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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榆领着人到了正院, 没见到程锦, 反而是在偏厅见到了秦咏臻。

    “原是不该打扰母亲休养,只是听这婆子说林姨娘在出门的路上说了些混话,女儿并没用细问, 只将人带来, 还请父亲定夺。”晚榆只示意丫鬟将那婆子带上来。

    秦咏臻看着这个继女, 他原本是并不放在心上的, 既然是程锦的女儿,到时候出阁左右不过是几抬嫁妆的事儿。

    他对她的印象便是安静规矩,带着小门小户的出来的小家子气,这是没有底气自然就会畏畏缩缩。可是现在一看,举止从容大方。这些秦府的婆子说绑就绑,甚至是怕着这个继女的。

    那婆子畏畏缩缩的跪在地上, 头埋的低低的,嘴唇抖索得厉害, 半句话不敢说。

    晚榆说完便安静的站在一边, 秦咏臻的语气有些疲惫,他忙了一天,回府又遇到程锦的事儿, 才将将随意吃了两口饭,真有些累:“说的什么混话?罗管家留下。”

    接下来的事儿便不该她管了, 晚榆忙行了一个礼, 领着丫鬟都退了出去, 直接回丰宜院了。

    秦咏臻闭着眼睛, 伸手揉了揉额头,罗管家上前一步,冷冰冰的喝到:“林姨娘说了什么话?老老实实的交代了。”

    “林姨娘说,说老爷和夫人是勾搭成奸,还……还说老爷和夫人害死了先夫人……”那婆子抖得好似筛子一般,哆哆嗦嗦的将林姨娘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听到这些混话的人除了你还有谁?”罗管家顿时觉得不妙,这样的谣言要是流传出去,对老爷夫人都有妨碍。

    那婆子几乎是绝望的吐出了大少爷的名字。

    秦籍在出生之后,丁氏的身子骨病不好,尤其她病逝之后,秦家姐弟更是被平陵侯府接走教养了好几年,在丁家老祖宗的教养下,对丁氏的感情极深,所以秦籍才在他娶续弦那般反应剧烈。

    几乎是气的发抖,秦咏臻顺手就将桌上的茶盏砸在了地上,不过区区一个姨娘,还真叫她翻出风浪来了。

    “将这几个婆子远远的打法了,至于林姨娘,便捡口薄棺安葬了吧。”秦咏臻捏了捏鼻梁,他得好好想想,怎么跟秦籍说这事儿。

    秦籍是他浇筑了心血的长子,日后秦府的顶梁柱,他怎么可能放任秦籍心中对自己有怨怼。

    只是程锦那边,现在还怀着身孕,自是不能刺激了她,秦咏臻捏了捏鼻梁,正好明天沐休,他先去看看一双儿女,解开他们的心结,免得闹得家庭不和。

    辗转反复思考了大半夜,秦咏臻早早的便起来了,整个秦府,他历来是起床最早的人,要上朝的人伤不起。

    天还没亮,他就睁开双眼,略吃了几口鲍鱼粥,便起身先去找秦籍,仔细想想,他们父子也是很久没有谈心了。

    走到回廊的时候,秦咏臻停住了脚步,眼尖的看到木棉提着个食盒,往丰姨院区。脚步一顿,换了个方向,便直接朝着厨房走了过去。他记得籍哥儿和柔丫头最喜欢吃的便是丰妈妈做的糖蒸酥酪和菱粉糕,他便亲自叫丰妈妈做两碗,也算是表现出自己的慈父心肠。

    还没到厨房门口,便听到传来了争执的声音:“大小姐昨儿个便点了糖蒸酥酪,丰妈妈却说是没来得及做?我倒是想知道是没来得及做还是给人先提走了?”

    丰妈妈心里头叫苦不迭,夫人、大小姐、二小姐都点了糖蒸糖蒸酥酪,谁晓得起碗的时候,那小丫鬟笨手笨脚的摔了一碗,夫人和二小姐身边的丫鬟先到大厨房刚刚取走了早餐,她刚刚调好牛乳,准备再蒸一碗给大小姐,后脚白鹤便到了。

    这一时半会儿的,她也没本事凭空变一碗糖蒸酥酪出来给大小姐。白鹤目光落在丰妈妈手里端着的碗上,冷笑起来,真当她看不出来,这些日子里,二小姐倒是越发端着小姐的架子了,当值的厨房管事都见风使舵,纷纷奉承二小姐,竟是将正经的大小姐当成了什么了。

    “丰妈妈,我且告诉你一句,真当大小姐稀罕你那碗糖蒸酥酪不成?你便等着吧,就算你到大小姐面前磕头,大小姐也不看不上吃。你可别光顾着奉承二小姐,倒把秦府正经小姐少爷抛在脑后。我们走!”白鹤竟是连食盒都不提了,领着小丫鬟就气冲冲的出了大厨房。

    跨出了门竟就撞见了秦咏臻,白鹤唬一跳,忙向老爷屈膝行礼。老爷怎么回来大厨房这肮脏的地儿,也不知道老爷听了多久,心里略过不少念头,秦咏臻摆摆手叫她先回去。

    听了墙角的秦咏臻面沉如水,当下便止住了去厨房的步子。丰妈妈是丁氏从侯府带来,一贯在厨房伺候的,连丁家的老人都偏向秦晚榆了?

    一个外来的丫头,压着秦府正经小姐?这像什么样子。眸子略过一丝锐意,秦咏臻收起了进厨房的打算,转身朝着秦晚柔的院子方向走了过去,丫鬟来厨房提早膳,柔丫头定然梳洗好了。边走边吩咐小厮:“叫罗管家来见我。”

    白鹤空着手回到院子,徘徊了两步先吩咐小丫鬟到茶水间炖一碗莲子藕粉来,才去找秦晚柔细细的说了厨房发生的事儿。

    秦晚柔听到白鹤撞见了父亲,微微愣了一愣,才笑了起来,按照父亲的脾性,怕是会来找自己。她朝着白鹤招了招手,白鹤心领神会的附耳过去,听着秦晚柔的低语,连连点头。

    “放心吧,小姐,奴婢知道怎么做的。”白鹤语气笃定。

    秦晚柔自觉自己是好性子的人,却也不会叫人落了面子,还轻轻放过,丰妈妈原本是娘亲身边的人,竟连自己都不放在眼里,也该叫府里知晓,谁才是秦府的主子。

    秦咏臻才跨进院门就依稀听到方才那丫鬟的声音。

    “小姐,丰妈妈欺人太甚!您点的糖蒸酥酪竟是端给二小姐了!奴婢,奴婢一气之下连早膳都没要了!是奴婢太冲动了,连累小姐受饿肚,您罚我吧。”跪着的丫头满脸的愤愤不平,梗着脖子,说道后面便带着些心疼。

    “起来吧,你这爆炭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这点小事也值当你生气?”秦晚柔语气温温和和,摆手叫白鹤起来:“既然大厨房不讲规矩,叫罗管家教训了便是,你呀,日后可收敛些。”

    “我看这丫鬟这样就很好。”门口传来了秦咏臻带着赞赏的嗓音,随后他便跨了进来。

    秦晚柔忙站了起来,朝着他屈膝行礼,语气亲热:“爹爹,您怎么得空来女儿这儿?守门的小丫鬟怎么也不通报一声。”

    “刚刚我吩咐她去跑了一趟腿儿。”秦咏臻撩起下摆,坐了下来,见女儿唇边带着微笑,满是惊喜的样子,也有些心里别扭。他外放时间太久了,连女儿跟自己都生疏起来了。

    秦晚柔抿嘴一笑,亲自沏了杯茶,端给秦咏臻,才在他下首坐了下来:“爹爹来找女儿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儿?”

    这个时候鸳鸯端着莲子藕粉进来,声音关切:“小姐,您先喝点莲子藕粉垫垫肚子,奴婢在茶水间熬的,放了玫瑰蜜和杏儿碎,清甜不腻。”

    秦咏臻看着丫鬟手中端着的莲子藕粉,面色有些冷,在自己家里,正经的小姐还需要贴身丫鬟动手煮羹,到底谁才是这家的主子。

    “丫鬟们调皮,叫爹爹见笑了。”秦晚柔搅着藕粉,轻飘飘的说的这句话看似是替厨房开脱,实则是火上浇油。

    秦咏臻为官久了,早已经喜怒不形于色,心中虽然怒得很,面上却很平静,看着自己的女儿不疾不徐的喝着莲子藕粉,才开口问:“怎么不去厨房端膳食?”

    他就看到秦晚柔的脸上的笑僵硬了一下,朱唇轻启,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她身后站着的白鹤突然就跪了下来,开口便请罪,将在大厨房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小姐说奴婢性子冲动,奴婢实在是忍不下这口气了。”白鹤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秦咏臻冷肃的表情,开始替秦晚柔叫屈:“老爷,您不知道,明明小姐才是秦府的正经姑娘,这些日子,那些个下人见风使舵,夫人吩咐做新衣裳,量身的下人竟然先去替二小姐量了尺寸,才来给大小姐量身。夫人送给两位小姐的东西,偏偏要先送给二小姐,挑剩下的才送来给大小姐!这秦府里到底谁才是正经小姐!”

    白鹤越说越替秦晚柔委屈,声音都哽咽起来。

    听到秦咏臻的耳朵里,便是自己的女儿在自己家里,竟然受了如此委屈。连丁氏带着来的丰妈妈都能向着秦晚榆,可见程锦对秦府掌控的厉害,秦咏臻太阳穴突突跳的厉害,脸色铁青,胸口烧着一团火。

    罗管家急匆匆的赶了过来,才进门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秦咏臻不好对自己的女儿发火,看见罗管家,抄起手边的茶盏就砸到他的脚边,瓷片四溅,叫罗管家吓了一大跳。

    这是发生了什么?老爷怎么这般生气,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弓着腰,小心的站在一旁。

    “爹爹何必动怒,若是气伤了身子,女儿心中难受,也叫继夫人担忧。”秦晚柔轻声细语的劝着秦咏臻,故意提起了程锦,就见秦咏臻的脸色更加难看。

    “罗管家,将大厨房的丰妈妈遣出府吧,看在小蕴的面子上多赏些银钱。”秦咏臻砸了个杯子,心中的怒火消散了几分,语气冷冷的吩咐罗管家:“日后府里伺候的下人,得先紧着籍哥儿和柔丫头这里,旁人都需往后挪一挪。”

    罗管家心头一跳,老爷这是什么意思?夫人怀着身孕,不该是先紧着夫人吗?看起来老爷这是对夫人不满了。他不敢多说话,瞟了笑脸盈盈的秦晚柔一眼,冷汗顿时就湿了后背,应了一声,忙退了出去。

    秦咏臻又安慰了秦晚柔几句,命大厨房重新端来早膳,陪着女儿用了小半碗粥,才离开秦晚柔的院子。

    接下来,他还是去了正院,厢房里头,传出来程锦和秦晚榆说笑的声音,丫鬟掀起帘子,通报了一声:“夫人,老爷来了。”

    秦咏臻的目光就落在了两人的桌子上,摆放着十几样小巧的点心藕粉桂花糖糕,松瓤鹅油卷,奶油炸的小面果,奶皮饼、桂花糖蒸新栗粉糕……这只是寻常吃的点心,他想起秦晚柔那儿孤零零的一碗莲子藕粉,只觉得越发的不舒服起来。

    晚榆站起来向他问安,秦咏臻神色淡淡的,摆摆手叫她先回院子,似有话对程锦说,晚榆就识趣了抱起桌子上的锦盒,退了出去。

    秦咏臻从那盒子上一扫而过,大约又是程锦送给女儿的“小玩意儿”吧,自从自己的亲生女儿来到秦府,程锦不知道送了多少这样的值钱的小玩意儿给秦晚榆。

    “我看着榆丫头这些日子越发像大家闺秀了。”秦咏臻坐在程锦身边,吹了吹茶叶沫,却没有喝,只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程锦是冰雪聪明的,立刻就听出了秦咏臻语气里的冷漠和些许鄙薄,老爷这是对晚榆对自己有所不满了,是有谁在老爷面前嚼舌根了?

    “柔丫头毕竟是姐姐,我让罗总管告诫下人日后对柔丫头须得更加尊重些,日后衣食住行都须以她为先。”秦咏臻这话虽然说得含蓄,却点明了告诉程锦,晚榆虽然改姓秦了,仍然是外人。

    程锦听得心里不是滋味,事关自己的女儿,她没有按捺住,辩驳了两句:“老爷,珠珠历来乖巧,也不敢同柔丫头争抢什么的。”

    “我说了,日后衣食住行都需要以柔丫头为先,夫人听明白了吗?先前量体裁衣、送份例亦或者厨房做膳食,晚榆都不能越过柔丫头去。”秦咏臻双眸掠过一丝失望,到底是亲生的,竟是这般的护着,也该叫程锦清醒一下,他们虽然面上恩爱,却并非真正的情投意合。

    程锦垂首,老爷说的这些事儿,她都知晓。裁剪衣服的时候,丫鬟先来的秦晚柔的院子,因她出门,等了她许久,不见她回来,下人禀报了她得到自己的首肯之后,才去秦晚榆的丰宜院。至于程锦送给两位小姐的东西,都是一模一样,从正院出来,丰宜院距离最近,送东西的丫鬟兵分两路,自然是晚榆这儿先送到。

    这些也不用解释了,就算说了在老爷眼里,也是狡辩而已。深知秦咏臻性子的程锦选择沉默。

    “因林姨娘的事儿,我会跟籍哥和柔丫头解释清楚,免得她们留下芥蒂,明天的时候,叫晚榆一起听听。”秦咏臻继续说,这话说得隐晦,却是叫程锦听明白了。

    手不由自主的抚摸着肚子,程锦点点头:“老爷放心,我知晓怎么做的。”

    等秦咏臻离开之后,程锦的眼泪慢慢的从眼里漫了出来,滑过苍白的脸颊,一滴滴的落下来,浸湿了衣裳。女子总是比男子心软又多情的,哪怕她自诩钢筋铁骨,仍是觉得心里又酸又闷,难受的很。她只哭这么一回,哪怕觉得自己心冷了,被人这么戳上几刀,她还是会心疼的。哭累了,擦干净了眼泪,程锦叫来下人取来冰块,略敷敷眼睛,她还是那个贤惠的秦府夫人。

    早晨起床,天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房檐下的雨水珠子一粒粒的往下坠,花园里的菊花被打落了一地的花瓣,叶子被洗的碧绿油亮。

    丹桂替晚榆披上一件素锦银丝边纹兜帽披风,撑着雨伞朝正院走去。程锦身边的丫鬟将她领了进去,外间太师椅上,秦咏臻端着茶盏喝茶。

    晚榆想起来,今儿到旬休,却也难得秦咏臻在家。

    “你先进去找你母亲”秦咏臻只简单说了一句。晚榆便点了点头,跟着丫鬟进去卧室。

    卧室与外间隔着一道多宝阁,又有一道屏风挡着,能相互听到声音,却看不见人。

    “珠珠,来娘身边。”程锦将丫鬟遣退了,叫晚榆做在她床边,轻声的吩咐:“待会儿听到什么都不要出声。”

    晚榆嘴巴动了动,只点了点头。

    没一会儿秦晚柔和秦籍也到了,秦籍的脸色有些憔悴,眼底带着点青黑,显得精神不振,显然昨晚上没有休息好。

    秦咏臻摆摆手,伺候的丫鬟便退了出去,他看了一眼秦籍,才缓缓开口:“前些天我罚了林姨娘,倒是叫她在籍哥儿面前说了胡话,今儿将你们一并找来,便说开了,也免得你们胡思乱想,伤了一家人的和气。”

    卧室里的程锦和晚榆将话听的清清楚楚。晚榆倒是没想到林姨娘说的话叫秦籍听到了,这么想那话应该不中听,才会叫秦咏臻这般重视。

    秦籍脸上带着不自然的冷漠,捏着折扇的手也用力握着,虎口发白。

    “我与小锦确实曾经认识,我自幼在岳父的私塾里启蒙,考中秀才之后,岳父私下跟我说亲,我当时便拒了。”秦咏臻倒也爽快,他与程锦见面不多,那时候是有些朦胧的情谊的。

    只是在州府见识到富贵人家里的做派,他便萌生出了无限的野心,那么娶一个小门小户的女子便不合适了。当机立断的他便将所有想要说亲的媒人都拒绝了。

    秦咏臻是个城府深的,他知晓只要自己中了进士,那便是鱼跃龙门,他对自己的相貌很自信,年少有成,少年俊秀,他希望日后娶一个在仕途上有助益的女子。

    晚榆脸上平静的神色顿时裂了,露出了一点不可置信,秦咏臻这样开门见山,甚至是私密的话语说给儿女听,将程锦的脸面置于何地?

    她艰难的转头,望着程锦平静的脸色,便握住了程锦的手,那手有点冰凉。

    “后来与小蕴成亲,我们也是琴瑟和鸣,只是小蕴身体单薄,她逝去之后,我本是没有再娶填房的打算。”秦咏臻神色平静,平陵侯府的嫡出小姐自然不是无缘无故的看上他的。

    平陵侯府当初如日中天,极得皇上的信任,平陵侯爷当时未雨绸缪,给家中儿子挑选的媳妇都是清贵人家,只是到了女儿这里,却犯了难。

    秦咏臻与丁蕴的所有巧合偶遇都是他精心策划的,待他入了丁蕴的眼,几乎是非他不嫁,平陵侯爷自是知晓这个青年,私下调查之后,却觉得极为满意。世故圆滑,聪慧机敏又有野心,对侯府来说是个极好的助力,便定下了婚事。

    果然成婚之后,秦咏臻对丁蕴极好,没有姨娘没有通房,为人又有能力,在侯府的牵线搭桥之下,升职极快,若是丁蕴不因病去世,两人在京城里可是有名的神仙眷侣。

    徐姨娘是丁蕴病重的时候,咬牙抬的姨娘,为的是方便照顾她的一双儿女,徐姨娘一家老小的卖身契都在侯府,自是不敢反抗,只战战兢兢的将自己当做下人照顾秦家姐弟。

    “只是后来出了点意外,李阁老是我的顶头上司,五年前他曾试探为父的口风。他有一个女儿娇宠长大,却因为守孝耽搁了,蹉跎到二十岁还没能嫁人。只是当时我找籍口推脱,便说在家乡已经有了续弦的人选。”若不是因为李阁老与那俪夫人有瓜葛,这婚事对于秦咏臻来说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偏偏他当时听到了些许风声,万不敢答应。

    秦晚柔和秦籍面面相觑,李阁老他们是知晓的,就在秦咏臻娶了程锦两年之后被问罪,被满门抄斩,连跟他有姻亲的人家都遭了罪,贬官的贬官,流放的流放。

    若父亲娶的是李阁老的女儿,现在哪里还有秦府。

    “当时我便告了假回家探亲,本就是为了寻一个续弦,恰巧听闻程锦丈夫亡故,我便动了心思。当时程锦是最合适的人选。”秦咏臻的话语并没用说透,在场的都不是笨人,自然能听明白他的弦外之音。

    最合适,并不是最好也不是最想要的。

    程锦的门户不高,进门之后自然不敢薄待秦晚柔和秦籍,平陵侯府也不会心生介意。

    加之程锦为人机敏,稍加调~教便能撑起场面,知情识趣,有分寸。本身便是寡妇再嫁,即便是生下了儿子,也不会动摇嫡长子的位置。

    晚榆听的已经脸色煞白,夹杂着怒气,她以为秦咏臻对母亲哪怕谈不上深情,起码也是有些情份的。然而今天他的一番话却表明了,他娶程锦不是因为什么浪漫的念念不忘,程锦只是在恰当的时机出现的恰当的人选。

    秦咏臻心里,对程锦不是不在意的,只是这点在意排在了许多东西的后面,夫妻之间可以浓情蜜意,也可以只举案齐眉。

    掀开了这温情脉脉的外衣,晚榆心中越发的难过,秦咏臻平日里可以对程锦很温柔,很体贴,这些都是有底线的,一旦涉及了旁的利益,程锦便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至少现在在他的眼中,未来可以光耀门楣的嫡长子秦籍就比程锦重要的多。

    晚榆的手心已经是一片冰凉,双眼中溢出了悲伤,她在为程锦鸣不平。或许对于旁的人,她还能出言安慰,感情算什么,能有前程重要,可是对于自己的母亲被这样的对待,她却看不破。

    程锦安抚一般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最合适的人吗?或许吧,当年来提亲的人里头,秦咏臻对她而言,不也是最好的人选吗。

    不过是一次选择而已,都一把年纪了,哪里还顾及这么多情情爱爱。才嫁入秦府的时候她也是有过憧憬的,秦咏臻不动声色的跟着同僚去寻欢两次之后,满身的脂粉味,程锦也伤心欲绝过,她看透了,心也就冷了。待怀了孕,生了箜哥儿,心里有了念想,也就看开了。

    秦咏臻愿意玩些小情调,她便陪着,他愿意展现温柔体贴,她便受着,这样的日子也没有什么不如意的。

    若是寻常人家儿子不听话,叛逆了,非打即骂,秦咏臻却是将事情摊开了说。这一番话不止是说给秦晚柔和秦籍听的,也是说给程锦和晚榆听的。

    “你们回去仔细想想吧。”秦咏臻最后说完也不听一双儿女说话,便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水。他的儿女,想必能听明白他的意思。

    晚榆便听到了秦晚柔和秦籍站起来时候衣服间摩擦的细碎声音,告退的声音,离开的脚步声,接着是推开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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