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帅不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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谐谑的话入耳，温恬一愣。
下一秒，她的脸“腾”地一下就红透了，反应过来。
他在说那天她在卫生间的话！
仓促地躲闪开他的目光，温恬支支吾吾地，没说出话来。
等了一会儿，似乎等不及了，顾骁低头离她更近了一些，瞳仁黑亮，“嗯？”
音色低低的，声音像是从胸腔里发出来。
“不、不是……”温恬低着头，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不是？”
将她的话重复了一遍，顾骁想了想，玩味道：“不一般？”
“不是、不是！”她皱着脸，光听“一般”这两个字都觉得窘迫，手指揪住衣摆。
“一般？”
“不不……不是……不是……”
“不是什么？”
“……”
滞涩了半天，温恬终于勉强说出话，声音细细的。
“你误会了，我那天、那天……就是想快点走才那么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哦。”他轻笑，看她的脸红红的，好像两颗将熟未熟的苹果，十分有趣极了。
不觉就起了逗弄的心思。
他紧接着又问：“那你觉得，我帅不帅？”
他一说，温恬一下更懵了，眼睛瞪大，“你、你……我……”
“什么你你我我。”顾骁笑，一副不正经的模样，催促，“就说帅不帅？”
“……”温恬语塞，咬咬唇，突然有点气恼，“不知道！”
她看出来了，他就是凭拿着她的胸针，故意在耍她玩儿。
“这样……”顾骁眉宇微挑，也不心急，只云淡风轻地看了看胸针，说：“那我不还了。”
转身就要走。
“诶！”温恬连忙抓住他。
他脚步停住，低头瞄了一眼。
她的手正抓着他的腕，没什么力气，还带着点刚过矿泉水的凉，冰冰的软绵绵的。
他轻挑了下眉看她。
似乎也感到自己越界了，温恬愣了一下连忙放开，背在身后搓了下手。
她用哀求的语气说：“你还给我吧……好不好……”
轻勾了勾唇，顾骁垂眼打量了她两秒，又问一遍，“帅不帅？”
“……”
看她依旧不答，他干脆直接威胁，“你要不答，那我直接走了啊！我真走了？我走了。”
作势转身。
不等完全转过去，身边忽然传来一声，“帅！”
刚说完，还不待他有什么反应，温恬自己的脸就首先红了。
空气静滞两秒。
顾骁噗一声骇笑。
温恬也不知他在笑些什么，脸已经羞得通红。
她垂着眼，不去看他，只一把摊开手，“你现在能还我了吧！”
“能能能。”能感觉到她有些恼羞成怒，他握拳抵在唇边轻咳，勉强止住笑。
然后赶紧将胸针拿出来，却没给她——
上前两步，他轻轻弄开胸针的针扣，立在她面前。
“你说你，既然是很重要的东西，干嘛还带得这么明显。”
微微俯下身子，他轻捏住她左胸口校服的一角，不由分说，将胸针直接别在她校徽的左侧。
温恬一愣，下意识抬头，视线正好对上他的面庞。
两人的距离离得很近，近到她几乎都能闻得到他身上的气息。
那是一种男生特有的清爽气味，混合着运动过后的汗的味道。
从这个角度看去，他眼瞳黝黑，鼻梁挺拔，微薄的唇角轻抿，脸庞轮廓分明。
顿了一秒，她马上垂下头。猛然向后一避跟他拉开一段距离。
“我自己来……”
胸针已经带好了。
顾骁放开手，看着她，慢悠悠道：
“我帮你把别针弄紧了一点，以后记得小心，别再弄丢了啊。”
·
回到教室，刚一开门，一屋的冷气刹时袭来。
这节课快结束了，班里已经回来了很多人。安雨丝和方艺正在一块聊天，远远看见温恬回来，往里挪开座位。
“温恬，你去哪儿了？”
“哦……”温恬闪了闪眼神，没看她们，平静坐下来，“刚去上了趟卫生间。”
“你脸怎么这么红？”感觉到她似乎有点异样，安雨丝看了看。
“啊？红吗？”她一怔，仓促地拍了拍脸，“可能晒的吧。”
安雨丝奇怪，“卫生间还能被晒到？”
温恬：……
砰！
教室的门这时被人从外推开，班级那些去打篮球的男生呼啦啦走进来。
顾骁跟在最后走进，颀长的身子姿态懒散。他应该是刚去洗过脸，脸上和刘海还湿着，有水滴沿着脖颈淌下来。
看见他，温恬微顿，有点不自在地撇开眼。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的是明明没有其他人看见的。
可是现在一看到他，她还是觉得异常的别扭。
好像跟他偷情了一样。
偷情……
这个词刚在脑子里闪过，温恬把自己都吓了一跳，大脑轰的一声。
径直朝着自己的座位走，顾骁的视线向她轻瞥，似有若无地轻笑。
预备铃打响。英语老师走上讲台。
“好了啊，我跟你们班任已经说了，今天自习改英语，我们讲一下月考试卷。”
她话一落，台下立刻一片哀声。
“肃静肃静！”敲了两下黑板，英语老师催促，“没回座的男生，快点回座！快快动作都快点！”
周围一片拉凳子声混合着窃窃的抱怨声。
从温恬的桌边掠过，顾骁走得很慢。
她的桌角处随意堆放着几本书本。有意无意的，在他掠过的瞬间，身体与书角轻擦而过。
教室这一处角落响起哗啦啦的声音。
“呀”了声，温恬立刻蹲下身捡书本。
同一时刻，面前顾骁已经先一步弯下身，将其中两本捡起。
“抱歉。”他低低地说了一声。
同时将一个东西迅速拿出来放在书本上，一同递给她。
温恬一怔。
“那边！那边是谁啊干嘛呢？怎么还不回座！快点！”
看着她怔怔将书本接过，顾骁薄唇轻扬，利落起身回位。
温恬低头，看着书本上多出来的那个东西。十厘米长的药管上，清晰印着三个字：
冻伤膏。
·
晚上放学后，顾骁和廖磊风与李东阳几人约好，在一中附近的一个火锅店吃饭。
廖磊风和李东阳他们都是二中的学生，之前在二中的时候就一直和顾骁玩儿的好。
他们几个在二中就是称王称霸的人物，这会儿刚放学不久，就已经纷纷换下校服，黑皮衣牛仔裤，一个个桀骜不驯的模样。
坐在火锅店的西角等菜，几个人嘻嘻哈哈地侃聊着，周围烟雾缭绕。
顾骁没抽烟，卧在主位的位置打手机游戏，校服随意搭在椅背上。
身上简单的黑t恤和校裤，坐在几个人中十分显眼。
“怎么样啊骁哥？”廖磊风吐了口眼圈，伸手拍了拍顾骁的肩膀，“在一中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比在二中爽呆了嗯？”
“就那样呗，爽毛线爽。”他没抬头，修长好看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打得飞快，“比二中还变态。”
“真假啊？”
“真的啊。”顾骁说：“什么……不让穿白衣，因为容易脏，洗衣服浪费的时间影响做题；什么书本不能包非透明书皮，是为了防止课上看垃圾书；还有什么不能穿kappa，因为有恋爱倾向……”
他随意数了几条，抬头瞄了几人一眼，轻笑道：“要不你们也转来试试？”
几个人一听连忙摆手，“别别别，还是算了吧！”
“这都什么奇葩规定啊！”
“真特么……kappa真冤，招谁惹谁了吧……”
顾骁哼笑了一声，没说什么，低头继续打游戏。
“对了骁哥。”李东阳掐灭烟头，喝了口可乐，“前两天孙菁瑶还来找我们呢，说是问你在一中哪个班。”
听见这个名字。
顾骁的手停了半秒，脸上一下敛住笑，“你们告诉她了？”
“没没没，我们哪敢啊！”眼看他脸色有点不对，李东阳赶紧赔笑，“我们说的不知道。但是看她那意思，好像也想转校似的。”
“让她滚。”顾骁蹙眉，表情突然有点烦躁，“癞皮狗似的烦不烦。”
“是是是是。”廖磊风笑说：“那这话也得是你跟她说啊，我们跟她说，那她又得以为你在新学校有新目标了，不得活吃了我们啊……”
“就是啊……”
火锅店里冷气十足。
立式空调丝丝吐着冷雾，驱散了室外的热。
“欢迎光临。”
门口传来前台的声音。
一个穿着一中校服的女生走进，黑发齐肩，巴掌脸，小脸白皙素面朝天，瘦小而清丽。
她直接走到前台，简单说了些什么。
然后前台直接吩咐一个服务员将她带到了南角的一个空桌。
顾骁打着游戏，一直没抬头。
身旁的几个弟兄见是一中的，探头瞄了瞄，廖磊风开口。
“诶骁哥，话说一中的女生怎么样？好看不？有没有咱二中的好看？”
“是啊，我听说一中好看的女生可多了，你没相中哪个？记得多留意留意给我们介绍介绍啊！”
顾骁嗤了声，“我又不看，我哪知道。”
游戏通关，他丢下手机，似乎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再说，我就算有，跟孙菁瑶有屁关系？”
“哎呦？这说明是有了？”听出言外之意，廖磊风顿时好奇。
“什么样的人啊嗯？跟我们说说呗！多高？多大？长得好看么？能让骁哥看上，那不得比孙菁瑶还漂亮啊！”
“有你二大爷。”顾骁哼笑，伸手拍了下廖磊风的脑袋，“整体净想那没用的。”
就在他抬头的一刻。
远处对角的一个身影撞进视线。
温恬正坐在不远处，身上的蓝白校服还没换。
她似乎在等人，时不时地看一看手机，又望一望外面，表情安静。
她居然也在这儿？
眼神微微一顿，顾骁唇角轻翘。
下一秒，他站起身，向几人撂下一句“先等我一会儿”，直接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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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低低的，声音像是从胸腔里发出来。
“不、不是……”温恬低着头，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不是？”
将她的话重复了一遍，顾骁想了想，玩味道：“不一般？”
“不是、不是！”她皱着脸，光听“一般”这两个字都觉得窘迫，手指揪住衣摆。
“一般？”
“不不……不是……不是……”
“不是什么？”
“……”
滞涩了半天，温恬终于勉强说出话，声音细细的。
“你误会了，我那天、那天……就是想快点走才那么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哦。”他轻笑，看她的脸红红的，好像两颗将熟未熟的苹果，十分有趣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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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说，温恬一下更懵了，眼睛瞪大，“你、你……我……”
“什么你你我我。”顾骁笑，一副不正经的模样，催促，“就说帅不帅？”
“……”温恬语塞，咬咬唇，突然有点气恼，“不知道！”
她看出来了，他就是凭拿着她的胸针，故意在耍她玩儿。
“这样……”顾骁眉宇微挑，也不心急，只云淡风轻地看了看胸针，说：“那我不还了。”
转身就要走。
“诶！”温恬连忙抓住他。
他脚步停住，低头瞄了一眼。
她的手正抓着他的腕，没什么力气，还带着点刚过矿泉水的凉，冰冰的软绵绵的。
他轻挑了下眉看她。
似乎也感到自己越界了，温恬愣了一下连忙放开，背在身后搓了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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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她依旧不答，他干脆直接威胁，“你要不答，那我直接走了啊！我真走了？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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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恬也不知他在笑些什么，脸已经羞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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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俯下身子，他轻捏住她左胸口校服的一角，不由分说，将胸针直接别在她校徽的左侧。
温恬一愣，下意识抬头，视线正好对上他的面庞。
两人的距离离得很近，近到她几乎都能闻得到他身上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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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一秒，她马上垂下头。猛然向后一避跟他拉开一段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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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脸怎么这么红？”感觉到她似乎有点异样，安雨丝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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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面前顾骁已经先一步弯下身，将其中两本捡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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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那边是谁啊干嘛呢？怎么还不回座！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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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恬低头，看着书本上多出来的那个东西。十厘米长的药管上，清晰印着三个字：
冻伤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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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放学后，顾骁和廖磊风与李东阳几人约好，在一中附近的一个火锅店吃饭。
廖磊风和李东阳他们都是二中的学生，之前在二中的时候就一直和顾骁玩儿的好。
他们几个在二中就是称王称霸的人物，这会儿刚放学不久，就已经纷纷换下校服，黑皮衣牛仔裤，一个个桀骜不驯的模样。
坐在火锅店的西角等菜，几个人嘻嘻哈哈地侃聊着，周围烟雾缭绕。
顾骁没抽烟，卧在主位的位置打手机游戏，校服随意搭在椅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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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啊骁哥？”廖磊风吐了口眼圈，伸手拍了拍顾骁的肩膀，“在一中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比在二中爽呆了嗯？”
“就那样呗，爽毛线爽。”他没抬头，修长好看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打得飞快，“比二中还变态。”
“真假啊？”
“真的啊。”顾骁说：“什么……不让穿白衣，因为容易脏，洗衣服浪费的时间影响做题；什么书本不能包非透明书皮，是为了防止课上看垃圾书；还有什么不能穿kappa，因为有恋爱倾向……”
他随意数了几条，抬头瞄了几人一眼，轻笑道：“要不你们也转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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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特么……kappa真冤，招谁惹谁了吧……”
顾骁哼笑了一声，没说什么，低头继续打游戏。
“对了骁哥。”李东阳掐灭烟头，喝了口可乐，“前两天孙菁瑶还来找我们呢，说是问你在一中哪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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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骁的手停了半秒，脸上一下敛住笑，“你们告诉她了？”
“没没没，我们哪敢啊！”眼看他脸色有点不对，李东阳赶紧赔笑，“我们说的不知道。但是看她那意思，好像也想转校似的。”
“让她滚。”顾骁蹙眉，表情突然有点烦躁，“癞皮狗似的烦不烦。”
“是是是是。”廖磊风笑说：“那这话也得是你跟她说啊，我们跟她说，那她又得以为你在新学校有新目标了，不得活吃了我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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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听说一中好看的女生可多了，你没相中哪个？记得多留意留意给我们介绍介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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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通关，他丢下手机，似乎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再说，我就算有，跟孙菁瑶有屁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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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恬正坐在不远处，身上的蓝白校服还没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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