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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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亦修将这两样东西放在了桌上之后，便又将那镇魂印取出, 放在了这两样东西之间。
下一刻, 便见到这个镇魂印就仿佛那电脑开启一般, 上面再次布满了那流动的代码。
随后，那摆放在桌上的个人终端和全息头盔突然的都亮了起来。
就在那显示灯上面亮了一个小绿点，之前便见到在那显示屏的上面，一串串的代码在上面快速的闪过, 直至消失。
在这些代码消失了之后，镇魂印上面的代码便隐没了下去, 就好似一个普通的法宝立在那儿，甚至可以说, 完全就如同一个普通的玉石雕刻而成的印章立在那儿。
也就在镇魂印上面的代码隐没的同一时间, 旁边那两个个人终端和全系头盔上面，之前那突然亮起的小绿点也暗了下去。
这两样东西静静地躺在那儿, 就和之前方传阳将这两样东西带来时没有区别。
仿佛相关的程序输入完毕, 虽然外表变了，但是核心已经完全的改变。
顾亦修从桌上收回了那块镇魂印，对着方传阳说道：“好了。”
方传阳这才伸出手，从桌上拿起了那个人终端, 带在了自己的手上，然后开始操作，动作十分的熟练, 根本不需要特别的去说明书, 又或者谁来教他。
对于方传阳想要成为这第一个亲生实验个人终端的人, 顾亦修对此并无任何的意见。
所以在方传阳将这个个人终端与自己绑定的时候，顾亦修也没有出声，只是默默看着他的动作。
在方传阳与这个个人终端建立起了绑定之后，他的所有登记在册的个人资料也都出现在了这个个人终端上面，其中包括他的个人账户，也包括他的所有财产，还有他的通讯录信息，上面还特别备注了关系。
方传阳微微扬眉，抬头看向顾亦修的神情已经变了。
虽然早在他知道这个第二世界的时候，就已经对顾亦修表出现了刮目相看，但是，当他佩戴上这个个人终端的时候，还是觉得有点出人意料。
毕竟，谁曾想过，这个虽然是出生在修真世家的楼家，但是确没有足够修真能力的人。
就是他们认识之后，也不过是一直待在俞生仙的身边，话语很少的人，居然精通这个计算机。
而且还在在机缘巧合下，掌握了这个第二乐园，并且根据第二乐园的模版，创造出了这个第二世界，还将会用在这个世界上面，推进了世界的进程。
是的，这个第二世界，方传阳在这个上面看到了未来……
既然世界已经改变，那么他们何不趁着这个机会，让这个世界发展成为他们想象的模样？
以前因为他们的技术还远远达不到这个水平，但是现在顾亦修的第二世界完美的解决了这个问题，他们为何不就此推上一把？
可以说，顾亦修这方面的技术与智慧，还有他手里的这个第二世界，完全可以称之为世界的瑰宝了。
所以，他不顾部门里某些个别的高层阻止，执意的推动这个计划。
方传阳想到了部门里从一开始就发出了明确的反对，并且到现在也还没有松口的人，思忖了下，关闭了自己手上的这个个人终端，抬起头，问顾亦修，道：“你知道你的父亲一直反对这个计划的事情吗？”
顾亦修摇了摇头，又点下头。
方传阳笑道：“你这个反应究竟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顾亦修回道：“不知道，但是能够猜到。”
方传阳扬眉：“恩？”
就是俞生仙听到方传阳和顾亦修的这话之后，也不禁望向了俞生仙，目光中多了几分好奇。
顾亦修看了眼方传阳，眼神平淡，似乎并不打算特别的解释。
但是视线一转，落到了俞生仙那张脸上，沉默了下，才开口说道：“之前虽然我加入到了部门，但是我在部门里并没有存在感，也没有被安排到任何一个部门里工作，所以他不会特别的在意，就当部门里养了一个闲人了。”
顿了顿，顾亦修继续：“但是，这个计划完全是以我为主，那么他便不得不在意，他会反对与我有关的计划，完全是在预料之中。”
方传阳：“你和楼家的关系已经差到了这个地步？”
顾亦修道：“他只是不需要他插手到部门里的任何事，至于我和楼家的关系，这个我想并不需要我多做解释。”
之前也不是没有和楼家家主相处过，他们的关系如何，完全不用在多说什么。
方传阳点下头，感慨道：“我还以为你们最多也就是形同陌路，你做什么他不会干预，毕竟之前你完全被放养在外的时候，楼家的人包括你的父母在内，都没有怎么管过你，所以比较意外他在看到这个计划上面你的署名之后，会那样激动的反对。”
俞生仙微微转过头，看向了方传阳：“他的反对很激烈？”
方传阳对着俞生仙点下头：“恩，很激烈。”
方传阳：“以前但凡都是有重大的决策，基本都是由我做主，他们只会从我交给他们的计划中问几个相关的问题，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份顾虑，也就同意了。”
随着方传阳的话语，俞生仙也是不由想起了妖怪管理局当时几个掌门齐聚，召开会议的时候了。
的确如同方传阳所言的那般，无论中间他们有什么问题，但是到了最后他们都会同意。
这是一种对于方传阳能力的信任，毕竟，在重大决策的问题上面，没有人能比方传阳做得更好。
而一次又一次的证明，方传阳所有的决定，都是正确的。
这也让他们更加的信任方传阳，并且产生了一种事情交给方传阳，我一百个放心的想法，根本就不需要他们特别的操心。
“但是，这次会议的召开却不是之前那么的顺利。”
方传阳似乎是想到了当时会议上面的场景，笑了一声，悠悠的道：“当时我还只是刚刚提出了这个计划，这位楼家的家主在一看见那计划书上面顾亦修的名字，就将那份计划书一摔，还特别严厉的质问我来着。”
俞生仙挑眉：“质问你什么？”
方传阳看了眼那神情未变的顾亦修，道：“当然是那个计划是不是和顾亦修有关系，还有顾亦修为什么会和第二世界牵扯上关系，他并不认为，他们一直视作废材的长子，能够有创作出第二世界的能耐，还一直逼问我顾亦修手里的法宝是从哪里来……”
俞生仙听罢，不由笑了下。
俞生仙也是见过这位楼家家主的，所以楼家家主对于顾亦修什么态度。
虽然是自己的儿子，但是却并没有放在眼里过。
顾亦修他只是一个他们楼家的失败之作，谁会对一个失败之作多看上两眼？
不然的话，他们父子，乃至他们楼家与顾亦修，关系都不可能那么僵了。
方传阳看着俞生仙，嘴角也是扬起，转眼望向顾亦修的神情有点莫测，道：“要知道，作为一代家主，除非是在利益相争的情况，才会这样的咄咄逼人，就算是互不相让，也都端着，不会特别的激烈，争得一个面红耳赤，那样有损他们的形象。”
对上方传阳双眼的顾亦修沉默不语。
俞生仙又是一笑：“仙风道骨之人，自该是云淡风轻，不惹尘事，若非是这次天地浩劫，他们也不会出世，出门在外，无论何时何地，形象自然是要保住的。”
方传阳点下头：“他们到底是一派之长，无论做什么，都代表着他们一个门派，所以也都养成了这样的一个习惯，让他们显得高深莫测。”
对于方传阳的话，俞生仙再次失笑。
他们可都是末法时代的人，他们见过的人可都是要比那几位掌门地位高上不少的人，虽然的确有不沾手他事，只关心自己修为的人。
但是也有一些性格跳脱的前辈，你永远不知道会在哪里，又会在什么时候遇到一个看着平凡普通的人，他其实就是一个道行高深的前辈。
所以，对于这几个掌门那端着的掌门架子，还真的不够看了些。
只不过，就这个时代来讲，他们也不错了，至少他们心中有道。
方传阳的目光再次落到了顾亦修的身上，有点意味深长的道：“所以，在这次的会议上面，楼家那位家主居然如此的激动，甚至顾不得让别的掌门看自己的笑话，着实让人意外。”
对于方传阳那别有深意的话语，顾亦修仍旧沉默，就连表情也没有一丝的波动。
就仿佛在关于楼家的事情上面，他并没有什么可说的，至于楼家家主的反应，对他来讲也没有什么可在意的。
倒是俞生仙在听了方传阳的这话之后，笑着说道：“所以当时在会议上面有别的掌门笑话他了？”
方传阳点下头，“面对与自己辈分平等，地位平等的人，他们还是难免的流露出几分真性情，互怼也是他们彼此的一个乐趣之一。”
显然，与那几位掌门接触还算多的方传阳，早就已经摸清了他们的真实脾性。
俞生仙再次回想之前那短暂的相处，微微颔首。
那个时候似乎就有互怼的时候？
方传阳：“这也就是我觉得很奇怪的地方了。”
俞生仙：“恩？”
方传阳：“他们几个掌门虽然经常互怼，但其实他们都挺要面子的，所以他们不会允许自己成为他们的笑话，当时被挤兑的楼家家主，他竟然没有半分的收敛，还在方传阳的这个问题上面发出着激烈的言辞，态度异常坚定的拒绝了这个计划，也不说出原因，完全就是无理取闹。”
俞生仙倒是有点好奇之后发生的事情，于是问道：“那后面呢？”
“后面……”方传阳看了眼顾亦修，道：“当然是他说出一个拒绝的理由，若是说不出拒绝的理由，那么这个计划就会照常的执行，不会因为他的拒绝而放弃掉这个有利于人类发展的计划。”
俞生仙啧了一声：“所以你这是力排众议啊？”
方传阳摇了摇头：“不，其他的掌门也是站在我这边的，他们也看过了那计划，认可了这个计划。”
俞生仙笑了笑：“也是没有想到，那几位掌门居然没有站到他那边。”
方传阳：“因为当时楼家家主实在是太过的反常，他们虽然认为这个计划可行，但是比起这个计划，更加让他们感兴趣的还是楼家家主的态度，想要借着站队，撬开楼家家主的嘴，探听楼家家主对于他的长子顾亦修的意见为什么会那么大，道出个一二三。”
俞生仙挑眉。
方传阳：“不过，那几位掌门的激将法还是没有起到作用，该说不愧是楼家家主，在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之后，还是知道自己的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并没有让那几位掌门给套出话。”
俞生仙：“若是那么容易就被套出了话，那他这个楼家家主也是白当那么多年了。”
方传阳点下头，“所以这位楼家家主在确认我们不会放弃这个计划之后，便愤愤的起身离开。”
俞生仙：“就这样？”
“当然不止。”
方传阳道：“临走前，这位楼家家主还放下话，他们楼家的人不会参与到这个计划中去，我们想要干什么都不关他的事，而且，他们楼家也不会去执行那些多出来的任务，他们只会做好自己原本的那一份，以后第二世界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他们楼家也不会插手。”
俞生仙看向了自己身旁的顾亦修，沉吟道：“所以他这是完全的撒手不参与第二世界的事情了？”
方传阳点下头：“恩。”
俞生仙道：“若光是这样的话，这个楼家家主还算得上是理智，没有意气用事，让楼家的人退出部门。”
方传阳摇头，“这点轻重他还是能够掂量的。”
俞生仙不由沉默。
现在这个世界上面的人基本算得上是共为一体了，谁也离不开谁，特别是具有关键性影响力的特殊部门。
他们部门这个时候不能乱。
也是没有想到，这位楼家家主虽然对顾亦修带有偏见，但也是不没有在大局上面撒气。
不论作为顾亦修父亲的这个身份，作为楼家家主，他还是勉强算得上合格的，至少在大问题上面，他能够拧得清。
方传阳再次看向了顾亦修，笑道：“想必在这段时间里又有不少的人在调查你吧。”
顾亦修淡淡得看着方传阳，道：“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市民，没有什么可查的。”
方传阳语速不紧不慢，仿佛有几分试探，但又只不过是发自内心：“你可算不得是一个小市民，你的这个第二世界光是这个计划就已经让我，还有部门上下，包括那几位掌门都感到震惊。”
顾亦修闻言后，只是摇了摇头：“我也不过是沾了第二世界的光，并不是我个人的成就。”
方传阳深深的看了眼顾亦修，这才伸出手，拍上了顾亦修的肩膀，正色道：“这就是你的个人成就，也之能是你的个人成就，你明白吗？”
顾亦修看着方传阳沉默。
俞生仙挑眉：“恩？明白什么？”
方传阳：“这个第二世界的作者只能顾亦修，不能再是其他的人，这个其他的人里面，就是包括那个创作出第二乐园的‘归零’，他与这个第二世界没有任何的关系，明白了吗？”
经过方传阳的这话，俞生仙也这才想起了‘归零’这号人。
‘归零’可是制作出这个第二乐园的人，正因为有了这个第二乐园，才会有了这个第二世界。
俞生仙这才问道：“所以，你们到现在都还没有关于那个‘归零’的线索？”
方传阳沉默着点下头。
俞生仙挑眉：“这个归零居然藏得这么深吗？连你们都没有办法找到他的线索。”
方传阳摇了摇头：“从你告诉我‘归零’这个人开始，部门里的人就已经开始寻找，用尽了各种办法，都还是没有将这个人给找出来。”
俞生仙并没有惊讶：“到底是‘归零’大大，连你们部门里的人都拿他没有办法，果然是厉害。”
“……”方传阳看了眼俞生仙，又道：“而且，现在又没有再发生过类似于第二乐园的事情，也没有从案件上面下手的办法。”
俞生仙笑道：“虽然我之前就觉得想要找到这个‘归零’难如登天，但是能让你们都一筹莫展，也是仅有此人了。”
方传阳眉头微皱，转过头，看向顾亦修，道：“你那里有没有‘归零’的线索？比如在重新建设这个第二世界的时候，发现什么？”
顾亦修摇头：“没有。”
方传阳：“果然没有吗……”
俞生仙道：“如果有的话，他早就告诉我了，还用的等到你问？”
“也是。”方传阳：“部门里的人之前也问过精通这方面的人，但是他们这个圈子里面的人，也都不知道‘归零’这个人，就好像……”
俞生仙接过了方传阳的话：“就好像这个这个世界上面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方传阳点下头：“恩。”
俞生仙不由哈哈大笑了起来：“我在刚开始了解到这个‘归零’的时候，也是这么觉得的，这个人不真实的完全只是一个编出的人。”
方传阳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气，只沉声道：“虽然不知道‘归零’是谁，又有什么目的，但是想要公布出这个第二世界，不需要满足一个条件，那就是不能让这个第二世界与‘归零’有什么的关系，无论是控制权还是署名权。”
俞生仙一听到方传阳的这话，也就明白了方传阳这话究竟是何意。
俞生仙调侃道：“怎么？害怕那个‘归零’在暗中操纵这个第二世界？还是担心‘归零’搞全民崇拜？”
对于俞生仙的调侃，方传阳并没有否认，直截了当的点下头：“恩，这个第二世界事关重大，若是他能够暗中操纵这个第二世界，这个潜在的危害不用说了，一旦这个第二世界挂上了‘归零’的名，那么到时候可能又会出第二乐园的事件。”
俞生仙点下头。
不得不说，方传阳的担心自然是有道理的。
俞生仙问道：“那你能够确定，就不能会别的什么知道‘归零’与第二乐园的关系？”
方传阳回道：“关于‘归零’和‘第二乐园’的关键词，不会出现在网络上面。”
俞生仙挑眉。
直接全网屏蔽关键字，这还真的是相当防备了。
俞生仙：“万一有正好知道这两个关键词，自己本身也是这方面的高手，故意将这个消息散播出去的人呢？”
方传阳看了眼顾亦修，道：“这个设置是他设定的，如果真的有那么一个人出现，那么就只能够是‘归零’了。”
俞生仙想想觉得也是，能够和顾亦修有得一拼的，大概就是只有那个传说中的‘归零’了。
方传阳看着顾亦修，又问道：“你那里能够确定第二世界安全吧？”
俞生仙转过头，看向了顾亦修。
作为第二世界的创造者，没有人能比顾亦修更加的了解第二世界的情况了。
顾亦修面对着这两人的视线，回道：“第二乐园里就没有‘归零’，对于‘归零’来讲，第二乐园就只是他的一个商品，他并没有强占的想法，也就没有在这个第二乐园里留下任何关于自己的痕迹，所以现在第二世界也不可能会有‘归零’。”
“除非……”顾亦修的声音有些低沉的说道：“他能够从我的手上夺过这个镇魂印，那么操纵权便不会落到他的手上，如果他想要直接的从外部入侵这个第二世界，我也可以察觉出，进行修复，还可以顺藤摸瓜的找到‘归零’。”
方传阳听着顾亦修的话，这才稍稍放心的点下头。
这是他们一直担忧的地方，也是一直都在争辩的一个问题。
若是他们大规模的宣传，并且将这个世界上面的所有人都带入到了第二世界中，那么会不会只是在给他人做嫁衣？
所有的辛苦完全的付之一炬，还让第二世界里的所有人都陷入到危险之中，这是他们无法承受的。
但是方传阳还是决定了下了这件事，便是因为他相信眼前的这个人，不会让他失望。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部门里也有担心顾亦修会不会具有野心，想要在第二世界里统治他们，就连几个掌门也提出了这个问题，对此的回答方传阳只有五个字：“有俞生仙在。”
有俞生仙在，他就不会有这样的野心，因为俞生仙对于统治什么的并无兴趣，那么这个眼里只有俞生仙的青年，自然也不会有这方面的野心。
这是出于对顾亦修的信任，同时也是出于对俞生仙的信任。
至此，这个计划也才得以顺利的实行。
顾亦修看着方传阳，突然问道：“你想要亲自进去检查一下吗？”
顾亦修的这话出口之后，倒是让方传阳愣了下。
要知道，这个顾亦修，可是在当时面临着计划完全无法推动，部门里的高层想要亲自进入到第二世界，这个顾亦修也都没有半点松口，允许他们进入到第二世界。
态度完全就是无所谓他们答不答应，对他来讲都没有任何的损失，想要强迫他做他并不愿意的事情，那是不可能的。
也是因为顾亦修的这个态度，让原本应该更早些实施的计划，又拖了几天。
对此，方传阳也是无奈，但是谁让他就是看中了顾亦修手里的这个东西呢。
那个时候俞生仙又不在，他想要让俞生仙帮忙都不行。
不过好在最后这个计划还是顺利的进行了。
虽然这个计划可能会存在着一定的风险，但是巨大的收获让他们想要冒险一搏。
这个世界都已经这样了，他们还有什么不敢赌的？
方传阳还以为，他们能够进入到第二世界可能还要等上一段时间，没有想到现在竟然有一个机会摆在他的面前。
方传阳有些诧异的看着顾亦修，目光触及到俞生仙，想起了他之前说的已经进入过第二世界的话，瞬间恍然大悟。
他就说这个顾亦修怎么突然的就松口了，原来是自己一直等的人已经和他进入到了第二世界。
没有具有纪念意义的初次，那么再让他们进入也再没有了什么关系。
方传阳再没有犹豫的点下头：“好。”
就在方传阳应下的那一刻，顾亦修将那放在桌上的全息头盔仍给了方传阳：“你带上吧。”
方传阳接住了这个全息头盔，突然笑了一声，抬眼看向了顾亦修，道：“这么说起来，我还是第一个使用这两个产品的人？”
顾亦修点下头：“恩，没错。”
方传阳：“这可真的是我的荣幸。”
顾亦修神色淡淡，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俞生仙看着方传阳手里的头盔，便是知道顾亦修这是不打算让方传阳直接进入了。
对此，俞生仙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望着方传阳笑道：“你需不需要躺着，我可以借你床。”
方传阳摇头：“不需要。”
说着，方传阳就走到了墙边，背靠上了墙，然后带上了这个头盔。
虽然这是一个头盔，但是制作却十分的精良，体积并不是很大，不会显得笨重。
方传阳带入了这个头盔之后，就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再没有了动作。
俞生仙看了看他们面前这个带着头盔，可能已经进入到了第二世界的方传阳，转过头，问他身边的顾亦修，道：“我们不进去？”
顾亦修摇头：“不需要。”
俞生仙挑眉。
顾亦修：“初次登陆到第二世界会有系统的指引，并不需要我们特别进入这里面。”
俞生仙眉头又是上挑，笑容里面带上了几分揶揄：“原来还有指引的？”
顾亦修看着俞生仙，不假思索的道：“我就是你的指引。”
猝不及防之下，俞生仙的心里又是猛地一跳，愣了下，才道；“恩……”
方传阳进入的时间挺长的。
一直立在那儿一动不动方传阳，倒还真的如同那真人雕塑一样。
十几个小时之后，方传阳才有了动作，先是摘下了自己的头盔，然后才睁开了眼。
睁开眼的方传阳神情虽然还算得上是镇定，但是他看向顾亦修的眼里却闪烁不定，刚刚亲眼见识到了第二世界的方传阳，在从第二世界里退出，再见到第二世界的制作者，到底还是难免波动起伏。
虽然出生在修真时代，又经历了末法时代，再加上轮回几世，已经算得上是见多识广了。
而且，之前就已经有过顾亦修交给他的拍摄视频，所以对于第二世界还是有几分熟悉的，但是，真正进入，到底还是和在视频里观看完全不同。
最主要的还是这个第二世界里的多样性和真实感，在那里即便是他，都无法说出第二世界与现实的不同之感，第二世界，完全真实的如同一个真实的世界。
这样的想象力，这样的创造力，可能在同等的条件下，就是他们修真者都没有做得这么好。
这也是让方传阳为之震惊的，只利用了他们修真者的法宝，便将这个第二世界打造的完美无缺。
眼前的这个男人，若是能够修真，那么他会走到何等的高度？
同时，这也让方传阳加剧了对那‘归零’的警惕心。
难怪之前俞生仙会特别的提起这个‘归零’，当他进入到了这个第二世界，感受到了这个第二世界，他才切身的体会到了这个‘归零’的危险性。
这样差不多已经近乎其神的手段，还有那行踪不明的神秘，竟是让他们完全束手无策。
正面迎敌，再轻松简单不过的事情，但是，当对方是一个善于隐藏，同时又有些本事的人时，就难办了。
方传阳甚至怀疑对方是不是与他们同时代的人，掌握了这个时代的技术，并且加以利用了起来？
毕竟，据他了解的，现在这个时代可没有修真者能够做到这点。
只希望这个‘归零’不会在他们的计划中横插一脚，不然的话只怕会麻烦了……
这个时候，方传阳只觉得否决了部门里的人提议出的向顾亦修讨要到操纵权是对的。
没错，在之前那一场场的会议中，有人向方传阳提议，让顾亦修交出第二世界的操纵权，由他们第二世界进行管理，这样庞大的数据库不能够落入到顾亦修的手上。
但是这个提议被方传阳给否决了。
当时方传阳只不过是觉得这样做有过河拆桥的嫌疑，最终会导致的结果，可能就是顾亦修与部门之前的信任变得岌岌可危。
这并不是他想要的，顾亦修到底才是那个最为了解第二世界的人。
现在在见识过了这个第二世界之后，方传阳觉得，若是‘归零’真的想要入侵，那么大概只有顾亦修能够完全的察觉到，并且做出相应的措施，不让‘归零’得逞了。
技术，还是关键。
方传阳现在一点都不怀疑顾亦修在这方面的技术。
方传阳看着顾亦修，神情慢慢恢复了平静，突然开口道：“第二世界里面不能用灵力？”
顾亦修点下头：“恩。”
俞生仙都难免有些诧异的看着顾亦修。
不能使用灵力，那么他之前进阶都是假的吗？
既然不是假的，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了，那就是顾亦修为他开了一个例，特许他在第二世界里面也能够使用灵力。
不由得，俞生仙笑了起来，笑睨了眼顾亦修。
方传阳也是不由得瞥了眼俞生仙，其意不言而喻。
这个如此巨大的差别待遇，总是要有一个合理的理由吧。
顾亦修顶着方传阳的视线，说道：“虽然不能使用灵力，但是作为修真者，精神力方面还是比普通人高出许多，在这第二世界里也存在着一定的优势，当然，成功返祖者也是同理。”
方传阳：“……”
所以还是没有解释为什么要有俞生仙这样的一个特例。
不过，方传阳已经不想要再从顾亦修的口中得到这个答案了，因为对于这个答案，他心里早就有数。
这样也好。
至少俞生仙在第二世界里活动的空间较大。
方传阳收起了这个头盔，问顾亦修：“第二世界我没有发现问题，你什么时候随我去一趟工厂？”
俞生仙：“工厂？”
方传阳：“恩，就是制作这些的地方。”
俞生仙转过头，望向了顾亦修。
顾亦修看着方传阳，问道：“第一批已经制作完成了？”
方传阳点下头：“就这几天的时间，所以我先提前给你打声招呼。”
顾亦修：“那等到制作好了之后再说吧。”
方传阳：“恩，等到确定了这些没有质量问题后，我们这边也该召开发布会，初稿已经定下，准备在发布会之后，先把这一批发放出去。”
俞生仙挑眉。
所以，这还是要边生产边发放的，不可能一次性生产完，再开发布会。
不过也是，若是想要一次性生产完，那得等到何年何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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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这个第二世界，方传阳在这个上面看到了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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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顾亦修这方面的技术与智慧，还有他手里的这个第二世界，完全可以称之为世界的瑰宝了。
所以，他不顾部门里某些个别的高层阻止，执意的推动这个计划。
方传阳想到了部门里从一开始就发出了明确的反对，并且到现在也还没有松口的人，思忖了下，关闭了自己手上的这个个人终端，抬起头，问顾亦修，道：“你知道你的父亲一直反对这个计划的事情吗？”
顾亦修摇了摇头，又点下头。
方传阳笑道：“你这个反应究竟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顾亦修回道：“不知道，但是能够猜到。”
方传阳扬眉：“恩？”
就是俞生仙听到方传阳和顾亦修的这话之后，也不禁望向了俞生仙，目光中多了几分好奇。
顾亦修看了眼方传阳，眼神平淡，似乎并不打算特别的解释。
但是视线一转，落到了俞生仙那张脸上，沉默了下，才开口说道：“之前虽然我加入到了部门，但是我在部门里并没有存在感，也没有被安排到任何一个部门里工作，所以他不会特别的在意，就当部门里养了一个闲人了。”
顿了顿，顾亦修继续：“但是，这个计划完全是以我为主，那么他便不得不在意，他会反对与我有关的计划，完全是在预料之中。”
方传阳：“你和楼家的关系已经差到了这个地步？”
顾亦修道：“他只是不需要他插手到部门里的任何事，至于我和楼家的关系，这个我想并不需要我多做解释。”
之前也不是没有和楼家家主相处过，他们的关系如何，完全不用在多说什么。
方传阳点下头，感慨道：“我还以为你们最多也就是形同陌路，你做什么他不会干预，毕竟之前你完全被放养在外的时候，楼家的人包括你的父母在内，都没有怎么管过你，所以比较意外他在看到这个计划上面你的署名之后，会那样激动的反对。”
俞生仙微微转过头，看向了方传阳：“他的反对很激烈？”
方传阳对着俞生仙点下头：“恩，很激烈。”
方传阳：“以前但凡都是有重大的决策，基本都是由我做主，他们只会从我交给他们的计划中问几个相关的问题，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份顾虑，也就同意了。”
随着方传阳的话语，俞生仙也是不由想起了妖怪管理局当时几个掌门齐聚，召开会议的时候了。
的确如同方传阳所言的那般，无论中间他们有什么问题，但是到了最后他们都会同意。
这是一种对于方传阳能力的信任，毕竟，在重大决策的问题上面，没有人能比方传阳做得更好。
而一次又一次的证明，方传阳所有的决定，都是正确的。
这也让他们更加的信任方传阳，并且产生了一种事情交给方传阳，我一百个放心的想法，根本就不需要他们特别的操心。
“但是，这次会议的召开却不是之前那么的顺利。”
方传阳似乎是想到了当时会议上面的场景，笑了一声，悠悠的道：“当时我还只是刚刚提出了这个计划，这位楼家的家主在一看见那计划书上面顾亦修的名字，就将那份计划书一摔，还特别严厉的质问我来着。”
俞生仙挑眉：“质问你什么？”
方传阳看了眼那神情未变的顾亦修，道：“当然是那个计划是不是和顾亦修有关系，还有顾亦修为什么会和第二世界牵扯上关系，他并不认为，他们一直视作废材的长子，能够有创作出第二世界的能耐，还一直逼问我顾亦修手里的法宝是从哪里来……”
俞生仙听罢，不由笑了下。
俞生仙也是见过这位楼家家主的，所以楼家家主对于顾亦修什么态度。
虽然是自己的儿子，但是却并没有放在眼里过。
顾亦修他只是一个他们楼家的失败之作，谁会对一个失败之作多看上两眼？
不然的话，他们父子，乃至他们楼家与顾亦修，关系都不可能那么僵了。
方传阳看着俞生仙，嘴角也是扬起，转眼望向顾亦修的神情有点莫测，道：“要知道，作为一代家主，除非是在利益相争的情况，才会这样的咄咄逼人，就算是互不相让，也都端着，不会特别的激烈，争得一个面红耳赤，那样有损他们的形象。”
对上方传阳双眼的顾亦修沉默不语。
俞生仙又是一笑：“仙风道骨之人，自该是云淡风轻，不惹尘事，若非是这次天地浩劫，他们也不会出世，出门在外，无论何时何地，形象自然是要保住的。”
方传阳点下头：“他们到底是一派之长，无论做什么，都代表着他们一个门派，所以也都养成了这样的一个习惯，让他们显得高深莫测。”
对于方传阳的话，俞生仙再次失笑。
他们可都是末法时代的人，他们见过的人可都是要比那几位掌门地位高上不少的人，虽然的确有不沾手他事，只关心自己修为的人。
但是也有一些性格跳脱的前辈，你永远不知道会在哪里，又会在什么时候遇到一个看着平凡普通的人，他其实就是一个道行高深的前辈。
所以，对于这几个掌门那端着的掌门架子，还真的不够看了些。
只不过，就这个时代来讲，他们也不错了，至少他们心中有道。
方传阳的目光再次落到了顾亦修的身上，有点意味深长的道：“所以，在这次的会议上面，楼家那位家主居然如此的激动，甚至顾不得让别的掌门看自己的笑话，着实让人意外。”
对于方传阳那别有深意的话语，顾亦修仍旧沉默，就连表情也没有一丝的波动。
就仿佛在关于楼家的事情上面，他并没有什么可说的，至于楼家家主的反应，对他来讲也没有什么可在意的。
倒是俞生仙在听了方传阳的这话之后，笑着说道：“所以当时在会议上面有别的掌门笑话他了？”
方传阳点下头，“面对与自己辈分平等，地位平等的人，他们还是难免的流露出几分真性情，互怼也是他们彼此的一个乐趣之一。”
显然，与那几位掌门接触还算多的方传阳，早就已经摸清了他们的真实脾性。
俞生仙再次回想之前那短暂的相处，微微颔首。
那个时候似乎就有互怼的时候？
方传阳：“这也就是我觉得很奇怪的地方了。”
俞生仙：“恩？”
方传阳：“他们几个掌门虽然经常互怼，但其实他们都挺要面子的，所以他们不会允许自己成为他们的笑话，当时被挤兑的楼家家主，他竟然没有半分的收敛，还在方传阳的这个问题上面发出着激烈的言辞，态度异常坚定的拒绝了这个计划，也不说出原因，完全就是无理取闹。”
俞生仙倒是有点好奇之后发生的事情，于是问道：“那后面呢？”
“后面……”方传阳看了眼顾亦修，道：“当然是他说出一个拒绝的理由，若是说不出拒绝的理由，那么这个计划就会照常的执行，不会因为他的拒绝而放弃掉这个有利于人类发展的计划。”
俞生仙啧了一声：“所以你这是力排众议啊？”
方传阳摇了摇头：“不，其他的掌门也是站在我这边的，他们也看过了那计划，认可了这个计划。”
俞生仙笑了笑：“也是没有想到，那几位掌门居然没有站到他那边。”
方传阳：“因为当时楼家家主实在是太过的反常，他们虽然认为这个计划可行，但是比起这个计划，更加让他们感兴趣的还是楼家家主的态度，想要借着站队，撬开楼家家主的嘴，探听楼家家主对于他的长子顾亦修的意见为什么会那么大，道出个一二三。”
俞生仙挑眉。
方传阳：“不过，那几位掌门的激将法还是没有起到作用，该说不愧是楼家家主，在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之后，还是知道自己的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并没有让那几位掌门给套出话。”
俞生仙：“若是那么容易就被套出了话，那他这个楼家家主也是白当那么多年了。”
方传阳点下头，“所以这位楼家家主在确认我们不会放弃这个计划之后，便愤愤的起身离开。”
俞生仙：“就这样？”
“当然不止。”
方传阳道：“临走前，这位楼家家主还放下话，他们楼家的人不会参与到这个计划中去，我们想要干什么都不关他的事，而且，他们楼家也不会去执行那些多出来的任务，他们只会做好自己原本的那一份，以后第二世界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他们楼家也不会插手。”
俞生仙看向了自己身旁的顾亦修，沉吟道：“所以他这是完全的撒手不参与第二世界的事情了？”
方传阳点下头：“恩。”
俞生仙道：“若光是这样的话，这个楼家家主还算得上是理智，没有意气用事，让楼家的人退出部门。”
方传阳摇头，“这点轻重他还是能够掂量的。”
俞生仙不由沉默。
现在这个世界上面的人基本算得上是共为一体了，谁也离不开谁，特别是具有关键性影响力的特殊部门。
他们部门这个时候不能乱。
也是没有想到，这位楼家家主虽然对顾亦修带有偏见，但也是不没有在大局上面撒气。
不论作为顾亦修父亲的这个身份，作为楼家家主，他还是勉强算得上合格的，至少在大问题上面，他能够拧得清。
方传阳再次看向了顾亦修，笑道：“想必在这段时间里又有不少的人在调查你吧。”
顾亦修淡淡得看着方传阳，道：“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市民，没有什么可查的。”
方传阳语速不紧不慢，仿佛有几分试探，但又只不过是发自内心：“你可算不得是一个小市民，你的这个第二世界光是这个计划就已经让我，还有部门上下，包括那几位掌门都感到震惊。”
顾亦修闻言后，只是摇了摇头：“我也不过是沾了第二世界的光，并不是我个人的成就。”
方传阳深深的看了眼顾亦修，这才伸出手，拍上了顾亦修的肩膀，正色道：“这就是你的个人成就，也之能是你的个人成就，你明白吗？”
顾亦修看着方传阳沉默。
俞生仙挑眉：“恩？明白什么？”
方传阳：“这个第二世界的作者只能顾亦修，不能再是其他的人，这个其他的人里面，就是包括那个创作出第二乐园的‘归零’，他与这个第二世界没有任何的关系，明白了吗？”
经过方传阳的这话，俞生仙也这才想起了‘归零’这号人。
‘归零’可是制作出这个第二乐园的人，正因为有了这个第二乐园，才会有了这个第二世界。
俞生仙这才问道：“所以，你们到现在都还没有关于那个‘归零’的线索？”
方传阳沉默着点下头。
俞生仙挑眉：“这个归零居然藏得这么深吗？连你们都没有办法找到他的线索。”
方传阳摇了摇头：“从你告诉我‘归零’这个人开始，部门里的人就已经开始寻找，用尽了各种办法，都还是没有将这个人给找出来。”
俞生仙并没有惊讶：“到底是‘归零’大大，连你们部门里的人都拿他没有办法，果然是厉害。”
“……”方传阳看了眼俞生仙，又道：“而且，现在又没有再发生过类似于第二乐园的事情，也没有从案件上面下手的办法。”
俞生仙笑道：“虽然我之前就觉得想要找到这个‘归零’难如登天，但是能让你们都一筹莫展，也是仅有此人了。”
方传阳眉头微皱，转过头，看向顾亦修，道：“你那里有没有‘归零’的线索？比如在重新建设这个第二世界的时候，发现什么？”
顾亦修摇头：“没有。”
方传阳：“果然没有吗……”
俞生仙道：“如果有的话，他早就告诉我了，还用的等到你问？”
“也是。”方传阳：“部门里的人之前也问过精通这方面的人，但是他们这个圈子里面的人，也都不知道‘归零’这个人，就好像……”
俞生仙接过了方传阳的话：“就好像这个这个世界上面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方传阳点下头：“恩。”
俞生仙不由哈哈大笑了起来：“我在刚开始了解到这个‘归零’的时候，也是这么觉得的，这个人不真实的完全只是一个编出的人。”
方传阳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气，只沉声道：“虽然不知道‘归零’是谁，又有什么目的，但是想要公布出这个第二世界，不需要满足一个条件，那就是不能让这个第二世界与‘归零’有什么的关系，无论是控制权还是署名权。”
俞生仙一听到方传阳的这话，也就明白了方传阳这话究竟是何意。
俞生仙调侃道：“怎么？害怕那个‘归零’在暗中操纵这个第二世界？还是担心‘归零’搞全民崇拜？”
对于俞生仙的调侃，方传阳并没有否认，直截了当的点下头：“恩，这个第二世界事关重大，若是他能够暗中操纵这个第二世界，这个潜在的危害不用说了，一旦这个第二世界挂上了‘归零’的名，那么到时候可能又会出第二乐园的事件。”
俞生仙点下头。
不得不说，方传阳的担心自然是有道理的。
俞生仙问道：“那你能够确定，就不能会别的什么知道‘归零’与第二乐园的关系？”
方传阳回道：“关于‘归零’和‘第二乐园’的关键词，不会出现在网络上面。”
俞生仙挑眉。
直接全网屏蔽关键字，这还真的是相当防备了。
俞生仙：“万一有正好知道这两个关键词，自己本身也是这方面的高手，故意将这个消息散播出去的人呢？”
方传阳看了眼顾亦修，道：“这个设置是他设定的，如果真的有那么一个人出现，那么就只能够是‘归零’了。”
俞生仙想想觉得也是，能够和顾亦修有得一拼的，大概就是只有那个传说中的‘归零’了。
方传阳看着顾亦修，又问道：“你那里能够确定第二世界安全吧？”
俞生仙转过头，看向了顾亦修。
作为第二世界的创造者，没有人能比顾亦修更加的了解第二世界的情况了。
顾亦修面对着这两人的视线，回道：“第二乐园里就没有‘归零’，对于‘归零’来讲，第二乐园就只是他的一个商品，他并没有强占的想法，也就没有在这个第二乐园里留下任何关于自己的痕迹，所以现在第二世界也不可能会有‘归零’。”
“除非……”顾亦修的声音有些低沉的说道：“他能够从我的手上夺过这个镇魂印，那么操纵权便不会落到他的手上，如果他想要直接的从外部入侵这个第二世界，我也可以察觉出，进行修复，还可以顺藤摸瓜的找到‘归零’。”
方传阳听着顾亦修的话，这才稍稍放心的点下头。
这是他们一直担忧的地方，也是一直都在争辩的一个问题。
若是他们大规模的宣传，并且将这个世界上面的所有人都带入到了第二世界中，那么会不会只是在给他人做嫁衣？
所有的辛苦完全的付之一炬，还让第二世界里的所有人都陷入到危险之中，这是他们无法承受的。
但是方传阳还是决定了下了这件事，便是因为他相信眼前的这个人，不会让他失望。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部门里也有担心顾亦修会不会具有野心，想要在第二世界里统治他们，就连几个掌门也提出了这个问题，对此的回答方传阳只有五个字：“有俞生仙在。”
有俞生仙在，他就不会有这样的野心，因为俞生仙对于统治什么的并无兴趣，那么这个眼里只有俞生仙的青年，自然也不会有这方面的野心。
这是出于对顾亦修的信任，同时也是出于对俞生仙的信任。
至此，这个计划也才得以顺利的实行。
顾亦修看着方传阳，突然问道：“你想要亲自进去检查一下吗？”
顾亦修的这话出口之后，倒是让方传阳愣了下。
要知道，这个顾亦修，可是在当时面临着计划完全无法推动，部门里的高层想要亲自进入到第二世界，这个顾亦修也都没有半点松口，允许他们进入到第二世界。
态度完全就是无所谓他们答不答应，对他来讲都没有任何的损失，想要强迫他做他并不愿意的事情，那是不可能的。
也是因为顾亦修的这个态度，让原本应该更早些实施的计划，又拖了几天。
对此，方传阳也是无奈，但是谁让他就是看中了顾亦修手里的这个东西呢。
那个时候俞生仙又不在，他想要让俞生仙帮忙都不行。
不过好在最后这个计划还是顺利的进行了。
虽然这个计划可能会存在着一定的风险，但是巨大的收获让他们想要冒险一搏。
这个世界都已经这样了，他们还有什么不敢赌的？
方传阳还以为，他们能够进入到第二世界可能还要等上一段时间，没有想到现在竟然有一个机会摆在他的面前。
方传阳有些诧异的看着顾亦修，目光触及到俞生仙，想起了他之前说的已经进入过第二世界的话，瞬间恍然大悟。
他就说这个顾亦修怎么突然的就松口了，原来是自己一直等的人已经和他进入到了第二世界。
没有具有纪念意义的初次，那么再让他们进入也再没有了什么关系。
方传阳再没有犹豫的点下头：“好。”
就在方传阳应下的那一刻，顾亦修将那放在桌上的全息头盔仍给了方传阳：“你带上吧。”
方传阳接住了这个全息头盔，突然笑了一声，抬眼看向了顾亦修，道：“这么说起来，我还是第一个使用这两个产品的人？”
顾亦修点下头：“恩，没错。”
方传阳：“这可真的是我的荣幸。”
顾亦修神色淡淡，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俞生仙看着方传阳手里的头盔，便是知道顾亦修这是不打算让方传阳直接进入了。
对此，俞生仙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望着方传阳笑道：“你需不需要躺着，我可以借你床。”
方传阳摇头：“不需要。”
说着，方传阳就走到了墙边，背靠上了墙，然后带上了这个头盔。
虽然这是一个头盔，但是制作却十分的精良，体积并不是很大，不会显得笨重。
方传阳带入了这个头盔之后，就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再没有了动作。
俞生仙看了看他们面前这个带着头盔，可能已经进入到了第二世界的方传阳，转过头，问他身边的顾亦修，道：“我们不进去？”
顾亦修摇头：“不需要。”
俞生仙挑眉。
顾亦修：“初次登陆到第二世界会有系统的指引，并不需要我们特别进入这里面。”
俞生仙眉头又是上挑，笑容里面带上了几分揶揄：“原来还有指引的？”
顾亦修看着俞生仙，不假思索的道：“我就是你的指引。”
猝不及防之下，俞生仙的心里又是猛地一跳，愣了下，才道；“恩……”
方传阳进入的时间挺长的。
一直立在那儿一动不动方传阳，倒还真的如同那真人雕塑一样。
十几个小时之后，方传阳才有了动作，先是摘下了自己的头盔，然后才睁开了眼。
睁开眼的方传阳神情虽然还算得上是镇定，但是他看向顾亦修的眼里却闪烁不定，刚刚亲眼见识到了第二世界的方传阳，在从第二世界里退出，再见到第二世界的制作者，到底还是难免波动起伏。
虽然出生在修真时代，又经历了末法时代，再加上轮回几世，已经算得上是见多识广了。
而且，之前就已经有过顾亦修交给他的拍摄视频，所以对于第二世界还是有几分熟悉的，但是，真正进入，到底还是和在视频里观看完全不同。
最主要的还是这个第二世界里的多样性和真实感，在那里即便是他，都无法说出第二世界与现实的不同之感，第二世界，完全真实的如同一个真实的世界。
这样的想象力，这样的创造力，可能在同等的条件下，就是他们修真者都没有做得这么好。
这也是让方传阳为之震惊的，只利用了他们修真者的法宝，便将这个第二世界打造的完美无缺。
眼前的这个男人，若是能够修真，那么他会走到何等的高度？
同时，这也让方传阳加剧了对那‘归零’的警惕心。
难怪之前俞生仙会特别的提起这个‘归零’，当他进入到了这个第二世界，感受到了这个第二世界，他才切身的体会到了这个‘归零’的危险性。
这样差不多已经近乎其神的手段，还有那行踪不明的神秘，竟是让他们完全束手无策。
正面迎敌，再轻松简单不过的事情，但是，当对方是一个善于隐藏，同时又有些本事的人时，就难办了。
方传阳甚至怀疑对方是不是与他们同时代的人，掌握了这个时代的技术，并且加以利用了起来？
毕竟，据他了解的，现在这个时代可没有修真者能够做到这点。
只希望这个‘归零’不会在他们的计划中横插一脚，不然的话只怕会麻烦了……
这个时候，方传阳只觉得否决了部门里的人提议出的向顾亦修讨要到操纵权是对的。
没错，在之前那一场场的会议中，有人向方传阳提议，让顾亦修交出第二世界的操纵权，由他们第二世界进行管理，这样庞大的数据库不能够落入到顾亦修的手上。
但是这个提议被方传阳给否决了。
当时方传阳只不过是觉得这样做有过河拆桥的嫌疑，最终会导致的结果，可能就是顾亦修与部门之前的信任变得岌岌可危。
这并不是他想要的，顾亦修到底才是那个最为了解第二世界的人。
现在在见识过了这个第二世界之后，方传阳觉得，若是‘归零’真的想要入侵，那么大概只有顾亦修能够完全的察觉到，并且做出相应的措施，不让‘归零’得逞了。
技术，还是关键。
方传阳现在一点都不怀疑顾亦修在这方面的技术。
方传阳看着顾亦修，神情慢慢恢复了平静，突然开口道：“第二世界里面不能用灵力？”
顾亦修点下头：“恩。”
俞生仙都难免有些诧异的看着顾亦修。
不能使用灵力，那么他之前进阶都是假的吗？
既然不是假的，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了，那就是顾亦修为他开了一个例，特许他在第二世界里面也能够使用灵力。
不由得，俞生仙笑了起来，笑睨了眼顾亦修。
方传阳也是不由得瞥了眼俞生仙，其意不言而喻。
这个如此巨大的差别待遇，总是要有一个合理的理由吧。
顾亦修顶着方传阳的视线，说道：“虽然不能使用灵力，但是作为修真者，精神力方面还是比普通人高出许多，在这第二世界里也存在着一定的优势，当然，成功返祖者也是同理。”
方传阳：“……”
所以还是没有解释为什么要有俞生仙这样的一个特例。
不过，方传阳已经不想要再从顾亦修的口中得到这个答案了，因为对于这个答案，他心里早就有数。
这样也好。
至少俞生仙在第二世界里活动的空间较大。
方传阳收起了这个头盔，问顾亦修：“第二世界我没有发现问题，你什么时候随我去一趟工厂？”
俞生仙：“工厂？”
方传阳：“恩，就是制作这些的地方。”
俞生仙转过头，望向了顾亦修。
顾亦修看着方传阳，问道：“第一批已经制作完成了？”
方传阳点下头：“就这几天的时间，所以我先提前给你打声招呼。”
顾亦修：“那等到制作好了之后再说吧。”
方传阳：“恩，等到确定了这些没有质量问题后，我们这边也该召开发布会，初稿已经定下，准备在发布会之后，先把这一批发放出去。”
俞生仙挑眉。
所以，这还是要边生产边发放的，不可能一次性生产完，再开发布会。
不过也是，若是想要一次性生产完，那得等到何年何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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