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荡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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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为了谁?”

    三公主手指拄着下巴, 冷笑道:“是啊,你到底为了谁?”嘲讽意味甚浓。

    魏松阴沉着脸,沉声道:“因着你我之事,青墨恨我,你疑心我, 更甚至累我成为众叛亲离的人, 事到如今,你还想让我如何?”

    “本宫不想如何?”三公主冷笑道:“倒是你!你的打算本宫早已知晓……”

    “既知晓,咱们收手好不好?”

    三公主低笑:“收手?此事一旦参与进去, 焉能轻易脱身,”眉眼一挑,冷冷道:“还有两日便要行动, 到时谁胜谁负, 自然会见分晓。”

    “你……你到底留了什么后手?”

    “老爷,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魏松捂着心口,自嘲道:“无论是我还是孩儿们, 皆比不过你心中的权势。”

    三公主垂着头, 淡笑道:“一念天堂,一念地狱,此刻的本宫尚在天堂, 再有两日本宫兴许就下了地狱,”缓缓抬头, 食指指着天空, 轻声道:“如今成败也只能取决于老天爷。”

    “为了权力, 你当真什么也不顾及。”

    “你们一个个皆道本宫自私自利,可是你们呢?”三公主不住冷笑:“你们之中哪个不是依靠本宫的庇护才有了今日。”

    “你……”

    “当年若不是本宫下嫁于你,魏家便会被我父皇逼得满门抄斩,尧哥若不是本宫的儿子,宁远将军府的世子之位又怎会轮到他,”三公主心下冷笑,讥讽道:“你们可同本宫同甘却不可共苦,何尝不是自私自利。”

    魏松气的胸口不住起伏,怒声道:“纯属污蔑!污蔑!”

    三公主端起手旁的茶杯抿了抿,冷笑道:“你愿意自欺欺人便继续自欺欺人吧!”神色一顿,‘哦’了一声,淡笑道:“本宫忘了,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在自欺欺人。”

    “你这般胸有成竹?”

    “你与本宫从来就不是一条心,”三公主嘴角的笑容一敛,讥讽道:“最希望本宫事败,人头落地的人就是你。”

    闻言,魏松脸色大变,大喊道:“魏东……魏东……”

    门外候着的魏东听到老爷的呼喊声,躬身进来,低声道:“老爷……”

    “扶我离开!”

    魏东觑了觑公主的脸色,方躬身走上前,魏松借着他的胳膊站起来,抬脚往外走,待行到门口时,脚步一顿,淡淡道:“适才为夫的话并未骗你!”你生我生,你死我亦相随!

    “本宫说过的话也不曾忘记。”

    魏松低叹一声,扶着魏东的胳膊,缓缓走了出去。

    向嬷嬷吓得脸色苍白,低声道:“公主,您可还好?”

    三公主气势一收,身子一软,趴在桌子上,低泣道:“他们都怨我!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谁?”

    “公主,您一定会成功,到时老爷与三少爷定能明白您的苦心。”

    三公主摸着怀中的信,轻声道:“她一定要成!一定要成!”只有她成了,此事才会事半功倍。

    向嬷嬷低声道:“公主安心,所有事都会如您所愿。”

    魏松出去后,身子踉跄下,还好被魏东眼疾手快的扶住胳膊,惊慌道:“老爷……”

    “这辈子我最信任的人莫过于你,遂交代你的事,定不要让我失望。”

    “您放心,到得那日,老奴定按着您的吩咐去做。”

    魏松长叹一口气,低声道:“此事一了,所有前尘往事就都没了!”

    “老爷……”

    六月初五,魏廷茂上朝后,刘湘婉去正房给公婆请安,魏松点了点头,便由着魏东扶着离开,三公主淡笑道:“可是要回娘家?”

    刘湘婉一愣,呆愣道:“婆婆……”

    三公主细细抚摸手腕上的玉镯,轻声道:“明日便是六月初六,老二为了对付本宫定会有所打算,遂又怎会放心让你留在府中。”

    刘湘婉眨了眨眼睛,低笑道:“儿媳愚笨,不知婆婆在说什么。”

    三公主嘴角微微上翘,轻声道:“你们皆以为本宫会在六月初六行事,也早早做了部署,可是你们觉得本宫会傻傻的跳进你们事先准备好的陷阱吗?”

    此话一出,刘湘婉脸色骤变,不可置信道:“您打算?”

    “不错!”三公主眸光看向门外,淡淡道:“向嬷嬷,带人进来吧!”

    只见两个身子健壮的妈妈躬身进来,见此,招娣飞快站到姑娘面前,借以挡住气势汹汹的二人,厉声道:“你们找死不成!也不看看站在你们面前之人是谁?”

    其中一个妈妈含笑道:“正因为知道,老奴方才这般行事!”

    闻言,招娣吓的脸色发白,身子发抖,色厉内荏道:“你们就不怕二少爷知道后,将你们五马分尸。”

    “你这小蹄子,此时此刻还敢如此牙尖嘴利,真是不知分寸……”其中一人阴着脸,抬起手对着招娣的脸颊打过去。

    刘湘婉大步一迈,一把拦过她的手,沉着脸,眸光冰冷刺骨,冷冷道:“我的人岂容你们这等贱怒欺负!”话音一落,猛地推开她的胳膊。

    那个妈妈吓得脸色一白,身子颤了颤,低声道:“二奶奶……”

    窝囊废!不中用的东西!

    三公主铁青着脸,怒声道:“愣着作甚,还不将人给本宫押下去。”

    那个妈妈咽了咽口水,神情瑟然道:“二奶奶,请……”

    刘湘婉脚步一顿,淡淡道:“母亲,儿媳心有不解,还望您不吝赐教。”

    三公主垂着头,思忖下方抬起头,淡淡道:“你们先下去吧!”

    向嬷嬷对二人使了使眼色,两位妈妈方躬身退下。

    厅中唯剩她们四人,三公主玩味道:“有何疑问?”

    “既您提前动手,想必皇宫之中早被您的人控制住,”刘湘婉声音一顿,轻声道:“不!应该说圣上被你们控制住,不知儿媳猜的可对?”

    三公主摇了摇头,低笑道:“既对也不对!”

    刘湘婉皱眉,淡淡道:“这是何意?”

    “老二媳妇,你们刘家是不是有个亲戚在宫中为妃?”

    刘湘婉瞬间将所有事牵连在一起,四姐……她怎会跟婆婆勾结在一起!

    这么多年来,知道详情的人与不知道详情的人,皆当这世上已没了四姐这个人,如今婆婆这么一问,她竟有些不知所措!

    “你……你们联手?”

    三公主轻笑道:“如今她已贵为宁嫔,且颇受圣上的宠爱。”

    刘湘婉低声道:“从始至终你们从未打算在六月初六动手,之前所做一切不过是故作迷阵,为了让我们钻进去。”

    “老二待你真真是情比金坚,朝堂上这么重要的事都告诉你,可想而知你在他心中的地位,”三公主漫不经心的敲打桌面,淡笑道:“这样更好!老二的软肋在本宫手中,还怕他不降!”

    刘湘婉惊的后退一步:“您……”

    三公主低叹一声:“其实本宫留着你还有一个用处。”

    “此话何意?”

    招娣脸色发白,紧紧握住姑娘的手,安抚道:“姑娘莫怕,奴婢会保护你。”

    “好一个忠仆……”三公主瞥了眼招娣,赞许般点了点头,又道:“老二媳妇,当年老爷为了魏家上下迫于我父皇的施压,贬妻为妾娶了本宫,如今你成为本宫的人质,你说老二会如何抉择?”

    “母亲,您的心肠好狠!”

    三公主低笑:“国与家之间,老二会如何选择,本宫真的很想知道。”

    “无论相公选哪个,最后他都会成为不忠不义之人!”

    “不错!”三公主眯了眯眼,轻笑道:“本宫本不欲如此,可他竟瞧不上本宫的儿子,既这般,本宫就要他被这世上所有的人所唾弃。”

    刘湘婉环顾四周,轻声道:“想必府中已被您掌控。”

    “本宫身为宁远将军府的主母,府中上下谁敢不听从本宫的命令,”三公主似想起什么,冷笑道:“除了你们夫妇,总跟本宫唱反调。”

    “公爹呢?”

    “他?不过是聪明反被聪明误!”魏松自以为知晓所有的计划,却不知从一开始本宫便一直堤防着他,他想知道的事自会让他知晓,不该让他知道的事又怎会告诉他。

    刘湘婉垂着头,低笑道:“婆婆好谋略。”

    三公主缓缓道:“这世上只要活着的人皆在算计,只看谁更心思深沉,更棋高一着!”

    刘湘婉脸色微白,坐在凳子上低喘着气:“原来宫中有您的内应,怪不得一直以来您皆是胸有成竹之色。”

    “想必这时的圣上已身子抱恙,更甚至昏迷不醒了!”

    闻言,刘湘婉身子一僵,惊恐道:“您疯了?竟敢谋害圣上,不怕……”

    三公主好似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道:“本宫所行之事本就是谋逆之罪,遂对圣上下手不是理所应当吗?”既如此何不直取黄龙,到时文武百官,随敢置喙。

    自打二皇子当了太子,大皇子数次派杀手害其性命,却总被他身边的高手所阻拦,直至后来动静过太,惹的圣上颁下谕旨,倘若太子在遇刺,就让所有成年的皇子就藩,不得已大皇子歇了谋害二皇子的心思。

    大皇子动作这么大,二皇子如何不知,自是没少给他下绊子,哥俩早已面和心不和,恨不得对方早些死去,这样皇位归谁便再无悬念。

    刘湘婉抬手抚摸跳动的心跳,喃喃道:“您疯了?疯了?”竟敢派人给圣上下毒,一旦东窗事发,魏家亡矣!

    “怎么?怕了?是怕本宫成了还是怕本宫败了!”

    “您这般行事不考虑三弟他们的安危吗?”

    此话一出,三公主脸色僵了僵,淡淡道:“败了,他们定会怨恨本宫,可若成了,他们感激本宫还来不及。”

    “您……您……您怎能这么自私?”

    三公主轻笑:“一念成仁,一念成魔,取舍往往就在一念之间。”

    刘湘婉咬了咬嘴唇,低声问:“儿媳不懂,您是如何跟我家远房亲戚联系上?”不知四姐有没有同旁人提起她的出身,当年祖父送她入宫本是成全她的念想,未料竟养虎为患,兼之李姨娘突如其来的过世,让她对家中生了恨意,可她万不能泄露她的身份,不然刘家定会因她受牵连,她便是在狠心,刘家尚有她的至亲之人,二哥一家四口,她怎能置之不顾!

    “也许老天都在成全本宫,”三公主淡笑道:“宁嫔虽是镇国将军府刘家的远房亲戚,却并未受其帮助,这些年来也只爬到美人的官阶。”

    “所以您帮着她一步一步爬到今日的地位!”从四品的宁嫔,以她的出身,亦是天大的荣耀。

    三公主含笑点头:“有所得必要有所失,她借着本宫的手一步步爬到今儿的地位,自该为本宫所用。”

    “你们就不怕吗?”

    “怕甚?”三公主恍然般‘哦’了一声,低笑道:“你还不知道吧?”

    刘湘婉身子一僵,自觉从她口中听不到什么好话,扯了扯嘴角:“还有何事?”

    “宁嫔曾经有过身孕,不过……不过……被人害的没保住龙胎,这辈子都不会有属于她的孩儿。”

    刘湘婉蹭的站起来,慌张道:“您说什么?”

    只见三公主眸光微转,怪异道:“为何你如此惊慌失措?”

    刘湘婉咽了咽口水,压下心中的惧意,淡淡道:“母亲,同为女子听到这样的话,谁能不惊讶,且她还是女儿的远房表姐。”

    三公主皱眉,不置可否:“本宫调查过,她虽是刘家的远房亲戚,也不过在你们刘家住过不长时日,你们姐妹间的感情并未有多深。”

    刘湘婉垂下头,遮住眼里的思绪,轻声道:“您打听的可真细致。”

    三公主隐约听出一丝不同寻常之处,遂试探道:“你不妨告诉本宫,你跟宁嫔……不……是你们刘家跟宁嫔到底是何关系?”去年她进宫去探望皇后,谈笑间提到老二与她的亲事,宁嫔眼里闪过一丝戾气,虽言笑晏晏的遮掩过去,却还是没逃脱她的眼睛。

    “您想听到什么答案!”

    “这就要看你会给本宫什么答案!”三公主思忖事情时,会情不自禁的抚摸手腕上的玉镯,低声道:“若你坦诚相告,事成之后,本宫可饶你一命。”

    “婆婆,倘若相公不在了,您觉得儿媳还会苟活于世吗?”

    三公主嗤笑一声:“想不到你如此情深意切,”声音一顿,冷笑道:“待你到了本宫这般年岁,便知男女情爱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不爱你的人始终不会爱你!在意你的人,便是你死了,他也会将你一直记挂在心底。”

    “那是您爱了不该爱上的人。”

    “此言甚是有理!本宫有眼无珠看上心里爱着别人的男人,这些年本宫以为只要对他好,他定会看到本宫的真心,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活人永远比不上死人!”

    “婆婆,同为女子,儿媳很想问您一句,这些年您活的累不累?”

    三公主脸色僵了僵,神色呆滞道:“累?何为累?”

    “为了一个男人,您失了自我,不累吗?”

    “本宫自小生活在宫中,受先皇宠爱,只知道一句话,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三公主狠狠扣着手心,冷声道:“既然老爷心里没本宫,本宫又何必在乎这么多,只要本宫手里有了权势,日后谁不看本宫的脸色行事。”

    刘湘婉心中低叹,倘若易地而处,说不得她也会如婆婆这般,十余载的夫妻情分,还是未让这个男人心中有我,事已至此,又何必对他有所留恋,不如抓住当下最重要的东西,这辈子也算活的明白。

    朝堂上,圣上看着紧闭的殿门,冷冷道:“老大,你打算作甚?”

    “父皇,您那般英明睿智,焉能不知儿子的打算!”

    “混账!你要逼宫?”

    大皇子轻笑道:“父皇,儿子是您的皇长子,只因是庶出,您便将太子之位传让给二弟,论手段,论谋略,论胸襟,儿子哪点比不上二弟,只因他是嫡儿子是庶,您便如此偏心,儿子不服!”

    圣上铁青着脸,怒声道:“自古嫡庶有别,大业传承自是要传嫡不传庶?”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大皇子漫步走在厅中,冷笑道:“父皇,您不也是庶出!”

    “混账!你如此忤逆不孝,就不怕朕治你的罪。”

    大皇子淡笑道:“父皇,儿子胆敢逼宫,自是有所把握,”只见他眸光看向垂头不语的魏廷茂,踱步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叹道:“你是不可多得的将相之才,为何……为何偏偏得罪我姑母?”世上事当真一啄一饮,若不是青墨打了胜仗回朝,姑母又怎会站在他这边,而她所提要求乃是,他登基那日便是魏廷茂人头落地之时。

    魏廷茂缓缓抬头,轻声道:“大皇子,有些事并非如您所想。”

    大皇子嘴角的笑意一敛,冷冷道:“此话何意?”

    “在这大殿之中,有多少大臣会追随您,”魏廷茂眸光一瞥,看到众人僵硬的脸色,淡淡道:“为人臣子,自是忠君报国,便是立即身死也绝不会背叛圣上。”

    圣上听到后,脸色微缓,轻声道:“这才是朕的好臣子!”

    大皇子听罢,心下不住冷笑,嗤笑道:“魏廷茂,到了此时此刻,你还在痴人说梦话,你以为本殿下为何这般老神在在,”神色一顿,轻声道:“只因这大殿之中有一半是本殿下的幕僚。”

    “殿下,他们许是嘴上应承,并非打从心里跟随您。”

    没错!

    魏廷茂这么说就是为了逼迫大皇子,看看大殿之中到底谁是他的同伙,这样风波平息后,在圣上面前也算立了一件大功。

    大皇子眸光一瞥,淡笑道:“你心里打着何主意,当真以为本殿下不知,”话音一顿,又道:“不过将死之人,本殿下可以成全你的念想。”

    魏廷茂躬身揖礼:“如此,臣多谢殿下。”

    “你们出来吧!”

    大殿之中大臣们你看我,我看你,却是无人敢站出来,见此,大殿下面色沉如水,阴翳道:“怎么?事到如今,你们还想着两全其美的好事。”

    众人打了冷颤,只见一人缓缓走了出来,其余人不由分说的站出来,见此,大皇子脸上终于有了丝毫笑意,当他眸光看向太子时,低笑道:“感受如何?”

    太子冷着脸,讽刺道:“大逆不道之人竟如此理直气壮,正义何在?公理何在?”

    此言一出,大皇子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正义?公理?都掌握在手握大权之人手中,至于你,若不是皇后之子,何德何能成为大凉国的太子……”

    太子冷笑:“皇兄只会说我,那么你呢?”

    大皇子指着自己:“如今站出来的大臣以及外面镇守的侍卫都是我的亲信!”

    魏廷茂轻声道:“大殿下,身为将士,他们必须听从将军的派遣,你觉得他们会听您的还是会听臣的?”

    大皇子走到魏廷茂身边,伸手拍打他的脸颊,讽刺道:“京中三人之一的将士听从你的命令,还有三分之一听从镇国将军府刘家,而我手中握着的便是剩下三分之一,”上前一步,对着他耳语道:“更不用说,我的那些亲兵……”

    皇位之争,镇国将军府刘家不会参与,而魏廷茂的兵力与他不相上下,至于镇守在大殿之外乃是他的亲兵,也只听他从的命令。

    “大殿下……”

    这时,圣上捂着胸口不住咳嗽,立在一旁的贴身太监神色惊恐,惊慌道:“圣上……”

    大皇子嘴角的笑容再也遮不住,终于等到这个时刻,父皇身上的毒终于发作了,只要他驾崩,皇位便是他的了。

    李公公脸色苍白的扶着圣上的身子,慌张道:“太医……赶快传太医!”

    太子脸色一变,这时候父皇定不能出任何差错,神色惊慌的走到龙椅面前,担忧道:“父皇,您没事吧!”

    圣上不住咳嗽,颤抖的从衣袖里拿出丝帕放在嘴边,不一会儿便见洁白的丝帕上沾了星星点点的血痕,见此,太子颤声道:“父皇……”

    圣上脸色惨白,虚弱的靠在李公公怀里,低喘道:“老大,可是你……”

    “父皇,这话是何意?儿子听不懂?”

    “你给朕下毒了……”

    大皇子眉眼一挑:“父皇,此事与儿子无关,莫不是您病的不轻,胡思乱想。”

    李公公焦急道:“大殿下,圣上身子抱恙,还是赶快打开殿门唤太医过来问诊。”

    大皇子听而不闻,轻声道:“父皇,您说是不是老天爷也在助我,让您在这时候身子抱恙,倘若您有个万一,二弟在……”眼神紧紧盯着龙椅的位置,迫切道:“届时大凉国的皇位非儿子莫属。”

    “你……你……你个孽子,朕怎就生出你这么个大逆不道的孽子!”

    “父皇,大凉国的皇子可以有无数个,可大凉国的皇帝只能有一个,朝堂更迭,本就是踏着鲜血一步步完成,儿子为了这个位置,又怎能不赌一把。”话音一落,从靴子里拿出一把匕首,慢慢走上去。

    圣上疾言厉色道:“你要作甚?”

    “父皇自幼最是疼爱二弟,倘若您最疼爱的儿子倒在您面前,您脸上会是何神色?”

    “你敢!”

    大皇子似要将多年来压抑的愤恨全都发泄出来,神色狰狞道:“儿子都敢谋逆,弑弟又有何不敢?”

    太子脚步后腿两步,皱眉道:“皇兄,你……”

    “二弟,此时此刻,莫要在父皇面前跟为兄装作兄友弟恭,咱们明明恨不得杀死对方,你又何必继续惺惺作态,今日当着众人的面,你死的不冤!”

    魏廷茂身形刚动,大皇子眸光便已看到,头也未回,冷冷道:“魏将军,你的娇妻还在我姑母手中,只要你动一下,你的娇妻便会性命不保。”

    此言一出,魏廷茂身子僵了僵,脚步不由一顿,眸光阴冷道:“大殿下好谋略!”

    “是我姑母料事如神,与本殿无关,”大殿下拿着刀对着太子的脸,来回比划,轻声道:“二弟,从小到大,因着你嫡出的身份,为兄对你这张脸便极其厌恶,如今……”

    刚抬手便听魏廷茂轻声道:“大殿下,若臣投靠您,可否放过我媳妇”

    被大皇子抓住脖领的太子,眼神惊恐,身子发抖,嘴唇更是抖的说不出话,大皇子拿起匕首拍打他的脸,轻笑道:“怕了?”

    太子脸色惨白,瑟瑟道:“要杀就杀!”

    闻言,魏廷茂恨不得仰天长啸,如今正是分秒必争的时候,偏太子说些意气之言,眼下保命要紧,自是能拖一刻是一刻,遂冷着脸,低声道:“大殿下,您可答应微臣?”

    大皇子手一顿,猛地松开太子的衣领,低叹道:“魏将军,其实本殿下极为惜才,可应了姑母的事,便不能言而无信,遂本殿登基之时,便是你人头落地之日。”

    圣上冷不丁道:“老大,你步步为营,费尽心思,可否告知朕,到底是谁害朕。”

    大皇子行至圣上面前,轻声道:“父皇,这种毒无色无味,您在谁身边最安心,她便是下毒之人!”

    “是宁嫔!”

    “不愧是父皇,这般情况下,还这般冷静、睿智。”

    “这个贱人!朕定让她不得好死!”

    “父皇,也不能怨她,后宫无子的娘娘,时日一久没了您的宠爱,又无子可依,便如同打入冷宫。”

    圣上冷着脸,阴霾道:“你可是允诺她何事?”

    大皇子低笑道:“这个就不劳父皇操心了……”

    曹丞相吓的脸色惨白,可这时候却是逼着自己站出来,厉声道:“大殿下,你做出此等忤逆之事,与乱臣贼子有何差别?”

    “哎呦!往日没发现曹丞相如此气宇轩扬,今儿竟这般慷慨激昂,你真的……好碍眼啊!”太子的党羽,他定会洗刷干净,到时他登基了,满朝上下皆是他的人,谁敢质疑他所行之事,至于史官如何书写,还不是依他命令而为。

    曹丞相身子抖了抖,怒斥道:“殿下行此谋逆之事,即便登上皇位,天下人也不会承认你!”

    此言一出,大皇子脸色青白交错,大步走下去,对其胸口便是一刀,事情发生的太快,曹丞相始料未及,捂着胸口不可置信的栽倒在地。

    血瞬间晕湿地面,大皇子看着滴血的匕首,眸光瞥了眼众人,阴沉道:“你们之中还有谁不服?”

    众人身子一颤,畏惧的垂下头,再看拥护大皇子的臣子,一个个如打了鸡血仰首挺胸,事已至此,成败已有了定数!

    看到立在不远处的魏廷茂,大皇子缓缓走过去,拿起匕首指着他的胸口,低笑道:“姑母可是交代过本殿,定要亲手手刃你这条命。”不知不觉,一丝血珠从他的胸口冒出来,沾湿他的朝服。

    魏廷茂眯着眼,冷冷道:“如此说来,无论臣如何做都难逃一死!”他一直在等,等着大皇子走下来,如今这个时机刚刚好,只见魏廷茂大手一挥,两三下便将大皇子制服。

    大皇子手中的匕首瞬间落地,双手被他扣在身后,疼的他龇牙咧嘴,不住哀嚎,怒声道:“魏廷茂,你不顾及你媳妇的命了吗?”

    魏廷茂轻笑道:“殿下一心让臣死,臣顾虑这么多作甚,”声音一顿,又道:“若臣死了,那人绝不会留我媳妇的命,既如此,我们还不如到地下做一对恩爱鸳鸯。”

    闻言,大皇子气急败坏,厉声道:“你爹及你的弟妹们,你也不顾及了?”

    “殿下这话说的好生有趣,”魏廷茂冷笑道:“有那人在,殿下又怎会碰魏家之人。”

    “若你这般合计便是大错特错!”大皇子使劲的挣扎,怎奈如何也挣脱不了他的桎梏,恼羞成怒道:“姑母可能还不知,你们宁远将军府一直被我的亲兵镇守,一旦本殿出了何事,他们也别想着活着!”

    “您尽管杀!”

    “你……”大皇子噎了下,怒吼道:“他们可是你的至亲,你连他们也不在乎?”

    魏廷茂刚要开口,就听太子迫不及待道:“魏将军,不必跟他废话,直接杀了他。”一了百了。

    大皇子抬头,眸光阴狠的盯着他,冷笑道:“杀了我,你们便能逃了!”声音一顿,暗讽道:“若我身上出现一丝伤痕,你们……谁都别想活着走出这道殿门。”

    “你……你疯了!”

    大皇子哈哈大笑:“为了这个皇位,我们兄弟争得头破血流,如今一切唾手可得,换做是你,你不疯吗?”

    太子看了眼脸色铁青的父皇,冷冷道:“没错!我确实希望得到这个皇位,可不能为了坐上龙椅害了父皇的性命,这般行事简直畜生不如。”

    “呸!假仁假义的伪君子,此时此刻,还不忘在父皇面前卖乖。”

    圣上靠在李公公身上,看了眼躺在血泊之中的曹丞相,又看了眼被青墨制服的老大,再看看神色畏惧的众臣,冷冷道:“去把殿门打开!”

    此话一出,离殿门最近的两个大臣使出浑身力气打开殿门,只见守在殿门口的侍卫皆已惨死在大皇子亲卫手中,再看大皇子的亲卫一个个脸色冷峻,手中拿着利剑正对着殿门,蓄势待发。

    圣上不怒反笑:“好!好!老大有胆量!有谋略!”

    此话一出,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圣上,不可置信道:“圣上……”

    “朕这么多儿女,唯有老大最有气魄,不错!不错!”

    大皇子面上一喜,含笑道:“父皇……”

    只听圣上低沉道:“若你不给朕下毒,依着今儿这个局面,朕便顺了你的心,可是……”

    “父皇……”大皇子眼里的星光瞬间泯灭,低声道:“父皇,您也看到了,如今大殿内外皆是儿臣的人,您还能如何扭转局面。”

    其中一个大臣,恨声道:“魏将军,还不快放了大殿下。”

    “若大殿下有个什么闪失,你们魏家别想全身而退。”

    魏廷茂淡笑道:“我本是战死沙场的将士,生死于我而言,不过是转瞬间的事,即便我不幸身死,也是精忠报国,死的其所。”

    闻言,圣上神色动容,轻声道:“青墨……”

    “陛下,您对臣有知遇之恩,遂无论旁人如何,臣定会拼死护您平安。”

    “好个忠心耿耿的魏将军。”

    “陛下,如今这般情况,您决意如何?”

    圣上不住地咳嗽,低声道:“老大,只要你退兵,今儿之事朕既往不咎。”

    “父皇,您当儿子是三岁孩童不成,一旦儿子投降,不光儿子罪责难逃,跟着儿子谋反之人,也会被您株连九族,”大皇子声音一顿,瞥了眼外面,淡淡道:“进来将他们都杀了!”

    此言一出,大皇子这边的朝臣脸色露出欣喜的笑容,其余人皆是脸色惨白,圣上怒声道:“你敢!大殿之上每个大臣都是朝中栋梁,若你贸然杀了他们,大凉国岂不是要乱了套。”

    大皇子淡笑道:“父皇,您不用诓儿子,每一代的朝堂更迭皆是以新换旧,您又何必吃惊。”

    “你……”

    “你们还愣着作甚?将不服本殿的人都杀了!”

    魏廷茂出其不意捡起地上的匕首,对着大皇子的脖颈,淡淡道:“若您这么做,微臣唯有将您……”

    大皇子冷笑道:“你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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