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经过一翻抢救，娃娃被送进特护病房。她的运气好，胸前连中三枪，三枪都没有击中内脏，也才能拖到医生来。她一共中了十二枪，肩膀、大腿、小腹、后背，身上到处都是弹孔，看得叶绫绡心惊胆战。她对这娃娃不得不另眼相看，这小丫头不简单，中这么多枪还能挺得住。

    车子被毁，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上面的人交待。折腾了一天，叶绫绡也困了，那些事情她决定暂时不想，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便睡下了。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她照样睡得安安稳稳。

    迷朦中，似乎听见有人倒地的声音，淡淡的杀气在周围弥漫，一股心悸袭上心头。她倏地睁开眼，反射性的凌空跃起，再一个转身落在地上。就在她跃开的那一刹那，一颗子弹打在她刚才休息的地方。

    叶绫绡惊出一身冷汗，好险。

    只是一个照面，叶绫绡便看清三个黑衣男子在走廊上举枪向它击来，走廊上还躺着几具尸体。

    一个男子继续朝叶绫绡开枪，另外两人则冲向娃娃的病房。

    “娃娃。”叶绫绡大惊，一边闪避子弹，一边抽出身上的佩枪，朝门口击去，将那两人逼退。她双手握双枪，子弹出枪又快又准。每一翻身腾跃之间都有子弹打出。这些人的身形极快，叶绫绡打出的子弹总能被他们险险地躲过。

    叶绫绡的枪声划破医院的宁静，有两个好奇的人听到动声忙跑出来看，一见到枪战吓得赶紧缩回去。

    很快，叶绫绡的子弹打完，只伤了一人。她丢下枪，朝他们攻去。没子弹只得靠拳脚功夫，用拳手与子弹比速度。叶绫绡不敢大意，巧妙地避开枪口，总是闪到他们的身后与他们周旋。她没法捉住他们，他们也无法排脱叶绫绡的纠缠进入病房。

    警笛声响起，警车飞快地驰来。

    “撤。”其中一人说道，那两个未受伤的人转身便跑。临走之时，一枪把受伤的那位灭了口。

    叶绫绡朝他们追去，追到楼梯口的时候，她突然止住步子，万一他们来的不止一批，自己这样子追去，娃娃岂不危险？于是又折了回去，打开病房的人，见娃娃仍旧安然无恙，也就稍微松了口气。抹去额上的汗水，幸好自己偷懒不想走那几步路回去睡觉，要不然这丫头准没命了。

    医院值勤守在这里的三个警察死了，起来上厕所的一个病人也被打死，另外还死了两个路过的护卫。当时在这条走廊上的几个人除了叶绫绡一人还活着外，其余的全部挂掉。

    为了娃娃的安全，她马上申请把娃娃转到军区内部医院。打电话的时候，叶绫绡是心惊胆战啊，当时她申请改装车的时候，可是再三保证会好好地保护这辆车的，没想到才开了不到三个月便报废了。

    “喂，首长，我是绫绡。”

    “丫头，什么事，这么早打电话来做什么？”才凌晨五点半，不知道又出了什么大事？

    “那个，我现在接触到一个大案子，案子的一个关键人物受了重伤，现在又面临着一个神秘组织的人追杀，我想把她转到军区的内部医院治疗。”

    “丫头啊，这军区可不能外部人员进入的？别说我答应他们也不答应。”

    “首长，你跟司令大人那么熟，你就跟他说说，通融通融嘛，而且这案子实再是有点棘手，不仅关系到前几天那三十多个人被杀的事情，还出现了一批来历不明的生化武器。对方也极端厉害，今天早上居然到医院来灭口，又杀了六人，其中有三名还是特警，昨晚我在跟他们交手的时候也差点把命丢下，但车没保住。”

    “什么？”

    叶绫绡打了个颤，这首长的狮吼功果然厉害。

    “有生化武器？今天早上还……”

    “是的，这批生化武器的来历还没有查清楚。”

    “那得彻查，坚决彻查。”

    “是。”

    “那我申请的事情……”

    “我批准，你马上把人转到军区。你也是军区出身的，军区就是你坚强的后遁，军区就是你的娘家，有什么问题一定坚决支持。”

    “谢首长。”叶绫绡赶快挂了电话，怕他追究车子被毁的事情。

    两分钟之后，那位首长又打电话过来，“你刚才还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啊？”叶绫绡装傻，心想，还是被问起车子被毁的事情。

    “你的车……”

    “当时我在车上受到炮火的猛烈攻击，我虽然侥幸逃过炮火的轰击，但车子……毁了。”最后两个字叶绫绡说得极小声。

    对面一阵沉默，叶绫绡的心提到嗓子眼，早作好准备把手机拿远一点，首长的狮子吼可厉害了。半晌之后，没听到狮子吼，却听到一声叹息，然后是那边的声音，“只要人没受伤就好，可惜了这辆车。”然后挂了电话。

    叶绫绡松了口气，舒舒胸口，然后赶紧准备把娃娃转移。

    叶绫绡心想那生化武器放在警察局也不安全，当下赶过去将东西取出，随身带着。坐在医院，整层楼连同上下两层楼都被武警封了个严严实实，连只苍蝇都飞不进。

    娃娃还在昏迷中，一直喃喃地念着飘若的名字。也不知道这飘若是她什么人，让她一直放不下。

    叶绫绡将银制箱子打开，里面是几瓶药水，有绿有红，上面的标贴写的全是日文，她看不大明白。

    三个小时后，军区及生化研究中心都来了人。叶绫绡将东西交给生化研究中心的人，带着娃娃同赴军区。

    当直升机在军区落下，踏着这片土地的时候，叶绫绡有着一种回家的感觉。七年，她在这里整整呆了七年，过了七年的特训生活。听着熟悉的操练声，看着熟悉的环境，似乎又回到十二年前。

    她和柳月扬、商倾城三人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好朋友。柳月扬的爷爷和商倾城的外公是一对亲兄弟，两人都是世外高人，有一身神话般的本事。自己因为跟她们玩得好的关系，也颇得两位老人的喜爱，有幸得到两人的传授。柳月扬学得一身使用暗器及用毒的本领，自己笨，只学得一身格斗功夫，商倾城天分最高，学得一身盗窃功夫、水下功夫和一身绝好的武功，特别是一套幻影迷踪身法使得出神入化。一次偶然的机会，她们的才能被国家的一位高层领导发掘，想送她们去深造，为国家效力。柳月扬以一句“江湖中人不进朝堂”坚决回绝。她与商倾城则跟着那位领导人走了，被送入这个军区进行各项军事训练。在这七年时间里，她和商倾城形影不离，相互勉励、相互支持，共同走过那挥汗如雨的日子。她们通过了各项考核，终于加入特种部队，且成为最厉害的精英。常接到各种各样的任务，两人联手总能轻松地完成。那时候，她觉得只要有彼此在身边，她们便是天下无敌的。可是谁又曾想到她们这对铁金刚也有断臂的一天。一次去西藏出任务，结果在回来的途中被一群武装部队袭击，对方人太多，实力相差太悬殊，他们只能且战且退。战友们为了掩护他们撤退，一个接一个地倒下。最后只剩下她和商倾城。她们甩下武装部队，冒死穿过川藏公路进入四川。结果被还是中了对方特务的暗算，她们两人都受伤，逃入巴山。她们在山里跟特务周旋了三天，最后展开决战。那场惨激的战斗至今历历在目，茂密的丛林中，与部队联系不上，身上弹尽粮绝，还身负重伤。凭的全是一股意志与本身过硬的功夫跟他们肉博，用拳手与枪比速度。她们赢了，可是付出了极惨烈的代价。两人全身伤痕累累，特别是倾城，肩上、小腹皆中弹。背着她用最快的速度跑下山。她的血染湿了自己的衣服，草绿色的衣服成了褐红色。商倾城死了，她申请调离部队。刚好国际刑警亚太地区需要补充一名警员，便把她调过去。这国际刑警一做便是四年，四年里再也没回过这里。

    叶绫绡叹口气，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回到这里，确切地说不明白为什么会把娃娃带到这里来。有危险安排警力保护便是，却冒然地把她带到了这里。

    拜访了军区的几位首长，谈了些客套话。叶绫绡便接到上面的命令，要不昔一切代价查清那批生化药品的来源，勿必将所有的生产药品全部查清，不能遗漏一滴外面。

    叶绫绡感到事态的严重性，不敢怠慢。

    到傍晚的时候，娃娃醒了。

    叶绫绡搬了张椅子坐在娃娃的身边，静静地看着她。

    娃娃侧头看了眼叶绫绡，轻轻地勾了勾嘴角，扬起一抹非常虚弱的笑，“我又活下来了。”那笑容，骄傲、得意而沧桑。

    沧桑，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女孩身上居然出现这个词。

    “那批生化武器怎么样了？”

    “送去生化研究中心了。你是从哪里得到这批东西的？”

    “是一伙外国人手中。我得到消息，他们在一个偏远的山区里研究了一种很厉害的生化武器要把样品运出国去，于是便和康宁去抢夺。”

    “康宁？就是和你一起的那个男孩子？”

    “嗯。”

    “那你知道他们是在什么地方研制的吗？”

    “不知道，这个得靠你们自己查了。”娃娃说完又疲倦地闭上眼睛。

    “娃娃，那是谁告诉你这个情报的呢？”

    “这是秘密。”娃娃闭着眼睛用如蚊鸣般的声音说。

    叶绫绡通过国际刑警的情报网调查那批人的来历，很快便有了消息。五头蛇的标志是一个叫做“毒龙教”的标志。这“毒龙教”的行踪在欧美及东南亚都有发现，行踪十分诡异。目前国际刑警专门成立了一个调查小组正在调查这个组织，但得到的资料也不多，除了知道这个组织的标志及名字便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情报。

    段羽和秦天风去天津查“碧魂”的事情也有了消息。“碧魂”“白魂”、“青魂”“赤魂”“金魂”属于一个名叫“神翼”的江湖组织，在清末明（明国）初的时候曾活动过一段时间，做过许多见义勇为的事情。最出名的便是1903年的时候，一夜之间扫平当地最大的一个黑帮，救出被拐卖的一百多名妇女儿童，留下那句“冤魂哭，五行出，化作叶儿平天怒”。当时天津的一个警卫队长调查这个组织查了三年，后来突然暴毙身亡便没有人再查下去。

    肖雅那边也有关于娃娃身份的消息。娃娃，复姓太叔，名九，十六岁，a市圣明中学高一学生。从小无父无母，监护人叫雪海飘若。资料上和普通学生没有任何异常。至于雪海飘若，她是一间贸易公司的老板，今年二十四岁，未婚。从资料上也看不出任何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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