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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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穿着一身黑，看不清身形，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走了顾思琪手上的包，之后便如离弦之箭般“嗖”的一下蹿出去老远。
许是听到了顾思琪的叫喊，那人跑得更加飞快，转眼之间到了马路边。
就在这时，另一个黑衣人骑着一辆电车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好巧不巧在抢包那人跟前停下。
抢包那人动作轻灵地跳到后座上，不等他坐稳，前面那人就重新发动了车子。
那俩人全程没露脸也没说过一句话，配合得默契十足。
陆凡珂就站在马路边上，电车从她眼前呼啸而过时差点儿撞到她。她猛地抬起头来，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看到顾思琪两手空空气冲冲奔跑而来。
陆凡珂只瞥了一眼就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在俩人快要擦肩而过时，她眼疾手快拉住了她。
顾思琪行动受阻，指着电车消失的方向，疾声说道：“我的包被人抢了！”
陆凡珂眉心动了动，沉声说道：“可他们已经跑远了，你就想凭着两条腿追上去？”
顾思琪眼珠子转了转，四处搜寻着出租车。
蓦地，陆凡珂打断了她，“别追了，没用的。”
顾思琪恍然看着她。
陆凡珂一脸淡漠，不紧不慢地说：“就算真追上了又能怎样？你没看刚刚那两个人配合多默契，显然是惯偷。这些人居然敢明目张胆地在派出所附近抢劫，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有同伙潜伏在这附近。”
顾思琪被她这么一提醒，有些懵了。
陆凡珂见状，动了恻隐之心，话锋一转，“包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顾思琪回忆了一下，摇头，“除了那个包和手机，其他的都不值钱。”
钱包之前已经被凌梦媛给掏空了，幸好她的身份证和护照都没有放在里面。
这个答案倒有些出乎意料，陆凡珂愣了愣，下一秒恢复如常，轻描淡写地说道：“既然这样，就更没必要去追了。”
“那我就这么活该被抢了？！”顾思琪可做不到像她这么淡定。
陆凡珂的回答几乎让她吐血。
陆凡珂已经放开她的手，轻飘飘地说：“要报警你还是等明天吧，不过就算报了恐怕也很难找回来，你现在只能自认倒霉了。”
远远的就看到一辆空的出租车，陆凡珂挥了挥手。
车子径直朝这边开过来，停下之后，陆凡珂一声不吭，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她侧了侧身，正打算关上门时，突然一只手压住了车门。
顾思琪弯下腰来，眼神闪烁，嘴巴微张，像是等待喂食的小金鱼。
呼呼的冷风钻了进去。
陆凡珂见她欲言又止，首先打破僵局：“想问我借钱？”
顾思琪面露尴尬，支吾道：“嗯……我没钱回去了，你能不能借我一百块？明天去公司我马上还你。”
陆凡珂的脸在车内灯的照射下显得更加柔和，她扯了扯嘴角，淡笑着，却是冷冰冰地抛出两个字：“不能。”
顾思琪表情一僵。
她应该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俩人一直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她怎么能指望陆凡珂对她伸出援手？
顾思琪缓缓直起腰来。
“等等。”就在她失望之际，陆凡珂突然开口，却是看也不看她，说：“借钱没有，但我可以让师傅带你一程。”
……
顾思琪回到家时浑身疲惫，她不知道现在的具体时间，解下围巾，看着镜子里头发凌乱的自己，感觉前所未有的狼狈。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霍磊他还好吗？
要是手机没丢，她还能打电话过去问候一声。
家里倒是有座机，可惜她根本记不得霍磊的号码。
她在房间里着急地踱步，望着外面黑漆漆的天色，鬼使神差想起在ktv门口时陆凡珂对霍磊的那句评价时，停下了脚步。
由于一夜没睡好，顾思琪第二天哈欠连连。
她开着顾俊良那部奔驰到了公司，下车时，再一次碰到了陆凡珂。
不同的是，她是自己开车过来，陆凡珂却是坐的出租车。
思及此，顾思琪有些犹豫。
要不是因为凌梦媛无理取闹，陆凡珂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顾思琪是昨晚才得知，陆凡珂被赶出去之后一直在找房子。不过短时间内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她现在只能暂时住在离顾俊良新房子不远的某个酒店里。
当撞上陆凡珂波澜不惊的一双眼时，顾思琪避无可避，索性迎上去。
“早啊。”
陆凡珂指了指自己，“你是在跟我说话？”
顾思琪声音不大自然地说：“这里除了你难道还有别人吗？”
出租车司机刚走，这里的确没有第三个人，但陆凡珂还是很惊讶。
愣过之后，她浅浅笑道：“早。”
顾思琪还是没办法与她直视，微微思索，说：“昨天谢谢你肯帮我。”
“如果只是口头感谢的话完全没必要，你昨晚已经谢过了。”陆凡珂不以为意地说。
她撂下这句话直接就走了。
顾思琪被撇在了后面，忍不住去想：难道是她诚意不够？
她慢半拍地追了上去，像是考虑了很久，迟疑道：“要不我把昨晚打车的钱给你？”
陆凡珂脚步丝毫未停，漫不经心地瞥了她一眼。
那轻蔑的眼神包含了什么样的情绪不言而喻，顾思琪吞了吞口水，改口道：“要不这样吧，等我有钱了请你吃饭？”
陆凡珂突然停下来，这一回，眼神里多了一丝异样。
顾思琪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直到听到对方略带讽刺地说：“你真以为我需要的是你的感谢？”
这样的眼神顾思琪其实并不陌生，当初金敏萱指认她是绑匪时，陆凡珂就是用这样的眼神瞪她的。
……
顾俊良回来了，像是一夜未睡，黑眼圈和眼袋明显。
在偌大的总经理办公室里，顾俊良坐在大班椅上闭目养神。
顾思琪在身后为他捏肩捶背，心疼道：“爸，要不你先回家睡一觉吧？工作再忙也得休息，你这样下去不行的。”
顾俊良缓缓睁开双眼，想了想，说：“好吧，听你的。不过回家就算了，隔间里有床，我等下就去躺一会儿。”
在顾俊良起身时，顾思琪试探道：“爸，我听说之前你那个秘书因为回家生孩子去了，要不我先代替她给你当秘书吧？”
顾俊良眼睛亮了起来，不确定地说：“你要给我当秘书？”
顾思琪抬起下巴，掷地有声，“没错，我想在你身边学习，我想帮你。”
除了这两个理由，顾思琪想的是：顾俊良每天都这么忙，一忙起来他就不知道爱惜自己，如果有她在身边，最起码还能督促他注意休息。
顾俊良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明显，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欣慰地说：“正愁不知道给你安排什么工作，既然你主动提出来了，那就试试吧。”
顾思琪脆生生地保证道：“爸，我一定会努力的，你要相信我！”
“好好好，我相信你。”顾俊良忍俊不禁。
顾思琪敛了敛容，一本正经地说：“那么顾总，现在请您先好好去睡一觉，睡醒之后我再给您点餐，吃饱睡好工作起来效率才会更高，您说对吧？”
顾俊良被她一个一个“您”给逗得更加开心了。
顾思琪扶着他进入隔间躺好，亲手为他盖上被子时，顾俊良叹息了一声，拉着她的手，感慨道：“思琪，这些年，你有没有怪过爸爸？”
“怪你什么？”顾思琪不明所以。
顾俊良沉吟了一下，说：“我一直在忙，从小到大都没时间陪你，现在想想真的很愧疚。”
顾思琪心里一突，面上却笑了起来，轻声说：“你生我养我，供我吃穿，还送我出国读书，我怎么会怪你？”
……
顾思琪轻手轻脚走出总经理办公室时，陆凡珂就直挺挺站在门外，像是刻意在等待她一样，开门见山地说：“今天上午，我先带你熟悉一下公司。”
顾思琪张了张嘴，正要说声“谢谢”，却突然想到之前在公司门口陆凡珂那个犀利的眼神，只好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走吧，先带你走一圈，免得到时候你连洗手间都找不到。”
“……”
陆凡珂伸手递过来一个东西。
“这是什么？”顾思琪不解。
陆凡珂面无表情地解释说：“这是之前那部手机，已经修好了，你先用着，好方便联系。”
看着她手掌心的那部手机，顾思琪心里百味杂陈。
她将手机拿过来时，陆凡珂冷若冰霜地提醒道：“这手机是限量版，修理起来很麻烦，你要是再弄坏，它就直接报废了。”
“谢谢。”
陆凡珂不做回应。
工作中的陆凡珂显得很严肃，每经过一个地方，她就停下来给顾思琪耐心讲解。
过程中，俩人不曾有任何的眼神和言语的交流，气氛很是诡异。
偶尔有人经过时会跟陆凡珂打招呼，她也是淡淡“嗯”了一声，继续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顾思琪一直在默默听她介绍，俩人从楼上走到楼下，又重新返回。
在朝电梯走去时，顾思琪开始走神，她没留意到前面的人突然停下，一不小心就撞了上去。
额头结结实实地碰到了对方的后脑勺，顾思琪后退一步，来不及呼痛，匆忙说道：“对不起。”
陆凡珂转过身来，紧紧注视着她的脸，两秒钟后，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地说：“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正式上班了，既然是在亿鑫工作，那就请你认真一点，走路的时候也要注意，别总是冒冒失失的。”
要是换在平时，顾思琪早就堵回去了。然而她却是垂下眼眸，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压低声音说：“我不是因为这个道歉。”
“那是因为什么？”
顾思琪被她看得心虚，掀了掀眼皮，迟疑道：“之前是我误会了你，我不应该找人调查你，对不起。”
陆凡珂皱了皱眉，“你说什么？我好像没听到。”
顾思琪倏地抬起头来，忍不住呛声：“这么大声怎么可能没听到？”
“这句我听到了，你看你自己是什么态度？”陆凡珂双手环抱，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要道歉的话，最起码要看着对方，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心的？”
顾思琪自知理亏，只好逼迫自己看着她的双眼，深呼吸一口气，一字一顿，“对不起，我是真诚地跟你道歉，请你原谅我之前的所作所为。”
※※※※※※※※※※※※※※※※※※※※
你们不要催，这个文没有那么短，事情得一步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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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凡珂转过身来，紧紧注视着她的脸，两秒钟后，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地说：“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正式上班了，既然是在亿鑫工作，那就请你认真一点，走路的时候也要注意，别总是冒冒失失的。”
要是换在平时，顾思琪早就堵回去了。然而她却是垂下眼眸，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压低声音说：“我不是因为这个道歉。”
“那是因为什么？”
顾思琪被她看得心虚，掀了掀眼皮，迟疑道：“之前是我误会了你，我不应该找人调查你，对不起。”
陆凡珂皱了皱眉，“你说什么？我好像没听到。”
顾思琪倏地抬起头来，忍不住呛声：“这么大声怎么可能没听到？”
“这句我听到了，你看你自己是什么态度？”陆凡珂双手环抱，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要道歉的话，最起码要看着对方，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心的？”
顾思琪自知理亏，只好逼迫自己看着她的双眼，深呼吸一口气，一字一顿，“对不起，我是真诚地跟你道歉，请你原谅我之前的所作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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