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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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 你不懂的。。。”简欣培目光呆滞，凄然的摇头，她跟咸洛这么多年走过来的点点滴滴，以及后来情路上的风风雨雨, 她们之间的依赖与信任，她们的友情与爱情，又岂是几句话能够说清的？又岂是旁人所能明白的？
“我的确是不懂。”周云素眼睛似乎也红了：“我不懂我好好的一个女儿, 怎么突然就这样了！我简直不敢相信！是我过去太疏忽了吗？”
简欣培红肿的眼睛直视周云素，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妈妈，你和爸爸是最疼我的人，也是我最敬最爱的人, 虽然。。。虽然有时候我也会耍任性, 但是从小到大，基本上你们说什么，我几乎没有违拗过。以后。。。也将这样, 你们说什么, 我都愿意乖乖听话。。。”
周云素望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听着这些话语，心瞬间软了下来, 她抚摩着简欣培的头发，哽咽道：“乖女儿, 这样就好, 你是妈妈的孩子, 不管你做错了什么, 只要回头，妈妈都可以原谅你，这一切都当没发生过。别的事情，妈妈都不会强求你，只要你开心就好。但这次实在太荒唐，你一定要听妈妈的话，离开咸洛，以后连做朋友都不要做。”
简欣培摇了摇头，脸色苍白异常，吃力的道：“妈妈，我。。。我刚还没有说完，我说以后。。。我都会听话，但我求你能让我跟咸洛在一起。妈妈，我求你。。。我的生命是你和爸爸给的，可是失去咸洛，我二十一年的生命就失去了颜色，我便没有了灵魂，妈，求你！”
她忽然拉住周云素的衣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再次低低的哀声道：“妈妈，我求你了。。。”
“疯了。。。”周云素呆呆的望着她，全身似乎都失去了力气，她费力的用手支撑着床面，喃喃的道：“你真的是疯魔了，培培，你。。。你让妈妈痛心。”
她微微喘着气，摇摇晃晃站起身来，简欣培依然跪在地下拉着她的衣袖，声音微弱的抽泣着：“妈。。。”
“你不要叫我。”周云素看起来憔悴不堪，她木然的站了好一会儿，才恢复了一个成年人遇到打击时该有的镇定，然后缓缓的平静的道：“过两天，我就会将你转去z大读书，然后，我们家再尽快搬离一中。”
“妈，我不要去z大！”简欣培神色惊恐，抬头惊叫道。z大在邻省，她不要跟咸洛分开。
“这由不得你作主。”周云素看了她一眼，咬牙道：“我不知道她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泥足深陷，但是我绝对不能眼睁睁的让我的女儿这样下去！虽然出于私心，我和你爸爸一直愿意让你在本地上学和工作，但有必要的话，我甚至可以跟你爸商量一下，把你送去国外念书。”
“不要！我不要去z大，也不要去国外！我哪儿都不去！”简欣培哭叫道。
“我本想跟你好好说说，让你自己醒悟过来，但你既然这么执迷不悟，我就只有出这样的下策了。”周云素闭了闭眼睛，眼泪从眼角流下。
“妈妈，你别逼我！”
“我逼你？”周云素倏地张开眼睛，紧紧的盯着她：“这是你在逼我，你看看，都在做些什么？！你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了！”
“呵，妈妈，你总算口下留情，没有说成是变态。”简欣培微微扯动嘴角，悲伤的道：“可是你这样逼我，你就不怕我离开这里吗？”
“离开？”周云素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你能去哪里？你能靠自己生活吗？你的一饭一食，一件衣服，还有钱包里的零花钱，哪样不是取之于父母？父母精心培养你，呵护你成长，对你满心期待，可是今天你竟然做出这样让我震惊与失望的事情？你。。。你是如此荒谬，一口一个爱，你要置我和你爸爸于何地？竟然还以要离开来威胁我，难道我和你爸爸在你心中加起来，还不如一个秦咸洛吗？！”
她神情激动，话的份量相当的重，简欣培不敢正视她的目光，只低下头垂泪。
“好了，我累了，这事就这样了。”周云素摆摆手，疲惫不堪的道：“你先回房休息吧，记好妈妈的话，不要再去见她。你若做不到与她分开，妈妈会帮你。你总该知道，无论如何，妈妈只是想着要让你好，不会害你的，现在你以前完全盲目，失去判断能力了，我相信，以后换一个环境，你过不了多久，就会悔悟，就会感激妈妈的。”
简欣培不作声，松开捏着她衣袖的手，慢慢的站了起来，抬起跪得酸麻的腿，机械的迈着步子，艰难的一步一步朝房门口走去，泪水一滴一滴的掉在木地板上。
门被轻轻的合上了，周云素长叹一声，重重色跌坐在床上。
一觉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阳光透过了窗帘，房里有了些许明亮之意。秦咸洛揉着惺忪的睡眼，下意识的回想着昨晚的事情。
喝醉酒了，然后。。。然后好象是被小娴扶回来了，她皱紧眉头，然后拉开被子，嗯，外套和裤子全被脱下来了。她嘴角不由露出一丝笑容，小娴面上淡淡的，实际上对她挺好，有个这样的妹妹，实在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
可是，她马上又想到了另一个人，笑容又迅速敛去，手在枕头底下摸了摸，然后又翻身坐起，一阵乱翻，最后在床头边上叠着的裤子上找到了手机，开机，拨打简欣培的电话号码。
她将手机贴在耳上，里面传来一遍又一遍的歌声，她第一次觉得这彩铃声是这样难听。培培，快接电话吧，接电话吧，她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念着，可是心却渐渐不平静起来。
五次，拨打了五次电话，一直没人接。秦咸洛将电话挂断，手机扔到了一边。今天，是她的生日，她开始有点沉不住气了。在床上坐了几分钟，她又从心里开始安慰自己，也许她手机调了无声了，在睡觉还没改过来呢，也许她手机放在一边，去有事去了呢。。。
她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穿上放在床头叠好的那一身干净衣服。心里暗暗下决心，等下去简欣培家找她。
洗漱完毕，她走到客厅，米小娴正坐在沙发上陪着外公边看电视边谈笑，米雪慧却在一旁绣十字绣。秦咸洛大喜，跑到外公另一边坐着，撒娇道：“外公，你来啦！”
“是啊，乖孙女过生日，我敢不来吗。”外公慈爱的摸了摸她的脸，又作出不满的样子道：“哼，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晚上跑外面去喝酒，那么晚才回来。”
“那。。。那是同学在起哄嘛。”秦咸洛一点也不怕，摇着他的手只是粘着他。
“哎哟，外公这把老骨头都要被你摇散啰。”
米雪慧一旁笑着看着他们三人，秦咸洛侧过头，又忍不住惊讶的道：“米姨，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弄这个了？”要知道，米雪慧看起来虽温柔婉约，但骨子里却是个职场女强人，她做这样的事，实在是让人感到吃惊。
米雪慧笑道：“新跟别人学的，准备闲暇时间绣绣，争取过年的时候啊，能挂到客厅来。”
“妈，你这幅山水图，怕是要明年过年才能挂到客厅来了吧。”米小娴忍不住侧头，咯咯笑道。
“你就这么小瞧妈妈啊？”米雪慧作势瞪眼道。
秦咸洛一见这情况，知道她们母女已和好如初，笑意更深。米雪慧指指餐厅的方向：“咸洛，去那边喝粥去，替你热着呢，昨晚喝醉酒了，早上吃点清淡营养的养养胃。”
“嗯。”秦咸洛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发，昨晚还是第一次半夜喝醉回来呢，也不知道爸爸说了什么，心下不禁有点后悔。她呐呐的道：“昨晚他们闹得厉害，我才多喝了些，爸爸他。。。”
一听到她提到秦重，外公猜到她的心思，马上又换了另一副态度：“你不用怕他，有外公在这呢。”
“好啦，不用解释了，过生日嘛，我能理解，谁还没个年轻时候啊，哎，真羡慕你们年轻人，精力旺盛，充满激情。”米雪慧感叹几句，又轻声道：“放心，你爸爸昨晚早睡了，我跟小娴扶你回房间的。”
米小娴微笑安慰道：“妈，你现在也年轻，看着象三十出头呢。”
秦咸洛感激的望着米雪慧，附和着米小娴说了几句，说得米雪慧开心起来，这才向餐厅走去。
“对了，我还帮你榨了杯苹果汁。”米小娴眼睛再度望着电视，嘴里漫不经心的道。
“哦。”秦咸洛停下来，回头看她：“真乖。”
“她当然乖了，昨晚扶你到床上，还拿了热毛巾来，将你那大花脸擦得干干净净，还替你擦了手脚。”外公满意的看着米小娴，越看越是觉得这个美丽的女孩子惹人疼爱。
“什么？”秦咸洛惊得下巴都几乎掉了出来，她知道米小娴是一个非常爱洁的人，实在是有点受宠若惊之感。米小娴微微垂下头，白皙的脸颊上染上红晕，如映着朝霞的一朵楚楚动人的白莲，清新明艳。
“啧啧，小娴真是越看越美，很有点你外婆年轻时候的模样儿，难得的是性格还这么好，又乖巧又孝顺，哎，这么完美的女孩子，将来可得有人好好疼她才是。”外公感叹道。
“爸爸，你也太夸小娴了。”米雪慧道。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已经认了秦咸洛的外公作父亲，改口喊‘爸爸’了，不过这样的情景，无论是秦重、秦咸洛还是米小娴，都是十分乐于看到的。
“不是夸她，如果以后我啊，能活着看到她嫁人，不知道要多么舍不得呢。哎，有这么个好孙女儿，以后啊，咸洛就靠边站了。”
“外公。。。”米小娴听他越说越远，又羞又急，拉着他的手，用眼神制止他。
“好好，不说了。”外公看着她羞急的可爱模样，乐呵呵的，便不再说下去。
秦咸洛看着好笑，站起身正要去餐厅，米雪慧忽然道：“对了，咸洛，昨天培培她妈打电话来，说她身体有点不大舒服，今天不过酒店去吃饭了，还说培培也不过来了，让我转告你声呢。”
“培培也不过来了？”秦咸洛脸上笑容一僵，下意识问道：“是她妈妈说她不过来，还是她自己说的？”
“你周姨说，本来她让培培过来，但培培为了在她照顾她，不肯过来，让我代她说声抱歉呢。”
秦咸洛怔怔的站在那里，看起来有点失魂落魄，米雪慧忙道：“怎么了？你不高兴了？我知道你跟培培玩得好，但她要照顾妈妈，不能来参加你的生日宴会，你可要谅解。”
“是啊，这可有什么不高兴的，人家照顾妈妈比较重要。快去吃点早餐，中午我们再去吃好的。”外公催促道。
“嗯，嗯。。。当然。”秦咸洛茫然的点着头，然后朝餐厅走过去。米小娴神情复杂的放下遥控器，跟着走了过去。
就算不过来，就算要照顾妈妈，可是打个电话来的时间也没有吗？她不会想到自己会着急的吗？她不会看到手机上的未接来电吗？秦咸洛心中疑窦丛生，充满不安之意，简直难受极了，哪有心情吃东西，也不去盛粥，拉过一张椅子就坐下来。
忽然，一只碗递到她面前的桌上，碗里盛着热气腾腾的粥，还放有一个羹匙，接着，一杯苹果汁放在了旁边。
“今天生日，早餐可不能免去哦。”一个声音淡淡的道，跟着脚步声远去。
秦咸洛微微侧头，看着那熟悉的优美的背影，心中忽然充满了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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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欣培红肿的眼睛直视周云素，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妈妈，你和爸爸是最疼我的人，也是我最敬最爱的人, 虽然。。。虽然有时候我也会耍任性, 但是从小到大，基本上你们说什么，我几乎没有违拗过。以后。。。也将这样, 你们说什么, 我都愿意乖乖听话。。。”
周云素望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听着这些话语，心瞬间软了下来, 她抚摩着简欣培的头发，哽咽道：“乖女儿, 这样就好, 你是妈妈的孩子, 不管你做错了什么, 只要回头，妈妈都可以原谅你，这一切都当没发生过。别的事情，妈妈都不会强求你，只要你开心就好。但这次实在太荒唐，你一定要听妈妈的话，离开咸洛，以后连做朋友都不要做。”
简欣培摇了摇头，脸色苍白异常，吃力的道：“妈妈，我。。。我刚还没有说完，我说以后。。。我都会听话，但我求你能让我跟咸洛在一起。妈妈，我求你。。。我的生命是你和爸爸给的，可是失去咸洛，我二十一年的生命就失去了颜色，我便没有了灵魂，妈，求你！”
她忽然拉住周云素的衣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再次低低的哀声道：“妈妈，我求你了。。。”
“疯了。。。”周云素呆呆的望着她，全身似乎都失去了力气，她费力的用手支撑着床面，喃喃的道：“你真的是疯魔了，培培，你。。。你让妈妈痛心。”
她微微喘着气，摇摇晃晃站起身来，简欣培依然跪在地下拉着她的衣袖，声音微弱的抽泣着：“妈。。。”
“你不要叫我。”周云素看起来憔悴不堪，她木然的站了好一会儿，才恢复了一个成年人遇到打击时该有的镇定，然后缓缓的平静的道：“过两天，我就会将你转去z大读书，然后，我们家再尽快搬离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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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秦咸洛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发，昨晚还是第一次半夜喝醉回来呢，也不知道爸爸说了什么，心下不禁有点后悔。她呐呐的道：“昨晚他们闹得厉害，我才多喝了些，爸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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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不说了。”外公看着她羞急的可爱模样，乐呵呵的，便不再说下去。
秦咸洛看着好笑，站起身正要去餐厅，米雪慧忽然道：“对了，咸洛，昨天培培她妈打电话来，说她身体有点不大舒服，今天不过酒店去吃饭了，还说培培也不过来了，让我转告你声呢。”
“培培也不过来了？”秦咸洛脸上笑容一僵，下意识问道：“是她妈妈说她不过来，还是她自己说的？”
“你周姨说，本来她让培培过来，但培培为了在她照顾她，不肯过来，让我代她说声抱歉呢。”
秦咸洛怔怔的站在那里，看起来有点失魂落魄，米雪慧忙道：“怎么了？你不高兴了？我知道你跟培培玩得好，但她要照顾妈妈，不能来参加你的生日宴会，你可要谅解。”
“是啊，这可有什么不高兴的，人家照顾妈妈比较重要。快去吃点早餐，中午我们再去吃好的。”外公催促道。
“嗯，嗯。。。当然。”秦咸洛茫然的点着头，然后朝餐厅走过去。米小娴神情复杂的放下遥控器，跟着走了过去。
就算不过来，就算要照顾妈妈，可是打个电话来的时间也没有吗？她不会想到自己会着急的吗？她不会看到手机上的未接来电吗？秦咸洛心中疑窦丛生，充满不安之意，简直难受极了，哪有心情吃东西，也不去盛粥，拉过一张椅子就坐下来。
忽然，一只碗递到她面前的桌上，碗里盛着热气腾腾的粥，还放有一个羹匙，接着，一杯苹果汁放在了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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