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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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萦之每日给冯亦彻和苏颐的命题, 其实并不全是她自己想出来的。

    她收集了近年来各省乡试的题目, 参详过后, 拟了二三十个出来, 列了一份清单让刘安递到沐相那里, 几日后, 沐相差清河送了一份单子回来, 往上面添了几个题目,还有几个题目上批了红。

    沐萦之看过之后,当着清河的面把单子烧了, 心里就有了眉目。

    朝廷乡试的题目是各省学政先拟出来送到礼部过目,每个省报上来的,不一定就是本省用, 为了避免作弊, 都是掐去头尾,交由礼部尚书一人进行定夺和分配, 密封好发回各省。

    礼部尚书是温相的人, 但礼部之中亦有沐相的人。

    虽不能知道最终定下的题目是哪一个, 但礼部今年要考究的几个方向是有眉目的。

    沐萦之一面让苏颐继续练笔, 一面从苏颐的文章里将这几个最重要的题目挑出来, 与冯亦彻一起将这几篇文章反复修改和润色, 最后交到沐相那边,请他进行点评。

    一直到临考前两天,才将这几篇可以堪称完美的文章交给苏颐, 让他将文章全部背下来。

    苏颐看着这几篇文章, 目瞪口呆。

    这几篇文都是由他的底稿修改而来,看着十分的熟悉,可仔细看又不觉得是他的东西。

    看完之后,苏颐对沐萦之可以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个计划堪称天衣无缝。

    原本,沐萦之让冯亦彻直接写几篇出来叫苏颐背诵是最便捷的,但是她没有这么做。一则冯亦彻的个人行文风格太过明显,待放榜之后别人见是苏颐,自然会起疑心。二则这些文章本来是苏颐写出来的骨架子,他要在短时间内背诵下来的速度比去背别人的文章快许多。第三则是最重要的一点,文章保留了苏颐的优点和特点,将来即使他再也写不出来这么好的文章,旁人也不会疑心这些文章是别人代笔,只会感慨他的天才是灵光乍现。

    冯亦彻最初对这个计划是有些不齿的,认为这是作弊有违公道,会影响其余考生的名次,然而沐萦之和苏颐都振振有词说事有轻重缓急,眼下是背水一战容不得半分闪失,等书院名头打响,他们可以多收些贫寒子弟,资助他们求学,造福万人。这么一说,冯亦彻便只能听之任之了。

    苏颐到了乡试的考场,待拿到考卷之后,定睛一看,题目果真是沐萦之让他背诵的其中一篇,提笔一气呵成。

    很快便是放榜之日,沐萦之派白福出去看榜,自己坐在思慕斋中,一面陪着白玲和白珍绣花,一面等消息。

    “嫂子,你心不在焉的,到底在想什么?”白玲放下手里的绣花针,问道。

    孙氏行动很快,答应了沐萦之之后,她第二日就到韩家登门说明了来意。

    正如孙氏和沐萦之所料,韩祯是次子,媳妇不必当家主持中馈,公婆对次子媳妇自然要求没有那么苛刻。

    韩夫人来将军府拜访了一次,见白玲虽然出身市井,言谈举止并不粗俗,做什么都是斯斯文文的,长相也十分讨喜,再加上白秀英曾经在宫里一战成名,有其母必有其女,料想是不差的,当即就跟白秀英称起了亲家。

    且不说白玲是个可人的姑娘,娶了白玲就能攀上白泽这个炙手可热的红人和在朝中稳如松柏的沐相,韩家人不傻。

    白秀英跟沐萦之也去韩府见了一次韩祯,对这个年轻人亦是满意,两家人很快就订下了婚期。

    如今白玲在家里日日绣的就是嫁妆。

    也因为沐萦之帮白玲定下了亲事,白玲的那些心疙瘩终于解开了,待沐萦之又如刚进府那般亲热了。

    “我在等乡榜。”

    “是那位苏公子吗?”白玲问。

    沐萦之与苏颐、冯亦彻为乡试做准备,多以书信往来,但碰到些三言两语说不清的事情,苏颐和冯亦彻便会上门拜访。沐萦之通常在明心堂见他们,并不刻意避讳,是以白家人与苏、冯二人都见过。

    沐萦之点了点头,“也不知他这次能不能顺利拔得头筹。”

    天下没有百分之百的事。

    即使是冯亦彻,也不能保证每次考试都得头名。

    但这一次,苏颐必须考第一名。

    “为什么一定要拔得头筹?”白珍在旁边认真的问。

    书院的事情,沐萦之一直没有对白家人讲得很明白,见白珍问起来了,又想了想,将天成书院的事情和盘托出。

    白珍有些吃惊,“嫂子要当先生吗?”

    “先生?”白玲亦是瞪大了眼睛,“是像冯先生那样吗?”

    “山长未必要亲自做先生的。”沐萦之解释道,“不过名义上,凡是在书院读书的人都算是我的弟子。”

    “那嫂子,我能去你的书院念书吗?”白珍又问,眼中尽是渴求。

    白珍的悟性极好,自打开始认字,就成了半个书呆子,除了沐萦之让学的《论语》,凡是将军府里有的书,她什么都看。有看不懂的,就去问冯亦倩或者沐萦之。

    “当然可以,不过书院暂且计划是收男弟子,等将来要收女弟子的时候,我一定收你进书院。”

    白珍顿时高兴地点点头,白玲在旁边撇了撇嘴。

    白玲对读书兴致乏陈,冯亦倩教多少,她就学多少,闲暇时,她喜欢绣花,也喜欢跟着厨娘学做糕点。

    如今除了包子,她还会做桂花糕、杏仁糕和萝卜糕,将来到了夫家,她就要做糕点给她的夫君吃。

    一想到这些,白玲就有些面热心跳。

    姑嫂三人正坐着说话,门口忽然传来一个醇厚低沉的声音。

    “回禀夫人,你的弟子苏颐在乡榜上排名第一。”

    排名第一?

    苏颐考了第一?

    一阵狂喜冲上了沐萦之的心头,然而她还没来的及高兴,就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

    这声音……

    为何如此熟悉,如此叫人惦念,如此叫人心神激荡?

    沐萦之猛然抬头,朝门口望去。

    只见那男人一身紫色官服站在门口,宛若一株松柏一般站在那里,挡住了门口传进来的日光。

    初冬的日头有些发白,沿着他的轮廓描出了一道金线,看起来就像是天神下凡。

    “白泽。”她脱口喊道,只觉得眼眶一热,像是有东西要涌出来。

    “萦萦,我回来了。”

    屋子里明明还有其他人,然而这一刻,他们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眼里只有彼此。

    白玲和白珍俱是反应极快的人,见状也顾不得跟白泽打招呼,低低嬉笑着从门口溜了出去,还将门拉上。

    砰——

    一声门响,彻底将白泽和沐萦之与世隔绝。

    白泽快步上前,一把将她拥在了怀里。

    “萦萦。”他轻轻呼喊着她的名字,

    沐萦之仍旧觉得如做梦一般,只觉得不肯相信,然而眼前坚毅的眼神和坚实的怀抱,像是提醒着她,他回来了,他真的回来了。

    “白泽。”

    她喃喃喊了他一声,准确地说是喊了他半声。

    因为那个“泽”字在短短的一瞬间就被他吞咽了下去。

    他像是个许久没有吃饭的小孩,紧紧抱着他心爱的碗,将碗里的东西如风卷残云一般吃掉,吃完之后仍是不肯放手,反复啃着这个碗,不停地想要更多。

    到了最后,她帮着他,用另一种方式让他填饱肚子。

    白泽躺在榻上,她缩在他的怀里。

    良久,方才说了一句话:“怎么回来的这么突然?”

    “差事办完了,所以便回来了。”白泽道。

    “为什么不提前来说一声?”沐萦之嘟囔着嘴,有些不满。

    她是真的不高兴。

    刚才她坐在那里,穿着随意极了,那衣裳根本不好看,头发也是早上梳的,这会儿早就散了。

    若是早知道他要回来,她一定会精心打扮,让他一见到自己,就无比的惊艳。

    他用手当做梳子,轻轻地帮沐萦之缕着头发,眼中尽是柔软。

    “我写了信的,只是没想到,我比信差还先回京城。”

    沐萦之微微一愣。

    旋即便如饮蜜一般。

    这男人说得轻巧,可谁不知他是一路日夜兼程,才能比朝廷的驿差还跑得快。

    “那你带去的那些人呢?”白泽挂着钦差之职,随行人员可不少。

    “我先回来,他们在后面慢慢走。”白泽说着,又将她的手碰到眼前,轻轻地吻着,“萦萦,我等了太久,实在是不想等了。”

    沐萦之心下觉得好笑,不过是去了三五月,说得像是等了十年八年一般。

    这男人看似硬汉,说起情话却是一套一套的。

    “将军,陛下赐了一个北桀美人给你,说要给白家开枝散叶,你赶得这么急,是不是想回来见你的美人?”

    白泽闻言,眉宇间立即有了愠色。

    沐萦之捂着他的嘴,伸手替他抚平额头上的皱起的“川”字。

    “可惜你的美人已经叫我打发了。我告诉宫里的人,将军不在家,为白家开枝散叶的事就交给二叔了。”

    “你把人给二叔了?”

    “嗯。”沐萦之点头。

    白泽盯着沐萦之,忽地大笑起来,“给得好!”笑过之后,又道,“萦萦,你没再试探我,我很高兴。”

    沐萦之垂眸,没有吭声。

    白泽正想去捏一捏她的耳朵,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二婶没说什么难听的话吧?”

    “二婶是不高兴,不过我安置好那女子之后,二婶也没再说什么了。”

    “那就好。”

    沐萦之勾着白泽的脖子,仰头道,“你不在家,家里发生了好多事,二叔二婶的包子铺开起来了,玲儿的婚事也定下来了,是户部韩侍郎的儿子,玲儿自己瞧中的,我和母亲都见过他了,是个不错的人,也没告诉你一声,就把婚事定下来了。”

    “你和娘都看好的人,自是不差的。”白泽点了点头,眸光忽而幽深下来,“这些事先不说,我问问,那个苏颐是怎么回事?”

    沐萦之自然是坦坦荡荡的,但被白泽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她顿时将脸庞板了起来。

    “将军以为,苏颐跟我是怎么回事?”

    她心里有些怀疑,白泽是在吃醋吗?

    白泽被她这么不客气地反问,目光顿时沉凝了下来。

    两人就这么躺着,这么互相看着。

    沐萦之高昂着头,毫不示弱地看着他。

    沐萦之自然是坦坦荡荡的,但被白泽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她顿时将脸庞板了起来。

    “将军以为,苏颐跟我是怎么回事?”方才白泽进门之时,是模仿白福的语气向她报喜,如此想来定是他进府的时候碰到了白福,白福将苏颐之事告知了他。

    也不知道白福对他说了多少。

    苏颐和冯亦彻这阵子往将军府跑得勤,外面传出了一些风言风语。白秀英来明心堂偷偷看过几次,知道他们都是在写文章改文章论文章,从来没说过什么。

    虽然行事光明磊落,但他们这样的行径,在外人看来,的确是不合礼法的。

    她心里有些怀疑,白泽是在吃醋吗?他会因此发怒吗?

    沐萦之不确信,因此她挑衅了他。

    白泽被她这么不客气地反问,目光顿时沉凝了下来。

    两人就这么躺着,这么互相看着。

    沐萦之当然不想惹得白泽误会,但是她心中又有一点小邪恶,想看看一个吃醋的白泽是什么模样。

    良久,白泽抿唇:“萦萦,我输了。”

    见他朝自己低了头,忍不住轻笑起来,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啄了一口。

    “什么威武大将军,原来是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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