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的变奏曲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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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凤长太郎之后, 桦地崇弘也战胜了另外一个三年级的学长, 成功得到了正选的位置。

    今天最后一场比赛也马上就要开始了,看到场上的两位选手, 冰之帝王不再是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而是很快坐直了, 脸上的表情相当严肃。

    日吉若挑战泷荻之介,一场结果早已注定的比赛。

    前面一年的训练已经让日吉若初步掌握了自己的演武状态,现在的泷荻之介绝对不是他的对手。这样的事实迹部景吾知道, 日吉若知道,所有人都知道,泷荻之介不可能不知道。

    实力至上是冰之帝王亲自制定的铁律, 网球部的任何一个成员都必须无条件的遵守。

    日吉若成为正选, 迹部大爷无论是理智上还是情感上都觉得理所当然, 可是当他想起泷荻之介不久前对他说的那句话, 他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一个是他欣赏的后辈, 他早就认可的下任部长, 一个是最早追随他的部下, 他相当信任的人。这样的两个人, 这样注定的结局, 让迹部大爷烦躁的皱起了眉。

    幸好,她在这场比赛开始之前就已经离开了。

    迹部景吾忽然站了起来, 干脆走下了看台站在球场边, 他这样的举动让赛场中的两个人同时顿了一顿, 然后再次看向彼此的眼神里, 同样充满了凛冽的斗志。

    冰帝的网球部只需要胜利者,只有赢得这场比赛的人才有资格站在冰之帝王身后。

    场上的两个人谁都不愿意失去这样的机会,他们早已开始盼望着,盼望着自己可以追随在部长身后,让冰帝的网球部登上全国冠军的宝座。

    “前辈,这场比赛我赢定了,你还是早点放弃比较好。”

    日吉若已经开启了演武状态,那样超乎常规的击球方式,让对手根本就猜不到他的球路。比赛开始10分钟,他已经2-0领先,然而这样的领先只能让他对于即将到手的胜利更加渴望。

    “哈,现在叫我放弃太早了点吧,比赛才刚刚开始呢。”

    泷荻之介满不在乎的甩掉手上的汗滴,疲于奔忙的他早已经浑身湿透,但是他眼里的斗志并没有减少半分,他专注的看着发球的日吉若,眼神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他要争取胜利,他已经向部长承诺了,只要他还能动,就绝对不会放弃。

    很可惜,网球不是一项仅仅比拼意志的运动,更何况日吉若的意志绝对不会比他逊色,泷荻之介拼命的追逐着每一个球,尽量他拼尽了全力,还是无法阻止失败的降临。

    比赛结束,6-3,日吉若获胜。

    忍足侑士宣布结果的音量似乎小了一些,他微微转过头,有些不忍看到跪在地上不停喘息的泷荻之介。那个人早已经耗尽了最后一丝体力,当比赛结束,他甚至无法自己站起来。

    日吉若缓缓走到他面前,迟疑了片刻,对着他恭敬的行了一个大礼,和平时一样没多大起伏的声线中似乎带着一丝歉意。

    “多谢指教,前辈。”

    泷荻之介忽然笑出了声,他索性直接坐在了球场上,抬起头捂住眼睛笑着,明明爽朗的笑声却让人不自觉的感到悲凉,然后他很快的低下了头,双手撑地勉力站了起来。

    “抢了我的位置,就绝对不允许给冰帝丢脸。”

    泷荻之介板起脸看向面前的年轻后辈,郑重的伸出了右手。

    “我绝对不会给冰帝丢脸的。”

    日吉若同样严肃起来,伸手和他重重一握,然后忽然就睁大了眼睛,无措的看着他身后。

    泷荻之介不敢置信的回头看去,竟然真的看到了他们的部长。迹部景吾单手拎着一件队服外套,随意的把它搭在肩膀上,就站在他们旁边。

    “本大爷可是亲自当了一次搬运工,要尊重冰帝的传统呢,啊恩?”

    迹部大爷右手一甩,拎着那件外套的领口将它递到泷荻之介面前。泷荻之介郑重的双手接过,眷恋的摩挲了一下上面的名字,把它直接丢向日吉若。然后他转过身对着迹部景吾恭敬的行了一礼,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以后就看你的了。”

    日吉若反射性的伸出双手,接住了那件正选外套。然后他立刻挺直站好,对着泷荻之介的背影再次行了一个大礼,行礼的时候把那件外套牢牢的抱在了怀里。

    “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泷前辈。”

    冰帝网球部的新老交替就这样结束了,冰之帝王看着泷荻之介远去的背影,脸上逐渐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虽然你没有给本大爷带来胜利,但是你的决心本大爷接受了。

    华丽的冰之帝王抬手打了个响指,全新出炉的正选们带领着其他部员迅速在他面前列队站好,每一个人的眼睛都在闪闪发光,每一个人都对胜利充满了渴望。

    迹部景吾凌厉的视线在他们身上扫过,然后他露出了满意的表情,傲然的仰起头,华丽的声线拖出张扬的尾音。

    “mina,跟本大爷一起称霸全国吧。”

    浅苍琉璃鸵鸟的蹲在原地,一直蹲到两腿发麻,才不得不起身面对现实。

    她手里拿着迹部大爷的正选外套,这是相当重要的东西,她需要尽快还给他。

    理智很清晰的表达了它的意见,可是感情却依然纠结成一团。黑发少女呆呆的看着外套上那个华丽的名字,实在是无法做出决定。

    如果迹部大爷是普通人,那么浅苍琉璃绝对会第一时间就把外套还给他,因为一般来说,这种正式比赛的队服每个人只有两三套,最多四五套,无论哪一件都是非常宝贵的。

    可是迹部大爷绝对不是普通人,迹部白金汉宫里面积可以媲美大型公寓的更衣室足以说明这个问题。就她所知,迹部大爷的队服总数恐怕都不止上百套。

    因为有洁癖的大爷经常要换衣服,尤其是运动过后难免弄脏的队服。所以管家专门为他准备了一个个大大的衣柜,里面挂满了同样的冰帝队服,少掉一件两件对他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所以,就算她不还给他也无所谓吧,反正他绝对不差这一件……

    浅苍琉璃点点头,决定把这件队服带回家。反正迹部大爷不可能输给冰帝任何一个人,他绝对不需要把自己的正选队服送出去。

    决定下来之后,黑发少女把这件外套仔细的折叠好,然后脱下自己的校服外套盖在上面,抱着两件外套摆出自己最镇定的表情走回了教室。

    幸好今天没有其他人翘掉部活,教室里空无一人。浅苍琉璃迅速把迹部大爷的外套装进书包里,装好之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然后她这辈子第一次早退了,似乎就连老天都在帮她,回到家里的时候父母都不在。

    黑发少女支走了女仆,迅速把这件外套洗净烘干,然后混在自己其他的衣服里,偷偷拿回了卧室。一切都进行的非常顺利,没有被任何一个人发现。

    直到从室内锁好门,浅苍琉璃才彻底放松了下来,她猛地跌坐在地上,终于有时间来平复自己明显超速的心跳。

    纤细的十指轻抚着那个金色的名字,黑发少女低垂着头,把那件叠得整整齐齐的正选外套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就这样静静的看着。

    上辈子的时候,每当迹部景吾回到日本,她都会亲自负责他的衣物。每天一大早她就会把一切都准备好,仔细的熨烫整齐,交给女仆送过去。

    直到他们成为了真正的夫妻,住在同一个房间,她才有机会亲手把这些拿给他。

    这样微不足道的事情,曾经是她每天最为期盼的,衣服上熟悉的玫瑰香让她无法不眷恋。她曾经也想过偷偷留下一件他的衣服放在卧室里,却始终都没有勇气。

    现在,她终于有机会,把属于他的东西留在身边。

    希望,希望他不会注意到这点小事,希望他忙碌之中把这件事情彻底忘掉。浅苍琉璃无法抑制自己这样的想法,她真的不想把这件外套还给他,她真的想把它据为己有。

    真是,太幼稚了,真是太不华丽了。

    理智正在冷冷的讽刺她这样近乎偷窃的行为,可她依然固执的抱住了这件外套,索性开始在床上打滚。

    不还,不想还,真的真的不想还,她就是不还了,怎么样!

    可是万一迹部景吾明天问她呢?她要怎么回答?

    浅苍琉璃抱着外套趴在床上,墨色的眼眸里满是委屈,浓浓的雾气逐渐凝聚在一起,好像随时可能滴下来。她倔强的咬住嘴唇,然后缓缓低下了头。

    只要他问起来,她就一定会还的。

    黑发少女猛的跳下床,拿出和衣服一起偷渡来的熨斗,仔仔细细的把这件外套熨烫整齐。然后把它挂起来,静静的看着,淡淡的哀伤连同雾气一起从眼眸中滴落。

    即使是到了现在,她还是无法抑制自己的渴望,她还是渴望拥有他,哪怕只是一瞬间。这样可怕的执念已经造成了一辈子的悲剧,她真的不想再次重复那场悲剧。

    绝对不能再靠近了,她只能站在原地仰望他,只有足够的距离才能让她保留自己的理智,一旦跨过了那道警戒线,她就再也无法保持任何的清醒。

    和他做朋友,已经是她最大的极限了,所以,绝对不能再靠近了……

    浅苍琉璃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把那件外套仔细的折叠好,轻轻放在里面。她自始至终都狠狠咬着嘴唇,拼命用理智压制住自己的不舍。

    她把那个盒子装进了一个不起眼的手拎袋,和自己的书包放在一起,准备明天带去学校。

    不管迹部景吾会不会问起,她都必须做好准备。好不容易才能得到他的认可和他成为朋友,她不想因为这样的事情影响他对自己的看法。

    再不舍,再眷恋,也只是一件衣服而已。比起站在他身后的资格,真的算不了什么。

    第二天一早,浅苍琉璃依然按照迹部景吾到达的时间出发了。虽然她很怕他问起外套的事情,可是因此而逃避他,那才真的是本末倒置了。

    不过幸运之神似乎一直站在她这边,迹部景吾丝毫没有提及有关于那件外套的事情,就连昨天的事情他都似乎忘记了,对待她的态度没有任何的区别。

    浅苍琉璃暗自松了一口气,庆幸的同时又不由自主的觉得有些失落。这样复杂的情绪让她再次纠结了,整整一个上午她都无精打采的。

    迹部大爷今天心情一直很好,他只要一想起浅苍琉璃早上那个表情,就忍不住想笑。于是整个上午他都在华丽的笑着,二年a班的所有人都被他笑得有些精神恍惚。

    他一眼就看了出来,那个不华丽的女人根本就不想把外套还给他,他清楚的看到她眼里的不舍和委屈,这样的发现让他心情大好。

    而且,她终于不会再刻意躲避他了,哪怕她很担心自己会把那件外套要回去。看在她态度良好的份上,那件外套就送给她好了,反正同样的正选外套大爷他还有整整一柜子。

    迹部大爷啊,你的队服的确是多到穿不完,你也从来都是个大方的人。可是在这种方面你一向很吝啬的好不好?

    上辈子每次毕业典礼的时候,多少女孩子为你哭肿了眼睛,哭哑了嗓子,怎么就没见你允许她们碰触你一片衣角?更别说同意给她们一颗扣子了……

    迹部大爷是个很有洁癖的人,他的洁癖表现在很多东西都不肯和别人共用,同样也表现在衣物上。他穿过的衣服如果不想再穿了,那么他宁可把它烧掉,也绝不会送人。

    所以,大爷你就没有发现,你的这件外套送的太过理所当然了吗?

    本大爷送件外套还需要理由吗?啊恩?

    如果迹部大爷看到上面那句疑问,绝对会这样高傲的回答。只可惜,原本就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情,唯一知情的冰帝网球部又集体把它烂在了肚子里。

    天野菱纱根本想不到这么多复杂的东西,忍足侑士根本还不了解大爷他的习惯。而剩下的唯一一个敢于直接质问他的人根本就不会开口,监督大人怎么可能理会这种事情?

    所以,没有人知道迹部大爷此时的心态,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提醒他,他这样的态度已经远远超过了熟悉的人或者是朋友这样的界线。

    于是,迹部大爷相当理所当然的把那件外套送给了她,黑发少女则是在纠结中窃喜着自己终于可以把那件外套据为已有。

    浅苍琉璃完全不知道这是迹部景吾故意为之,而迹部大爷则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问题,两个人经过这场外套事件,明明已经近在咫尺了,却谁都没能发现最关键的那一点,最终不约而同的在暧昧的界线前止步。

    今天的午餐仍然很华丽,黑发少女仍然坐在网球部那一桌。短短几天的时间,她竟然已经习惯了坐在这里,她实在不得不感叹,习惯真是个神奇的东西。

    网球部的正选们也已经习惯了浅苍琉璃的存在,慈郎还会主动招呼她入座。餐厅里的其他人似乎也已经习惯了多出来的一个人,不过,还有一些人怎么都不能习惯。

    或者应该说,她们从来就没有想要去让自己习惯。

    冰帝的某个休息室里,有位千金小姐正端坐在沙发上。她面前的茶几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照片,照片中的少女黑发墨眼,神情骄傲而自信。

    这些都是浅苍琉璃国中之前的照片,那时候她忙于参加各种比赛,和现在的低调内敛完全不同,只需要稍稍留意就能收集到很多她的照片。

    织田樱子看着照片上那个小小的少女,那样骄傲的眼神狠狠的刺痛了她。

    她以为自己真的是胜利者了吗?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真是不知廉耻的人!

    无论内心多么愤怒,织田樱子依然保持着优雅的仪态,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戴着厚厚的面具,尤其是在冰之帝王面前,她不敢泄露半点真实的情绪。

    右手从容的握着一把精致的剪刀,她随手拿起一张照片剪了下去。浅苍琉璃破碎的笑容让她瞬间有种极致的快意,她就这样一点点的剪着,直到把整张照片剪得粉碎。

    “你就只会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吗?”

    对面的铃木丽子冷冷的开口,嘲讽的声音不知为何带着一丝心软的颤抖。

    “你觉得我能做什么?她现在整天和迹部sama在一起。”

    优雅得体的措辞却带着比利刃还尖刻的语气,织田樱子头也不抬,依然一张张的剪着那些照片,就好像这是她现在最重要的事情。

    铃木丽子静静的看着她,她明白那副平静优雅的外表之下是怎样扭曲的灵魂,她们都是一样的,内心越是嫉妒得丑陋,表现出来的越要端庄有礼。

    这是浅苍琉璃上辈子最大的悲哀,这是冰帝后援团所有人的悲哀。

    “樱子,其实我们也不是什么都不能做的……”

    铃木丽子缓缓起身,淡然自若的笑了,既然早已无法抽身,那么就干脆彻底沉沦吧。

    此时冰帝的餐厅里仍然是一片和谐欢乐的气氛,网球部的新一届正选们都在享用着自己丰盛的午餐。虽然今明两天仍然是正选挑战赛,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其余的挑战者实力并不强,已经没有人能够动摇他们的正选位置了。

    浅苍琉璃优雅自若的吃着水果沙拉,当她今天看到自己喜欢的菜品时,已经没有上一次那么惊讶了。上辈子她就已经知道,所有的菜谱都是厨师们按照各位少爷小姐的喜好来制定的,冰之帝王根本没有时间理会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不过上辈子是这样,不代表这辈子也是这样。

    迹部景吾看到黑发少女面前空了大半的盘子,银蓝色的眼眸里流露出淡淡的满意。她一直以来都吃得很少,让他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怀疑,她会在哪一天真的把自己饿死。

    忍足侑士咽下了最后一口汤,慢条斯理的擦着嘴。最近真的是好戏连台啊,让他总是不知不觉中吃了太多,看来最近的训练量也要适当的增加了呢。

    慈郎依旧是第一个吃完的,然后他开始向浅苍琉璃说起自己喜欢的各式甜点,说着说着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向日岳人聚精会神的听着,不时还点头附和,宍户亮不屑的撇撇嘴,转过头哼了一声。

    “真是太逊了,两个吃货。”

    凤宝宝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在慈郎纯真的眼神中立刻败下阵来,急急的开始道歉。天野菱纱笑眯眯的看着他们,吃掉了最后一口布丁。

    “日吉同学,你喜欢什么口味的甜品呢?”

    浅苍琉璃看着默不作声的日吉若,忽然就有了和他交谈的想法。这位下任部长是个相当认真刻苦的孩子,但是因为性格的原因,看上去不是很好沟通的样子。

    “啊,前辈不需要为我费心,我对甜品并没有特殊的偏好。”

    日吉若愣了一下,然后猛然坐直了,回答的语气带上了一丝紧张。其实他很想看看部长大人的脸色,可是很快又反应过来,那样恐怕会更加惹恼他,所以干脆低下了头。

    浅苍琉璃看着面前略带惶恐的日吉若,疑惑的眨了眨眼睛,感觉自己一头的雾水。她有这么可怕吗?居然吓得冰帝的未来部长头都不敢抬,真是太莫名奇妙了。

    不过疑惑归疑惑,黑发少女敏感的发现日吉若越来越紧张了,而且整个餐桌上的气氛也受到了影响,她下意识的抬头环视了一周,并没有发现哪里不妥,迹部大爷正和忍足侑士讨论下午的挑战赛,似乎根本就没在意对面的事情。

    “那么,以后每个周五我就随便准备了,如果有你不喜欢吃的东西,就告诉我。”

    黑发少女说完之后,日吉若飞快的对她道谢,然后和旁边的凤宝宝谈论起国小的回忆,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实在是难得听到他说这么多话,温柔的长太郎有些受宠若惊的回应着。

    迹部大爷很快站起身来带着正选们离开。浅苍琉璃来到餐厅之后就对他说过了,她这两天要练习比赛曲目,等到星期四的时候再去看网球部的比赛。

    于是黑发少女站起身来恭送迹部大爷离开,然后一边走向音乐社,一边认真的思考。

    她什么时候变成了危险人物?为什么网球部的成员看到她的时候总是避之唯恐不及?

    她明明没有做过任何过分的举动啊?浅苍琉璃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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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悲催的值班,木有存稿啊木有存稿~~~抓狂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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