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节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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唾沫星子飞洒的演讲弄到最后真的就变成了售书。
书中自有黄金屋。
不管演讲人他说地怎么样，余夏认为都不能跟书过不去。
所以结束之后，她就从包里掏出三十块钱撇开尤东寻自发地去排起长队。
将近两个半小时的演讲，坐在角落里的他俩被王华荣意味不明地瞥了好几次，才说好的地下工作倏地一下就浮出水面。
队伍比在食堂吃饭还长，黑压压的一片。
她还没来得及挪动就被尤东寻提着领子给带出去了。
“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排队上。”尤东寻面色平静，不一会儿就把余夏拎到他前面，轻轻推了一下她的肩膀，“你要想要书店就有很多比这个管用的心灵鸡汤。”
“……”
他挑了挑眉，语气里透着不知道哪里来的骄傲：“再不济我给你写。”
“……”
四月底，五中一年一度的运动会开幕。
各班以方阵的形式整齐划一地走过站满领导的大看台，再列成两队站好听完校领导的致辞讲话之后，瞬间如散沙般散开。
女子3000米在下午。
而男子1500米在明天。
余夏穿着改良版的过膝短裤跟着尤东寻去了看台的最高处。
周围人的目光不断往她腿上瞟，她被看地有点不自在，不自觉地就加快了脚步，拉开与尤东寻的距离。恨不得立马就坐到看台上面，把校服脱了裹住小腿。
适应需要过程，这个过程她花了将近半个月，成效似乎微乎其微。
尤东寻抬了抬眼，大长腿一迈，很快地就追了上来，他垂下眼睫凉凉地睨了一眼。
掩着笑意开口：“他们只是看你时尚的短裤，你就跟做了贼一样。”
顿了几秒，又嗤了一声：“跑什么？”
“……”余夏瞪大了眼，须臾又缓缓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裤子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撇撇嘴喃喃自语道：“因为这像你打球时穿的裤子。”
电视剧看多了，她这点还是知道的，穿着别人的裤子最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
尤东寻冷笑了一声选择不再搭理她。
……
运动会还设了一个加油台。
同学们可以写小稿子为自己班的小伙伴们加油，稿子投递过去后，台上的播音员会一封封地帮忙念出来。
稿子有些短地惊人。
更惊人的是像在百度里来的。
“高二（13）班的全体同学给陈慧芳同学献上加油声，陈慧芳，100米加油啊。”
“将青春的汗水泪水挥洒在红色的橡胶跑道上，高三（7）班的赵启你是最棒的。”
“致高一（11）班的所有运动健儿们，我们以你们为骄傲。”
……
尤东寻在打游戏。
听到这些加油的话的时候眉梢一挑。
他沉默了一会儿，垂着眼，手指还停在屏幕上飞快地动着，“下午你跑的时候我也给你写一张送上去念。”
“噢。”余夏无动于衷，扒拉着尤东寻的手臂凑过去看他的操作。
屏幕上的人物举手投足之间就能发出五彩缤纷的光芒。
她好多次都这样看过他玩游戏。
除了惊叹之外，就是在质疑。
这些功夫她上辈子一个都没见过。
尤东寻见她巴巴地望着，像个讨糖吃却又吃不到的小孩。
他嘴角勾了勾，把手机递过去：“想不想玩？我教你。”
余夏摇摇头，抬头看他，眼里透露出的立场万分坚定：“不要，玩物丧志。”
数学那么难，看这个应该比数学更难。
尤东寻挑眉，不赞同：“因人而异，你不是也玩消灭星星，丧志了吗？”
“……”
操场上开始洒热血了，哨声与枪声声声入耳。跑道上的第一组跑100米的如离弦之箭般跑出去，似乎还刮起一阵风。
伴随着的还有歇斯底里的加油助威。
他们就围在跑道内圈，比参赛者还激动。
余夏看着他们，目光放空。
她内心确实也随着澎湃起来。
陆正铭告诉过她，体育这条路她能走的很好，说不定能收获万众的掌声。
道理她都懂。
但她真的不想要过多的关注。
而且她有经验……
站的越高，就摔地越惨。
细说起来，她的学霸路也是在往上爬的过程，不过她这种靠勤奋爬起来的要比那种天生站在高处的要安全许多。
更何况，她还没有爬起来。
想到这儿，余夏就悄悄地往尤东寻那边瞟去，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拿枪说预备的体育老师酷劲十足。
余夏思绪飘了飘，“尤东寻。”
尤东寻刚打完一局，直接退出，抬头，用低沉的嗓音嗯了一声。
“我知道学霸的最高境界是什么了。”她眨眨眼，满脸认真。
尤东寻睨她，接受她这副“我要跟你讲大事你一定要好好听”的表情，不一会儿微微弯下腰，手肘抵在膝盖上，十分配合她的话：“什么？”
余夏对他的上道很是满意。
她眯了眯眼，又故意咳嗽了一声：“最高境界是当老师！”
尤东寻：“……”
她的话让他成功地发了懵。
“你想想，老师是不是学富五车？”
“……”不一定。
“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老师手底下的学生会有学霸，我现在明白了各科老师看到你时为什么笑眯眯了。”余夏抿着唇笑了笑，几秒后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感叹道：“那是因为你对他们而言是满满的骄傲啊。”
余夏：“也是，我要是你老师，每天做梦都会笑醒。”
尤东寻：“……噢，那你醒醒，你现在的行为是在白日做梦。”
他的意思是谁要你做老师，但很显然，她误会了，她只理解了她想理解的。
余夏瞪他。
因为他在打击她的梦想。
尤东寻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好半晌，他掀了掀嘴角：“小学生写关于梦想的作文都写当老师。”
“你说错了。”余夏沉下声，“安琪跟我说，她弟弟小学四年级，梦想是在你玩的那个游戏里当王者。”
别人在为班争光。
他俩就梦想问题来了个深度讨论。
最后发现谁也别说谁。
应该要等真正做到了再牛逼哄哄地将话给说出来，那时才算有说服力。
不然就只是一场天马行空的想象。
余夏：“我可以做体育老师。”
“嗯。”尤东寻点头，“只要别去代数学课就好。”
不然，你的学生以后就会被问这样一个问题：同学你数学是被体育老师教的？
下午的女子3000米。
余夏把对突如其来的梦想的热情全都注入到双脚下。
一步一脚印，她想要的是平平淡淡。
再则，她还有第二梦想当备胎。
快轮到她的时候，班里好多人都围在她面前，不断地给她加油鼓劲。
女生选择跑3000的都是汉子般的存在。
朱娇挤开尤东寻，拉着余夏的手，来了场经验之谈：“长跑一定不要着急，刚开始跑的时候不要发全力，保持在中间位置就可以，到最后一圈再发力，知道吗？”
余夏眨了眨眼，认真地消化这一大段话。
倒是毛巍慧，拍了朱娇一掌：“这话你跟其他班的同学说还管用些，保存体力这种事情对阿呆而言根本不需要，阿呆的体力用都用不完。”
朱娇：“……”
尤东寻打算陪跑的。
余夏却说：“去终点等着吧。”
一副拽拽的劳资要一个人孤独地跑完整段路的模样。
王者，注定是一个人的征程。
……
相比较于余夏的跃跃欲试。跟她一同跑的其他同学就显得严肃地多，严肃到似乎将3000米视为了死路。
可能跑完了一条命都没有了。
半蹲下助跑。
枪声一响，起点冒出白烟。
余夏把朱娇的话当做了耳旁风，过一遍就没有了。
她一马当先地跑在第一位。
像肚兜一样挂在身上的7号号码在炽烈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才一点点长的马尾辫甩都甩不起来。
她听到，有人在说她牛逼。
也听到，有人说她傻，等会就没力气了。
还听到，加油台那边播音员念了一段：高一（8）班的余夏同学，我在终点等你。
操场内的大草坪内，她的室友一直在为她呐喊，她们没有陪跑，她们只是横穿草坪来回往复。
多好啊，这里的人。
余夏抿着唇，呼吸匀速，她的心里此刻就跟灌了蜜一样，甜滋滋的。
要跑第二圈的时候，她开始与第二名拉开了距离，距离渐渐地拉大，直到相差了半个操场。
……
余夏轻轻松松地跑了第一。
额角的汗却如雨一般滴下。
尤东寻过来扶她。
她抚了抚通红的脸颊，眼睛里的光灿若星辰。
她喘了口气，问他：“我厉害吧。”
“厉害。”尤东寻笑了笑，纵容她翘起小尾巴：“我自愧不如。”
余夏满足了，接过尤东寻拧开瓶盖的矿泉水，咕噜噜地喝了两口。
眉眼弯弯着，小梨涡也浅浅地挂着。
她想，她又可以在日记本上写下：四月二十八号下午三点半，奥特曼大赞小怪兽。
“你明天1500米加油啊。”
“嗯。”
“我也给你写加油稿，文言文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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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中自有黄金屋。
不管演讲人他说地怎么样，余夏认为都不能跟书过不去。
所以结束之后，她就从包里掏出三十块钱撇开尤东寻自发地去排起长队。
将近两个半小时的演讲，坐在角落里的他俩被王华荣意味不明地瞥了好几次，才说好的地下工作倏地一下就浮出水面。
队伍比在食堂吃饭还长，黑压压的一片。
她还没来得及挪动就被尤东寻提着领子给带出去了。
“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排队上。”尤东寻面色平静，不一会儿就把余夏拎到他前面，轻轻推了一下她的肩膀，“你要想要书店就有很多比这个管用的心灵鸡汤。”
“……”
他挑了挑眉，语气里透着不知道哪里来的骄傲：“再不济我给你写。”
“……”
四月底，五中一年一度的运动会开幕。
各班以方阵的形式整齐划一地走过站满领导的大看台，再列成两队站好听完校领导的致辞讲话之后，瞬间如散沙般散开。
女子3000米在下午。
而男子1500米在明天。
余夏穿着改良版的过膝短裤跟着尤东寻去了看台的最高处。
周围人的目光不断往她腿上瞟，她被看地有点不自在，不自觉地就加快了脚步，拉开与尤东寻的距离。恨不得立马就坐到看台上面，把校服脱了裹住小腿。
适应需要过程，这个过程她花了将近半个月，成效似乎微乎其微。
尤东寻抬了抬眼，大长腿一迈，很快地就追了上来，他垂下眼睫凉凉地睨了一眼。
掩着笑意开口：“他们只是看你时尚的短裤，你就跟做了贼一样。”
顿了几秒，又嗤了一声：“跑什么？”
“……”余夏瞪大了眼，须臾又缓缓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裤子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撇撇嘴喃喃自语道：“因为这像你打球时穿的裤子。”
电视剧看多了，她这点还是知道的，穿着别人的裤子最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
尤东寻冷笑了一声选择不再搭理她。
……
运动会还设了一个加油台。
同学们可以写小稿子为自己班的小伙伴们加油，稿子投递过去后，台上的播音员会一封封地帮忙念出来。
稿子有些短地惊人。
更惊人的是像在百度里来的。
“高二（13）班的全体同学给陈慧芳同学献上加油声，陈慧芳，100米加油啊。”
“将青春的汗水泪水挥洒在红色的橡胶跑道上，高三（7）班的赵启你是最棒的。”
“致高一（11）班的所有运动健儿们，我们以你们为骄傲。”
……
尤东寻在打游戏。
听到这些加油的话的时候眉梢一挑。
他沉默了一会儿，垂着眼，手指还停在屏幕上飞快地动着，“下午你跑的时候我也给你写一张送上去念。”
“噢。”余夏无动于衷，扒拉着尤东寻的手臂凑过去看他的操作。
屏幕上的人物举手投足之间就能发出五彩缤纷的光芒。
她好多次都这样看过他玩游戏。
除了惊叹之外，就是在质疑。
这些功夫她上辈子一个都没见过。
尤东寻见她巴巴地望着，像个讨糖吃却又吃不到的小孩。
他嘴角勾了勾，把手机递过去：“想不想玩？我教你。”
余夏摇摇头，抬头看他，眼里透露出的立场万分坚定：“不要，玩物丧志。”
数学那么难，看这个应该比数学更难。
尤东寻挑眉，不赞同：“因人而异，你不是也玩消灭星星，丧志了吗？”
“……”
操场上开始洒热血了，哨声与枪声声声入耳。跑道上的第一组跑100米的如离弦之箭般跑出去，似乎还刮起一阵风。
伴随着的还有歇斯底里的加油助威。
他们就围在跑道内圈，比参赛者还激动。
余夏看着他们，目光放空。
她内心确实也随着澎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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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真的不想要过多的关注。
而且她有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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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说起来，她的学霸路也是在往上爬的过程，不过她这种靠勤奋爬起来的要比那种天生站在高处的要安全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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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儿，余夏就悄悄地往尤东寻那边瞟去，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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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夏思绪飘了飘，“尤东寻。”
尤东寻刚打完一局，直接退出，抬头，用低沉的嗓音嗯了一声。
“我知道学霸的最高境界是什么了。”她眨眨眼，满脸认真。
尤东寻睨她，接受她这副“我要跟你讲大事你一定要好好听”的表情，不一会儿微微弯下腰，手肘抵在膝盖上，十分配合她的话：“什么？”
余夏对他的上道很是满意。
她眯了眯眼，又故意咳嗽了一声：“最高境界是当老师！”
尤东寻：“……”
她的话让他成功地发了懵。
“你想想，老师是不是学富五车？”
“……”不一定。
“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老师手底下的学生会有学霸，我现在明白了各科老师看到你时为什么笑眯眯了。”余夏抿着唇笑了笑，几秒后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感叹道：“那是因为你对他们而言是满满的骄傲啊。”
余夏：“也是，我要是你老师，每天做梦都会笑醒。”
尤东寻：“……噢，那你醒醒，你现在的行为是在白日做梦。”
他的意思是谁要你做老师，但很显然，她误会了，她只理解了她想理解的。
余夏瞪他。
因为他在打击她的梦想。
尤东寻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好半晌，他掀了掀嘴角：“小学生写关于梦想的作文都写当老师。”
“你说错了。”余夏沉下声，“安琪跟我说，她弟弟小学四年级，梦想是在你玩的那个游戏里当王者。”
别人在为班争光。
他俩就梦想问题来了个深度讨论。
最后发现谁也别说谁。
应该要等真正做到了再牛逼哄哄地将话给说出来，那时才算有说服力。
不然就只是一场天马行空的想象。
余夏：“我可以做体育老师。”
“嗯。”尤东寻点头，“只要别去代数学课就好。”
不然，你的学生以后就会被问这样一个问题：同学你数学是被体育老师教的？
下午的女子3000米。
余夏把对突如其来的梦想的热情全都注入到双脚下。
一步一脚印，她想要的是平平淡淡。
再则，她还有第二梦想当备胎。
快轮到她的时候，班里好多人都围在她面前，不断地给她加油鼓劲。
女生选择跑3000的都是汉子般的存在。
朱娇挤开尤东寻，拉着余夏的手，来了场经验之谈：“长跑一定不要着急，刚开始跑的时候不要发全力，保持在中间位置就可以，到最后一圈再发力，知道吗？”
余夏眨了眨眼，认真地消化这一大段话。
倒是毛巍慧，拍了朱娇一掌：“这话你跟其他班的同学说还管用些，保存体力这种事情对阿呆而言根本不需要，阿呆的体力用都用不完。”
朱娇：“……”
尤东寻打算陪跑的。
余夏却说：“去终点等着吧。”
一副拽拽的劳资要一个人孤独地跑完整段路的模样。
王者，注定是一个人的征程。
……
相比较于余夏的跃跃欲试。跟她一同跑的其他同学就显得严肃地多，严肃到似乎将3000米视为了死路。
可能跑完了一条命都没有了。
半蹲下助跑。
枪声一响，起点冒出白烟。
余夏把朱娇的话当做了耳旁风，过一遍就没有了。
她一马当先地跑在第一位。
像肚兜一样挂在身上的7号号码在炽烈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才一点点长的马尾辫甩都甩不起来。
她听到，有人在说她牛逼。
也听到，有人说她傻，等会就没力气了。
还听到，加油台那边播音员念了一段：高一（8）班的余夏同学，我在终点等你。
操场内的大草坪内，她的室友一直在为她呐喊，她们没有陪跑，她们只是横穿草坪来回往复。
多好啊，这里的人。
余夏抿着唇，呼吸匀速，她的心里此刻就跟灌了蜜一样，甜滋滋的。
要跑第二圈的时候，她开始与第二名拉开了距离，距离渐渐地拉大，直到相差了半个操场。
……
余夏轻轻松松地跑了第一。
额角的汗却如雨一般滴下。
尤东寻过来扶她。
她抚了抚通红的脸颊，眼睛里的光灿若星辰。
她喘了口气，问他：“我厉害吧。”
“厉害。”尤东寻笑了笑，纵容她翘起小尾巴：“我自愧不如。”
余夏满足了，接过尤东寻拧开瓶盖的矿泉水，咕噜噜地喝了两口。
眉眼弯弯着，小梨涡也浅浅地挂着。
她想，她又可以在日记本上写下：四月二十八号下午三点半，奥特曼大赞小怪兽。
“你明天1500米加油啊。”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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