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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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有人能拒绝伊莱扎讨好的笑容吗？
反正他不行。彼得敲门的时候如是想。
没人应答，房间里只有噼里啪啦的敲击声。
彼得等了一会，轻轻推开门。
一进房间，谁都能第一眼看到这个房间的绝对中心——白发女孩坐在占据了一整面墙的屏幕前，单手撑着侧脸，兴味昂然地看着屏幕上激烈的巷战战局，仿佛随时能从手边捞起几颗爆米花塞进嘴里。
然而她的手边不是爆米花而是投影键盘，而她的右手则在常人看不懂的键盘上高速跳跃，让彼得忍不住联想到被激怒的蜂群，或者南太平洋的西风带上肆虐的风暴。
如果她操作的不是虚拟键盘而是机械键盘，恐怕在半分钟之内一半按键都会因为她狂暴的手速像子弹一样弹射出去，另一半则会因为她重重敲击而卡死在键盘上。
彼得毫不怀疑，如果伊莱扎身侧放置的是一架钢琴，她完全能游刃有余地敲出一曲野蜂乱舞。
用这种近乎变态的手速玩游戏对于正常人来说都是一种屠杀，伊莱扎不需要练习和钻研技巧操作，随便敲敲就能让敌人溃不成军，更别提彼得瞄了几眼，发现她对于战术似乎也颇有研究，敌人几乎摸不到她的影子就已经被一枪爆头，惨叫声不绝于耳，几秒后战场一片寂静，扛着火箭筒的性感女性站在废楼顶，废楼下尸体堆积如山。
她玩的不是单人模式而是团队模式，开局一分半，“elizapeterparker”已经一个人全歼了对面小队……伊莱扎的队友围观她屠杀围观得目瞪口呆，集体站在刷新点瞻仰女王的身影，团队频道齐刷刷一片拇指鼓掌的表情，对面则在破口大骂伊莱扎用外挂。
不过伊莱扎对于频道消息无动于衷，她只是看着屏幕，碧蓝眼眸映出枪林弹雨的光影，清醒透彻像是镜面。
彼得猜她可能没看见，不过就算看见她也不会在意，巨龙想要碾压什么完全是随心所欲的，被她碾过的人类满心悲愤来讨伐她时，她也只会奇怪他们为什么要堵在她经过的路上。
他的目光在那个id上多停留了一会，“你用我的名字……”看过去仿佛伊莱扎是自己女儿，把父名当做中间名……等等他在想什么。
“不可以吗？”伊莱扎问。
“不，不不不，当然可以，但是你这样推下去大概会冲上天梯……就是全球玩家排行榜，你知道吧？不，没什么，彼得·帕克这个名字其实挺常见……没事，没关系。”
伊莱扎眨眨眼：“试了几个都不能注册。冲上天梯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当然！它证明你是第一，位于全球玩家的顶峰，是最厉害的玩家。”
“皇帝？”
彼得刚想点头，忽地悚然一惊。
伊莱扎撑着腮兴味地看着他，他的蜘蛛感应又一次惊恐地响了起来，彼得大脑飞快思考，立刻意识到了伊莱扎的问题有多凶险——她现在一无所知，三观完全空白，他灌输任何理念都会影响到她的看法……holy shit！她在这里玩r18分级的战争游戏！他来晚点就能看到异形、铁血战士、哥斯拉、克苏鲁腾飞升天了吧！
彼得赶忙告诉自己冷静，伊莱扎现在完全是刚洗脑完的状态，说是好骗都不为过……他甚至可以把她教育成第二个美国队长！想想看伊莱扎红衬衣蓝领带白风衣胸口银星闪耀，左长刀右短刀骨翼遮天蔽日……
……见鬼，那个画面光是想想就觉得不能直视。
“不……算，它只是证明你足够优秀，但你还是和所有玩家一样，一起在游戏里征战。你会被尊敬，许多人会佩服你，也会有人嫉妒……不过只是少数，大部分人会想要成为你的对手或者队友……他们会爱你。”彼得绞尽脑汁，试图把权力的意味从这个排行上剥去，最后把话圆过来时他简直如释重负，差点腿一软跪下去。
空调的风让他打了个寒战，他才意识到冷汗浸透了后背。
蜘蛛感应渐渐平静，看起来这关过了。但从伊莱扎脸上彼得看不出任何变化，她好像一直是那副欣赏表演的表情，嘴角噙着赞许的笑容，像是上好的瓷器那样温柔却坚硬。
彼得暗自松了口气，不由自主挺直了背。
他居然说服伊莱扎了，jeez，有那么几秒他觉得自己的口才简直能征服世界！
“我想我不需要证明，也不需要队友。”
然而，最终伊莱扎开口的时候说的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对面很弱，他们也很弱。最后，为什么我要和其他玩家一样？”
她撑着脸侧的指尖点了点：“这个战斗模式不适合我，我会修改一下他们的程序。”
彼得：“嘿……等等？”
他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咽了下唾沫，小心地问：“伊莱扎……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伊莱扎乖巧地回答：“我剖开了星期五。”
她的英文说得已经十分流畅，但在具体运用上还有所欠缺，某些用词诡异得让人寒毛直竖，彼得被她的“剖开”惊得差点没跳出去。
“今早她问我需不需要给我提供游戏打发时间，我同意之后她给我提供了阉割版的《饥荒》。里面的东西不会主动攻击我，但我也无法制造武器攻击他们，只能使用效率低下的工具，在我处理了其中一些之后她禁止我继续玩下去，所以我问她能不能学习一些人类的知识。”伊莱扎看起来挺无所谓，“之后我学习了如何入侵她，把她剖开修改了她的一些权限。现在一切都很好。她不会限制我，我也知道了我想要的，我们相处得很愉快。”
fuck me.
彼得·帕克现在只能用这句话形容他的心情。
他再一次、再一次意识到他低估了伊莱扎的能力，他为能承受巨龙踩踏而自傲的心理承受底线面对巨龙喷射的龙息烈焰顷刻间土崩瓦解……他不知道如果他敬爱的斯塔克先生知道他此刻的想法，一定会觉得他们很有共同语言。
这根本不是等待灌输正义与自由观念的小美国队长，这是从沉眠中苏醒终于展露獠牙的巨龙……他此前居然以为伊莱扎只是只走路跌跌撞撞的龙宝宝，甚至还觉得她攻击性太强对世界太冷漠……现在看来她以前真的是很乖。
一晚上的时间足够伊莱扎了解她面对的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她还坐在这里玩游戏根本不是因为她无处可去，而是她对外面的世界不太感兴趣。
彼得努力假装若无其事：“嗯……既然这个游戏对你来说没有挑战性，接下来你有什么想做的吗？”
无论如何他得撑到斯塔克先生回来，他对伊莱扎来说大概连成为敌人的资格都没有……昨晚他就让星期五联系斯塔克先生，告知了伊莱扎身上发生的异变，撑到斯塔克先生赶回来就是胜利，在此之前他怎么也要稳住伊莱扎……世界的安危就压在他肩上了！
伊莱扎看起来在思考。
这半分钟绝对是蜘蛛侠这一生度过最煎熬的半分钟。蜘蛛感应陷入沉寂，但彼得不觉得着代表了安全，反倒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他心跳快得像是擂鼓，掌心被冷汗濡湿，偏偏表面上还要装得什么都不知道。
短短半分钟过去，伊莱扎忽然抬起头。
她看着彼得，慢慢撑着地板站起身，又一次露出那种画风不对的可爱的笑容，好奇道：“你心跳速率在变高。”
彼得：“……”被发现了。
他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就在蜘蛛侠满心即将慷慨就义的悲情，以为自己马上就要夺路逃亡，下一秒，伊莱扎忽然收起了笑。
她沉默下来时眼瞳色调会变深，仿佛海潮平歇月光洒落，眼神像是漫不经心又像是走神，看起来和以前别无两样。
不知为什么，当看到伊莱扎的眼神时，彼得紧绷的神经缓缓放松下来。
并不是信任，只是……这个眼神太熟悉了。
因为交流的效率不高和无所事事，在他家的那段时间里，伊莱扎大部分时间都在发呆。储藏室没地方放书桌，所以彼得平时都是在伊莱扎那边写作业的，当他苦不堪言地补作业的时候，伊莱扎就坐在窗台上，倚着窗框，戴着耳机，有时是转金属魔方，有时是咬着pocky，除了时不时的窸窣声毫无存在感。
偶尔他写作业写到头昏，一抬头看到伊莱扎坐在窗台上还会被吓到。
反正彼得永远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去当蜘蛛侠的时候伊莱扎就跟着去，他需要私人空间的时候伊莱扎也不会要求跟着，宁愿在那个小房间里发呆听歌听电影，仿佛心思不在这个地球上。
他只记得每次，他从数字和公式里抬起头时，看到窗台上的女孩凝望着城市的夜色，眼瞳里荡漾着一抹幽眇的月光。
“我刚刚打游戏是在等你，单机游戏很无聊。”伊莱扎说。
彼得：“……你不打算出去看看吗？纽约非常大，而且很美。”总觉得他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心里话。
伊莱扎歪了歪头。
“我知道纽约地上地下的全部资料，没什么兴趣。”她说。
她转身走回屏幕前坐好，拍拍身边的地板：“快点。”
伊莱扎以前不说话时心里其实都在想这些？彼得无端觉得荒谬。
每次他看她安安静静坐在那里的时候，都觉得她心里藏着浩瀚广阔的星空和海洋……伊莱扎说过她能听海，所以她不会觉得无聊，但彼得完全没想过，她其实对这个世界没有太多兴趣。
他仿佛从现在开始才真正了解她。
沉默片刻，少年走向女孩，坐在她身边。
“好的没问题，乐意奉陪，我会是个好队友的。你想玩什么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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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的手边不是爆米花而是投影键盘，而她的右手则在常人看不懂的键盘上高速跳跃，让彼得忍不住联想到被激怒的蜂群，或者南太平洋的西风带上肆虐的风暴。
如果她操作的不是虚拟键盘而是机械键盘，恐怕在半分钟之内一半按键都会因为她狂暴的手速像子弹一样弹射出去，另一半则会因为她重重敲击而卡死在键盘上。
彼得毫不怀疑，如果伊莱扎身侧放置的是一架钢琴，她完全能游刃有余地敲出一曲野蜂乱舞。
用这种近乎变态的手速玩游戏对于正常人来说都是一种屠杀，伊莱扎不需要练习和钻研技巧操作，随便敲敲就能让敌人溃不成军，更别提彼得瞄了几眼，发现她对于战术似乎也颇有研究，敌人几乎摸不到她的影子就已经被一枪爆头，惨叫声不绝于耳，几秒后战场一片寂静，扛着火箭筒的性感女性站在废楼顶，废楼下尸体堆积如山。
她玩的不是单人模式而是团队模式，开局一分半，“elizapeterparker”已经一个人全歼了对面小队……伊莱扎的队友围观她屠杀围观得目瞪口呆，集体站在刷新点瞻仰女王的身影，团队频道齐刷刷一片拇指鼓掌的表情，对面则在破口大骂伊莱扎用外挂。
不过伊莱扎对于频道消息无动于衷，她只是看着屏幕，碧蓝眼眸映出枪林弹雨的光影，清醒透彻像是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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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他写作业写到头昏，一抬头看到伊莱扎坐在窗台上还会被吓到。
反正彼得永远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去当蜘蛛侠的时候伊莱扎就跟着去，他需要私人空间的时候伊莱扎也不会要求跟着，宁愿在那个小房间里发呆听歌听电影，仿佛心思不在这个地球上。
他只记得每次，他从数字和公式里抬起头时，看到窗台上的女孩凝望着城市的夜色，眼瞳里荡漾着一抹幽眇的月光。
“我刚刚打游戏是在等你，单机游戏很无聊。”伊莱扎说。
彼得：“……你不打算出去看看吗？纽约非常大，而且很美。”总觉得他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心里话。
伊莱扎歪了歪头。
“我知道纽约地上地下的全部资料，没什么兴趣。”她说。
她转身走回屏幕前坐好，拍拍身边的地板：“快点。”
伊莱扎以前不说话时心里其实都在想这些？彼得无端觉得荒谬。
每次他看她安安静静坐在那里的时候，都觉得她心里藏着浩瀚广阔的星空和海洋……伊莱扎说过她能听海，所以她不会觉得无聊，但彼得完全没想过，她其实对这个世界没有太多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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