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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晚自习结束的前五分钟, 一晚上都趴在桌子上的林甘抬起了头。
一言不发地开始收拾着书包。
班里很安静, 只有“沙沙”的写字声。
到了高三, 每个人都像蝼蚁。
在这人世间浮浮沉沉, 围着同一个目标忙忙碌碌。
像林甘这种拥有“喜欢”情绪的学生是属于异类的。
或者说, 把“喜欢”这个标签贴在身上并且展示给外人看的动作是另类的。
可能有人会暗地里羡慕她的勇气。
可绝大多数人也只是生一句感慨而后心里骂一句不明智, 就又回到自己巢里开始忙碌了。
所以此时, 哪怕扭头问你一句“发生什么了”或者“递了个纸巾”，你就得感谢了。
毕竟她们也算是关心过你了。
有其他转过头想看戏的吃瓜群众都被薛佳琪一一给瞪了回去。
林甘注意到她的动作，原本眼睛还红肿着, 一下子就笑了出来。
“柯基啊，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吗？”
“就跟个护犊子的老母鸡一样。”
薛佳琪见这人还能笑，心里就松了一口气。
“我不知道我像什么, 倒是觉得你眼睛肿得和红鸡蛋没差了。”
林甘伸手去摸眼睛, 而后哀嚎一声。
“果然没脸出门了。”
铃声一打，林甘拎起包就往外走。
“你干嘛去？”
薛佳琪真害怕这人恢复过来找别人算账去。
“能干嘛, 我回宿舍。”
说完, 就消失在门口了。
倒是薛佳琪听见她这话, 放心了不少。
回宿舍也行, 就得给周同学点颜色瞧瞧。
再喜欢一个人, 也不能一味地去降低自己的原则。
两个人的感情如果是十分的话, 五五分才是最公平的选择。
可一旦沾上“感情”这两个字眼，又何谈“公平”二字？
你喜欢他，愿意妥协, 那就四六分好了。
喜欢得紧了, 大不了就咬咬牙三七分。
可千万别再退了，余地全没了，感情也就散了。
介奥扭过来，“大佬她没事吧？”
薛佳琪挥了挥手，“你少凑热闹了，快做题去。”
介奥撇撇嘴，接着啃书去了。
******
林甘其实出门的时候，内心里还是很担忧的。
想了很多情形，在脑子里过了千百遍。
万一周同学站在平台那里等自己怎么办？
他一看自己，她说不定就要心软了。
他要是上来堵自己，她该怎么办？
……
出门后的情况让她有些傻眼。
他哪里在等她？
平台处空空荡荡，哪里有人？
林甘眸子黯了下来。
如果说出门前还对周远光抱有一点期待，那仅有的零星期待也被现实打了脸。
临下楼梯前往二班看了一眼，原来是还没有下课。
心里那点期盼又死灰复燃。
不死心地扫了一眼周远光所在的位置。
没想到视线刚过去，就见他正望着窗外，眸子黑黑的，目光紧锁在她身上。
见林甘望过去，周远光嘴唇动了两下。
林甘看了两眼，也没看懂他的唇形。
想到他接表白信的那幕，无名火一下子就又上来了。
不再去看他那会说话的眼睛，转身就走了，没等他下课。
她知道周远光意思是让她等他，可凭什么她就非得等？
凭什么他就要把她捏在手心里捏得死死的？
明明是他的错……
越想林甘鼻子就越酸。
去他妈的王八蛋。
信不信老子不玩了。
你一刀扎死我得了。
一路飞奔，林甘就到了宿舍。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林甘在宿舍楼门口看见刘欣静的时候，就觉得自己今天倒霉透了。
心情本来就不好，压根不想搭理她。
可有些人偏偏要自己凑上来。
“听说你喜欢的小白脸今天被人表白了？据说她还接了情书？”
看着林甘无视自己就要走，刘欣静极没有眼色的要上去挡人。
“这样一看，林甘，你连个胖子都不如啊。”
林甘吸了口气，转了头。
而后脸上强挤出了笑，“老子心情不好，你非要招我。”
趁着刘欣静往前不注意的时候，伸了腿。
“咚”地一声，刘欣静就被绊倒了。
“我艹·你·妈的，林甘你……”
也不理会她的骂骂咧咧，林甘解了气，睨她了一眼就往里走。
*****
这边，周远光一见林甘转身走了，捏着笔的手指颤了颤。
低着头，眼神黯淡下来。
她好像真的很生气。
原本和那个女生约定好，让她晚自习一起走。
然后当着林甘的面，把东西还回去。
现在好了，惹得一身腥。
周远光苦笑了一声。
下了课，出去，那女生在外面等着。
周远光看了她一眼，自己一个人先下了楼。
大步迈着，出了教学楼。
在路边的暗处停了下来，等着那女生过来。
“周同学……”
那女生气喘吁吁地跟了上来。
周远光没看她，径自从书包里拿出刚才的粉色信封。
“信还你。”
“周同学……”那女生不愿意再接。
周远光脸色变得不好看，只不过隐在夜色里看不出来。
“很感谢你的喜欢，可是我并不能接受。”
“是因为……我长得……不好看吗？”
周远光摇了摇头。
“那是因为什么？”
周远光将信又重新往前递了递。
示意那女生非接过去不可。
“是因为我已经有喜欢的女生了。”
原本冷清的表情因为想起了某人，周远光的唇角忍不住向上弯了弯。
“周同学应该很喜欢她吧？”
女生低着头问出了这句话。
毕竟声音那么冷淡的人，在提起“她”的时候，声音都带上了暖意。
应该是很喜欢吧？
周远光笑了笑，想起某个不知羞的姑娘嚷着要亲自己，语气里都带着无奈的宠溺。
“嗯。很喜欢很喜欢。”
收到被退回的表白信的女生，看了一眼自己压根就没被扯开过的信封，禁不住咬了咬唇。
猛地抬头，盯着周远光看。
“周同学，是林甘同学吗？”
周远光猛地吸了口气，难以置信地开口，“我的表现有这么明显吗？”
女生点了点头。
周远光叹了一声。
“我很抱歉，即便你知道了，我也不能回答你这个问题。”
“为什么？”
“她还没有答应我，我不能随便说，这样传出去可能会让她难做。如果她以后答应了我的表白，我想我会再来光明正大地回答你这个问题。”
周远光说完这句话，就准备加快速度离开。
被女生又叫住了。
“周同学，谢谢你今天没有当着所有人拒绝我。”
不然，她真的会找个地缝钻进去的。
她觉得自己很有眼光，喜欢的男生人又这么好，哪怕他喜欢的是别的女孩子。
周远光转了身过来，说了一句让那女生一头雾水的话。
“我该感谢你的。毕竟你现在没受这件事情那么大的影响，这个结果对我而言就是意义非凡了。”
女生笑了笑，“你和林甘同学真的很配啊，她人也很好。”
周远光抿了抿唇，“你如果当着她的面夸她，她会骄傲的。”
临走前，周远光想了想，还是丢了一句话。
“以后不要再过度介怀身材和长相了。”
毕竟，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
无论，你是胖是瘦，是高是矮，是美是丑。
活泼还是寡言，沉默还是张扬。
你都是你，同样个性的独立存在。
*****
薛佳琪回来的时候，门“砰”地一声被踢开了。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林甘正想说她冒冒失失，见她脸被气得通红，呵斥的话就没来得及说出口。
“怎么，丢钱了？”
薛佳琪书包往床上一扔，“我刚刚一找，我饭卡丢了。本来就生气吧，一出教学楼就看见……”
林甘见她顿住了，抬头看了她一眼。
“怎么不说了？”
薛佳琪讪讪一笑，“没什么没什么……”
林甘斜了她一眼。
薛佳琪脸都耷拉了下来，“就看见周同学和那个女生在路上走。”
林甘：“……”
林甘一个飞扑，将薛佳琪推倒在床上，作势去掐她的脖子。
“柯基啊柯基，你怎么能这么实诚，我让你说你就说？老子要掐死你了。”
薛佳琪求饶，“大佬，是你让我说的啊。”
林甘：“……”
动作停了一下，又接着扑上去。
“老子不管，都怪你太实诚了。”
*****
熄灯的时候，林甘死活睡不着。
脑子里全是周远光和别的女生一起走的情景。
“负心汉、白眼狼、王八蛋……”
手机就震动了一下。
小闹钟：“今天为什么没有等我？”
林甘嗤笑了一声，你他·妈还有脸理我。
我偏不想回你。
小闹钟：“嗯？”
小闹钟：“你说话，我知道你在。”
小闹钟：“林甘……”
小闹钟：“我明天给你带糖好不好，吃了糖你会不会就开心了……”
林甘被他的一串话炸得头疼。
又见他最后一句话，彻底被气笑了。
甭以为自己是小猫小狗，随便一打发就行了。
她其实很想质问周远光。
你问什么要和别人一起走？
她以为晚上一起走最起码是他给她一个人的特权。
现在呢？又算怎么一回事？
可在喜欢的人面前，就连胆大如林甘也变得畏首畏脚起来。
害怕当面质问会把事情变得更糟糕。
只能一个人带着问题在心里煎熬。
因为周远光，她成了胆小鬼。
小闹钟：“林甘……”
林甘就被他的这几个给打败了。
“我没等你，你不是还有别人陪嘛。”
该死，终究还是发出去了。
小闹钟：“我就知道你在生气。”
林甘没回他。
小闹钟：“那么多人，我觉得我没接的话，她会很丢人。”
林甘虽然内心深处觉得自己能理解，但还是接受不了。
“那我呢，我站在那里丢不丢人。”
“我还给她了。”
“哦。”林甘还是气不过。
“今天在路上，我还给她了，我也没看她的信。你能不能不要生气了……”
“周同学，我是你的谁啊，你和别人在一起做什么，我觉得我都没有资格生气。”
林甘越说越觉得自己憋屈。
一扯到周远光的事情，她怎么就不淡定了。
“你能不能不要这样说话……”
“我哪样说话？”
“你这样生气，我会心疼。”
林甘“蹭”地一下，丢开了手机。
将将进入梦乡的薛佳琪听见动静，砸吧砸吧嘴，翻了个身。
“心疼”两个字是什么鬼？
头却是埋在枕头下，无声地“啊啊啊啊啊”了几嗓子。
“我想给你讲个故事。”
林甘撇撇嘴，被他哄得感觉过于美妙，让她禁不住想逗逗他。
“我不想听。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给我看看你给我的备注。”
小闹钟：“非要看吗？”
林甘：“嗯。”
小闹钟：“那你不准笑。”
林甘发了“好”过去，其实说实在话，她还蛮期待的。
过了一分钟，周远光截了图过来。
林甘的耳朵也开始冒红。
“你为什么给我的备注是‘甜甜的’？”
这端的周远光看见她发过来的话，敛了眉眼。
“因为‘甘’是甜的意思。”
林甘：“没了？”
小闹钟：“……非得说吗？”
林甘：“如果你还想我生气，就可以不说。”
小闹钟：“你这样……只给了我一个选项。”
林甘：“嘿嘿。”
然后林甘就见到他发过来了一条语音。
虽然他声音闷闷地，像是不乐意。
可还是一字一顿，让人沉醉。
“因为你很……甜。”
话音到了最后，夹杂着羞耻的难为情，他的气音弱弱的，“甜”字咬得极轻。
林甘心跳加快，脑子里“轰”得一声炸出了烟花。
“甜甜的”，林甘觉得像是中了这三个字的魔咒一样。
如果这是甜言蜜语的话，林甘觉得自己已经溺死在这里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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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人世间浮浮沉沉, 围着同一个目标忙忙碌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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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 把“喜欢”这个标签贴在身上并且展示给外人看的动作是另类的。
可能有人会暗地里羡慕她的勇气。
可绝大多数人也只是生一句感慨而后心里骂一句不明智, 就又回到自己巢里开始忙碌了。
所以此时, 哪怕扭头问你一句“发生什么了”或者“递了个纸巾”，你就得感谢了。
毕竟她们也算是关心过你了。
有其他转过头想看戏的吃瓜群众都被薛佳琪一一给瞪了回去。
林甘注意到她的动作，原本眼睛还红肿着, 一下子就笑了出来。
“柯基啊，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吗？”
“就跟个护犊子的老母鸡一样。”
薛佳琪见这人还能笑，心里就松了一口气。
“我不知道我像什么, 倒是觉得你眼睛肿得和红鸡蛋没差了。”
林甘伸手去摸眼睛, 而后哀嚎一声。
“果然没脸出门了。”
铃声一打，林甘拎起包就往外走。
“你干嘛去？”
薛佳琪真害怕这人恢复过来找别人算账去。
“能干嘛, 我回宿舍。”
说完, 就消失在门口了。
倒是薛佳琪听见她这话, 放心了不少。
回宿舍也行, 就得给周同学点颜色瞧瞧。
再喜欢一个人, 也不能一味地去降低自己的原则。
两个人的感情如果是十分的话, 五五分才是最公平的选择。
可一旦沾上“感情”这两个字眼，又何谈“公平”二字？
你喜欢他，愿意妥协, 那就四六分好了。
喜欢得紧了, 大不了就咬咬牙三七分。
可千万别再退了，余地全没了，感情也就散了。
介奥扭过来，“大佬她没事吧？”
薛佳琪挥了挥手，“你少凑热闹了，快做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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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甘其实出门的时候，内心里还是很担忧的。
想了很多情形，在脑子里过了千百遍。
万一周同学站在平台那里等自己怎么办？
他一看自己，她说不定就要心软了。
他要是上来堵自己，她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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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哪里在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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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出门前还对周远光抱有一点期待，那仅有的零星期待也被现实打了脸。
临下楼梯前往二班看了一眼，原来是还没有下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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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视线刚过去，就见他正望着窗外，眸子黑黑的，目光紧锁在她身上。
见林甘望过去，周远光嘴唇动了两下。
林甘看了两眼，也没看懂他的唇形。
想到他接表白信的那幕，无名火一下子就又上来了。
不再去看他那会说话的眼睛，转身就走了，没等他下课。
她知道周远光意思是让她等他，可凭什么她就非得等？
凭什么他就要把她捏在手心里捏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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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飞奔，林甘就到了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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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看，林甘，你连个胖子都不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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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地一声，刘欣静就被绊倒了。
“我艹·你·妈的，林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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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着头，眼神黯淡下来。
她好像真的很生气。
原本和那个女生约定好，让她晚自习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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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远光苦笑了一声。
下了课，出去，那女生在外面等着。
周远光看了她一眼，自己一个人先下了楼。
大步迈着，出了教学楼。
在路边的暗处停了下来，等着那女生过来。
“周同学……”
那女生气喘吁吁地跟了上来。
周远光没看她，径自从书包里拿出刚才的粉色信封。
“信还你。”
“周同学……”那女生不愿意再接。
周远光脸色变得不好看，只不过隐在夜色里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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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远光摇了摇头。
“那是因为什么？”
周远光将信又重新往前递了递。
示意那女生非接过去不可。
“是因为我已经有喜欢的女生了。”
原本冷清的表情因为想起了某人，周远光的唇角忍不住向上弯了弯。
“周同学应该很喜欢她吧？”
女生低着头问出了这句话。
毕竟声音那么冷淡的人，在提起“她”的时候，声音都带上了暖意。
应该是很喜欢吧？
周远光笑了笑，想起某个不知羞的姑娘嚷着要亲自己，语气里都带着无奈的宠溺。
“嗯。很喜欢很喜欢。”
收到被退回的表白信的女生，看了一眼自己压根就没被扯开过的信封，禁不住咬了咬唇。
猛地抬头，盯着周远光看。
“周同学，是林甘同学吗？”
周远光猛地吸了口气，难以置信地开口，“我的表现有这么明显吗？”
女生点了点头。
周远光叹了一声。
“我很抱歉，即便你知道了，我也不能回答你这个问题。”
“为什么？”
“她还没有答应我，我不能随便说，这样传出去可能会让她难做。如果她以后答应了我的表白，我想我会再来光明正大地回答你这个问题。”
周远光说完这句话，就准备加快速度离开。
被女生又叫住了。
“周同学，谢谢你今天没有当着所有人拒绝我。”
不然，她真的会找个地缝钻进去的。
她觉得自己很有眼光，喜欢的男生人又这么好，哪怕他喜欢的是别的女孩子。
周远光转了身过来，说了一句让那女生一头雾水的话。
“我该感谢你的。毕竟你现在没受这件事情那么大的影响，这个结果对我而言就是意义非凡了。”
女生笑了笑，“你和林甘同学真的很配啊，她人也很好。”
周远光抿了抿唇，“你如果当着她的面夸她，她会骄傲的。”
临走前，周远光想了想，还是丢了一句话。
“以后不要再过度介怀身材和长相了。”
毕竟，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
无论，你是胖是瘦，是高是矮，是美是丑。
活泼还是寡言，沉默还是张扬。
你都是你，同样个性的独立存在。
*****
薛佳琪回来的时候，门“砰”地一声被踢开了。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林甘正想说她冒冒失失，见她脸被气得通红，呵斥的话就没来得及说出口。
“怎么，丢钱了？”
薛佳琪书包往床上一扔，“我刚刚一找，我饭卡丢了。本来就生气吧，一出教学楼就看见……”
林甘见她顿住了，抬头看了她一眼。
“怎么不说了？”
薛佳琪讪讪一笑，“没什么没什么……”
林甘斜了她一眼。
薛佳琪脸都耷拉了下来，“就看见周同学和那个女生在路上走。”
林甘：“……”
林甘一个飞扑，将薛佳琪推倒在床上，作势去掐她的脖子。
“柯基啊柯基，你怎么能这么实诚，我让你说你就说？老子要掐死你了。”
薛佳琪求饶，“大佬，是你让我说的啊。”
林甘：“……”
动作停了一下，又接着扑上去。
“老子不管，都怪你太实诚了。”
*****
熄灯的时候，林甘死活睡不着。
脑子里全是周远光和别的女生一起走的情景。
“负心汉、白眼狼、王八蛋……”
手机就震动了一下。
小闹钟：“今天为什么没有等我？”
林甘嗤笑了一声，你他·妈还有脸理我。
我偏不想回你。
小闹钟：“嗯？”
小闹钟：“你说话，我知道你在。”
小闹钟：“林甘……”
小闹钟：“我明天给你带糖好不好，吃了糖你会不会就开心了……”
林甘被他的一串话炸得头疼。
又见他最后一句话，彻底被气笑了。
甭以为自己是小猫小狗，随便一打发就行了。
她其实很想质问周远光。
你问什么要和别人一起走？
她以为晚上一起走最起码是他给她一个人的特权。
现在呢？又算怎么一回事？
可在喜欢的人面前，就连胆大如林甘也变得畏首畏脚起来。
害怕当面质问会把事情变得更糟糕。
只能一个人带着问题在心里煎熬。
因为周远光，她成了胆小鬼。
小闹钟：“林甘……”
林甘就被他的这几个给打败了。
“我没等你，你不是还有别人陪嘛。”
该死，终究还是发出去了。
小闹钟：“我就知道你在生气。”
林甘没回他。
小闹钟：“那么多人，我觉得我没接的话，她会很丢人。”
林甘虽然内心深处觉得自己能理解，但还是接受不了。
“那我呢，我站在那里丢不丢人。”
“我还给她了。”
“哦。”林甘还是气不过。
“今天在路上，我还给她了，我也没看她的信。你能不能不要生气了……”
“周同学，我是你的谁啊，你和别人在一起做什么，我觉得我都没有资格生气。”
林甘越说越觉得自己憋屈。
一扯到周远光的事情，她怎么就不淡定了。
“你能不能不要这样说话……”
“我哪样说话？”
“你这样生气，我会心疼。”
林甘“蹭”地一下，丢开了手机。
将将进入梦乡的薛佳琪听见动静，砸吧砸吧嘴，翻了个身。
“心疼”两个字是什么鬼？
头却是埋在枕头下，无声地“啊啊啊啊啊”了几嗓子。
“我想给你讲个故事。”
林甘撇撇嘴，被他哄得感觉过于美妙，让她禁不住想逗逗他。
“我不想听。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给我看看你给我的备注。”
小闹钟：“非要看吗？”
林甘：“嗯。”
小闹钟：“那你不准笑。”
林甘发了“好”过去，其实说实在话，她还蛮期待的。
过了一分钟，周远光截了图过来。
林甘的耳朵也开始冒红。
“你为什么给我的备注是‘甜甜的’？”
这端的周远光看见她发过来的话，敛了眉眼。
“因为‘甘’是甜的意思。”
林甘：“没了？”
小闹钟：“……非得说吗？”
林甘：“如果你还想我生气，就可以不说。”
小闹钟：“你这样……只给了我一个选项。”
林甘：“嘿嘿。”
然后林甘就见到他发过来了一条语音。
虽然他声音闷闷地，像是不乐意。
可还是一字一顿，让人沉醉。
“因为你很……甜。”
话音到了最后，夹杂着羞耻的难为情，他的气音弱弱的，“甜”字咬得极轻。
林甘心跳加快，脑子里“轰”得一声炸出了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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