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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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我该说……蜘蛛侠彼得？”
突遭马甲掉落, 彼得不禁陷入沉思, 思考几秒后下意识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乔伊：“你忘了我比你更早醒过来吗, 看到我们当时被蛛丝绑在碎板上的时候, 很容易就猜到了。”
彼得也是在说出口的时候同样想到了这件事, 当时在爆炸的时候, 为了活命可以说是什么都没有考虑，只想着尽量提高他们的生存几率, 如今他们终于活下来后，彼得被这双带着笑意的黑眸看着的时候，突然有了那么点不好意思。
“我可从来都不知道, 原来我的身边还有个超级英雄蜘蛛侠。”
彼得眼神漂移, 挠了挠脸颊, 努力想着怎么缓解这种马甲被揭的尴尬气氛, “……我不是故意隐瞒的, 只是……”
“只是为了安全，是吗？”乔伊打断了他的话。
他并没有什么因为好朋友隐瞒了自己这件事情的愤怒, 语气很自然, 也很平静，“超级英雄做了很多事情，他们得到了很多人的感激, 但同样的，也得到了那些心怀不轨之人的敌意, 你每次出现在电视里的时候, 都是穿着连身的衣服, 还带着完全遮挡住你样貌的头罩，因为越少人知道你超级英雄下的真实身份，不仅你越安全，也越不会带给周围人危险。”
他弯了弯唇角，微笑着看着彼得，轻声道，“我知道，这些我都明白。”
彼得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乔伊被他盯得有些尴尬，他咳了声，调侃道，“你这么看着我，是发现我很帅的事实了吗？”
说真的，就算是朋友，对视只要超过十秒也会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乔伊就是因此感觉到有些不自在，才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想要遮住彼得的眼睛。
结果他还没来得及这么做，彼得突然凑上前，以一种很自然的态度，伸手环住了乔伊，放在他背部的手微微使力，猝不及防地，躺在木板床上的黑发男生就被彼得抱住。
“……彼得？”被他抱着的人茫然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对不起。”
抱着乔伊的他小声地在他耳边说。
“我说过……”
“我只是——”彼得顿了顿，说实在的，男生之间的友谊大多是都是比较大大咧咧的，很少有这种过于亲昵温柔的行为，这让彼得觉得自己有那么点羞涩，他想自己的脸一定红了，不由得有些庆幸乔伊因为被他抱着而看不见这一点。
他咳嗽了声，让自己不要因为不好意思而结巴起来。
也因此，乔伊只能听到彼得略有些压低的，比以往要成熟许多的声音。
“我只是觉得，这个时候应该抱抱你。”
在听到彼得这句话的时候，乔伊眼睛睁大，那一瞬间似乎脑袋一片空白。
彼得等了好一会都没等到乔伊的回答，这让他原本羞涩的心情渐渐被忐忑替代，清了清嗓子，咳了声，准备松开手说点什么，却在此时感觉到乔伊也抱住了他。
乔伊略有些僵硬的身体放松了下来，他回抱着彼得，下巴抵在彼得肩膀处，低低笑出声。
“两个男生抱在一起挺奇怪的。”乔伊这么说，手却没有松开。
但是，身体接触时那种体温交融的感觉温暖得让人有些不舍。
“谢谢。”
他同样也在彼得耳边小声说出这句话。
他不是三岁小孩，会因为朋友有小秘密而觉得生气，虽然他不是超级英雄，但他也知道超级英雄不是那么好当的，他们会暴露在所有的恶意之下，这让他们背负着许多的压力，甚至必须小心不让家人因为自己而遭受到牵连。
那个时候，乔伊只是想到了托尼舅舅而已。
他只是……只是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感到难受。
“其实我一直好奇一件事情，乔。”
“什么？”
“你还记不记得那次商业大厦遭受恐怖袭击的事情？”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说……我们要一直这种状态下说话吗？”
彼得：……
乔伊：……
下一秒，他们齐齐松开手，但是大概是因为刚刚互相拥抱的姿势以及说话的语气让他们觉得有些过于肉麻，当他们在冷静下来对视时头皮不禁一阵发麻，眼神飘忽，然后动作一致地翻了个身，背对背靠着。
两个人掩藏碎发下的耳尖都有些红。
“咳咳，你继续说吧。”乔伊先开口。
彼得：“你是不是会那种……”说到一半，彼得突然因为没想起那个单词而卡壳了，结果憋出了一句语气词，“就是那种……嘿、哈！”
乔伊被他最后这拟声词弄得有点懵，他有一种彼得大概和他脑电波不处于同一条频道的错觉，这种想要吐槽的欲望让他忘了刚刚的不自在，翻身戳了戳彼得的背，“嘿哈是什么？”
结果就是两个人又面对着面了。
彼得皱着眉头，努力想着那个名词是什么，几秒后，恍然大悟。
“就是种花功夫！”
乔伊：“……噗。”
彼得眨巴眼，不太明白乔伊为什么是这个反应，“我说的不对吗？”可是彼得觉得自己这个单词念得很标准了。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懂种花功夫？”
彼得不假思索地道：“你那记过肩摔太狠了。”
快准狠且毫不犹豫，直接就让当时正准备赶来救人质的彼得陷入懵逼之中，说好的人质怎么就自己救了自己呢？
乔伊经彼得这么一提醒，也想起来了当时的情况，他瞅着彼得期待的目光，回答道：“是的，而且是那种传承了千年的神秘功夫。”
“wow！”彼得睁大眼，情不自禁地惊叹出声，他抬起手握拳在半空中挥了挥，“是不是特别厉害？”
乔伊：“……那是不可能的。”
彼得：？？
乔伊：“我如果有功夫的话，大概就不会运气这么差了。”
别人顶多是玩游戏抽奖只有一个谢谢参与，而乔伊则是遭遇各种莫名其妙的事件，简直称得上是非酋的代言人。
乔伊有些心累。
非要用一句话来形容的话，大概就是：
人生如戏，全靠命硬。
彼得也想起认识乔伊以来发生的种种事情，他也忍不住叹了口气，心有余悸戚戚然地拍了拍乔伊。
他沉重地道：“我懂。”
他们的夜晚谈话并没有持续太久，身体里涌出的深深疲惫让他们聊着聊着就没了声音，睡了过去，当第二天来临，他们走出木棚屋时，天空依旧一片碧蓝，并没有暴风雨来临的迹象。
这一次依旧是乔伊出去给他们两个寻找早餐，等吃完后，他叫上彼得一起去了沙滩，让彼得待在这里后，他来回搬了几块石头和一堆树枝，然后将树枝放到彼得挖好的坑里，拿石头围了一圈，才将树枝弄燃。
黑色的烟从燃烧的树枝堆里升起，直直地窜入到高空。
“走吧，去下个地方。”
他们顺着沙滩，每隔大约一百米的距离都点了一个类似的这种火堆，当他们弄了五个后，才终于收手。
“好了，如果有船只经过的话，他们应该能发现它们。”
在爬上树头确认这五个火堆都升起黑烟的效果十分显眼后，乔伊才垂头朝等在树下的彼得开口，随即从树上下来。
“我们一定能够回去的。”
“嗯。”
他们都一致坚信着自己一定能够活着回去，不过目前需要考虑的是，如何在得到救援之前让自己生存下来，这一回，彼得没有选择让乔伊一个人行动，虽然他依旧还有伤，但是比昨天要好一些，至少能够走动一段时间了。
他们一边走着，一边留下记号，避免迷失方向。
大概是命运终于眷顾了这两个资深非酋，这一次他们找到了能够吃的食物，而且数量并不算少，如果省着点，足够他们支撑一个月了，同时还发现了淡水湖泊，这是地质环境比较特殊的岛屿才会形成的。
“也许我可以洗个澡，”乔伊随手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肉眼可见地抖落了一层泥土，“之前我还以为我找到的那个水坑就是我们除了下雨天的唯一饮水来源了。”
彼得也蠢蠢欲动地想要下水，结果却被突然冒出的手给挡住了，他歪头看向乔伊，眼神无辜。
乔伊并没有因为这种目光而心软，他冷酷地道：“你不能下去。”
彼得睁大眼，他简直不敢相信乔伊会说出这种话，居然这么残忍地阻止了他下水洗澡的想法。
乔伊：“不可以。”
他伸手搭在彼得肩膀，然后推着他后退，在走到一处微凸的石头旁时，让彼得坐下，然后面露微笑：“好了，你就坐在这里，只能看着。”
彼得试图寻求机会，“可是我身上也很脏。”
乔伊：“你身体还没好。”
彼得握拳挥了挥，“我可是蜘蛛侠。”
乔伊：“就算你是蜘蛛侠，也不能保证你不会因为接触冷水而发烧。”
彼得睁大眼睛，就像是一个可怜巴巴的萨摩，试图用自己无辜而可怜的眼神让面前这个人松口。
“no。”
彼得：……
乔伊仿佛能看到彼得头顶具现化出的毛茸茸的狗耳朵耷拉了下来，周身被落寞充斥。
……好像真的有点心软了，乔伊摸了摸下巴，眼神犹豫。
“……好吧。”
话音刚落，彼得的眼神蹭的一下就亮了。
半个小时后。
彼得忧郁地看着眼前这个被挖出来的小水坑，又瞅了眼湖泊里肆意游动的小伙伴，眼泪汪汪，他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
这跟我们说好的完全不一样。
……
救援船上，所有经过甲板上的人声音都自觉地小了下来，就算是在没眼色的人都能看得出来，那里的气氛十分地紧绷，只差一点激化就有可能打起来。
“滚开。”战衣里的托尼冷声道。
“你需要休息，斯塔克。”黑寡妇道。
“我现在需要的是你别挡住我的道路。”
“我记得你的伤才刚刚好，而且你别忘了你身体里的毒素还存在着。”黑寡妇眉头紧拧，她会拦在这里，只是出于他们曾经一起战斗过的情谊，所以才好心劝阻。
“我从未忘记。”但是那又如何？
托尼丢下这一句话，直接懒得再和她纠结，脚底冒出火花，飞了出去。
黑寡妇顺着他飞走的方向看去，然后不出意外地看到那个金红色的战甲冲进了海里，她叹了口气，迈步走到船栏旁，看向平静地海面，心里默数了差不多十秒的时候，看到从一个身影从海平面下冒了出来，那头金色的短发十分地显眼。
史蒂夫将身上的氧气罐取下，仰起头在看到娜塔莎时，他立刻朝她挥了挥手示意她丢下新的氧气罐。
娜塔莎将脚边的氧气罐提起，丢给他。
在极快地替换了氧气罐后，史蒂夫一句废话都没有，又再次潜进海里。
“一个明明身上带着伤，却一直不休息，一个从下水后就没离开过海里，这两个人……”娜塔莎摇头，她能够理解这两个人的心情，但她觉得再继续这么下去，可能在找到乔伊他们之前，就直接累倒了。
“j，以最大距离扫描周围环境。”
周围深蓝色的水看得让人心生厌烦，托尼面无表情地在海里飞速游着，他很清楚，大部分人都不认为在飞机坠毁后还会有生还者，但是对于他来说，只要没有找到踪迹，就表明还有希望。
托尼脸色苍白，很清楚是自己愈合没多久的伤口因为连续几十个小时不停潜入深海而再次裂开，但他丝毫没有后悔的想法。
一天找不到，就找两天，两天找不到，就找一个星期，一个星期找不到，就找一个月。
如果还找不到，那就找一辈子。
他决不放弃。
如果连我都放弃了你……
我永远无法原谅我自己。
“sir，发现岛屿和生命迹象。”
这一刻，无比强烈的希望在那双棕色的眼睛里迸裂出来，托尼张口，声音嘶哑。
“……你再说一遍。”
“发现岛屿，疑似有生命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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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为了安全，是吗？”乔伊打断了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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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彼得顿了顿，说实在的，男生之间的友谊大多是都是比较大大咧咧的，很少有这种过于亲昵温柔的行为，这让彼得觉得自己有那么点羞涩，他想自己的脸一定红了，不由得有些庆幸乔伊因为被他抱着而看不见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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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乔伊只是想到了托尼舅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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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依旧是乔伊出去给他们两个寻找早餐，等吃完后，他叫上彼得一起去了沙滩，让彼得待在这里后，他来回搬了几块石头和一堆树枝，然后将树枝放到彼得挖好的坑里，拿石头围了一圈，才将树枝弄燃。
黑色的烟从燃烧的树枝堆里升起，直直地窜入到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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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顺着沙滩，每隔大约一百米的距离都点了一个类似的这种火堆，当他们弄了五个后，才终于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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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也蠢蠢欲动地想要下水，结果却被突然冒出的手给挡住了，他歪头看向乔伊，眼神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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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伊：“你身体还没好。”
彼得握拳挥了挥，“我可是蜘蛛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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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夫将身上的氧气罐取下，仰起头在看到娜塔莎时，他立刻朝她挥了挥手示意她丢下新的氧气罐。
娜塔莎将脚边的氧气罐提起，丢给他。
在极快地替换了氧气罐后，史蒂夫一句废话都没有，又再次潜进海里。
“一个明明身上带着伤，却一直不休息，一个从下水后就没离开过海里，这两个人……”娜塔莎摇头，她能够理解这两个人的心情，但她觉得再继续这么下去，可能在找到乔伊他们之前，就直接累倒了。
“j，以最大距离扫描周围环境。”
周围深蓝色的水看得让人心生厌烦，托尼面无表情地在海里飞速游着，他很清楚，大部分人都不认为在飞机坠毁后还会有生还者，但是对于他来说，只要没有找到踪迹，就表明还有希望。
托尼脸色苍白，很清楚是自己愈合没多久的伤口因为连续几十个小时不停潜入深海而再次裂开，但他丝毫没有后悔的想法。
一天找不到，就找两天，两天找不到，就找一个星期，一个星期找不到，就找一个月。
如果还找不到，那就找一辈子。
他决不放弃。
如果连我都放弃了你……
我永远无法原谅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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