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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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晌, 秦咸洛嘴唇开始发抖：“小娴。。。”直到确定这真的不是自己的幻觉，她开始挪着步子，一步一步的走上前，她的泪水迅速盈满眼眶, 嘴里重复的喃喃的唤着：“小娴。。。小娴。。。”
米小娴眼里翻滚着晶莹的泪花，她不停的摇头，脚下却开始后退。这四年的日子，是这样难捱, 她思念着, 担心着，牵挂着, 然后变成埋怨着, 痛恨着，再开始循环。。。她一次次的安慰自己, 会找到她的，她会回来，因为她爱自己, 然后在冰冷的流逝的时间面前，再一次次的痛心失望，甚至几乎绝望。在来的路上, 她告诉自己, 这次若见到她, 一定不会轻易原谅她, 她甚至想过, 自己要给她两巴掌，可是现在秦咸洛就站在面前，她却一下子心软了，心里只剩下酸楚与心疼。
这还是以前的秦咸洛吗？以前的秦咸洛，是那么注重修饰，总把自己打扮得清清爽爽，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可是现在的她，上身的蓝色t恤洗得已经泛白了，穿着的一条粗布裤子，挽起到膝盖部分，脚下踏着一双沾满了泥的人字拖。她的下巴，显得稍微尖削，而原来白皙的皮肤，也已变得透红微黑。看到这样的她，她又怎忍心痛恨她，惩罚她？
秦咸洛见米小娴流泪，再也顾不得什么，大步跨上前，张开双臂紧紧将她搂在怀里，不管她怎么挣扎，死也不放手，在她耳边哭着：“小娴。。。”
她的力气比之以前大了许多，米小娴的挣扎只是徒劳而已，象征性的反抗了几下，她便任她抱着，耳畔秦咸洛的哭声，听起来充满悲伤与痛楚，渐渐的将她的心融化成水，米小娴的眼泪开始决堤，双手终于搂住她的脖颈，两人抱头痛哭。
四年来所有的痛苦仿佛都淹没在此刻的泪水和拥抱里，在这一刻，受伤的心得到了补偿，这个温暖而熟悉的怀抱仍是那么令人眷恋着迷，米小娴温顺的窝在秦咸洛的怀里，有些不甘心的意识到，自己已不争气的轻而易举的原谅了秦咸洛。
秦咸洛牵着米小娴的手，带着她来到二楼自己的房间。房间并不很宽敞，陈设更是简陋，一张挂着蚊帐的木床，床上的枕头和被褥铺得叠得整整齐齐，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桌子上摆放着厚厚的书，墙边还有一个简易衣柜，放着脸盆的木架。。。。。。米小娴环顾着这一切，心中又泛起一丝酸楚：“这几年来你就住在这里？”
“嗯。”秦咸洛将米小娴的背包放在其中一把椅子上，然后从水瓶里倒了一杯水递给她：“渴了吧？这是山泉水，比外面的水好喝。”米小娴接过来喝了一口，只觉得一口凉意直透胸臆，便一口饮尽了。她坐在床边，看着秦咸洛忙忙的在一旁往盆里倒水，心中升起了一种久违的幸福和安定的感觉。
两人久别重逢，抱着痛哭了一场后，都刻意不谈别的，就好像昨天才分开似的，有种平静的喜悦。
“来，将脸洗洗。”秦咸洛看着她红红的眼睛，将毛巾递给她。
水很清凉，洗完脸，米小娴只觉一阵神清气爽。
“我想洗澡，这里怎么洗？”米小娴嘟着嘴巴望向她。秦咸洛笑着向墙边指指：“用浴盆，好吧，我先给你去提水，然后到下面舀些热水掺了。不过洗了澡，等下还是会出汗的。”
“那就晚上再洗一个。不过干嘛要热水啊，天气这么热，我要用冷水洗，走了这么长的路，身上汗水粘粘的，好难受。”米小娴皱眉道。
“那可不行，这里的水很凉的，我可不许你用冷水洗澡，对身体不好，你呆这里休息一会儿，我去提水。”秦咸洛的语气不容置，提了桶出去了。
米小娴面上带着甜蜜的笑容，也站起身来，这里摸摸，那里瞧瞧，这是秦咸洛生活过四年的地方，一切都让她感兴趣和好奇。
秦咸洛为了让她这个澡洗得痛快，提了好几趟水上来，米小娴看着她两边手，一手提一桶水，忍不住道：“哼，在这里锻炼得跟条蛮牛似的了。”
“你嫌弃我啊？”秦咸洛冲她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米小娴便偏过头不作声，秦咸洛替她将水倒进那个大浴盆，冷水热水一起掺了，然后试了试水温，拿了毛巾给她：“好了，洗澡吧。”
“你先出去。”米小娴望了望房间，脸色微红。
秦咸洛笑了笑，耸耸肩出去了，替她带上了门，门外传来她带着戏谑的声音：“那我在外面替你守着，好吧？”
洗完澡，米小娴换了干净的衣服，整个人感觉舒服了不少，秦咸洛又回到屋里替她收拾善后。
中餐是秦咸洛做的，趁着她做饭的工夫，米小娴绕着学校前后转了一圈。
菜很简单，一碗苦瓜，一碗香葱炒蛋，一碗丝瓜汤，秦咸洛不由得庆幸，幸好前几天高彦的母亲给他们送了几条腊鱼过来，还没动，忙赶着也炒了。
米小娴跟她相对而坐，看了看碗里的菜，忍不住笑道：“怎么这么大一碗？吃得了吗？”
“还有两个人要吃的。”秦咸洛一边答着，一边准备拿碗替高彦两夫妻将饭菜留了，忽然外面传来了一阵熟悉的说笑声，秦咸洛忙跑出去一看，原来是高彦两人回来了。
“你们怎么回来了？”她诧异的问：“不是说我给你们去送饭吗？”
高彦把手中的工具放下，然后拍了拍手笑道：“有人帮忙，那块田里的稻子全解决了，所以赶回来吃饭了。”
米小娴这时也跟着走出来，许晴一看见她，眼里露出惊讶的神色：“咸洛，来客了？”
秦咸洛忙牵了她手，然后笑着介绍：“这是米小娴，是我。。。嗯，是我的妹妹。”
许晴也曾听秦咸洛说起过米小娴的名字，只是她没想到，这个秦咸洛口里的妹妹长得这么清纯秀美，简直令人惊艳。秦咸洛又把高彦两口子介绍给米小娴，米小娴落落大方的立即笑着向他们问好。
高彦和许晴两人登时忙起来，一边嗔着秦咸洛不早点告诉有客到了，一边嫌菜不够多不够好。高彦不顾秦咸洛的劝阻，马上骑上摩托车，去十几里外的街上去买菜，许晴硬是将一只鸡宰了，又学校后边的土里摘了几个西瓜，放在桶里的井水中浸着。米小娴算是见识到了这两人的固执和热情，不禁有些手足无措，秦咸洛紧了紧她的手，给了她一个无奈的笑容，示意她不需要不安。
于是，这顿中饭拖了一个多小时，添上了一碗豆腐，一碗炒鸡，一碗青椒炒肉，两个人这才算满意。吃饭的时候，许晴不住的劝米小娴吃菜，秦咸洛备受冷落。米小娴对他们两人印象极好，倒是一改平时里的淡漠，话也多了起来，跟许晴从a城的种种，说到在这里上课的趣事，再到种田作土，话题十分跳跃，高彦在旁边不时插口。秦咸洛见他们聊得来，心里十分喜慰。
吃完饭，高彦从水里拿出一个西瓜开了，一刀还没完全下去，那西瓜便裂了开来，黑子红瓤，十分诱人。许晴率先递过一块给米小娴：“尝尝看，自己地里种的。”
米小娴吃了一口，大呼香甜，而且凉沁沁的，比冰箱里放着的好吃多了。许晴笑道：“好吃就在这里多留几天。”说着别有意味的看了一眼秦咸洛：“我想她也是时候走了。”米小娴和秦咸洛对看一眼，两个人忽然都沉默下来。
晚上，夜幕笼罩了村庄，一弯皎洁的月亮高挂天空，周围的点点的繁星闪烁着。一阵清风徐徐拂过脸庞，感觉说不出的凉爽。这样的夏夜，给人一种奇异的朦胧的美感。
二楼的窗户着透出昏黄的灯光，秦咸洛已洗完了澡，懒懒的靠在床上，下午她拗不过米小娴，顶着如火的太阳，带着她转遍了整个村子，路上又把高彦和许晴的故事跟她讲了一遍，整整转了一个下午，几乎没热死过去，刚刚洗了澡，才总算又活了过来。
“那个。。。我要洗澡了哎。”米小娴站在地上，望着她轻轻道。
“你不是又要我出去吧？”
米小娴不用想也知道，外面这时候一片漆黑，而且晚上她一个人在房里也有点害怕，她哼了一声，轻声道：“那你不准看我。”
秦咸洛顿时无语，我看你还看得少吗，她摇了摇头，无奈的从桌上拿过一本书遮住了脸：“大小姐，这下总可以了吧？”米小娴这才开始脱衣服。
房间里传来水波拨动的声音，米小娴回头看了看秦咸洛，只见她老老实实的用书盖着脸，在那里一动也没动，但不知怎么的，她心里竟有些隐隐不舒服起来。有时候，一个人的一些举动，是会折射出她的一些心思来，而且，许晴今天虽然说了那句话，可是一整个下午，秦咸洛自己根本提都没提一下要回去的话题。。。。。。米小娴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渐渐暗淡，可是那带着薄荷味的沐浴露的香味，又让她心情稍微好了一点。她轻声问：“为什么牙膏是薄荷味的，沐浴露也是？”
秦咸洛沉默了一下，然后道：“你知道的。”
“我要你自己说出来！”米小娴仍是背对着她，可是音量却提高了，声音里似乎含着隐隐的怒气。今天忍耐了一天，闭口不提以前的事情，到现在她已忍不下去。
“我以前说过，如果哪天我们分开了，我会买所有带着薄荷味的东西，闻着你喜欢的香气来思念你。”
米小娴咬住了唇不作声，洗完澡，她缓缓穿上衣服和鞋子，手却控制不住有点发抖，她转过身来，拼命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冷冷的道：“还有呢？后来的话呢？后来你还说了什么？”
秦咸洛放下书，望了她半晌，眼睛里充满愧色：“我还说，我永远也不要跟你分开，永远不要跟薄荷分开。”
“那你做到了吗？”米小娴眼睛里满是受伤之色，然后一个字一个字的道：“秦咸洛，你爱我吗？”
她不等秦咸洛回话，一连串的话又蹦出来：“你给我留下那样的邮件，可你真的爱我吗？四年，整整四年！你就这么离开了，丝毫不顾及我的感受！受伤了是吗？你这样没有伤我吗？你别告诉我，是外公的过世让你一走就四年，也别告诉我是因为他留给你的遗书，简欣培离开你的真相，还有秦叔叔的恶劣态度！你就是自私，你只顾着自己的感受，把烂摊子留给别人，不负责任的一走了之，让别人在担心和思念中度日。。。你知道我这几年有多恨你吗？”
听着她愤怒的控诉和指责，秦咸洛不由得垂下眼睑，一声不吭。
米小娴的神情越来越激动，语声也带了哽咽：“你别以为，你用着带薄荷香的东西，我就会相信你是那么爱我。。。。。。我不会再那么天真了，你爱的，就是你自己而已！”
她哭泣的声音，在静夜里听来如此清晰，秦咸洛感觉自己的心像被什么碾过一样，钻心的痛，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忽然抬起头，低声道：“不只是薄荷香。。。。。。”
米小娴一怔，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秦咸洛忽然跳下地，快走几步走到对面的墙边，蹲下来将一口大行李箱“呼啦”一声打开，然后站起来，回头对米小娴道：“还有这个。”
借着昏黄的灯光，米小娴往那边一看，只见里面放着一叠叠的信封，并且每叠都是用细绳扎好的，摆放得整齐而紧凑。她有些迷惑的抬起泪眼看向秦咸洛。秦咸洛眼中忽然流下泪水，她用手指着那口箱子，颤抖着声音道：“你曾经说过，若是要再追你，需要一百封情书，这里，不只一百封，我每周都会给你写，我每天都在想你，在你思念我的时候，我的心也在为想你而发痛！”
“那你。。。那你。。。”米小娴的眼泪流得更多，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秦咸洛使劲咬了咬唇，语声艰涩：“无论受了什么伤，有你在我身边，我都能捱过去，我。。。我那么想陪在你身边，一步也不离开。可是。。。可是培培她那么爱我，她什么都没做错，她失去那么多，牺牲那么多，承受那么多。。。”说到这里，她的眼泪汹涌而出：“我不能。。。我不能那样，我不能当着她的面，牵着你的手甜蜜的笑。。。可是，我也不能舍你而跟她在一起，那种感觉已过去了，我。。。我是薄情寡义的人，我这样的人不配得到幸福，我。。。我也配不上你，我只是。。。只是什么都不想要了。。。”秦咸洛声噎气堵，话几乎都说不清楚，她忽然抱着头，蹲在地上，双手插进自己的头发里，死命压抑着自己的哭泣声：“小娴，对。。。对不起，但。。。我真的很想你，我没有一天忘记过你！”
米小娴的心被她的话语和哭声揪得生生作疼，她呆立了好一会儿，然后慢慢的走到她身边，也跟着蹲下去，她伸出手，捧起秦咸洛泪水交错的脸庞，忽然将嘴唇贴上她的眼睛，泪水的苦涩味道，立即在她的口里蔓延开来，她亲吻着她的眼睛，吻着她脸颊上的泪水，痛苦的低唤着她的名字：“咸洛，咸洛。。。”
“小娴，我爱你的，只。。。只爱你一个人。”秦咸洛哭得像个极度伤心的孩子，断断续续的道。
“我知道，我知道。。。”米小娴重复着这句话，然后哽咽着轻声道：“咸洛，我也爱你，我也爱你。。。”说完这句，她温润柔软的嘴唇，便贴上了秦咸洛沾着泪水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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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咸洛见米小娴流泪，再也顾不得什么，大步跨上前，张开双臂紧紧将她搂在怀里，不管她怎么挣扎，死也不放手，在她耳边哭着：“小娴。。。”
她的力气比之以前大了许多，米小娴的挣扎只是徒劳而已，象征性的反抗了几下，她便任她抱着，耳畔秦咸洛的哭声，听起来充满悲伤与痛楚，渐渐的将她的心融化成水，米小娴的眼泪开始决堤，双手终于搂住她的脖颈，两人抱头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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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咸洛牵着米小娴的手，带着她来到二楼自己的房间。房间并不很宽敞，陈设更是简陋，一张挂着蚊帐的木床，床上的枕头和被褥铺得叠得整整齐齐，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桌子上摆放着厚厚的书，墙边还有一个简易衣柜，放着脸盆的木架。。。。。。米小娴环顾着这一切，心中又泛起一丝酸楚：“这几年来你就住在这里？”
“嗯。”秦咸洛将米小娴的背包放在其中一把椅子上，然后从水瓶里倒了一杯水递给她：“渴了吧？这是山泉水，比外面的水好喝。”米小娴接过来喝了一口，只觉得一口凉意直透胸臆，便一口饮尽了。她坐在床边，看着秦咸洛忙忙的在一旁往盆里倒水，心中升起了一种久违的幸福和安定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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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很清凉，洗完脸，米小娴只觉一阵神清气爽。
“我想洗澡，这里怎么洗？”米小娴嘟着嘴巴望向她。秦咸洛笑着向墙边指指：“用浴盆，好吧，我先给你去提水，然后到下面舀些热水掺了。不过洗了澡，等下还是会出汗的。”
“那就晚上再洗一个。不过干嘛要热水啊，天气这么热，我要用冷水洗，走了这么长的路，身上汗水粘粘的，好难受。”米小娴皱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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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我要洗澡了哎。”米小娴站在地上，望着她轻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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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小娴不用想也知道，外面这时候一片漆黑，而且晚上她一个人在房里也有点害怕，她哼了一声，轻声道：“那你不准看我。”
秦咸洛顿时无语，我看你还看得少吗，她摇了摇头，无奈的从桌上拿过一本书遮住了脸：“大小姐，这下总可以了吧？”米小娴这才开始脱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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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咸洛沉默了一下，然后道：“你知道的。”
“我要你自己说出来！”米小娴仍是背对着她，可是音量却提高了，声音里似乎含着隐隐的怒气。今天忍耐了一天，闭口不提以前的事情，到现在她已忍不下去。
“我以前说过，如果哪天我们分开了，我会买所有带着薄荷味的东西，闻着你喜欢的香气来思念你。”
米小娴咬住了唇不作声，洗完澡，她缓缓穿上衣服和鞋子，手却控制不住有点发抖，她转过身来，拼命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冷冷的道：“还有呢？后来的话呢？后来你还说了什么？”
秦咸洛放下书，望了她半晌，眼睛里充满愧色：“我还说，我永远也不要跟你分开，永远不要跟薄荷分开。”
“那你做到了吗？”米小娴眼睛里满是受伤之色，然后一个字一个字的道：“秦咸洛，你爱我吗？”
她不等秦咸洛回话，一连串的话又蹦出来：“你给我留下那样的邮件，可你真的爱我吗？四年，整整四年！你就这么离开了，丝毫不顾及我的感受！受伤了是吗？你这样没有伤我吗？你别告诉我，是外公的过世让你一走就四年，也别告诉我是因为他留给你的遗书，简欣培离开你的真相，还有秦叔叔的恶劣态度！你就是自私，你只顾着自己的感受，把烂摊子留给别人，不负责任的一走了之，让别人在担心和思念中度日。。。你知道我这几年有多恨你吗？”
听着她愤怒的控诉和指责，秦咸洛不由得垂下眼睑，一声不吭。
米小娴的神情越来越激动，语声也带了哽咽：“你别以为，你用着带薄荷香的东西，我就会相信你是那么爱我。。。。。。我不会再那么天真了，你爱的，就是你自己而已！”
她哭泣的声音，在静夜里听来如此清晰，秦咸洛感觉自己的心像被什么碾过一样，钻心的痛，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忽然抬起头，低声道：“不只是薄荷香。。。。。。”
米小娴一怔，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秦咸洛忽然跳下地，快走几步走到对面的墙边，蹲下来将一口大行李箱“呼啦”一声打开，然后站起来，回头对米小娴道：“还有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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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那你。。。”米小娴的眼泪流得更多，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秦咸洛使劲咬了咬唇，语声艰涩：“无论受了什么伤，有你在我身边，我都能捱过去，我。。。我那么想陪在你身边，一步也不离开。可是。。。可是培培她那么爱我，她什么都没做错，她失去那么多，牺牲那么多，承受那么多。。。”说到这里，她的眼泪汹涌而出：“我不能。。。我不能那样，我不能当着她的面，牵着你的手甜蜜的笑。。。可是，我也不能舍你而跟她在一起，那种感觉已过去了，我。。。我是薄情寡义的人，我这样的人不配得到幸福，我。。。我也配不上你，我只是。。。只是什么都不想要了。。。”秦咸洛声噎气堵，话几乎都说不清楚，她忽然抱着头，蹲在地上，双手插进自己的头发里，死命压抑着自己的哭泣声：“小娴，对。。。对不起，但。。。我真的很想你，我没有一天忘记过你！”
米小娴的心被她的话语和哭声揪得生生作疼，她呆立了好一会儿，然后慢慢的走到她身边，也跟着蹲下去，她伸出手，捧起秦咸洛泪水交错的脸庞，忽然将嘴唇贴上她的眼睛，泪水的苦涩味道，立即在她的口里蔓延开来，她亲吻着她的眼睛，吻着她脸颊上的泪水，痛苦的低唤着她的名字：“咸洛，咸洛。。。”
“小娴，我爱你的，只。。。只爱你一个人。”秦咸洛哭得像个极度伤心的孩子，断断续续的道。
“我知道，我知道。。。”米小娴重复着这句话，然后哽咽着轻声道：“咸洛，我也爱你，我也爱你。。。”说完这句，她温润柔软的嘴唇，便贴上了秦咸洛沾着泪水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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