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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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在纽约街头的咖啡馆爆炸，在几天后热度不减反增。
因为事发突然，社交网络上没有流出清晰的照片，不过纽约街头一向熙熙攘攘，光是目击者叙述就基本能拼凑出事件原貌。
“我并不是攻击，但是兄弟，龙女在哪里你应该有消息吧？”
窗外暴雨如注，闪电在沉甸甸的阴云里蛇行，这个时候几乎不会有人还傻到待在外面。
彼得冷漠地关掉自己通知爆炸的推特，手机在掌心转了转，被他随手丢出去，随后看也不看地射出一片蛛网，把手机挂上了天花板，那些或善意或恶意的评论也全部留在了那只小蓝鸟里。
他刚刚冒着大雨回来，毫无疑问又是“be spiderman”的一天，收获是背上的淤青、手肘的擦伤、还有隐隐酸痛的肌肉，一如既往没人给他鼓掌。
这种时候还要让他保持友善回复网上那些等着看八卦的网友，实在太强人所难了点。
彼得累到根本不想动。雨下起来的时候他还在曼哈顿的上空荡来荡去，直接被淋了个湿透，没有伊莱扎，被他丢在小巷的背包和衣服又一次丢了，只能穿着湿漉漉的制服从窗户爬回房间，用最后一点力气脱了制服，连头发都懒得擦就扑进了床铺里，装死半天才积攒起一点精神，捞过手机开始刷推。
结果看到的都是让人丧气的东西。
也不是说他就看不了任何差评……光是蜘蛛侠的tag里阴阳怪气的推文也不少，他当然希望所有人都能喜欢他，但就算小孩子也知道让所有人喜欢自己是不可能的，所以不管看到什么，他的心态都大抵能够保持平衡。
但是伊莱扎……
彼得埋在枕头里半天，慢慢爬起来，把他可怜的手机从蛛网里解救出来，重新打开推特，输入“龙女”。
其实一开始就只有他在意这些，伊莱扎是不懂舆论到底有什么意义的，她就只是始终如一地当她自己……哪怕总有一天她会因此成为人类公敌。
而他暗暗在网络上放出龙女的街拍，指点伊莱扎修改形象，带着她助人为乐……初衷并不是给自己涨粉，只是希望她能被人们喜欢而已。
如果对伊莱扎好她就会对你好，那要是人们喜欢她，她是不是也能更喜欢他们一点？
虽然都说世界不会来适应你，只能你改变自己来适应世界，但熟了之后，彼得总是忍不住觉得伊莱扎选择蛰伏羽翼，就已经是对人类社会规则的让步——说到底，她触碰到的是人类制定的道德底线，可是就算是人类自己，也不能保证现今的规则就是绝对正确、没有任何改进余地、能够让整个宇宙都认同和接受。
如果真的自大到以为地球就是宇宙中心，那和坚持地心说的愚者又有什么区别？
可是身在异国他乡尊重当地习俗是基本礼貌……
彼得想得头疼。
搜索结果倒是还在不断刷新，彼得已经没有心情去看了。
是啊，龙女在哪他的确知道，咖啡馆这次也的确已经属于犯罪，一旦被认出制造爆炸的是龙女，舆论变得怎么样他都不会吃惊，也不会觉得伊莱扎没有罪。
如果因为他的自以为是，导致当时有人受伤甚至于死亡……那会都是他的错。
更何况……那还是伊莱扎吗？
窗外电闪雷鸣，彼得双眼放空盯着天花板走神，忽然房间里响起噼里啪啦的火花声。
他愣了愣，坐起身，不及反应，就看见传送门出现在他的房间里，紧接着伊莎一头从传送门里冲出来，劈头盖脸道：“宇宙通道打开了为什么没告诉我！……哦该死。”
她一步刹住，流畅地转过身，看也不看彼得，只是抛下一句谴责：“你为什么只穿着内裤？”
不用彼得回答，伊莎心思明显也不在这上面，她叹了口气，头疼道：“算了这不重要，我定位错人了，斯塔克在哪？”
“……”
房间里突然跳进来个人，彼得目瞪口呆，被吐槽了一句，才想起自己脱了制服之后懒得换衣服，现在身上就只穿着一条内裤……
他急忙跳起来找衣服，一边告诉伊莎：“托尼在复仇者基地，伊莱扎被和他一起的女性带走了，她似乎是伊莱扎的亲人……”
伊莎愣了下：“什么？”
彼得：“我只是觉得她们看起来像是……”
“不，不用说了。”法师吸了口气，“见鬼，我们得赶紧过去。给你几分钟你能穿好衣服？”
“……我们？”彼得满脑袋问号，“不行，托尼不给我去基地的，我不能去，否则他会给我的实习成绩打低分。”
“现在还讲什么这个！”不知为何，伊莎一听莫名就来了火气，“我没去过你们复联的新基地，你得给我带路，再不快点就晚了！”
她也懒得继续风度，转身看看才穿上t恤的彼得，眼角一跳，深吸一口气。
彼得忽然一阵发毛，眼看伊莎沉着脸向他走来，他一边后退一边惊恐地摆手：“等等，我动作很快的，马上就好！”
伊莎看了眼房间，从衣柜里扯出毛巾和衣裤，闻言嘴角一勾：“啊哈，这我相信，但我不想让某个不靠谱的傻叉觉得是我把他家小孩子搞成这样的，所以，现在。”
她冲过来，扯掉彼得的t恤，把惊恐万分的彼得裹在毛巾里薅了一遍，三两下套好衣服，随后一阵风一样卷带着他冲进了传送门，消失在空气里。
……
“为什么没人告诉我一个异世界来客出现了？”
那天抓住伊莱扎之后，伊莎就因为私人事务返回了卡玛泰姬，直到今天返回内华达州的基地，才知道在她回去的那几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她守着基地大半个月就是为了能在出事时第一时间判断情形，离开时还一再要求但凡发生异常一定要第一时间联系她，结果到头来，根本没人意识到严重性，通知也姗姗来迟，伊莎自然憋了一肚子火。
“或许是因为某些人标榜自己能够随时出现？”托尼说。
伊莎被噎了一下，吐出一口气，不再在这点上做纠缠：“好的，这条过。现在情况怎么样？”
他们现在不在托尼的房间里，钢铁侠显然只是习以为常地熬夜，身边应有尽有，闻言他只是“嗯哼”一声，重新低下头继续他的作业：“没有。目前为止星期五没发现异常。如果你想欣赏一下姐妹情深，请自便。”
伊莎扬眉：“你是在——她们的房间装了监控吗？”
托尼：“谢谢你对我人品评价如此低下。一旦有异常情况星期五会告诉我，我不需要盯着屏幕监视两个小姑娘睡觉。”
得知目前一切正常，伊莎的焦急散去不少，不过神情依旧阴郁：“哦，这么说，你真的相信她？”
来的路上蜘蛛侠小朋友和她解释了不少事，不过他知道的也不多，只够伊莎了解事态。不过本能地，她就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凯瑟琳·苏萨尔心存警惕，也让她对于斯塔克的决定充满了不理解。
她说：“你没看史蒂芬的报告吗？那个立方体里封存了一个记忆重写的法术，她有解释这是为什么吗？”
一开始伊莎根本没把伊莱扎和异世界来客联系起来，从彼得口中听到对方带走了伊莱扎，她像是被当头一棒，懵了半天，才意识到伊莱扎就是那个携带信标的对象。
所以她更加不能理解——为什么知道对方意图不明，斯塔克还能对发生在他眼皮底下的异常熟视无睹？
不用斯塔克解释，伊莎决定自己亲自感受。
“我没必要表现出来。”托尼不咸不淡道。
他抬起头，看向伊莎：“那你呢，泰勒小姐？苏萨尔自称是为了小麻烦精，你又是为谁而来？你从来不认识伊莱扎，看起来对她也没有感情，难道法师还有一门‘研究平行宇宙中的无数自我’的课程吗？”
“我确实很疑惑，”他说，“现在你还有什么理由这么关注她？”
几乎同时，伊莎触碰到了她对面男人的所思所想。
……她怔住了。
好半晌，仿佛雕塑重新化作血肉，伊莎僵硬地后退一步。
她看着托尼，嘴唇翕动，过了会，才嗫嚅道：“……我想自己亲眼看看。”
虽然托尼禁止他来基地，不过既然来都来了，彼得也放松下来，记住和伊莎约好会合的地点后，他干脆开始在基地里四处参观起来——这种机会可不是常有，在托尼同意他加入团队之前，他不可能被允许到基地来的。
其实按理说他也不该知道基地在哪里……不，入侵系统是伊莱扎干的，他只是看看地址。
彼得转了几圈，注意着避开人，开始遗憾自己不是白天参观新基地，晚上根本没办法看清细节。
就在这时，伊莎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走了，我送你回去。”
“哦，好的，谢谢。”彼得快步跟上她，端详她的神色，感觉她心情恐怕不太好。
伊莎低着头，微微抿唇，目光没有焦距，没有看他，而是在走神想着什么。
过了会，她回过神，看了眼彼得，突然笑道：“谢我干什么，难道不是我强行让你给我带路吗？是我要谢谢你。”
虽然伊莎看起来一切如常，可彼得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好像……忽然间她变得不那么强大。
“是坏消息吗？”他问。
伊莎回过神：“坏消息？不，不是。”
彼得松了口气。
“你就这么相信我？”他放心的样子似乎触动了伊莎，她抿唇笑起来，“我可不是什么好人。你不是还看到伊莱扎和我交战了吗？”
“但你也……没有伤害她。”彼得说。
“你怎么能肯定我不是因为害怕她呢？”
害……怕？
这句话不像是伊莎会说的，可她就这样盈盈笑着，颤抖着，轻易地说了出来。
彼得忽然发现伊莎在发抖。
“你……”他吞了口唾沫，“发生什么了？”
伊莎沉默了下。
基地灯火寥落，他们所处的位置照不到月光，四周落针可闻。
片刻后，伊莎才说：“我注意到你好像也有类似的感应。恐惧的本质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为即将出现的危险示警，促使你逃避，或者反抗。可以说因为恐惧，生命才能存活下来……越是敏锐，越会感到恐惧，越能躲避死亡的威胁。”
她说：“所以我一直很害怕。”
彼得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知道伊莱扎能杀死我，所以我很害怕，所有能杀死我的人，哪怕他们和我足够亲密，我依旧没办法不害怕他们，”伊莎自嘲地笑了笑，“是不是很可笑？明明拥有普通人无法拥有的力量，我反而要比他们更加恐惧这个世界。”
她摇摇头：“不和你说这些了，走吧。”
“等等，”彼得叫住她，犹豫了下，还是说，“如果你想说……你可以说说看的，我会听。”
他和伊莎没什么交情，贸贸然说出这种话，听起来不但特别虚伪，还显得格外low……在这句话说出口时，彼得就开始懊恼了。
大不了被笑话……他安慰自己。
伊莎看了他半天。
彼得被她看得底气不足：“……就，说说看？反正我大概听不懂……”
“行。”好半响，伊莎突然模糊地笑了笑。
她抿了抿唇，柔声说：“你的确该知道我没资格让你相信。”
……
“请问你是想要和我讨论一晚神学吗，苏萨尔小姐？我倒是很乐意，但恐怕现在形势有些微妙。”
“有机会也许会的。”凯瑟琳像是不知道自己半夜来访不妥一样，微笑着说。
她走进房间，选择了一个恰当的位置，抬起头，说：“我注意到今天您对我的解释似乎不太信任，所以希望能够做一些补充，来解开您的疑惑。”
托尼看着她，摊了摊手：“当然，没问题，不过你真的觉得我的看法很重要？”
凯瑟琳微笑：“很抱歉我刚知道复仇者联盟代表了什么，而您现在是它的核心与主宰。所以我想，如果我希望能把伊莱扎带回去，您恐怕会是唯一的障碍。”
“所以你来解决我这个障碍了，”托尼点头，“雷厉风行啊。”
他们都没讨论世界政府对于凯瑟琳要求可能的态度——在宇宙级别的国际外交面前，国家的利益足以覆盖个人的权利，更何况伊莱扎并没有人权，凯瑟琳也有足够的理由。
“我会试着说服您，但具体的决定权还是掌握在您手中。”凯瑟琳说，“恕我猜想，您对我的不信任，是否是因为我们为了测试通道稳定性传送过来的那枚立方体里面的东西？”
※※※※※※※※※※※※※※※※※※※※
这一卷大概还有一万字，我要憋住了不剧透……就一句，什么都可能是假的，看小天使们选择相信谁的话啦。
只能说，不会毁了人外的萌点的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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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伊莎根本没把伊莱扎和异世界来客联系起来，从彼得口中听到对方带走了伊莱扎，她像是被当头一棒，懵了半天，才意识到伊莱扎就是那个携带信标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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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斯塔克解释，伊莎决定自己亲自感受。
“我没必要表现出来。”托尼不咸不淡道。
他抬起头，看向伊莎：“那你呢，泰勒小姐？苏萨尔自称是为了小麻烦精，你又是为谁而来？你从来不认识伊莱扎，看起来对她也没有感情，难道法师还有一门‘研究平行宇宙中的无数自我’的课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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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晌，仿佛雕塑重新化作血肉，伊莎僵硬地后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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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低着头，微微抿唇，目光没有焦距，没有看他，而是在走神想着什么。
过了会，她回过神，看了眼彼得，突然笑道：“谢我干什么，难道不是我强行让你给我带路吗？是我要谢谢你。”
虽然伊莎看起来一切如常，可彼得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好像……忽然间她变得不那么强大。
“是坏消息吗？”他问。
伊莎回过神：“坏消息？不，不是。”
彼得松了口气。
“你就这么相信我？”他放心的样子似乎触动了伊莎，她抿唇笑起来，“我可不是什么好人。你不是还看到伊莱扎和我交战了吗？”
“但你也……没有伤害她。”彼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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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不像是伊莎会说的，可她就这样盈盈笑着，颤抖着，轻易地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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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伊莎才说：“我注意到你好像也有类似的感应。恐惧的本质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为即将出现的危险示警，促使你逃避，或者反抗。可以说因为恐惧，生命才能存活下来……越是敏锐，越会感到恐惧，越能躲避死亡的威胁。”
她说：“所以我一直很害怕。”
彼得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知道伊莱扎能杀死我，所以我很害怕，所有能杀死我的人，哪怕他们和我足够亲密，我依旧没办法不害怕他们，”伊莎自嘲地笑了笑，“是不是很可笑？明明拥有普通人无法拥有的力量，我反而要比他们更加恐惧这个世界。”
她摇摇头：“不和你说这些了，走吧。”
“等等，”彼得叫住她，犹豫了下，还是说，“如果你想说……你可以说说看的，我会听。”
他和伊莎没什么交情，贸贸然说出这种话，听起来不但特别虚伪，还显得格外low……在这句话说出口时，彼得就开始懊恼了。
大不了被笑话……他安慰自己。
伊莎看了他半天。
彼得被她看得底气不足：“……就，说说看？反正我大概听不懂……”
“行。”好半响，伊莎突然模糊地笑了笑。
她抿了抿唇，柔声说：“你的确该知道我没资格让你相信。”
……
“请问你是想要和我讨论一晚神学吗，苏萨尔小姐？我倒是很乐意，但恐怕现在形势有些微妙。”
“有机会也许会的。”凯瑟琳像是不知道自己半夜来访不妥一样，微笑着说。
她走进房间，选择了一个恰当的位置，抬起头，说：“我注意到今天您对我的解释似乎不太信任，所以希望能够做一些补充，来解开您的疑惑。”
托尼看着她，摊了摊手：“当然，没问题，不过你真的觉得我的看法很重要？”
凯瑟琳微笑：“很抱歉我刚知道复仇者联盟代表了什么，而您现在是它的核心与主宰。所以我想，如果我希望能把伊莱扎带回去，您恐怕会是唯一的障碍。”
“所以你来解决我这个障碍了，”托尼点头，“雷厉风行啊。”
他们都没讨论世界政府对于凯瑟琳要求可能的态度——在宇宙级别的国际外交面前，国家的利益足以覆盖个人的权利，更何况伊莱扎并没有人权，凯瑟琳也有足够的理由。
“我会试着说服您，但具体的决定权还是掌握在您手中。”凯瑟琳说，“恕我猜想，您对我的不信任，是否是因为我们为了测试通道稳定性传送过来的那枚立方体里面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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