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

    很快，我和小白又一次见到了小美和王大锤。

    当然，还有那只说要回来还真回来了的老虎精！

    小白的伤本就没好，又被心魔哥哥缠的乱了心智，再加上白虎精不知为何法力大增。

    两相对峙，小白很快落了下风，玉冠滑下，青丝散落，竟被白虎精打的跌在地上，吐了血。我以为石牛镇的百姓会一拥而上去帮助他们心里的大英雄，没想到他们一边四散奔逃，一边咒骂小白弱。

    我想冲上去救小白，可他离镇中央的诛妖石牛阵太近，我法力太弱，根本无法靠近他。

    小白伏在地上，眼神恍惚，嘴角沾了鲜血，白袍落了灰尘。

    可他还是那样美。

    他一点点向不远处跌落的纯钧剑爬，想抓住它，我知道，他还是想拼尽全力。

    为了弃他而去的石牛镇百姓。

    白虎冷笑着从天而降，重重踩在他身上。

    小白闷哼一声，又是一口血喷在地上。

    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可却无法靠近帮他。

    这时候我看到了心魔哥哥，他又一次悄无声息地靠近了小白。

    其他人都听不到，我却能听见。

    他说，为了这群自私的人，值得么？

    他说，不要为他们送死。

    他说，凭什么？

    又也许，这只是我脑中的幻影。

    我想起多年前，小白还是个七八岁的孩子时，也曾不甘问道，“凭什么？”

    是啊。

    天地无情，以苍生为草芥。

    那么凭什么？

    凭什么数百年来如一日，承受孤独诅咒的，要是慕容族？

    这一次，是心魔哥哥胜了吧？

    小白的眸子渐渐发深发黑，长发随风舞。

    他面容如旧。

    我却能看出不同。

    改变是他的眼神。

    深不见底，如同覆上了层黑雾。

    他飞身而起，握住宝剑，箭似的飞向白虎精。

    一箭毙命。

    白虎精死的很平常。

    但我知道，小白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小白了。

    小白把王大锤和他变出来的那只小狗崽子都带回了山洞，还拷了起来。

    和我预料的一样，他终于被心魔哥哥说动。亦或许是，被石牛镇的百姓逼到这一步。

    他堕入魔道，决定破阵法，逆天改命，以求得长生不老。

    我心情很复杂。

    复杂到连小美进了山洞都不知道。

    她震惊害怕惊怒。

    唯独却没有一丝丝对小白的理解，一丝丝对小白的同情。

    这个蠢丫头，为什么连她也不会设身处地为小白想想呢？数十年如一日地为毫不相干的人付出一切。

    这是应该的吗？

    停止付出以后，就一定是错的，该被谴责的吗？

    她是小白爱的人啊。

    她没有逃走，被小白拦下。

    他墨色袍子，青丝披肩，眼眸浓黑妖娆，早已判若两人。

    只是看她时眼底淡淡的暖意。

    还是没有变。

    他问她，跟他一起长生不老可好？

    小美留下了。

    可我万万没想到竟然是为了王大锤...

    为了让小白放走王大锤，她答应嫁给他。

    可即使是谎言。

    小白那个傻子眼里的幸福，还是让我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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