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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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野深陷黑暗，思绪拉长成一线白虹，奔涌溯洄在意识之海的潮汐里，回忆碎片化作巨浪，前仆后继地在笑声砂砾铺就的沙滩上掀起雪白泡沫。
惊鸟从翻着雪沫的波涛缝隙里冲出，一鼓作气撞进坐落在孤岛上的老房子里，翼尖划过窗棂上的风铃，叮叮当当的清脆铃音仿佛在献歌回忆海洋。
白鸟羽翼一振，“哗啦”一声，融化成漆黑液体，倾泻在地板上，液珠溅起，拉成黑色的细线，迅速勾勒出白发女孩的身形，随后融入苍白皮肤，消弭无踪。
伊莱扎面无表情地快步穿过狭小的记忆宫殿，向着唯一的屋门走去，她伸手在门把上一点，无需钥匙，门锁应声而开。
细白手指按在门把上，指骨微微用力，伊莱扎正要拧开门把，忽地动作一滞。
“……”
她垂着头，表情恰到好处地糅合了一点犹豫和迷茫。
真的要进去吗？
如果要谈起心理学上的理论，伊莱扎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但漫长的黑暗与孤独之中，她所了解的是自己，只有自己，自然能发现一些细微的区别。
即使在记忆宫殿里，她的形象也不是固定的，白鸟翱翔于暴风雨中，女孩则居住在孤岛上的木屋里，而老房子木门后的黑暗，则寄宿着怪物。
那是她的本能。
无数次，她们隔着门扉倾听对方的呼吸，掌心贴上粗糙木板，感受着木板之后传递来的微渺温度，却很少会有相见的念头。
对于任何一件事，白鸟会选择无私而博爱地牺牲自己，门后的怪物会给出一个完全为她的利益服务的解决方案，而她所要做的，是在它们之中取得微妙的平衡，然后执行。
对于伊莱扎来说，通常是本能的选择占据上风，她仰仗自己的本能，鉴于她们有着一致的立场。为什么要想那么多？她做，只是因为她能做到——这样有错吗？本能总会为她做出合适的选择，让她不会面对把自己逼入绝路的时刻。
就像现在，她知道在现实世界里她正在面临生死危机，但是她依旧没有觉得绝望，她知道本能总会有办法。
“工蜂。”门后的怪物抵着门扇喁喁私语。
这是个很方便的选择。伊莱扎想。
她可以启动消融程序，现在工蜂已经彻底扩散出去，虽然单个人类能为她提供的能量极为稀少，但是积沙成塔，如果她希望，她很快就能填充满自己的能量损耗。
以她目前了解到的进度，只需要三个小时工蜂就能够全面清除她以为是工蚁的病毒——换句话说，三个小时后，地球上人类的生死都只在她一念之间。
她垂下眼，视线所及，黄铜门把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非常、非常诱人。
骨鸟一头栽进斯塔克大厦顶风中败絮般的菌丝，目睹了这一幕的托尼·斯塔克并没有感到奇怪。
最开始的追逐里，伊莱扎爆发出的速度就他感到了惊讶，遑论刚才她几乎是在逃命，破坏性地燃烧自己的成效一贯显著。
逃命。托尼对这一点毫不怀疑。
他缓缓降落在斯塔克大厦上部向外伸出的停机坪上，“我知道动物受伤后会潜意识向着巢穴逃跑，但是这里被她当成巢穴是不是有点奇怪？”
“从行为心理学上分析并没有不合理之处。”星期五说。
“我知道，”托尼不以为意，“说起来，我有点想换一下这层的室内装修——”
面具之下，钢铁侠的脸上短促地扯出一点笑意：“你觉得我让维罗妮卡丢个炸弹下来怎么样？”
“你知道这不可行，boss.”
“对，可惜。”托尼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给我卫星监控。”
斯塔克大厦顶层的影像迅速地被调到托尼的眼前，画面上伊莱扎拖着骨翼跌跌撞撞地跌进厚实菌丝，随即就在灰白菌丝的海洋里沉没了。
托尼重放了一遍伊莱扎栽进菌丝的过程，神情没有多少变化。
他觉得伊莱扎已经是强弩之末的想法并不是没有道理——之前的一轮炮击她几乎没能躲开，虽然外骨骼甲胄没有多少残缺，甚至连骨刺都没有折断一根，依旧直观地体现出了难以言明的狼狈感。
“星期五，给我……”
他话音未落，变故骤然发生。
耳畔响起此起彼伏的警报声，斯塔克大厦在托尼眼前闪烁起来，星期五倒是依旧有条不紊，“供电中断，boss，推测原因是楼顶处被接入的新用电回路抽取了大量电力。”
“方舟反应堆都被她抽空了？”托尼提高了声调。
星期五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先自顾自叹了口气：“好吧，不得不说，每到这种时候，我总会特别希望空气传输电力技术尽快被开发出来。”
很明显在消失在菌丝里之后，伊莱扎找到了一处供电缆线强行接入，借由这个接口……以一种更接近于机器的形式，抽空了反应堆来给自己充电。
所幸由于斯塔克大厦使用的是方舟反应堆的清洁能源，骤然的电力抽取并没有波及到纽约市，星期五切断了那条线路后，备用反应堆也很快启动，重新供应斯塔克大厦的用电。
托尼·斯塔克仰望着楼顶飘飘荡荡的菌丝，诚恳地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我觉得还是把这里炸了吧。”
考虑到伊莱扎的防御力，一发导弹对于她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托尼也没有代替法律审判的想法，即使愤怒于她的杀人行为，他也不打算僭越，他这么想，更多的只是想让伊莱扎失去行动能力，至少先停止能量补充。
他说到做到，立刻指使星期五接入维罗妮卡的控制系统，对于boss的意愿，星期五也没有反驳的意识，执行得也很尽职。
坐标确定，瞄准校准，钢铁侠正准备从斯塔克大厦顶离开，推进器已然喷射出耀眼火光，忽然星期五提醒他：“您有一个来自彼得·帕克的通讯。”
钢铁侠沉默了一瞬，“……你觉得你帮我和他解释怎么样？我可不知道安慰孩子该说什么。”
“我只能叙述事实。”星期五说。
“那就够了。”
的确够了。
“……”
彼得·帕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他听着耳机里平淡无奇的女声，望向远处大厦顶端婆娑飘摇的菌丝，一贯浸润着温和和真诚的眼眸失却了温度，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砭骨的静默。
彼得开始认真地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责任。
如果他早点注意到，如果他再认真一点，如果他当时抓紧了伊莱扎的手……
如果再早一点，再早一点，在他意识到伊莱扎的想法与普遍观念迥异的时候，如果那时候他——
“所以……”托尼说。
他只说了一个单词就觉得无以为继，找不到合适的措辞——说真的，安慰这项工作对他来说可要比通宵工作还要困难。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不觉得怎么尴尬，哪怕他正在“执行正义”，而被正义的对象大概是——
“所以，”彼得的声音反而很镇定，“能再和我解释一遍发生了什么吗，斯塔克先生？”
……他的反应完全出乎了托尼的预料。
不过真的要说惊讶，也没有多少。托尼一直觉得——虽然年纪不大——彼得的承受能力却比很多成年人都要强，哪怕他没有特殊能力，或者丰富的资源，而是像一个普通人一样长大，托尼也能断言，彼得·帕克未来会成长成一个非常优秀的人。
维罗妮卡的发射进入了最后阶段，托尼想了想，干脆直接把注意力全部转移到彼得这里，语重心长道：“你已经知道她都做了什么了吧？”
“……是的，我知道她散布了某种死亡率极高的病毒，星期五小姐告诉我……”
“以及她杀了一个人。”托尼说。
“……对，这个我也知道。”彼得像是被人一拳击中腹部，他的呼吸明显地一窒，半响吐出一口气，说：“事实上，我认为我对于伊莱扎的行为……也要负一定责任。”
他的冷静让托尼对他的评价又暗自提高了一点，他也意识到了这个孩子正在试图把不属于他的责任背起来，出于长辈的关怀，他温声劝阻道：“不不不，听话，这和你没什么关系。”
“……我不这么觉得。”彼得小声嘀咕着，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是个不太好的信号。
托尼暗暗警惕起来，正打算和彼得讨论一下责任与能力的关系，顺便展望一下未来，聊聊他的学习成绩和接下来的开学计划，或者保证他们一时之间不会把伊莱扎切片研究，胡扯点什么其他的转移他的注意力——
彼得忽然话锋一转：“但是，斯塔克先生，这件事交给我可以吗？我来问伊莱扎……为什么她会做出这些事。”
托尼·斯塔克：“……”
“你在哪里？”他不得不问了一句，一边调出定位系统搜寻彼得的位置。
在定位成功的同时，彼得略显迟疑的回答也传了过来：“呃，我在斯塔克大厦，伊莱扎在上面对吧？”
托尼：“……”
——去他的冷静，喜欢的女孩出事哪个男孩能冷静得下来。
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情场高手，年轻的亿万富豪，天才的未来科学家，托尼·斯塔克开始头疼，牙疼，胃疼……
挺早的时候，托尼·斯塔克就作出了这个判断——程度或许不会很深，甚至当事人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但是那个睡衣宝宝肯定是有点喜欢小麻烦精的。
虽然非人类的状态居多，但是平心而论，小麻烦精长得很漂亮，他们又住在一个屋檐下，以及——据托尼的了解，他的小朋友在学校里一直被认为是书呆子，换句话说，绝对不是会被女孩子喜欢的类型……托尼很怀疑，伊莱扎可能是第一个对他表现出好感的女孩。
这样看来……发生什么都不奇怪。
托尼不认为这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他在彼得这么大的时候——呃，那时候他把全部热情都投入了机器人设计里，小笨手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在他的脑海里的——总之，这件事很正常，只不过是小麻烦精带来的麻烦之一罢了。
“你知道，斯塔克先生，虽然伊莱扎很难交流，但是我和她认识了挺长的时间……呃，一个月也挺长的了——我知道我接下来的话，你可能会觉得是完全出于私心……”彼得还在通讯那头絮絮叨叨，最开始语气还有些不确定，但越说下去就越流畅，像是一边说一边整理思路，也给自己坚定了信心。
“你知道是私心的话你可以不说的。”托尼期待地说。
“……”被他的话噎了一下，彼得过了会，才若无其事地接上话，继续表述自己的想法，“anyway，我不能说我很了解伊莱扎，但是有一点我很确定……”
说到这里，他深吸一口气。
最初听到星期五说伊莱扎杀人时，他的反应不啻于直面雷殛，而更多的，是某种……信念被颠覆的茫然空无。
第一反应是试图去寻找否定这一事实的证据，但是——这是事实，彼得也知道这点，也无法自欺欺人。
然而……一定有哪里错了。
“她不杀人。”彼得说。
“她不杀人，斯塔克先生。或许伊莱扎会因为没掌控好自己的力量过度伤人……但是她不杀人，我敢发誓。”
地铁站外的一幕此刻历历在目起来，冰淇淋的甜腻似乎还残存在唇齿间，白t恤加上牛仔短裤， nerd风格的红黑方格衬衣外套，袖口挽到手肘的高度，澄澈如海的眼眸里倒影出他的面孔。
他闭上眼，“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是我们还不知道的。”
托尼微微皱眉，眼底复杂情绪的沉淀了下去，“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彼得的语气坚定起来，虽然还是难掩低落：“……所以我想和伊莱扎交流。而且我已经上来了。”他补充道。
“……yeah，我看见了，动作很快。”托尼眼角抽了抽，在彼得尴尬局促的“抱歉”声中，他转过身，单手叉腰，“ok，十分钟，不能更多了，勇气可嘉，以及我会酌情告诉你的阿姨。”
听着彼得发出小小的惨叫声，他语气轻松地说：“保持联络，我会看着你的。”
“……好的，十分钟。”彼得按着耳机，沮丧地应下了这个不平等条约。
他摘下面罩，偏头打量着斯塔克大厦顶层的景观。
wow.他讶异地想。
尽管从星期五的口中大致知道了他在飞机上坐立不安的这段时间里，纽约都发生了什么，可亲眼所见和听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至少在此之前，他对于“伊莱扎在斯塔克大厦顶种蘑菇”这一画面的全部设想就是——伊莱扎穿着十九世纪农家女的服饰，腰间围着围裙，挎着篮子，在丛丛叠叠色泽鲜艳的毒蘑菇里蹦蹦跳跳……
……好吧，这个设想稍微迪斯尼了点。
菌丝在失却水分之后变得轻盈而脆弱，轻轻一碰就会破碎，随风飘散，这让彼得的跋涉过程轻松了很多，他拨开菌丝，寻找伊莱扎的位置，一边再次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自己的计划。
十分钟，够做什么？
※※※※※※※※※※※※※※※※※※※※
上章评论超级少……难过。
·
我不怎么看同人文，但是最近遇到一篇很想安利的综英美……虽然是耽美[。
主角叫戴泽，剩下就不说了啊，么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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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记忆宫殿里，她的形象也不是固定的，白鸟翱翔于暴风雨中，女孩则居住在孤岛上的木屋里，而老房子木门后的黑暗，则寄宿着怪物。
那是她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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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重放了一遍伊莱扎栽进菌丝的过程，神情没有多少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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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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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也没有代替法律审判的想法，即使愤怒于她的杀人行为，他也不打算僭越，他这么想，更多的只是想让伊莱扎失去行动能力，至少先停止能量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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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真的要说惊讶，也没有多少。托尼一直觉得——虽然年纪不大——彼得的承受能力却比很多成年人都要强，哪怕他没有特殊能力，或者丰富的资源，而是像一个普通人一样长大，托尼也能断言，彼得·帕克未来会成长成一个非常优秀的人。
维罗妮卡的发射进入了最后阶段，托尼想了想，干脆直接把注意力全部转移到彼得这里，语重心长道：“你已经知道她都做了什么了吧？”
“……是的，我知道她散布了某种死亡率极高的病毒，星期五小姐告诉我……”
“以及她杀了一个人。”托尼说。
“……对，这个我也知道。”彼得像是被人一拳击中腹部，他的呼吸明显地一窒，半响吐出一口气，说：“事实上，我认为我对于伊莱扎的行为……也要负一定责任。”
他的冷静让托尼对他的评价又暗自提高了一点，他也意识到了这个孩子正在试图把不属于他的责任背起来，出于长辈的关怀，他温声劝阻道：“不不不，听话，这和你没什么关系。”
“……我不这么觉得。”彼得小声嘀咕着，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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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忽然话锋一转：“但是，斯塔克先生，这件事交给我可以吗？我来问伊莱扎……为什么她会做出这些事。”
托尼·斯塔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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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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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情场高手，年轻的亿万富豪，天才的未来科学家，托尼·斯塔克开始头疼，牙疼，胃疼……
挺早的时候，托尼·斯塔克就作出了这个判断——程度或许不会很深，甚至当事人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但是那个睡衣宝宝肯定是有点喜欢小麻烦精的。
虽然非人类的状态居多，但是平心而论，小麻烦精长得很漂亮，他们又住在一个屋檐下，以及——据托尼的了解，他的小朋友在学校里一直被认为是书呆子，换句话说，绝对不是会被女孩子喜欢的类型……托尼很怀疑，伊莱扎可能是第一个对他表现出好感的女孩。
这样看来……发生什么都不奇怪。
托尼不认为这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他在彼得这么大的时候——呃，那时候他把全部热情都投入了机器人设计里，小笨手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在他的脑海里的——总之，这件事很正常，只不过是小麻烦精带来的麻烦之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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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是私心的话你可以不说的。”托尼期待地说。
“……”被他的话噎了一下，彼得过了会，才若无其事地接上话，继续表述自己的想法，“anyway，我不能说我很了解伊莱扎，但是有一点我很确定……”
说到这里，他深吸一口气。
最初听到星期五说伊莱扎杀人时，他的反应不啻于直面雷殛，而更多的，是某种……信念被颠覆的茫然空无。
第一反应是试图去寻找否定这一事实的证据，但是——这是事实，彼得也知道这点，也无法自欺欺人。
然而……一定有哪里错了。
“她不杀人。”彼得说。
“她不杀人，斯塔克先生。或许伊莱扎会因为没掌控好自己的力量过度伤人……但是她不杀人，我敢发誓。”
地铁站外的一幕此刻历历在目起来，冰淇淋的甜腻似乎还残存在唇齿间，白t恤加上牛仔短裤， nerd风格的红黑方格衬衣外套，袖口挽到手肘的高度，澄澈如海的眼眸里倒影出他的面孔。
他闭上眼，“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是我们还不知道的。”
托尼微微皱眉，眼底复杂情绪的沉淀了下去，“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彼得的语气坚定起来，虽然还是难掩低落：“……所以我想和伊莱扎交流。而且我已经上来了。”他补充道。
“……yeah，我看见了，动作很快。”托尼眼角抽了抽，在彼得尴尬局促的“抱歉”声中，他转过身，单手叉腰，“ok，十分钟，不能更多了，勇气可嘉，以及我会酌情告诉你的阿姨。”
听着彼得发出小小的惨叫声，他语气轻松地说：“保持联络，我会看着你的。”
“……好的，十分钟。”彼得按着耳机，沮丧地应下了这个不平等条约。
他摘下面罩，偏头打量着斯塔克大厦顶层的景观。
wow.他讶异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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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这个设想稍微迪斯尼了点。
菌丝在失却水分之后变得轻盈而脆弱，轻轻一碰就会破碎，随风飘散，这让彼得的跋涉过程轻松了很多，他拨开菌丝，寻找伊莱扎的位置，一边再次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自己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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