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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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董, 看来美国的破事还不够绊住你的手脚!”

    唐心语听墨一帆这么一句,随即明白之前王董消失一段时间的原因,肯定是墨一帆动了什么手脚把他支开到美国去了。

    唐心语默不作声地去换衣服,把王董这个麻烦交给墨一帆解决。

    墨一帆瞥了一眼唐心语毫不在乎的样子, 潦草地扯了件睡袍披上,从抽屉里抽了一根香烟,出了露台。

    戴上蓝牙,点了打火机,在微微清风里,点燃了香烟。

    手机那头的王董听到墨一帆推拉玻璃门的声音, 笑了笑:“墨少, 你们不是夫妻么?接个电话也需要避嫌? ”

    “这叫完全信赖。”墨一帆叼着香烟, 任由白色的烟雾在嘴边缓缓腾起, 迷蒙了暗藏寒光的眼睛,接着遗憾地说道:“王董,你单身汉不太明白夫妻间的相处模式, 我能理解。”

    王董暗自磨了磨牙, 保持语气不要发生变化:“那墨少也不用这样小心翼翼吧。我作为唐小姐的朋友, 赠送一份结婚礼物给她,衷心给她美好的祝福。我相信墨少也不是这样小度量的人。”

    墨一帆无所谓地吐了一口烟圈:“既然王董一片诚意,我就代我太太谢谢王董了。只是婚宴的位置早已经订好,不好再做调整了, 请王董别见怪。我们最近都不在家, 年后把礼物送到墨氏前台吧, 我会交代他们一定注意查收。”

    王董:“......”

    墨一帆已经没有耐心再同王董瞎扯,直接挂了电话,把手机随意地扔在藤条椅桌面上,猛吸了一口烟。

    换好衣服出来的唐心语脚步停在了落地窗前。

    她没见过墨一帆抽烟的样子。此时,墨一帆背对着她,长腿交叠,闲散地坐在藤条椅上,左手搭在扶手上,微红的火星在他的左手指尖忽明忽灭。

    虽然没有看见墨一帆的脸色,可唐心语还是从他独坐的背影里读出一股孤寂的味道。

    墨一帆的过往她不清楚,也不明白为什么看起来斯文儒雅的王董会屡次纠缠着他们不放。换作是之前,唐心语会当作不知道,不闻不问,可在昨夜的生死与共,抵死缠绵后,唐心语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看到墨一帆常坐的轮椅还搁在房间内,唐心语推着轮椅出了露台到墨一帆身边,笑靥如花:“墨先生,你只是接了一个男人的电话,不会失魂到忘了你现在还身残志坚吧?”

    墨一帆一听到唐心语的声音,眉头刹那间舒展开来,摁灭烟头,两手撑着轮椅扶手坐了过去,看起来确实像一个半身瘫痪的人。

    墨一帆扯着唐心语坐在自己的腿上,温情地蹭着唐心语的脸颊,带着淡淡的烟草香。他故意压低嗓音:“我到底是会为男人失魂,还是为女人失魂,墨太太昨夜不是清楚地感受过了么?”

    唐心语搂着墨一帆的脖颈,唇瓣擦着墨一帆的唇角,两人之间氤氲着浓烈的暧昧。

    唐心语:“不知道,忘了。”

    墨一帆一只手托起唐心语的脸,两指把她的脸颊向中间捏。唐心语娇媚精致的脸瞬间变成一只嘟嘟猪。

    唐心语急得去拍他的手,怒道:“墨一帆,你这个狗男人,不想活了!”

    墨一帆微微后撤,不让唐心语卖力挥舞的两只手不能抓到自己的脸,然后颇为满意地欣赏唐心语气急败坏的样子:“看你这样小短手还努力够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噗——哈哈哈哈哈——”

    露台外忽然传来一阵毫不掩饰的笑声。

    唐心语听出是林天佑的声音,立即从墨一帆的腿上跳了下来,折下一枝露台上的花,往楼下扔去:“林天佑!叫你笑!叫你笑!”

    林天佑急忙抬手躲,一边大笑不止:“你俩都光天化日下大秀恩爱了,还不准我替你开心啊?”

    唐心语又接连折了几枝花扔下去:“你可闭嘴吧你!”

    “心心!”

    林家门外又传来一声清脆的叫唤。

    唐心语停下了扔花的手,林天佑才获救跳出唐心语的攻击范围,小跑去开林家的大门,冲着站在门外的云修瑶感天谢地:“云小姐,新年好!你来得可真是时候,要不然我得被心语那丫头折腾死。”

    云修瑶拉着孔鸣进门:“呸呸呸!春节第一天说什么死的。肯定是你先招惹心语,活该!”

    孔鸣对着林天佑略微颔首,提着大包小包紧跟着云修瑶进别墅。

    唐心语下楼,云修瑶赶紧跑上去拉着她转了个圈。

    “你没受伤吧?”云修瑶焦心地检查了一遍,“今天早上我收到消息时,差点把我给吓死。唐瑞峰脑子被驴蹬了吧!”

    唐心语截住她的话:“别说他了,我这不好着呢。”

    林天佑兴致勃勃地拉出麻将桌:“来来来,姑姑,爷爷,我爸,我叔他们一早就去了警察局,我还正愁着人凑不齐一桌麻将呢,现在刚好!”

    唐心语不想云修瑶一直盘旋在绑架的问题上,积极响应林天佑的号召,拖着云修瑶就往麻将桌旁去:“好不容易大家都在,今天不把你兜里的钱赢光,就不放你回去了。”

    云修瑶见唐心语确实没事的样子,拍掌大笑:“心语宝贝,你知道上一个跟我说这句话的人去哪儿了吗?”

    唐心语懒得去捧哏,倒是孔鸣老老实实地配合:“不知道。”

    云修瑶哈哈大笑入座,手脚麻利地码着麻将:“还在光屁股找他的内裤呢。”

    唐心语:“......呵呵,我好怕啊~”

    云修瑶指挥着孔鸣坐到最后一个空位上:“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大四喜大三元,九莲宝灯杠上花’。”

    等墨一帆坐着室内电梯下楼时,唐心语他们已经打了两圈了。

    还没走近休闲厅,就听到云修瑶兴奋的大嗓门:“十三幺哈哈哈,心语宝贝,没办法呀,人手气旺的时候就是这么无可奈何呀。”

    墨一帆触控着轮椅穿过木屏风,就见唐心语按着自己面前的小篮子:“等一下,等一下!我先挑一下。”

    等到了唐心语身边,墨一帆这才看清四个人居然每人面前一篮车厘子,以车厘子当筹码计数输赢的金钱。

    唐心语左挑右挑,挑出了几个没那么好看的扔给云修瑶。

    林天佑看着四人篮子中,唐心语面前车厘子数量最少的篮子,鄙视道:“你篮子里就那么几个了,有什么好挑的?”

    唐心语嘴硬:“你管我!”

    墨一帆的手绕到唐心语的腰间,替她揉了揉腰间的酸痛:“你先去吃早餐,我替你打一圈。”

    唐心语不认为一心眼里只有工作赚钱的墨一帆麻将能精通到哪里去,让了个位置,再三叮嘱他:“没事,你慢慢打,我很快就吃完早餐了。”

    墨一帆淡淡笑了笑:“还不相信你老公?”

    云修瑶抖了抖牙根:“够了够了,我们还在呢。墨少,都说情场失意,赌场得意,在你身上应该反过来吧。情场得意,赌场失意,你小心了。”

    墨一帆视线落在码好的麻将上,慢条斯理道:“那云小姐的意思是赌场赢了这么多,情场上感觉很失意了?看来某人还不够努力啊。”

    墨一帆明明没有抬眼看谁,云修瑶却立即下意识瞥了孔鸣一眼。见孔鸣也看着她,云修瑶的视线跟被烫了一样,立即缩回来:“墨少小心了,省得心语回来看到她篮里没车厘子了,保准哭。”

    墨一帆充耳未闻,抬了抬下巴:“抓牌。”

    等唐心语急冲冲地用完早餐,麻将桌上的情势变了。

    之前还情绪高昂,次次叫嚣得最大声的云修瑶,这个时候跟蔫了的小白菜似的,埋怨起她的对家孔鸣:“孔鸣,怎么没一点心灵感应,我要二筒啊二筒!”

    唐心语“噗呲”一声笑了:“喂,公然作弊,你要点儿脸吧云修瑶!”

    林天佑看到唐心语回来,眼珠子一转:“心心,过来,你替我打。”

    唐心语抖了抖林天佑篮子里的车厘子:“啊?你这么信任我?”

    林天佑背着其他三人,冲着她眨了眨眼睛:“你牌技差,但架不住你老公会喂牌啊,这笔买卖我不亏!”

    林天佑还爱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冲着云修瑶挑衅:“云大小姐,现在就你们一对pk他们一对,看哪一对更有心灵感应。”

    云修瑶的注意力重点直接跳过“哪一对更有心灵感应”,落在“pk”上,立即用力拍了孔鸣肩膀一下:“给我打起精神来,我们干掉他们的车厘子!”

    孔鸣无奈地笑着点头。

    唐心语其实在穿书前很少打麻将,今天这样起兴致,有很大的程度上是被云修瑶饱涨的情绪感染的。见好友这样卖力替自己尽快扫清被绑架的阴影,唐心语也乐意配合。

    在打了一圈又一圈后,唐心语发现每回自己缺什么牌墨一帆都会刚好打出来。

    她诧异地瞧了墨一帆一眼,墨一帆别有深意地看着她:“墨太太玩得开心么?”

    唐心语一摊面前的麻将:“胡了!开心,开心死了!”

    墨一帆薄削的唇角噙着浅浅的笑意:“那墨太太是不是该给我什么奖赏?”

    唐心语大气地挥了挥手:“没问题,小美人想要什么,尽管跟爷说!”

    林天佑“噗哈哈哈”的笑出来,暗暗朝自家堂妹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墨一帆眸色转深:“别无所求,暖床足矣。”

    调戏不成反遭调戏的唐心语:“......”

    云修瑶毫不客气地大肆笑起来,瞅着唐心语的眼神都意味深长起来:“噢噢噢,我什么都没有听见,我今天没带耳朵。”

    唐心语脸颊上迅速晕染起一片绯红,看得墨一帆不禁心猿意马起来,连带着出牌都随意了许多。

    五个人轮替着,终于打到林老爷子他们回来。

    林老爷子看到唐心语笑嘻嘻,没有被昨晚的绑架影响到的样子,安心了许多,大手一挥就吩咐家里的厨子今晚准备一只烤全羊,让小年轻们不醉不归。

    整座林宅热热闹闹的,充满了欢声笑语,没有一丝昨夜的阴霾。

    唐心语揪住了一个空,拉着林彤到了书房:“妈妈,今天去警察局怎么样了?”

    林彤拍了拍唐心语的手:“你开开心心地去玩,管这么多做什么?”

    唐心语撒娇地缠了林彤一会儿,林彤才郑重地对唐心语说道:“根据绑匪的口供,唐瑞峰是想通过绑架你吓唬林家一下,以五百万美金做交换去美国。谁知道这件事给唐思雨知道了,唐思雨心有不甘,加了钱要买你的命......”

    唐心语眼前浮现起唐思雨的样子,微微一怔,随即自嘲道:“原来我这么遭人恨啊。”

    这就是林彤不愿意将案情告诉唐心语的原因。

    林彤把女儿抱在自己怀里,摸着她的头:“我还记得以前你才到我腰间的,转眼都比妈妈高了。”

    唐心语直起身子,有些好笑道:“妈妈......”

    林彤打断她:“有些人自作孽,跟你没有关系,你没必要什么事情都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唐瑞峰和唐思雨已经被刑拘了,正式的判决要等年后。放心,他们不会再伤害你了。”

    唐心语垂眸思索了一阵子,问:“那何碧莲呢?”

    林彤目光一沉:“何碧莲这一次确实没有参与进来,但接下来的日子也会不好过了。唐瑞峰算是彻底地被打入泥潭里,爬也爬不起来了,唐思雨也被关到监狱里。何碧莲当惯了富太太,现在身边没钱也没人,肚子里还揣着一个,苦了......”

    唐心语想到何碧莲肚子里的孩子,动了一些恻隐之心,可一想到何碧莲的所作所为,目前她遭受的一切都是她自食其果,唐心语就不想再去理会。

    这种状态下,唐心语不落井下石已经算很宽容了。

    “心心,你们母女俩说什么悄悄话呢,快点出来,烤全羊已经好了!”唐瑞峰的事情一解决,林老爷子显然也十分高兴,喊声都中气十足,可以再活五十年的架势。

    唐心语迈着轻快的步伐去了布满华灯的花园里,她爱的人和爱她的人相互挨着,围着烤炉端着酒杯,吃着现场片下来的一片片香味四溢的羊肉,心里无比满足。

    人世间最大的幸福,大概就是如此了吧。

    ......

    一转眼的光阴,春节已经过了大半。

    唐心语在同丰科技内颁布了一个新制度,将手里的股份散出一半奖励为同丰科技立过汗马功劳的忠实员工,稳定了年前纷纷乱乱的人心。

    这些手持股份的人,从公司的职工变成公司的主人,工作的激情前所未有的高涨。

    唐心语放心地把大部分公事暂时分摊了下去,和墨一帆提前飞往澳大利亚拍婚纱照。

    林氏集团的员工年后开工这几天可要乐疯了。林彤董事长为了庆祝女儿结婚,分到每个人手里的开工红包都比往年厚了一圈,还在公司内部开展了三轮抽奖活动。丰厚的礼品一晒到微博上,立即掀起一个热门话题。

    #林氏集团还缺员工吗?#

    国内的这些热闹新闻,唐心语已经没有空去关注了,因为这两天婚纱照拍摄就累得她够呛。

    墨一帆包了一架客机从闵城国际机场出发,满载了他们亲近的亲朋来到阳光灿烂的澳大利亚,入住墨一帆投资的这座海岛酒店。

    海岛上风光宜人,海滩上沙子细腻,有不少海鸥在沙滩上低飞。婚礼前一夜的欢迎晚宴是在海滩上举办的。在国内讲究这规矩那规矩的老一辈,在年轻人的感染下,也放下了长辈的架子,跟着年轻人比赛烧烤。

    林老爷子亲自操刀割肉,上串,乐呵呵:“你们这些小兔崽子,你爷爷我捣腾这些玩意儿的时候,你们还没出生呢。”

    大家吃饱喝足,笑成一片。楚安不知道嘴贱了什么,引起人群的公愤,大家齐心协力扛着楚安的手脚就往海里扔。

    楚安笑着大骂:“还不准人说真话了?我就是因为太帅才没有女朋友的怎么了?”

    楚安抬掌抹掉脸上的海水,浑身湿透,脚步一深一浅地从浅海里走了上来,捞起水花就袭向岸上那群哄笑的人群,随即引起两方激烈的打水仗。

    唐心语坐在秋千上,看得楚安被众人围攻的样子乐不可支,与隔壁秋千上的闻娉婷碰了碰酒杯:“很感谢影后肯赏脸光临。”

    闻娉婷望着前面的墨一帆,释然地笑了笑:“呵,要不是一帆哥邀请我才不来呢。”

    唐心语看着闻娉婷嘴硬,没有拆穿。她知道闻娉婷推了好几个通告,转了两次飞机才到的澳大利亚,心里为她这样孩子气的小性子感到可爱。

    唐心语朝海边叫嚣着要以一己之力对抗所有人的楚安抬了下下巴:“不知闻影后觉得楚少怎么样?”

    “他?”闻娉婷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比起一帆哥来差远了,性子那么欢脱,不吵死人才怪!”

    唐心语调侃道:“你们俩一个闹腾,一个更闹腾,多有火花啊~”

    闻娉婷飞了唐心语一个眼刀:“虽然我叫一帆哥为哥,可我还没认你这个嫂子呢,别自主给我牵红线,小心我回来抢一帆哥。”

    唐心语满不在乎地坐在秋千上摇了摇:“你抢啊,看你抢不抢得走。”

    闻娉婷没好气地瞪了唐心语那得瑟的模样一样,心里却是羡慕的。

    两个人门当户对,郎才女貌,虽然一个身体有缺陷,但还是不顾世人的声音走到了一起,相伴至今,还能彼此深信对方就是自己的唯一。

    这才是她一直期许的爱情。

    唐心语和闻娉婷互相调侃的时候,没有留意到林文森匆匆地走到墨一帆身边耳语。

    “墨总,王董那边的事情已经办妥了,他已经列入全国失信名单中,被限制乘坐出境的飞机。”

    墨一帆微点了下头,与林文森碰了碰杯。

    隔日,海岛上的阳光还是很好。婚礼仪式的地点选在一个临着海崖的地方。

    人站在海崖上,都能听见海浪拍击在崖壁上的声音,惊起一片片雪白的浪花。

    婚礼现场全部都是淡粉色和淡紫色鲜花的海洋,迎面都是扑鼻的芬芳。树上还挂满了无数金色的小星星和银色的小帆船,在午后的斜阳下,折射出美丽的光芒。

    唐心语握着手捧花安静地在花厅里坐着,作为伴娘的云修瑶和闻娉婷穿着淡粉色的礼服,不停地向外张望。

    唐心语不由好笑道:“看你们那紧张的样子,是我结婚还是你们结婚呐?”

    闻娉婷闻言,决定要挽回一点她影后的面子,不能表现出这么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淑女地坐回了沙发上等待。

    可云修瑶根本不听唐心语的话,紧紧地捏住了裙摆,在门前走来走去,时不时看眼手机,脸上的神色十分紧张,仿佛又在期待又在害怕接下来的事情。

    云修瑶是一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唐心语立即就起了疑心:“修瑶,你老实告诉我,你背着我干了什么了”

    云修瑶立即把手机藏在身后,一脸严肃:“没有,你相信我。”

    唐心语摆弄了一下捧花上的花瓣:“你说这句话之前,应该先向闻影后取一下经的,才不会有这么拙劣的表演。”

    云修瑶心里叫冤。

    她派到伴郎那边的孔鸣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到现在都没有给她一个靠谱的消息,全部都是摸棱两可,她怎么跟唐心语说呀?万一是一场空,唐心语失望了怎么办?

    正在云修瑶心里天人交战的时候,花厅外面忽然暴起一阵骚动。

    唐心语立即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手心紧紧地握着手捧花,大脑猜测着各种可能。

    难道是王董那个狗皮膏药跑来捣乱了?

    还是婚礼现场上墨家什么人使什么绊子?

    相比起唐心语的焦虑,云修瑶眼睛却闪亮起来。她赶忙招呼着闻娉婷,两人一左一右地扶着唐心语出花厅。

    还没走出两步,就看到有侍者脚步匆忙地赶过来:“请新娘入场!请新娘入场!”

    唐心语脑海里原先的猜测又一个一个被叉掉,如果有混乱的话,怎么可能会这么着急地催促新娘入场呢?

    才顺着铺满花瓣的草地拐了一个弯,身边的云修瑶就捂着嘴尖叫了起来,闻娉婷也呆滞了脚步。

    唐心语浑身一震,呆愣愣地望着花瓣地毯的尽头,那一道挺拔的藏蓝色背影。

    藏蓝色修身西服的男人缓缓转身,看到那一头身穿洁白婚纱,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新娘,眼里有一阵子恍惚,随后不由自主朝新娘的方向一步一步走来。

    长腿笔直,步伐稳健。

    像童话里无数次幻想出来的王子一样。

    唐心语机械性地把手搭在林老爷子的臂弯中,从震惊中恢复神智的云修瑶和闻娉婷跟在唐心语的蕾丝大拖摆后,慢慢穿行骚动久久不能平息的人群里。

    林老爷子看着忽然在婚礼上,从轮椅上站起来的墨一帆,行动自如,内心涌起一阵阵替外孙女的欣慰和激动。

    他望着亲自过来迎接新娘的外孙女婿,轻声道:“心心,外公就要把你交给他了。他是个好男人,你要好好珍惜。但是如果他有不好,你尽管回来告诉外公,外公拐杖还抡得起揍下去。”

    唐心语整个脑子里是迷迷糊糊的,她早就知道墨一帆是装作残废的,可是从来没有真真切切看过他站起来的样子,连绑架那夜在郊外的仓库里,墨一帆的影子也是朦朦胧胧的。

    没想到......

    墨一帆会在今天这样的场合当众宣布自己康复的爆炸性消息。这个信号宣告着墨一帆正式加入墨氏集团大权争夺战局中。

    唐心语正在七七八八地想着的时候,墨一帆已经走到了唐心语面前,朝她伸出了掌心。

    唐心语迎着西斜的光线,望着她平日里看过无数次的面容。

    眉目深邃,鼻梁高挺,嘴唇薄削。

    明明眼前的人同床共枕了多次,可今日看起来偏偏多了几分陌生和新鲜。尤其是身高,唐心语从来不知道不坐轮椅的墨一帆身材这么高大挺拔,自己穿着高跟鞋才刚过他的肩头。

    “墨太太,不用这样看呆了吧?大家可都等着新娘子呢。”

    墨一帆嗓音微低,带着磁性的性感,从林老爷子手里接过了唐心语的手,搭在自己的臂弯里,领着她一步一步朝司仪面前走去。

    墨一帆边走边低声道:“我忽然有些后悔了。”

    唐心语一愣,略微诧异地看向他。

    墨一帆嘴角笑意更深了:“当时设计师建议你要蒙上头纱进来,我否决了,可是我现在后悔了......我这么美丽的墨太太,实在不舍得给别人看去。”

    唐心语:“......”

    唐心语:“当时是谁满嘴花言巧语说这样美丽的天使被遮住,上帝都不会原谅他的么?”

    墨一帆认命:“是我,但我后悔了。一想到在场这么多男人的视线会落在你的身上,我就感到浑身不舒服,在拼命控制着把你藏起来的冲动。”

    作为伴郎的楚安强忍着酸疼的牙根,小声道:“够了啊墨少,我还是单身狗呢。”

    旁边的孔鸣脸上也浮现少有的笑意:“今天就体谅一下他。终于娶到老婆了,只怕现在都快高兴得疯了。”

    云修瑶:“闭嘴,别吵!”

    楚安,孔鸣瞬间安静如鸡。

    在司仪面前,两人交换着誓词。誓词是唐心语之前就准备好的,但她根本就不记得自己说了些什么,也根本没听清墨一帆说了什么,只是呆愣愣地望着牵着自己的手,深情承诺的男人。

    西斜的阳光从海面那边照过来,洒在墨一帆的侧脸,把他原本雕刻刀刻出的五官显得更加立体。一层柔柔的光圈落在墨一帆的身上,却远远不及专注注视着自己双眸里的深情。

    墨一帆抬起唐心语左手中指,笑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这枚戒指要怎么取下来吗?”

    墨一帆在唐心语迷茫的目光中,低头将薄唇印在了手指内侧的戒圈上,戒指应声而开。唐心语惊讶地看着墨一帆取下了戒指,又庄重地换上华贵的鸽子蛋,心里还在思考着取下来的那枚戒指。

    啊?原来戒圈扫描的不是指纹,是唇纹啊?!

    她唐心语能想得到才怪咧!

    唐心语简直是在云修瑶不停的指示下,机械式地完成交换戒指的环节。身体经历的一切是这么的不真实,仿佛还飘荡在云端。

    墨一帆看到唐心语愣神的样子,薄唇微翘,轻轻地在唐心语的唇上落下温柔的一吻。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接吻,可这次亲吻感觉却比以往的每一次都来得强烈。

    唐心语听到观礼席上发出了响亮的起哄声,身侧的伴郎伴娘在不停拿着手机对准他们一阵狂拍。

    心口处的血液奔涌向全身,宛如火山爆发一般,猛地冲上了唐心语的脑门,然后就是鼻尖一阵湿意......

    拿着手机近距离聚焦的云修瑶最先察觉了唐心语的异样,大叫起来:“心心,你鼻子怎么流血了?!”

    感到嘴唇处有血腥味的墨一帆连忙睁开眼睛,一把搂住唐心语:“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在观礼席的林家人立即冲了上来,七嘴八舌,焦急地问道:“刚才不还好好的么?怎么了?”

    “心心,你哪里痛吗?医生?医生呢?”

    闻娉婷学过一些急救知识,探了下唐心语的额头,神色古怪了一下,最后忍不住嘲笑道:“我说新娘子,新郎帅是帅,但还没到看得流鼻血的程度吧?”

    紧张又着急地围成一圈的众人齐刷刷静默起来:“......”

    云修瑶最先捧腹大笑,赶紧抓起手机拍摄:“心语宝贝,我跟你讲,你的人生巅峰时刻,由我尽责地帮你记录下来了。”

    已经被墨一帆止住鼻血的唐心语,头顶着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恨不得就地装晕过去。

    一场幸福浪漫的婚礼,就在这么一个乌龙又欢快的小插曲中结束了。

    晚上的婚宴是按照林天佑的意思,在一辆出海的游轮上举行的。看着舞池里欢歌起舞的男男女女,身穿玫瑰红鱼尾礼服的唐心语出奇的静默。

    云修瑶端着一只酒杯过来:“好累噢,歇一会儿吧。来,心语宝贝,给你看看我今天的劳动成果......”

    唐心语立即站起来,挣扎着就要出去:“我不看!打死我都不看!”

    云修瑶笑得更大声了:“不行啊,我今天举手机举得手都酸了,你必须给我看!”

    手机屏幕上,穿着洁白婚纱与墨一帆深情接吻的唐心语在流着鲜红的鼻血,最丧心病狂的是云修瑶还特意做了一个鬼畜版,那个流鼻血的特写镜头在反复地快速慢速播放。

    唐心语捂住自己的脸:“修瑶,云大小姐,求你了,饶了我吧!”

    闻娉婷看着唐心语的窘样,暗暗发笑,忙侧过脸去掩饰,正巧与同样正低头掩饰笑意的楚安撞在了一起,头碰着头。

    两人愣了一下,迅速分开,各别过头,装作看海上的风景。

    暗红色西服的墨一帆走了过来,搂住唐心语的香肩,朝云修瑶敬了敬酒杯:“云小姐,卖个面子给我,帮忙把手机收起来吧。”

    云修瑶还没逗弄够:“我为什么要卖个面子给你呀?”

    墨一帆少有的恳请道:“拜托云小姐了,要不然我怕我今晚都进不了门了。”

    云修瑶想想也是,就收起了手机,随后又看见墨一帆朝她使了个颜色,晃了晃自己的手机。云修瑶瞬间意会,把自己手机里的珍贵视频发给了墨一帆,然后扬长而去,深藏功与名。

    墨一帆低头看着还跟鸵鸟一样深埋在自己胸前的唐心语,不觉好笑:“好了,她走了。”

    “不!”唐心语闷声哀嚎了一句,“我没脸见人了!在自己的婚礼上流鼻血,他们都笑话我!”

    墨一帆强忍着笑:“没有,他们都不敢笑话你。”

    听到墨一帆这么说,可脸贴着他胸口的唐心语,还是听到墨一帆胸腔内传来的低低笑意。唐心语恼羞成怒一拳锤子在墨一帆胸口:“你也笑话我!”

    墨一帆连忙举起双手投降:“我错了,我错了。”

    见唐心语不知是羞还是恼的,转过身背对着自己,墨一帆搂着她的腰起来:“墨太太,给墨先生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唐心语跟着墨一帆悄悄离开喧闹的人群,往游轮顶层走去。游轮顶层一块露天的甲板,视野很好。

    墨一帆从背后环绕住唐心语,用双手蒙着她的眼睛,在她耳边低语:“不准先偷看。我数到三,你再睁开眼睛。一,二,三!”

    “嘭——嘭嘭——嘭嘭嘭——”

    一个一个小亮点从游轮四周飞蹿上夜空,再在墨色夜空里轰然炸开,绽放一朵又一朵绚烂的礼花。礼花升空的速度越来越快,绽放在夜空中的礼花越来越多,整艘游轮响起了轻快的音乐,为这对新人的新婚之夜增添浪漫的尾章。

    唐心语看到满天焰火,欣喜得睁着清澈的眼睛。

    礼花的绚丽光亮倒映在唐心语的明眸中,闪烁着别样的光辉。

    墨一帆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掌心向上,朝唐心语绅士地微鞠了身子:“不知道墨先生有没有荣幸邀请墨太太跳一支舞?”

    唐心语笑靥如花,将手轻轻搭在墨一帆的掌心,像是把自己的一生都交了出去。

    墨一帆搂住唐心语的细腰,在甲板上翩翩起舞,每一次回旋,每一次交错步,都能扬起一朵又一朵的红色莲花。

    唐心语倚在墨一帆的肩上,听着墨一帆在自己的耳边轻轻低语:“墨太太,余生请多多指教。”

    相互依偎的两人身后,是燃了一夜的漫天焰火。

    澳大利亚的婚礼浪漫又开心的结束了。宾客们乘坐来时的客机回国,而唐心语和墨一帆开始他们的蜜月旅行。

    在机场分别的那天,经历了半生戎马生涯的林老爷子居然忍不住掉下了眼泪。他对着墨一帆再三叮嘱道:“好好对心心,如果我哪天发现心心不快乐了,我就是半截身子入黄土了也要跳出来打断你的腿!”

    林天佐,林天佑在林老爷子身边示威式地挥着拳头:“你敢让心心伤心难过,我们就抓你进油锅煎至两面金黄!”

    唐心语听着林家人唠唠叨叨,刚柔并济地威胁警告了一大通,苦笑不得:“外公,舅舅,表哥,我老公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们还清楚,你们别吓着他了。”

    林天佑恨铁不成钢地道:“你这个小丫头,胳膊迫不及待地往外拐!”

    唐心语俏皮一笑,推着他们去安检:“呐,回国的飞机要起飞了,赶紧登机吧,我们国内见啦~”

    离开澳大利亚的唐心语和墨一帆,终于到达了瑞士的一座雪山酒店。

    酒店房间外的阳台门一推开,就是满目被大雪覆盖的松柏,顺着山脊延绵而下,远处的雪山尖飘渺在云雾中,看起来好不壮观。

    唐心语两手撑着阳台,深呼吸了一口雪山的冷空气,长途飞机的疲倦一扫而空。

    安顿好两人行李的墨一帆迈出阳台,从背后搂着唐心语,放目远眺:“喜欢这里吗?”

    “喜欢。”唐心语顿了顿,“只要有你在身边,怎么样都喜欢。”

    墨一帆眼底氤氲着浓浓的笑意,显然是被唐心语这句话取悦到了,俯下身去追逐唐心语的唇瓣:“让我尝一下,你今天吃了什么,怎么小嘴这么甜?”

    唐心语一边笑一边躲:“干嘛,干嘛?光天化日之下,有伤风化。”

    墨一帆笑意更深了:“我的太太,亲一下怎么伤风化了?这里都是雪山和树林,他们不会介意的。”

    被堵住所有的退路的唐心语,最终还是被墨一帆围追堵截到。

    墨一帆毫不客气地啄着唐心语的唇瓣,享受着雪山清冷下的馨软和香甜。

    “哗——”

    忽然,隔壁传来一阵落地窗推拉的声音,有人走了出来。

    唐心语一惊,赶紧推开墨一帆的嘴,扑到他怀里。

    欲求不满的墨一帆冷冷地抬起眼睑,待看清楚隔壁阳台上站着的人后,眸底的寒意比满山霜雪更甚。

    “墨少,唐小姐,这么巧啊,你们也来滑雪吗?”

    唐心语一顿,抬起头来,目露意外:“王董,你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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