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几名穿着防弹服的男子出现在走廊转角处，端着ak47朝众人猛开火。他们的子弹全是特制钢芯子弹，眨眼间便有七八名队员倒在地上。众人并没有后退，而是端着枪对准几人的头部猛射，三两下便将人解决了。

    叶绫绡心痛地看着倒下的战友，眼睛中冒出愤怒的火光。“杀！”端着枪直往前冲去，只要见到人影晃动，二话不说，先把子弹招呼过去。

    很快到了走廊尽头，却见到一块巨大的断龙石正缓缓地落下，只差一尺便合上。

    叶绫绡伏下身子，以最快的速度爬过。跑出去没几步，刚看到天空，便听到断龙石合上的声音，跟着便听到断龙石后面发生巨大的爆炸声响，大地剧烈地晃动。

    “不好。”一行人飞速地往前跑，身后的土地都在下陷。

    前方十几个人正在山道上往一个平台上奔去。

    一行人踉踉跄跄地在颠簸的地上狂奔，子弹不断地朝众人开去。

    “呀！”十几名穿着黑色夜行服的人穿从树下跃下，直扑向特种兵。

    这些特种兵不愧是受过最严厉的训练的，听到动静便是就地一滚避开，然后直击而上，与他们展开博斗。黑衣人的功夫极为厉害，特种人单打独斗应对得十分吃力。逼得是两对一或三对一。

    叶绫绡毫不停留地往前追去，待她追到平台时，只见平台上的草剁子被扯开，露出一辆崭新的小型飞机。

    一个戴着紫色面具的女子坐在飞车后座上盯着叶绫绡，她的嘴角扬起一抹笑容。“好快的速度，好俊的功夫，小丫头，你挺有本事的。居然能够有命离开我的基地。”

    叶绫绡一把扯下头上的面罩，瞪着她叫道，“你就是万俟嫣？”

    “啧啧，居然连我的名字都知道，看来你不简单嘛。你叫什么名字？”

    “国际刑警叶绫绡。”

    “原来你就是叶绫绡？鬼侠的传人？”万俟嫣点了点头，“难怪有这样的本事，不错。”

    叶绫绡的目光落在万俟嫣旁边的一个手提箱上，她的目光一沉，端枪指着万俟嫣，“下车，投降。”

    万俟嫣微微一笑，说道，“小朋友，你倒真会开玩笑。你一把枪抵着我，我的手下十几把枪抵着你，该是你投降吧。”

    叶绫绡的嘴角勾了勾，轻蔑地说道，“他们开枪之前我就能打死你。”

    “哈哈哈哈，小娃儿真狂。”万俟嫣仰天一阵轻笑，“我喜欢。”随即低下头，笑颜盈盈地望着叶绫绡，说道，“小娃儿，鬼侠见到我都得避着走，就凭你想对付我，还不够资格。”随即又说道，“我看你也有些功夫，做警察有点浪费，不如跟着我如何？”

    叶绫绡冷哼一声，“我看你作恶多端，还是回头是岸，跟我去自首如何？”

    万俟嫣轻笑一声，说道，“牙尖嘴利。”又柔声对身边的人说道，“把她拿下。”

    “是。”一声应答，两名男子向叶绫绡抓去。

    叶绫绡毫不客气地将几梭子弹打向他们，左手的□□则是直接瞄准万俟嫣，同时她飞身避开他们打来的子弹。岂料，这些人的动作极快，纷纷将子弹避开。那万俟嫣更恐怖，居然伸手夹住了击去的子弹，“哟，可真舍得，居然用钢心子弹来以付我。”万俟妍夹着弹头笑嘻嘻地说道。

    叶绫绡的心一沉，这女人连子弹都能抓住，功夫不知道比自己高多少！这些围攻自己的男子也是个个不凡，闪避子弹的速度不比自己差。

    当下丢掉枪，拔出腰尖的软剑迎了上去。当对手的速度快过子弹的时候，就只能靠真功夫了。近距离博斗剑比枪好使。

    人影流动，剑光闪烁，叶绫绡看不见出招，只见到人影腾飞，每一招每一剑都容不得她考虑，全凭直觉反射性地应对。

    剑光血光融成一团，待她停下手的时候，地上倒了一地尸体，而自己的防毒服也被削成碎片，防弹衣破了好几个洞，两臂、腿上更是伤痕累累，血顺着剑尖一滴一滴地滴下。

    她握着剑，剑尖斜指地面，抬头昂视万俟嫣，眼神中冒着坚定的精光，身上透露出一股无坚不催的气势，犹如一位战神一般。

    万俟嫣微笑着说道，“不错，功夫挺厉害的，流云剑法使得不错，在当今武林中难碰到几个对手。不过可惜你今天遇到的是我。”她轻轻地从飞机上飘落下来，落在叶绫绡的面前，“与我作对的人，我从来不会放过。再见了，小妹妹。”手掌一翻攻向叶绫绡。

    叶绫绡挥剑迎去，招招直取万俟嫣的要害。

    万俟嫣的身子如游鱼般灵活地游走在叶绫绡的剑光之下，叶绫绡的剑连她的衣服都未沾到一片。

    “剑法是好剑法，可惜你没有学内功，威力还发挥不到五层。若是把剑法习到十层，还能抵得我三五十招。”万俟嫣一声轻叹，突然掌心一翻，叶绫绡只觉眼前一花，跟着胸口便中了一掌重重地飞出去落在地上。

    一阵剧痛袭上，仿佛被千斤巨石压过一般，她哇地一声喷出口鲜血。

    “叶警官。”几名挂着伤了特种兵奔来，刚才的跟那批人的交战使他们死伤不少，还能动的就只有他们五个了。

    叶绫绡倒在地上，感觉到自己的五脏像火烧般痛疼，肋骨好像也断了。

    万俟嫣冷笑一声，眼中冷光一闪，一脚踢起叶绫绡落在地上的剑朝奔来的几人攻去。

    那把剑在空中断成数截，分别射向几人。他们见到寒光射来，反射性的避开，但他们快，断剑更快，未等他们反应过来便直直地插入他们的咽喉。

    叶绫绡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万俟嫣一脚踏在她的肩膀上，冰冷的声音从她的口中溢出，“告诉我，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叶绫绡冷笑一声，“我是国际刑警，查一个犯罪团伙是轻而易举。”

    万俟嫣不屑地轻哼一声，“就凭你们几个小小的国际刑警想查到我这里没那么容易，是神翼的那丫头告诉你的吧。”

    叶绫绡咬牙硬撑着，额上冷汗直冒，肩头一阵钻心地疼痛，似乎骨头正被千斤巨磨辗压。

    万俟嫣幽幽一声冷笑，“总坏我好事！”一股杀气毕现。她突然之间又换上一副春风般的笑颜，蹲下身子瞅着叶绫绡，“尝尝我新配的毒，很好玩的。它有一个很凄美的名字，叫做‘沧桑红颜’。至于它的药效么？我也不妨告诉你，这种毒无色无味，但却能在一分钟之内浸入人的心脏，让那心呐，如刀绞般疼痛。这毒没得治的，就算侥幸不死，活下来也再也不能动情，否则，呵呵……可惜，你是没有那个机会去体会了，因为此药世间无解。”她的掌心在叶绫绡的鼻子前轻轻一抹，然后起身缓缓地飘到飞机上坐下，吩咐驾驶员起飞。

    叶绫绡瞪大眼望着万俟嫣，她刚才施展的居然是轻功？自己平常腾跃都是凭着锻炼出来的弹跳能力及靠着身子灵敏来维持，以为这就是轻功，见识到万俟嫣施展的这手功夫才知道什么叫轻功。

    眼睁睁地望着飞机直飞，叶绫绡却无力阻拦。她与万俟嫣的差距太远。回头望向战友的尸体，自己带来四十人，不知道还有没有活下来的？

    瞪大眼睛，眼中浮现出一丝水雾，曾经高傲地以为自己的功夫已达世界一流，难逢对手，曾经以为没有她办不成的事情，却没有想到这一仗会败得如此之惨。居然以全军覆没收场！

    两滴泪水沿着眼角流下，她似乎又看到了商倾城那似笑非笑的笑容，似乎又看到她对她伸出双手，说着，“绡儿，我帅不？”“帅，如果你是男子，我一定嫁给你。”天地突然变黑了，耳际又传来商倾城的声音，“绡儿，把我放下，我不行了。”“不，城城，我一定要把你背下山，你坚持住，只要到了山下就好了。”“绡儿，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你说，城城，别说一件，十件、百件、千件我都应你。”“别跟爷爷学气功，千万别。”“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城城，还记得我们三个小时候常到湖里去捉鱼吗？你和月扬潜到水底下去，我就坐在船上接你们捉来的鱼，等下山治好伤后我们再一起去捉鱼好不？还有，我们还要回去找那狗屁处长算帐，他居然出卖我们，害我们中暗算。”“……”“城城，城城，你说话啊，别吓我。”“绡儿，替我跟月扬说声对不起，我答应她的事情没有做到。”“不，你别胡说，商倾城，咱们三人谁也不能丢下谁先走，谁都不能，你忘了吗？咱们答应过柳月扬那毒妇要活着回去的，我们不能食言。”

    迷朦中，似乎又看见柳月扬朝她跳脚怒骂，“叶绫绡，商倾城呢？你们两个人出去，为什么就你一个人回来？”“叶绫绡，你给我听着，马上辞去那劳什子工作跟我滚回来。”“叶绫绡，你信不信我把你毒傻了，让你走不出去。”“叶绫绡，你跟我滚蛋，少来烦我，哪天死了也别让我知道，你们这两个食言的王八蛋。”

    食言了，真的食言了。她和商倾城都食言了。十二年前，离开的时候答应过柳月扬，如论如何都要保住命回去。都要照顾好对方，不能让对方有事。

    叶绫绡的心口一阵绞痛，似人在用东西搅绊翻腾一般。痛极。

    不，她要活下去，必须活下去。拼命咬着下嘴唇，嘴唇破了，血腥味在口中散开，刺痛让她清醒一些，睁开眼，世界是那么地暗淡。用尽全力掏出手机，打开手机，心口的剧痛使她连手机都握不住。

    手机响了，急促的地铃声在耳际回响。深吸几口气，挤出最后一丝力气摁下电话，“救命。”

    “喂，叶绫绡。”是柳月扬的声音，也有点冷，也有一些慌乱“在哪？”刚才突然觉得心揪得难受，一阵心慌意乱。这种情况她只这一辈子只遇到过两次，这是第三次。第一次是她外公去世，第二次是商倾城出事，所以她很害怕。她拨了叶绫绡的电话，却是一直关机，好不容易接通却听到微弱的“救命”二字。

    叶绫绡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仅存的意识让她吐出几个字，“月扬，对不起。”

    “叶绫绡，答话！”

    “叶绫绡，叶笨妞，答话……”

    “笨妞，出什么事了？答话”柳月扬的咆哮声从手机里传出。跟着她又挂掉手机重拨过去。

    急促的铃声再次响起，一直响个不停，在死寂的山林中显得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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