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HE的第十章

    一跃从大儿媳变成大儿媳兼职小儿媳, 楼梨霜有些尴尬，但齐木国春和齐木久留美却适应良好，态度比起刚才还要热情。

    两个人先是八卦自家两个不解风情的儿子到底是怎么和儿媳遇上的, 然后没等楼梨霜现编完借口，他们就已经脑补出了一百零八种少女漫男女主见面的情形。

    外公外婆已经由两位当事人负责一对一对话谈心去了, 客厅里就只留下了楼梨霜和齐木夫妇。

    这对充满了少女心的夫妇现在已经开始设想起了他们三个的婚礼。

    齐木久留美将双手合在一起, 捧在脸颊边，笑容梦幻又含着雀跃的期待：“我觉得果然还是白无垢比较适合梨霜呢。”

    齐木国春略略沉吟：“传统风虽然确实很好, 但是空助的话应该会更喜欢西式的吧。”毕竟在伦敦呆了这么久了, 喜爱偏西化也说不定。

    “说的也是呢。”齐木久留美有些困难地捧住脸, “三个人一起结婚的话喜好这种东西还真是难以抉择呢。”她看向楼梨霜，“说起来，梨霜是喜欢日式风多一点呢，还是更喜欢西式风多一点呢。”

    楼梨霜：“……”

    “果然梨霜也没法做出抉择呢。”将她的沉默当做无法选择，齐木久留美感同身受似的叹了口气, “毕竟白无垢和婚纱都很好看呢。”说完, 她停顿了片刻，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 齐木久留美对着楼梨霜轻轻地笑了起来, “真好呢，能有这么可爱的一个儿媳妇。”那没有一丝保留的暖意和温柔从她的眼眸中尽数倾泻而下, 没有半点隔阂地落在了楼梨霜身上。

    鼻头泛起酸意, 还没完全馏干的眼睛再度红了起来, 楼梨霜用手背胡乱擦了两下眼泪, 不让自己哭出来，但声音却仍是因为抽噎和哭音而变得有些含糊：“不骂我吗？”

    “为什么要让我们骂你呢。”摸了摸她的头发，齐木久留美将面前这个在极度的不安下而显得无所适从的孩子抱入怀里，“明明，是我们应该感谢你啊。”她弯起唇角，柔下来的声音里有着让楼梨霜骤然掉下眼泪的善意和毫不掩饰的感激，“谢谢你，梨霜，谢谢你能够喜欢小空和小楠。”

    作为母亲，齐木久留美很清楚她的两个孩子与这个世界究竟有多格格不入，因为远超常人而显得恐怖的智商和层出不穷的超能力让他们并不会并且也不能和普通的孩子一样——比起身体素质还算在普通人行列中的齐木空助，齐木楠雄更是不能像普通的孩子那样撒娇打滚。

    五花八门的超能力赋予他的不止是无所不能，还有处处的小心翼翼。

    随着年纪的增长，他的一个喷嚏会轰翻一面墙，一个翻身带动的气流会震塌整座房子，于是本来就沉默的小少年变得越发沉默了起来。

    在小少年到了能够去学校的年纪，齐木久留美对他最常常念叨的一句话就是：“小楠绝对不可以告诉别人有超能力哦。”

    小小的超能力者很听话，点头说好，也从来不问她为什么不可以告诉别人。

    他转了三次学，齐木久留美却不止对他耳提面命了三次，直到最后一次转学，齐木楠雄将自己彻底溶于普通人里，原本那些看到别人炫耀时偶尔想用超能力证明自己也可以的争强好胜就像是被陡然磨平了似的，萦绕在他身上的只剩下了力图普通的克制。

    齐木久留美曾一度为此而觉得高兴，然而时间久了，她忽然意识到，这并非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她说，不能告诉别人他有超能力。

    齐木楠雄从来不问为什么。

    以前是不必要问，后来是不需要问。

    以前是不在乎为什么不能说，后来是他知道——因为他不能告诉别人，他和他们不一样。

    他是不一样的。

    他是异类。

    怀着这样的想法，齐木楠雄波澜不惊地走过了自己的国小和国中，直到他升上高中的时候，齐木久留美才终于喜极而泣地发现——他的身边有了朋友。

    尽管齐木楠雄从来都口是心非地不愿意在她面前承认他们是他的朋友，但是，她却能注意到，她的儿子，在提起这些朋友的时候虽然蹙着眉，虽然语气淡漠，可眼底是带着笑的。

    那是很温柔很温柔的笑。

    齐木久留美知道，她的楠雄很温柔，那是她一直希望并且也是一直教导他的样子。

    但是，身为母亲，在为他觉得高兴的同时她也忍不住会觉得埋怨。

    她的楠雄那么温柔，可是，谁来对他温柔呢……

    齐木久留美是真的非常，非常想看到一个人——有那么一个人，她可以一眼就看穿他隐藏在淡漠之下的可爱之处和温柔，她能够不在乎他和别人的不同，他超能力者的身份，不顾他嘴硬心软的冷漠，大大方方地走进他为自己圈定的世界里，然后握住他的手，握的紧紧地，怎么都不会分开的那种，对他露出笑容，然后真真切切的，将自己的温柔分给他。

    她想看到这样的一个人。

    现在，她看到了。

    “太好了。”安抚地顺着她柔软的长发，齐木久留美笑了起来，“小空和小楠能遇到梨霜，真是太好了。”

    眼泪自眼眶中滚落：“是，是我。”喷薄而出的眼泪和哽咽的哭腔让她的声音磕磕绊绊的，楼梨霜一头栽入齐木久留美的怀里，这一刻，在这个女人温柔的怀里，她终于不争气地放声大哭了起来，“我能遇到空助哥和楠雄，才是，太好了。”

    抽噎声将她的一句话折的断断续续的，厚重的鼻音覆在她的吐息上，将她的整句话都模糊的不成样子，可齐木久留美却仍是将她的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的。

    她一愣，随即失笑：“啊啦，要是被小楠和小空看来了，一定会觉得是我太凶了，然后把梨霜吓哭了呢。”她开玩笑逗她。

    窝在她怀里的楼梨霜没说话，只是用力地摇着头。

    “我知道，梨霜啊，是个好孩子呢。”齐木久留美从口袋里摸出手帕，“这是你们的选择，我会祝福你们。但是梨霜要知道，你们接下来要走的这条路是其他人从来没有走过的路，在这条路上或许会很痛，也或许会有很多人的非议和反对。但是你不需要为了其他人的指责而哭，也不需要为除了你和小空，小楠以外的任何人觉得抱歉——因为这是你们自己的路。没有人有资格说你们，你们从来没有影响，伤害到任何人。”为她擦干了脸上所有的眼泪，齐木久留美一笑，“你们都是好孩子。”

    眼泪不受控制地再度涌出，楼梨霜一边说着抱歉，一边用手胡乱地擦去不住掉下的眼泪。

    她原本以为自己会被指责，会被诘问，即便没有指责和诘问，他们对她的态度也一定会冷下来——但是，她却没想到，齐木久留美却是对她说，这是他们自己的路，他们都是好孩子，她会祝福他们。

    一直没有说话的齐木国春也挠了挠头，道：“妈妈说了那么多，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但是，你，楠雄和空助都是我们的孩子——嘛，虽然我在楠雄和空助那俩小子面前一直都很没爸爸的形象。”有些悲惨地别过脸干笑了一声，他才又转回头来，“总之，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

    “所以——”齐木久留美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

    “所以——”齐木国春的眼神也凌厉了起来。

    他们异口同声的：“未来不管遇到了什么，一定不要因为一时冲动就离婚啊。”

    哭声戛然而止的楼梨霜：“……”

    画风陡然一变，齐木久留美一脸的忧心忡忡：“遇到了什么事都可以和我爸爸商量，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啊。”

    齐木国春在一旁点头：“和那两个自大傲慢又不可一世的小子同时在一起确实是一种双倍折磨，所以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们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楼梨霜：“……”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卖儿子，求儿媳？

    这么想着，但楼梨霜到底还是笑了起来。

    黑发少女破涕为笑，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眸弯弯的，睫羽像羽翼一样慢慢拢起，黑压压地落下，连成一片湿漉漉的弧线，她的眼尾因为哭了太久而绽开花瓣状的一圈淡粉色，楼梨霜唇线飞扬，凝在唇角和梨涡上的笑花笑意深深地，一路蔓延到了那双深色的眼眸里。

    她主动地张开手臂，将正在为自己的两个儿子的未来感到担忧的齐木久留美和齐木国春抱住：“我知道了，那以后他们欺负我了，你们要站在我这里啊——爸爸，妈妈。”

    她这么叫他们。

    楼梨霜忽然想，如果她这一辈子的父母没出事的话，他们也一定和齐木夫妇一样的温柔为她着想——如果他们还在，那么他们一定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爸爸和妈妈。

    被抱住的夫妻俩愣了愣，而后便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他们伸手回抱住她：“当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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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木家he达成

    齐梨√空梨√

    体育祭修罗场预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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