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皇上，请替我家娘娘作主呀，皇后娘娘歹毒心肠，居然用热茶泼我家娘娘，娘娘的胸前都红了一大片了。”冷凤月的宫女一看到赫连麒进来了，立即扑嗵一声跪在赫连麒的面前，指控着铃儿的恶行。

    冷凤月只是紧紧地揪着胸前的衣服，不让湿的衣裳再贴着肌肤，她看向赫连麒时，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未语泪先流，显得委屈至极，那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别说赫连麒看着会心疼，就连铃儿看了也心疼，觉得自己真的是十恶不赦的坏女人。

    “皇上，皇后娘娘自从福大命大死而复生之后，已经变了，皇后娘娘绝对不会那样对贵妃娘娘的，还望皇上明察。”王心茹一看到冷凤月的宫女恶人先告状，立即也跪下替铃儿争辩。

    赫连麒深深地看了铃儿一眼，铃儿无所畏惧地接下他的视线。

    她没有做出那样的事来，她不会感到畏惧。

    赫连麒先走到冷凤月的面前，刚刚进来那副不想看到冷凤月的表情不见了，他轻轻地伸出手把冷凤月带进怀里，然后搂着冷凤月一转身用背影挡住所有人的视线，他亲自察看冷凤月的伤势，当看到那雪白的胸脯上果然红了一大片，他的脸色沉了下来。替冷凤月整理好衣服，他转过身来，一手还搂着冷凤月，锐利的双眼定定地落在铃儿的身上，低冷地问着：“皇后对此怎么说？”

    铃儿敛回眼神，淡冷地道：“我是被告，让原告先说吧。”她倒想看看冷凤月在他面前如何颠倒是非的。以后她要是有机会回到二十一世纪去，写起宫斗小说也能逼真万分。

    赫连麒看到铃儿那副淡冷的样子，眼内再次闪过了错综复杂。

    “月儿，你说是不是皇后娘娘所为？”赫连麒的声音很温柔，他平时的柔弱不见了，隐藏着的精明也不见了，在冷凤月面前他仿佛不是一个帝皇而是一个情人。

    冷凤月投给铃儿一记惶恐的眼神，然后轻轻地退出赫连麒的怀里，跪在地上哽咽着说：“皇上，臣妾以前和皇后娘娘是一直不和，最近臣妾想开了，臣妾和皇后娘娘都是皇上的女人，如果我们整天争来斗去的会让皇上左右为难，所以臣妾就想着登门拜访皇后娘娘以增进我们的友情。臣妾承认刚进门时臣妾的语气还像以前一样冲，说错了话，让皇后娘娘生气，臣妾也道歉了，皇后娘娘也原谅臣妾了，便让宫女奉上了香茗与点心，臣妾……那茶水是臣妾不小心弄倒的，与皇后娘娘无关，求皇上不要追究下去。”

    冷凤月说得可怜兮兮的，但话里却尽带掩饰，像是不敢说真话似的。

    铃儿只是冷冷地看着冷凤月，对于赫连麒投来的质问眼神，她并没有立即作出回应，总的来说冷凤月陈述的并没有错，只是语气一转，就显得是在惧怕她的淫威似的。

    赫连麒看到自己的质问铃儿没有立即作出回应，一股莫名的怒火从脚底窜起，不打算再给铃儿争辩的机会，“月儿说错了什么话？”赫连麒收回视线，面对冷凤月的时候又是一副宠爱万分的样子，与昨天早宴上对冷凤月的冷落宛如天襄之别。

    冷凤月迟疑地看了铃儿一眼，迟疑着不敢说。

    赫连麒还是扭头厉瞪了铃儿一眼。

    铃儿坦荡地迎视着他，紧抿着唇瓣。

    看着赫连麒和铃儿的眼神不时交会，冷凤月只觉得一股怨气从心底窜起，她朝她的贴身宫女一使眼色，对方立即心领神会。

    “皇上，贵妃娘娘只是说皇后娘娘福大命大，死而复生后福气连连，不但得到皇上的恩宠还认识字了，觉得是天下红雨了，没想到皇后就命人取来一只盆子让贵妃娘娘到外面去接一盆红雨进来。这，不是明摆着为难贵妃娘娘吗？贵妃娘娘中是找了一个比喻的说法，皇后娘娘却鸡蛋里挑石头。”

    “啪啪啪啪！”宫女的话音刚落，铃儿立即鼓起了掌，脸上依然云淡风轻，眉宇间却掩不住她对冷凤月主仆的讽刺。眼前的演出比起她看到的电视剧更精彩万分，如果她不鼓鼓掌就太对不起两位主角了。

    松开冷凤月，赫连麒走到铃儿的面前，定定地看着她，语气不温不冷地问着：“月儿说的可是真的？”

    铃儿淡淡地应着：“如果我说不是，你是不是又说我在狡辩？”他都已经偏向了冷凤月，她再争辩还有用吗？

    听着铃儿语气中对自己深深的讽刺，赫连麒额上冒黑线，那张妖孽的脸泛着黑色。

    “韦千娇！”赫连麒紧紧地锁住眼前这道绝美而淡雅的娇容，低冷地叫着：“朕并不想是非不分。”意思是只要铃儿争辩，他绝对不会倾向冷凤月的。

    铃儿只是睨他一眼，眼里有着不认可。

    他时而软弱无主见，时而冲动而护短，时而沉冷精明，此时谁能确定他处于什么状态？

    看到铃儿不说话，赫连麒恼了，大声质问着：“韦千娇，你果真为难月儿让她去接红雨？”

    这时候冷凤月的宫女起身跑到外面去，没多久就端着刚才心茹拿进来的盆子，放在赫连麒的面前，她跪下指着盆子对赫连麒说道：“皇上，皇后娘娘就是命人拿这个盆子让贵妃娘娘去接红雨的。皇上要是不信，可以问这里的所有人。”

    赫连麒双眼一扫，满屋子的奴才全都跪在了地上，点头应是。

    扭头看着铃儿，赫连麒的眼神转冷，语气冷中带着恼羞成怒：“韦千娇，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看戏到现在，铃儿知道赫连麒的心中天秤完全偏向冷凤月，对她亦有一种恼意，大概恼她昨天晚上对他的不理不睬吧。她定定地与赫连麒对视，让他看到她的眼神清澈见底，没有半点杂质。

    “我无话可说！”

    “你！”赫连麒想不到铃儿居然默认自己的行为，他莫名就一股气，他多么希望铃儿激烈地与冷凤月争吵，那样他还能摆出一副公正严明的样子，可是此时都是一方说，一方默认，教他如何处理？一想到铃儿昨天晚上对他的不理不睬，以及现在的任由冷凤月主仆一唱一和地陷害她，她也没有替自己争瓣，他的心就被扎了一针似的难受，难道在她心里，他果真是个是非不分的人吗？

    铃儿这副什么都处之淡然，无所谓的样子让赫连麒大怒，后宫都是吃人的老虎，铃儿这种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的态度除早会害死她的。一想到死字，赫连麒的心底涌起了恐慌。他不知道恐慌从何而来，只是大怒地朝铃儿吼道：“你身为皇后娘娘，对后妃们鸡蛋挑石头，心胸狭隘，如何能母仪天下？朕长这么大也没有见过红雨，皇后不如到外面去替朕接一盆红雨进来让朕也开开眼界吧。”

    他的话音一落，冷凤月的眼里立即闪过了得意之色，但她还是造做地跪下，替铃儿求情：“皇上息怒，皇上息怒，皇后只是跟臣妾开玩笑的，皇上就饶了皇后吧，这天气晴空万里的，半滴雨都不下，又哪来的红雨？”

    赫连麒只是冷冷地瞪着铃儿，他倒想看看他存心护短，铃儿是怎样的反应。

    “皇上，丞相大人和展大人在宫外求见。”一名侍卫走进来恭恭敬敬地禀报着。

    听到韦夙尘来了，冷凤月眼内闪过了一抹仇恨，每次她和皇后斗的时候，皇上想治韦千娇的时候，韦丞相都会适时出现，每次如此让冷凤月怀疑韦夙尘在宫里肯定安插了眼线。而在韦夙尘面前，皇上虽然强硬地护着她，却也不会再治韦千娇，冷凤月对韦夙尘也是恨之入骨的。

    “快宣！”两个字简短有力又带着急切，意思千万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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