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周是说完自己就跑楼下去了，白青树满脑子嗡嗡都是她儿子的回声，没停住倒地上了。

    周于都走到半路了又折回来了，周是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上了楼，不行他今天得好好跟青树说说，孩子要是这么整，那就彻底完了，结果开门就看见青树在地上倒着呢。

    “青树……”

    白青树住院了，检查之后也没有什么大毛病，她自己说是绊了一下摔了，可是周于心里比谁都清楚是怎么回事儿，他起身要走，青树拉着他的手。

    “周于……”

    周于想把周是弄死的心都有了，不行，这个混蛋孩子。

    青树拉着周于的手，她擦了一下脸，周是说的对，她是不应该这样，以为谁都看不见，结果孩子都在眼里了。

    “周于，真不管他事儿，我自己绊的……”

    周于站起身脸色很红，估计是气的。

    “你就护着他把，两天了，第一天去游戏厅我没跟你说，第二天这是我亲自给送到学校的，结果我前脚一走，他后脚就跑了。”

    原来是游戏厅了……

    青树想不哭的，可是忍不住，孩子难，大人也难。

    才结婚的时候那时候条件不好，屋子里什么都没有，最多也就是几床被子几个柜子，可是青树也没有觉得那时候有现在难，现在她是有钱了，什么都有了，结果心里空落落的，等于什么都没有。

    白青树拉着周于的手，周于把她扶起来，夫妻俩在病房里坐着。

    “怎么办啊，他说老师总是罚站，同学也不跟他玩……”

    说到底关键还是在这里呢。

    周于就不明白了，你上课不讲话老师能罚站不？朋友是靠真心去交的，好就好，不好那就自己玩被。

    在气头上现在说什么都是白扯，周于根本就听不进去那些话。

    青树想着，手上的事情得撂撂了，什么重要都没有她儿子重要。

    周是跑他姥姥家去了，白母这一看外孙子的脸，那都给打肿了，你说周于这是怎么了，得着打孩子了。

    哄着周是拿着毛巾给他敷脸。

    “你说周于也是的，孩子的小脸都肿了，有话你好好跟他说啊……”

    保姆看着孩子也觉得可怜，在一个周于也不是经常动手的人，这是怎么了？

    白母让保姆看着孩子，衣服穿上，保姆拦着她。

    “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你在家看着孩子，我去医院一趟……”

    她得跟周于说说，孩子本来就有毛病，你不能这么打啊，有话说就是了，再不行还不是有自己呢嘛。

    到底是老人看着孩子挨打心里承受不了，穿好衣服就走了，直接进了医院找到周于的办公室，推开门里面没人，又折回来找到服务台问周于去哪里了，那护士也是认识的。

    “在病房里呢，周主任爱人住院了……”

    老太太心里颤了一下，青树住院了？

    找到病房里面两人说话呢，青树的脸色很不好，周于的脸色也不好，白母推门进去，周于站起身。

    “妈……”勉强笑笑。

    白母看着女儿坐下身问青树哪里不舒服啊，青树说没事儿。

    “就是绊了一下摔倒了，可能摔倒胸口了，胸口有点疼……”

    白母明白这估计是在家劝着周于别打孩子不小心碰到了，想到这个白母心里就有火，转头看着周于：“周于啊，妈从来没有说过你什么，周是呢是你儿子，你打他我不能说什么，可是做姥姥的心疼，你要是不喜欢这孩子那就让周是在我这里住，别的不说我看着孩子那脸我心疼。”

    周于有的话没有办法跟老太太说，青树让他出去。

    “你外面不还有事儿呢嘛，赶紧去吧……”

    周于看了青树一眼才走。

    青树坐好，白母给女儿扯扯衣服。

    “到底为什么打孩子啊，你看周是那脸都给打肿了，你们什么时候也打孩子了？这什么习惯啊？”

    白母是想不通，你说周于对青树都那么有耐心，对他自己儿子反倒是没有耐心了？

    青树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清楚，就说周是闹的，她起身要出院，白母说你能出院嘛，在待一个晚上把，青树说没事儿，在外面碰上周于了，周于说你在医院待一天把，青树说不行，得回去。

    周于要送青树回家，结果那边喊他，周于说你自己走能行吗？

    青树让白母先回去，自己就回家了，进了门脱了鞋看着地上的脚印，吸口气进了卫生间找毛巾擦地，把脚印都擦下去了，这方面可能是做家长的给忽略了，她倒是听说过也看见过，人家孩子的家长都去班里献勤去，青树当时也没有在意，她是真的觉得没什么必要，可是现在看出来了，不行啊。

    白青树这回注意了，但凡周是班级里有点什么事儿的她就去，擦玻璃给水泥白灰的，她都给。

    老师这态度就跟天上的雾气似的，说变就变，虽然周是学习还是那样，可是对着周是还真就好起来了，青树天天送儿子去学校，开始几天周是进去了，她就躲着，她就认可舍了自己的事业了，这孩子她得看好了。

    一般都是到上午第二节课青树在走，晚上过来接。

    周是过生日请同学来家里玩，白青树亲自下厨，周于医院那边他是越来越忙，所有的家事孩子的事儿都落到白青树身上了，她就一个人扛着，她坚信一点，周是是好孩子，她儿子不会学坏的。

    上四年级的时候原来的班主任生孩子去了，听说估计得下学期才能回来，青树这心里啊，就担心，这要是在换老师，你说周是要是情绪在变动，她现在都怕死了，就怕周是情绪出现点什么波动。

    说出来当母亲的害怕孩子有点可笑，可是事实就是这样。

    新来的班主任原来是在聋哑学校教的，班级里的家长都不干，去找校长那意思让一个教聋哑的老师来教正常的孩子也不合适啊，可即便这样沈冰还是留了下来。

    这个沈老师和一般的老师有点不同，不是家长送点小礼物或者是献献殷勤就会对孩子好的，她喜欢聪明的孩子，对待学习不好的孩子也是一样的，有时候下课了还顺便教孩子们手语，有的好奇就非要学这个。

    沈冰是特殊学校过来的，所以对于一些孩子的心里掌握的很好，首先齐冲的就是这个周是。

    沈冰知道周是和一般的孩子不一样，其实有的孩子把，他虽然不表现出来，可是他心里自卑，沈冰就喜欢下课的时候把周是叫到办公室了，她喜欢周是，主要这孩子张的好看，沈冰试着和周是沟通，发现其实孩子就是组织的慢，说话什么的没有问题，别的同学恐怕是没有耐心而已，沈冰第一次找家长，白青树接到电话的时候心脏麻痹掉了，就怕老师嘴里说出来，周是又怎么了。

    沈冰让白青树去一趟学校，青树开着车去的，一路上心思有点不集中，差点就闯红灯了。

    到了学校，办公室里就沈冰和白青树两人，沈冰问白青树。

    “周是是什么毛病啊？”

    青树不愿意回答这样的问题，可是老师问了不能不说。

    “阅读性障碍。”

    这样的病例太少出现了，或者说沈冰之前都没有接触过，可是有一点她接触的多，在那种特殊的学校里，孩子都难免会有自卑的情况出现，所以在这方面她是行家，虽然有跨度，可是差不多把，她觉得。

    “应该鼓励周是多说话的，说话的毛病还是能解决的，只要他经常说话，这个是能板正过来的。”

    至于认字的这方面，她不是医生那就没有办法了。

    沈冰说了一些自己以前在那边学校的情况，问白青树，要是她放心周末的时候把周是交给自己，白青树当时都傻眼了，你说一个老师突然对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啊？

    是不是要礼物啊？

    青树是真的没有别的心思，她就是觉得送再大的礼物，只要能让他儿子的自信心回归，多贵都成，在一个，前面有那个崔老师，崔老师年纪其实没有沈冰大，张的很顺气，不算是漂亮，可是你不能说她难看，对象家是做生气的，舍得给她花钱，结婚几年了这是才要孩子，这个小崔老师对钱的看重和对家长献殷勤的看重比例很重哦。

    “老师，谢谢你，要是周是真的能开心，我送你什么我都甘愿……”

    青树这话一出口沈冰表情顿了一下，她觉得自己这话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不说把，人家会以为她就是为了钱，接吧要是说自己不是为了钱，估计人家也不能信。

    沈冰这老师说了是特殊学校过来的，她接触的孩子都是那些特善良的，她的性格方面就有那种看淡一切的因素，也可能是因为才到正常学校本质还没有变坏呢，总之这个时期的沈冰她就是单纯的想帮帮这个孩子，就像是自己在那个学校帮助其他孩子是一样的心思。

    白青树这边走了，有回办公室的，周是家条件好，现在几个班主任老师都是知道的，中午的时候吃饭这话就传开了。

    谁说老师之间没有争斗？

    沈冰很受排挤，其实也算不上，可能是才分配过来，认识的人有限，而且她也不太喜欢跟别人太过于亲近。

    中午三班和二班的老师在二班吃饭，叫学生给自己买完午饭两个人闲聊着，就聊到了沈冰身上。

    “我今天进办公室的时候看见四班那周是的妈妈来学校了，走的时候眼眶还湿润的呢……”

    二班的老师一愣，她自己的女儿也是在这个学校念书的，学校的大队长。

    “哭了？说什么了？”

    三班的老师说自己听见了好像是要周末让家长把周是交给她，二班的老师笑笑。

    “也是，人家是特殊学校过来的，周是家条件好，也不差钱，不过崔艳就惨了，这边生孩子去了，那边就被人挖墙角……”

    “谁说不是呢，要我说崔艳也够倒霉的，你说教了周是三年，结果呢，人家家长根本不放心上，学校有什么活动都不来，好不容易现在周是那家长有点动静了，结果她这边生孩子去了，要就说呢，人啊还是得会做，你看人家沈冰，知道周是家长不是那种会上这来的，人家就上赶子去，以后自己家谁生病了，或者办个美容卡什么的都方便了……”

    沈冰本来是过来借东西的，停留在门外脚步就没有动，她微微垂着视线转过身就走了。

    一般人会有两个选择，要么是放弃，那么是继续，放弃是要证明给别人看，我不是图这学生家里什么，继续是因为我就跟你扛上了，我还非教了不可，可是沈冰这两种情况都不是。

    她觉得别人说的话，嘴是长在人家身上的，自己不能管对吧，可是她能管住自己的嘴啊，没有必要因为别人一句话自己就上心了。

    青树一定会在周是回来之前回家，天天美容院到三点一定关门，周末她休息，一个老板这样子下去，你说里面的人在某个环节想占点什么便宜那就不是开玩笑了，很有可能成为现实啊。

    可是白青树她顾不上，你说要让她妈去看着，她妈身体不行，也折腾不起，在找人，能找谁啊？

    王芳那边每天接送孩子时间也不行，想来想去只能找自己家的人，青树就想到了周燕身上，不说别的，自己家的人怎么也比外人值得相信把，再说周是这边她要是没有一两年的根本脱不开身。

    周是回家看着他妈做饭呢，把书包放在沙发上。

    “周是……”青树在厨房里喊周是。

    周是进了厨房，青树拿了一个西红柿给儿子，周是接过去咬了一口。

    “洗手没，赶紧洗手去，洗了手在吃。”

    周是把西红柿放在一边自己去洗手去，白青树一边做菜一边跟周是说话，周是跟他妈话有点少。

    “妈跟你说话呢，你怎么不回答啊，这样没礼貌，赶紧的，今天都学什么了？”

    周是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跟白青树说话，沈冰带着孩子周末去哪里了，白青树没问，效果把，现在也没有，不过青树也不放弃或者是悲伤，周是被他妈给缠的烦了就嚷嚷着，青树每次就是看着儿子的脸笑，不管他说什么。

    每天固定的回家要先看动画片，然后吃饭在做作业，青树都陪着。

    母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孩子就喜欢看这些，青树挺喜欢里面的机器猫的，觉得你看人家这猫张的多好看啊，她就在一边嘟囔，周是觉得自己看个动画片他妈都不消停，周于下班开门进来把包放在一边。

    “周是，爸爸回来了……”

    这是白青树要求的，一定要尽量跟儿子多说话，每天晚上周是写完作业三个人还要就今天看的动画片来一场争辩赛。

    为的就是锻炼孩子说话，说多了自然就顺了。

    “爸，你回来了……”

    在周是心里恐怕记得最清楚的就是他爸他妈打他了，有好像时间都没有跟周于青树说话，可是周是贼听沈冰的话，沈冰的话就跟圣旨似的，说什么是什么，也许每个小孩子都是从这样的一个阶段成长起来的，家长说话那是耳旁风，可是老师一说话，那就是必须要执行的任务。

    吃饭的时候青树挂着周是，给她儿子夹着菜，周于在一边看着在心里冷哼，她这眼里还能有自己了吗？

    他发现了从有周是存在开始，他在家里的地位就一直在降低。

    吃过饭看着周是做作业，还是那样，在这方面青树和周于真不勉强，不认识是真没有办法，只是要求他每天去学校然后接触人群这样子那就好了。

    勉强是写完了，青树拿起来那作业本一看，头有点晕，不过习惯了。

    “周是啊，换衣服，跟你爸下楼去散步去。”

    周是换好衣服在门口等着，周于换了衣服叹口气，跟白青树讲。

    “这一天也不知道是锻炼他呢，还是锻炼我呢。”

    周于换好衣服拿着车钥匙带着儿子去文化宫，天气现在长了，文化宫有很多的孩子，他就带周是去转转，然后看场电影什么的，再不然就是逛逛夜市，哪里也有很多小朋友做表演的，就看着玩被。

    周于带着周是每每去的都是铁西文化宫，主要铁东这边的文化宫节目太少，也没有什么人。

    开着车下了虹桥，亚光然后是联营在开几步那就是了。

    周是下车把车门带上自己先进去了，周于找地方停车，果然摆摊的都出来了。

    父子俩前后走着，人还挺多的。

    “你要不要吃什么啊？”

    周于在这一点上很惯孩子，白青树总是说外面的东西不干净不让孩子吃，她也惯着周是，可是她从来不给周是买那些吃的，周于就不一样了，周是小时候他只要一开工资就满兜子满兜子地给买，一买就是半个月的工资，周是小时候有一种乳酸菌饮料，小瓶装的叫益宝乐，塑料小瓶子能有中指那么长，上面是一层锡纸，用吸管一捅就破，一脸有四瓶，周于一买就是五六连的那么买，老太太喝过一次，说那味道怎么那么不好喝呢，可是周是却喜欢。

    给周是炸了几个肉串，周是吃，周于跟在他后面，把找回来的钱揣起来，看着儿子那凉鞋有点小了，就正好给买了一双。

    “这鞋多钱啊？”

    小孩子的鞋都不怎么贵，好一点的有十几块也挡死了，周于蹲在地上给儿子试鞋，把带子扣上一看还行。

    “多钱卖啊？”

    两人讨价还价的，十块钱钱给儿子买了一双皮凉鞋。

    要是白青树就肯定不行，她给她儿子都可好的买，周于觉得这样就是浪费了，孩子长身上真犯不上穿那么好的东西，也许这就是男人和女人不同的世界观把。

    那双旧鞋周于拎在手里也没有扔，留给给谁的，还挺新的，那鞋还是青树买的，她买的东西没有便宜的。

    文化宫今天有表演的，一个个的孩子脸上画着红脸蛋头发上扎着领子，一个个的可美了，周于就带着周是看热闹。

    周是看着人家吹那个笛子就不动了，周于摸着儿子的头问他：“喜欢啊？”

    周是点点头，反正旁边就有卖的，周于心里合计以后也能用得上，那就买一个被，也不差孩子一个玩具，就给周是买了，在外面人多听不出来什么可是上车就不一样了，周是吹，周于听着听着觉得你说这调调怎么就那么熟悉呢？

    “行啊，我儿子真行……”

    也就是随口夸了那么一句，周于觉得这事儿还挺稀奇的，听了一次就吹的差不多。

    周于哪里知道啊，那不是差不多是根本就一样的，不过他听的时候也没怎么留心。

    车子开到站前，在无轨车车站哪里有一家专门买羊肉串的，不过这家和别人家有点不一样，羊肉串挺贵的，而且扦子必须给人留下，在亭子旁边下面放了一个回收的，那扦子可都是铁做的，溜尖铮亮，串也大，味道也好吃，可是一般的都不会带孩子来这里吃，一串一块五啊，多贵啊，你想啊那凉鞋才多钱啊？

    周是看着外面就不动了，周于一看到地方了。

    “周是，拿着去买五串，跟阿姨说给她押金，扦子明天送过来。”

    周是拿着钱下了车，没一会儿拿着羊肉串下面缠着手纸就回来了。

    “你小心着点，别动车上由了。”

    回到家里，果然白青树就嘟囔。

    “你怎么总是给他买那些吃的啊，对身体不好，要是喜欢吃，我买肉给他做被……”

    周于脱衣服说就吃一两次还能怎么样啊，他小时候是想吃还吃不上呢。

    换了衣服，周是那边在屋子里喊妈，青树开门走出去。

    “怎么了？”

    “给……”

    这小子算是有良心，给他妈留了一串，白青树拿着扦子进了屋子里：“换完没啊，换完赶紧吃了。”

    周于接过来，翘着腿说：“你没福气啊……”

    青树在那边铺床，周于踩着拖鞋出去跟儿子说话，父子里你来我往的，周是有时候说话还是那样，思维跨越，青树铺好床坐在一边观战，给周是盖了被子，周于回身进门的时候青树都睡下了。

    周于上了床，床动了一下，他从后面抱着青树，青树翻了个身，把他手给拉出来。

    “睡吧，明天我还得早点去店里呢……”

    周于嘟囔了一句，大体就是你睡你的，我忙我的，可是他这一忙青树也睡不了啊。

    折腾半天，身上都见汗了，晾了一会儿周于起身套上裤子去外面端着水进来给青树清理好了，自己在清理一下上床抱着她，白青树整个人懒洋洋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我这天天早回来，店里我也不放心，要不让你姐过来给我看一段时间，我给她钱……”

    周燕这两年也不行，家里两孩子，条件吃紧，青树这是被逼的没招没招了，不用自己人，实在不放心啊，这些天就觉得这钱不对，要是小钱也就算了，可是店里的钱对不上，东西也对不上。

    周于说最好还是别了，白青树微微推开周于，有点诧异地看着他，周于问青树干嘛这么看自己。

    “我是觉得有点纳闷，你不是挺向着你姐的嘛，过年过节的给钱买东西，别当我不知道，我就是装不知道……”

    周于过年每年都给周燕家两孩子钱，一个人三百，这给的不少啊，周燕家过年的年货那都是周于给买的，青树不见得不知道，可是就当没看见，她自己有亲人，那周于也有啊。

    “我是想，你说她来行，别到时候因为钱在干起来了，反倒伤感情。”

    只要扯到钱的，再好的关系也不行，就像是以前刘自力，开始的时候和青树不也合作好好的，可是后来就不行了。

    青树有点困，眼皮子都睁不开了，脑子还想着明天早上给儿子做点什么吃啊？

    “那你说我还能找谁，找不到谁了……”

    周于一想也是，说那行，我哪天跟她说说看，青树没有回话，已经睡了，周于扯扯被子给她胳膊盖上也没有穿衣服，别再受风了，亲亲青树的眼皮子，把她放好，自己就搂着她就睡了。

    白青树早上四点起来去市场买菜去，现在天气热了，早早就有市场了，每样买点一转就是一个小时回来就五点了，做饭做菜的，一折腾时间就出去了。

    六点半准时喊孩子吃饭。

    “周是起床了，周于你也起来……”

    把桌子摆好，饭给盛好，这小子不能吃太热的饭，不然吃的慢吃不了两口，到第三节课就得挨饿。

    周是在屋子里滚来滚去的就是不起来，青树等了能有五分钟，看两个人一个都没有起来的，进了周是的房间里，把被子掀开，在儿子的屁股上拍了拍。

    “好儿子快起来，妈今天给做好吃的了。”

    那边等周是起来了在卫生间里梳洗对着自己屋子里喊：“周于你起来不？不起来一会儿我用水泼你了嗷？”

    周于顶着一头鸡窝的头型从里面走出来，这就是俩待遇啊。

    “我今天也不上班，你叫我干什么啊？”

    青树用眼睛瞪他，周于耗了两把头发叫了两声吃饭。

    吃过饭青树拿着书包送周是上学，现在都养成习惯了，不是她养成周是的习惯，是周是给她养成的，拎着书包看着儿子进了校门，自己在外面待了一会儿然后回家，回家急三忙四的，这回着急了，收拾，在脸上涂了两把涂了点口红拿着包就下楼了。

    “你晚上吃什么啊？”

    周于在阳台对着下面喊，青树已经出去了马上都要开门上去了。

    “随便吧。”才说完话又下来了：“不用你做，我回来做，你不知道孩子喜欢吃什么。”

    喊了一句就开车走人了。

    周于想着昨天晚上白青树说的那话，想着还是自己去一趟把。

    周燕家过的不好，主要也是因为刘奇，刘奇这人有点奇怪，你说他家也不是就那么富有，可是管父母，管兄弟姐妹，一个个的他都要管，周燕从娘家得点什么，他就给出去了，白青树和周于给老爷子老太太，可人家也是要过日子的不能都给了把，再说周燕也不好意思天天去娘家拿啊，夫妻俩就没少因为这事儿干架，可是干架也不行，刘奇就那样了。

    周于把话和周燕说了，周燕撇着嘴。

    “我跟你媳妇儿不能一起，要不我得天天和她打仗。”

    开玩笑呢，周燕最讨厌的人就是白青树了，她想着你说周于要是找个别人，现在他家和谐的很，至于吗天天跟她生气上火的。

    有的人喜欢用自己的揣测去认定别人的生活，周燕就是其中的一员大军。

    周于也知道青树要不是万不得已她真不能开这个口，就像是周燕不喜欢青树似的，青树也不喜欢周燕的。

    周于说你看青树现在为了周是，天天起早贪黑的，睡觉都睡不好，白天起来就得去店里，就这样还看不住呢，周燕一听这话，她就讨厌手脚不干净的，要不那年白青树那话也不至于让她火气那么大。

    周燕不是可怜白青树，她是可怜她自己兄弟和自己大侄子。

    “我告诉你，我过去可不是为了帮她，我是为了帮你。”

    周于说知道了知道了，中午买了点菜就在周燕家吃的。

    周燕说着我什么都不操心我就操心迎春啊，你说初中这在哪里上了就上了吧，可是高中呢。

    农村户口的孩子将来考高中，一三八那学校都不让考的，有地域限制。

    周于一听他姐这话也就明白了，这还是在想着迎春户口的问题呢，他也不是没有想过，不过不能答应，得回去跟青树商量商量，周燕还真没有抱什么心思，她就是说说，迎春的命就不好，将来这高中有的上的，加上刘奇天天让她生气。

    周于去青树店里，青树才松口气。

    “怎么今天过来了？”

    周于就把周燕的话给说了，原话，周于也是心疼刘迎春，你说以前家里没有那个条件，现在不是有了嘛，迎春要是在耽误，以后就真没有机会了。

    青树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现在情况确实不一样，要是刘迎春来了，跟周是还能作伴，周是跟刘迎春的关系可好了，可亲了。

    “我问问把，不过你别抱太大的希望。”

    白青树先把丑话说前面了。

    周燕这边走马上任，店里的挺多老人都不愿意，觉得白青树这是不信任她们，在一个确实有的人是手脚不干净，一个不干净的其他的就跟着混呗，谁也不说什么，反正不是自己家的，再说老板有钱，怕什么啊。

    人只要一有这心态那就完。

    周燕跟白青树不一样，她是看见谁偷懒她真说，完全不给你面子，周燕想的就是花了钱雇你来了，凭什么你偷懒啊？

    店里的人被弄的鸡飞狗跳的，当着周燕的面不说，可是等白青树一来就告状，白青树觉得这是自己太放纵她们了，让她们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了。

    周燕首先就从店里的饮料做起，任何店里的人都不许喝，那是给客人喝的，以前白青树也不在乎，也不看着，喝了就喝了周燕不行，这是花她兄弟的钱，当人家员工的哪里能这么干。

    一个笑美容师就被她给抓到了，周燕没完没了的说，那美容师也下不来台就说让白青树回来说。

    “老板都没说什么，你装什么，你是哪里来的，有你说话的地方吗？”

    周燕气的，她这边话都没有说完呢，那边美容师就给青树挂电话了，青树这才到家，准备买菜呢，又返了回去，周燕脾气也倔，一句话不说就让美容师说，别的美容师都帮着那喝饮料的说，觉得周燕真是小题大做了，不就是河口饮料吗？

    白青树说你要是不干了，那你就走吧。

    这人之前她是没稀得说她，把她的顾客介绍给别人，不带这么吃里爬外的。

    周燕还以为白青树肯定要跟着她对着干呢，没有想到竟然帮着自己了，有点不相信，店里的美容师觉得老板把她大姑姐弄来了就是故意给大家立规矩的，明面上不说，可是私下都有怨言，以前在店里拿点什么用也就用了，可是现在，周燕就跟看贼似的，什么都不让用，他们以前都是这样的，到美容院洗脸然后用美容院的产品，每曰其名体验嘛，可是现在就不行了。

    外面传的是沸沸扬扬的，有这个机会，别人自然就跟着有小动作，白青树美容院生意好，有多少都眼红呢。

    私下别的老板找了被开除的那个美容师，那美容师作为牵线的开始回来跟以前那些姐妹聊聊，其实就是挖人。

    一个人心活，大家就都心活，毕竟条件好太多。

    大家是这么商量的，到时候一起走，不信这个店里没人了，白青树还能挺住，周燕那就是摆设什么都没有用，能威胁一把就威胁一把，也是为了自身的利益。

    等白青树知道的时候都晚了，一天五十个员工全部都说不干了，周燕就着急了。

    “怎么办啊青树，要不然我回去吧，我也没给你管好……”

    周燕一听事情大发了，这都不干了，这美容院还怎么开啊？

    白青树看着外面还在等消息的那些人，给周于打电话。

    “上班呢？”

    周于说没啊，你往家里打的电话，我接了我还上什么班啊。

    青树说别贫了，你去银行给我取钱，周于就问怎么了，青树说没事儿。

    周于这边钱给取回来了，白青树愣是一个人都没有留。

    “这个月的工资既然你们都说不干了，那么是你们先跟我解约的，剩下几天的工资自然就没了，姐，算了……”青树看着周于跟周于说明白了，每个人工资算出来然后发下去，哪些闹的美容师小工也都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

    “我呢，自认不算是一个抠门的老板，既然我做人失败留不住你们，宾主一场祝大家以后都有好的出路。”

    说完她就进办公室了，留下周燕在原地着急，你说青树也是的，你跟人家别什么啊？

    白青树心里有打算，正好准备从新装修呢，这次要引进一些设备，现在做一些手术条件不行，等她买了东西的硬件上来了，软件在配合一下，她是有想法，要不然也不敢这么干，昨天晚上还只是想想呢，毕竟自己没有太多的时间到处跑，可是今天就出这事儿了，老天都在成全她呢，这样就不用担心员工的抗议声了，一举两得啊。

    先头不干的那个美容师去了别人挖角的地方，可是待遇根本就不同，人家店里也有美容师，再说你一个二流的美容师人家也犯不上对你重要，问的也就是在青树哪里都有什么，青树她家用的是什么产品，问完了，她回答完了，她的价值也就完了。

    人家找个借口，三下两下的就把你给踢了，你还说不出来话来，别的都是一样的待遇，你们能从白青树哪里不干，有一天就有可能在这里不干，谁愿意要这样的人啊，员工还是别有个性的好，不过白青树那边不知道怎么搞的，停业了，这边还是挺开心的。

    挖角的美容院不是别人家的，刘自力媳妇开的，和白青树闹完他们两口子就在外面也开了一个，可是人没有白青树那边的人多。

    白青树这边停业，很多顾客都不了解情况，被人一煽动就找上门了，青树也是一个好说话的，说我们家要准备装修，你要是信得过你就留着卡，等装修完了，我送您两次，要是信不过那么现在也给退钱，不过是要扣一次的费用的，这是规矩。

    店里有老顾客，也不差那点钱，知道白青树家里有钱，不像是要倒闭了，那么不差钱的也就说等着在开业的在过来，高高兴兴的，她们也高兴，青树也高兴送着她们出去了，有些是存数要退钱的，说这个那个的，青树二话都没有，扣一次的就给退，马上给退。

    周燕心里负担就别提了，还以为都是因为自己，这么一折腾得亏损多钱啊？

    周燕回家里就躺着，实在扛不住了，白天上班还不能表现出来，要不然青树更得上火。

    白青树这边盘算着自己手里的钱，如果要大动工，这钱肯定不够用，买那几个机器就要好几千万，怎么办？

    和周于一说，周于说你找彭姐商量商量看，她对你挺照顾的，青树说我是不好意思。

    周于说你既然要干，就别让人瞧不起，我支持你。

    白青树心里还真没有谱儿，她去找了彭房艳，彭房艳就是让她想清楚了，青树说自己都想清楚了。

    彭艳芳和市里银行的行长关系不错，白青树这边是压了自己的房子她妈的房子还有家里的车，店的面积，青树有点纳闷，问彭房艳这样能行吗？

    就这么点东西能贷出来几千万？听着怎么有点悬呢。

    彭房艳也算是尽力了，她自己从来不求别人，做人也是规规矩矩的，从来不搞特权，这次为了白青树求了人，双方也都是同学，关系好，她这同学也算是爽快。

    算是走的后门，就这么给贷了，当然外人不能知道，知道了那还能得了，彭房艳虽然是中间人，可是要真是出事儿了，她跑不了的，所以她一开始没愿意管，可是周于特意上门找她的，话都说到那地步了，她在不管和青树这些年的姐妹情就等于舍了，一咬牙，算了，帮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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