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空中飞人（2）

              
    薛扬站在吊钩上面，对着司机老李做了一个手指向上的手势，吊钩缓缓升起，在薛扬心里觉着做这个玩意还没有自己爬上去来的安全，最起码像刚才自己可以有个反应的时间，这东西出了事情你就听天由命好了。

    看着自己离地面越来越远，下面的人群逐渐的变小，薛杨的心里不知道怎的有种委屈的感觉，自己将来就算再怎么拼命，还不是一个打工的，看人家的脸色，替别人赚钱。

    薛扬第一次有了要去外面好好闯一闯的想法，更何况自己有了“工程师”，还怕自己将来没有出头之日吗？谁也不想像现在这样，零下十几度大冬天的还在干活，自己说什么也要闯出一番天地来。

    薛扬恨不得现在就想去实现自己的抱负，一只腿勾住钢丝绳，双手伸开好像天上地下唯我独尊一般，随着钢丝绳缓缓转动，此时此刻薛扬就像是一个人生的舞者一般，再也不想没完没了的工作，放开了一切的束缚，只想自由的放松心情，好好的享受这一刻独属于自己的浪漫。

    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一幕被站在平台上的张振用手机拍摄了下来。眼睛里有着一些不可思议，这需要多大的胆量，才敢做出这么玩命的姿势来啊，张振以前也拍过一些薛扬胆大的一面，却总觉得这一次特别的好看，伴着初升的太阳，有一种特别的美感。

    薛扬美是美了，可是却把下面的领班吓得心扑腾乱跳，“干个活都能玩出这么多花样”，自己都有些佩服他的胆色。

    吊钩停在了已经安装好的钢板上面，此时距离地面有二十多米，薛扬对着吊车做了停止的手势，不过薛扬还是随着惯性来回的摆动起来，待摆动稍微缓了一下之后，薛扬瞅准落脚点，先是一只脚踩在了钢板墙之上，等完全平稳之后另一只脚财稳稳地落在上面。

    钢板墙上面的宽度只有十公分，只能双脚前后分开站立，薛扬抓着吊钩上的绳索，把焊把钳和自己特意做的焊条筒挂放好之后，双腿分开叉坐在了上面，大拇指向下对着吊车晃了几下，吊车再次启动准备开始下一块钢板的拼接，好在这之间有几分钟的空闲时间，薛扬可以坐在上面调整一下，缓缓挪动自己的工具到了工作地点，薛扬在上面看着是游刃有余，其实他的心里并不轻松，现在还没有可供安全带绑定的东西，这需要薛扬在钢板上面焊一个吊鼻子，所以现在薛扬还是很小心翼翼的。好在薛杨的平衡掌握的很好，一切都是有惊无险。

    坐在墙板之上，不由自主的又拿出一支香烟点着，随着寒风刮过，薛扬能够感觉到墙板的晃动，摇摆间距最起码已经有了五六公分，不要小看这短短的五六公分，实际上在高空之中，哪怕只是一公分，也能够明显地察觉到，胆子小的人上去了，不要说工作了，能不能呆在上都是一个问题。然而薛扬还要在上面进行电焊工作，有时还要用到乙炔切割机、锤子等来进行两块板之间的调节。难度之大可想而知，由不得领班不对薛扬进行特殊优待。

    调整完成之后，薛扬本来是需带上焊帽，不过薛扬懒得再多费事，因为薛杨的“工程师的眼睛”已经完全可以避免强光的刺射带来的伤害，拿出焊把钳，随着兹兹的火光声响，薛杨的工作就算完成了。

    下面的工作人员，只有等到薛扬在上面焊接好之后，才能够开始钢板与平台的合龙工作。这个工作量和时间量明显要比薛扬更多一些，不过好在下面的工人比较多，这个时间还是会压缩到半个小时之内完成。

    两块的连接处，除了上下两端会焊接大概二十公分之外，中间的立缝不需要现在完成，现在只是会初步的把钢结构搭建好，细活碎活最后都是承包出去，这样老板和工人之间都会很划算。一个除尘器分为八个箱室，每个箱室的最后承包价格是一千二百元左右，但是不包括外面墙板的焊接，外面墙板立缝和平缝的焊接会按照十元每米的价格包给工人，这些承包价格听起来很高了，最后愿意承包的还是只有那么几个人，更多的工人还是只愿意拿天工钱，因为承包这些活，需要的不仅仅是速度，更重要的质量会要求的非常严格。尤其墙板之间的立缝，缝隙有时候太大的话，还会需要钢筋来进行补缝，工作比较繁琐，工作量会很大，如果干活慢，电焊技术比较烂的，最后算下来不划算，还不如拿天工的钱。

    对于薛扬来说却很喜欢这样的工作，薛扬手脚麻利，胆子大能够沉得下心来工作，不像有些工人不停地看着那个手机，老嫌时间过得有点慢，因此往往别人四五天，还需要夜里加班才能完成的工作，薛扬在不加班的情况下，却只需要一天多一点就能够完成一台箱室，如果再稍微加两个小时的夜班，一天就能够轻轻松松的完成。

    薛杨的工作表现，让工地里的工人都非常羡慕，很多人包括张振他们几个大工，都会向薛扬偷师学习，毕竟没有人愿意和钱过不去，原因其实就是因为薛杨的技术非常好，满级10级的电焊技术，已经不只是体现在焊的质量好与不好方面了，10级的电焊技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表现在在质量过硬的基础上提升电焊的速度。

    薛扬猜想张振几个人人的电焊技术，按照自己的标准来评判，最高也就是6级而已。因此当薛扬放弃了在质量上面的一些要求，转而再次嫁接在速度方面，更何况薛扬的辅助技能“七窍玲珑心”虽然耗费精力值比较高，但在速度方面还会有些加成，这样一加一减算下来，薛扬和他们的差距就会变得非常大了。

    薛扬不是一个吝啬的人，同时更不是一个傲慢的人，尤其是在电焊技术升到满级以后，薛扬都会以交流的方式，来讲述自己的电焊经验，而不是以一种趾高气昂的态度，告诉他们这个怎样，那个该怎样。也是因为如此，尽管薛杨的年龄比大多数人的年纪都小，但是大家还是很尊重他的原因。对一个刚成年的孩子说尊重或许有点可笑，但这是事实。工地里面都是如此，年龄大的人给年轻的当助手跑腿的比比皆是。在这个行业当中，就如大自然法则一样“强者为王“，有能力的人就是会有特殊的优待，如果不是薛扬入行时间短，薛扬早就是一个领班了，只是大老板怕他压不住场子，所以一直只是给薛扬涨工资。可以这样说，在大老板的手下，除了个别的老工人之外，薛杨的工资已经是最高的了，所以说小工并不是年龄小的工人，而是指那些能力小的人，这和年龄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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