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斯成壁是一个对自己特别有自信的人，他就想不明白了，白青树到底哪里对自己不满意了？

    他回到家里，谁喊他也没有听见，一进家门就去照镜子，他家住的是白楼。

    这一片只有两栋楼，一片叫红楼顾名思义那楼是红色的，一片叫白楼，颜色是白色的。

    白色的楼和红色的楼有一点分别就是，白楼是以前日本人在这里建筑的，楼非常的漂亮的，现在住在里面的都是当官的，而且官职不低。

    “成壁，我喊你呢，怎么不应声啊。”

    斯成壁的母亲进了屋子里，看着儿子怎么有点神不守舍的？

    “你怎么了，在学校谁欺负你了？”

    斯成壁觉得他妈很烦，能不能出去别在自己眼前晃了？

    “妈，你能不能出去，别来烦我……”

    斯成壁的上面有七个姐姐，别人都戏称叫七仙女，他们家八个孩子一个赛一个的漂亮，别人都说，斯家的基因怎么就那么的好。

    “呦，这小祖宗还跟我生气，行行行，我出去。”

    说着就出去了，外面和自己老姑娘指着里面笑着说：“你看看小八那样，还跟我发脾气了。”

    斯成壁的七姐也跟着笑，是压根就没有往那方面想，哪里能想到他的思想就那么成熟啊。

    第二天上学的时候斯成壁就更火了，处处跟白青树过不去，王芳看着有点不对，拦了两次，可是斯成壁是完全的不给面子。

    王芳本来也是性子急的，跟着斯成壁就干起来了。

    斯成壁看着王芳说了一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韩述，也不回家照镜子看看自己，你不想想韩述的家是你能高攀得上的嘛？”

    王芳的脸唰地就白了，白青树拍着桌子上站起身，将王芳护在身后。

    “你简直就不是一个男人。”

    说完就拉着王芳走了。

    斯成壁在原地乱蹦，他怎么就不是一个男人了，她倒是回来在说说看，气死他了。

    白青树就是一根木头，就是一个笨蛋，还是一个丑八怪，斯成壁恨恨的骂着，骂着骂着突然听见了有人在笑，回过头。

    韩述撑着头实在是没有忍住。

    又不是小孩子了，还骂这些话，真是的。

    韩述现在是明白了，成壁干嘛总是跟青树过不去，和他是一个想法，向来也是，班级上就这么一个能看的女生，自然都是喜欢青树的，不过成壁是不是太变态了？

    韩述在心里也认为青树和成壁不合适。

    不说别的，成壁家里七个姐姐，这些个大姑子相处起来就够难的了，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得多少台戏啊？

    “喜欢青树？”

    斯成壁的脸变得跟猴子p股似的，红了一个底朝天。

    “你瞎说什么呢，谁喜欢那个丑八怪……”

    才说完青树和王芳从水房回来，王芳还要上前，青树拉住王芳的手。

    “青树，你没有听见他说你啊？”王芳一直在叫着。

    气死她了。

    青树倒是不在乎，他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她不在意。

    “他又没有指名道姓的，我干嘛自己上门接侮辱。”

    王芳觉得跟他们都没有办法沟通，自己就跑一边去了。

    青树想起上次韩述要借给自己的那本书，说实话她看了一眼那封面是她想看的，可是她明白韩述为什么要借给她，心里有点犯难，晚上放学的时候和王芳一起回家，王芳看着青树那样子是有心事儿。

    “说说看吧，我要是能帮你解决的，我就接了。”

    青树嘿嘿笑着。

    王芳一听，其实她也明白，青树上次不肯接过去，就是怕韩述想多了，说到底还不是为了自己，她做人不能忘记了青树跟她的姐妹情谊。

    “行啊，你等着，我给你去借去。”

    人往往就是那样，遇到喜欢的就恨不得什么都送你面前去，要是不是自己在乎的，找一千个一万个理由也全都是你。

    王芳在韩述那边碰了一鼻子的灰，什么都没有借出来，青树知道了，就说那就算了。

    青树的外公和外婆过来，帮了她妈妈不少的忙，可是他们也不能长久的留下来还不是长久之计啊，想了半天，还是青树她外婆说的，她每天看着外面都有打扫卫生的，这些个都是家里条件不好，孩子多的，所以有的是退休过来工作的。

    青树她外婆就指着那些个退休的对青树妈妈说着。

    “你就找退休的，看着干活利索的，你中午要是上班就托她给青树的爸爸喂一顿，然后换换衣服什么的，就只是中午一会儿花不了多少钱的。”

    青树妈妈平时和一位打扫外面卫生的也有聊天，聊了一下，对方也是一个本分的人，两个人就谈拢了。

    虽然是小钱，可是对于青树家现在来说，就是一毛钱那都是好的，可是她要上班挣钱没有办法，这个钱必须花。

    青树外公外婆走的时候要给青树妈妈留了一些钱，可是又被青树的妈妈给放了回去，她做女儿的不能孝顺父母就算了，不能在让父母为她担心，再说来的时候他们已经给自己了。

    这以后青树她家过的日子就是，拆了东墙补西墙。

    钱不够用就只能去借，这家借点那家借点，然后开完工资立刻去还，下个月又是反复这样。

    周于这人怎么说呢，有点缺心眼，那肯定就是缺心眼了，不然不管他的事儿，白青树她爸说破天也不过就是他的病人，在往深了说白青树算是他学妹，可是要是这么论的话，那天下得多少人是他学妹啊？

    白青树她妈的工资不多，一个女人没有技术，也是这两年才开始上班的，丈夫以前挣钱不少，自然不需要她养家，这个月工资开完就马上还给人家了，本来是想挺一挺能挺过去的，结果到了二十号就怎么也过不起了，要是她自己，她没有什么问题，天天就是喝凉水她也能喝饱了，可是孩子和床上的大人不行啊。

    不过青树她妈就这点本事，在这么困难的情况下，她都从来没有想过，要是当时要了青树她外公和外婆给的钱会怎么样。

    周于在食堂看着白青树她妈转来转去的，看那样子是手里的饭票不够了，人家和他不熟自然不会跟他借。

    周于也是好意。

    “不用了，谢谢你周大夫。”

    青树妈妈的脸都快要滴出血来了，她在一个晚辈面前被他看见这样狼狈的一面，她觉得特别的羞愧，虽然穷不是丢脸的事情。

    青树她妈随便买了一份菜才端上去，就听见白青树在屋子里的哭声和喊声，叫人慎得慌。

    “爸，爸你醒醒啊，爸……”

    她才喂她爸喝水，她爸就一口血吐了出来，那血根本就不是水状的而是粘稠的，在怎么坚强她现在腿也吓软了。

    青树妈妈手里的饭盒掉在地上，冲进去一看，隔壁床的还算是冷静的，推了青树妈妈一把。

    “别先哭，赶紧去找医生啊，这是严重了……”

    白青树这才反应过来，拔腿就往医生办公室里跑，不知道是不是快要下雨了，天气湿冷湿冷的，她的牙齿全部都在打颤。

    “周大夫……我爸……”

    周于那边才准备吃饭，一看她这样就明白了，赶紧往病房去跑。

    情况不好，这回手术是肯定要做了，周于让自己身边跟着的实习生去打电话。

    “准备往铁东医院转。”

    实习生一愣：“周大夫，怎么不是在这里做啊。”

    周于黑着脸：“叫你去你就去，哪里有那么多的废话，赶紧去打。”

    青树的妈妈知道铁东医院，以前她看病都是去哪里看的，可是很远，丈夫能撑到哪里嘛？

    “周大夫，在这里不能……”

    “不能。”周于的脸很严肃，试着让青树她爸躺平，抬起眼看着白青树吩咐下去：“你跟他说话，说什么都行，说。”

    白青树人都傻了，她说什么？

    除了哭，她不会别的了。

    青树妈妈现在不光是担心人，还担心这个手术费，家里连饭火钱都没有了，用什么做手术？

    “爸，我是青树，爸你看看我啊……”

    可是青树她爸一直还在喘，看样子还是不舒服，让白青树看着人，他起身就要走。

    白青树一跳过来死死抓住周于的手：“你要去哪里，我爸现在都快不行了，你救他啊，你不能走。”

    这给周于气的，推开她，也不管她怎么哭，往楼下跑。

    周于跑到外面，好不容易找到王志的，他想着王志和白青树怎么也算是认识，应该不能不管，果然王志一听，说那他去问问车在没在医院。

    周于往楼上跑，让实习医生将青树的爸爸过到推床上，青树和她妈在后面跟着。

    人是顺利的送过去了，在那边也有周于认识的人，可是手术费确实是一个棘手的问题，拿不出来。

    好在医院很人性化，说可以先手术，钱家属去想办法。

    周于和一个医生在一边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什么，青树想过去听听，可是她现在意识不能回笼，她还得安慰她妈，青树她妈哭的都不行了，她就这么一个指靠了，就是不能挣钱只要活着喘气她就满足。

    “妈，你别担心，没事儿的。”

    这笔钱不少，青树她家真是黔驴技穷了，就是现在马上派电报过去给她外公外婆要，也来不及了。

    周于拍拍对方医生的肩。

    “那麻烦你了。”

    “我知道的，放心，坏了是不可能，但是你也要知道，他这情况变更是更不可能的，得有心里准备。”

    一般这样的他的建议都是抬回家，小半个月也就走了，浪费人力物力其实真犯不上，托也托不了几年的，何必呢，现在谁家能有几个钱。

    “青树，你在这里，妈回去借钱去。”

    借钱，顾名思义跟别人借，然后成为自己的，听起来挺简单的，相信每个人都有借钱的经历，就是没有也没有关系，看着挺容易吧，可是你每个月都是跟别人借着钱过日子，你现在还要借更多，可想而知会遇到什么。

    遇到大度的，要么是借，要么是没有，遇见那尖酸刻薄的，就像是现在……

    “呦，青树妈妈你们家是怎么过日子的？从年头借到年尾，别人家欠你们的？你每次上门我就得从兜里掏钱，不就是以前你们家青树爸爸对我们家有点照顾嘛，我们都还了，你还赖上没完了？没有。”

    说完里面的男人手里拿着钱推了女人一把。

    “你给她拿着……”

    女人直接关了门，很大的一声，将青树的妈妈挡在了外面，里面还是争吵声。

    “借什么借，你是不是有钱啊？你要是有钱把你自己老婆孩子的生活搞搞好，怎么那女人一来你魂儿就没了……”

    “你说什么呢，我不是看着她可怜嘛……”

    “那你怎么不看着我可怜啊，我也没钱，我嫁到你们家……”

    青树妈妈拖着麻木的腿，就是再好的关系这么借下来，感情也都没了，谁家条件都不是那么好的，要是条件好也不再这里住了。

    青树她爸以前有个徒弟，是他一手带起来的，现在人本事了，也是住在这里，可是，青树妈妈一想先去了再说。

    她不愿意跟这人打交道就是因为这个人太滑头了。

    “李姐不是我不借给你，你也看见了我们家三个孩子，我上面还有父母要养……”

    对方是一口一口，青树的妈妈咬着牙。

    “就看在你师父以前带着你的份上。”

    男人笑了，笑的挺市侩的，吐了一口烟，在椅子上坐了半天，然后站起身叫来他爱人说：“给李姐拿十块钱，真不是我想说这个，你说我师父那时候提拔的人不少，怎么就没有一个人肯帮你们家一把呢？”

    青树妈妈闭着眼睛，眼泪都要淌出去了，她硬是给憋了回去，哭是最没本事的，哭有有什么用。

    十块钱车水杯薪，可是她还是得接着，不接着就一毛没有。

    借了一圈，乱五十块都没有，家家都难，谁家会把过日子的钱借给你？

    倒是有一个人借了青树妈妈二十块，什么叫世态炎凉？白青树在医院就想到了，她妈可能会遇见的各种问题，她咬着唇看着地面，周于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回来一头汗，看着白青树一愣问她：“你妈呢？”

    青树不说话，周于真想拿大嘴巴抽她了，有没有这么不爱说话的人，跟你说话呢，装什么哑巴？

    “那钱你家能借到嘛？”

    现在他就是担心这个问题，别的不说，医生他还认识也不能耍无赖，到时候老是拖着钱也说不过去，想着要是实在不行就自己先回去跟他爸妈借点。

    周于听过白青树她爸的事儿，那时候挺了不起的一个人，不过人家嘴里说出来可不就是那个味道了，背后都骂那一家缺心眼，不是缺心眼是什么，你当官，你不顾着老婆孩子的，不给自己培养几个人，现在好了你出事了，你家倒了，有谁可怜你？

    全当你是臭狗屎的可怜你，你带出来的是，一些人家都爬上去了，可是爬上去在跟你勾勾圈圈的就没意思了，再说能爬上去的，现在有几个是不滑头的，谁心里没有自己的小九九？

    周于佩服是佩服，可是心里也是觉得挺悲凉的，你说要是他以前就知道自己会有这样的一个最后，他还会不会选择那样做呢？

    白青树以为周于是怕她们拿不出来钱，瞪着眼珠子眼睛都要冒血了盯着周于。

    “你放心，我家会给你钱的。”

    周于现在懒得搭理她，就当她是小孩子还没长成呢，跟小孩儿生气犯不上。

    一会儿外面就剩青树一个人在等着，她整个过程手脚都是麻木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白青树想哭，可是哭了也不顶用，现在家里就她一个，还要她给顶起来呢，她不能哭，她是家里的顶梁柱，她得扛着，她要是哭了，她妈也就倒下了。

    要是有一个人能扛着，她妈还会有力气的。

    青树虽然有时候轴，可是在某些方便她很早熟，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做什么事儿。

    手术是做完了，人还是那样，甚至比以前还严重些了，以前手脚还能动动，现在下半身是彻底不能动了。

    青树妈妈回来的时候无力的坐在病房外。

    白青树走过去，问她妈。

    “借到多少？”

    青树的妈妈将手里攥着的一把零钱摊开，抱着青树开始哭，五块十块一块两块的都有，烧红了白青树的眼睛。

    她抱着她妈，愣是一个眼泪瓣子都没有掉，顺着她妈的后背。

    “妈，别哭，还有我呢。”

    其实就是一句安慰的话，青树的妈妈想，他们家真是走投无路了。

    你就说周于把，这个倒霉啊，晚上没有车，骑着车子往家里回，不过好在天还没有黑，医院那边有王志给他顶着，晚上一般也不会有什么病人，骑回来花了足足快两个小时，到了家里，连口气都没喘上来呢，就进了屋子里借钱。

    “多少？”

    他妈觉得自己是不是没听清啊，他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他爸本来都睡觉了，愣是从炕上爬起来的，披着外衣看着周于。

    “你在外面干什么了？用这么多的钱？”

    周于也不能实话实说，他要是说是借给病人的，他妈肯定不给，假话不能说，真话也不能说，那就这样一样一半。

    最后其实还是假话说的多，说是单位里有人病了，晚上联系不到亲人。

    “什么病啊，要这么多的钱，你和他熟悉吗？别人家没有？”

    老太太就说话也不动地方，开玩笑，五百块那得攒多久啊？

    周于心里着急，也顾不上听他妈说别的，可是他妈就是不动，他能有什么办法，到底是老爷子是管大事儿的，叹口气，点了烟袋看着周于问：“你确定不是骗子，不会跑了，会还钱给你？”

    其实心里还是不愿意借的。

    周于好说歹说，这老两口才勉强给拿了钱，周于他妈愣是送他出去老远，在后面一直嘱咐。

    “你得让他给你签个借条，周于你听见了没，这钱不是天下刮下来的……”

    回去的时候周于就想问自己一个问题，你说他图什么？

    就是一个萍水相逢，要说缘分吧，真有那么一点，是他学妹，他这是又出人力又出财力的，他自己都快搞不清自己了。

    一合计得，自己也想不通，索性不想了。

    骑回去都老晚了，几点他也没看，上了楼，青树跟她妈在外面坐着呢，屋子里面没有陪床的地方，只能在外面偶尔休息休息。

    周于跑过去，青树的妈妈站起身，那眼睛已经没有办法看了。

    你要说周于前一秒还有犹豫的感觉，后一秒想也就是这样了，算了。

    “阿姨，你拿着，这个当我借你的。”

    青树她妈打开那个用手绢包的包，里面零零碎碎的反证全部都是钱。

    “这个我不能要。”

    青树妈妈这点还是知道的，这钱她没有办法要，周于是谁啊，和他们无亲无故的，她就是接不到也不能拿人家的钱，人家对他们已经很够意思了。

    周于和青树她妈推来推去的，可是青树她妈死活不要，这给周于急的，你说这人怎么就这么死板呢。

    “这样，阿姨，那要是实在不行，你这样，你当着是我给青树的。”

    青树的妈妈和青树一齐看着周于，周于也不知道自己这一晚上是不是说谎都上瘾了，一个谎言跟着一个谎言来，他自己说的都累。

    那句话说的就是至理名言，一个谎言是需要一千个一万个谎言去圆的。

    “给青树的？”

    白青树也搞不明白，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周于现在很累，很困，他那两条腿现在还发抖呢，他实在很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躺在地上睡一觉。

    过了一会儿白青树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她抢过她妈手里的钱，很想照着他的脸砸过去，可是当那钱她拿在手里，感觉到了厚度，不行，这是救她爸爸的。

    “行，你走吧。”

    青树她妈看着这两孩子，打什么哑谜呢？

    周于也没在意，他想稍后在找个机会跟青树说清楚，就是一个推托之词，没有别的意思。

    “青树，你和周大夫……”

    青树对她妈笑笑，母女俩在外面守了多半也，一直到青树她爸醒过来，母女俩都哭了，青树也哭了，不过她自己不知道是在哭爸爸的命运还是在哭自己的命运。

    白青树就是吐个唾沫也是一个钉，说了就算的。

    周于是压根就没有想到，他无心的一句话白青树进心里去了。

    他爸还是换了周剑龙，周剑龙买了两盒果子送了过来，然后体检完毕就去上班了，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周于他妈念叨着，你看，人这就是没影子了。

    周于他妈现在就着急儿子处对象这个事情，每天着急上火的，你说周于也不着急，都多大了，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搞不到对象呢。

    “周于，你单位就没有在给你介绍的？”

    老太太拐弯抹角的问，就想打听打听，周于每次都说不着急，老太太心里想着，难道是有人了？

    在单位也有年轻的护士和医生的，老太太这么一想，要是在一起工作，其实也挺好。

    周燕回娘家，她问自己大闺女：“你说你小弟在医院是不是处对象了？所以他不着急啊？”

    老太太越想越觉得是，就是不知道这姑娘比张莹如何，在老太太的心里，张莹已经是一个魔咒了，绕不开的魔咒。

    找媳妇儿至少要比张莹好看，这才行，面子才能找回来。

    周燕觉得她妈就是一天在家里没事儿闲的。

    “行了，都什么啊，周于要是处了不会不告诉你的，他不是那种人。”

    她弟弟她还不了解，说没有，那就是真没有。

    老太太一想也是，估计还真是没有。

    “你那班上就没有合适的？你给他介绍两个。”老太太坐在炕边看着周燕。

    周燕觉得有点烦，她才回来，就当着她没完没了的说这些，有意思嘛？

    儿孙自有儿孙福，操那么多的心干什么。

    “就我单位的，周于能看上？就是他能看上我都看不上……”

    老太太推了女儿头一把：“还你看不上，周于结婚和你有什么关系？”

    周燕一正神色，看着她妈特认真的说着。

    “妈，真的，之前我都没有跟你说，周于和我不同，我们家里就一个儿子，将来什么不是他的，我就这么一个弟弟，现在我家条件好，娶的媳妇儿一定要漂亮，家世也要差不多的，主要脾气还得好，周于本来就不愿意说话，他娶的老婆，最好脾气要好点，对人要好，反正一般的我们家不能要，现在不是别人挑我们，是我们挑人家。”

    老太太一听就够了，她可没有那么多说道，只要姑娘好，她就愿意。

    不过这些也都是她们母女两个说说而已，不可能对周于说。

    “剑龙之后就没有在来了吧？”周燕问了一句。

    老太太朝着地面吐了一口，颇有点不满。

    “你还能不知道他家，能来那就怪了，当时求着你爸的时候那话说的说漂亮，现在你三婶出去就对别人说，那工作就应该是他们家周剑龙的，只有你爸这个傻袍子才会给他，要是我，我就宁愿烂死不给。”

    周燕叹口气，不管怎么说都是姓周的，她知道她妈心里不舒服，可是过去的都算了，计较那么多做什么。

    临走的时候去看看她奶奶，拎了点肉过去。

    一进院子，陈含香眼尖，就看见了周燕手里的东西，将手在围裙上擦擦，然后伸手去接过来。

    “你说来就来嘛，拿东西做什么。”

    周燕在心里笑，这个三婶怎么回事儿她是太清楚，不过不照她。

    进了屋子里，周于他奶奶看见周燕来了，也不是很亲，周燕她也没有带过，在加上不是很喜欢丫头，所以对周燕很是冷淡。

    三婶倒是挺热情，又是给周燕端水，又是叫彩凤去给周燕拿扇子。

    “别忙了三婶，我马上就要走了。”

    周燕看着她奶，还挺硬实的，也是就她奶这体格子，估计到时候比她妈的命都得长。

    这老太太也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当着周燕开始夸周剑龙。

    “燕子啊，你知不知道你弟弟剑龙上个月开了四十八块，你看我就说这小子有福气嘛，你看到底，我还能跟谁借上光啊，还是得我大孙子……”

    周燕这么一听，心里就不舒服了，要是当时她能赶上这个以老换少的名额，那今天开四十八的就是她啊，在说这工作是她爸换的，奶奶和三婶就坐得住？

    三婶怕周燕想别的，推了老太太一把，老太太正夸到兴头上，瞪了自己儿媳妇一眼，她老了就指着周剑龙给她养老送终呢。

    周剑龙工作解决了，别说一切就都顺了，上门给介绍对象的也多了，一般的人家还看不上，在单位处了一个也是全民工人，现在牛气的很，难怪三婶出去走路都硬气了许多。

    “燕子，你和剑龙就比不了，你看小时候你那脑袋瓜子……”

    周燕站起身，她就不应该来的，就她奶这样的，就是丑死了都没人来看，你觉得你孙子好，不见得别人就觉得你孙子好。

    “在聪明也没有我们家周于聪明，行了，我走了。”

    说完不管三婶怎么留，一甩袖子就走了，本来心里堵得慌，想着回去跟妈说一声，后来一想，算了，何必呢，给老太太添堵，还是算了吧，自己骑车就走了。

    斯成壁喜欢白青树，他觉得就是现在处对象，家里也不会反对，在说他家条件多好啊，白青树没有理由不同意的。

    放学的时候在外面堵白青树，白青树这种就不是你玩绝的就行的主儿。

    “白青树，你站住我有话要跟你说。”

    白青树挽着王芳就要绕过去，可是斯成壁堵在前面，人走的都差不多了，所以他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

    王芳拉了青树一把。

    “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别怕，有我呢。”

    青树不是怕，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她没有特别喜欢的人，讨厌的倒是有一个。

    想起周于对她妈说的那些话，白青树之前就觉得周于对她家好的有点不寻常，现在明白了。

    这意思是要把她给买了是吧？

    青树知道她现在欠周于的不光是一些钱，还有一些她还不起的东西，她欠定了。

    斯成壁说，我喜欢你，我可以回家跟我妈说，我想跟你处对象，王芳人都傻了。

    见过要处对象的，但是没有见过这么直接的，才几岁啊？

    王芳掐了青树一把，青树冷着脸子，她没有一般少女的羞涩，只是觉得这样被别人看着，自己就像是一个玩偶，很丢人，让她很没有面子。

    “想跟我处对象你给我一千块，不然免谈”

    白青树说完，拉着王芳就走了，王芳一边走一边夸。

    “青树你这个做法绝了。”

    王芳想，这回斯成壁该死心了吧。

    “青树你不考虑考虑，成壁他家其实……”

    王芳要说的话白青树都知道，她知道斯成壁家里条件好，可是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没有那个心。

    叫一个周于惦记着自己，他明明都那么大了，自己这么小，青树想想就觉得周于龌龊。

    青树是随口说的，可是斯成壁当真了，处在这个阶段的男孩儿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刺激，听了白青树的话，他也知道青树是在难为他，想让他就此罢手，斯成壁自然不甘心。

    韩述就知道要攻克白青树没有那么容易的，劝斯成壁在等几年在说。

    “咱们现在都还小，等她过几年的，在叫人介绍不就得了，你着什么急？”

    韩述也不愿意让斯成壁抱得美人归，毕竟自己也是喜欢白青树的，没有人会希望自己所喜欢的那个女生成为自己朋友的女朋友。

    斯成壁回到家里，他妈叫他吃饭，他也不吃，病恹恹的就进了自己的屋子里，将鞋子那么一甩。

    “成壁，吃饭。”

    没人理，斯成壁他七姐在外面说着：“这肯定是在学校里受气了。”说着转向屋子里喊：“成壁，赶紧吃饭，吃完饭七姐去你学校帮你出气去，听话，赶紧出来吃饭。”

    可是里面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两个人都无奈了。

    斯成壁他七姐新作了一个衣服，让她妈进去看，在屋子里喊：“妈，你进来看看，这衣服好像是有点大。”

    母女两个人在屋子里说话，斯成壁是有点饿了，蔫蔫的出来，正准备吃饭呢，就看见她妈那个开着的箱子露出来一块，有个手绢里面包着钱。

    斯成壁走过去，他家里从来没有短过他的零花钱，可是这次不一样。

    白青树故意说这个话，不就是认为他拿不到这笔钱嘛？他大概数了一下，中间因为害怕他妈马上出来，数错了两次，心都要跳出来了，毕竟偷钱是第一次，紧张的很，有一点风吹草动，心里就肝颤。

    不多不少，整整一千块，然后塞进自己的裤腰里，饭也没吃，就对着里面喊。

    “妈，我上学去了……”

    他妈从屋子里出来正纳闷呢，这孩子，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一口饭没吃，就要去上学，叹口气，往箱子边走，瞧瞧自己这记性，箱子都没有锁，这要是别人进来，就便宜别人了，想着走过去。

    老七在屋子里对着镜子看衣服呢，就听见她妈叫了一声，吓了一跳，推开门有些诧异的看着她妈那张煞白煞白的脸。

    斯成壁家是有钱，可是一千块那是什么钱啊，没了。

    老七说妈你在想想，是不是放在哪里了？

    她妈就想，哭着说没有啊，我放箱子里了，这要是让你爸知道了，还不得跟我动手，这该死的贼啊，是谁偷的？

    老七想了半天，最后想起一个人，一个最大可疑的人。

    “是不是小八……”

    斯成壁他妈是压根就没有想过会是自己儿子，甚至老七说了，她就不愿意了。

    “你怎么说你弟弟的，成壁是那种偷钱的孩子的嘛，他缺钱花嘛……”

    老七说不对，家里根本就没别人进来，要么是自己，要么是小八。

    斯成壁的妈妈脸色很难看，锁了箱子就去了学校，老七在后面跟着。

    “这肯定是有人教唆的，小八压根就没有那个心眼的。”

    老七一边走一边说，小八根本就不缺钱花，他怎么会去想着偷钱呢，肯定是交了不好的朋友，在后面撺掇的。

    老七越是说，斯成壁他妈心里越是乱。

    青树和王芳回来，两个人才坐下，斯成壁一头是汗的就进来了，然后走到白青树的桌子上，将自己偷的那个钱往桌子上一扔。

    “一千块。”

    王芳都傻了，一块两块她看见过，一千块？

    她抖着手去打开，结果真的有，里面五块的，十块的，都是整的，王芳看着白青树。

    她是想过斯成壁家境不错，可是没有想到会不错成这个样子，随随便便就拿出来一千块钱，老天爷啊。

    青树也是有点诧异，他从哪里拿来的钱？

    “我不要，你拿回去。”

    斯成壁的脸色很难看。

    他那个样子看起来是想打青树，王芳拦在青树的面前，生怕他动手。

    “你说的，我有一千块你就跟我处对象的。”

    王芳扑哧一笑，结果还没有笑完呢，那边斯成壁她妈带着老师和老七就进了教室里，钱在白情书的桌子上，怎么说？

    “原来是你教我们家小八回家偷钱的，你到底是什么孩子？你家里人呢？我要见她的家长，一个女孩子，怎么就这么不要脸的撺掇别人回家偷钱，你妈是怎么教你的……”

    斯成壁他妈的话很难听，他也许是吓到了，也许是没有想到他妈会反映这么快，他只是想拿过来给青树看，让青树同意，然后在拿回去，可是谁能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白青树的那双眼睛一直就看着斯成壁的一侧，他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任由他妈破口大骂。

    老师眼看着都乱套了，赶紧问明情况。

    这事儿好在还有王芳看见了，她给青树作证，可是老七不信。

    “老师，她们两个是老朋友，她当然帮着这个女生……”

    老七不肯大事化小，斯成壁他妈推着儿子问：“我问你，是不是她让你回家来偷钱的？你和她什么关系啊？怎么这个学校什么素质的人都有。”

    这样解决，那就没有办法了。

    老师让白青树回家去把家长请过来，白青树看了斯成壁一眼，然后转身就走了。

    斯成壁在外面跟他妈说着话，他妈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后来干脆就让老七把斯成壁带回去。

    这事儿她都闹了，那就只能闹下去。

    甭管是谁冤枉了，这小姑娘太厉害了，一千块啊，这是要坐牢的，不行，她今天非得看看这小姑娘的家长不可，怎么教的孩子。

    青树没有去找她妈，而是去找了周于。

    “你找谁啊？”

    里面的医生看着外面的人问，青树说我找周大夫，周于。

    那人哦了一声，说周于在下面病房呢，你去看看。

    周于早就该下班了，不过今天进来两个情况不是很稳定，他想着自己下午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没有走。

    白青树站在门口，周于出来的时候看见她愣了一下。

    青树心里也别扭，她当然不能让她妈去受这个侮辱，她有办法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她需要的不过就是一个家长而已。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走错了吧，你爸爸现在在铁东医院。”

    周于想这孩子是不是读书把头脑给读坏了？

    “你能不能跟我去学校一趟？”

    白青树知道这事儿是断断不能让她妈知道的，不然以她妈的个性，斯城壁以后就别想去学校了，白青树也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一句话都没有，就看着他妈那么污蔑自己，她让他回去拿钱了吗？

    这个委屈她肯定是不受的，现在需要一个自己的人。

    “你跟我走。”

    周于看着这丫头，叹口气，他这还上班呢，不是说走就能走的。

    “你要是有事儿回去跟你妈说……”

    周于想他没有义务她让自己走，自己就跟着她走，一个孩子而已。

    白青树直接火了，咣当一声踹了办公室的门一脚：“我不是你家的人？我不是你买的？你不是我未来的丈夫？”

    得，这回好，不止周于傻了，外面准备进来的两个实习生也傻了，买的？

    媳妇儿？

    老爷天啊，竟然买媳妇儿，难怪周大夫不处对象，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周于是整个人都懵了，好半天才回复回来，他看着青树，站起身：“白青树，这事儿我得好好跟你谈谈，上次我是……”

    白青树不管那些，过去拉周于的手。

    “现在别人欺负我，说我撺掇她儿子偷钱，你要陪我去学校说清楚。”

    青树拉着周于就要走，周于这一听，没话了，可是外面听着的那两位一听，什么，撺掇别的男人去偷钱？

    周于不在的时候，整个医院就传遍了，关于他的，关于白青树的，王志当然也是听见了觉得不太可能，王芳那同学他虽然不熟悉，可是见过好几次，一看就知道是心高气傲的人，周于是好，可不是最好的，那小丫头应该是看不上的。

    在王志的心里，周于家条件再好，周于也算是半个农村人，进不去他的眼里。

    周于试着和青树讲，可是青树不听，她就是那种个性，听了就算是不愿意，这事儿也就是这样了，不然她不能白拿别人的钱，之前就认为周于对她有所图，现在就更加认定了，不过事情都这样了，她也做不了别的。

    白青树经斯城壁他妈这么一闹，人就没了，等老师想找的时候，没找到，问王芳，王芳说她也没有看见，人就没了。

    青树拉着周于走，周于让她放开手，叫别人看见了不好，青树回头站住脚反反复复的将实现投射在周于的身上，弄的周于别提多尴尬了。

    “你看我干什么？”

    青树冷笑一声：“别装了，你不就是喜欢我吗，喜欢小女孩儿也没有什么，我欠你的，我还。”

    周于这心啊，就别提了，每次跟白青树一说话，他就能被气死，在她心里，是不是别人对她都有图啊？

    是长的漂亮点，可是太有自信了。

    特别是她一说话的那个劲儿，就好像是别人在她脚底下似的，别提多憋气了。

    等着车过来，青树先上了车，周于在后面买票，他试着缓和一下自己的情绪和青树沟通。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你是不是怕你妈知道啊？你先跟我说说看。”

    一切都在白青树的掌握之中，不是她该承受的，想让她顶，没门。

    带着周于到了学校，把韩述叫了出来，韩述还纳闷呢，他看了好半天青树都没在。

    青树叫韩述跟着自己去老师办公室，加上周于一个，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老师本来还在生气呢，你说一声都没说，她就没来上课，有没有规矩？

    青树指着周于说：“这是我家长，老师……”

    青树说的都是当时发生的事情，老师问韩述，韩述就把自己看见的都说了，这下自然就明白了。

    周于一听，这丫头还行，自己心里有小算盘，冤枉不了她。

    老师是好奇，青树她妈妈他是见过的，问周于是谁，周于这个尴尬啊，青树直接一句扔了过去，我是他买的，这给周于弄的，别提了。

    老师带着青树韩述还有王芳一起去斯城壁家，白青树站在门口，说了，她什么都不要，但是斯城壁的妈妈必须道歉。

    斯城壁他妈不见得不知道这件事儿是怎么样的，可是当时儿子不说话，她都已经将脏水泼出去了，没有办法收回的，只能继续演下去，谁知道这小丫头这么厉害，还带着老师找到家里来了。

    “老师，你看她说什么也都是她自己说的，我问问城壁。”

    白青树一副嘲讽的样子看着斯城壁，城壁从回来之后就没有在说过话，这回被他妈给刺激的。

    “小八你说，到底怎么回事儿，是不是她撺掇你的？你告诉妈，现在的女孩子啊，一个个的太不像话了，家里没有就撺掇别人回家里去偷，偷到了那就是你的？还要不要脸了，年纪轻轻的就想着勾搭男人长大了那还得了？”

    周于听不下去了。

    “这位女士，事情都已经说清楚了，你不能这样冤枉一个女孩子啊。”

    斯城壁他妈还要说话，斯城壁喊了出来，这事情就算是完了。

    可是人家不肯道歉，老师见这样，就说算了，拉着青树要回去，可是白青树不干。

    “阿姨，我做错了，我会对你说对不起，你是大人明白的比我多，你中午冲到我的学校，在我的同学们面前说我撺掇你儿子偷钱，你一盆脏水泼下来您是爽了，那我呢？我要被老师找去谈话，班级里的同学们会认为我的思想道德有问题。”

    斯城壁他妈就没有见过这么嘴厉的丫头。

    老师劝着青树算了，周于也是说算了，可是青树不干。

    “如果阿姨不给我道歉，那行，我知道叔叔工作的地方，我也去找叔叔说说道理，这样谁对谁错，自然大家就知晓了。”

    谁不知道斯城壁他爸在哪里上班，大家都是在这里住的，想找很容易。

    斯城壁他妈今天算是遇上对手了，她敢撒泼，可是她怕白青树真到自己丈夫单位去闹，到时候丈夫回来肯定会削自己的。

    不情不愿的说了一声对不起，白青树转身就走了，老师和周于在后面，说着这孩子性格太要强了。

    老师和周于说了挺多的，主要是都是男人，彼此好说。

    周于知道，白青树她家，现在就靠她妈撑着，说是妈妈在撑着，其实有一半是她在撑着，她是家里的顶梁柱，自然什么事情都要要强，可是周于这些话不能对别人讲，这么大点的孩子，能做成这样，周于是挺佩服的，要是他，嘻嘻哈哈的说过去也就算了，哪里还能让别人给自己赔礼道歉呢。

    王芳从后面跑上去，拉着白青树的胳膊。

    “青树，你这回是彻底给城壁他妈得罪了，其实换个角度来说，城壁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白青树冷笑。

    “我要的男人，不需要太强，只是我受了委屈的时候，他及时拼掉脑袋他得向着我。”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让后面的几个人都震了。

    白青树别看小，可是自己心里想要什么，清楚的很，周于她是看不上，可是周于在别人说她的时候插嘴了，这点青树喜欢。

    斯城壁说是喜欢自己，结果呢？

    他妈骂自己冤枉自己的时候，他干什么去了？

    回到班级里，这事儿自然不用怕别人说，有了王芳就等于自己有了扩散器，果然王芳那嘴巴一嘟嘟，全立刻都安静了。

    青树晚上放学去医院换她妈，白母和女儿商量着，想要转院。

    青树一愣：“妈，是不是家里的钱不够了？”

    青树想着应该是这个，不然怎么突然要转院，白母说不是，真还不是钱的事儿，主要把，这里离家里太远了，做什么都不方便，来回也不方便，她白天离开了，晚上要回来就没有车了，这天天早走，天天被扣工资，她有点舍不得，家里本来就欠着别人钱呢，不说别的，那个瘸子斌的，必须赶紧还上，人家跟自己也不算是很熟。

    瘸子斌就是借了二十块钱的那位，说来和白青树家里还是有一段渊源的。

    白青树她爸那时候还是在上面，有一天开会，听说一件事儿。

    瘸子斌半夜在家里听台湾的那个台，每天半夜都听，后来有人举报就让人给抓起来了，可是当时别人也不知道这人应该怎么处理，主要是他是一个瘸子，然后一只眼睛又不好使，这样的人他能有什么反动的思想啊。

    正好开会，那局长也是为难，就说了这事儿，青树她爸一听，说去看看，结果去了瘸子斌的家里，家里穷的跟什么是的，什么都没有，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家里人都去台湾了，他真没有别的意思。

    白青树她爸说，挺可怜的就算了吧，以后别听了，就这样。

    要说人有良心，像是瘸子斌这样的，你家里有的时候，我不往身上靠，你也看不上我这点，等你家有难了，我能帮，我尽我最大的力量去帮你，白青树她妈不明白，二十块钱啊，那是好钱，别人都舍不得拿出来，可是人家拿出来了，那情就是救命的。

    青树想，现在转院能行？

    可是她妈说的话有道理，周于这钱花没了，还指靠什么？

    青树和她妈去了医生的办公室问，医生说转院也行，不过在等两天，等情况好点的。

    青树她爸这次手术后，情况是没有好转，人反倒是还不如没有动手术以前，医生交代着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青树她妈在心里笑，想吃也吃不上啊。

    就这样又转了回来，青树她妈说，怎么也得感谢感谢周于，让青树把周于请家里来吃顿饭。

    主要是把，她心里想起一件事儿，上次周于说拿钱是给青树的，他们是怎么个意思？

    要是周于真看上了青树，本来这事儿她是挺讨厌的，青树才多大啊，你说周于那么大看上青树，这人有问题，可是周于这人她看了这么久，人品说的过去，她倒是能考虑考虑。

    白青树也不傻，知道她妈心里在想什么。

    放了学拎着书包进了周于的办公室，里面就他们两个。

    “我妈说晚上想请你吃顿饭。”

    周于心里都突突了，他上次帮他们就是好心，真没有别的意思，女儿胡闹也就算了，怎么连妈也跟着胡闹啊。

    “白青树，我对你真没有别的意思。”

    白青树翻着白眼。

    周于惹不起，他干脆就去躲，只要是中午或者是晚上他一准就是见不到人。

    青树她妈想他是不好意思呢，那就先等等，反正青树小。

    有一天白青树母女俩闲说话，说着说着就说道了周于的身上，白母说这样的男人才好，才可靠。

    青树不以为意，比周于好的，有都是，她不认为周于有多好，反正周于给她的印象也不好，神经病一个，你该处对象你不处，竟然对自己能有想法。

    青树妈妈说，那是你长的好看，所以周于才喜欢你的。

    青树冷冷的嘲讽，说妈，你跟人家很熟悉？等我赚到钱的，我还他，我还他就是了。

    白母马上就撂了脸子。

    “青树，妈妈教你，人家对我们好一分，我们就还十分，周于对你爸爸有恩，要是没有人家，你爸爸就没了，你不想想，他跟你家有没有关系？就是有关系，现在结婚的，谁家能给别人拿出来几百块动手术？做人得讲良心。”

    青树看出来了，现在她妈是把周于当菩萨一样的捧着。

    就因为这次不愉快，以后白青树是能少提，就少提，可是那钱，她一直想还，可是就是还不上，家里的生活还是那样，时好时坏的。

    周于他家现在急了，你说周于年纪不小了，可就是不处对象，说出去的，不知道还以为孩子有什么毛病呢。

    周于这边没有消息，可是周剑龙那头都定下了，带着姑娘回来了。

    早早三婶就让老太太和二婶都去作陪，吹的是天花乱坠的，这姑娘家以前成分高，家里底子不错，据说家里就这么一个闺女，有两个儿子，三婶美的鼻涕泡都要飞出去了。

    “你说家里就这么一个闺女，能不疼？那是比儿子还要吃香的。”

    老太太没有说话，可是心里上火啊，人家剑龙都搞对象了，今天带过来见家长，要是成了，结婚估计也就是快了。

    二婶把老太太扯到外面。

    “你看看老三两口子那脸色，不就是搞个对象吗，有什么好骄傲的，以后叫周于娶个漂亮的。”

    老太太苦笑着，还漂亮的呢，现在压根连个影子都见不到，只要周于能早点结婚生孩子，趁着她身体还行，她给带带，好看不好看也就是那样了。

    可是老太太这话还没有想完呢，那边周剑龙带着姑娘上门了，这给老太太看的，二婶那脸色也是够可以的了。

    周剑龙处的这对象这摸样，那脸跟鞋拔子似的，虽然眼睛挺大的，可是一眼看过去，真算不上是好看，挺丑的，他自己爸妈见了都没有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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