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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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真子狠狠往徒弟心窝上扎了一刀, 叫他愣在那里又嗤笑一声:“你继续问, 还有什么,师父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许嘉玄怎么也想不到两人成亲是这么个缘由, 心情复杂得可以。

    他慢慢坐下, 手握着刀柄问:“她从一开始就知道?”

    “陛下能说动首辅, 也只能拿这个缘由,所以她应该是知道的。”

    他曲着的手指猛一下并拢, 不知怎么想到成亲后她对自己的迁就和包容, 难道也是基于这个原因?

    他脸色一点点沉沉下去, 玄真子看出不对来, 忙道:“你个混小子可别瞎对小鱼有什么猜测,以她的性子,如若她不愿意进你许家门,管别人把你说个天花乱坠,她也不会嫁。”

    “你紧张什么。”许嘉玄面无表情瞥去一眼,玄真子被噎了噎, 冷哼道, “不是怕你回头又欺负人小鱼, 性子再好, 也经不住你总凶巴巴的。”

    “上回你说的不得善终是什么意思, 既然她和太子是兄妹, 太子为什么要害她?”

    “谁告诉你就是太子害的小鱼?”

    “那你告诉我是谁。”

    许嘉玄抬着浓眉, 眼神再冷酷不过, 那股经年累积的威压在此时都迸发出来。

    玄真子在他视线中颓然坐下:“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没有见过那个人!”

    他就有些咄咄逼人了:“既然你没有见过,又为何就能笃定会有不好的事情,我不信你神叨叨的那一套!”

    什么卜算,什么预知,他都不信。

    玄真子这下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他既然都不信自己嘴里说出来的话,自己若说确实是经历过,他不也还是不信!本就是匪夷所思的事情,如果自己跟他说,当初他就是因为臭脾气只能远远看着人小鱼而错失终生,他是不是更加不相信?

    玄真子张了张嘴,很多话无从说起,最终在他逼视中一叹:“罢了,你信也罢,不信也罢。皇子们年长了,是非不断,你身为锦衣卫同知,有些事情你比我更清楚。后面的人总会慢慢浮出水面,且走一步是一步。”

    许嘉玄握着刀站了起来,转身就走。

    玄真子也不拦他。成亲的真正原因对他肯定有打击,虽然这个徒弟有时倔得像头牛,可眼下他分明还是对梓妤有了心,就这样磨磨他性子也好。而有些东西种下了,可能就是像这傻徒弟一样,会变作生生世世。

    外边的太阳不知何时被云层遮盖,天色变得阴沉,仿佛要下雨,迎面吹来的风都添了凉意。

    许嘉玄快步从石阶走下,牵过马便往京城急赶,在中途豆粒大的雨点就落了下来。

    梓妤从正院回来后又睡了一觉,被打在屋顶下的雨声吵醒,噼里啪啦的。起身推开窗一看,淌下屋檐的雨水都化作成串的水帘,外边的景致被大雨淋得模糊了轮廓。

    她在窗前看了会,小东西从外间飞进来,站到她肩膀上喊小鱼。

    她伸手摸了摸它翅膀,关上窗,走到炕前坐下。

    小东西就跳到桌子上,转过身让她看尾巴:“新的。”

    新的?她低头细细一看,发现秃了的那块有新的羽管长出来了,秃了那么大半个月,总算是长毛了。

    梓妤被它逗得直笑,将它抱到膝盖上,椅着大迎枕听雨声出神。

    李妈妈从廊下过来,雨势太大,身上免不得还是沾湿一些,拍着肩膀走到她跟前说:“不知世子今儿要不要外出公差的,若是出去了,突然下这么大的雨,恐怕什么都没带。”

    她就想到锦衣卫的本职,问李妈妈:“有人去给世子送雨具吗?”

    李妈妈一愣:“世子身边的人不都会准备吗?”还真没想到过个问题。

    梓妤一眼明了,能理解李妈妈的诧异,他们这些煞神常会隐藏行踪,又怎么会让家里送这些东西。

    正巧绿茵也来到,身边跟着翠红,她就先吩咐绿茵:“你让前边的六喜给世子带套雨具送到北镇抚司去,再带一身官袍,一身便服。”

    绿茵点点头,拉着李妈妈去准备这些东西。

    李妈妈找衣裳时,无意见到放在梓妤那边衣裳下压着人眼熟的玉佩。

    “这不是世子的玉佩吗?”

    她都有些时间没见着世子佩戴了。

    绿茵淡淡扫一眼,说:“这个啊,成亲前世子送给少夫人了。”

    李妈妈闻言略诧异,世子居然把夫人留下的玉佩送给少夫人,旋即又抿唇一笑,这就是定情信物了。

    “压这儿万一滑下去了可得摔着,你再去找个锦盒来,放里头,就放在少夫人妆匣边上。若是少夫人要佩戴,也方便取。”

    家里也不能进贼。

    ——可她们姑娘就没想戴身上啊,不然也不收进柜子里。绿茵在心底腹诽一句,到底是去寻了个深蓝素缎面的锦盒,李妈妈装好玉佩就送到妆台上。

    在绿茵抱着衣裳出去的时候,李妈妈不放心,说:“我跟你一块儿去,也好有个人打伞。”

    翠红是她让过来有要事交待,也就没留李妈妈。

    等人都离开了,翠红才把绣墩往前移了移,挨近着梓妤小声说话:“您有什么吩咐。”

    “你知道世子姨母的事情吗?”

    许嘉玄的姨母,嫁到武安伯府那个?

    翠红点点头:“知道一些的,姑娘是要想知道什么。”

    “世子是什么时候就不和她来往了?缘由呢?”

    “这个事情时间有些早了,府里的人也不怎么敢议论有关林家的事情。”翠红回忆道,“小的来侯府晚,但世子爷是在七八岁左右就不和这个姨太太来往了。听说是姨太太把世子从哪里寻回来之后,即便是林家,这个时候也极少和侯府再往来。”

    梓妤就推算了一下时间。

    七八岁左右被寻回家后。

    不会是他生母身故,他离家出走跑到玄灵观后山的时候吧。

    “原因有人提起过吗?”

    翠红朝她抱歉地笑笑:“您也知道,小的来过后就被一只丢在北院,一般没有旨意,也不会乱走动和探听。这些事情还是丫鬟传丫鬟,无聊时在我耳边说的几嘴,就只说过这些,姑娘恐怕只能让着人前去问问武安伯府那边的人。”

    也只能这样了。

    “这些日子倒是委屈你了。”梓妤颔首,朝她微微一笑。翠红当即就抿了唇,语气是有怨气的:“小的可真没招惹世子爷,被送进来,也是上边的意思,更加没有什么心思只想好好当差就是。世子爷这把小的名字改来改去,实在是......”

    虽然她们被培养成探子,本就身不由已,可名字是她们唯一真实的东西,她们多是孤儿,父母给的名儿也被改了,真是连个念想都没有了。

    梓妤知道她的委屈,说:“你且再呆些时日,等时机合适了,我就送你出府吧。”

    翠红双眼一亮:“真的?”

    “当真,外祖家给我置了铺子,正好把你放外头帮我管管,你也不用再被这边的人看得不敢妄动。递消息也方便一些。”

    她和另外一个女子是被明德帝赏下来的,许家父子都只好吃好喝伺候着,不过另一个女子还是被威武侯收了房,但也只有那么一次就不闻不问了,比她在侯府过得尴尬得多了。毕竟大家都心知肚明,这就是明德帝给近臣的一个提醒。

    翠红此时倒有些感激许嘉玄不收之恩,连声给梓妤道谢。

    等翠红走了,李妈妈跟绿茵一同回来。

    李妈妈侧耳听里间没动静,堆着笑来到梓妤跟前说:“少夫人,翠红是有什么事情求到您跟前了,如若您不想理会,打发她就是。”

    世子上回还吩咐让她不要往少夫人跟前凑的,结果这才几天又跑来了。

    梓妤笑笑:“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来给我问安的。”

    李妈妈闻言也不好再问,跟她说起家务事:“您生辰近了,铺子里庄子里的管事们都送了信来,想给您问个安恭祝一句。”

    先前就说让她管许嘉玄铺子庄子的进项,但她一直没想接,如今他们倒是先比她坐不住。

    “好,妈妈安排时间就是,左右我在家里也没有什么事。”见就见吧。

    李妈妈见她没再推辞,心里高兴,又想起昨晚两人同房了,就开始盘算什么时候能听到好消息。

    许嘉玄一路打马回京,浑身都被浇了个透。他也没有到北镇抚司去,而是直接回了府,与送雨具的六喜正好错过。

    他一身是水走进屋,留下一路的水痕,梓妤被他的样子吓一跳,放下逗小东西的小木棒走上前。

    伸手一摸他的脸:“怎么不知道披点东西,都冻僵了。”

    许嘉玄被她手心暖着,一动不动盯着她看。

    梓妤察觉到他的不对,莫名道:“你怎么了,遇到什么事情了?”

    这么盯着她看做什么,眼神阴沉得叫人不舒服。

    他手慢慢抬起,贴在她手背上,冻得她一个哆嗦。下刻她的手就被拿下来了,他一言不发进了净房,梓妤盯着他留下的一路湿迹出神。

    昨晚还好好的,今天又抽什么疯。

    梓妤皱皱眉头,叫绿茵去让人抬水来,粗使婆子抬了热水进去很快就出来了。梓妤想了想,抬脚走进净房。

    屋内水汽氤氲,他身影就有些朦胧。

    她走到浴桶边,他就端坐在里头,头发还湿漉漉束着。

    “你不把头发也洗洗?”

    他倒是动了,把簪子一摘,冠也随手一仍。

    金冠落地的声音有几分空灵,在净房内回响。

    梓妤还在猜他这是怎么了,他湿湿的手已经抓住她胳膊,竟然就抱住她。

    她本来想看看他是怎么了的,被他冻得一哆嗦,梓妤这下也来气了,抽开手就要站起来离开。

    他手却是圈住她的腰,死死将她禁锢在怀里,低头去碰了碰她脸颊。

    他全身都是湿的,唯独一双唇干燥,但也没有什么暖意。

    梓妤睁着双分明的黑眸不满,他亲了亲她脸颊后,声音低低地说:“你嫁我究竟是为了什么。因为赐婚,还是因为你二舅舅,还是因为我能挡灾祸?”

    两人明明无比亲密,他声线却冷淡得如同对待他的那些犯人一样。梓妤听到他发问,总算明白他又别扭什么了。

    “你都知道了,你去见过玄真子道长?”

    这详情也只有道长知道了吧,他总不会问去她外祖父。

    许嘉玄没说话。

    梓妤也沉默了片刻,然后才说:“一开始是因为二舅舅,其它的于我来说,无所谓。”

    听到答案并不是最后一项,许嘉玄明明应该高兴,可心中一点也轻松不起来。

    “所以你迁就强忍着我的脾气,也是因为你二舅舅。”

    他抬头,带着暗色的瞳孔凝视着她。

    梓妤抿抿唇,很诚实地说:“一开始是的,后来也有因为赐婚,觉得自己就这么占了你妻子的名份,于你来说不公平。”

    “你倒是挺替我着想。”

    还真是被他一开始就说对了,她就只做妻子的本份。

    他语气凉飕飕的,梓妤眸光闪了闪:“你是在不高兴吗?”

    “是。”

    他也诚实一回,一切都像是被她施舍一样,谁人高兴得起来?

    她心中一动,想说什么,他已经松开禁锢她的胳膊,闭眼靠着浴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梓妤眨巴眨巴眼看他,站了会,扯了扯自己也被染湿的衣服,朝他说:“等你出来,我再跟你细说。”便出了浴室,去找来干净的衣裳换上。

    然而,他从浴室出来,自己走到妆台前束过发,便一声不吭上外头去了。

    梓妤探头看了几眼,已经琢磨出来他是在生什么闷气,从他的举止来看,是在意她嫁进来的理由。

    可这人性子别扭,好不容易在里头说一回实话,出来却又跑了。

    这性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她盯着炕桌桌角的花鸟纹出神,耳边再度传来轻细的脚步声,她以为是绿茵或者是李妈妈进来了,抬头却是见到他抿着唇一脸严肃的回来。

    他径直走到她跟前,她抬头看了他一眼,他手探来,在她眉眼上扫过。

    他指尖粗粝,扫过她眉眼的时候,还用了些力气,刮得刺刺的疼。

    “难受。”她就伸手推了推他,呢喃一声。

    许嘉玄霎时就松开她,看着她站起来退后两步,但他也跟了两步,将她禁锢在炕桌与自己的胸膛之间。

    梓妤腰抵在后边,他又高又壮,沉得很。他也不好好说话,这样沉默的想要发脾气,炕桌还硌着她的腰。她不舒服地要抬腿踢他,不想他察觉,一手按住不让她动。

    他俯身,眯起了眼说:“不管你出于什么理由嫁进来,你现在都是许家妇了。”

    他的唇就在她耳边,呼出的热气撩得她忍不住想往边上躲。

    可他不放开她,她就连脖子都动弹不了。

    说完这样一句,他又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不管你喜欢不喜欢,都改变不了。”

    仿佛是在放狠话一样,霸道无比,眼神还阴鸷得吓人,好像就回到了最初见他的样子。

    梓妤愣了愣,他在她唇上轻轻吮一口,放开她,真的离开屋子走了。

    梓妤张着有些发麻的双唇发呆,也不知道去做什么。

    随后,她不满皱皱眉。

    这人还挺霸道的,而且还是没听她要说什么。

    他就不能让人把话说完,一回这样,二回还是这样。想着,她手轻轻抚上唇,想着他刚才那带着恨意的话,眼底浮起笑意。

    明明那么在意,就不能好好说,还得放狠话。

    算了,让他再别扭一会吧,他今晚上总不能不回房。

    等到用晚饭的时候,许嘉玄没有回来。梓妤听说他去了外书房,想了想,没让李妈妈去请人,自己一个人吃了半桌菜,撑得躺在炕上迷迷糊糊睡过去。

    睡到一睁眼,烛火昏黄,耳边是三更的更鼓声。

    她这才摸着肚子,揉揉眼坐起身,一看屋里,小东西也不在,估计是被绿茵带到后头去了。许嘉玄当然还没有回来。

    他这脾气......梓妤望着屋子出了会神,叹着气站起身。

    而此时,在外书房的许嘉玄正在处理事务。

    皇帝要对赈灾款落实,一样一样情报传回京,下边的人整理后都将到他手上,他再挑出重要的写成折子递上去。

    他本不太想回屋,这一写,连时间也忘记了,再回神就听到三更天的声音。

    他侧头,看到窗外一片漆黑,还下着淅沥沥的小雨。

    下午梓妤让六喜送雨具的事情他也知道了,细细一想,这应该是她的关切。可又有几回表错情的前车之鉴,让他想回屋的冲动就再度压了下来。

    他准备就在外书房呆一晚,冷静冷静再说,免得没忍住脾气,两人反倒有争执。

    他正要睡下,六顺过来跟他说一件事:“那个翠红今儿又去见少夫人了,在屋里呆有一刻钟。”

    翠红......皇帝赏的那个女人。

    又去她面前晃荡什么。

    他本不想理会的,可是刚躺下,不知想到什么,眸光闪了闪让人把六喜找来:“你去把翠红喊过来。”

    在六喜冒雨到北院带着翠红往回走的时候,梓妤一手打着灯笼,一手撑着伞倒是到了外书房。

    侍卫见到她前来,问安后想去禀报,被她拦住:“我自己去就好,你们守着吧。”

    外书房她是首回来,对着亮灯的屋子慢慢走去,把伞收好才敲门。

    许嘉玄听到敲门声,也没多想,淡淡喊了声进来。

    烛光亮堂的外间并没有人,梓妤就轻声往里走,许嘉玄听到那轻细的脚步声,察觉到不对。

    他当即从床上起来,一手抓过外袍披身上,梓妤已经绕过屏风,盈盈来到他眼前。

    “梓妤——”

    许嘉玄怎么也没想到,她会三更半夜冒雨前来,心头重重跳了一下。想到刚才他吩咐人的事,眉头皱了皱,该不会那么巧吧。

    “你这是要睡下了?怎么不回屋。”

    梓妤没发现他的异样,她轻声细语,柔和的语气就像春风一样,像是要抚平他心中所有的焦躁情绪。

    他心中一动,上前去拉过她手,发现凉得很:“你怎么这时候来了。”

    她就笑笑地看他,烛火下眸光流转,那样的表情就含娇带嗔似的,看得他喉结不住滚动,忆起昨晚她为他展现的妩媚风情。

    她为什么来,他还不明白,真的就是傻子了。

    “你稍等我一下。”

    他松开她手,转身去拿腰带。六喜从外头进来,侍卫见到他身后的翠红,欲言又止,到底还是没出声。

    六喜来到门外发现门开着,还好奇朝里看了眼,可是里面并没有什么声音,朝一路赶得喘气地翠红招招手,引着她往里走。边走边说:“世子,小的把人给带来了。”

    也不知道世子找这个翠红姑娘做什么。

    正系腰带的许嘉玄手一顿,猛然抬头,他看到梓妤已经探头朝屏风外看去。

    六喜和梓妤的视线就对了个正,他脚步一收,站在原地。看看梓妤,又看看身后的翠红,想到什么,神色几变。

    翠红见到梓妤,先奇怪,接着心里窃喜,难道少夫人已经跟世子说了要放她出府的事?

    然而,她看到梓妤露出个古怪的笑,身形就被屏风挡住了,是去了许嘉玄身边。

    许嘉玄手忙脚乱把腰带系好,见到梓妤上上下下打量自己的衣衫,想要解释他喊翠红过来并不是真要做她想的那种事,却又见她一抬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向屏风。

    他听到他书房这架紫檀木屏风发出咔嚓一声,竟是被梓妤小小的拳头穿透,然后.....失去平衡,轰隆一声倒在地上。

    许嘉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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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嘉玄:我会被打死吗?

    六喜盯着屏风上的破洞:可能或者也许还能有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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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书名应该改为《怪力小娇妻:夫君皮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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