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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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谊看他, 又看了看自己身边还空着的位置, “……”
“起来让我过去啊, 挡住后面的人了。”他垂眸看着她, 还用鞋尖轻轻踢了踢她的脚。
时谊瞄了眼他身后的乘客, 不情不愿地解开安全带, 站起来, 侧了个身让他过去。见他一屁股坐在她身边的空位上，她不由道：“你确定你没有看错登机牌？”
其他队员都坐得那么分散，怎么就他们两个挨在一起？
陆昀泽坐下, 无处安放的两条长腿顶到了前排的座位，他有些不舒服地调整了下。调整好后，他把登机牌从口袋里掏出来, 举到她面前。
时谊没话说了。
就是一个字——衰。
她再次系好安全带。他瞥了她一眼, 说：“空中交通管制，我们还要在飞机上坐半个小时才飞, 你急系安全带干嘛？”
“又没有系你身上。”
他斜了她一眼, 没说话, 接着掏出手机, 看微博上的头条新闻。时谊继续看她的杂志。
过了一会儿, 等乘客们都坐下了, 机上的屏幕开始播放安全须知。时谊放下手里的杂志，很认真地看屏幕。
陆昀泽的眼梢微微一抬。
安全须知播放完，他按灭了手机, 塞进口袋里, 头向她那边偏了点，“这么认真看安全须知的，你好像是我认识的第一个。”
“那是你孤陋寡闻，刚才很多人在看。”
“人家是坐着无聊。”
她白了他一眼，“你也挺无聊的。”
“所以现在想找你聊下天。”
“我不无聊。”她低下头看杂志。
陆昀泽伸过手去，淡定地把她的杂志抽过来，合上，塞进自己的前座口袋。
时谊眉头一皱，又把杂志抽出来，翻回她刚才看的那一页，“你幼不幼稚。”
“我觉得你这几天在针对我。”
时谊顿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承俊有泡菜，小草有鼠标垫，我连尊严底线的蓝buff都没有……你这还不是在针对？”
听完他说的话，时谊突然觉得有点想笑。
她是跟他有点较劲，但是泡菜、鼠标垫和阵容什么的，真的只是巧合啊……
“想多了，我那么忙哪有空针对你。”时谊也没看他，就漫步精心地翻了页杂志，俨然一副没功夫跟小孩子玩的样子。
他倒也不以为意，只说：“我的鼠标垫也开胶了。”
时谊：“……自己去买。”
“没空。”
“那就继续用旧的。”
“你不怕影响我比赛发挥？”
在lpl的比赛中，键盘、鼠标等外接设备都是队员自己带过去的，包括鼠标垫。所以设备不好确实会影响选手的比赛发挥。
陆昀泽不等时谊说话，很快又补道：“我不要火影的，纯黑色最好，蓝的也行。”
这人的脸皮怎么这么厚？
时谊眉头一皱，正要说点什么，飞机上的广播响了，“各位乘客大家好，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刚刚接到通知，我们的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请大家再次确认系好安全带，调直座椅靠背……”
话音落，飞机开始缓缓移动。
时谊再次检查了下自己的安全带，然后轻轻吐了口气。
她挺怕坐飞机的。
她是小地方出来的人，没上过大学，也鲜少出门旅游，坐飞机的次数不多。飞机是世界上最安全的交通工具，事故率是最低的，她虽然也知道，但离开地面还是会有种不踏实的感觉，每一次都会很紧张。
很快，飞机驶进了起飞的跑道，加速，腾空，冲入云霄。随着高度的不断攀升，机身也开始摇晃，发出隆隆的声响。
时谊紧紧地扶着座椅把手。
陆昀泽没什么感觉，余光一直瞄着她。
飞机在上升的过程中，遭遇了一段气流，机身开始抖得厉害。他转头去看她，只见她浑身绷得紧紧的，眼睛也死死闭着，嘴唇在抖。
他靠过去，“这么怕死？”
她不理他，紧紧抿着双唇。
可是下一秒，时谊就感觉到手背上一热。
她睁开眼睛，只见他的手掌覆在她的手上，纤长的手指指骨突起，掌心热而指尖微凉。时谊怔了两秒，想要抽回手，却被他紧紧扣在扶手上。
她的脸一下就热了，“你干什么啊。”
陆昀泽侧头看着她，“掉不下去的。你就想要是掉下去了，还有我这么帅的人陪你一起死，这波你不亏。”
他的眼眸黑黑的，眼角的一点点眼白让他看起来有些淡漠，但那目光是幽缓而笃定的。
时谊再试着抽回自己的手，他还是没同意，紧紧扣着不放。
*
三月二十八日，北京五棵松体育馆，lpl春季赛拉开了帷幕。
下午四点半，观众们已陆续入场完毕。舞台上，赛前热场主持正情绪激昂与观众们进行互动。场馆内设有三个超大型屏幕，配备了最好的立体回声音响，背景的灯光来回变幻闪耀眩目，盛大的场面堪比nba。
除此之外，赛场还设有专门的解说席、转播席、媒体区等，各部门工作人员以及各大直播平台、媒体等已是准备就绪，这里面甚至还有一家地方电视台。lpl历经近十年的发展，已是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有了越来越大的影响力和吸金能力，也成为了市场上最热门的投资项目类型之一。
km是lpl的老牌强队，拥有大量的粉丝，揭幕战的门票刚开放预订就一售而空，连黄牛党都分到了一杯羹。到了现场的粉丝自然是激动的，举着各式各样的应援灯牌和横幅，各种口号喊得一浪高过一浪，而各直播平台粉丝的观战热情也丝毫不逊色，弹幕疯狂刷屏。
大家都在期待着，期待着在这全新的一年里，精彩赛事饕餮盛宴的铺开，期待着王者的诞生。
与此同时，前一日降落且休息了一晚的km的成员们也已到达后台休息室，正围在一起讨论战术。
其实该练的也练得差不多了，阿全和青山只是再提醒一些注意事项，调动一下队员们的兴奋性。
阿全：“小草今天要凶一点，前期果断入侵，能拿到优势就更好，拿不到优势我们也可以打乱他们的节奏，后期他们打不过我们的。”
小草：“要多凶？我先反了他们红buff （抢对方的怪），然后二级就抓下。”
青山：“你要是能反到也不是不可以。”
阿龙：“反不到就别来了，谢谢！”
阿全：“阿龙好像很慌……你们怎么都不给我们的adc安全感的？没事，你泽哥推线快，到时候一起来帮你。”
陆昀泽：“帮着抓下可以，蓝buff给不？”
阿龙：“不给……”
阿紫：“哈哈哈哈，我就没见泽哥这么惨过，蓝buff还得求着下路让。”
陆昀泽淡淡瞟了时谊一眼。
时谊回了他一个假笑，转身出门去上洗手间了。
来到走廊上，时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人也正朝她走过来，乍然相见，他略怔了一下。
“教练。”樊宇挠挠头，道。
好多天没见她了，他有些不习惯。以前每天大家都在一起训练，她从来也没有哪一天缺席过。现在再见她，他的心还是会跳得很快。
时谊看着他身上的队服，微微一笑，“小宇，你加入bd战队了。”
“嗯。”
“那天训练赛，我看到一个叫yu的新打野，就在猜会不会是你。”时谊笑道，“好厉害啊，把我们队打得措手不及。”
“……那天运气好。”那天他打得很拼，因为对面有陆昀泽。
“怎么没跟大杀四方续约？我记得他跟你签约的合同好像约定了，他有优先续约权的。”
“本来是想续的，想跟大家一起打下去，但是你走了。他做了那样的事，大家已经不是一条心了，我再留下来也没有意思……所以就走了。在bd虽然是打替补，但也比跟那种人在一起好。”
樊宇离开大杀四方，是马公鸡没有预料到的。大杀四方晋级了lpl后，樊宇作为主力和队长，马公鸡给了他队里最丰厚的年薪，甚至是比其他一些老牌lpl队员还要多，还许诺他每年至少提薪10%，可樊宇还是走了。
所谓拥有优先续约权，其实也跟在合约期内没什么区别，樊宇要走，一样要支付一定的费用。不过他眼睛眨都没眨一下，从bd战队预支了一年年薪给马公鸡，当天晚上就离开了大杀四方。
而没有了樊宇的大杀四方虽不至于解散，但也是元气大伤。春季赛在即，失去了队伍的核心，意味着他们只能重新组队，又因为本来跟lpl的战队就存在差距，初征lpl的连败几乎是可以预见的。
利益至上的马公鸡也没有想到，樊宇会做出一个两败俱伤的选择。
时谊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看她似乎有些愧疚，樊宇又道：“你放心，我在bd迟早会打上首发，会比在那边更有前途的。”
“嗯。”
“你在km那边，还好吗？”
时谊点点头，“我很好，战队的氛围很不错，两个教练也很好。你在bd怎么样？”
他素来有些话少，不是很擅长跟人沟通，她有点担心他不能融入团队。
“就那样吧，反正慢慢来就好了。”樊宇唇角微微勾了一下，双眸清澈而幽黑，“不过还好都在lpl，可以经常看到以前的队友和你。”
时谊一笑，“那倒也是。那你要加油哦！”
“我会的。”他很快道，语气很坚定。
……
与樊宇分别后，时谊上了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发现走廊上有人在闹事。
一个女工作人员正死命拦着一个男人，“先生你好，观众是不能到后台来的，麻烦您出去好吗？”
“操，别拦我，你们这是什么主办方，凭什么不给我退票。”
工作人员耐心地解释：“先生，您这种情况不属于退票的范围，是不能退票的。”
“那你们欺骗观众就行了？说这场比赛的解说是夏媛，我是来看夏媛的，现在解说换人了，凭什么不能给我退？”那人气势汹汹。
lpl比赛，看比赛的除了有两个战队的粉丝，通常也有一些解说的粉丝。夏媛是这两年最受欢迎的女解说，粉丝数量不少，且男性粉丝的比例很高。
“先生，您听我解释。”工作人员继续道，“这场比赛原本确实是安排夏媛解说的，但是她因为个人原因，从国外飞回来的飞机晚点了，所以向我们提出了调整，我们才临时换了解说的。”
“那我不管，不是夏媛我就不看，你们给我退票。”
工作人员是个年轻的小姑娘，看起来有些无可奈何，“可您这种情况真的不属于我们的退票范围，抱歉，我也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你们在骗人你知道嘛，骗我买了票！我现在要退票，你别跟我说这些废话。再说废话我把整个后台都砸了你信不信？”那人很激动，眼睛瞪得大大的，精神状态看起来过于亢奋，有些不太正常。
“先生，先生你冷静一点，不是我不想给你退……”
不等她说完，那人已操起墙角的灭火器，像是要往她身上砸去，小姑娘吓得用胳膊护住了脑袋。
时谊刚想要上去阻拦，却路过的阿龙却猛然把她拽开，“教练你小心”。然后他就冲到那人面前去抢夺灭火器。那人极力反抗，转而又想对他动手，两人厮扭在一起，一时难解难分。
那工作人员小姑娘都吓傻了，怔怔立在一边。
时谊劝不住架，只得先把小姑娘拉到了安全距离，再去喊了两个场馆的保安来。两个人高马大的保安一人抱了一个，这才将两人分开，把那人制住。
可是阿龙受伤了。
时谊迎上去，发现他的左手掌已经起了一大块淤青，手指不由自主地颤抖着，连伸都伸不直。
看着这高大耿直的男孩，她心疼道：“怎么就弄成这样了？”
阿龙看着她，“灭火器砸的。那人精神估计不太正常。”
“疼吗？我们先回休息室。阿凯应该带了药箱。”
他不说话。
两人回到休息室，阿凯打开随队带来的小药箱，帮阿龙处理伤口，“啧，这么肿，被什么砸的啊？”
“灭火器。”
“才出去了这么一会儿，怎么回事？”阿全神色凝重道。
“有个夏媛的粉丝闹事，要打工作人员。我拦了下。”阿龙道。
陆昀泽看向他，余光扫向跟他一起回来的时谊，“夏媛的粉丝？”
时谊没说话，只垂头去帮着处理阿龙的伤。
“脑子好像有点不正常。”阿龙道，“说没有夏媛的比赛他不看，人家不给退他就要打人家姑娘。”
陆昀泽轻轻抿了下嘴。
小草挨到阿龙身边，关切道：“没事吧龙龙？”
阿紫：“夏媛小姐姐怎么有这种粉丝啊，唉，我可怜的龙哥。”
小源给阿龙拿了瓶矿泉水，看到那触目惊心的一大块淤青，忍不住道：“牛逼了，我龙哥都会英雄救美了。平时连我都打不过，还去打个神经病……”
阿龙：“……”
阿凯边给他上药，边问：“疼不疼？”
阿龙：“麻了，没知觉了。”
阿凯：“……那要去医院。”
说罢，他看向三个教练，“阿龙这场上不了了。怎么办？小源上？怎么打？”
休息室里，一时沉默。
小源是打野，这个版本并不适合上双打野，没有adc肯定是不行的。
这场首战，他们本来是充满信心的，时谊提供了最好的阵容，而且训练赛他们准备得也很充分。可是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把所有的计划全部打乱了！
今年春季常规赛的第一场，km难道要再次陷入首场失利的魔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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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孤陋寡闻，刚才很多人在看。”
“人家是坐着无聊。”
她白了他一眼，“你也挺无聊的。”
“所以现在想找你聊下天。”
“我不无聊。”她低下头看杂志。
陆昀泽伸过手去，淡定地把她的杂志抽过来，合上，塞进自己的前座口袋。
时谊眉头一皱，又把杂志抽出来，翻回她刚才看的那一页，“你幼不幼稚。”
“我觉得你这几天在针对我。”
时谊顿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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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他说的话，时谊突然觉得有点想笑。
她是跟他有点较劲，但是泡菜、鼠标垫和阵容什么的，真的只是巧合啊……
“想多了，我那么忙哪有空针对你。”时谊也没看他，就漫步精心地翻了页杂志，俨然一副没功夫跟小孩子玩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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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谊：“……自己去买。”
“没空。”
“那就继续用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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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小地方出来的人，没上过大学，也鲜少出门旅游，坐飞机的次数不多。飞机是世界上最安全的交通工具，事故率是最低的，她虽然也知道，但离开地面还是会有种不踏实的感觉，每一次都会很紧张。
很快，飞机驶进了起飞的跑道，加速，腾空，冲入云霄。随着高度的不断攀升，机身也开始摇晃，发出隆隆的声响。
时谊紧紧地扶着座椅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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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在上升的过程中，遭遇了一段气流，机身开始抖得厉害。他转头去看她，只见她浑身绷得紧紧的，眼睛也死死闭着，嘴唇在抖。
他靠过去，“这么怕死？”
她不理他，紧紧抿着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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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草：“要多凶？我先反了他们红buff （抢对方的怪），然后二级就抓下。”
青山：“你要是能反到也不是不可以。”
阿龙：“反不到就别来了，谢谢！”
阿全：“阿龙好像很慌……你们怎么都不给我们的adc安全感的？没事，你泽哥推线快，到时候一起来帮你。”
陆昀泽：“帮着抓下可以，蓝buff给不？”
阿龙：“不给……”
阿紫：“哈哈哈哈，我就没见泽哥这么惨过，蓝buff还得求着下路让。”
陆昀泽淡淡瞟了时谊一眼。
时谊回了他一个假笑，转身出门去上洗手间了。
来到走廊上，时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人也正朝她走过来，乍然相见，他略怔了一下。
“教练。”樊宇挠挠头，道。
好多天没见她了，他有些不习惯。以前每天大家都在一起训练，她从来也没有哪一天缺席过。现在再见她，他的心还是会跳得很快。
时谊看着他身上的队服，微微一笑，“小宇，你加入bd战队了。”
“嗯。”
“那天训练赛，我看到一个叫yu的新打野，就在猜会不会是你。”时谊笑道，“好厉害啊，把我们队打得措手不及。”
“……那天运气好。”那天他打得很拼，因为对面有陆昀泽。
“怎么没跟大杀四方续约？我记得他跟你签约的合同好像约定了，他有优先续约权的。”
“本来是想续的，想跟大家一起打下去，但是你走了。他做了那样的事，大家已经不是一条心了，我再留下来也没有意思……所以就走了。在bd虽然是打替补，但也比跟那种人在一起好。”
樊宇离开大杀四方，是马公鸡没有预料到的。大杀四方晋级了lpl后，樊宇作为主力和队长，马公鸡给了他队里最丰厚的年薪，甚至是比其他一些老牌lpl队员还要多，还许诺他每年至少提薪10%，可樊宇还是走了。
所谓拥有优先续约权，其实也跟在合约期内没什么区别，樊宇要走，一样要支付一定的费用。不过他眼睛眨都没眨一下，从bd战队预支了一年年薪给马公鸡，当天晚上就离开了大杀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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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益至上的马公鸡也没有想到，樊宇会做出一个两败俱伤的选择。
时谊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看她似乎有些愧疚，樊宇又道：“你放心，我在bd迟早会打上首发，会比在那边更有前途的。”
“嗯。”
“你在km那边，还好吗？”
时谊点点头，“我很好，战队的氛围很不错，两个教练也很好。你在bd怎么样？”
他素来有些话少，不是很擅长跟人沟通，她有点担心他不能融入团队。
“就那样吧，反正慢慢来就好了。”樊宇唇角微微勾了一下，双眸清澈而幽黑，“不过还好都在lpl，可以经常看到以前的队友和你。”
时谊一笑，“那倒也是。那你要加油哦！”
“我会的。”他很快道，语气很坚定。
……
与樊宇分别后，时谊上了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发现走廊上有人在闹事。
一个女工作人员正死命拦着一个男人，“先生你好，观众是不能到后台来的，麻烦您出去好吗？”
“操，别拦我，你们这是什么主办方，凭什么不给我退票。”
工作人员耐心地解释：“先生，您这种情况不属于退票的范围，是不能退票的。”
“那你们欺骗观众就行了？说这场比赛的解说是夏媛，我是来看夏媛的，现在解说换人了，凭什么不能给我退？”那人气势汹汹。
lpl比赛，看比赛的除了有两个战队的粉丝，通常也有一些解说的粉丝。夏媛是这两年最受欢迎的女解说，粉丝数量不少，且男性粉丝的比例很高。
“先生，您听我解释。”工作人员继续道，“这场比赛原本确实是安排夏媛解说的，但是她因为个人原因，从国外飞回来的飞机晚点了，所以向我们提出了调整，我们才临时换了解说的。”
“那我不管，不是夏媛我就不看，你们给我退票。”
工作人员是个年轻的小姑娘，看起来有些无可奈何，“可您这种情况真的不属于我们的退票范围，抱歉，我也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你们在骗人你知道嘛，骗我买了票！我现在要退票，你别跟我说这些废话。再说废话我把整个后台都砸了你信不信？”那人很激动，眼睛瞪得大大的，精神状态看起来过于亢奋，有些不太正常。
“先生，先生你冷静一点，不是我不想给你退……”
不等她说完，那人已操起墙角的灭火器，像是要往她身上砸去，小姑娘吓得用胳膊护住了脑袋。
时谊刚想要上去阻拦，却路过的阿龙却猛然把她拽开，“教练你小心”。然后他就冲到那人面前去抢夺灭火器。那人极力反抗，转而又想对他动手，两人厮扭在一起，一时难解难分。
那工作人员小姑娘都吓傻了，怔怔立在一边。
时谊劝不住架，只得先把小姑娘拉到了安全距离，再去喊了两个场馆的保安来。两个人高马大的保安一人抱了一个，这才将两人分开，把那人制住。
可是阿龙受伤了。
时谊迎上去，发现他的左手掌已经起了一大块淤青，手指不由自主地颤抖着，连伸都伸不直。
看着这高大耿直的男孩，她心疼道：“怎么就弄成这样了？”
阿龙看着她，“灭火器砸的。那人精神估计不太正常。”
“疼吗？我们先回休息室。阿凯应该带了药箱。”
他不说话。
两人回到休息室，阿凯打开随队带来的小药箱，帮阿龙处理伤口，“啧，这么肿，被什么砸的啊？”
“灭火器。”
“才出去了这么一会儿，怎么回事？”阿全神色凝重道。
“有个夏媛的粉丝闹事，要打工作人员。我拦了下。”阿龙道。
陆昀泽看向他，余光扫向跟他一起回来的时谊，“夏媛的粉丝？”
时谊没说话，只垂头去帮着处理阿龙的伤。
“脑子好像有点不正常。”阿龙道，“说没有夏媛的比赛他不看，人家不给退他就要打人家姑娘。”
陆昀泽轻轻抿了下嘴。
小草挨到阿龙身边，关切道：“没事吧龙龙？”
阿紫：“夏媛小姐姐怎么有这种粉丝啊，唉，我可怜的龙哥。”
小源给阿龙拿了瓶矿泉水，看到那触目惊心的一大块淤青，忍不住道：“牛逼了，我龙哥都会英雄救美了。平时连我都打不过，还去打个神经病……”
阿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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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龙：“麻了，没知觉了。”
阿凯：“……那要去医院。”
说罢，他看向三个教练，“阿龙这场上不了了。怎么办？小源上？怎么打？”
休息室里，一时沉默。
小源是打野，这个版本并不适合上双打野，没有adc肯定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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