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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序幕(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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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在平淡中渡过,已经都周四了,一年一度的关东地区高校画展即将开始。

    早上六点钟,若汐就被闹钟吵醒了,画展虽然是从早上十点到下午四点,但作为绘画社的社员,必须七点半就集合。

    洗漱完毕,若汐来到厨房,从冰箱里将昨晚准备好的寿司放在微波炉里加热,再温了一杯鲜牛奶。

    十分钟后,若汐已经坐在餐桌旁慢慢地吃起来。

    她的肠胃不太好,小时候在美国照顾她的保姆的轻忽所致,现在每天都得按时按点用餐,细嚼慢咽,否则一准胃疼。

    “早,安藤桑。”一身蓝白相间运动服的忍足推开房门走了出来,左肩上还搭着一条白色的毛巾,正准备出门去跑步。

    “……早,忍足君。”若汐抬头,瞥了一眼微笑着表达善意的忍足,淡漠地回了一句,接着便自顾地低头喝了一口牛奶,意思不言自明。

    垂下的浓密睫毛掩去了眼中的不悦,幸好以后都不用像今天这样早起,一个不想见到的人经常在眼前晃来晃去确实很碍眼,还影响心情。

    她衷心希望他能彻底无视自己,不用礼貌地打招呼的,真的!

    “……”习惯性地想要推推眼镜,手伸到一半却僵住了,忘记了跑步的时候一向是不戴眼镜的。

    忍足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自嘲地笑了笑,走到玄关处换好鞋,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映入眼瞳的依然只是她安静地吃着早餐的淡漠的侧脸。

    轻叹一声,忍足推开大门走了出去,深紫色的桃花眼里闪过一丝无奈。

    虽然有心想缓和和她之间“相敬如冰”的恶劣关系,看来是不太可能了,这样下去,不成仇人都不错了吧。

    或许,现在的任何示好对她来说,都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污辱?

    迹部说得对,一个女生风华正茂的六年,莫名其妙地替他的爱情买了单。

    忍足侑士,你真的,太自私了啊!

    听到轻轻的掩门声,若汐这才抬起头,突然没了食欲,起身,将吃了一半的寿司倒进垃圾桶,走到流理台旁洗干净餐具,才回卧室换上校服,收拾好要带的东西,准备去学校。

    临出门前,若汐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冰箱里拿了一盒酸奶和一个三明治放进手提袋里,才走了出去。

    忍足侑士,不值得她为他亏待自己的胃,因他而起的任何一丝情绪波动,都只能证明她的懦弱。

    如果有一天,她能做到面对他时还能保持身与心的云淡风轻,才真的放开了吧。

    爱的反面不是恨,而是淡漠。

    她,还差得远呢。

    不过没关系,有的是时间来抚平他带给自己的伤口。

    不会太久的,十年间从没断过的思念,用一个月的时间来彻底遗忘,这样的自己,还不算太懦弱吧?

    半个月中,她做到了忘记曾经他对她的好,剩下的半个月,努力做到不被他的出现影响丝毫情绪。

    突然有些感激那个莫名其妙地因为一朵玫瑰而小气地要她赔偿一幅画的高傲少年,虽然很怪异,却误打误撞地点醒了她。

    如果,她一直不敢正视忍足侑士和那个女生给自己带来的伤痛,那么,她永远都做不回曾经的安藤若汐,而是不自知地,在他们伟大的爱情和背叛下,画地为牢,将自己的心囚禁至死。

    迹部景吾说得对,被玫瑰刺伤了手,下一次就要提醒自己担心,不再犯同样的错误,而不是以厌恶来逃避。

    就从今天开始吧,忍足侑士,以及那个叫做津岛弥子的女生,我们拭目以待吧,看最终是谁赢得自己。

    人的一生,终究是自己和自己的比赛吧,胜了别人没什么,胜过自己,才能赢得过生活。

    今天,她要比昨天更坚强;明天,她会比今天更勇敢。

    十五分钟后,若汐走在通往美术大楼的林荫道上。

    今天的冰帝,格外的清幽和美丽呢。

    不过,这也太夸张了吧?

    转过拐角后,若汐有些傻眼地看着在笔直通向美术大楼的大理石铺就的大道两旁,每隔两米左右就摆了一盆盛开的火红的玫瑰,这里离美术大楼有五百米远吧?

    天,算起来要用上五百束玫瑰啊,汗。

    难道相叶学姐昨天提醒她的,画展时不要太惊讶,因为冰帝有个超级爱现的学生会长,就是因为这个?

    呃,看来这就是他的手笔了。

    好吧,无论是为了一朵玫瑰斤斤计较,还是大手笔地用玫瑰花代替红地毯,她了解了一个事实。

    迹部景吾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玫瑰控,应该是这样的吧?

    “嗨,早,安藤。”

    一只手突然从后面拍在她的肩上,回头,就看到笑眯了眼的相叶静香。

    “早,相叶学姐。”若汐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弯腰问好。

    “行了行了,走吧。”性格爽朗的相叶挽起她的右臂,并肩朝前走去。

    “吃惊吧,这个手笔还是小的,这些玫瑰花都是我们华丽的会长大人吩咐自家佣人一早就摆放好的,听说迹部家里有一个很大很大的玫瑰园,还请了专人来照料,一年四季都会有各式品种的玫瑰花盛开呢。”

    “是吗?那一定很漂亮。”

    “肯定的喽,可惜我们没眼福,不过,以后你在冰帝待久了,无论什么品种的玫瑰都会观赏到的,每次只要冰帝有什么庆典活动,这里就会成为迹部家的另一个玫瑰园~~”

    “……呵。”银蓝色的眼从一朵朵娇艳的玫瑰上滑过,嘴角不由得弯起。

    果然啊,玫瑰控。

    说起来,她回日本后在冰帝接触过的人,个性一个比一个鲜明,真的是一所很不错的学校呢,可以认识这么多个性分明的人,取长补短。

    走进焕然一新的美术大楼,若汐真的有些无语了,实在是太亮眼了,每一处都擦拭得油光铮亮,不见一丝灰层,二楼的走廊上还挂着大大的书写着艺术字体的横幅:

    欢迎专业美术家和全国各校代表参观关东地区第四界高校美术展览。

    环顾四周,整座大厅已经挂满了各校选送上来的画作,一共有十八个区,每一个区挂的都是一个学校的画。

    其中,除了主办的冰帝有绘画社成员画的二十幅,加上从全校自动报名上交的画作中选出来的二十幅,其他学校都只有二十幅参选。

    “呃,学姐,这都已经摆放好了,不是说让我们来整理的吗?”

    “啊,那个啊……”

    “因为还有从每个学校的画作中选出来的三幅佳作要特别放在二楼展览,这次不分学校摆放,而是按意境分类,所以需要我们去鉴别分类,你的那幅《破执》也在其中,说不定还能得到大师级的画家的赏识呢。”

    还没等相叶解释,栗山走了进来,一边回答若汐的疑问,微笑着向她们问好。

    “早,相叶,安藤桑。”

    “早,栗山。”

    “……早,栗山学长。”若汐讶异了几秒,便恢复了正常,淡然地弯腰回礼。

    对她来说,画画只是个人兴趣,画的是她的心情她看过的风景,不一定非得得到别人的认同。

    “我们上去吧,”相叶看了看腕表,已经到了七点十五了,看来除了他们三人,是不会有人早到的,“栗山,你留在下面等其他人。”

    “嗯,好的。”

    若汐和相叶一起走向二楼,一路上相叶和她说了一些会出席的日本有名的画家,这自然又是迹部景吾的手笔,否则不过是高校的业余画展,如何请得动大师级的人物。

    真的是一个做任何事都要求尽善尽美的学生会长啊,在他的带领下,冰帝的学生,多多少少都会受益吧。

    之后,若汐和相叶开始仔细品画,七点半的时候,绘画社的五十几个社员都到齐了,大家热热闹闹地争论起来,最后不得已,只能采取投票制,好不容易在九点半之前分好类别,一一挂在相应的分类区里,大功告成,社员们三五一群嬉闹着,情绪高涨。

    若汐看了一下腕表,已经九点四十五了,感觉肚子有点饿了呢。

    和藤野说了一声,若汐走进专门放置社员私人物品的休息室,拿出包里的酸奶和三明治,带上手机,朝美术大楼的后门走去。

    这时,一楼的大厅已经人声鼎沸了,大部分都是穿着冰帝校服的学生,今天停课一天,很多人都自发来学校看画展,凭学生证入内,其他学校的代表则需要向大厅门外的迎宾人员出示邀请函才能通行。

    为了扩大画展的影响,学生会向整个关东地区的所有私立和部分公立学校,以及关西地区的数十所名校各发了五十张邀请函,等到正式开始的时候,人还会越来越多的吧。

    美术大楼附近的第二学生餐厅也特地为画展的参观人员而开放,解决了外校学生的午餐问题。

    若汐走到后面的草地上坐下,摊开手绢,席地而坐,安静地吃了起来,一边回想着刚刚看到的那一副画。

    蓝色的大海,延绵着看不到尽头的白色沙滩,还有赤着脚在海边嬉闹的三两孩童,朝气蓬勃的稚嫩的脸,比天边的晚霞还灿烂的童真的笑,很温暖的感觉。

    立海大高等部二年,幸村精市。

    两眼发光、兴高采烈的竹井说,他是去年的全国冠军——立海大网球部的部长,号称日本网球界第一的神之子。

    神之子啊,多么溢美的称赞,是个很强势又意外温柔的人吧。

    他的画中,锋利的线条表达出了大海的波澜壮阔和无情,细腻的笔触传达了孩童的纯真和欢乐,弯起的眉,翘起的嘴,两小无猜的最纯净的相视而笑,让看的人觉得,原来幸福那么简单。

    这个人,他……

    哎,老毛病又犯了,每看到一幅好画,她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要通过画揣摩作画人的心境,真是的。

    之所以会注意到那幅画,是因为她自己画不出那样天真温暖的纯粹感觉。

    很小很小的时候,她已然没了天真的权利,即使后来再怎样观察,画出来的都只是没有温度的失败作品。

    吃完了三明治,若汐起身,将包装纸和酸奶盒扔进附近的垃圾桶里,正想走回去,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拿出一看,是短信。

    安藤,我们学校的校车再过十分钟就到冰帝了,你去了吗?——白石

    嗯,我早到了,我去校门口接你吧,十五分钟后见。——安藤

    好的,麻烦你了,待会见,o(n_n)o 。——白石

    若汐淡淡一笑,转变方向,朝校门口走去……

    四天宝寺的校车里

    白石满意地收起手机,绑着绷带的左手托着下巴,栗色的眼望向车窗外的人流和车辆,嘴角微微勾勒起一抹淡笑。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会这样期待着和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女生的碰面。

    ma~~,顺其自然吧,他们是朋友不是吗,会挂心是自然的,何况她才刚从国外回来,就一个人住在东京,很令人担心呢。

    坐在他右手边的谦也侧过头瞥了一眼莫名其妙轻笑出声的自家部长,深紫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玩味。

    哦呀,很不对劲哦,从早上开始他就不正常了,笑容比平常还多,眼里还透着莫名的期待,虽然掩藏得很深,却瞒不了和他相识五年的自己。

    尤其刚刚接到短信时笑得那个灿烂啊,差点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呀,他该不会是有了喜欢的女生了吧?以他的专业眼光判断,十有八九了吧。

    呵呵,看来伯母可以放心了,她家儿子很正常嘞。

    白石可不知道身边的人的花花肠子,远远地看到冰帝华丽无比的校门,站起身,冲着司机喊道:“司机大叔,麻烦你在校门前停一下车。”

    说完,又向四天宝寺的学生会长点头示意了一下,便准备朝车门走去。

    冰帝对这次的画展很重视啊,其他学校的校车都可以直接开到停车场,还安排了专人负责接待。

    “呐,白石,我和你一起下去吧。”谦也坏笑着,也作势起身,眼尾扫到他僵了一下的脸,偷笑在心。

    果然啊,有jq啊jq!

    “……谦也,”不过两秒,白石看着挡在身前的队友,狭长的栗色眼睛似笑非笑,透着几分犀利,戏谑道:“不用了,你不是一直念叨着忍足君吗,就不耽搁你们兄弟叙旧了。”

    说完,还拍了拍羞恼的谦也的肩膀,越过他,走向车门。

    “我什么时候念叨他了?!喂喂,白石~~”

    可惜,这个时候车已经停在了冰帝校门口,白石头也没回,潇洒地向后挥了挥手,俐落地跳了下去,才回头向被气得跳脚的谦也笑得露出一口白牙。

    目送校车绝尘而去,白石不紧不慢地随着人流走进冰帝大门,站在最显眼的位置等待着,一边漫不经心地打量起四周的环境来。

    不愧是闻名关东的贵族学校,估计全日本也找不出这么华丽的校门了吧,真像某个人的风格呀。

    不到五分钟,就看到远远走来的身影,嘴角不由得弯起温暖的弧度,高举手臂挥了挥,一边大步流星地朝她走去。

    若汐也看到了他,微微加快脚步,在距他两步远处站定,额头出了一层薄汗,展颜而笑,语气也带着几分欢喜:“上午好,白石君,等很久了吗?”

    “上午好,我也刚到,还没将冰帝的大门研究仔细呢,”白石眯起眼,温和地看着向阳而立的若汐,语气轻松而愉快,像是开玩笑似的,“上次不是说好的吗,叫我白石就好,比起安藤桑,叫安藤更顺口呢。”

    其实他很想说,他不介意她直呼他的名字,呃,虽然,太冒昧了。

    “……那,白石,我们走吧,画展的时间快到了。”若汐也没多想,抿唇一笑,刚刚不过是顺口而出罢了,她一直长在美国,并不太介意称呼。

    两人相视一笑,并肩朝校内走去,白石很自然地走在外侧,替她挡去拥挤的人潮。

    “呐,安藤,你是绘画社的成员吗?”

    两人隔得不远,微风吹起她黑色的长发,不时飘到他的鼻端,闻到了发间清雅的洗发水香味和隐隐的墨香,才有此一问。

    目光不由地落向她放在身侧的白皙纤长的手,脑海中自动浮现出她手执画笔的样子,嗯嗯,画画很适合她呢。

    “嗯,你怎么知道的?”若汐歪过头,好奇地问。

    她从来没提过,他也太神了吧。

    “呵呵~~秘密呦。”

    “……”若汐看着笑得像是中了头奖似的某人,无语。

    一不留神,身子被人从后方撞了一下,向前趔趄了两步,差点摔倒。

    一只宽厚的大掌及时地扶住她的腰,帮她稳定身形,抬头,就瞥到他看向后方犀利的眼神,呃,好强的气势!

    “啊,对不起!”因为和朋友嬉闹而倒退着走的莽撞少年被白石看得冒了一身冷汗,急忙弯腰道歉,和伙伴们一溜烟地跑远了。

    “……ano,我没事了,可以放开了。”若汐感动于他对自己的维护,但他这么一直揽着自己,好奇的目光从四面八方向他们射来,脸蛋不自然地泛起红潮,有些不自在。

    “啊!”白石这才反应过来,像是被烫到了似的,立马松开了左手,下意识地跳开了两步。

    “……”汗,用得着这么退避三舍吗?她好像没说什么吧?

    “呃,那个……”察觉到她目光中的戏谑,白石也发现自己反应太过了,懊恼地抓了抓散乱的头发,犹豫着要不要再走近两步。

    啊,他白石藏之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如果被谦也那群人知道了,还不被笑死,真是太丢人了!

    “呵呵,刚刚谢谢你了。”若汐被他的样子逗笑了,看出他的尴尬,在他开口前主动走到他身边,眉梢眼角都带着笑意。

    “啊,不客气,小心点。”顺驴下坡的某人,左手握拳放在唇边清了清喉咙,爽朗地一笑,忽略心中的异动,继续和她并肩前行。

    “呐,你的左手受伤了吗?”若汐的视线落在他缠着绷带的左手上,眼睛闪过一丝关心。

    好像第一次见面他的左手就这样,绷带从手肘一直缠绕到手指,还没好吗?

    “哎?”脚下差点打滑,白石愣了愣。

    好像已经有好几年没人问过他这个问题了吧,认识他的人都清楚这是他的习惯,但是要他怎么解释啊,难道说是自己不厚道地专门为了吓唬不听话的火星人后辈,才假扮“伤残人士”的?

    “……”目光上移,对上栗色的眼,若汐侧着头,等着他的回答。

    “呵呵~~”看清她眼中纯粹的关心,愉悦的笑声自然地从喉咙深处溢出,眼睛闪闪发亮,好比夜空中的繁星。

    “其实啊,一点事也没有,”白石不再犹豫,左手腕灵活地动了动,笑着解释道:“以后有机会,我介绍一个后辈给你认识,你就会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坚定不移地相信着漫画里画的毒手啊,以及不可思议的非人类生物是真实存在的外星人的。”

    啊,让小金和她认识是一个不错的主意,总觉得有时候她很不快乐呢,希望乐观过头的小金能感染她。

    “呃,毒手……”若汐的脑后挂下一大滴汗,看着他一副摇头叹气的无奈样子,无语望苍天、

    其实她想说,他才是外太空来的吧?居然为了这样的原因一直不嫌麻烦的缠着绷带,好强大!

    “呵呵,他是我在初中时网球部的后辈,叫远山金太郎,人很开朗乐观……”

    若汐专心地听着他滔滔不绝的介绍起四天宝寺网球部的活宝部员们,不敢相信世界上还有那么单纯天真的国中生,嘴角却不自觉地越来越弯。

    白石虽然在谈到火星人后辈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无奈样子,眼睛里的自豪和信任却泄露了他的真实想法。

    他很信任他的队友吧?也很热爱网球呢,和凯宾谈起网球时一个样子,都是那么热血沸腾。

    很替他高兴啊,有那么一群优秀的伙伴。

    “……啊,光顾着说我的事了,很无聊吧?”说得口干舌燥的白石这才反应过来,侧过头,就看到她安静地跟在自己身边,微笑着倾听,一点都没有不耐的样子,心里松了一口气。

    啊,自己真会煞风景,这个时候怎么就想到那群不让人省心的家伙们了呢。

    “呵呵,不会啊,我听得很高兴呢。”若汐笑眯了眼,眉眼弯弯,真诚地道。

    “那就好,”看得出来她说的是真的,白石也笑了起来,“对了,展览里有你的画吗?我很想见识一下呢,一定画得很棒。”

    “嗯,有两幅,涂鸦之作而已。”若汐淡淡一笑,并不托大。

    她的画功自己还是知道的,技巧方面尚欠缺火候,有些感情也无法完全地展现出来,还有得学呢。

    “呵呵~~”知道她在谦虚,白石也不反驳,反正等下就可以看到了,对画展的期待也多了起来。

    本来他完全可以以准备地区预选赛为由推掉这次冰帝之行的,只是临时改了主意,还被好奇心旺盛的谦也盘问了好久。

    看来这次是来对了,缺掉的网球训练在周末加倍补回来就是了。

    转过拐角,眼前的景象让白石的脚步滞了一下,人山人海啊,到处都是穿着不同校服的学生,幸好冰帝美术大楼的广场够大,并不显得拥挤,让他吃惊的是路边摆放着的两排长长的玫瑰花。

    呃,还是一贯的华丽作风啊,冰帝的部长。

    两人一边浅浅交谈着,一边朝不远处的美术大楼走去。

    上午的阳光笼罩在他们身上,少年温和俊朗,少女秀丽沉静,唇边都带着温暖的笑,远远看上去很像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在众人中很引人注目。

    幸村和柳生从另一边走来,不经意看到这一幕,两人都有些微微的惊讶,对视一眼,停下了脚步,等他们走近……

    ※※※※※※※※※※※※※※※※※※※※

    两章合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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