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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一线与终结之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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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源源不断的灵力如滔滔江河般被灌入大太刀的刀体之中, 如此浩瀚的灵力却仿佛被吞入了无底的黑洞, 没有丝毫的回应,仿佛这早就生成付丧神的大太刀仅仅是死物一枚。

    ‘怎么会这样?’芙兰停下了输入灵力的动作,眉头紧蹙, 心中不祥的感觉慢慢升起。她再次检查眼前的大太刀, 确认其确实为扉间的本体, 外表看起来也并没有损坏的地方,更是没有经历过重锻的痕迹。

    再次探查刀体, 芙兰发现, 自己刚输入过的灵力早已消失干净, 仿佛根本没有在刀中贮存过似的, 这种情况,只会发生在毫无灵性的凡铁上。

    芙兰心中一个咯噔,最不妙的猜测浮上了她的脑海,那就是扉间的灵体出了问题。

    ‘是了,是了,他不是本土正宗的付丧神, 就算欺骗了世界规则, 他的本质依然是个外界的人类灵魂。如果被世界意志发现, 排斥甚至抹杀…’

    芙兰混身冰凉, 不敢深想下去, 无尽的悔意浮上心底, 几乎快喘不过气来。

    ‘如果, 如果我当初带他走, 而不是一心甩掉他,他是不是就不会…哪怕他还在自己的世界当个死者的亡魂,总好过流落到时空的罅隙,或者干脆被意志力撕的粉碎强啊…’

    芙兰将大太刀紧紧地抱在怀里,双目紧闭,狠狠地咬着下唇。

    ‘冷静下来,也许情况还没有那么糟糕!’就在芙兰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的时候,敏锐地感到了怀中的大太刀上出现了微弱的灵魂反应。她猛地回过神,立刻放出灵魂魔法进行探查。

    ‘这是…’芙兰本身灵魂法术的造诣不高,也不过是半吊子,在发现魂体其实还在后,送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对如今这种状况摸不清头脑,只能进行合理的推测:‘是被意志力压制在本体深处了吗?所以不能成型?还是,灵魂严重受创了?’

    ‘无论如何,这回不能再丢下他不管了…’芙兰心中忖度,想到如果真的是扉间的灵魂本源出了问题,恐怕还要回到他本来的世界才方便解决,那么必须带他回英灵座再做打算。这么想着,芙兰就把大太刀收到了随身的空间道具里,打算等信长这边事了,就带这振夹带了扉间灵魂的刀子回英灵座,想办法解决他的灵魂问题。

    ‘信长这边,还剩一个令咒。她现在也是过了而立之年的人了,早就不需要我多操心了,等契约结束就告别吧。’芙兰在心中下了决定,信长的一些小心思她不是完全不明白,毕竟以前出过阿尔托莉雅的事。说起来,信长和阿尔托莉雅有些相似,都是从还是个小女孩开始,就用男孩的身份,被当作男子和君主一般教养,整个心理状态其实是更倾向于男性的。比起阿尔,信长的童年更顺利一些,没什么心理阴影,也没经过什么国仇家恨,虽然手上也同样沾染了至亲的血。

    更重要的是,芙兰已经发现,信长从成年后,身上鬼女的特质开始出现,但也许是如今阳界规则变动,所以一直没有觉醒,大概一生也不会觉醒了。但是,她深藏在灵魂深处的魔性力量到底还是泄露了一些…

    眉眼间若隐若现的煞气,凌驾于常人的冷酷决绝,令人难以揣度的喜怒不定,对规则和陈例的不屑一顾,以及,宛若魔魅般吸引人的人格魅力…

    但是,这些特质对于想要成为霸主枭雄而不是仁主明君的信长来说,反而是锦上添花的领袖特质,宛如开挂一般。

    ‘没什么不放心的,信长已经能独当一面了。离开了我,她也许就能死心,愿意去寻找自己的幸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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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禄十三年,织田信长联合德川家康,将刀锋瞄准了越前国的朝仓氏。朝仓氏与织田家没什么太多的交情,却是与浅井家世代互为盟友,关系亲密,而织田与浅井却是姻亲关系。

    最重要的是,当年信长与浅井长政结盟的时候,曾许诺过,不会与朝仓家开战。如今,信长气势汹汹的公然入侵,就是把对浅井长政的诺言抛之了脑后。

    芙兰其实并不赞同信长直接拿朝仓家开刀的选择,不管怎么说这也属于背信弃义了。但这毕竟是信长自己的争霸之路,她只能提建议,不能替信长做决定。信长认为和自己结盟的是浅井又不是朝仓,所以算不得毁约,浅井长政若是识相,不想被一锅端,就只能忍气吞声。

    “可你也要考虑阿市的感受啊。你这么欺负浅井长政,让孤身在浅井家的阿市如何自处?”有时候,芙兰对信长的自我为中心真是毫无办法。

    信长沉默了一下,笃定地说:“浅井长政不敢对阿市怎么样的!”

    芙兰暗暗摇头,不再劝信长,她拿定了主意的事,谁都改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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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被信长完全忽略感受的浅井长政并非什么见利忘义,懦弱无能的男人。看到信长的所做所为,长政只觉得后背发凉,此时信长背弃承诺进攻朝仓氏,他日焉能不染指浅井?朝仓与浅井唇齿相依,唇亡则齿寒!

    浅井长政暗中下定决心,背叛势力强大的信长,选择世代同盟的朝仓,协助朝仓义景秘密夹击信长的大军,将其困于瓮中,一网打尽。

    ‘只是,到底有些对不住夫人啊。’这么想着,浅井长政直接去了阿市的房间,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她,并请求她的体谅。

    阿市愣愣地听着浅井长政说完,整颗心都坠入了谷底。一边是恩爱了数年,共同抚育了子女的丈夫,一边是亦兄亦父,关系亲密的兄长,这让她如何面对?但是,丈夫的谋划极有可能让兄长兵败丧命,一同丧命的还可能有那个人…无论如何,她都不能眼看着他们出事而无动于衷!

    这么想着,柔弱的阿市也在心中有了决定。

    ‘只要,只要兄长他们能活下来,我会努力让两家重归于好的!’这么想着,阿市返回屋内,拿起针线做起了信物,并暗中遣亲信将信物送到信长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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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攻破金崎城的信长刚准备乘胜追击,进攻朝仓义景的居城之时,意外地收到了远嫁浅井家的妹妹,阿市送来的信物。

    那是一个造型有些奇怪的小锦囊,锦囊的两端都被打结封住,密封的严严实实。信长以为阿市在锦囊里写了信,于是就打开了其中一端。哪里想到,锦囊里没有什么书信,只有两颗圆滚滚的小豆子。

    信长手里捏着豆子,突然灵光一闪,惊出了一身冷汗。她突然明白了阿市想要表达的意思,浅井长政已经背叛信长,选择与朝仓家合作,引织田家入套,再前后夹击,使信长腹背受敌。如今的信长,已经几乎一只脚快踏进对方的套子里了。

    信长心中对浅井长政的暗中背叛恨得咬牙切齿,但此时却不是发脾气的时候。她当机立断决定撤军,不能把主力葬送在这里。于是信长选取了一个部队作为殿后军之后,就立刻率领主力撤离金崎,在朝仓和浅井的两面夹攻之中一路撤退到近江国南部。

    因为战略转移的及时,信长的主力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损失,行军之间依然有条不紊,并无狼狈之色。作为大将的信长更是骑在最雄俊的骏马上,一身黑色的轻铠,披着猩红色的披风,一脸上位者的披靡倨傲。

    突然,一声恍若炮竹爆炸的声音响起,骑在马上的信长只感觉颈边肩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众人正惊愕的时候,又一道声音紧接着响起。一阵剧痛向信长袭来,使他从马上坠落下来。

    “信长!”

    “主公!”

    看到信长从马上坠落,周围的近臣瞬间涌了过来。离得不远的芙兰,第一时间下马冲了过去,排开旁边的人群,抱住了信长。

    芙兰看着手上沾染的鲜血,冷声道:“是铁炮(□□)!派一队人去追杀手!”铁炮强劲的威力将信长身上的轻甲击穿,虽然没有伤到致命要害,但这样的伤势在这个时代是活不下来的。

    几个家臣都慌了:“竟然是铁炮?!主公大人他…”信长喜欢种子岛(火器),手下也有铁炮队,所以家臣们对这种武器的威力都有了解,更知道铁炮造成的伤有多么可怕。看信长此时的样子,只恐怕是凶多吉少。

    “闭嘴!”芙兰厉呵道,另一手一个用力,打横抱起了信长。语速极快地说道:“我现在就去给他治疗,他不会有事。我的治疗不能有人打扰,派一队人把附近戒严,谁都不许靠近!”

    众人知道信长对芙兰的信任,再加上事发突然,六神无主,便利索地照着芙兰的安排。

    芙兰带着信长迅速到了周围的一个隐蔽处,解开了临时加在信长身上控制她状态的法术。

    “信长!醒醒,别睡!”芙兰一边呼唤,一边手下丝毫不乱地用精神法术刺激信长清醒。

    重伤的信长在剧痛中睁开眼,声音虚弱而嘶哑:“兰…我…”

    “信长,快用令咒,我现有的魔力不够给你治愈!”芙兰催促道。

    “我…”信长强撑着身体,发动了最后一枚令咒:“我想活下去!”

    庞大的魔力涌入了芙兰的身体,她深吸了一口气,调动了几乎所有的魔力,强行发动了种族技能中的高阶治愈术。在失去了光系魔法做支撑后,这种等级的治愈术所消耗的力量十分可怕。

    浅金色的光芒在这个幽暗的角落亮起,光芒落尽,信长布满苍白与死气的脸重新变得红润健康起来。她惊喜地坐起身,却发现眼前回复本来面目的金发少女身型变得有些透明起来。

    “兰!”信长急切地喊了出来,伸手想要抓住女孩的手臂,却只抓住了一把光影。

    芙兰温柔地看着信长,轻声说:“信长,我该离开了…”

    她扫了眼掉在地上的太刀,说道:“我的佩刀,麻烦你转交给宁宁,她会照顾好它的。”

    说完,芙兰勾起了一个美丽的微笑:

    “再见,信长。”

    “再见,红叶…”

    “不!不!”信长撕心裂肺地撕喊着,伸手胡乱地抓着芙兰所在的位置,那里却只有点点光影慢慢消失在空气里。

    滚烫的泪水从信长的双眼奔涌而出,与面颊上的血迹混合在一起,把脸上弄的狼狈不堪。从十六岁就发誓不会再流泪的信长,三十六岁这年,再一次打破了自己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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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会儿,守在原地揪心的织田家臣就看见了慢慢走回来的信长。她原本扎着马尾的乌发凌乱地披散,微微低着头,身上还穿着破损的铠甲,半个身子染满干涸的血迹,连猩红的披风都被血迹染的皱皱巴巴。她腰间别着一把战刀,手上紧紧攥着一把有点眼熟的太刀…

    似乎是,兰君的佩刀?

    最让众人惊讶的是,之前明明重伤的信长,像个没事人一样,毫发无伤地回来了。除了满身的狼狈,谁也看不出这是个刚刚遭遇重伤之人。

    几个家臣惊喜地说:“主公,太好了,您没事了!”

    信长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冷冷地问道:“刺客抓到了吗?”

    家臣们面色一僵,答道:“已经找到了贼人动手的位置,但是人已经溜了。”看着信长越发阴沉的脸色,又连忙接口道:“不过近江地界上,能把铁炮使用到这种水平的就那么些人,很快就能查到。”

    一个家臣等了半天没见芙兰回来,奇怪地问道:“主公,兰君呢?没和您一起吗?”

    信长身上的气场瞬间一变,爆发的气势仿佛将她一头的乱发都吹了起来。家臣们此时才发现,主公那隐在额前乱发后的一对眸子,从原本饱含睿智和霸气的黝黑变成了浸满血腥与狂暴的猩红,仿佛被唤醒的地狱魔神。吓得所有人连气都喘不过来。

    信长嘶哑的声音响起:“他,已经走了...”紧接着,就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

    “朝仓义景,浅井长政,六角义贤…我要把你们千!刀!万!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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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年,幕府将军足利义昭与织田信长正式对立,号召诸国大名组成信长包围网,围剿逆臣织田信长。朝仓义景、浅井长政、武田信玄、毛利辉元、三好三人众,以及比睿山延历寺、石山本愿寺、杂贺众等宗教僧兵势力纷纷响应。

    次年,织田信长下令放火烧掉不听劝退,持续抵抗的比睿山延历寺,杀死僧人妇女数千,烧毁文物经卷无数,成就第六天魔王织田信长之名。

    元龟四年,末代幕府将军足利义昭被织田信长彻底击败,室町幕府时代结束,改年号元龟为天正。

    同年,朝仓义景所在一乘谷城陷落,朝仓义景切腹自尽,所处居城在大火中烧成灰烬,百年名门朝仓氏灭亡。随后,浅井长政所在居城小谷城陷落,浅井长政与其父刨腹自尽,其子万福丸被信长处死,浅井氏灭亡。

    同年,信长活捉了当初暗杀自己的刺客杉谷善住坊,命人将其活埋于路边,只露出头部。凡经过之人必须使用旁边的竹锯锯其头部一次,历经三日,刺客善住坊终于被折磨至死。

    临近年底,第二次信长包围网被彻底击破,信长公霸业初成。

    年底宴会上,信长向众位家臣展示了由浅井久政、浅井长政和朝仓义景的头颅制作的金泥骷髅酒器。在众家臣复杂的眼神中,从来不怎么饮酒的信长抄起一盏,一饮而尽。

    天正四年,织田信长于琵琶湖湖岸开始修建安土城,同年,上杉谦信,毛利辉元、石山本愿寺、波多野秀治、纪州杂贺众等势力联合对抗信长,第三次信长包围网展开。

    天正六年,随着上杉谦信的暴毙,织田军攻入上杉领地,第三次信长包围网崩坏。天下霸业,无人可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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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豪华庄严的安土城修建完成,五层七重,巍峨高大,极享人间之富丽,宛若孤悬之天宫。

    盛大的庆功宴上,人到中年的信长百无聊赖地看着殿上的舞蹈,听着身边大臣们歌功颂德的话。另一边,几个小姓正将下面进贡上来的蜜柑堆成塔状,信长闲闲地扫过一眼,看见其中一个蜜柑塔有些不稳,就随口说道:

    “小心,要倒了。”

    殿中前来庆贺的使者与家臣也纷纷看了过来,此时,案上的其中一个蜜柑塔果然轰然倒下。

    众人纷纷惊叹信长公的眼力毒辣,但信长自己知道,他觉得会倒的那个根本不是刚才倒塌的蜜柑塔,而那个倒了的塔,是塔后的小姓不着痕迹地推倒的,大概是为了不让自己的判断落空吧。

    信长抬手召了那边几个新入职的小姓过来,着重打量了十分“机灵贴心”的那位,当看清了那个男孩的容貌时,信长忍不住微微一愣。

    那孩子的眉眼间,很有些像她…

    信长若无其事地垂下了眼睑,笑着从怀中掏出了一把短刀,正是她的爱刀不动行光。信长抬手遮住刀拵,说道:“这是我的护身刀不动行光,你们谁能猜出此刀刀拵上有几个刻,我就把这振刀送给他。”

    几个十二三岁的小姓纷纷发言猜测,唯有那个孩子,微微垂着头,不发一言。

    信长问道:“你呢,你不猜猜吗?”

    那孩子鞠躬行礼道:“属下侍奉主公时曾数过不动行光刀拵的刻,不敢装作不知欺瞒主公。”

    信长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个漂亮的少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彬彬有礼地答道:“属下森长定。”

    信长挑眉,追问道:“你和森可成是什么关系?”

    男孩恭谨地答道:“森可成正是家父,属下是家父的第三子。”

    “这样啊,功臣之后...对于森君的牺牲,我一直十分痛心。”信长仿佛回忆起了当年的战火胶着,心情沉重起来。

    “身为织田家臣,为主家尽忠是武士的荣耀,家兄与属下一直以父亲为荣。”男孩注意到信长的表情,立刻答道。

    信长笑了笑:“真是个机灵的孩子,也很诚实。”她抿抿唇,说道:“长定,我送你一个别名如何?就叫…兰丸。”

    男孩立刻跪下拜谢:“谢主公赐名。”

    台下关注这边情况的老臣们却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这么多年了,自从兰君离开以后,再没人敢提他的名字,深怕会触怒主公。关于兰君的去向,不是没有人私下揣测过,当年的事,甚至有人怀疑那没有苗字的兰君其实是阴阳道之人,用了泰山府君祭以命换命才救回了濒死的主公,逆天而行所以灰飞烟灭了。

    但是,兰这个字仿佛是一道划在主公心里深深的伤口,触之即痛。一旦提起,原本就喜怒不定的主公就会暴怒,那一双血色的红瞳会带给人最深的梦魇。久而久之,这个字仿佛成为了禁字,兰君这个人也无人再提及。

    而今,森可成的遗孤竟然让主公主动赐了兰这个字为名吗?老臣们打量着那个十三四岁大小的美貌少年,心下不由有些揣测,看来这小子是要受宠了呀。

    上首的信长摆摆手,说道:“不用这么拘谨。”她拿起短刀不动行光,放在了男孩手里,轻声说:“兰丸,我的护身刀不动行光,就送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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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正十年,织田信长的家臣明智光秀突然叛变,率兵围攻突袭了在本能寺暂歇,身边只有数十护卫的信长。

    四十九岁的信长望着眼前熊熊的烈火,心中并无太多波澜。她轻轻地拍着膝盖,被浓烟熏得有些嘶哑的声音轻唱着最喜爱的歌谣:

    “人间五十年、下天のうちを比ぶれば梦幻の如くなり。一度生を享け、灭せぬもののあるべきか(人生五十年,比之于化天,如梦亦如幻。一度受此生,岂有不灭者)…”

    一代枭雄织田信长,被称作第六天魔王的她,于烈火中化作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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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正十三年,曾经的“下等人”藤吉郎,今日的“天下人”丰臣秀吉,接手了前主公织田信长的天下,被封为新一代的“关白”。

    瓦上覆金箔,极尽奢华之能事的大阪城里,已经成为“北政所”的宁宁夫人,抬头望着天上的明月,不再年轻的面容一片宁和沉静。

    “夫人,殿下为您送来了一份礼物。”一名侍女走近,恭敬地说道。

    宁宁回神,淡淡地问:“是什么?”

    侍女再次鞠躬道:“是一振宝刀,天下五剑之一三日月宗近。这是殿下不顾公卿们的反对要赠予您的,已经安置在刀架上了。”

    宁宁慢慢地起身,说道:“那就带我去看看吧。”

    走到刀架前,宁宁不理侍女们恳切的提醒,直接上手拿起了那振刀,随手抽刀出鞘。

    然后,愣在了当场。

    良久,宁宁才哑着声音说道:“你们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会儿。”

    侍女有些犹豫:“夫人,刀剑锋利,请您…”

    “行了。”宁宁淡淡地打断道:“我从七岁开始保养刀剑,用不着你提醒我。下去吧!”

    等殿中只剩宁宁一人,她才无力地跪倒在地,颤抖着手一寸寸地摸过刀身,滚烫的泪水一滴滴砸在冰冷如月光的刀刃上。

    最终,宁宁收刀入鞘,将太刀紧紧地抱在了怀里,喉咙间滚动着低哑的哽咽:

    “大人…我的…兰大人啊…”

    殿外,背靠着房门的丰臣秀吉仰望着天上的明月,随后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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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长二十年,丰臣氏的象征,大坂城落城。

    一名年过花甲,两鬓斑白的老妪遥望着大阪城燃起的熊熊烈火,表情无悲无喜。

    “夫人,这里烟气重,还是回去吧。”搀扶着老妪的侍女低声劝道。

    “嗯,回去吧。还有,别叫我夫人了,贫尼是高台院湖月尼。”老妪紧了紧抱在怀里的太刀,被搀扶着上了马车。

    清冷的寺院内,一盏孤灯点在镜前。

    宁宁注视着镜中满头白发,一脸皱纹的老人,用枯瘦的手拿起身边的太刀,比划在耳边。锋利的刀刃一缕一缕,斩断了一头银丝。

    “以后,你就叫五阿弥切,帮助我斩断痛苦烦恼吧…”

    “无明烦恼,瞋心,我慢,贪欲,嫉妒…”【1】

    “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2】

    老妪看不见的时空里,俊美无俦的蓝衣男子站在她身后,静静地注视着她。那一头美丽的墨蓝色长发从末端起化作点点灵力消失,最终变成了一头细碎的短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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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百年后,不知名的时空,溯行军与审神者两方战况激烈胶着…

    “溯行军已经攻进来了,加州殿,没时间了,快带大将走!”

    “不!我是审神者!我要和你们一起!我不走!”

    “我实力比你强,你带主殿走,我断后!”

    “加州殿!我们中只有你是极化刀,速度快,快带主殿离开!”

    “大将,听话,你活着我们才有希望。加州,快带她走!”

    “主殿,跟我撤离吧。”

    “撤离?可我们能撤去哪里?万屋和本丸都被攻破了!连狐之助都死了!”

    “去时之政府总部!快!”

    …...

    “敌军追来了,该死,难道安了定位吗,连空间跳跃都能跟上!”

    “清光,他们的目标是我,你离开吧,把情报交给时之政府!”

    “闭嘴,拿着这个!”

    “这是,御守?”

    “戴着它,这个可以保佑你。现在快去总部,审神者是稀缺重要的资源,他们会保护你的!快走!我来断后!”

    “清光!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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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五方佛掌管的五种烦恼。

    【2】好像是佛教里的人生七苦。

    本来是两章,霓裳给合成一章了。所以,这一卷完结啦~下一卷火影二刷,接下来的那些世界有原作的都不会走原作路线了,近现代神秘侧衰落,命运轨迹不顽固了。

    骷髅头做酒器那回事,说法不一。有一个说法是按照密宗佛教礼节这是尊敬的意思,霓裳不了解密宗,不知道。但信长其实不信教,比起佛教他甚至更支持基督教发展,所以搞什么密宗佛教啊,他都火烧寺庙了!而且,和浅井朝仓的争斗持续了多年,信长损失了很多重臣,包括森兰丸的爹森可成。再观信长的一生,他格外的无法忍受背叛之人,虽然总被下属背叛…所以,霓裳倾向于他恨这三人,所以庆功撒气,恐吓敌人用的。

    秀吉没当幕府将军当了关白,是因为公家的反对。可能是因为秀吉出身平民的血统,和源平两家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出身实在是低,毕竟德川家康改族谱大家都睁只眼闭只眼了。丰臣这个姓是天皇的赐姓,也是为了遮丑,免得叫别人知道“高贵”的公家被这么个“泥腿子”压制了。关白就是类似于摄政大臣的职位啦,反正丰臣秀吉没当将军也是“天下人”了。

    宁宁落发为尼历史上是在庆长十年,这里霓裳为了剧情效果改掉啦。改成茶茶和儿子自焚,大阪城落城当晚正式落发出家的,之前就算是居士吧。为什么宁宁会出现在大阪城呢?因为落城前,宁宁其实被家康拜托进城去劝茶茶向德川幕府称臣,但茶茶宁愿拉着才十几岁的儿子一起死也不向家康称臣,所以丰臣秀吉这一支绝后了。其实茶茶服软的话,家康还真不会拿他们母子怎么样(秀吉的妹妹是家康后娶的正室,家康的女儿嫁给了秀吉的儿子),只不过从天下掌控者变成一方豪强大名而已。但茶茶没舅舅的脑子,却有舅舅的脾气…

    大阪城里为什么可以挖小判呢?因为真的超级富(据说收集了全日本的黄金),丰臣的商业很繁荣,茶茶很奢侈,秀吉纵着茶茶奢侈。除了正妻之位,茶茶所有想要的东西秀吉都会给她,惯的任性自我行事冲动从不考虑后果,反正秀吉会给她收拾烂摊子。茶茶被认为是受诅咒的女人,一生经历三次落城,她亲爹的,她继父的,她老公的...住哪儿克哪儿,还是家族断绝那种。这般传奇的人生,确实也能够成为英灵了,还是berserker,技能都带副作用,总觉得身为master有些危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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