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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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营地的夜空近得仿佛触手可及, 星星如同发光的头饰一般闪烁在人们的头顶。

    夏见鲸抬头去看陆载,陆载确实看不见,镜片后的双眸有些无措,想要寻找夏见鲸却找不到, 没有任何的着陆点。

    夏见鲸动了动唇,却没明确地说“好”还是“不好”。

    他慢慢地抬起手臂,虚虚地环抱住陆载。他把控着距离, 让这个怀抱满足了他心底的渴望却又不会被陆载发现。

    陆载虽眼不能视, 但其他感官都更加敏感, 他轻笑着说:“想抱就抱吧。”

    夏见鲸的小动作被陆载发现了, 他乱跳的心反倒一下子沉了下去,像是冲开了一层阻隔一般,有些破釜沉舟的意味。

    他干脆破罐破摔地往前一扑,牢牢抱住陆载。

    陆载笑容扩大, 然后他松开一点怀抱,低下头去撞了撞夏见鲸的额头。

    夏见鲸有些震惊,他完全没想到陆载会模仿他做这么幼稚的动作, 他睁大了眼睛,怔怔地看着陆载。

    夏见鲸说:“你……”

    陆载挑眉, 说:“怎么了?你现在学我以前口是心非, 那就不许我学你幼稚吗?”

    夏见鲸压根不敢相信陆载也会耍无赖, 他被噎了一下, 沉默了好几秒才说:“好蠢。”

    陆载逗他说:“‘蠢’这个字也挺有我当年的精髓啊。”

    陆载大笑起来, 随夏见鲸一同坐在地上, 他不再说话,夏见鲸也不说话,两人就仰头静默地看星星。

    其实陆载今天疲惫极了,心情一直不太好。下午跟拍的时候团队里有人犯了低级错误,他当场就发了火,把失误的几个同事训得狗血淋头,回来晚也是为了收拾烂摊子。

    陆载和夏见鲸靠坐在一起,心里莫名就有了着落,就像是酒局后喝到的一碗莹莹白米粥,胃和心脏都被喂得熨帖。

    突然静谧的气氛被“咕”的一声打破了,夏见鲸飞快地按住了自己的肚子,陆载在一旁抿着嘴笑了起来。

    夏见鲸揉揉肚子,坦诚地说:“我本身就该饿了。”

    而好像上天都和陆载一样,比较钟爱夏见鲸,他刚说完饿,陆载腰后面别着的对讲机就滋滋啦啦地响了起来。

    顾星海在里面吼道:“416416,请转12信道。”

    陆载回道:“收到。”

    陆载才调完频,顾星海的声音就迫不及待地传了出来:“哥先跟你道个歉啊,下午一忙忘了带鲸仔吃饭了。你去找找他,来我屋咱煮小火锅吃,就当吃夜宵了。”

    陆载说:“好。”

    陆载打开手电筒,拉着夏见鲸一起站起来,夏见鲸却先缩了一下手,偷偷地把那个小拉环揣进了自己兜里。

    夏见鲸说:“我回屋关一下灯。”

    陆载说:“嗯,去吧。”

    夏见鲸转身趴在窗沿边,身子探进去把灯关掉。然而他一转过身,走廊却暗得他顿时什么都看不见。

    夏见鲸眯着眼睛眨了眨,缓了好几秒才能渐渐适应,勉强能够看到陆载的方向。

    夏见鲸问:“你怎么把手电也关了啊?”

    陆载两只手都伸向夏见鲸,一只手里拿着手电筒,另一只手心空空,他说:“光给你,我也给你。你是我的路,我跟你走。”

    夏见鲸心里咯噔一下,以前他们下晚自习回家的时候,他每天都要吐槽陆载懒,还说陆载就知道使唤他。

    但吐槽归吐槽,他依然一手拿着手机打灯,一手牵着陆载,日复一日地走在他们回家的路上。

    不知是黑暗给了夏见鲸安全感,还是他已经被饿昏了头,他什么都不愿意去想,一步步走到陆载身边,握住了陆载的手。

    夏见鲸就像本能一般,把光打在陆载前方七十五厘米的地方,保证陆载的每一步都踩在光里,不会落空。

    夏见鲸确实是昏了头,他竟然低声说道:“为什么还有别人叫你‘陆哥’?”

    陆载在黑暗中笑了起来,他说:“这很正常啊,我资历老,水平过硬,叫我一声‘陆哥’应该的。”

    夏见鲸也明白这个道理,就像有人叫他师弟,有人叫他师兄,还有人叫他瓜娃子一样,是成人世界最普通的称呼。

    但是,除了陆载以外,没有人叫他夏小狗啊,这让他有点酸。

    夏见鲸说:“哦。”

    “握紧一点,不然我会摔倒的。”陆载握着夏见鲸的手晃了晃,“那你想叫我什么?”

    夏见鲸说:“陆载。”

    陆载摇摇头,“这个叫的人更多,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夏见鲸根本用不着去看陆载的脸,光是听着陆载的声音他就知道陆载是故意的,明显是在逗他嘛。

    夏见鲸懒得说话是一回事儿,但他心里还是门儿清的,占便宜谁不会嘛。

    夏见鲸想了想,说:“崽。”

    叫名字最后一个字总是带着别样的亲昵,陆载猛地脚下一顿,迈不动步了。

    他明明听得一清二楚,却仍是故作没听清地咳嗽了两下,反问道:“载?听着跟你爱看的那些漫画人物似的,不过你喜欢就叫着吧。”

    夏见鲸难得笑了起来,他扭过头看着想偏了的陆载,连一直沉静着的眼眸都灵动起来,显得狡黠极了。

    夏见鲸说:“好的,崽。”

    说实话,夏见鲸完全不觉得违和。虽然陆载总嫌他幼稚,但在他们两人短暂的热恋中,陆载反倒是被照顾的那个坏脾气小孩,他叫陆载一声“崽”不过分。

    汉字实在太博大精深了,陆载还沉浸在他自认为的“柔情蜜意”中,丝毫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平白比夏见鲸矮了一个辈分。

    陆载牵着夏见鲸的手往前走,顾星海所在的住宿区灯火通明,但他还不肯松手,故意斟酌着不敢落脚,腆着脸继续装夜盲症。

    顾星海的房间开着窗,老远就能听见严正的咆哮声,一边摔筷子一边骂顾星海煮的什么鬼东西?!

    夏见鲸吸了吸鼻子,这味道闻起来确实不太对劲儿,不像是在煮火锅,倒像是熬了一锅沼气。

    陆载也闻到了,他掩着鼻子,都不想用手去碰门,嫌弃地用脚尖踢开了虚掩的门。

    门一开,那味道更浓了,但奇怪的是,闻久了竟还有些上瘾。

    “让让!”严正二话不说就把电磁炉连着锅一起给端到门外面了,“我真他妈服了顾小北这个傻逼了,拿螺蛳粉的料来煮火锅就算了,还他妈非把酸笋给加进去!”

    顾星海说:“你爱吃不吃!不吃就滚!”

    眼看着两个人又要动起手来,陆载本身就累,现在更烦得头疼,他说:“倒了重新煮一锅吧。”

    顾星海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他冷笑一声,说:“倒!倒了你们自己煮!”

    陆载、夏见鲸和严正三面相觑站在门口,顾星海憋了一肚子火,他一脚踹翻小凳,直接一跃从窗户翻出去了。

    顾星海恼火得很,谁也不理,一落地就往外面走。

    严正放下锅去拽他,“你有意思没?”

    顾星海说:“没、有!”

    顾星海话音还没落拳头已经带起了风,两个人转眼就滚在沙土地上打了起来,战况愈演愈烈。

    顾星海骂道:“老子给你做顿饭你他妈还这么多屁话?!”

    严正说:“做的难吃还不能说了?!谁惯你的臭毛病?!”

    这俩人打得太猛了,都快打出幻影来,外人根本插不上手。

    夏见鲸和陆载在旁边都有点不知所措,夏见鲸出声道:“我来煮吧。”

    他这话一出,正打得如胶似漆的两个人顿时停了下来,就仿佛刚才一切争执都只为了等他主动请缨一般。

    顾星海拍拍灰从地上爬起来,他搭着严正的肩,笑着说:“那辛苦鲸仔啦。”

    夏见鲸也不在乎是不是被坑了,他端起锅去走廊尽头的洗手间里清洗,留下心怀不轨的三个人凑成一团。

    陆载捏了捏眉心,他皱起眉,问道:“你们俩不好好家暴,这是演的哪一出?”

    “没演。”严正瞪了顾星海一眼,揉着不小心扭着的手腕,“赶巧了。”

    顾星海懒得理会严正,他走过来,表情正经多了。

    顾星海抱臂靠在墙上,他点了一根烟,偏头看着陆载说:“鲸仔确实有问题。”

    “有问题?”陆载眉头皱得更紧,他扶了扶眼镜,“哪方面?”

    “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工作不?”顾星海说,“在九院。虽然这种军|工类研究所都特别闭塞,四川那地方又是出了名的与世无争,但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把个小爆竹弄成闷葫芦啊?说不通。”

    严正粗暴地掐了顾星海的烟,他点点头表示认同,然后对陆载说:“小北把情况跟我说了。我们有些战士特别怕‘小黑屋’训练,三五天还行,时间长了就熬不住,对心理影响很大。轻一点的短期内会没有与人交流的欲望,严重的甚至会出现烦躁和暴力现象。尤其我们现在驻外,压力更大,所以一直有随队的心理辅导,这次连任姨都被派过来了。”

    陆载面容严肃,他舔了下嘴角,看着严正没有说话。

    顾星海拍了拍陆载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我下午帮你联系了任姨,等会儿就带鲸仔去卫生队找她。”

    陆载“嗯”了一声,说:“谢了。”

    这三个人的交流夏见鲸一概不知,他刷了好几遍锅才勉强把螺蛳粉的味道冲散,但不能细闻,靠近了还是臭烘烘的。

    夏见鲸拎着锅回去,其他三个人已经围坐着小桌旁坐好。顾星海笑眯眯站起来,跟夏见鲸招招手。

    顾星海说:“来,搁这儿,咱一块儿煮。”

    夏见鲸走过去,双手握着锅把控了控水,又把锅底的水擦干,这才重新放回了电磁炉上。

    这锅底里除了盐以外其他什么都没放,煮得清汤寡水,他们四个人围坐在一旁,天南海北地聊着这些年的琐事。

    夏见鲸仍是不怎么说话,只尽职尽责地往锅里煮菜,偶尔顾星海问到他身上,他才接两句腔,说完就又“隐身”了。

    陆载坐在他旁边,很自然地帮他扶着盘子,方便他下菜。

    顾星海探身抓了一把香菜,他正要往里扔,夏见鲸却猛地站起来抓住了他的手腕。

    夏见鲸说:“别下香菜!”

    夏见鲸坐这儿这么长时间都稳稳当当的,没想到一把香菜竟然让他激动起来。

    顾星海挑起眉,戏谑道:“哟,你现在还开始挑食了?”

    陆载抬手捏了捏夏见鲸的手心,拉着他坐下来。

    陆载对顾星海笑了笑,解释道:“是我不吃。”

    “哦!”顾星海香菜没吃上倒吃了一把狗粮,他哼了一声,忿忿地把香菜重新扔回盘子里,不爽地坐了回去。

    这顿名不副实的火锅真是让人难以下咽,连夏见鲸这种不挑食并且还饿极了的人都没吃两口,陆载却吃得面不改色,桌下牵着夏见鲸的手,桌上一口一口吃干净了。

    顾星海在旁边看得啧啧称奇,等陆载放了筷子,他立马给竖了个大拇指。

    顾星海说:“鲸仔,想去我们这儿的卫生队转转不,长长见识?”

    夏见鲸无可无不可,他点点头,说:“好。”

    顾星海和严正在前面带路,两人脚下生风,又在旁若无人地聊工作上的事,没一会儿就和夏见鲸他们拉开了不短的距离。

    夏见鲸和陆载走在后面,陆载难得也沉默了,他心里一直在想刚才严正说的那种可能性,夏见鲸会是同样的原因吗?

    不知不觉间他们就走出来有灯光的区域,夏见鲸刚一觉得变黑了,他就习惯性地伸手去拉陆载。

    夏见鲸说:“小心。”

    陆载思绪被打断了,他一时有些呆愣,他偏着头也看不清夏见鲸的表情,但掌心的温度却不会骗他。

    陆载说:“有你在呢。”

    夏见鲸静默了好几秒,他收拢手指,用力回握陆载。

    夏见鲸说:“嗯。”

    陆载心里一下子就胀了起来,满满当当的全是无需言明的情绪。

    他对自己说,没关系的,不管夏见鲸是什么样的原因,他都知道该怎么带他的小狗回家。

    严正要比顾星海靠谱,吃饭的时候就已经跟任军医发了信息,同时简单描述了一下夏见鲸的情况和他们几个人的猜测。

    任军医原本已经歇下了,收到严正的短信后又专程从宿舍赶过来。她没穿白大褂,肩膀上扛着四颗星,遥遥地就朝他们招起手。

    任军医喊顾星海和严正:“臭小子!”

    顾星海扔下严正奔了过去,他对任军医说:“任姨,越来越年轻了啊!”

    任军医说:“你们俩冤家,这都多少年没回院里了,不像话!”

    顾星海和严正当年出柜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顾政委和严团长没少挨上面收拾,不过这事儿说来就话长了,顾星海也不想再提,他揽着任军医的肩膀,低声说:“任姨,不说这些了,今晚有正事儿呢。”

    任军医白他一眼,朝夏见鲸伸出手,瞬间换上了和蔼的笑脸,“孩子,走,咱不理他们,你跟我进来坐坐。”

    任军医到底是专业的,她带着夏见鲸进屋,没两句就悄无声息地切入了正题。

    如果换一个涉世未深的小战士,或许还真感受不出来,但任军医这些别有所指的问题,夏见鲸从一开始就明白过来了。

    他回国后经历了很久的复健期,最开始他是对着视频自说自话,但成效一直不大。而芮素又担心他,持之以恒地邀请他去家里,他心里觉得愧疚,便瞒着所有人去寻求了心理医生的帮助。

    医生诊断他生理上没有任何的创伤,心理上也还算健康,他的情况只是因为封闭太久,不善于和人进行面对面的交流。

    时间是一剂良药,医生没能救他的,时间却救了他。

    他先是闭塞了四年,说不出话,后来又读了四年本科,学校里他再怎么沉默都免不了与人交流,这样一正一负互相抵消,他慢慢地就缓了过来。

    他清楚自己现在的状态,没有任何问题,他只是不再有那么多必须要说出来的情绪罢了。

    夏见鲸偏头看了眼窗外的陆载,陆载表情严肃,看起来十分担心。

    夏见鲸突然就犹豫了起来,他扭过头,对任军医说:“我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任军医停了下来,她摘掉眼镜放在一旁,笑着拍了拍夏见鲸的手背。

    任军医说:“孩子,不用有负担。我们虽然是群居动物,但同时我们又是独立自由的个体。这世间有千万种性格,无论你选择哪一种都是合理的。“

    夏见鲸点点头,说:“谢谢您。”

    任军医朝他笑笑,然后给他留了一盏灯,站起身出门离开了。

    陆载推门走了进来,他走到夏见鲸身边,缓缓地蹲了下去。

    夏见鲸垂下眼睛看着陆载,他明白陆载的担心,他张了张嘴,想告诉陆载,都过去了,他很好,他没关系的。

    可他看着陆载的眼睛,除了委屈地瘪起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其实不是没关系的,他曾经有很多话想说,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说不出来了,这令他懊恼又难过。

    陆载握住夏见鲸的手,抬头看他,说:“夏小狗,别怕。”

    陆载对夏见鲸说过无数次的“别吵”、“别闹”,他的整个青春期都充斥着别扭,不厌其烦地口是心非着。他就像个不讲理的小孩子,一定要夏见鲸先亮出底牌,他才肯告诉夏见鲸自己兜里到底有几颗糖。

    可是如今的陆载不再这样,他告诉夏见鲸,别怕。

    陆载说:“别怕。”

    陆载话一说出口,没安慰到夏见鲸,自己却先红了眼眶。

    夏见鲸一看陆载这样,顿时就受不了了,心软得一塌糊涂。

    人似乎总是这样,刀子捅在自己身上时还能谈笑风生,但喜欢的人破了个皮,这事儿就比天塌了还要严重。

    夏见鲸低着头去碰了碰陆载的脑门,他说:“崽。”

    夏见鲸说:“主要是工作原因,在研究所里都是前辈,要稳重。”

    陆载知道夏见鲸没说实话,他不拆穿,放低了声音问:“那你开心吗?”

    夏见鲸认真考虑了一下,他说:“开不开心对成年人来说好像也没那么重要。”

    “是的,成年人的世界开心很少。”陆载说,“可是你的开心对我很重要。”

    夏见鲸沉闷地“哼唧”了一声,像是在咬着唇把到了嘴边的答案又咽了回去。

    陆载坚持问道:“这些年你开心吗?”

    陆载仰着头去亲夏见鲸,夏见鲸并没有躲,他眼里有泪,先滴在陆载的眼旁,又滑落进两人相贴的唇角。

    陆载问:“我的夏小狗开心吗?”

    “也有开心的时候。”夏见鲸哽咽着说,“但每每一想到你不肯原谅我,我就开心不起来了。”

    陆载问:“那你想让我原谅你吗?”

    夏见鲸想也没想就点了头,他仿佛是怕陆载没看清一样,又连续点了好几次。

    夏见鲸说:“我想,特别想。”

    陆载笑起来,他伸手去摸夏见鲸的口袋,说:“把你手机给我。”

    夏见鲸乖极了,微微侧过身方便陆载动作。

    夏见鲸说:“我的手机有点旧了,你如果想要,我给你买一部新的。我现在工资待遇还不错的,可以给你买最新款。”

    “你以为我的原谅就值几千块钱啊?”陆载挑眉看了夏见鲸一眼,笑着凶他,“傻狗。”

    夏见鲸不说话了,他专注地看着陆载的动作,每一眼都深刻。

    陆载的手指还像少年时那般好看,指尖点在夏见鲸的屏幕上,按了十一个数字后点了拨通,然后把手机还给了夏见鲸。

    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陆载兜里的手机就震了起来,他掏出手机,对夏见鲸晃了晃,直接备注上“小狗头”。

    “这些年我虽不说拍尽人间百态,但确实有了不少感悟。”陆载说,“当初欠你的那句喜欢我也不打算说了,我确实不曾喜欢过你。”

    夏见鲸一刹那就攥紧了手机,他垂下头,手指摩挲着屏幕上已经挂断的那通电话,有些落寞。

    夏见鲸说:“你没有欠我,是我自己不遵守规则,所以连百分之一都没有。”

    陆载看着他轻笑,有点恨铁不成钢地照着他脑门敲了一下,下手比少年时狠多了,夏见鲸直接就捂住额角闷哼了一声。

    “让你瞎说。”陆载抬手覆上夏见鲸的手背,帮他轻轻揉,“我不喜欢你,我是爱你,从十七岁时就只爱你。”

    夏见鲸猛地睁大了眼,他抬头看着陆载,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睛。

    陆载笑起来,朝他点点头,说:“你没听错,夏小狗。所以如果想让我原谅你,那就乖乖接电话,要听够我说的九十九遍爱你。”

    夏见鲸眼底星光点点满是期许,可他却又抿着嘴,紧张到连大气都不敢出。

    夏见鲸小声说:“我已经在心里乘以九十九了。”

    陆载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左右晃了晃,“别耍赖,九十九遍以后,我原谅你,你告诉我你的答案,好吗?”

    夏见鲸勾住陆载的手指,缓缓地包裹进自己的掌心。

    夏见鲸点点头,说:“好。”

    而这世间总是物质守恒,所以当房间里的两人正柔情蜜意的时候,他们战功赫赫的严大队长在走廊上挨了任军医的一记拳头。

    任军医早年可是骨科主任,力气非同小可,又逮着严正的腹部出拳,揍得他捂着肚子靠在墙角,哼都哼不出来。

    任军医骂道:“臭小子,人家孩子就是不想跟你们说话罢了,哪他妈来的失语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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