第87章

              
    “轰隆……轰隆……”

    又是阴雨天，还是雷雨天。

    大雨如盆倾，狂风乱舞，狠狠地刮着，狠狠地折着御花园的百花，狠狠地刮着御花园的柳枝，那些娇艳的鲜花哪里经得起如此狠的狂风暴雨，早已被打得七零八落，而柳枝也被折落很多小枝丫，落在地上，落在湖上。

    雷声时强时弱，就像敲锣打鼓一样吵着人间。

    站在一处曲廊下，上官霸依然是一身耀眼的明黄色龙袍，俊漠的脸上略显紧绷，如鹰般锐利的俊目深幽地看着回廊外面的狂风暴雨，狂风吹拂着他的龙袍，暴雨拼命想打进回廊里打在他的身上，却不敌人类的力量，只有此许的小雨点借力使力地打在他的身上，力量太小，连他的龙袍都弄不湿。

    宁公公手持拂尘须恭恭敬敬地站在他身后三步远看着他。

    看看回廊外面的天气，宁公公恭恭敬敬地堆笑着：“皇上，雨势太大，回屋里去吧。”

    上官霸不动，只是看着雨水不停地落下溅起点点水珠，低冷的声音隐着无尽的思念与担心：“织乐还没有新的消息传来。”

    “皇上不必担心，织乐姑娘武功高强，她一定能把娘娘救出来的。”其实是抢走，因为娘娘非他们的娘娘，而是东齐的娘娘。东齐皇宫本来就是她居住的地方。

    “赫连麒对她如此，如果朕没有猜错的话，亦是为了保她性命。”同为皇帝，他能想到赫连麒的心思。

    宁公公只是挂着笑不敢多言。

    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很快地雨便停了，风也转为微拂，只是雷声还在天空中发着余威，像是告诉人们，它还会再度发起进攻似的。

    一只白色的信鸽带着彩虹飞来。

    看到信鸽，上官霸立即伸出一只手，信鸽乖巧地落在他的手心上。

    从信鸽脚下取出了一张小纸条，上官霸略带急切地展开小纸条看，上面只有两个字：望城。

    合上小纸条，上官霸扭头沉声吩咐着宁公公：“宣文丞相入宫。”

    “是。”

    宁公公手持着拂尘须，转身就走。

    上官霸转身就往御书房走去。

    很快文震跟着宁公公进宫了。

    丞相府离皇宫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利于皇帝召唤。

    文震一身紫色锦服，腰系玉带，头带玉冠，踩着沉稳的步伐跟在宁公公身后，宁公公每走一段时间都会回头看看文震是否跟着。

    两个人穿过层层宫门，穿过御花园，穿过曲径回廊，穿过假山泉水，转上御书房前面的那条回廊，宁公公还是走在最前面，他一进入御书房，立即福着身恭恭敬敬地禀报着：“皇上，相爷来了。”

    “臣叩见皇上。”文震双手抱拳状作揖行礼。

    “文爱卿不必多礼。”上官霸双手放在案台上，稳如泰山一般坐在龙椅上，炯炯地看着文震。

    “谢皇上。”文震站直身子，抬眼看着上官霸，恭敬地问着：“不知皇上召臣进宫有何要事商议？”

    上官霸起身离开龙椅，走下殿去，在离文震三步远的面前站着，沉沉地说着：“朕要出宫一趟，政事就交给爱卿了。”织乐的信上只写着“望城”两个字，他便知道铃儿已经离开了东齐皇宫，此时在望城了。他必须快马加鞭赶往望城把她带到他的身边，他不想再忍受这种天各一方的相思之苦。

    虽然铃儿依然是东齐皇后的身份，不过他也不介意，只要进了他的西雄皇宫，他会让她恢复她的真名金铃儿，到时候他西雄皇后是金铃儿，只是和东齐皇后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而已。

    其实穿越时空的事情，他也不相信，不过现在他选择相信，因为这样才能让他拥有铃儿，才能让铃儿摆脱东齐皇后的身份。

    “皇上要出宫？”文震颇感意外，此时燕山已经带着十万大军出发前往与东齐荆城相邻的边境了，战争即将开始，皇上不坐镇京师还要出宫。

    “嗯。对了，那些书共有多少册？”上官霸忽然问着。

    “算上最初送进宫的那些一共是一千六百七十五册。”

    “嗯。”上官霸淡淡地点了点头，然后吩咐着宁公公：“宁公公，替朕取来十五册，然后随朕一起出宫。”

    “皇上立即出宫？”文震更感意外，到底出了什么事，皇上如此心急地要出宫，还要带上十五册好书出宫。

    “政事暂时交给爱卿了，朕快则四五天，慢则十天左右必回宫。”那个时候燕山的十万大军也快要到达荆城边境了。

    宁公公很快就取来了十五册好书，上官霸出了御书房，宁公公连忙跟随着。

    “宁公公。”从意外中回过神来，文震急急地叫住宁公公，几大步上前站在宁公公前面，试探着：“宁公公是皇上身边的贴身公公，可知道皇上此次出宫要去哪里吗？”

    宁公公神秘一笑，看了一眼上官霸已经走远，他才压低声音对文震说道：“皇上去接皇后回宫。”宁公公说完更是笑得欢，越过文震追着上官霸的步伐。

    文震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皇上去接皇后回宫？皇上什么时候大婚了？他这个堂堂的丞相怎么不知道皇后的存在？

    疑团如山，可是宁公公早已走远，文震只得苦命般叹气，自己的君皇不止冰冷，而且城府深如无底洞，他为官多年，也算是深得帝君的倚重，可是他却看不透皇上的心思，更猜不出皇上下一步到底要做什么。

    上官霸换上便装，骑上烈马带着宁公公，从皇宫西门而出，直往东齐国望城飞疾而去。

    望城是东齐国几个重要的繁华城市，距离京城只有半天的马车路程。望城多河道，在铃儿眼里望城就像苏州城，到处可见河道，到处都见到小船，到处都是拱月形的桥道。街道之间也有河流穿过，河边遍植垂柳，倒替河流增添了不少色彩。

    望城的繁华略输于京城，但是四通八达，来往的人很多，三国百姓都有。

    早就换成了普通百姓衣服的铃儿并不敢过份招摇，只是想着在望城休息数天，然后再想着下一步该往哪儿逃。

    在她逃出宫的第二天，赫连麒就下了全国通文，说皇后被恶贼绑走了，让全国各地的官员帮忙寻找，并且画了她和织乐、黑墨三人的画像。赫连麒会命人画上黑墨的画像，她知道肯定是心茹说了那天她问织乐的事情。那个丫头受到了宫廷熏陶，一心希望她得宠后宫，她也能因为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而比其他宫女高一等。虽然心茹对她也算忠心，但是她还是把心茹舍弃了。主仆俩志不同道不合，自然不能为伍了。

    她此时和逃犯没有什么区别，全国都在搜寻她，而且还连累了织乐和黑墨。织乐武功高强，还不用担心官兵发现，黑墨太黑，又满脸都是胡子，走到哪里回头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非常抢眼，稍有不慎就会被人发现。

    赫连麒的通文里有着重赏，如果有人认出了他们，为了赏银，他们的行动便会不安全。

    铃儿便决定住无定所，不让人轻易记住他们一行四人的面容。

    他们往往上午在东街客栈落脚，下午又跑到西街客栈落脚，晚上再换另一间客栈过夜。数天都是如此，望城里面的客栈几乎让他们都住了个遍。偶尔他们还会爬到人家的瓦面上以瓦为席以天为被，将就过一夜呢。

    铃儿早在为出宫做准备，让黑墨准备盘缠的，不过她让黑墨准备的盘缠一分都没用，没办法了，跟着一起的阎阳飞可是天下第一堡的堡主，富可敌国，走到哪里都有他的生意，他身上随便一摸就是数千两的银票，织乐嘀咕说他是钱庄。

    在望城逗留了数天，铃儿打听到了望城有一座桃花山，山上面风景如画，桃花树植有千株，虽然桃花季节已过，但是桃花山景依旧，而且因为结着硕硕桃子而香诱游人。

    桃花山上有一座望月庵，据说是一些不愿意婚嫁的女人出家的地方，里面极少有人进入，是个极为清修之地。

    铃儿打算前往望月庵，她最想呆的地方便是清净之地。

    招财客栈的一间上等客房里。

    “娘娘，那是尼姑住的地方，娘娘千金之躯怎能去哪里？”在铃儿说出自己打算前往桃花山的望月庵之时，织乐第一个反对，她极力游说铃儿跟她回西雄，可是铃儿总是淡淡地拒绝。

    铃儿知道回西雄代表什么，她不是不喜欢上官霸，而是觉得上官霸也是皇帝，她刚从东齐皇宫逃出来，不想又入西雄皇宫。

    对上官霸，她亦压抑着相思之苦，可是上官霸的身份让她忌惮。

    她害怕西雄皇宫亦有一个冷凤月。

    织乐对天发誓说上官霸没有任何妃嫔，只有侍寝女，没有名份的，只比宫女高一点儿，铃儿认为上官霸如此比赫连麒更让人无法接受。既然占了人家的少女之躯，无论爱与不爱，都应该给人家一个名份。可是回想起史书记载的历代帝皇临幸了众多宫女亦不曾给过名份，铃儿只能同情那些美人了，对上官霸的看法变得有点迷茫。她其实看出上官霸那种霸道冷冽之人，一旦爱上便是刻骨铭心，海枯石烂，可是她真的不敢去尝试，她宁愿咬着相思之痛过日子。

    “只要是清修之地就行。还有，别叫我娘娘了，叫我铃儿吧。”她其实最想过的便是清静人生。

    “铃儿？”织乐和阎阳飞都惊叫着，不明白她为何叫铃儿，她不是韦千娇吗？

    铃儿淡笑着，也不解释，只是看向阎阳飞，淡淡地道：“阎堡主不要再跟着我们了，黑墨也不能跟随，佛门清修之地不准男人进步。织乐如果不愿意追随也不要追随了。”她正好乐得安静，然后手书她穿越的日子。

    有了亲身经历，她相信她一定能写好一部很好的穿越小说。

    “娘娘”织乐美丽的冰脸上难得有着焦急。她已经飞鸽传书给主上了，但是她不能确定主上会不会因为娘娘而亲自赶来望城。毕竟主上一向视女人为无物。

    铃儿浅浅地笑着，虽然身着普通，但难掩她的天生丽质，她的出尘脱俗依然世间少有。离开了皇宫，尽管在逃亡路上，她的淡然，她的书香气质依然让她美丽动人。

    “对了，织乐，看在我花钱买了你的份上，你能帮我找一些书吗？还有文房四宝。”只要有书相陪，她就能安静地前往望月庵。未行动，她先想到了那千株桃花，在桃花盛开的季节里，红粉一片，花香逸鼻，是多么美丽的风景。

    “书？娘娘可曾听到到处都在盛传着：天下好书尽在西雄。”阎阳飞忽然开口说着。

    铃儿摇头。

    但她随即向往地问着：“西雄哪里有好书？”

    “草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到了这种传闻。”阎阳飞也很奇怪，为什么西雄会传出这种传闻。因为这句传闻让天下三国的爱书之人纷纷前往西雄。

    “娘娘爱书，既然天下好书尽在西雄，娘娘还是跟属下回西雄吧。”织乐不失时机地劝着。

    “天下好书真的都在西雄吗？”铃儿原本坚定的心有点儿动摇了。书其实不在乎多，而是在乎精。好书一本即够，不好的书千本也不值。

    “传闻如此，现在天下三国的爱书之人都纷纷前往西雄，想着一睹好书风采，更想着把好书收为己有。”阎阳飞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说了出来。

    天下好书。

    最诱铃儿之心的便是这四个字了。

    “天下好书尽在西雄不是传闻而是事实。”冷不防客房的房门被人推开，一道低冷沉稳的声音传来，便见上官霸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

    “织乐参见主上。”织乐立即抱剑跪下行礼。

    “平身吧。”上官霸从走进房里，视线便绞在了铃儿身上。

    “你来了。”阎阳飞对于上官霸的出现也没有惊讶。

    看到上官霸突然出现，铃儿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也似乎料到了似的。

    自天下第一堡一别，两个人已有半个月不相见，再相见，四目相视，千言万语，各种心思排山倒海而来。

    上官霸灼热深情。

    铃儿淡然中压抑着相思。

    痴痴相望，动了情的不仅仅是上官霸一人。

    “铃儿。”上官霸只觉得柔肠百转，不曾表露过的柔情瞬间为了铃儿而爆发。他几大步上前，大手一伸，把铃儿抄进怀里，紧紧地拥住。

    铃儿静静地偎在上官霸的怀里，此时无声胜有声。

    织乐等人识趣地退了出去。

    轻轻地松手，上官霸托着铃儿的脸，低首深情地看着她，声音不再冰冷，而是柔中带情，情中带着思念，低低地再叫着：“铃儿。”

    “你……”铃儿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她并不是笨蛋，她知道是织乐通知上官霸的，只是她想不到上官霸会为了她而从西雄赶来望城。在这个男人心里，她真的很重要吗？

    两个人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他对她的情却如此之深。

    “我为你而来，铃儿，不要去什么望月庵，跟我回宫好吗？”上官霸深情地说着，早在走进这间客栈，上楼之时他便听到了铃儿想去望月庵的决定。

    “我刚从宫中逃出。”轻轻地推开上官霸的大手，铃儿转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世界，声音淡冷而疏远。

    “我知道。所有事情我都知道。”上官霸几大步上前扳过她双肩，让她面对自己。“我知道你不喜欢与人争，不喜欢与人斗，我跟你保证我的后宫里不会有其他女人和你争和你斗。”

    “你如果知道，你就应该明白我不喜欢皇宫生活。”铃儿情绪有点激动了。她对上官霸不是无情无爱，他对她的宠对她的好，就像李俊一样。

    “我想要的是自由自在，有书相陪。”铃儿脸上能掩伤痛，为什么她遇到的都是皇帝？

    “只要你高兴，我可以让你自由自在，只要你肯到我的身边。”上官霸俊脸上一片焦虑。

    铃儿合上了双眸，声音苦涩不已：“我还是东齐皇后。”

    “那又如何？”上官霸再次扳住她的双肩，灼灼的双眸带着求证：“铃儿，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是我相信你对我并非无情，告诉我，你爱我吗？”

    铃儿苦笑：“爱又如何？不爱又如何？我是东齐皇后，你是西雄皇帝，两种不同的身份，两个国家……”

    “我爱你，不管你是谁的皇后，我只爱你一个，我清空后宫，只要你一个人。”上官霸霸道地低吼着。

    铃儿抬眸看他，苦笑，笑中却带泪：“忘了我吧，我的身份不允许我们在一起。”

    下一刻她被紧紧地带进怀里，上官霸痛苦的低吼夹着不甘：“不，我绝不放手！”难道他以借路之名攻打东齐，暗中是为了她，难道她下令全国官员替他搜尽天下好书藏于宫中，也是为了她，难道他舍下政事飞赶而来，也是为了她，难道他所做的都不能让她跟他走吗？

    “铃儿，在我心里，你是铃儿，不是韦千娇，你不是东齐皇后。”上官霸发狠地搂着怀中的娇躯，他唯一动情的女人，就算要了他的命，他也不会放手的。

    铃儿娇躯微僵，是呀，她是金铃儿，不是韦千娇。

    说到底，她的确不是东齐皇后。

    轻轻地挣扎，铃儿抬起了带泪的螓首看着上官霸，脑里回想起自己穿越后的种种，她本是二十一世纪的人，不受宫规礼教约束，她对上官霸有情，又何苦压抑自己的情感而拘于身份之上？

    她想起上官霸送给她的那块和李俊送给她一模一样的玉石，想起李俊送她玉石时说，玉石是送给真爱之人的。李俊说她是他的真爱，结果却发生了车祸，她灵魂穿越时空来到这个在史上没有任何记载的年代，遇三国帝皇，结果只有上官霸送她玉石，还是和李俊送的一模一样，难道是老天在告诉她，上官霸才是她的真爱？

    有情有缘，跨越千年亦能相爱相守。

    难道这并非是小说编造？

    她穿越了，她无法成为李俊的新娘，她不知道李俊情况如何，不知道李俊如何面对失去她的痛楚。但是她既然遇到一个像李俊那般爱她的男人，她为什么不能勇敢追求？东齐皇后又如何，是她金铃儿吗？东齐皇后是韦千娇，不是她。她为什么不能做回自己，为什么不能以金铃儿的身份重新生活？

    但是想到那宫闱深深，她还是迟疑着。

    “宁公公。”上官霸蓦然大叫着。

    守在外面的宁公公立即推门而有。

    “书。”

    上官霸沉声吐出一个字来，宁公公意会，连忙拿出了他带来的十五册书。

    “铃儿。”上官霸松开搂着铃儿的双臂，牵起她的手，把她拉到桌前，然后把十五册书轻轻地摆在铃儿的面前，低沉而深情地说着：“我知道你喜欢看书，我命令全国官员搜尽天下好书汇集在宫中，就是为你而准备的。我的藏书阁里也有不少书，我决不会像赫连麒那般不让你进入藏书阁，我的藏书阁随时为你而开。只要是你喜欢的，只要是你爱的，我都可以为你圆愿。我只想你开开心心，只想你无忧无虑，只想你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就算你不愿意成为我的皇后，我也会一生只爱你一个人，我绝不封妃立后，绝对不再碰其他女人，我为你守身如玉，不做你讨厌的种马男人。我爱你！”

    “如果。”上官霸轻轻地替铃儿拭去脸上不知道是感动还是心伤的泪水，继续深情地说着：“如果你觉得你需要考验我的，你可以尽情考验，一个月，一年，甚至是一辈子。我虽为帝皇，心中渴望的亦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我渴望那种‘执子之手，与之偕老’。我可以带你看日起日落，带你骑马散心，只要是我能力所及，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因为爱你，所以我也不逼你，但是我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人生短短几十年，莫待错过方后悔。”

    轻轻地打开书页，轻轻地抚着墨迹，铃儿泪如泉涌，眼前看到的仿佛是一本本的书，而本本都是上官霸对她的情。

    书并非上官霸所著，但是字里行间，铃儿感受到的却是上官霸深沉的爱。一个冷漠惯的人，一个把国家治理得那么好的皇帝，高高在上，让他说出这种深情的话，实属难得。

    是呀，人生短短几十年，莫待错过方后悔。

    她为何不为自己作一次人生抉择？

    在她的意识里，婚姻本来就是一场赌博，赌赢了一生幸福，赌输了便一无所有，但是不赌又如何知道输赢？

    “别哭，你哭，我的心就如千支针刺着那般痛。”上官霸的大手再次爱怜地替她拭去泪水。

    抓住上官霸的大手，铃儿抬起泪颜坚定地看着上官霸，为了那些他为她而搜的天下好书，为了他对她的深情，亦是赌一场人生，铃儿坚定地说着：“我跟你回西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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