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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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余瑶拿着王先刚的名片, 不仅看到了他所有的行贿情况, 甚至因为受贿人和他的接触, 她还看到受贿人接受贿赂后是如何处理的。另外偷税漏税的情况, 虽然这不是他直接负责, 但公司的财务最终会把汇总的结果告诉他, 因此余瑶虽然只知道大概数目, 但财务是如何处理的，她却一清二楚。
她把这些原原本本告诉周衍，后续事情就不需要她再管了。
看着王先刚一行人骂骂咧咧从小区离开, 余家一家三口暂回酒店，周衍则出去了一上午。
下午三点他才回来，第一时间敲响了余瑶的房门。
他喝了酒, 脸颊有些红, 可是看着余瑶时眉眼里却都是笑意：“搞定了。”
余瑶一早就知道他有这能耐，可眼见着他真办到了, 还是遮掩不了心底的崇拜之情。她仰头看着周衍, 道：“我就知道, 你肯定能搞定！不过他会被判多少年？”
周衍道：“他行贿数额较大, 偷税漏税也一样, 情节严重的情况下时间不会短。”
这不是立刻就能知道的事, 要走一定的流程，即便抓了人还得审查呢。
余瑶这点常识还是知道的，便没再问, 只笑道：“那咱们今天下午就去首都吧！”
周衍出去一趟就是找人办此事的, 现在已经交给信得过的人，他回头只需要电话联系得知情况就是，因此避开余瑶笑得灿烂的脸，点了点头。
余瑶要买飞机票时，余兆星提出了拒绝。
他道：“你带着你奶奶去就可以，我这工作都还没交接，不能就这么走了。而且你奶去了还能帮你收拾东西做做饭，我去了什么事不能，还要吃要住的，太麻烦了。”
秦凤脸一冷，张嘴就骂：“余兆星，你是不是又要去找那贱女人！”
王先刚如果被抓，王家只怕就会落到他儿子女儿手里了，薛春芳不是多聪明的人，依靠着的男人不在，秦凤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她会过什么日子。正是因为她能想到，所以觉得余兆星也能想到，想着薛春芳那样对余瑶余兆星却还不死心，秦凤恨不得拿刀把他头剖开——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余兆星却没想从前那样垂着头不吭声，他立刻反驳道：“不是！”
秦凤怒喝：“那你想干什么？”
余兆星低了头，道：“我就是想去交接一下，不能这么说走就走。”
秦凤还不信，余瑶拦住她，问余兆星：“那交接了之后呢，你会来横城找我和奶奶吗？”
余兆星沉默片刻，道：“交接的要是顺利，我就去找你们。”
秦凤忍不住翻了白眼：“这还能是天大的事吗？还能交接不顺利？你当你是大领导呢？”
余兆星低声：“还有两家活，接了总得干了。”
秦凤抬手又想打，余瑶及时道：“奶奶算了，你打也没用，他打定主意了。”
可不是，秦凤也了解自家儿子，这真是打也没用的。
她气得一句话不说，提了早就收拾好的行李包就往外冲：“我去小周那了，你们爱咋咋地吧！”
屋里只剩下父女两人，余兆星道：“你好好照顾自己，多听你奶的话，遇着事了劝劝她，别让她性子太冲动。外面坏人多，她那性子一不小心得罪人，恐怕要出事的。”
余瑶本来还有些气他，可是此刻听了这话，心里却一阵阵不安。
怎么像交代遗言似得？
她紧张道：“爸，你不会是想去找王先刚算账吧？你别去，周衍刚不是说搞定了吗！”
余兆星面上露了笑，摇头道：“我不去，我真就是还有两家活，干完了做好交接，我就找你们去。你要经常在横城，我就去横城打工，要不然我也去拍戏，当个跑龙套的怎么样？”
余瑶没接话，仔细的盯着他的脸，想看出其中一点异样。
余兆星的笑忽然僵住，然后低头，声音哽咽的道：“瑶瑶，你是不是觉得爸爸太无能，太窝囊了？当年你妈就是觉得我太无能，所以才走的。如今你被那王先刚差一点欺负了，可我这当爸爸的却什么都……”
听他都露了哭腔了，余瑶也安心了。
这种时候她倒宁愿他无能点，也别弄个什么事把自己搭进去了。
“没有的事，这事本来就已经解决了，你再去找他反而是添乱呢。”她说道：“那我就先买我和奶奶的票，等你忙完了跟我说，我给你买票。”
余兆星抬起头，眼睛是红的，可脸上却是挂了笑：“我坐火车就好了，我自己能买。”
余瑶想买票，却发现不知道周衍身份证号，于是跟余兆星一道去了隔壁。隔壁屋门没关，秦凤坐在床边看着周衍在忙碌，小伙子一看就不太能喝酒，那脸红扑扑的就跟女孩子打了腮红似得。秦凤一瞧就喜欢，她就不喜欢那爱喝酒还喝的烂醉叫人伺候的男人。再看小伙子手长腿长，三两下把随身携带的东西收拾好，还把人家房间的被子也给理好了，秦凤就更喜欢了。
“小周啊，你多大了？”
周衍：“二十三了。”
秦凤想问毕业了吗？可一想是苏铭同学，就改了口：“在首都，做什么工作的？”
“自己开了家小公司。”
开公司还非要加个小，真谦虚！
就冲这小伙子模样，他开那公司只怕和苏铭就差不多，要不然两人不能这么好。
秦凤笑眯眯的：“家里就你一个孩子吗？爸爸妈妈都是做什么工作的？”
周衍刚直起身，闻言神情黯了黯：“还有个姐姐，这次来请余瑶，就是想让她帮我看看外甥女的。我父母……不在很多年了。”
秦凤笑不出来了，看着一米八几的大小伙子满脸伤心的模样，顿时心疼的不行。
想都没想就道：“没事没事，以后有奶奶疼你。”
周衍：“？？？”
虽然他喝了酒头有些昏，可耳朵却不昏啊，余奶奶这话是什么意思？
余瑶在门口正好听到这话，顿时乐了。
奶奶这是很喜欢小舅舅啊？得嘞，这是好事儿！
小舅舅是她最亲近的人，奶奶也不差，他们能友好相处她再高兴不过了。
她笑着走进屋，道：“周衍，你身份证号报给我下，我来买机票。”
这个余瑶，也不提醒她奶奶说了不该说的话！
周衍心里暗气，语气都带了点儿不满：“不用，你们身份证号给我，我吩咐秘书买。”
余瑶眨眨眼，纳闷了。
小舅舅这是怎么了？抢着买票这事儿也正常，可语气怎么……这么傲娇？
周衍走上前，朝着余奶奶伸出手，故意道：“阿姨，你身份证给我下。”
阿……阿姨？
秦凤顿时哭笑不得，她虽然喜欢人家把她喊的年轻点，可周衍要是想跟她家瑶瑶谈恋爱，那就只能喊奶奶不能喊阿姨。她看着周衍红着脸十分认真的模样，一边掏身份证一边对余瑶眨眼，小声道：“醉了！这是喝醉了！”
周衍：“………………”
他没醉好不好！
这要不是有求于余瑶，他都想翻脸了。
怎么做长辈的也跟着孙女胡闹，按道理不是该严防死守才对吗？
余瑶也偷乐了，原来这是喝醉了。
可别喝醉了走路都走不稳，摔一跤就麻烦了。
她笑着上前扶了周衍的手臂，同时伸手夺了秦凤的身份证，笑哄道：“老板，我就是你秘书。你把身份证给我，我来帮你订机票。”
周衍脸色更红了：“……我没醉！”
这不是当他醉了，这是当他傻吧？
秦凤道：“一般喝醉酒的都不承认，都说自己没醉。”
余瑶点头：“我知道。”
她不是没见过余江山喝醉的模样，醉的都唱黄腔了，还偏说自己没醉。在家里又喊又叫甚至还乱脱衣服，想想就觉得恶心的慌。还是小舅舅这样好，喝多了就只脸红，说话都依然和平常一样不多，这样的人喝醉了也不讨厌。
余瑶满意的点点头，对秦凤道：“奶奶你扶着他点，我来找下他身份证。”
“哦哦，好。”秦凤忙起身扶了周衍。
余瑶松开他就去拿他随身带的黑包。
周衍简直气得想吐血，正想义正言辞的来阻止，秦凤先开口了：“瑶瑶，你直接翻他包，是不是不好啊？”
余瑶头都不抬：“没事，他不是外人。”
周衍：“……”
他不是外人，难道还能是内人？
可余瑶都这样说了，他要是硬去抢包，岂不是叫她难堪？
她要是恼羞成怒来个过河拆桥，不肯帮他救他的瑶瑶了怎么办？
周衍这么胡思乱想间，余瑶已经把他的包翻完了，自然是没找到身份证。然后她一拍脑门，自言自语道：“瞧我这记性，他一向是把这些东西贴身放着的。”
这话秦凤听了没反应，周衍听了却不由瞪大眼。
他们难不成真认识？
余瑶对他居然这么了解，居然知道他……
他身子猛地一僵，因为余瑶走到他跟前，不客气的弯下腰，两手放在他两边的裤兜外侧。左边拍拍是空的，右边拍拍的确有东西，她一点儿也不见外的伸手进去，摸出了他的银行卡和身份证以及两百块钱。
周衍眼睁睁看她把钱和银行卡放回去，当着他的面对照着身份证买了票。
然后……又一点儿也不见外的把身份证给他放进裤兜，似乎怕掉了，还拍了拍。
两张卡和两百块钱而已，能有多厚？能有多大？余瑶再瘦，那手也比卡大许多，这么拍在裤兜外侧，就像是直接拍了周衍的腿似得。周衍发誓，他长这么大就是和最亲近的外甥女瑶瑶，都不曾这么接近过！
偏余瑶拍过后还仰头，他立马还得装出酒意朦胧的样子。
余瑶真的，这么多年直到此刻才算是真的窥见小舅舅的另一面。看他醉的脸通红眼迷蒙，就忍不住的笑，顾忌着秦凤在，只敢笑着低声道了句：“羞也不羞。”
周衍几乎要以为余瑶发现他装醉了，羞的脸几乎能滴血。
好在他很快发现余瑶并没发现，因为她扶着他往外的时候，是真的小心翼翼怕他摔跤。
而本来是不打算叫余兆星送的，因为认为他喝醉了，余瑶还拉了余兆星一起去的机场。一路上他坐在后座的中间，左侧是秦凤满意他喝醉了还乖乖的眼神，右侧就是那误以为是他未来岳父，一路审视他的眼神。
周衍觉得这一路真是太难挨了。
以至于上了飞机，他立刻闭上眼睛装睡了。
喝了酒，昨晚也睡得短，没一会儿他倒是真睡着了，也因此就错过了秦凤和余瑶的谈话。当然，他如果没错过估计会更心塞。
秦凤看着他，跟余瑶道：“这小伙子不错！”
余瑶满脸自豪：“那当然！”
这可是她自小就崇拜的人呢！
秦凤道：“听说他也开个公司呢，而且才二十三。这么年纪轻轻的，好些孩子都才大学毕业，他却已经开公司了。你知道吗，他父母都不在了，就一个姐姐。唉，不容易啊，但是这倒是可以看出来小伙子很努力。”
余瑶当然知道。
想到这些年周衍的不容易，她叹道：“是啊，是挺不容易的。”
秦凤：“不过却是个好孩子，对他姐姐家的孩子那么上心，可见是个重感情的。”
可不是，他比妈妈都还疼自己。
妈妈虽然疼自己，可是却对余江山没死心，有时候她跟余江山硬着来，妈妈还会训她。再说还有余智，虽然他智力低下，可是妈妈也一样很疼他，她大概只能得到妈妈三分之一的爱吧。
余瑶：“是啊，他这样的人，太难得了。”
秦凤点头：“所以瑶瑶，你得抓稳了。”又似有些遗憾的皱眉：“其实苏铭也不错，但是你不喜欢，那就不能选他了。另一半是要过一辈子的，除了要慎重选择外，也得自己喜欢。”
两者缺一不可，不然很容易出现悲剧。
就像薛春芳，她没好好调查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就是害了兆星了。
余瑶：“？？？”
奶奶你在说什么？苏铭和小舅舅……有可比性？
不对不对，为什么会把这两人拉到一起做对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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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瑶拿着王先刚的名片, 不仅看到了他所有的行贿情况, 甚至因为受贿人和他的接触, 她还看到受贿人接受贿赂后是如何处理的。另外偷税漏税的情况, 虽然这不是他直接负责, 但公司的财务最终会把汇总的结果告诉他, 因此余瑶虽然只知道大概数目, 但财务是如何处理的，她却一清二楚。
她把这些原原本本告诉周衍，后续事情就不需要她再管了。
看着王先刚一行人骂骂咧咧从小区离开, 余家一家三口暂回酒店，周衍则出去了一上午。
下午三点他才回来，第一时间敲响了余瑶的房门。
他喝了酒, 脸颊有些红, 可是看着余瑶时眉眼里却都是笑意：“搞定了。”
余瑶一早就知道他有这能耐，可眼见着他真办到了, 还是遮掩不了心底的崇拜之情。她仰头看着周衍, 道：“我就知道, 你肯定能搞定！不过他会被判多少年？”
周衍道：“他行贿数额较大, 偷税漏税也一样, 情节严重的情况下时间不会短。”
这不是立刻就能知道的事, 要走一定的流程，即便抓了人还得审查呢。
余瑶这点常识还是知道的，便没再问, 只笑道：“那咱们今天下午就去首都吧！”
周衍出去一趟就是找人办此事的, 现在已经交给信得过的人，他回头只需要电话联系得知情况就是，因此避开余瑶笑得灿烂的脸，点了点头。
余瑶要买飞机票时，余兆星提出了拒绝。
他道：“你带着你奶奶去就可以，我这工作都还没交接，不能就这么走了。而且你奶去了还能帮你收拾东西做做饭，我去了什么事不能，还要吃要住的，太麻烦了。”
秦凤脸一冷，张嘴就骂：“余兆星，你是不是又要去找那贱女人！”
王先刚如果被抓，王家只怕就会落到他儿子女儿手里了，薛春芳不是多聪明的人，依靠着的男人不在，秦凤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她会过什么日子。正是因为她能想到，所以觉得余兆星也能想到，想着薛春芳那样对余瑶余兆星却还不死心，秦凤恨不得拿刀把他头剖开——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余兆星却没想从前那样垂着头不吭声，他立刻反驳道：“不是！”
秦凤怒喝：“那你想干什么？”
余兆星低了头，道：“我就是想去交接一下，不能这么说走就走。”
秦凤还不信，余瑶拦住她，问余兆星：“那交接了之后呢，你会来横城找我和奶奶吗？”
余兆星沉默片刻，道：“交接的要是顺利，我就去找你们。”
秦凤忍不住翻了白眼：“这还能是天大的事吗？还能交接不顺利？你当你是大领导呢？”
余兆星低声：“还有两家活，接了总得干了。”
秦凤抬手又想打，余瑶及时道：“奶奶算了，你打也没用，他打定主意了。”
可不是，秦凤也了解自家儿子，这真是打也没用的。
她气得一句话不说，提了早就收拾好的行李包就往外冲：“我去小周那了，你们爱咋咋地吧！”
屋里只剩下父女两人，余兆星道：“你好好照顾自己，多听你奶的话，遇着事了劝劝她，别让她性子太冲动。外面坏人多，她那性子一不小心得罪人，恐怕要出事的。”
余瑶本来还有些气他，可是此刻听了这话，心里却一阵阵不安。
怎么像交代遗言似得？
她紧张道：“爸，你不会是想去找王先刚算账吧？你别去，周衍刚不是说搞定了吗！”
余兆星面上露了笑，摇头道：“我不去，我真就是还有两家活，干完了做好交接，我就找你们去。你要经常在横城，我就去横城打工，要不然我也去拍戏，当个跑龙套的怎么样？”
余瑶没接话，仔细的盯着他的脸，想看出其中一点异样。
余兆星的笑忽然僵住，然后低头，声音哽咽的道：“瑶瑶，你是不是觉得爸爸太无能，太窝囊了？当年你妈就是觉得我太无能，所以才走的。如今你被那王先刚差一点欺负了，可我这当爸爸的却什么都……”
听他都露了哭腔了，余瑶也安心了。
这种时候她倒宁愿他无能点，也别弄个什么事把自己搭进去了。
“没有的事，这事本来就已经解决了，你再去找他反而是添乱呢。”她说道：“那我就先买我和奶奶的票，等你忙完了跟我说，我给你买票。”
余兆星抬起头，眼睛是红的，可脸上却是挂了笑：“我坐火车就好了，我自己能买。”
余瑶想买票，却发现不知道周衍身份证号，于是跟余兆星一道去了隔壁。隔壁屋门没关，秦凤坐在床边看着周衍在忙碌，小伙子一看就不太能喝酒，那脸红扑扑的就跟女孩子打了腮红似得。秦凤一瞧就喜欢，她就不喜欢那爱喝酒还喝的烂醉叫人伺候的男人。再看小伙子手长腿长，三两下把随身携带的东西收拾好，还把人家房间的被子也给理好了，秦凤就更喜欢了。
“小周啊，你多大了？”
周衍：“二十三了。”
秦凤想问毕业了吗？可一想是苏铭同学，就改了口：“在首都，做什么工作的？”
“自己开了家小公司。”
开公司还非要加个小，真谦虚！
就冲这小伙子模样，他开那公司只怕和苏铭就差不多，要不然两人不能这么好。
秦凤笑眯眯的：“家里就你一个孩子吗？爸爸妈妈都是做什么工作的？”
周衍刚直起身，闻言神情黯了黯：“还有个姐姐，这次来请余瑶，就是想让她帮我看看外甥女的。我父母……不在很多年了。”
秦凤笑不出来了，看着一米八几的大小伙子满脸伤心的模样，顿时心疼的不行。
想都没想就道：“没事没事，以后有奶奶疼你。”
周衍：“？？？”
虽然他喝了酒头有些昏，可耳朵却不昏啊，余奶奶这话是什么意思？
余瑶在门口正好听到这话，顿时乐了。
奶奶这是很喜欢小舅舅啊？得嘞，这是好事儿！
小舅舅是她最亲近的人，奶奶也不差，他们能友好相处她再高兴不过了。
她笑着走进屋，道：“周衍，你身份证号报给我下，我来买机票。”
这个余瑶，也不提醒她奶奶说了不该说的话！
周衍心里暗气，语气都带了点儿不满：“不用，你们身份证号给我，我吩咐秘书买。”
余瑶眨眨眼，纳闷了。
小舅舅这是怎么了？抢着买票这事儿也正常，可语气怎么……这么傲娇？
周衍走上前，朝着余奶奶伸出手，故意道：“阿姨，你身份证给我下。”
阿……阿姨？
秦凤顿时哭笑不得，她虽然喜欢人家把她喊的年轻点，可周衍要是想跟她家瑶瑶谈恋爱，那就只能喊奶奶不能喊阿姨。她看着周衍红着脸十分认真的模样，一边掏身份证一边对余瑶眨眼，小声道：“醉了！这是喝醉了！”
周衍：“………………”
他没醉好不好！
这要不是有求于余瑶，他都想翻脸了。
怎么做长辈的也跟着孙女胡闹，按道理不是该严防死守才对吗？
余瑶也偷乐了，原来这是喝醉了。
可别喝醉了走路都走不稳，摔一跤就麻烦了。
她笑着上前扶了周衍的手臂，同时伸手夺了秦凤的身份证，笑哄道：“老板，我就是你秘书。你把身份证给我，我来帮你订机票。”
周衍脸色更红了：“……我没醉！”
这不是当他醉了，这是当他傻吧？
秦凤道：“一般喝醉酒的都不承认，都说自己没醉。”
余瑶点头：“我知道。”
她不是没见过余江山喝醉的模样，醉的都唱黄腔了，还偏说自己没醉。在家里又喊又叫甚至还乱脱衣服，想想就觉得恶心的慌。还是小舅舅这样好，喝多了就只脸红，说话都依然和平常一样不多，这样的人喝醉了也不讨厌。
余瑶满意的点点头，对秦凤道：“奶奶你扶着他点，我来找下他身份证。”
“哦哦，好。”秦凤忙起身扶了周衍。
余瑶松开他就去拿他随身带的黑包。
周衍简直气得想吐血，正想义正言辞的来阻止，秦凤先开口了：“瑶瑶，你直接翻他包，是不是不好啊？”
余瑶头都不抬：“没事，他不是外人。”
周衍：“……”
他不是外人，难道还能是内人？
可余瑶都这样说了，他要是硬去抢包，岂不是叫她难堪？
她要是恼羞成怒来个过河拆桥，不肯帮他救他的瑶瑶了怎么办？
周衍这么胡思乱想间，余瑶已经把他的包翻完了，自然是没找到身份证。然后她一拍脑门，自言自语道：“瞧我这记性，他一向是把这些东西贴身放着的。”
这话秦凤听了没反应，周衍听了却不由瞪大眼。
他们难不成真认识？
余瑶对他居然这么了解，居然知道他……
他身子猛地一僵，因为余瑶走到他跟前，不客气的弯下腰，两手放在他两边的裤兜外侧。左边拍拍是空的，右边拍拍的确有东西，她一点儿也不见外的伸手进去，摸出了他的银行卡和身份证以及两百块钱。
周衍眼睁睁看她把钱和银行卡放回去，当着他的面对照着身份证买了票。
然后……又一点儿也不见外的把身份证给他放进裤兜，似乎怕掉了，还拍了拍。
两张卡和两百块钱而已，能有多厚？能有多大？余瑶再瘦，那手也比卡大许多，这么拍在裤兜外侧，就像是直接拍了周衍的腿似得。周衍发誓，他长这么大就是和最亲近的外甥女瑶瑶，都不曾这么接近过！
偏余瑶拍过后还仰头，他立马还得装出酒意朦胧的样子。
余瑶真的，这么多年直到此刻才算是真的窥见小舅舅的另一面。看他醉的脸通红眼迷蒙，就忍不住的笑，顾忌着秦凤在，只敢笑着低声道了句：“羞也不羞。”
周衍几乎要以为余瑶发现他装醉了，羞的脸几乎能滴血。
好在他很快发现余瑶并没发现，因为她扶着他往外的时候，是真的小心翼翼怕他摔跤。
而本来是不打算叫余兆星送的，因为认为他喝醉了，余瑶还拉了余兆星一起去的机场。一路上他坐在后座的中间，左侧是秦凤满意他喝醉了还乖乖的眼神，右侧就是那误以为是他未来岳父，一路审视他的眼神。
周衍觉得这一路真是太难挨了。
以至于上了飞机，他立刻闭上眼睛装睡了。
喝了酒，昨晚也睡得短，没一会儿他倒是真睡着了，也因此就错过了秦凤和余瑶的谈话。当然，他如果没错过估计会更心塞。
秦凤看着他，跟余瑶道：“这小伙子不错！”
余瑶满脸自豪：“那当然！”
这可是她自小就崇拜的人呢！
秦凤道：“听说他也开个公司呢，而且才二十三。这么年纪轻轻的，好些孩子都才大学毕业，他却已经开公司了。你知道吗，他父母都不在了，就一个姐姐。唉，不容易啊，但是这倒是可以看出来小伙子很努力。”
余瑶当然知道。
想到这些年周衍的不容易，她叹道：“是啊，是挺不容易的。”
秦凤：“不过却是个好孩子，对他姐姐家的孩子那么上心，可见是个重感情的。”
可不是，他比妈妈都还疼自己。
妈妈虽然疼自己，可是却对余江山没死心，有时候她跟余江山硬着来，妈妈还会训她。再说还有余智，虽然他智力低下，可是妈妈也一样很疼他，她大概只能得到妈妈三分之一的爱吧。
余瑶：“是啊，他这样的人，太难得了。”
秦凤点头：“所以瑶瑶，你得抓稳了。”又似有些遗憾的皱眉：“其实苏铭也不错，但是你不喜欢，那就不能选他了。另一半是要过一辈子的，除了要慎重选择外，也得自己喜欢。”
两者缺一不可，不然很容易出现悲剧。
就像薛春芳，她没好好调查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就是害了兆星了。
余瑶：“？？？”
奶奶你在说什么？苏铭和小舅舅……有可比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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