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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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彼得，你感冒了。”在端详了眼前的少年好一会后，梅姨肯定地得出了这个结论。
“……”彼得·帕克短暂地呆愣了一会。
六个月前我就不会生病了，这不可能。他想这样辩解，但刚刚出口的音节滑稽地转变成了一个喷嚏。
“要吃药吗？”梅姨担忧地问。
彼得还没来得及回答，又打了一个喷嚏，他捂着鼻子，擦去眼角沁出的生理泪水。久违的虚弱感卷土重来，他郁闷地腾出一只手比了个ok的手势。
jeez，热感冒，你绝对不相信，今天开始得好极了。
所幸现在是周末，不用考虑上学，彼得吞下几片药片，感觉自己好了一些。他环顾一圈客厅，除了在厨房忙碌着早饭的梅姨之外没看到别的人，不由得出声问道：“伊莱扎呢？”
希望她没出门。想了想卧室里的窗户，和昨晚他们熟练的翻窗举动，彼得觉得有点发愁。
梅姨一边将煎蛋倒进盘子里，一边随口说：“她下楼去帮我收报纸了，一个好孩子，对吧？”
接收到梅姨递过来的眼神，彼得含糊地点点头，走上前去帮梅姨端餐盘，正说话间，身后门锁一转，伊莱扎推门进来，他回头望去，正好看到她一边关门一边嗅着空气中的香气的样子。
她现在看起来像个纽约女孩了，长度参差不齐的白发束成马尾，白t恤加上牛仔短裤， nerd风格的红黑方格衬衣外套，袖口挽到手肘的高度，银白手环在手腕上晃晃荡荡。
“谢谢。”梅接过报纸，转头对彼得说，“你真该吃点药，彼得。”
“不，谢了，只是感冒，不用管它也会好的……”彼得含混道。
他专心于应付梅姨，没注意到伊莱扎一直在看着他，眼睛里隐隐浮现出困惑和犹豫。
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好了，孩子们，早餐时间到了。”梅最终放弃劝说彼得，她摇摇头，对伊莱扎微笑，“过来，伊莱扎？”
听到自己的名字，伊莱扎才回过神，点点头，径直走向餐桌。
她在桌前停顿了下，还是坐到了昨晚的位置上。
梅姨将煮好的牛奶倒进玻璃杯里，再把杯子推给伊莱扎，一边转头问正翻开报纸的彼得：“彼得，你能带伊莱扎去超市买些她需要的东西吗？”
“可以……”彼得盯着报纸说。
他的声音在翻开报纸之后越来越小，最后渐渐消失。
号角日报的头条，“蜘蛛侠与蜘蛛女侠，我们的纽约英雄”，配图是蝠翼尚未收起的伊莱扎，画面里一身白风衣的白发女孩转头望向镜头，上半张脸被暗红色晶体覆盖，不知道怎么拍的，看起来除了不高兴就是不高兴。
彼得默默放下报纸，盯着餐盘里的培根和全麦面包，忽然一头撞上桌面。
他现在很想把自己淹死在麦片粥里。
好吧，他最糟糕的想象变成现实了，昨天他和伊莱扎的组合上头条了。
……
还起了那么——糟糕的组合名。
详细报道他也看了下，大意就是事件经过，抢匪们的后续，以及欢呼纽约有了一个新超级英雄。
大概是经历了他的缘故，纽约市民们看得很开，就算是伊莱扎的蜘蛛造型也没怎么吓到他们，报纸习惯性地猜测了一下伊莱扎的身份，注意力就全放到她的能力上了，当然，还有例行的nypd局长的高呼，“她也只是一个罪犯”，blah blah blah.
不好意思，先生，罪犯组合现在要去纽约开地图了。
*
对于伊莱扎来说，开地图其实不算难事。
开启超声波探路，在脑内构建街道网，循着风中的气息探索店铺，只要给她时间，她就给记忆宫殿里添上一张最全面的纽约地图，囊括藏在黑暗中的小巷和藏污纳垢的下水道。
……但是她没办法和小蜘蛛说。
所以不知出于什么理由，小蜘蛛似乎一直很怕她走丢或是被拐走之类的，哪怕他们走出公寓楼挺远了，他依旧在碎碎叨叨地自言自语着，一手拽着背包肩带，一手按住伊莱扎的肩膀，比她还要紧张，语速越来越快，甚至让伊莱扎感觉有点亲切了。
他听起来非常想找条防丢绳给她拴上。
出于这种猜测，伊莱扎谨慎地离他远了一点。
所以这就是纽约。她想。
她站在人流之间仰望，伸出手指，感受着风从楼宇间穿过来吹拂着她的手，借此判断楼宇的高度。
捏了捏手指，伊莱扎缓缓抬起眼，望向天空，因为实在是什么都看不见，她眨了眨眼之后干脆闭上了眼睛，专心倾听着身边的种种声音。
一旦静下心来，周围的声音便无法自动过滤，所有的或大或小浩如烟海细若蚊蝇的声音尽数涌入耳中，让她顷刻间就被声音的海洋淹没。
如果她能够听懂语言，那现在估计会觉得很难受吧。
一抹冰冷触感蓦地落到她的掌心。
“草莓味……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看着伊莱扎忽然睁开眼睛，望向被他塞到她手里的冰淇淋，随后仰头向他看来的样子，彼得习惯性略微尴尬地移开目光，摸出地铁卡夹在指间，一边招呼着伊莱扎跟上：“我们坐地铁……顺便问一句，你坐过地铁吗？”
伊莱扎摸出小本子，对他展示了下“谢谢”的那一页，附赠一个短暂的笑容。
“好的，趁这个机会，我有……我想和你说些事。”
说这话时，彼得没有看伊莱扎，而是望着不远处的地铁站入口，有些迟疑地说。
他努力组织着语言，再把它们翻译成最简短的句子，尽量方便伊莱扎理解：“你……你只是想让他们停下来，停止，对吗？”
尽管他的话在外人听来，显得没头没尾，可所有思考都在记忆宫殿里完成，一贯走直径的伊莱扎还是立刻就理解了他的意思。
是在说昨晚她做的事。她这样想着，点了点头。
见她做出了回应，彼得悄悄松了口气，觉得一直积压在心底的压力又少了一些。
这让他接下来的话变得更容易出口了一些：“你会杀人吗？”
不会。邻居让她别那么做。伊莱扎摇了摇头。
但下一刻，她的睫毛垂了下去，遮住了眼睛。
……或者说是，不主动杀人。
事情到这一步已经很明了了，彼得打量着伊莱扎，难得感到一阵头痛，越发觉得斯塔克先生给他找了一个大麻烦。
伊莱扎并不打算伤害人，或者说，她以为自己不会。
就像昨晚的……她很自然地选择了毒，仅仅是想让抢匪不要反抗，却意识不到那可能会让他们死去。虽然最后他看报道，那些人已经救回来了，可下一次呢？
她什么都不知道。他想。
他们都……拥有着相对于普通人类来说太过强大的力量，如果不进行自我约束，可能无心之举都会伤害……杀死人类。
在最初变异时，他也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来让自己适应，才控制住了自己的力量。当然，还有放弃爱好，保守秘密，拥抱孤独，之类的。
然而比他更糟糕的是，伊莱扎无法与外界进行知识交换。
这也意味着她根本不知道对于她来说，普通人类有多弱小。
这也引出了……他最担心的一个问题。
“你会……保护他们吗？”他问。
这时他们已经走进了地铁站，安检处的仪器闪烁着红光，伊莱扎回头望向他，血红光芒划过她的眼眸。
她理所当然地摇头。
……好吧，这就是他的任务了，斯塔克先生希望看到的，消除隐患——换句话说，掰正伊莱扎的三观。
任重而道远。彼得看着伊莱扎干干净净的眼眸，叹了口气，想。
他们刷卡进站，等地铁，列车进站的光亮起，地铁门在一声短促的怪响后打开。
或许是上班时间的缘故，老旧的车厢里充斥着人，彼得不得不单手护住伊莱扎，才勉强在人群中保住了一块空间。
保持安全距离——这大概是星条旗下的陌生人遵循得最坚定的守则之一，可惜现在的空间实在不够彼得和伊莱扎保持一个适度的距离，在人群的压迫之下，他只得在保证和其他人保持距离的同时，尽可能不和伊莱扎接触。
唯一的问题是，车厢里的空气不怎么样。许多人捂着嘴打喷嚏，用纸巾按着鼻子，倚着座椅或者拉环昏昏沉沉，像是一夜之间热感冒席卷了整个纽约。
如果只是坐地铁，他们的路程不算短，甚至考虑到纽约错综复杂的地铁网络，这是一趟漫长的旅程。彼得百无聊赖地打量着车厢内的人群，时不时看看还有多少站才能到达目的地，又或者不放心地看一眼伊莱扎。
她看起来没有太多不适应的情绪，只是像小猫小狗一样专心地舔着冰淇淋，眼神不时瞟着四周，因为颠簸而站不稳的人撞过来时表情才会收起漫不经心的神情，就是不知道她的触须是不是已经像受惊的猫一样弓起身子，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没有炸毛，没有，除了有些戒备以外一切还好，这让担心着是否要安抚她的彼得松了口气，继续漫无目的地四处乱望。
最终他低头看着地面，犹豫了一会，从兜里摸出了手机，插上耳机塞进耳朵里，抱着赴死的决心开始刷推。
该来的总会来的。他这样自我安慰着。
出乎意料，大概是由于昨晚还只是小范围的暴露，各大社交网站上的局势并没有彼得想象得那么糟糕，至少负.面.评.价不多，仅仅是“她的造型会不会太惊悚了？节肢？我怕会吓到我妹妹”“恶魔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天空之下太——creepy了吧？”，大多在讨论伊莱扎非常有风格的面具，或者画风不那么超级英雄的制服，又或者……
彼得眼睁睁看着被转推了几百次的一张同人图——well，他和伊莱扎交换面具，不得不说面罩配上白发看起来有点奇怪——和热评里的“好可爱”之类的，深深觉得纽约市民们产粮速度太惊人了。
next……他一边想着一边向下翻，忽然耳机里传来了截取到的警局通讯。
百老汇大街的抢劫案……我们犯罪率居高不下的纽约。彼得无奈地望着车顶，扯起一点笑容，为自己打气，然后低下头，伸手拍了拍伊莱扎的肩膀，“我们该下车了。”
※※※※※※※※※※※※※※※※※※※※
可以脑补一下未来twitter之类的社交软件上面的盛况，来嘛脑洞开起来。
今天看了扎导的美少女特工队，洋娃娃就是那种……白毛双马尾萝莉了。大概。
……发动评论召唤术。上两章评论好少……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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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帕克短暂地呆愣了一会。
六个月前我就不会生病了，这不可能。他想这样辩解，但刚刚出口的音节滑稽地转变成了一个喷嚏。
“要吃药吗？”梅姨担忧地问。
彼得还没来得及回答，又打了一个喷嚏，他捂着鼻子，擦去眼角沁出的生理泪水。久违的虚弱感卷土重来，他郁闷地腾出一只手比了个ok的手势。
jeez，热感冒，你绝对不相信，今天开始得好极了。
所幸现在是周末，不用考虑上学，彼得吞下几片药片，感觉自己好了一些。他环顾一圈客厅，除了在厨房忙碌着早饭的梅姨之外没看到别的人，不由得出声问道：“伊莱扎呢？”
希望她没出门。想了想卧室里的窗户，和昨晚他们熟练的翻窗举动，彼得觉得有点发愁。
梅姨一边将煎蛋倒进盘子里，一边随口说：“她下楼去帮我收报纸了，一个好孩子，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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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看起来像个纽约女孩了，长度参差不齐的白发束成马尾，白t恤加上牛仔短裤， nerd风格的红黑方格衬衣外套，袖口挽到手肘的高度，银白手环在手腕上晃晃荡荡。
“谢谢。”梅接过报纸，转头对彼得说，“你真该吃点药，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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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专心于应付梅姨，没注意到伊莱扎一直在看着他，眼睛里隐隐浮现出困惑和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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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在翻开报纸之后越来越小，最后渐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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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莱扎摸出小本子，对他展示了下“谢谢”的那一页，附赠一个短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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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初变异时，他也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来让自己适应，才控制住了自己的力量。当然，还有放弃爱好，保守秘密，拥抱孤独，之类的。
然而比他更糟糕的是，伊莱扎无法与外界进行知识交换。
这也意味着她根本不知道对于她来说，普通人类有多弱小。
这也引出了……他最担心的一个问题。
“你会……保护他们吗？”他问。
这时他们已经走进了地铁站，安检处的仪器闪烁着红光，伊莱扎回头望向他，血红光芒划过她的眼眸。
她理所当然地摇头。
……好吧，这就是他的任务了，斯塔克先生希望看到的，消除隐患——换句话说，掰正伊莱扎的三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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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问题是，车厢里的空气不怎么样。许多人捂着嘴打喷嚏，用纸巾按着鼻子，倚着座椅或者拉环昏昏沉沉，像是一夜之间热感冒席卷了整个纽约。
如果只是坐地铁，他们的路程不算短，甚至考虑到纽约错综复杂的地铁网络，这是一趟漫长的旅程。彼得百无聊赖地打量着车厢内的人群，时不时看看还有多少站才能到达目的地，又或者不放心地看一眼伊莱扎。
她看起来没有太多不适应的情绪，只是像小猫小狗一样专心地舔着冰淇淋，眼神不时瞟着四周，因为颠簸而站不稳的人撞过来时表情才会收起漫不经心的神情，就是不知道她的触须是不是已经像受惊的猫一样弓起身子，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没有炸毛，没有，除了有些戒备以外一切还好，这让担心着是否要安抚她的彼得松了口气，继续漫无目的地四处乱望。
最终他低头看着地面，犹豫了一会，从兜里摸出了手机，插上耳机塞进耳朵里，抱着赴死的决心开始刷推。
该来的总会来的。他这样自我安慰着。
出乎意料，大概是由于昨晚还只是小范围的暴露，各大社交网站上的局势并没有彼得想象得那么糟糕，至少负.面.评.价不多，仅仅是“她的造型会不会太惊悚了？节肢？我怕会吓到我妹妹”“恶魔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天空之下太——creepy了吧？”，大多在讨论伊莱扎非常有风格的面具，或者画风不那么超级英雄的制服，又或者……
彼得眼睁睁看着被转推了几百次的一张同人图——well，他和伊莱扎交换面具，不得不说面罩配上白发看起来有点奇怪——和热评里的“好可爱”之类的，深深觉得纽约市民们产粮速度太惊人了。
next……他一边想着一边向下翻，忽然耳机里传来了截取到的警局通讯。
百老汇大街的抢劫案……我们犯罪率居高不下的纽约。彼得无奈地望着车顶，扯起一点笑容，为自己打气，然后低下头，伸手拍了拍伊莱扎的肩膀，“我们该下车了。”
※※※※※※※※※※※※※※※※※※※※
可以脑补一下未来twitter之类的社交软件上面的盛况，来嘛脑洞开起来。
今天看了扎导的美少女特工队，洋娃娃就是那种……白毛双马尾萝莉了。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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