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一纸诊断

              
    来到船头，场面一片混乱！

    有人拿着缆绳围靠在船栏边，神色焦急地往下抛，更是有人直接越过船栏，‘扑通’一声就跳了下去，还有人帮不到忙，便在一边紧张地喊着：“救人要紧，赶紧救人，迟了可就来不及了！这一片的水域表面看似平静，实质水底暗流居多，特别是一到晚上，对流激涌，搞不好掉进去就再也找回来了……”

    东方煜看得心慌意乱，在人群里环视了一遍，人群有男有女，却始终不见那道粉色的身影。

    ‘咯噔’一声，东方煜感觉自己心里绷着的一根弦就此断了。

    “怎么可能？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只是一会儿功夫就不见了踪影？”东方煜难以置信地呢喃着，眼底划过一抹沉痛，拔脚就冲向人群。

    “走开，走开！”东方煜整个人就像是受到了什么极大的刺激，走近便挥舞着铁壁不断地将围在船栏边的人群扒开，赤红着双眼硬是挤到最前面。“璇儿，璇儿……”东方煜望了眼船下的湖面，月色下一片波光粼粼，船个湖面的距离有点高，东方煜看不真切下面的情形，只能隐约看到几个人影在其中游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看到这，东方煜的心里忍不住一片寒凉。这么说，掉下水的人到现在都还没找到？

    回想起刚才人群里听到的话，“这湖面一片的水域表面看似平静，实质水底暗流居多，特别是一到晚上，对流激涌，搞不好掉进去就再也找回来了！”

    “找不回来了！找不回来了！”此时此刻东方煜的脑子里只有这样一句话在不断回放，脸上再也看不见丝毫的神采。

    难道那个女人真的掉到湖里了？

    东方煜仍是不相信，人是他带来的，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就连方才掐他的时候也还是那么不留余力，那么实实在在的一个人，怎么会说没了就没了？

    东方煜一想到人可能真的找不回来了，心便莫名地一阵锥痛！

    “这位公子，你先别紧张，相信小姐不会有事的……”站在东方煜身边的人见东方煜一脸沉痛的表情，知道他是太紧张了，不由地开口安慰道。

    其实他们也紧张，人能不能找到还是个未知数！尤其现在还是夜晚！不过，下去救人的几个都是打小就在这片水域长大的，不仅极为熟悉水性，对这片水域也是很了解，他们下去救人，想来应该不会找不到人才对。

    东方煜此时哪听得进旁人说的话，整颗心满脑子都是凤青璇的身影……

    猛地，想到什么，东方煜一个激灵，转身就要跟着往下跳。不行！人是他带来的，怎么的他也不能留她在这里！

    离东方煜比较近的几个人察觉到东方煜的意图，吓得不轻，急忙上前将他拉住。这位公子衣着不凡，气质更是不凡，定然是老爷的贵客，他们哪能眼睁睁看着老爷的贵客去做冒险的事儿？且不说这位公子熟不熟水性，就算是熟水性，但是这么贸然跳下去，不了解水里的状况，也是很容易出事！

    小姐掉下去已经是不得了的事，要是连这位公子也出了什么事的话，那他们这些人可都不用活了！谁不知道老爷向来很注重结交权贵，今天晚上这场宴会也是为了平日里交好的那些权贵准备的，不管是哪一个出了事，估计老爷都会毫不犹豫地要了他们这些人的命！

    “放开！”东方煜语气冷得堪比寒冬腊月的风雪，幽深狠戾的眼神更是一一扫过人群。“你们最好祈祷璇儿不要有事，否则我要你们所有人陪葬！”低压的声线，配合着阴冷的语气，听进众人的耳中俨然就是死神的昭告，所有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璇儿？”有心思比较细腻的人，听出了端倪，露出古怪的表情。他们小姐什么时候改名了？

    “咦，这不是方公子吗？”有眼尖的人更是一下子认出了东方煜，因为自从这位方公子一出现，他们老爷就恭敬得不得了，因此有些刚好在附近忙活的下人见到，便记住了方公子这位他们老爷极为看重的贵客。

    “啊，对了，方公子，你还是去看一下跟你一起来的那位小姐吧，她好像不是很舒服……救人的事交给我们就好了……”认出了东方煜，人群当中其中一人想起什么，不由地开口道。

    “什么？”那人的话让东方煜神情晃动了一下，“你的意思是掉到水里的人不是璇儿？璇儿她人不舒服……你赶紧跟我说，璇儿她人在哪里？”因为那个人的一句话，东方煜感觉自己的心又重新跳动起来。

    太好了！掉到水里的人不是她，幸亏不是她，真是太好了！

    东方煜眼底再也没有沉痛，有的只是担忧。“快说，璇儿她在哪里？”东方煜心急地再一次询问说话的人。

    “刚才看她伏在船边一直吐个不停，脸都白了……我担心她是晕船，便带她到那边船舱拿了药给她吃……”那人说着顺手指了指船舱的方向，还想说什么，然而脸上一阵风过，再看眼前哪里还有东方煜的身影。

    一阵风地来到那个人说的船舱，东方煜还没进去，船舱内便传来一阵呕吐的声音。“呕……”一声接一声，听来似乎异常难受的样子，眉头不由地皱了皱。

    当即迈步走了进去，进去之后便瞧见凤青璇苍白着一张脸，跪趴在一个木桶边，吐得稀里哗啦的。

    看着那道身影，东方煜心里一阵踏实，然而也满是心疼。那种心疼，就连他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是怎么来的。总之看见她难受，他的心里便像被什么砸到一样，也很不好受！

    “你、没事吧？”走到她的身边，半蹲下身子，东方煜忍不住伸手轻柔地拍着她的后背。“哪里不舒服了？是晕船还是吃了什么不要的东西了？”东方煜问得很仔细，语气也很柔和，眼底更是蓄满了关心。那样子完全是一个合格体贴的丈夫，正在心疼关心自己的妻子。

    凤青璇摇了摇头，又是一阵猛烈的干呕之后，感觉才好了那么一点。转过身，整个人无力瘫坐在地上，原本就白皙的脸上完全看不见一丝的血色，惨白的吓人。

    说实话她也想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当时站在船头吹风，忽然间闻到空气中一阵浓郁的花香味，原本还好好的她，在那一刻胃好像被打翻了一样，全部的胃酸全涌上食道，直冲咽喉。喝进去的半碗汤全部吐了出来，还是止不住想吐的感觉，那种感觉真难过！像要把胃吐出来似的。

    “现在好点了没？”东方煜拿出锦帕动作轻柔地替她擦拭了下嘴角，见她不说话，才想起她现在说不了话，于是想都未想便伸手解了她的哑穴。

    凤青璇还是不说话，低垂着眼帘，似乎很疲惫的样子。同样没什么血色的双唇微启，有气无力地喘息着。橙色的灯火照耀下，此时此刻的凤青璇就像是一个病重的人，说不出的脆弱说不出的惹人怜惜。

    东方煜在旁边看得没由来一阵心疼，想起刚才以为她掉到水里，以为永远再也见不到她的锥心之痛，接着知道掉进水里的人并不是她内心掩不住的那种狂喜，直到看着眼前真实存在的她，东方煜心里溢满了一种失而复得的幸福肿胀感。

    此时此刻，东方煜忽然觉得像这样静静的看着她，目光触及的地方有她的音容笑影是件很值得高兴的事，他想这种感觉他一辈子也不会厌倦！这……应该就是所谓的爱吧？

    东方煜想到这些，不禁哑然失笑。

    原来这个世上真的有所谓的一见钟情，果然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也许他的感情世界空白这么多年，枕边那个位置空缺那么多年，就是在等这一刻，这个人的出现！

    再也顾不得会不会遭到她的拒绝，东方煜忽然伸手将面前的人儿紧紧地拥入怀中，感受到怀中娇柔却无比真实的存在，东方煜忍不住双臂环紧。

    东方煜想，这辈子他都不可能会放开双手！他要一直拥着她，直到生命终结的那一天！

    凤青璇此时根本没心思管东方煜做了什么，心里又想着什么，一是她很累，二是她很不舒服，三嘛，她忽然想到一件事，那就是她刚好吐意突起，蹲下身子呕吐的时候，感觉到身边滑过一道影子，接着便听到身边响起一声落水的声音，听那声响应该是有人掉进水里了。当时她自己都自顾不暇，根本没注意是不是真的有人落水了。

    “东方煜。”凤青璇头靠在东方煜的怀中，尝试着喊了一声，问道：“外边，是不是有人掉到水里了？”一段时候不曾开口说话，声音显得有些沙哑。

    “嗯。”东方煜点了点头，听到她这么说，忍不住再次心怀感激，幸亏落水的人不是她！

    “是谁？”凤青璇顺口问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脑中却忽然闪过刘娇倩那道妖娆的身影。

    “不知道！只要不是你，其他人是生是死都跟我无关！”东方煜的确不知道落水的人是谁，当时他以为是凤青璇，猛地听到有人说凤青璇并没有落水，她只是不舒服在船舱里。那时他哪里还会有心情去管落水的人是谁，只要不是他在意的那个人，管他天皇老子掉进去了他都没兴趣知道。

    可怜的刘娇倩何其悲催，一颗心倾慕不已的男人，为了他不慎落水，还不知道能不能捡回一条命，如此情深意切，可惜人家连半点想知道的心都没有！

    听了这话，凤青璇眼角忍不住抽了抽。什么叫只要不是你，其他人是生是死都跟我无关？说得那么暧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跟她关系非同一般呢！

    不知道是不是东方煜身上清凉的薄荷淡香，这一会儿的时间，凤青璇感觉好了很多。虽然胸口还是闷闷的，但是已经没有不吐不痛快的那种感觉。

    “好了，我没事了，扶我出去吧，这里好闷。”凤青璇从东方煜的怀中抬起头，说话还是有些有气无力，但是语气却再也不见一开始对东方煜的那种针锋相对，仿佛她已经不讨厌他了，仿佛她跟他关系很熟了一样。

    凤青璇此时真的没想太多，她真的是觉得空间不大的船舱很闷，担心她好不容易才感觉好一些，别被这样的环境闷得又想吐，所以才想出去吹吹风，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再则，她真的没觉得手脚虚软得很，使不出力，而且在她心里造成她体虚无力的罪魁祸首本来就是东方煜，让他搀扶自己是必须的！

    “好！”东方煜闻言体贴地将她扶起来，然后一手揽着她腰，一手扶着她的肩膀，亲密的姿态走了出去。

    两人出去，出去刚好遇到落水的刘娇倩被救上来的一幕。

    看着浑身湿哒哒，形象无比狼狈，脸上更是有几处破损伤口的刘娇倩，再看了眼船头刘娇倩落水的地方，凤青璇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眼底忍不住划过一道寒光。这个刘娇倩，千万不要想她所想的那样对自己心存什么歹念才好，否则她不介意真的亲手送她到下面去畅游一次！

    东方煜感觉到凤青璇的变化，低头看了凤青璇一眼，尔后顺着她的目光落到正在被抢救的刘娇倩身上，对于有些事情心里已经了然。忍不住紧了紧拦在她腰间的手臂，明显地告诉她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他都会站在她这边。

    这时刘德海已经得到通知，从宴厅赶了出来。瞧见刘娇倩无比狼狈的落汤鸡模样，心里顿时为她这种丢他脸面的形象大为不满，再看见她那一张轻度毁容了的脸蛋，顿时怒火中烧：“这是怎么回事？”

    刘德海的盛怒，让一众下人一阵害怕，以为刘德海是在对他们兴师问罪，一个个低着头不知该如何作答。

    这时刘娇倩悠悠醒来，刚好听到刘德海愤怒的质问，先是一愣，跟着也是一阵害怕。和下人们不同，刘娇倩很了解刘德海这个亲爹的脾气，他的怒火不是针对下人们，而是针对她这个亲女儿。刘德海带她来画舫本来就是看她形象娇媚，指望她能够攀龙附凤，为他这个做爹的谋求荣华富贵，如今她这个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简直是丢尽了她亲爹的脸面，这如何不叫她的亲爹火大？

    刘娇倩自知这件事她交待不好，从今往后刘德海绝对不会让她有好果子吃。可是这事是她害人不成，自食恶果，决计是不能说出来的。心下一番计较，刘娇倩便有了主意。

    挣扎着爬起身，刘娇倩认错的姿态跪在刘德海面前，装出无比可怜委屈的样子，哭诉道：“爹，女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本女儿是要带方夫人出来看湖光夜色的。方夫人是先女儿出来的，谁知女儿出来之后没看见方夫人的身影，甲板上也不见半个人影，女儿担心方夫人会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便急急地来到船栏边查看，谁知等女儿才低头探看，身后便不知被谁推了一下，女儿没有防备，一时间没稳住便掉了下去……”

    刘娇倩有心冤枉凤青璇，但是又不敢明目张胆地说，几番计较之下，便故意把话说得很含糊！反正当时甲板上的确没有第三个人在，她爱怎么说也没有人会怀疑。如此一来，她也不至于一力承担了所有的后果！

    刘娇倩说完，见刘德海似乎不怎么相信，适时添上一把火道：“爹，当时女儿就是站在那个地方，爹要是不信，大可以让人去看看附近有没有留下什么印记，有的话，当时甲板上并没有其他人，那一定就是推女儿下水的人留下的……”

    刘娇倩这一回是明显的将整件事推到了凤青璇的身上，因为她指的那个地方除了一滩凤青璇呕吐出来还来不及被清理的污秽之外，便再也没有其他了。刘娇倩就是知道凤青璇曾经在哪里呕吐过才会这么说，也正是因为凤青璇突然蹲下身子呕吐，她才会没拿捏好力道最终害得自己一头扎了下水，并且还来不及惊呼就栽了下去！

    没有人证，却有物证，加上她这个受害人说的话，也算是铁证确凿。再加上那个女人本就是个不能开口说话的哑巴，根本无法替自己辩解，这回那个女人就算不会被怎么样，相信在方公子的心中的地位也急剧下降，毕竟方公子这么尊贵的人，又岂会允许身边的人给他脸色抹黑？

    刘娇倩自认为算计得很好，却没想到她话音落，空气中便传来一道阴测测的声音：“刘小姐这话，是想说你是被璇儿推下水的吗？因为大家都知道璇儿人不舒服吐得厉害……”

    听了刘娇倩的话，凤青璇还没反击，东方煜却已经忍不住开口，眼神阴鸷犀利。仿佛只要刘娇倩敢说是，她就会被凌迟处死！

    东方煜和凤青璇站得比较远，以致刘娇倩没有第一时间看到。听到东方煜的声音，刘娇倩慌忙抬头，透过人群这才发现脸色阴寒晦暗的东方煜，以及他身边站着的同样阴沉着脸色的凤青璇。

    刘娇倩原本是一副誓将凤青璇冤枉到底的架势，然而对上东方煜阴鸷恐怖的神色，心里莫名地一阵捣鼓，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将到嘴边的‘是’字改成了摇头。“方公子误会了，娇倩没有这个意思。方夫人气质不凡，落落大方，又岂会是做那种害人之事的人？娇倩不是也没看到是什么人推娇倩下水的吗？娇倩也只是实话实说，只是没想到方夫人刚好不舒服……要是知道，娇倩断不会那么说……”

    刘娇倩心里虽然害怕东方煜，但是想到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要是不这么说，给自己留点余地，那么岂不是太便宜那个女人了？再怎么说自己弄成这样，间接都是拜那个女人所赐！

    人往往有时就是这么可恨愚蠢，明明是自己做错事了，却还不知反省，只知道一个劲地将过错推到别人身上！很显然刘娇倩就是这样一个做错事不懂反思的可恨的蠢人！

    “刘小姐这话，说起来我还真是要感谢刘小姐身上那浓郁的花香味，让我在那个时候吐得无暇顾及其他，否则掉下水的人就很有可能换成是我了，毕竟在刘小姐出来之前我一直就站的位置，恰好就是刘小姐掉进水的地方……”凤青璇语气缓慢地开口，看着刘娇倩的眼神无比犀利和讽刺。

    听了刘娇倩的话，凤青璇就知道刘娇倩打得是什么心思了。所谓的有人推她下水，不过是个意外罢了。要不是刘娇倩存了要害她的心思，而她刚好又闻不惯她身上的花香味导致恶心呕吐，刘娇倩又怎么会自食恶果？

    哼！做错事了还想冤枉她？这刘娇倩也真是天真！真以为自己是哑巴无法开口辩解嘛？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只可惜她做梦都没想到她凤青璇不是哑巴！

    凤青璇的话成功地让刘娇倩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瞠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凤青璇。那个女人不是哑巴吗？为什么她能开口说话？

    凤青璇的开口说话，让刘娇倩一下子感觉到势头的逆转。这件事本来就没有第三个知道，事情究竟是怎么样的就只有她们两个人说了算。她将事情推给对方，说成是对方的谋害，可是对方刚才的话何尝不是将事情推回给她？以两人的身份，处于弱势的那个绝对会是自己！事实上，这件事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没有人比刘娇倩清楚。

    心里忍不住一阵哆嗦，刘娇倩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收尾。看着刘德海阴沉幻变的脸色，刘娇倩已经知道自己的爹心里并不向着她，一时间刘娇倩有些承受不住后果的打击，再加上落水的缘故，摇晃了几下终于晕了过去。

    凤青璇原本还想教训刘娇倩一番，见她晕了过去，再加上胸口又开始闷得不行，胃里更是又开始翻江倒海，也顾不得刘娇倩，三步两步地跑到船栏边，探出头又是一阵恶心干呕。

    东方煜见凤青璇如此，顾着担心凤青璇，也没有心情去计较太多。反正有一个说法，叫做秋后算账！

    凤青璇这一次身体似乎真的出了什么问题，在画舫的时候一直狂吐不停，回来之后也没有消停，不仅如此到了深夜，竟然发起烧来。虽然不是高烧，但是温度也不低，更让人揪心的是，发烧的同时，呕吐还时不时地来袭，几番折腾之下，整个人憔悴得让人看着就心疼。

    东方煜一直陪在身边，一开始见她狂吐不止就担心她吃错了什么东西，说要找大夫来看看。凤青璇却不愿意，东方煜不知道凤青璇为什么不愿意，他是怎么都没想到凤青璇不愿意找大夫的原因，只是因为凤青璇知道大夫来了不管有事没事都少不得留下一个药方，有了药方自然是要喝药，想到要喝苦得不行的中药，凤青璇心里就满是抗拒。

    她可没忘记前世五岁之前渡过的那段黑色时光，那时候她身体总是不好，母亲又是个排斥西医西药的人，每次她不舒服总会带她去看中医，而每次看完都会有一大堆的药带回家，一天一次，甚至是一天三次地喝又苦又浓的药汁，那些日子她真的是受过了，直到后来提到喝药就忍不住想吐。

    凤青璇的小心思东方煜自然不知道，但是在她的坚持之下，没有找大夫，守着她直到天亮，见她身体仍然没有任何好转，便再也不理会凤青璇的抗议，直接让人找来了大夫。

    “怎么样了？没什么大碍吧？”东方煜站在床边，看着大夫替凤青璇把脉问诊，见大夫久久不说话，东方煜心里紧张终于憋不住开口询问道。

    大夫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留着发白的胡子，三根手指搭在凤青璇的手腕上，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老大夫听了东方煜的问话，怪嗔的目光睨了东方煜一眼，那眼神仿佛分明就是责怪东方煜年轻人沉不住气。本来把脉这事，就是急不得的活儿，要不然急出错来怎么办？

    老大夫的表情，看得东方煜差点要暴走。该死的老头子，到底会不会看病？不会就别学人家称为‘医圣’！要不是这里还是大夏的地盘，看他会不会用这个该死的老头？星影也不知道是怎么办事的，竟然给他找来这么个不中看也不中用的老头子！要是不会看病，还给耽搁个什么问题出来，他一定拆了他的老骨头！

    东方煜愤愤地想着，这时老大夫已经号完脉，抚了抚下巴的白胡子，转头板着一张脸训斥东方煜道：“你是怎么当人家丈夫的？你夫人有孕都快一个月了，你竟然什么也不知道？难怪她又是吐又是发烧，你这个丈夫真是失责啊！”

    老大夫看着东方煜，一副恨铁不成刚的样子，老大夫发誓，眼前这个绝对是他见过最失责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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