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

推荐阅读:世界第一『可爱』的是雨宫同学,第二是我。你喜欢的不是女儿而是我!?古井观传奇因为女朋友被学长NTR了,我也要NTR学长的女朋友乱世书万古第一神我们反派才不想当踏脚石极道武学修改器国民法医鉴宝狂少

    赞礼者高唱:“一拜天地!”

    满堂宾客喧哗之声顿止, 皆目注新人。虽然之前发生了那一幕, 倒也不曾妨碍一众人等观礼的兴致。

    岂料, 新郎已转身跪拜, 新娘却岿然不动, 身旁喜娘急得在她耳边小声催促:“谢小姐,该跪拜了!”

    堂上宾客不乏武学大家, 耳力尤为灵敏, 已听到了喜娘这几句话,正在诧异之间, 鸳鸯喜帕却被新娘子一把掀起, 盖头之下是一张素颜,丁点胭脂不染, 水汪汪的杏核眼微微有点红, 当堂扫视一圈, 鸳鸯喜帕无声掉落在脚下红毡之上, 慌得喜娘忙忙蹲下身去,捡了起来,口中直埋怨:“小姐啊,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盖头掉下来不吉利啊……”又抬眼偷偷向着谷主瞧去。

    叶初尘不防有此一节, 立起身来笑道:“描描, 大喜的日子, 这是做什么?”已向前踏了一步, 二人相距已不过两步而已。

    新娘子一把除下头上凤冠, 固定凤冠的金钗叮的一声掉落在青砖地上, 她将凤冠整个的塞进身旁喜娘的怀中,一头青丝瀑布一般缓缓垂落,衬着她雪也似的肌肤,平常道袍加身的小丫头竟然有了几分夺人丽色。

    叶初尘嘴角虽仍挂着一抹笑意,但眼神已经冷厉,堂上面向他的宾客皆不由向后退了一步,唯有新娘子容色不变,微微一笑,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闪电般抵在了自己颈上,细白的肌肤之上顿时染了胭脂之色。

    这下不但是看戏的诸人,便是连新郎嘴边的笑意,一时之间也挂不住了。他似责备似劝慰道:“描描,你这是做什么?”

    谢描描笑得凄凉:“你不就想看着我将秦渠眉逼走吗?这下如了你的意了!”匕首再抵进去一点,那血珠立时汩汩,她却浑不在意,笑道:“叶初尘,从一开始你逼我回闻蝶谷,就是有计谋的吧?我虽然不知道你的全盘计划,但定然是我越痛苦你越开怀!”

    叶初尘板起脸来,怒道:“描描,你瞎说什么?”狠狠向堂上宾客瞧了一眼。闻蝶谷中人虽然从来不吝花费时间看戏,但更擅长的却是察颜观色,一看谷主面色不对,立时静悄悄撤退。一时堂上只余了新娘与新郎。

    谢描描后退一步,手上刀尖依然抵在伤处,忍着痛意道:“叶初尘,今日你想娶我是不能了,若是想娶一具尸体大概还有可能!只是有一言我想问个清楚,你娶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叶初尘从来姿仪如仙,今日却已被连番变故惊得极是不豫,当下喝道:“谢描描,你别给脸不要脸!我看中了你,愿意娶你,你应该偷笑了!还敢大闹喜堂,莫非真是嫌你的命长?”

    谢描描那抵在脖颈处的刀锋无一刻放松,玉色的颈子上血迹蜿蜒,顺着胸口缓缓滑落,滴在红色的喜服之上,只留下一抹深色的湿印,似不小心滴上去的水珠一般,根本看不出触目惊心的红色。她再朝后大大退了一步,不依不饶道:“叶初尘,我与你无怨无仇。你我如有仇怨也定然是上一代人留下的宿怨,你若也想算在我头上,我谢描描自认到霉!但别拿这些情情爱爱来作借口了,假的很!”

    眼瞧着叶初尘的面色已越来越不好看,她又退了几步,离他愈远,似追忆道:“你别拿我当傻丫头,我知道心里面钟情一个人是什么滋味……那种时候心心念念是他,他体贴你是好的,不曾将你照顾周全也是好的,分开了是想念,在一起更是想念,自己的喜怒哀乐都系在他的身上……这些感觉,岂是想装就装得出来的?”

    叶初尘面色铁青,怒极反笑,喝道:“谢描描,说得好!你既然一心牵挂他,为何不肯追随他而去呢?他被我打了三掌,也不知道震断了心脉没有?你若是再不追出去,万一来不及,可是连哭的地儿都没了!”

    谢描描闻听此言,面上珠泪顿时滚滚。她反手抹一把泪,挺直了脊背,缓缓道:“就当……我对不住他了!我今日既然不能活着走出这喜堂,还请叶谷主让我死也死个明白——你为何一定要与我成亲?”如细雨洗过的眸子一瞬不瞬紧盯着他。

    今日乃叶初尘平生未有的狼狈。他心中有无数个念头转过,终是笑道:“好,你既然想知道,我就告诉你。我从小就看见我爹让我娘独守空房,暗自垂泪。他自己去的最多的,却是你娘现今所住的院子……甚直在我娘临终之前,也盼不到我爹回头一顾……”

    谢描描呆了一瞬,索性破罐子破摔。反正今日既然存了必死之心,倒放开了胸怀,去了往日畏缩怯惧之意,以从未有过的狂放之态笑了出来:“叶初尘,你不会幼稚到认为你娘的不幸是因为我娘的存在吧?所以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我娘来,如果能逼得她女儿尝尽你娘婚姻之中的苦楚,也算报了你娘的仇吧?”

    叶初尘恼羞成怒,狡诈辩道:“我爹临终之时也狠狠念着你娘的名字,他定然也是这个意思,要我将你娘挖出来,以报当年被辱之仇!”

    谢描描手中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下,反问道:“就是这样?难道你没想过,你爹只是想临终见一面我娘?也许他只是想见一面这一生念念不忘的女儿,可是又见不着,所以才咬牙切齿?”

    叶初尘自小心性多疑,遇事从不会往好的一面去想。此时被谢描描点破,连自己也不禁有些茫然。他努力回想,叶西池临终之时虽一再念着姬无凤的名字,但话音之中并无杀伐之意,他当时只以为父亲定然是年老体衰,气力不继之故,如今细想,倒是也是谢描描说的这种可能……

    诸事一但回想,总有无数种可能。心底更有一种无法扼制的声音蠢蠢欲动,无可否认的是,与这个小丫头相伴的无数个日子是快乐轻松的。这个不起眼的小丫头自然有她体贴人意令人心神愉悦的一面……若真逼死了她,可真是失去了大大的一个乐趣……

    厅中二人俱各陷入沉默之际,忽听得院内响起重重的脚步声,姬无凤的嗓音已响了起来:“描描,姓叶的小子在耍什么把戏?”谢无涯的声音紧随其后:“无凤,你先搞清楚始末再说!”

    二人对望一眼,已有一团身影跃了进来,气呼呼举着一把大刀,不分清红皂白,兜头兜脑向着叶初尘砍了下来。谢描描惊呼一声,一把拦在了叶初尘面前,喊道:“娘,娘,你停下手来!怎么莫名其妙乱砍人啊?!”

    姬无凤叉着腰,扛着把大刀气喘吁吁指着谢描描背后的叶初尘道:“你还护着这小子?观礼的人都说了,这小子没安着好心呐!枉我还将闺女嫁给他!你看看你这脖子,定然是这小子胁迫于你的!若不是娘来得及时,还不定怎么着呢.你别拦着娘!”大手一扒拉,就要将挡在叶初尘面前的谢描描拖开。

    谢描描与姬无凤身后紧跟着的谢无涯父女俩合力,方才拉住了将要咆哮的姬无凤。姬无凤又是心疼又是气恼,指着叶初尘道:“描描,莫非你还想嫁给这小子?”

    谢无涯拦住了她,道:“你总得容描描把话讲完嘛!老毛病又犯了!”此言一出,姬无凤立时敛了全身怒气,将大刀拄在地上,连连点头:“我听女儿说,我听女儿说。”

    谢描描对这一幕颇感奇怪,只不知父母之间发生了何事,目光在二人面上巡梭,竟意外的瞧见了母亲面上赧色。她心中明了,父母怕是已合好如初,心中一喜,已笑了出来:“娘啊,叶谷主与我商议了一番,也觉得我二人成婚颇不合适,怕婚后成了一对怨偶,所以这亲事也作罢了!不信,你问问谷主?”

    叶初尘眸光极是复杂,在她那笑意盈盈的面上留恋不去,良久,轻点了下头。

    姬无凤张大了嘴,惊道:“可是,描描……你跟他……肌肤之亲……”眼瞧着女儿沉下脸来,一张小脸已是黑了半面,直吓得姬无凤将后半句话咽了下去,喃喃道:“不成亲,也好。也好。娘的婚事也是自己做主的,倒也不是父母之命。”见得女儿的目光已不止遣责,简直是不胜恼火,连忙陪着笑追加了一句:“主要是娘想也没父母,没人作主不是?”

    谢描描闻听此言,心下一软,目光也柔和了不少。

    姬无凤自嫁进谢家,从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言九鼎,今日被丈夫与女儿目光约束行止,竟也不恼,只觉心中蜜样般甜,一手扶定了女儿,将手中大刀递了给丈夫,拿帕子给女儿包扎了颈上伤处。

    叶初尘见得她一家三口相亲相爱,一时倒颇为感慨,淡淡道:“谢副使,今日大婚被令爱大闹一场,如何是好?”

    谢无涯从来脾气极好,微微一笑道:“谷主若高抬贵手放我一家三口离开此地,谢某感激不尽!若谷主一意阻拦,那我一家三口今日葬身此谷,谢某也决无怨言!”与妻子女儿目光相接,二人均微微一笑,一切已尽在不言中。

    叶初尘怅然一笑,拱手道:“三位尽可离去,只是以后江湖之中可能会传出三位已被逐出闻蝶谷,若有宿仇怨敌找上门去,三位尽可自行解决!”

    谢无涯亦拱手,朗声笑道:“好说!好说!”

    语声未歇,人已携妻带女,在喜堂之外。

    关斐从厅外进来,伏地跪道:“谷主,要不要属下去追这三人回来?”

    那身着绯霞似锦的新郎服色的男子轻轻摇头,面上有着从来未曾有过的落寞之色,缓缓道:“谢描描……随她去罢。只要她开心就好……”

    最后一句,已转至低不可闻。

    在洛泽河镇的浅眉弯,住着一户姓谢的人家。这户姓谢的人家家中止得一女,鹅蛋脸,杏核眼,颊边隐有梨涡,出落得倒是颇为妩媚,直引得洛泽河边的少年小子总在谢家周围打转。

    洛泽河镇依山傍水,背靠巍峨的大山,面朝涓涓洛泽河,镇上房屋似都生长在水上一般,地基打在水中,房屋在水面之上漂浮。有邻家女儿相约,总是划了自家小船出行。

    洛泽河边的男儿女子皆淳朴大方,若有中意的女子总是撑着小船在对方门口大声唱情歌。谢家门口自来不乏少年男子唱歌,虽然十有八九得不到应和。

    谢家女儿谢描描倒不是一味造作矫情之辈,不过两年时光,同这些同龄的女儿打得火热,每日呼朋引伴,在水乡玩乐。有时遇到曾在自家门口唱情歌的男子,不过微微一笑,并不多言。

    这一日她身着宽边大袖的彩色绣花衣裳,包着彩色的头巾,衣领之上镶着若干银泡,与洛泽河边住着的女子打扮的别无二致,撑着小船约了一班姐妹去镇上逛庙会。

    镇衙在靠岸的开阔之地,一行人到了目的地,弃舟登岸,笑语不绝,向着庙会而去,引得路过的少年不住回头。

    镇上有一家三层的酒楼,却是此地乡绅常来之地。这群少女路过酒楼之时,欢声笑语惊扰了二楼两位饮酒的客人。其中一人探头出去,呀的一声,转回头来瞧同行之人。坐在他对面的也是位年轻男子,面如玉雕,一双幽瞳深邃无底,也是探头向窗外去瞧,淡逸出尘的面上居然露出了惊讶之色:“哪个,是谢描描?”

    他手指着的女子正笑意满面,也不知同女伴说了些什么,咯咯咭咭笑个不停,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之下,连身周都似乎泛着光一般。

    那先前惊呼出声的年轻男子面上浮上一个吊尔郎当的笑意,叹道:“谢描描这丫头,居然连剑都弃了,作这身打扮,笑得毫无防备,简直像个傻子!”

    他对面那人面上居然也浮上了笑意,似颇为赞同:“嗯,就是个傻子!”

    那大街上行走的女子毫无所觉,依旧笑得爽朗畅意,与女伴边笑边行,在庙会上逛了一圈,只觉肚饿,寻了一家食肆坐下填肚,忽听得邻座两个刀客数说江湖奇闻,半日冒出一句:“紫竹山庄庄主秦渠瑞下个月十五大婚,广邀天下群雄,听说娶的是唐门千金唐小小……”她一时不察,手中筷子应声而落。

    她身旁坐着的是邻居家的女子名唤阿秀的,关切的探手摸了她的额头一把,只觉手指湿漉漉,惊道:“描描,你不舒服吗?怎么面色煞白?”

    她失魂落魄推开了阿秀,踉踉跄跄向着门外而去。阿秀招呼了同伴付帐,连忙追出门去,见她走的好快,已到了街脚,看方向竟然是码头方向。她气喘吁吁追上前去,等到了码头,河上谢描描的身影已成了一个小点。那舟楫行的好快,竟如离弦之箭一般。阿秀久居河边,从不曾见过小船有这般速度,当下骇然惊在了当地。

    却说船上的谢描描此刻心如焦雷,一波波轰然在脑中炸开,若非拼着身上武功,怕是早又瘫软在当地。她此刻便如失母的小儿一般茫然无措,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定然要快快回家,寻得父母商量良策。

    脑中不断有个可怕的念头浮上来,定然是叶初尘那三章震断了他的心脉……每每这样一想,便手足酸软发颤。

    眼瞧着到了家门口,却见门口今日停着一只客船,便是乡间载客的小船。她怒从心头起,也不管这船夫会不会武功,提起小舟之上船浆挥了过去,料得凭着自己功力,这一下非将这客船从自家门口移开不可。岂料这一浆,那客船竟然纹丝儿不动,倒是船舱帘子掀起,从里面走出来一位年轻男子,五官深邃,双目如星,立在船头微微一笑:“描描……”

    谢描描手中船浆咚的一声掉进了河里,溅起一大串水花,将她面孔衣衫打得湿透,也不知是水是泪,她面前视线一阵模糊,自己的声音此刻听来竟带了些哭音似的:“秦大哥……”人已软软跌落在船舷。

    秦渠眉纵身一跃,将差点掉下船舷的柔软身子紧紧搂在怀中,哑声道:“描描,可找到你了!”

    谢描描泣不成声:“我以为……我以为叶初尘那混蛋将你的心脉震断了!我好后悔自己不小心,将咱们的孩子流掉了……”

    秦渠眉心中一阵痛惜,哑声道:“孩子以后总还会有的!我已经将山庄托付给了堂弟,将苏宁送进了慈心庵出家为尼。以后,只陪伴在你身边。”

    想起他去年伤愈,闻听叶初尘与谢描描的婚礼作罢,谢家一家三口不知所踪,决意离开山庄之时,苏宁苦苦哀求:“表哥,宁儿此生立志不再嫁人!求你将宁儿带在身边,洗衣煮饭,为奴为婢,只要让宁儿呆在你身边,有一口饭吃,宁儿就心满意足!“

    他当日答她:“此去寻找描描,我便不会再回来,描描不想见到你,既然你只是为了一口饭吃,慈心庵的饭岂不比江湖饭更为牢靠?!”

    由是,苏宁一步一泣,进了慈心庵落发出家。

    谢描描闻得此消息,心头大石落地,又被他搂在怀中这般软语劝慰,已是心中酥软。

    正在二人浓情蜜意之时,谢家大门吱呀一声打开,姬无凤威风凛凛提着大刀喊道:“喂,小子,你还没向我女儿提亲呢,生孩子是不是早了点儿?想入赘我谢家的大门,得问问我这把大刀答不答应?!”

    谢描描破涕为笑,在秦渠眉怀中嗔道:“娘……”

    洛泽河边,花正香,情正浓!

    喜欢不如安心做鸳鸯请大家收藏:不如安心做鸳鸯更新速度最快。(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六六闪读:www.663d.com)

本文网址:https://www.663d.com/xs/37/37347/22991026.html,手机用户请浏览: https://m.663d.cc/37/37347/22991026.html享受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