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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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正常的情况来说, 在直播事件还没有开始闹大之前, 应该是能够被托尼的ai智能管家及时发现这件事情的。
但是事情有时候就是撞得这么巧, 或者说有些太巧了。
因为下午没有课, 乔伊离开了学校去了托尼家, 虽然自己在篮球赛结束后, 准备喝的矿泉水被吓了毒品，但是乔伊并没有告诉托尼这件事情, 同样的，他也没有告诉自己的父母。
在这种时候，乔伊更加明白当时托尼的心情了, 有时你明明知道自己遭遇了不怎么好的事情, 但是因为不想让亲人担心, 所以不会说出来。
一开始, 乔伊内心是有些犹豫的, 他在想自己要不要告诉托尼。
彼得和爱德华多他们在帮助他查探这件事情的情况，乔伊知道托尼的ai管家在网络上的能力十分大, 也许能够发现点什么, 但是乔伊又觉得自己毕竟没有真的喝下去，是不是先让他的舅舅注意力放到研究上面比较好。
因为心情纠结，乔伊担心自己注意力不够集中, 造成实验失误，所以干脆停下手, 一边思考, 一边漫不经心地摆弄着电脑。
不知道怎么的, 他点开了一个视频，他的注意力本来没有落到这个视频上，不一会却被声音吸引，等他看过去的时候发现这个视频和他上次看到的不一样。
虽然同样都是他的外祖父霍华德的视频，但是最后他的外祖父却对着屏幕说出了他想要告诉托尼的一些话。
他想到了上一回托尼用着冷淡语气说出的那些话，而如今看了这个视频之后，乔伊知道外祖父并非不关心托尼，只不过可能面上一直不太表露出来而已。
也许这就是斯塔克家的性格？乔伊这么想，当视频结束后，乔伊的目光落到了不远处垂眸看着实验情况，眉头微蹙一副十分专注模样的托尼，忍不住弯了下唇。
真好。
乔伊撑着下颚，又将视频重播了一遍，脸上带着笑容，他想舅舅的那个心结一定已经消失了。
看着看着，乔伊眼神一变，他暂停了视频，视线紧紧盯着他外祖父后面的那个模型，一种直觉让他察觉到了什么。
直到他们将这个模型从公司搬回来，才发现了这个隐藏了几十年的秘密。
新元素发现了。
“外祖父是一个十分值得人崇敬和佩服的人。”
乔伊的脑袋凑上去，和他舅舅一起看着这个新元素，不自觉地发出感叹。
因为新元素的出现，托尼的心情很好，但在听到他这个话时，他腾出一只手揉了揉乔伊的脑袋，挑唇一笑，“他的确很厉害，不过——”托尼拉长声音，“我得是你最崇拜的人。”
“当然。”乔伊笑嘻嘻道。
舅舅终于不用再为钯中毒而烦恼了，乔伊看着托尼脸上的笑，更加不想说出自己在学校里遇到的事情，他想让托尼能够继续开心下去。
托尼兴致勃勃地说着他们应该庆祝一下，乔伊一边点头，一边走到电脑桌旁，拿起自己的手机，亮起屏幕后发现有十几通未接电话，分别来自爱德华多和彼得。
因为之前在专注实验，乔伊把手机静音了，他原本以为是自己的朋友发现了什么，正准备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彼得电话却先一步过来了。
“sir，有一件不太好的事情，”ai的声音突然响起，他的声音比以往低沉一些，“在说之前，我很抱歉没有及时发现这件事并进行通知和阻止。”
托尼觉得不管是什么事情都不能影响到他此刻的心情，所以他语气愉悦而轻松地道，“说吧。”
与此同时，乔伊接通了电话，把手机放到耳边。
ai管家的声音和彼得几乎是同时响起。
有一个未成年的女孩直播跳楼自杀，并且在跳楼前指责钢铁侠根本不是超级英雄，只是一个罔顾人命的自大狂而已。
托尼和乔伊脸上原本带着的微笑都消失了。
自杀事件就像是一场来势汹汹的风暴，原本只是小小的一缕，然而在未及时加以抑制并且在有意推动之下，它以网络为中心迅速蔓延开来，只要是稍微有点名气的推特号都开始议论起这件事情，同样的，各大网站头条，纸质报纸，娱乐杂志都纷纷加入了这场事件当中。
甚至为了紧跟时事，争取更大的购买量或者点击率，各大新闻媒体仅仅只凭借直播画面消失前女孩跳楼的身影，就发出了各种让人看着心生愤怒或者怜悯的标题。
‘未成年女孩因钢铁侠而失去父母’
‘超级英雄？罔顾人命？细数钢铁侠的正义之举下造成的破坏’
‘用生命控诉，女孩用跳楼揭露钢铁侠的真面目？’
就算后面有人上传了视频，证明女孩并没有死亡，而是被蜘蛛侠救下，大家也早已有了一个先入为主的印象，理智的人也许会开始冷静下来，然而更多的则依旧维持着愤怒。
甚至开始了游|行示威静坐在各政府门口的行为，他们举着横幅抗议，政府应该做出点什么。
有人还特意将以往一些超级英雄出现的报道剪辑成视频，光从视频里看，就会感觉钢铁侠每次出现的时候，总会造成些破坏，那些倒塌的废墟，炸飞出破洞的马路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二战时期的美国队长守卫了我们，然而钢铁侠？抱歉，我只看到了他的洋洋得意。”
“如果所谓的超级英雄就是用别人的生命来成就自己的成就，那我承认钢铁侠是一个合格的超级英雄。”
“真正的超级英雄应该给我们带来正面影响，就像是美国队长一样，他告诉了我们坚持，善良和勇敢，而不是像这位钢铁侠一样，总是扬着下巴俯视所有人，每天都能在娱乐报纸上看到这位又跟哪位女士睡了一觉，我甚至一点也不意外在娱乐报纸上看到他的外甥被一个男人追求，毕竟他们都是斯塔克。”
“跳楼事件让我愤怒，一个女孩的母亲因为钢铁侠而死亡，她的父亲又因为钢铁侠的外甥而死亡，我想没有谁会怀疑这两个人感情不好了，毕竟他们都同样让普通人因他们而死，我很可怜那个女孩，世界顶尖的科技武器不应该掌握在个体手上，不仅仅是因为这会让我产生也许将来这股力量会让这人凌驾于法律之上的担忧，更因为如果当初托尼·斯塔克交出了自己的钢铁战衣给政府，或许能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钢铁战衣不应该成为自傲者用来炫耀的东西。”
“钢铁战衣不应该交给托尼·斯塔克。”
网民们纷纷在各大新闻媒体推特号下留下自己的评论，网上仿佛一瞬间变成了所有人都在指责着钢铁侠，因为女孩也同样提到了钢铁侠的外甥乔伊，所以有些评论也带上了他。
一开始，在得知这件事情之后，托尼最先做的便是点开了那个被录制并且传播到了网上的直播视频，他全部看了下来，并且认出了这个女孩。
托尼还记得自己发现的第一具尸体便是机长，而这个女孩便是机长的孩子。
会知道这件事，是因为当时在找回乔伊后，托尼便让ai管家将失事死亡人员的所有资料都交给他，人死不能复生，托尼为这些无辜被牵连的人而感到愧疚，因此，不仅仅是抚恤金，托尼同时还做了别的补偿，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帮助这些失去了亲人的家庭。
也因此，尽管那些家庭十分悲痛，但是基本都能够理解托尼。
托尼第一个去见的便是这个女孩的家庭，当时这个女孩被他的亲戚收养了，托尼在场的时候，女孩一言不发，但是表情也只是亲人骤失一时无法接受的那种茫然无措。
托尼不会因为一个女孩的质问而对她心生愤怒，他对于孩子总是宽容许多的，但也不意味着他会因为女孩的指控而动摇，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并没有做这些事情。
这个女孩的母亲并不是因为托尼而死的，有ai管家在，托尼从来不会将战场带到无辜人士身边，他甚至有意避让，就算真的出现意外，托尼也会尽最大努力去救，但他终归只是人而非神，不能救下所有人，那个时候托尼也没有想到这位女士被他从废墟里救出来靠着碎石块休息的时候，会突发心脏病猝死。
这是一件令人遗憾的事情，托尼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孩会以为是他害死了他的母亲。
而飞机失事那件事，整个事件中，可以说托尼有错，也可以说神盾局有错，可是乔伊是无辜的，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被动地被牵扯进来，甚至在如今要被这些人一起诋毁。
坐在沙发上用平板翻看着这些评论的托尼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阴沉，他握着平板的手背上崩起青筋，对于托尼来说，他早已习惯网络上这些无聊人士对自己的质疑，他的性格让他在面对这些话语时能够一笑而过，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一直忍耐。
所有人都有自己的底线，对于托尼来说，他的底线就是自己的亲人，他可以不在意这些人说到他，但他无法在言语涉及到了自己的亲人的时候视若无睹，忽视那些用着恶意对待乔伊的话语，那些单词是如此的尖锐而刻薄，让托尼看着就难以忍受。
“他们是不是忘了钢铁战衣是因为我而诞生的，只因为其他人无法复制它，就认为我会拿着它凌驾于法律之上，我真希望他们在自己发言之前先看看自己带了脑子没有！”
托尼深吸一口气，他的声音极为低沉，尽管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是却依旧从语气当中泄露出一丝怒火，那双棕色的眸子里阴沉沉的。
他的胸膛急剧起伏着，“只是因为一个刚成年的男孩幸运的逃脱了飞机失事，他们就认为其他人的死亡责任在于他，这是什么？这是指责他不应该活下来，而是跟着所有人一起去见上帝吗？”
客厅里只有托尼的声音响起，乔伊沉默着看着手中的平板。
言语是无形的尖利武器，它能直接扎进人的心脏，一刀一刀地割着，心理承受能力稍微弱一点，这种打击是十分难以恢复的，它甚至能够让一个内向的人因此而抑郁。
有的时候，乔伊庆幸于自己的性格并非那种心思细腻的人，就像是此刻，比起这些人对自己的荒谬指责，他更加难受这些人对于他舅舅托尼的说法，他们完全无视了曾经钢铁侠做过的事情，只是短短几个小时，他便从一个超级英雄变成了目中无人的自傲者。
此刻的他们，勉强还能够保持冷静。
“这个情况不太对，”乔伊抿了下唇，他看向托尼，“网上的反应太激烈了。”
“……抱歉，”托尼抬手将他搂进怀里，搭在乔伊肩膀上的手渐渐握成拳头，“你原本不应该面对这些的。”
“没有什么不应该的，”乔伊手指滑动着屏幕，他扯了下唇，侧头看向自己的舅舅，耸了耸肩，故作轻松地道，“我们是舅甥，在他们看来是一体的，实际上我们也的确是一体，他们唯一说错的，就是将那些并不存在的事情按到我们身上。”
乔伊想让托尼心情好一点，托尼与他对视，也从他脸上看出了这个想法，他深吸一口气，然后也勉强露出笑容，“你说的对。”
托尼点了点平板，“我们现在应该对外做出反应，最好的选择便是再次举行发布会，”他抬手捏了捏眉心，啧了一声，“我现在真的是对这个单词发自内心的厌恶。”
“去换个衣服吧，乔伊。”托尼道，他松开环着乔伊的手，指尖撩开乔伊落到眉间的碎发，顿了顿，低声道，“有一场硬仗等着我们。”
乔伊没有立刻起身，而是定定看着托尼，然后他身子前倾，抱了抱他面前这个人。
他说，“你在我身边，我无所畏惧。”
真正了解他们的人，都不会相信网络上的这些话，就像是爱德华多和彼得他们第一时间告知了他这件事，不仅表明了他们坚定站在他们这边的想法，还努力去想办法改变网络上这些人的观点。
但坏事似乎一件跟着一件。
“sir。”
在乔伊进了房间后，ai管家再次开口，这一次，他给出的消息直接让托尼的理智崩断。
“您的姐姐以及姐夫，也就是小乔伊的父母遭遇了车祸，根据数据模拟结果来看，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出于人为。”
“哗——”
透明的玻璃桌直接被狠狠踹开，甚至嘭地一声与电视桌柜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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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第一个去见的便是这个女孩的家庭，当时这个女孩被他的亲戚收养了，托尼在场的时候，女孩一言不发，但是表情也只是亲人骤失一时无法接受的那种茫然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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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孩的母亲并不是因为托尼而死的，有ai管家在，托尼从来不会将战场带到无辜人士身边，他甚至有意避让，就算真的出现意外，托尼也会尽最大努力去救，但他终归只是人而非神，不能救下所有人，那个时候托尼也没有想到这位女士被他从废墟里救出来靠着碎石块休息的时候，会突发心脏病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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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伊想让托尼心情好一点，托尼与他对视，也从他脸上看出了这个想法，他深吸一口气，然后也勉强露出笑容，“你说的对。”
托尼点了点平板，“我们现在应该对外做出反应，最好的选择便是再次举行发布会，”他抬手捏了捏眉心，啧了一声，“我现在真的是对这个单词发自内心的厌恶。”
“去换个衣服吧，乔伊。”托尼道，他松开环着乔伊的手，指尖撩开乔伊落到眉间的碎发，顿了顿，低声道，“有一场硬仗等着我们。”
乔伊没有立刻起身，而是定定看着托尼，然后他身子前倾，抱了抱他面前这个人。
他说，“你在我身边，我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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