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有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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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闵落地那一瞬间, 郝幸运也清醒过来了, 看见商闵穿着睡衣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慌忙起来拉他:“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快上来, 别着凉了。”
商闵见他一脸歉疚和担心, 找到拖鞋站了起来,也不急着钻被窝,就站在地上满脸委屈地说:“我太受伤了, 你也太无情了吧。”
郝幸运十分尴尬地说:“对不起,我错了。你赶紧上来吧, 一会儿感冒了。”他是知道家里的冬天有多冷,感冒了可不是闹着玩的,而且这马上就要过年了。
商闵实在冷得厉害, 便重新上床钻进被窝:“好冷,快给我暖暖。”说着抱紧了郝幸运。
郝幸运自知理亏, 也不好推开他:“我不是故意的, 只是下意识推了一把,你还跟我耍上小脾气了, 拿自己身体开玩笑,感冒了我可不伺候你。”
商闵在他头上蹭了蹭:“没事,我身体好着呢。”他将手伸进郝幸运的睡衣里。
郝幸运一把抓住了那只冰凉的手:“你干什么?”
“没干什么, 给我暖暖手, 冷。”商闵十分理直气壮地说。
“那也不能往我身上伸, 冷死了!”郝幸运抓紧了他乱摸的手。
过了一会儿,他觉得商闵身上热乎起来,便说:“好了,放开我吧,我要起床了。”
商闵不放:“这么早起来干什么?天都没亮,好不容易才放假,继续睡。”
“已经亮了,我妈今天还开着店呢,我得去帮忙。”郝幸运说。
“今天还开店?明天不是过年了吗?”商闵有些意外。
“明天才休息。我妈每年只有春节期间才休息几天。”他挣扎着坐了起来,拿起床头冰冷的外套套上,下去开箱子找衣服,“你要睡就继续睡。”
商闵打了个哈欠,有些留恋温暖的被窝,但还是说:“那我也起来吧,你都走了,我一个人在家有什么意思。那个,帮我拿条干净的内裤。”
郝幸运有些脸红,因为他也要去换内裤:“你自己拿。”说着将他的羽绒服扔了过去,拿着自己的衣服赶紧去卫生间了。
商闵拨开盖在脸上的羽绒服,不由得笑了起来,小幸运脸红了。虽然大清早被踹下床,但是不得不说,还是很值得的。
沈蕙早已走了,郝幸运洗好内裤,将他和商闵昨晚换下的衣服扔进洗衣机里,准备等晚点回来晾晒。
商闵卷着换下的内裤和睡裤进来了:“一起洗了吧。”
郝幸运看了一眼:“睡裤放洗衣机里,内裤自己洗。”
商闵笑嘻嘻地说:“当然,怎么好意思麻烦你。”
郝幸运板着脸去刷牙洗脸。两人收拾好下了楼,商闵问:“你家面馆在哪里?远吗?”
“走路要十来分钟吧。”
“开车去?”
郝幸运想说没必要,但是又改变了主意:“开吧,顺便去超市买点年货。”家里的年货以往都是年三十才买,今年也不例外,他们可以今天就去买点,再用车拉回来。
郝幸运开车,带商闵去了自家面馆。他们家面馆就叫幸运面馆,店面不大,总共就四五张桌子,收拾得非常干净。沈蕙正在准备面浇头,看见儿子来了,非常意外:“你们怎么就起来了,不多睡会儿?小商也不睡觉。”
郝幸运说:“睡不着,来店里帮你的忙。”他看了一圈,很熟练地找到拖把开始拖地。
商闵百无聊赖,想帮忙,郝幸运和沈蕙都不让他帮,他只好坐在桌边玩手机,天色大亮起来,街上活动的人也多了。沈蕙趁着没客人来,问商闵和郝幸运:“你们想吃什么面条?”
商闵说:“什么都可以。”
郝幸运说:“妈,我要鱼面,商闵爱吃牛肉,你给他做牛肉面吧。”
商闵眨眨眼:“还有鱼面?我也要吃鱼面。”
沈蕙说:“好,那你们等会儿。”
商闵看着店面,小声问:“店里就你妈妈一个人忙?”
“平时有个阿姨帮忙,要过年了,她请假回去了。”郝幸运说。
商闵点点头。沈蕙给他们端上了两碗热腾腾的鱼面,商闵看着面条上的牛肉片,很意外地说:“不是鱼面吗?怎么是牛肉面?”
郝幸运说:“这就是鱼面啊,面条是用鱼肉和面粉和的,没吃过吧?尝尝。”
商闵将信将疑地吃了一口,发现并没有任何鱼的味道,但是味道极其鲜美,让人一吃就停不下来,商闵惊异无比,居然还有这种做法,真是长见识了。
郝幸运一边吃一边问商闵:“好吃吧?”
商闵叹服地点头:“好吃,阿姨的手艺真是太好了。”
“那当然。我家面馆在这一带都很有名。”郝幸运笑了,满脸的骄傲。
这时第一位客人终于来了,看见店里已经坐了两位客人,非常意外:“今天还有人比我早,哟,是幸运回来了?我说呢。”客人显然是认识郝幸运的。
郝幸运一抬头,看见老人:“王爷爷,您身体还这么硬朗。今天想吃什么?还是鱼面吗?”这是他家的老主顾,只要开店,都是在他家吃的。
王爷爷说:“今天一份鱼面,一份乌鸡面。一会儿姣姣也要来吃。”
“云姣也在家?妈,王爷爷要一份鱼面、一份乌鸡面。”王爷爷的孙女王云姣是郝幸运的同学,两人从小就认识,小学初中都是同学,高中是校友。
“在家,她可不像你这么勤快去打工,一放假就回家来了,天天在家玩手机。”王爷爷笑着说。
郝幸运笑着说:“嗨,我也是瞎搞。”他家要是有王家的条件,他寒假才不打工呢。
正说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进店来了,她浑身裹得跟个球似的,一见郝幸运,眼睛瞬间亮了:“郝幸运,你回来了?”
郝幸运笑着点了点头:“嗯。”
商闵听见声音一扭头,看见一个穿着红色羽绒服的女孩,长得非常可爱,脚上还穿着一双毛茸茸的鞋子,正冲着郝幸运笑得露出了虎牙。
郝幸运一边吃面一边跟王云姣寒暄着,商闵听他们熟稔地说着话,没人理自己,便将郝幸运碗里的牛肉夹了过来,泄愤似的吃了。王云姣注意到商闵,露出惊艳的神色:“你朋友啊?”
郝幸运看见自己碗里的牛肉都没了,知道是商闵吃了,也不计较,笑着说:“我同学,过来玩的。”
王云姣抬起手朝他招了招:“嗨,你好!”
商闵酷酷地朝王云姣点了点头:“你好!”
郝幸运几口吃完剩下的面条,放下筷子,帮妈妈将王云姣和她爷爷的面端了过来。这时又有客人来了,郝幸运收走了自己和商闵已经吃完的碗筷,擦了桌子,对商闵说:“要不你坐这儿来吧,那儿让给客人坐。”
商闵也没反对,跟着他坐到了最靠里一张单人桌边。店里的客人渐渐多了起来,有在店里吃的,有打包回去吃的,络绎不绝,郝幸运也没再理会商闵,一直在忙着端面条、收碗、收钱。商闵见他忙不过来,便来帮忙,不过由于业务不熟练,端了面条也找不到客人,还是王云姣帮忙指引的。
这是一个忙乱的早晨,商闵也见识到了郝幸运妈妈手艺的魅力,一早上起码卖出了上百份面条,其中最受欢迎的要数鱼面了,这是他们家的招牌面。不过郝幸运悄悄跟商闵说,其实鱼面的利润最低,别看定价是最高的,但因成本高,利润非常薄,而且价格也不能再提了,都是街坊邻里的,高了大家消费不起,所以妈妈一直坚持薄利多销。
商闵感叹地说:“你妈妈真不容易。”他就帮着干了一早上活,就已经感受到了艰辛,他妈妈一个人下那么多面条,每天都是如此,辛苦程度可想而知,而且据说鱼面还是她自己揉的。
忙到九点多钟,店里客人总算是少了下来,郝幸运跟母亲打了招呼,说要跟商闵去超市办年货,需要买些什么,沈蕙便交代他买什么东西,还给他拿了一把钱,郝幸运说:“不用,妈,我这里有钱。”
沈蕙坚持将钱塞给儿子:“你的钱自己拿着花,年货妈妈买,这个家现在还是我当家吧。”
郝幸运最后还是把钱收下了,他身上是有点钱,都是商闵给他发工资后剩下的,因为有时候在公司吃饭,一个月能剩一点饭钱,但也不多,总共就一千多块吧。
商闵没有参与到他们母子的争执中去,他知道自己掺和进去太突兀了。他们出门准备去超市,正好碰见了王云姣,她家就在面馆后面的小区里:“你们要回去了吗?”
郝幸运如实回答:“我打算去趟超市。”
王云姣说:“我也要去超市,一起去吧。”
郝幸运点了点头,王云姣笑了起来,正准备抬脚走,看见他们走下人行道,走向了停在路边的奥迪,王云姣睁大眼:“这车是你们的?”
郝幸运说:“我同学的,上车吧。”
王云姣上了车,忍不住对商闵多看了两眼。开车的是郝幸运,他比较熟悉路,商闵就做了甩手掌柜。这点让王云姣更为意外了:“郝幸运,你同学是哪里人?”
“宁市的。”郝幸运说。
“哇,你们开车回来的?那他在你家过年?”王云姣问。
“嗯,他来这边玩,顺便在我家过年。”郝幸运说。
王云姣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但是目光却始终在郝幸运和商闵之间流转。超市里人头攒头,正是一年中最拥挤繁忙的时候,他们俩一人推车一人挑东西,配合倒是默契,王云姣买了点必需品,跟在他们身后看着两个男生时而凑在一块儿研究商品,时而说到什么好玩的事就肆无忌惮地放声大笑,有时候郝幸运还抬起手来捣商闵一下,气氛看起来好不融洽,就是从没想起来扭头过来看看自己是否存在,全然已经忘记他们三个人一起来的。王云姣神色有些黯然,拿了自己的东西去结了账,给郝幸运发了条微信,说自己有事先回去了。
郝幸运也没多想,叮嘱她路上小心。他们买了一大堆东西,包括米、油等生活用品,还有很多吃的,各种菜、糖果、饼干、干果、水果等,结账的时候,商闵坚持要付账,郝幸运拦住了:“来我家做客,怎么能让你买年货,再说也不好跟我妈交代。”
“那你就把钱留着自己花。”商闵说。
“这可不行,这就等同于贪污了。”
商闵便不跟他争了,让他去买单,自己又转身回去:“我有个东西忘记买了,你先买单。”
商闵再次出来的时候,郝幸运已经结好账了,在外头等他,看他推了一车吃的出来,都是一些死贵的,平时他们母子舍不得买的零食水果,惊讶地张圆了嘴:“你买这么多干什么?太浪费了。”
商闵抬眉:“我自己想吃。”
郝幸运无语地看着他:“你吃不完自己打包带走啊。”
“给阿姨也尝尝。”
满满两推车吃的用的,真是过年了,东西跟不要钱似的往家搬。郝幸运知道回去了少不了要挨妈妈一顿说,因为商闵乱花钱了。
中午郝幸运没去店里帮忙,他家面馆早上的生意最好,中午和晚上一般。沈蕙下午就回来了,明天要关门歇业了,怕食物积压,她今天准备的面条不多,中午就卖完了,看见家里一堆吃的,果然把郝幸运说了一顿。郝幸运朝商闵做鬼脸,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商闵则一直憋着笑。
吃晚饭之前,郝幸运接到了王云姣的信息,说是有话要跟他说,让他下楼去,她在他家附近的一个奶茶店等他,还特意嘱咐让他一个人去。郝幸运满腹狐疑,还是出去了。商闵见他要出去,问:“你去哪儿?”
“哦,王云姣找我有点事,我去一下就回来。”郝幸运一边说一边换鞋子。
商闵闻言赶紧说:“我也去。”
“你就别去了吧,我很快就回来了。”郝幸运说。
商闵看着他:“多久?”
郝幸运说:“很快,一会儿不是马上就要吃饭了。”
商闵闻言点点头,没再坚持,目送郝幸运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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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闵见他一脸歉疚和担心, 找到拖鞋站了起来,也不急着钻被窝,就站在地上满脸委屈地说:“我太受伤了, 你也太无情了吧。”
郝幸运十分尴尬地说:“对不起,我错了。你赶紧上来吧, 一会儿感冒了。”他是知道家里的冬天有多冷,感冒了可不是闹着玩的,而且这马上就要过年了。
商闵实在冷得厉害, 便重新上床钻进被窝:“好冷,快给我暖暖。”说着抱紧了郝幸运。
郝幸运自知理亏, 也不好推开他:“我不是故意的, 只是下意识推了一把,你还跟我耍上小脾气了, 拿自己身体开玩笑,感冒了我可不伺候你。”
商闵在他头上蹭了蹭:“没事,我身体好着呢。”他将手伸进郝幸运的睡衣里。
郝幸运一把抓住了那只冰凉的手:“你干什么?”
“没干什么, 给我暖暖手, 冷。”商闵十分理直气壮地说。
“那也不能往我身上伸, 冷死了!”郝幸运抓紧了他乱摸的手。
过了一会儿,他觉得商闵身上热乎起来,便说:“好了,放开我吧,我要起床了。”
商闵不放:“这么早起来干什么?天都没亮,好不容易才放假,继续睡。”
“已经亮了,我妈今天还开着店呢,我得去帮忙。”郝幸运说。
“今天还开店?明天不是过年了吗?”商闵有些意外。
“明天才休息。我妈每年只有春节期间才休息几天。”他挣扎着坐了起来,拿起床头冰冷的外套套上,下去开箱子找衣服,“你要睡就继续睡。”
商闵打了个哈欠,有些留恋温暖的被窝,但还是说:“那我也起来吧,你都走了,我一个人在家有什么意思。那个,帮我拿条干净的内裤。”
郝幸运有些脸红,因为他也要去换内裤:“你自己拿。”说着将他的羽绒服扔了过去,拿着自己的衣服赶紧去卫生间了。
商闵拨开盖在脸上的羽绒服,不由得笑了起来,小幸运脸红了。虽然大清早被踹下床,但是不得不说,还是很值得的。
沈蕙早已走了,郝幸运洗好内裤,将他和商闵昨晚换下的衣服扔进洗衣机里,准备等晚点回来晾晒。
商闵卷着换下的内裤和睡裤进来了:“一起洗了吧。”
郝幸运看了一眼:“睡裤放洗衣机里,内裤自己洗。”
商闵笑嘻嘻地说:“当然,怎么好意思麻烦你。”
郝幸运板着脸去刷牙洗脸。两人收拾好下了楼,商闵问:“你家面馆在哪里?远吗?”
“走路要十来分钟吧。”
“开车去?”
郝幸运想说没必要,但是又改变了主意:“开吧,顺便去超市买点年货。”家里的年货以往都是年三十才买,今年也不例外,他们可以今天就去买点,再用车拉回来。
郝幸运开车,带商闵去了自家面馆。他们家面馆就叫幸运面馆,店面不大,总共就四五张桌子,收拾得非常干净。沈蕙正在准备面浇头,看见儿子来了,非常意外:“你们怎么就起来了,不多睡会儿?小商也不睡觉。”
郝幸运说:“睡不着,来店里帮你的忙。”他看了一圈,很熟练地找到拖把开始拖地。
商闵百无聊赖,想帮忙,郝幸运和沈蕙都不让他帮,他只好坐在桌边玩手机,天色大亮起来,街上活动的人也多了。沈蕙趁着没客人来,问商闵和郝幸运:“你们想吃什么面条?”
商闵说:“什么都可以。”
郝幸运说:“妈,我要鱼面,商闵爱吃牛肉,你给他做牛肉面吧。”
商闵眨眨眼:“还有鱼面?我也要吃鱼面。”
沈蕙说:“好,那你们等会儿。”
商闵看着店面,小声问:“店里就你妈妈一个人忙?”
“平时有个阿姨帮忙,要过年了,她请假回去了。”郝幸运说。
商闵点点头。沈蕙给他们端上了两碗热腾腾的鱼面,商闵看着面条上的牛肉片,很意外地说:“不是鱼面吗?怎么是牛肉面?”
郝幸运说:“这就是鱼面啊,面条是用鱼肉和面粉和的,没吃过吧?尝尝。”
商闵将信将疑地吃了一口,发现并没有任何鱼的味道,但是味道极其鲜美,让人一吃就停不下来,商闵惊异无比,居然还有这种做法,真是长见识了。
郝幸运一边吃一边问商闵:“好吃吧?”
商闵叹服地点头:“好吃,阿姨的手艺真是太好了。”
“那当然。我家面馆在这一带都很有名。”郝幸运笑了,满脸的骄傲。
这时第一位客人终于来了,看见店里已经坐了两位客人,非常意外:“今天还有人比我早,哟,是幸运回来了?我说呢。”客人显然是认识郝幸运的。
郝幸运一抬头,看见老人:“王爷爷,您身体还这么硬朗。今天想吃什么?还是鱼面吗?”这是他家的老主顾,只要开店,都是在他家吃的。
王爷爷说:“今天一份鱼面,一份乌鸡面。一会儿姣姣也要来吃。”
“云姣也在家?妈,王爷爷要一份鱼面、一份乌鸡面。”王爷爷的孙女王云姣是郝幸运的同学,两人从小就认识,小学初中都是同学,高中是校友。
“在家,她可不像你这么勤快去打工,一放假就回家来了,天天在家玩手机。”王爷爷笑着说。
郝幸运笑着说:“嗨,我也是瞎搞。”他家要是有王家的条件,他寒假才不打工呢。
正说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进店来了,她浑身裹得跟个球似的,一见郝幸运,眼睛瞬间亮了:“郝幸运,你回来了?”
郝幸运笑着点了点头:“嗯。”
商闵听见声音一扭头,看见一个穿着红色羽绒服的女孩,长得非常可爱,脚上还穿着一双毛茸茸的鞋子,正冲着郝幸运笑得露出了虎牙。
郝幸运一边吃面一边跟王云姣寒暄着,商闵听他们熟稔地说着话,没人理自己,便将郝幸运碗里的牛肉夹了过来,泄愤似的吃了。王云姣注意到商闵,露出惊艳的神色:“你朋友啊?”
郝幸运看见自己碗里的牛肉都没了,知道是商闵吃了,也不计较,笑着说:“我同学,过来玩的。”
王云姣抬起手朝他招了招:“嗨,你好!”
商闵酷酷地朝王云姣点了点头:“你好!”
郝幸运几口吃完剩下的面条,放下筷子,帮妈妈将王云姣和她爷爷的面端了过来。这时又有客人来了,郝幸运收走了自己和商闵已经吃完的碗筷,擦了桌子,对商闵说:“要不你坐这儿来吧,那儿让给客人坐。”
商闵也没反对,跟着他坐到了最靠里一张单人桌边。店里的客人渐渐多了起来,有在店里吃的,有打包回去吃的,络绎不绝,郝幸运也没再理会商闵,一直在忙着端面条、收碗、收钱。商闵见他忙不过来,便来帮忙,不过由于业务不熟练,端了面条也找不到客人,还是王云姣帮忙指引的。
这是一个忙乱的早晨,商闵也见识到了郝幸运妈妈手艺的魅力,一早上起码卖出了上百份面条,其中最受欢迎的要数鱼面了,这是他们家的招牌面。不过郝幸运悄悄跟商闵说,其实鱼面的利润最低,别看定价是最高的,但因成本高,利润非常薄,而且价格也不能再提了,都是街坊邻里的,高了大家消费不起,所以妈妈一直坚持薄利多销。
商闵感叹地说:“你妈妈真不容易。”他就帮着干了一早上活,就已经感受到了艰辛,他妈妈一个人下那么多面条,每天都是如此,辛苦程度可想而知,而且据说鱼面还是她自己揉的。
忙到九点多钟,店里客人总算是少了下来,郝幸运跟母亲打了招呼,说要跟商闵去超市办年货,需要买些什么,沈蕙便交代他买什么东西,还给他拿了一把钱,郝幸运说:“不用,妈,我这里有钱。”
沈蕙坚持将钱塞给儿子:“你的钱自己拿着花,年货妈妈买,这个家现在还是我当家吧。”
郝幸运最后还是把钱收下了,他身上是有点钱,都是商闵给他发工资后剩下的,因为有时候在公司吃饭,一个月能剩一点饭钱,但也不多,总共就一千多块吧。
商闵没有参与到他们母子的争执中去,他知道自己掺和进去太突兀了。他们出门准备去超市,正好碰见了王云姣,她家就在面馆后面的小区里:“你们要回去了吗?”
郝幸运如实回答:“我打算去趟超市。”
王云姣说:“我也要去超市,一起去吧。”
郝幸运点了点头,王云姣笑了起来,正准备抬脚走,看见他们走下人行道,走向了停在路边的奥迪,王云姣睁大眼:“这车是你们的?”
郝幸运说:“我同学的,上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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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市的。”郝幸运说。
“哇,你们开车回来的?那他在你家过年?”王云姣问。
“嗯,他来这边玩,顺便在我家过年。”郝幸运说。
王云姣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但是目光却始终在郝幸运和商闵之间流转。超市里人头攒头,正是一年中最拥挤繁忙的时候,他们俩一人推车一人挑东西,配合倒是默契,王云姣买了点必需品,跟在他们身后看着两个男生时而凑在一块儿研究商品,时而说到什么好玩的事就肆无忌惮地放声大笑,有时候郝幸运还抬起手来捣商闵一下,气氛看起来好不融洽,就是从没想起来扭头过来看看自己是否存在,全然已经忘记他们三个人一起来的。王云姣神色有些黯然,拿了自己的东西去结了账,给郝幸运发了条微信,说自己有事先回去了。
郝幸运也没多想,叮嘱她路上小心。他们买了一大堆东西,包括米、油等生活用品,还有很多吃的,各种菜、糖果、饼干、干果、水果等,结账的时候,商闵坚持要付账,郝幸运拦住了:“来我家做客,怎么能让你买年货,再说也不好跟我妈交代。”
“那你就把钱留着自己花。”商闵说。
“这可不行,这就等同于贪污了。”
商闵便不跟他争了,让他去买单,自己又转身回去:“我有个东西忘记买了,你先买单。”
商闵再次出来的时候,郝幸运已经结好账了,在外头等他,看他推了一车吃的出来,都是一些死贵的,平时他们母子舍不得买的零食水果,惊讶地张圆了嘴:“你买这么多干什么?太浪费了。”
商闵抬眉:“我自己想吃。”
郝幸运无语地看着他:“你吃不完自己打包带走啊。”
“给阿姨也尝尝。”
满满两推车吃的用的,真是过年了,东西跟不要钱似的往家搬。郝幸运知道回去了少不了要挨妈妈一顿说,因为商闵乱花钱了。
中午郝幸运没去店里帮忙,他家面馆早上的生意最好,中午和晚上一般。沈蕙下午就回来了,明天要关门歇业了,怕食物积压,她今天准备的面条不多,中午就卖完了,看见家里一堆吃的,果然把郝幸运说了一顿。郝幸运朝商闵做鬼脸,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商闵则一直憋着笑。
吃晚饭之前,郝幸运接到了王云姣的信息,说是有话要跟他说,让他下楼去,她在他家附近的一个奶茶店等他,还特意嘱咐让他一个人去。郝幸运满腹狐疑,还是出去了。商闵见他要出去,问:“你去哪儿?”
“哦,王云姣找我有点事,我去一下就回来。”郝幸运一边说一边换鞋子。
商闵闻言赶紧说:“我也去。”
“你就别去了吧,我很快就回来了。”郝幸运说。
商闵看着他:“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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