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局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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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圆明园,福海边上风景最好的是栖云阁。然而,从落成那日起,基本上就是空着。指定的主人,几年来,统共就来了三次,住了七天。偶然,皇上会过来,在窗边坐上一阵,看一会儿风景。平日里只有两个太监打扫清洁,照管花木,嫔妃亲王都不得入内。

    这日,皇上那边一早有人过来传消息,那位主人今日要来。两位太监顿时忙碌起来,把原本就清爽的小院和房间里里外外又检查清扫一遍,直到随便一个犄角旮旯都洁净无尘,桌面亮得可以当镜子。总管大人亲自带着八位心细如发,手脚麻利的宫女捧着一堆东西过来。

    那主人乘的马车到达园门口时,栖云阁里来回忙碌的人影已然消失不见,只留下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茉莉花香,簇新雅致的被褥幔帐,书桌上铺好的纸磨好的墨,零星放在各处随手可取的时令果品和点心,廊下微微燃烧的泥炉,坐在炉上的水壶里微滚着玉泉山的泉水。

    只有贴身服侍的几个人陪着,主人姗姗而来,对满室体贴的舒适视而不见,静静地踱到窗前坐下,望着福海默默无语。

    随侍的人都习惯了她的安静,默默退开,隔着一段距离守护着。

    片刻之后,大丫头莫环端着茶盘走上前,轻声笑道:“坐了半天车,夫人喝口茶润润喉吧。”

    窗前的女子应了一声,接过茶杯送到唇边。今年新下的极品绿茶,飘着一股清香,然而,沏得太浓,入口首先是浓重的苦。突然的浓烈的苦强烈地刺激了舌头,以至于醇厚的回甜都带着苦味。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一贯喜欢清淡的她开始迷恋浓重的味道,似乎只有强烈的感官刺激才能证明她还活着。她必须活着。她活着,才能保证那些人都活着。

    “夫人,今儿在这过夜么?”

    “等皇上那边来人,看看什么事吧。”两年多来第一次,他派人请她来,去的还是他身边最得用的高无庸。她怎么也得给个面子。

    果然,那杯茶还没喝完,高无庸来了:“奴才给夫人请安。皇后凤驾再有三刻钟就能到园门口,皇上请夫人先歇息歇息,用些果品茶点。”

    “皇后?”楚言一怔,原来,要见她的是皇后:“皇后凤体,可有起色?”

    “没有。太医说,恐怕就是拖日子了。”

    楚言沉默了一阵:“皇后要见我,何不早说?我进宫一趟就是,何苦叫她折腾。”从皇宫到这里,并不比从西山到这里近。皇后身体不好,凤驾出行,又有一番折腾。多半,她从西山出发时,皇后也起身了,一路上走不快,也没能停下休息。

    “这是皇后的意思。”高无庸垂首轻道。当初一场风波,她险些丧命,皇上后怕之余,做出让步:放过有关那些人,她可以搬去西山,除非她愿意,不必再走进紫禁城。那以后,皇上心中思念,也只请她来这圆明园。好容易见了,相对沉默,倒不如不见。这两年多,皇上过一阵就派人送些东西去西山,西山那边隔几日也有消息送来,却再也没见面。皇后体察圣意,又怜她如妹,自然不会强她所难。

    皇后的心意,她何尝不明白。想到那个贤惠大度的温良女子,心中一阵黯然。

    高无庸接着说道:“再说,皇上也病着。皇后也想来探望皇上。”

    更长的一阵沉默,高无庸忍不住要为自己家主子叹息时,她开了口:“皇上的病,要紧么?”

    高无庸忙说:“旧疾再发,不是太要紧。只是,一次比一次厉害。”

    她轻轻叹了口气:“你多劝劝皇上,少吃那些丹药,饮食睡眠规律点,别由着性子来。”

    高无庸很想说:这话得您去说,皇上是奴才我能管的么?终究不敢,只是答应了一声。

    听说皇后要来,楚言的态度积极了一些,着人取来一些东西,把临水的最宽敞的一间重新布置了一遍。

    凤撵到达栖云阁时,楚言已带人站在门口等候。

    看见她,皇后病容的脸上露出一丝喜悦,微咳着命身边大宫女扶起下拜请安的她:“妹妹是安静人。我心念一动,倒累妹妹奔波一番。妹妹不恼我就好。”

    楚言扶着皇后伸过来的手,与高无愚一起搀扶她下撵:“是我小性子,劳顿皇后辛苦,着实不安。”

    皇后笑道:“我在宫里憋得久了,正想出来走走。要不是守着这些规矩,真想去西山妹妹那里。”

    “等皇后身体好些,我洒水扫径,烹茶相候。”

    “我拼着规矩不要,也要去的。”相视一笑,可两人心里都明白——不会有那么一天了。

    让皇后在靠着窗铺垫得柔软舒适的木榻上坐下,亲手在身下放好几个靠垫,从莫环手中接过一盅新榨的梨汁递过去,楚言这才在边上的圆凳上坐下。

    享受着这冷情女子的体贴周到,皇后心中感慨莫名,越发坚定了说服她的决心。

    聊了一阵。皇后沉吟着问道:“怡安,还好么?孩子好不好带?奶妈保姆合不合心意?那个筱毅倒是个体贴的丈夫,想来不会给她气受,只是清苦些。她每回的信都不长,报喜不报忧,我也不知她缺什么东西,想叫人给她送些去,又怕兴师动众,扰了他们的清静日子。”

    楚言心中感动,笑着安慰:“我一年也只能收到她两三封信,也是报喜不报忧。想来,吃穿用度不能跟在皇后身边时比,不过家境还算殷实,需要的东西尚不至短缺。我们虽不在身边,还有寒水照看着,也不必太担心。”

    皇后点头笑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倒是我自寻烦恼了。我给两个孩子预备了些东西,妹妹方便时让人带给寒水,交给怡安。不过是我的一点小心意,也不必告诉她知道。”

    “虽不能到跟前磕头,能有外祖母疼爱,也是两个孩子的福气。”

    皇后眼眶湿润,握了握她的手,点点头:“等妹妹见到他们,替我好好看看孩子们。”

    楚言柔声应了,却不知自己有没有见到他们的一天。

    “皇上也挂念着怡安,只怕有人骚扰,命人暗中保护照顾,又小心地不让他们知道。怕他们不自在,也怕妹妹多心。这么多年,皇上的性子,妹妹自然也是知道的。人情世故上,不算机灵,对他在意的人,却是一片实心。”皇后慢慢把话题转到来意:“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妹妹心胸宽广,想必能体谅皇上那点别扭。皇上身边从来不缺人,可他心里却是最孤单的。十三弟不在了,我的日子也不多了。我这一辈子,享尽了福,没受过罪,知足无憾,只放心不下他。妹妹与我有缘,又是皇上肯交心的人,这点挂怀只好说给妹妹听,请妹妹或者体谅我这点痴念,偶尔替我去看看他。”一番话说完,喘了好几次,咳了好几回,握着她的手却不肯放开,眼中含泪,直望着她。

    楚言避开她殷切的目光,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能有皇后伴着,才是皇上最大的福气。皇后且莫想那许多,好好养病才是。”

    皇后苦笑地摇摇头,心里明白,话她听进去了,要她这么快回心转意,也不可能。

    “皇上,夫人回宫了。”

    “当真?”胤禛一阵激动,随即冷静下来。她是来给皇后上香送行,不是来看他的。

    但,这毕竟是这么多年她第一次主动来到他在的地方。幻想着走到了哪里,在做什么,竟有些魂不守舍。

    不知过了多久,“皇上,夫人在殿外求见。”

    胤禛愣了一下,方才说道:“请她进来。”

    不等她行礼,他已命道:“平身,看座。”

    她依言坐下,静静地打量他。他老多了,头发几乎全白,额头嘴角刻着深深的皱纹,大约是经常皱眉,总下意识紧抿着嘴的缘故。

    他默默地注视她,小心地不流露出太多眷恋。她没怎么变,看来,还是山里宜人养人。

    “怡安——”

    “皇上——”

    两人同时开口,都愣了一下,又沉默下来。

    “你先说吧。”他说道。

    “皇上身子好些了么?皇后最关心在意的就是皇上,还请皇上多保重,皇后才能走得安心。”

    “嗯。”他随口应着,心里却在想:若不是皇后恳求,她会来看他么?

    她不再作声。他出了会儿神,这才捡起刚才的话:“怡安最近有信来么?”

    “有。怡安一切均好,还给皇后捎了封信。我方才在皇后灵前烧化了。”

    他点点头,想必很快怡安就会知道皇后已经去了。

    “时候不早,用过膳再回去吧?”他不抱什么希望地提议。

    “是。”

    午膳时分仍是安静。两人隔着桌子默默进食。皇上难得地添了一碗饭。

    上过茶,她迟疑片刻,站起来:“皇上,我走了。”

    他点点头,沉默地看着她往外走,在她迈出门槛时,突然出言相唤:“阿楚,你再等朕几年。朕陪你去看怡安。”

    她迟疑了一下,转身答应:“好。”几年,他还能活几年呢?

    在这条小径上来回走了快十年,一石一树一花一草,都已熟悉。今日,却有些异样的感觉。

    楚言停下脚步,思索一阵,发觉那种异常是安静。还是秋天,照理不该这么安静的。

    当——一记沉闷的钟声石破天惊地响了起来。接着,附近几个寺庙的钟声此起彼伏,交相呼应地响亮了好一阵。

    从她住到这里,这是第几次听到这样的钟声?每一次都带来死亡的消息。

    “夫人,是丧钟。”莫环含泪道:“皇上驾崩了。”

    楚言一震,好半天,面无表情地说:“我们回去吧。”

    一反往日散步的悠闲,她走得很快,不一会儿就回到了那座别墅。年迈的何吉含泪迎了上来,她视而不见地越过去,径自走到睡房。

    “我累了,想歇会儿。”不等别人说什么,抛下这么一句,她倚在锦榻上,合上眼。

    何吉莫环等人面面相觑,只得退了出去,暗自为刚刚逝去的那位刚强狠硬的君王抱不平。钟情爱护了一辈子的女人,竟对他的死无动于衷。

    楚言这一歇,直睡了一天一夜,才茫然地睁开眼。

    守在旁边的莫环小心地走上前:“夫人,周奇武平在外面求见。”

    “他们来了多久了?”周奇武平是已故怡亲王允祥的亲信。允祥临终前安排他们到她身边做侍卫。她安全无虞,想着他们有家有小,让他们挂了个名,无事不必到这边来。

    “已来了一天一夜。”

    楚言一愣:“我睡了这么久?”

    “是。”睡得还极沉,叫也叫不醒。他们这些人惶惶不安了一天一夜。

    楚言起身收拾了一下,出去见两个侍卫。

    一见她,周奇武平立刻跪倒在地,恳求道:“马车已经备好,请夫人即刻随我们起身。”

    “去哪里?”不但楚言,何吉莫环等人也吃了一惊。

    “王爷遗命,倘若皇上驾崩,命我二人立刻送夫人离京,去南边怡安格格处。”

    啊,对,皇上驾崩了!想不到,十三爷临终还做了这样的安排!楚言沉吟着:“你们的家人?”

    “多谢夫人关怀!小人们早已做了安排。我二人往这里来时,家中人已随可靠的人离开京城,前往南方。我二人奉王爷遗命,终生随侍夫人。”

    “多谢十三爷!也多谢你们!”楚言叹道:“天色已晚,你们再等一夜。让我换上孝服,为皇上上炷香。”

    “是。”

    香案设在后院里。楚言换上一身素白的衣裳,捧出一方玉佩,放置在香案上,默默点燃线香。她神情专注,全然没有留心前院小小地发生了一阵骚动。

    把香插进香炉,脸上已经布满泪痕,缓缓下拜,伏在地上失声哭了出来:“骗子!又是一个骗子!你们男人都是骗子!”一个个都让她等,等来一场空,最终留下她孤零零一个人。

    身后传来一声叹息,一双有些发凉有些虚弱的手伸过来,把她扶起,无奈地叹道:“朕不过来晚了一日,就成了骗子。”

    她吃了一惊,转过身,看清来人,不敢置信地捂住嘴,好半天才说:“你这个大骗子!竟骗了天下人。”

    那人双手轻轻环着她,瘦削的脸上两只眼睛发亮有神,嘴角一翘,淡淡笑道:“天下人要的只是好皇帝,不是朕这个人。朕虽骗了天下,却不会骗阿楚。”见到她方才那一哭,这么多年的用情,这么多年的等待,这次的放弃,都值得了!

    她鼻子一酸,哽咽了半天,才吐出一句话:“你不是不当皇帝了么?还想震谁呢?”

    他一愣,随即笑道:“从今儿开始改口,你盯着,我。”

    “皇上,呃,你怎会突然不想做皇帝了?”

    “朕,呃,我这个皇帝做的辛苦,越来越没滋味。十三弟去世后,连个聊天的人也没有。这回病势来得突然,来得厉害,那一下只担心自己过不去了,想到了身后。别的人和事都好办,只放心不下你。我知道十三弟安排了人,在我死后送你去南边。那些人自然都想你去,可你未必愿意与他们常住。怡安是你亲生的,可没跟着你长大,又是女婿家里,从前还是你家奴才,恐怕大家不自在。你妹妹是个好的,可惜嫁的妹夫不好。老八只怕还念着你,你却不会送上门去受老八媳妇的气。哈尔济朗远在外邦,又娶了个外邦媳妇,你也一把年纪了,哪还吃得住飘洋过海的辛苦,也过不惯。想来想去,还不能就这么死了,抛下你一个人,无依无靠,被人欺负。你不肯回宫里,朕,我只好脱身出来。”

    楚言心中感动,垂泪不语,半天幽幽叹道:“你怎么没想到把我杀了陪葬?”

    “真是,怎没想到这个?”他有些好笑,作势思索:“这主意不好。到了地下,阿格策望日朗怕不等着抢人?他身强力壮,武艺高强,又有一帮子手下,我哪里会是对手?还是在阳间守着你吧。”

    她又想哭又想笑,叹息道:“你这样的皇帝也算空前绝后。”

    他自嘲道:“吃力不讨好,不如自动让贤。”一阵猛咳逼得他放开她。

    她扶起他:“进屋去吧。”

    屋内,何吉等人早已把该预备的东西预备好。楚言端了杯温水给他:“喝着药吧?别喝茶了。”

    他点点头,笑吟吟地接过。

    “我明白,你做皇帝做得没滋味,想脱身出来游山玩水,又怕没人做伴,想哄着我做你的丫头。”

    他呛了一口,好容易喘息平定,无奈叹道:“这点小算盘果然瞒不住阿楚。不知阿楚可愿服侍我?”

    “我再不济,也还有个有钱的妹妹,孝顺的儿子女儿,几个有本事的朋友,不至于为奴为婢。”

    “是,是,”他连连点头,含谑笑道:“便是为夫的,也薄有积蓄,断不至让夫人为奴为婢。只盼黄夫人顾念前情,莫因为夫又老又病就嫌弃不要。”

    他的病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留在别墅将养了一个冬天。放下俗事,没有了政务缠身,饮食有人妥帖打理,作息规律,闲来写字抚琴,散步健身,红颜在旁,时时说笑取乐,心满意足,如此过了几个月,精神气色竟是焕然一新,简直年轻了十岁不止。

    山外,新皇登基,在一杆老臣的辅佐下,朝政有条不紊。实在没什么可不放心的。

    预定启程的日子,要跟去的下人早早把要带的东西收拾装车,只等主人登车,就可出发。

    男主人穿戴整齐,嘱咐妻子多穿件厚衣服,一面吩咐丫头:“车上别忘放个手炉。银炭要带足。果品点心分门别类都拿油纸包好,收在随手可取的地方。茶具要随时备用——”

    女主人不胜其烦:“有完没完?这讲究那讲究,怎不回你的养心殿圆明园?”

    男人一笑住口,携起她的手往外走:“我是替你讲究,我自个儿怎么不能将就?”

    走到园子门口,只见上下一干人垂首噤声。何吉走上前:“老爷,皇上来了。”

    新登基的乾隆皇帝跪在门外,看见携手走出来的两人,伏身泣道:“皇阿玛,您真的狠心不管儿臣,不管这祖宗基业了么?”

    基都登了,也为先皇发了丧,还跑来哭什么?女人很不以为然。

    男人握了握她的手,微微一笑,回身面向皇帝:“起来吧。你是天下之主,跪天跪地跪祖宗,不可再跪人。我一辈子劳心劳力,没几年活头了。最后这几年,想按自己的心思活,亲眼看看我扛了十几年的江山。”

    乾隆站起身,一抬头,望见男人身后的女人,眼中闪过复杂难懂的光芒,立刻垂下眼帘掩了去。

    男人原本很看好自己的继承人,此刻却有些拿不准了。然而,事到如今,一切都已成定局。况且,他只有寥寥几个儿子,也没多少可挑。沉吟片刻,只嘱咐了一句:“你心地仁慈厚重,多学学你皇爷爷,别学我。”

    “是。”

    乾隆站在原地,目送男人女人登车远去,这才收回目光。诺大的京城尽在眼底,他从心底发出一个踌躇满志的笑容——不论如何,这天下是他的了!

    下了山,到了路口,侍卫首领过来问该往那边走。

    男人看着女人:“先去看外孙,顺便把格格的嫁妆送去。好几年了,连本带利都得补上,不能叫人笑话我们嫁女儿寒碜。”

    女人含笑不语。

    “然后去看看八弟。说好了,喝杯茶就走。八弟妹那种女人,我不待见。”

    女人好笑道:“是。听凭老爷做主。”

    ==〉结局c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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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风语落的长评,赶紧把结局c贴完。谢谢风!把这文归成小言,俺是有些委屈的。不过就像你说的,因为是女人的故事,没有情感就没有女人的故事。除了“言情”,也不知道该归那一类。归“历史”?那太对不起历史了。俺最厌恶挂历史羊头,卖yy狗肉的文人。

    谢谢有意买书的朋友!不过,我已经决定暂时放弃自费出版。原因如下:

    这边认购情况不是很理想。约有250条与此有关的留言,刨掉重复的,声明不值得买的,二百多本吧。没有分销渠道,一本本要卖出一千套,也太费劲了。费的还是亲友的劲。

    实字数超过40万,出版方的意思是要分两册。前面来个一二,续再来个上下,零七八落的。既然自费,还不如回头重新整理过,整个儿出一套。

    好些人反映前部的书质量不高。就目前了解的情况看,即使自费,俺对质量也不会多多少控制权。

    千娘娘提醒的宗教民族问题也是一个顾虑。俺不是顶风作案的人。

    现在的打算是暂时放下,放上五年,如果还认为值得,自费出版全套精装。出版前会对前部进行修订,删改自己不大喜欢的部分,使之更像大菜而不是快餐,同时缩小一些篇幅。少量印刷,目的不在于销售流通,主要用来赠送亲友,少量销售。这打算已得到爹妈和朋友的支持。有五年的时间,留心这些门道,相信能够得到比较令人满意的结果。:))

    俺是能不吃就不吃快餐的,更无意制作快餐。开始认真编这个故事,就有一个愿望:希望写一个故事,不但能吸引读者看下去,还能让人十年后仍然有翻阅的欲望。也只有做到这样,才对得起自己花费的时间和心神,以及一些读者认真地思考和鼓励。今日,很高兴听说你们喜欢这个故事,但只有等上十年,仍然有人这么说,才算功德圆满。 :)))

    jj新增了印书服务,待全部连载完,会开放印刷。有意实体收藏的,可以印书,也可以自行打印。小说博客那边会有完整备份(如果搜狐不再弄丢正文)。只要保留“作者:楚湘云”的字样,尊重俺的版权,不成段拷贝或变相拷贝,俺都没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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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糖发完了,都有心理准备了吧?倒计时三天,亚洲的周五早晨,小行星将撞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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