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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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的生活远比想象中要辛苦许多, 时间被压缩，每一天都有成套成套的试卷与大摞大摞的资料，还有动不动就抽查的测验与随堂考。
尽管还有将近一年的时间，黑板右上角的倒计时已经开始进入倒计时。
鲜红的数字一天天在变，好像那些慢慢流走了的回不来的时间, 一步一步推着大家往前。
各科老师每天都想方设法地为大家灌着各式各样的心灵鸡汤, 或是握着卷子奋力大喊：“别看这只是一道一分的题你就不在乎！你们知道对高考来说, 一分代表着什么吗？一分！你可能被落下几百乃至几千名！一分，你的差距就被拉开了！”
每当这个时候, 底下就会有同学接茬, “一分，你吃不了亏！一分，你也上不了当, 一分，反正你啥大学都上不了！”
粉笔头被扔下来, 全班一同哄堂大笑, 是为百忙辛苦中大家难得的笑料。
温恬那些日子也格外的忙，每天拼了命的刷题、做题, 争取每一次随堂考都能比上一次做到更好。
时间渐渐在笔尖下淌过，她的成绩似乎也在悄无声息中缓慢提高。
一切都好像没有变化的进行着。
一切又好像是在慢慢改变着。
这天放学，温恬一边听着英语听力, 一边朝着家的方向走。
时近九月, 道路两旁的夏花怒放着, 似乎要在这个夏末盛放出最后一点光华。
慢慢拐过一个小巷, 温恬感觉到身后好像有些不对。
她抿抿唇，快步走进一个拐角，将自己藏好。
刚才的小路上有脚步声逐渐走近。
一直走到她所藏好的拐角前，温恬突然从旁边跳出来，张舞着两只爪，“嘿！”
顾骁却并不意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朝着自己张牙舞爪，一只手指戳了下她的额头。
“吓唬谁呢。”
“为什么跟踪我？”温恬仰头看着他，脸上带着一点笑，“刚刚一进巷子我就感觉到了。”
“那你感觉的也太慢了吧，我明明等你一出教室就跟着了。”他轻笑，熟稔地直接上前拥住她，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
温恬笑笑，没说话，手臂轻环住他的腰。
两个人静默了一会儿，顾骁忽然稍微离开了她一点，似乎非常不乐意地说道：“对了温恬，我跟你说，我现在可不高兴了。”
温恬有些迷茫地抬头看他，笑问：“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他语气忽然有点更沉了，一张脸作势板得冷冷的，“明明一整天都在学校，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却根本理都不理我，太过分了。”
一说起这个，他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他们两个人明明在一个学校一个班级，座位也距离格外的近，可是无论他怎样叫她，她对他都是不理不睬的。
自从上高三之后，他们的体育课活动课也都被取消了，仅有间操的空余时间够他到她身边跟她说上几句话，可是她却也总是不爱理会。
一问起来，她的回应几乎就只有一句：“我要做题，回头再说。”
然后便继续将注意力全神贯注地投入到书本里。就好像他不存在。
他简直憋屈极了。
“回头回头，你总回头说，我头都已经回成颈椎病了，也没见你跟我说话。”顾骁闷闷地道：“我不管，反正我生气了，你看着办吧。”
温恬忍不住笑了，看他小孩儿一样赌气似的抱怨，心里有点无奈。
她一手十指紧握住他的手，轻轻摇了摇，“对不起，你别生气，我也没办法啊，我真的要学习。不然，怎么跟你上一个大学？”
她说的倒是对的，可顾骁却仍是别扭，拧着眉不看她。
温恬的成绩虽然不差，但是和他相比，却着实还有着些差距，如果要和他考同水平的大学，估计还有些困难。
可是从高一开始，她的成绩就好像走进了一个瓶颈区，无论她怎么努力，似乎都定格在校三四十名的区域无法进步了。
她苦恼过，也试过一些其他的办法，可是无疑都无济于事。
这段日子以来，她拼了命的复习、做题，反而好像稍稍找到了一些诀窍，她很希望自己可以一直这样进步下去，所以一刻不敢懈怠，跟着时间赛跑。
见他还是这样一直不开心，她干脆慢慢抱住他，头靠在她的肩上，“好啦，你别不高兴了，等高考之后，我再补偿你，好不好？”
顾骁身体微微有些僵，感觉到她的身体紧贴在自己的身上，胸口忍不住有点漏跳。
他抿了抿唇，觉得又焦又躁，郁闷道：“那还要多久啊！急死了！”
“还有288天！”温恬立即一笑，熟稔地说出黑板上每天都在变的数字，眉眼弯弯。
她笑靥如花，他静静低头看着，心里的气莫名烟消云散，无可奈何地一叹，“好吧。”
直接牵起她的手，他偏头捏了下她的脸颊，“走，送你回家。”
……
傍晚的夏末有金黄的晚霞，微风轻徐，空气里蕴着花香。
一直出了巷子，担心会被熟人看到，顾骁自觉地松开她，与她隔了几步远的距离。
直到走到碧水嘉园小区门口，温恬回过头，对他说：“好啦，我到家了，你也快回家去吧！不早了。”
顾骁站着没动。
向四周仔细看了一看，他忽然走上前，拽着她就将她带到了一旁一处隐蔽的灌木丛下。
猝不及防之下，温恬轻轻“诶”了一声，疑惑，“顾骁，你……”
“温恬。”他打断她的话，低低叫了一声她的名字，视线一瞬不瞬落在她的唇上，“我忍不住了。”
“啊？”温恬懵懵地抬头。
就在她刚刚抬起头的瞬间，顾骁忽然俯下头，唇角紧贴住她的唇。
他这一吻吻得很重，几乎是直接重重咬上了她的唇角，伴随着滚烫的呼吸声。
他吻得太突然，温恬惊了一下，一颗心在胸膛里瞬间忍不住噗通噗通跳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稍稍离开了一点，胶着辗转的两个唇分开，手臂却一直紧锢在她肩上没离开。
温恬静了一会儿。
耳边有风过，吹得灌木丛沙沙作响。
外面有人匆匆走过的声响，既令她觉得惊险又不禁慌张。
她轻轻拍拍他的背脊，弱弱道：“顾骁，我真的得回去了。”
“嗯。”他应了一声，头埋在她的肩颈处，手没松动。
温恬催促，“顾骁？”
“嗯。”他依旧应，隔了很久才叹了声气，闷声说：“温恬，288天，好长啊……感觉真的还有好久好久。”
她忽然语塞，心里有些紧。
“我希望我们能快点长大啊，快点毕业，快点上大学。快点让你成为我的。”
·
过了一段日子，高一高二开学，一中的校园重新热闹起来。
高三在这段时日一直闷声补课，忽然乍见学校里再次变得人多嘈杂，连带着他们都不禁觉得恢复了些盎然活力。
上午上过间操之后不久，闫文爽和宋城几个人就站在窗户旁边，看着楼下路过的新高一。
楼下有穿着新校服，高一的女孩子结伴走过。闫文爽偷偷看着，忍不住感慨。
“唉，还是人家高一的妹子嫩啊！一个个红扑扑水灵灵的。”
说着他又摇摇头，偷着啧声，“不像咱们身边的这些高三的老黄瓜，啧啧，看都看腻了啊……”
话刚一说完，耳朵便立刻被一只手死死地揪住，顿时哀嚎，“哎呦，疼疼！疼！”
安雨丝不知是何时过来的，死死地揪着闫文爽的耳朵，脸上云淡风轻。
她慢悠悠地摆弄着自己另一只手的指甲，轻飘飘道：“不好意思啊，老黄瓜有点生气。你说你是自己谢罪好呢？还是我帮你？”
“我谢罪，我谢罪……”闫文爽连声认错，努力仰着脑袋，尽量让疼痛小一点，“丝姐您大人有大量，饶命饶命！”
“我们是老黄瓜？”安雨丝阴测测地问。
“不是不是！您怎么能是老黄瓜呢您，您是那天上的天仙啊！把您比喻成黄瓜不是侮辱您？”
“那谁是老黄瓜？”
“我我我！我就是个烂黄瓜！天仙啊您高抬贵手饶我一命！”
宋城在一旁忍不住笑。
温恬伴着安雨丝，看他这样子，也不由忍俊不禁。
“嗤”了一声，安雨丝放开手。
不远处一个人影走进，顾骁从楼梯口拐进来。
走到四班的门口，远远看到她们几人三三两两地聚在这边，他唇角轻扬，直接走过来。
与他的视线相对，温恬顿了顿，不自然地别开目光。
顾骁轻哂，站在她身后。
“你们这是聊什么呢？”
“没什么。”闫文爽摇摇头，突然想起什么，一拍大腿，“诶！对了，我说伙计们，这周六我生日，打算出去嗨一嗨，话说你们都给个面子，一起去呗。”
“周六？”安雨丝一听皱了眉，“我说你这生日过的也不是时候啊！现在这是多么紧张的时刻啊，一分钟都恨不得掰成八瓣，哪有工夫出去玩。”
“哎呀轻松一下嘛！你天天学习累不累。”闫文爽不赞同地说：“老师不都说了要劳逸结合？不能光想着学也不能光想着玩儿！骁哥，恬妹儿，一起来嘛来嘛，我请客，不用你们花钱！”
“呃，我……”温恬一听有些发愣，没有直接回应，“我不一定的。”
“试试嘛！”闫文爽劝说：“反正就半天，又耽误不了什么事儿，你们成绩都够好的了，又不是机器成天就学习，正好出来休息休息。”
“一起去吧！不行就再说。”顾骁听了心思微动，也跟着哄劝，“实在不行你就随便找个理由，比如有个学习小组什么的，我们给你打掩护。”
“对啊对啊！”闫文爽跟着点头。
他们一直劝，温恬总不好拒绝，点点头，“那我试试……可真的不一定啊。”
“那就这么说定了！”生怕她会反口似的，她话刚落音，闫文爽立刻道：“周六，到时候地址我再定，你们一起来！”
上课铃响。
几个人温吞点点头，稀稀散散回教室。
……
之后过几天。
还不等闫文爽的生日到来，一个事情就忽然在整个高三年级，乃至整个学校传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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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骁却并不意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朝着自己张牙舞爪，一只手指戳了下她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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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恬笑笑，没说话，手臂轻环住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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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恬有些迷茫地抬头看他，笑问：“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他语气忽然有点更沉了，一张脸作势板得冷冷的，“明明一整天都在学校，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却根本理都不理我，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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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恬忍不住笑了，看他小孩儿一样赌气似的抱怨，心里有点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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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不及防之下，温恬轻轻“诶”了一声，疑惑，“顾骁，你……”
“温恬。”他打断她的话，低低叫了一声她的名字，视线一瞬不瞬落在她的唇上，“我忍不住了。”
“啊？”温恬懵懵地抬头。
就在她刚刚抬起头的瞬间，顾骁忽然俯下头，唇角紧贴住她的唇。
他这一吻吻得很重，几乎是直接重重咬上了她的唇角，伴随着滚烫的呼吸声。
他吻得太突然，温恬惊了一下，一颗心在胸膛里瞬间忍不住噗通噗通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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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应了一声，头埋在她的肩颈处，手没松动。
温恬催促，“顾骁？”
“嗯。”他依旧应，隔了很久才叹了声气，闷声说：“温恬，288天，好长啊……感觉真的还有好久好久。”
她忽然语塞，心里有些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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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还是人家高一的妹子嫩啊！一个个红扑扑水灵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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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老黄瓜？”安雨丝阴测测地问。
“不是不是！您怎么能是老黄瓜呢您，您是那天上的天仙啊！把您比喻成黄瓜不是侮辱您？”
“那谁是老黄瓜？”
“我我我！我就是个烂黄瓜！天仙啊您高抬贵手饶我一命！”
宋城在一旁忍不住笑。
温恬伴着安雨丝，看他这样子，也不由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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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一个人影走进，顾骁从楼梯口拐进来。
走到四班的门口，远远看到她们几人三三两两地聚在这边，他唇角轻扬，直接走过来。
与他的视线相对，温恬顿了顿，不自然地别开目光。
顾骁轻哂，站在她身后。
“你们这是聊什么呢？”
“没什么。”闫文爽摇摇头，突然想起什么，一拍大腿，“诶！对了，我说伙计们，这周六我生日，打算出去嗨一嗨，话说你们都给个面子，一起去呗。”
“周六？”安雨丝一听皱了眉，“我说你这生日过的也不是时候啊！现在这是多么紧张的时刻啊，一分钟都恨不得掰成八瓣，哪有工夫出去玩。”
“哎呀轻松一下嘛！你天天学习累不累。”闫文爽不赞同地说：“老师不都说了要劳逸结合？不能光想着学也不能光想着玩儿！骁哥，恬妹儿，一起来嘛来嘛，我请客，不用你们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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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试嘛！”闫文爽劝说：“反正就半天，又耽误不了什么事儿，你们成绩都够好的了，又不是机器成天就学习，正好出来休息休息。”
“一起去吧！不行就再说。”顾骁听了心思微动，也跟着哄劝，“实在不行你就随便找个理由，比如有个学习小组什么的，我们给你打掩护。”
“对啊对啊！”闫文爽跟着点头。
他们一直劝，温恬总不好拒绝，点点头，“那我试试……可真的不一定啊。”
“那就这么说定了！”生怕她会反口似的，她话刚落音，闫文爽立刻道：“周六，到时候地址我再定，你们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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