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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场MVP蕴果谛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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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水落叶长风,碧血折戟哀鸿。千载不过一梦。几度朦胧,弓箭刀枪争鸣……

    骤然见到当先走出来的天之厉,楼至韦驮不由一阵恍惚。这是失忆后的他第一次见到这位厉族首领,这个在不远的未来害他杀人造墙、佛身诞魔的宿敌。对于这个人,他本应觉得陌生,但是冥冥之中潜藏在灵魂之内的天命敌对又让楼至韦驮深深地厌恶着、愤恨着、忌惮着对方。

    他皱了皱眉,勉力压制住胸中翻滚的情绪,正待走一遍正道劝降的通用程序就正式开打,却见一道人影已经忍耐不住,从他身侧直接冲了过去,伴随着的凛冽内息已经迫不及待地对着天之厉的天灵盖轰然击去!

    这突发的变故让佛厉双方均是一惊,定神一看,那冲过去的人竟是地藏圣者蕴果谛魂!

    “普行胎狱度众生!”地藏圣者上手就开了极招,一套八苦谛听对着天之厉劈头盖脸地打了过去,都快把天之厉给打蒙了。喂喂喂,蕴果谛魂,说好的正邪双方开打之前必须走一遍劝降程序的呢?那个无可救药的暴脾气精神洁癖天之佛也就算了,你丫性情平和的人设都不用要了吗?

    人设诚可贵,道义价更高。若为至佛故,两者皆可抛!蕴果谛魂眯了眯眼,一想到当日他在山巅找到楼至韦驮时,至佛眼眸之中满怀的迷茫和委屈,他对天之厉的怒火就节节攀升!要不是天之厉难除,至佛怎么会去中阴界借剑,如果不去借剑,至佛又怎么会被中阴界欺负!吾家好友身负近佛修为,便是在天佛原乡都是被好好保护起来的,何曾受过这样的欺辱,你个罪魁祸首害他这么委屈,还敢问吾为啥米揍你?——“妄执销破五蕴空!”

    就这样,地藏圣者和厉族首领“愉快”地战作一团,而本着趁你病要你命的精神,天之佛则带领着佛乡诸僧与厉族其他人拼杀在了一起。

    正所谓以君之下驷与彼之上驷,取君之上驷与彼之下驷。难得发火的蕴果谛魂竟是生生扛住了厉族的最高战力天之厉,佛乡这边的最高战力楼至韦驮自然是能在厉族众人中杀个七进七出的,一时间居然无人能挡住这位白衣佛者。千年之前,厉族屠戮生民,杀人盈野,天之佛在从中阴界回归佛乡营地的路途上不知见到多少百姓遭厉族残杀,现如今终于可以直面这些杀人魔头,他又如何能够放过!

    此时的天之佛尚有奥义吠陀在手,禅天九定得佛门名剑相助更显威力,只不过寥寥数招便让周遭厉族喽啰纷纷爆体而亡。山之厉魑岳试图阻拦楼至韦驮的攻击,却未曾想到从千年后回归的天之佛多了不知多少对功法的体悟,山之厉一时错估了天之佛的战力,竟被一个变招打得呕血不止,筋断骨折,委顿余地。

    眼见同伴受损,其余六厉纷纷放下诸僧对手,齐齐向天之佛杀来。但是千年后的楼至韦驮无论对招式的理解还是对武学的领悟都是六厉拍马难及的,哪怕以多欺少,六厉一时之间竟也占不到分毫便宜,反而渐渐落了下风。不过多时,泽之厉贪秽、风之厉魈瑶也纷纷重伤,元种厉族一时岌岌可危。

    而失去了元种八厉的保护,又失去了内奸的里应外合,普通的厉族便如“剑子分说”的分析一般再无优势可言,只能被诸僧围杀致死。

    看到同族死得越来越多,天之厉不愿再与地藏圣者缠斗,连忙一招全力推出,想要和蕴果谛魂拉开距离。没想到,打开新世界大门的佛者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这一刻即鹿、白十、兽花老者对他灵魂附体,他竟在此时突然高声问出了只要是厉族就会懵逼的佛乡版佛经问题:“问,汝的底裤是什么颜色的?”

    “啊?等等,吾没穿底裤啊!”佛者的问题太过奇葩,把天之厉说得一怔,不但没能拉开和佛者的距离,还因一时恍惚被蕴果谛魂一掌拍在了胸腹,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等天之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不但受了重伤,还一不小心把自己是个暴露狂的事实说出来了……厉族首领老脸一红,也不知是伤重憋的,还是尴尬尬的。

    谁知蕴果谛魂竟然皱着眉点了点头,还一板一眼地点评道:“答对,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因此诸事皆空,因缘也空,无挂碍之色法,无行识之诸蕴,色法空则无色,心法空则无相,诸相皆空自然没有底裤,更没有颜色。汝不愧是至佛的宿敌,对心经竟然也多有研究。”

    “嗯,身为宿命敌人,这是吾应该做的。”天之厉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地答道。虽然蕴果谛魂说的他一句都没听懂,但是这种时候似乎还是假装自己听懂了比较好……

    “再问,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么万一这人用的是剑该怎么办?”

    还来?对佛经毫无研究的天之厉脑仁都大了,与此同时又听到了火之厉、雷之厉重伤后的惊呼,连忙虚晃一招向后跃去,带着残存的厉族们杀出了重围匆匆逃跑。

    望着天之厉脱逃的背影,蕴果谛魂一怔,刚刚某厉不是回答问题回答得挺好的吗,怎么突然反应这么大还跑了?难道……天之厉他对佛经的研究只停留在心经?不应该啊。

    对手跑光的天之佛:……

    醒醒啊蕴果谛魂,天之厉他真的不懂佛经,只是个单纯的不穿底裤的变态而已啊……

    ————

    “没想到地藏圣者竟然可以重创天之厉……”佛乡驻地之中,龙宿摸了摸下巴,不由生出疑惑,既然蕴果谛魂这么能打,那为什么千年之后还会那么容易地被天佛原乡的审座擒住呢?这不科学啊?

    天之佛嘴角抽了抽,到底没好意思说天之厉是败给了一条底裤……“厉族既退,吾已遵从先生之计,令僧兵接连追击。然,普通厉族尚可剿灭,元种八厉却难以伤及,更何况天之厉非佛乡五剑难以对抗。那么又该如何布置下一局呢?”

    儒生华扇轻摇,微微一笑,“吾已对外散播天之厉败于地藏圣者之手的消息了,至于下一局,便要看中阴界那位独断专行的宙王陛下能否还稳坐高台了。”

    能否稳坐高台?绿毛王听到天之厉战败的消息当然坐不住了!不但坐不住,还在皇城大殿之中不停转圈圈……

    当初他肯听从群臣进谏,死撑着不将太初之剑及剑主借给天之佛,是因为听说了厉族首领天之厉的武道高深,更兼具不死之躯,又有其他七名元种厉族辅助,不是天佛原乡能够轻易击败得了的,所以才打算用剑与剑主的事情逼迫天之佛同意将红潮引入苦境半日。

    可是现在呢?

    天之佛这家伙回到苦境之后完全没有一点要履行承诺的意思,只是带着佛兵去硬刚厉族,再之后一个他都没听说过的蕴果谛魂便能将天之厉打成重伤,佛乡诸僧更是把厉族追得节节败退。再这么发展下去,厉族大军和其他七厉岂不是要被佛乡杀光光?就算天之厉是不死之身难以除掉,佛乡说不定也能找到其他手段将他困住封住,杀与不杀差别也就不大了,那天之佛还用借太初之剑吗?一旦天之佛撕毁承诺,他的筹码岂不是要砸在手里了?中阴界的红潮又该怎么处理啊?万一红潮把中阴界的人都啃没了,他还当个鬼的王啊!

    不行!他必须保住中阴界,并且以中阴界为根基占据苦境,他要证明他才是至高无上的王,不是因为双极功体选择了他,而是因为他的能力、他的气魄、他的野心都无人能及……

    宙王猛然站定身形,一双三角眼冷酷地扫了扫在座群臣,最终才将视线停在缎君衡身上,“缎卿?”

    缎君衡躬身低头,微微闭合的双眸掩藏住了内心的情绪,“臣在。”

    “本王有一事令你完成……与佛乡商定红潮之事!”

    ————

    佛乡营地外,一人到访求见。

    听闻来访者自称为中阴界帝师,楼至韦驮微微凝眉,“吾与此人曾有一面之缘,他乃是中阴界五大控灵家族之中灵狩缎氏的族长,为人精擅谋略,机巧善辩……”简而言之,就是不好对付啊。天之佛觉得自己说不过缎君衡,而多智如龙宿又因为时序这个紧箍咒不能在此时接触缎君衡,这又该如何是好呢?

    “无妨。”儒门龙首嘴角勾起,露出了一抹微笑。论起应对善谋善辩之人,如果殢无伤被尊为天下第一,那么天下第二他当之无愧,毕竟他自己就谋辩无双,家里还住着某个四魌界第一大忽悠。

    于是,一刻钟之后,缎大灵狩被请进了营地,招待他的既不是楼至韦驮也不是疏楼龙宿,而是——蕴果谛魂。

    身为发下地藏宏愿的佛乡地之代表,蕴果谛魂一贯的形象都是慈悲而温和的,但是此时此刻,佛者却面容冷肃,默默望着缎灵狩不发一言。咚,咚,两只茶杯被放到了桌上,佛者将一杯茶推向了缎君衡,自己则饮起另一杯,一时间整个屋子安静得鸦雀无声,却又处处显得凝重。

    缎君衡:这种两人对坐却什么也不说的局面……怎么那么像相亲呢?

    为了缓和这相亲,呸呸,是相商的尴尬局面,缎大灵狩轻咳一声,打算说两句场面话,“此茶甚香。”先拍个马屁总没毛病吧。

    “茶不异空,香不异色,无色声香味触法,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因此非是茶香,而是汝心已动……”

    等等大师,吾没想和您谈论佛法啊,尔康手!“那个,”帝师大人试图强行打断蕴果谛魂的佛经科普,“不知佛厉双方战况如何呢?”

    “战非因善,战非因负,慈因积善,誓救众生,为阎浮提苦众生,作大证明功德主……”

    ……大师,咱们能聊点听得懂的吗?“圣者,不但苦境受难于厉族,吾所居中阴界也为红潮所害。当日天之佛到访中阴界,曾与吾主立下协议……”帝师大人抬高了音调。

    “厉族是挂碍,红潮是挂碍,依波若波罗密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

    “协议的内容是,天之佛将红潮引入苦境半日,吾等自当奉上太初之剑,相助铲除厉祸。”

    “诸法空相,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无太初之剑,也无厉祸纷扰,无我亦无人……”

    ……

    就这样,缎君衡和蕴果谛魂谈条件,蕴果谛魂就和缎君衡聊心经;缎君衡和蕴果谛魂谈慈悲,蕴果谛魂就和缎君衡聊地藏经;缎君衡和蕴果谛魂装可怜,蕴果谛魂就和缎君衡聊金刚经。二人鸡同鸭讲地谈了足足六个时辰,就连茶壶里的茶水都喝干了也没有任何进展。最终,沙哑着嗓子的缎大灵狩一拍桌案,说道:“要不然吾中阴界先派太初剑主相助佛乡诛厉,还望佛者慈悲,能在厉族祸平之后相助中阴界度过红潮之劫?”

    缎君衡本以为这回蕴果谛魂又要跟他扯个楞严经什么的,没想到地藏圣者双手合十,答道:“成交。”

    缎君衡眼角抽了抽:……大师,原来你会说人话啊!

    (天之佛:先生,你怎么知道蕴果谛魂开启佛经聊天法就能够克制缎君衡的?)

    (龙宿:因为吾有一位身为佛门高僧又特别流氓的好友,特别喜欢用这一招来噎吾……)

    不管怎么样,借剑与红潮之事总算是谈妥了。蕴果谛魂起身送帝师大人离开佛乡营地,在接近营地边缘的时候,缎君衡忽然无头无尾地说道:“放下屠刀,此刀非彼刀也,乃是妄想、分别、执着,故而放下此刀便是佛者,刀剑一同,均为无物。吾可有说错?”

    地藏圣者一怔,这不是大战最后他问天之厉那个问题的正确答案吗?这人不但对佛经有所研究,而且有能为探听到佛厉大战的细节,那便该知晓佛乡急需太初之剑封印天之厉啊,那刚才为何他一提起佛经,这人便顾左右而言他呢?

    缎大灵狩背着手走向远处,直到感觉到从中阴界一路跟踪自己的探子回去向宙王复命,这才露出了一丝微笑。他自幼聪慧,学冠中阴,自然也研究过佛门学说,刚刚之所以装傻充愣,为的不过是扼制一下宙王那不切实际的野心而已。

    他教出来的弟子,当然是了解的。当日中阴界皇城之中,宙王虽未明言,却有趁着佛厉之争未完,借口佛乡撕毁协议,强行打开通道放红潮入苦境,并带领中阴界大军随后杀入,坐收渔翁之利的想法。若是宙王真的如此行事,到时无论苦境正邪,必除中阴界而后快!久受红潮灾殃的中阴界哪里能承受得了如此动乱,到时恐怕红潮未灭,中阴界先亡矣。所以,适当的假痴不癫,后退一步,以促成协议,拖一下宙王的后腿还是必要的。

    至于引渡红潮之事……天之厉一日不亡,天之佛便有求于中阴界,从佛乡近期行事所见,天之佛身边定有智者相助,有此人在,佛乡自然清楚要交好中阴界方为上策,相借太初之剑或早或晚,都难以动摇引渡红潮之事。

    “这样啊。”得知了缎君衡的言行,龙宿闭上了双眼,放下手中华扇,长笑不已。缎君衡,非凡人也。有此人在,中阴界必不能阻碍佛厉之争,此局已定!

    ————

    协议既定,又有缎大灵狩从中斡旋,中阴界很快便将太初之剑三途终始及剑主展风颜送了过来。当此之时,楼至韦驮的兵器便是太素之剑奥义吠陀,再加上早已寻得的太易、太始之剑,虽然太极之气随着混沌玄母气化而消失,但是天佛四剑已然齐聚,封厉之战便在顷刻!

    那么此时,天之厉又在做什么呢?

    “厉族,你,竟杀吾族人!”魔族驻地,一个垂死的魔趴倒在地上,挣扎着抬头望向敌人。然而这时,一只脚却踩在了他的头上,将他的整个头颅连同愤恨的咒骂统统踩得粉碎。

    “杀汝族人?哈,无能的种族,便是让吾亲手杀之,也是垂怜。不能为吾所用者,便骨血成泥,为吾铺展大道吧!”杀魔之人正是天之厉,他微微昂头,脚踏着无数魔族尸骨走向远方。

    他天之厉要称霸天下,一块巨大的拦路石便是天佛原乡,而要击溃天佛原乡便绝不能放过天之佛楼至韦驮!哈,现如今他屠戮了万魔,取其魔元炼化为魔晶,必能将天之佛彻底魔化,到时他倒要看看,一个魔还怎么领导一群自负正义的和尚!他要让天之佛生不如死,一偿其害他坦露没穿底裤之仇!

    “那个,大哥,害你坦露没穿底裤的好像不是天之佛,而是地藏圣者……”一旁的水之厉咎殃说道。

    “闭嘴!”天之厉狠狠瞪了他一眼,“吾说是天之佛的错,就是天之佛的错!”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之所以死咬着天之佛不放是因为“双天对立”听着比“天地对立”有牌面的。“还有,吾不是命你和劫尘一起照顾其他受伤的兄弟吗?你怎么又跟过来了!”

    “那个,”咎殃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其实是劫尘担心你没穿底裤再被佛乡的人笑话,所以让吾给你送几条来,吾这里三角的四角的都有,不知大哥你喜欢什么款式的?”

    “吾不要,你给吾滚!”这也就是兄弟啊,不然天之厉非得一掌拍死他,哪壶不开提哪壶!

    “哦,原来大哥你喜欢光着……”

    “还不给吾滚!”

    “对不起,对不起,吾说错话了,光着也好,光着特别好,吾这就回去……”

    “……等等,给吾留一条弹性好的三角的……”天之厉觉得自己没被这群混蛋兄弟气死绝对是命大。

    “至佛,吾等又来晚了。”无式剑通慧皱着眉头望着地上的魔族遗骸,“未曾想到天之厉竟然这般凶残,厉妖魔本是相同立场的盟友,他却如此屠戮魔族。”

    带领着佛乡众人赶到的天之佛也是心情沉重,天之厉诛杀魔族的原因他再清楚不过了……佛身诞魔,魔皇质辛!这段历史殢无伤已然从宙王口中听得,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改变的。而且质辛……

    一提到魔者,楼至韦驮眼前不由闪过那个痴儿为自己烤番薯的样子……罢了,佛身诞魔又如何,坦然受之便是。“追,天之厉应该还未走远!”

    的确,天之厉未曾想到佛乡会追得如此紧迫,他才刚刚将水之厉赶回皇极七行宫照顾其余伤患,自己便被天之佛带人给围了。

    “敢与天斗,便受天罚!天之佛,汝五剑尚未集齐,岂能抗天?”哪怕被佛乡四剑连同诸位僧众团团围住,天之厉嘴上也不肯吃亏。

    若是平时,以楼至韦驮的暴脾气早就抄家伙去砍天之厉了,但是自从认识了白十,这位佛门高僧的脑回路就出现了不可逆转的神奇变化,再加上他现在心情不好,所以……“天?难怪你连底裤都不穿,如此遮天蔽日的牛皮,普通底裤确实装不下你……”

    “你!逆吾龙鳞者,定杀不饶!”

    “没想到汝之逆鳞竟是底裤……”

    天之厉都快气炸了,底裤底裤底裤,大爷穿底裤用你家布料了?!怒火炽烈,气势骇天,知道自己被佛乡如此围困必无幸理,天之厉索性心中一横,引动周身内息,刹那间天地为之变色,日月为之隐形,厉族首领身上突发异变,身躯竟是急速变大,就连肤色也化为石头一般的灰色!

    展风颜长居中阴界,不知天之厉的能为,竟贸然跃起用三途终始刺向天之厉腰腹,却被巨大化的天之厉一掌拍得呕血飞出,若不是剑通慧及时接住了他,差点便要仙山一游。其余两位剑主见到天之厉如此凶狠,竟一招便将与他们根基相仿的展风颜重创,被惊得怔在当场,一时忘了向前!

    眼见天之厉又要出招再伤太易、太始剑主,天之佛也顾不得佛门口业了,开言喝道:“你果然没穿底裤!”

    “吾穿了!”因为巨大化涨破了衣衫只留一条底裤的天之厉再次惨遭敌方拨动逆鳞,这回他连攻击剑主都顾不上了,连忙张口反驳,并且第一万次地庆幸自己之前跟咎殃要了这玩意,而且也庆幸劫尘准备的底裤弹性够好,“只不过底裤的颜色也是灰色罢了!”

    趁着天之厉走神,楼至韦驮手掌在剑上一划,佛血沾染剑锋,剑刃再利三分,竟是一击便刺穿了天之厉的足背,将他整只脚钉在了地上!

    足背遭刺,剧痛难忍,旧愁新恨加在一起,天之厉心中恶意升腾,暗暗祭出魔晶,以厉元包裹之后,一掌击向正在稳定太素之剑封印、来不及闪躲的天之佛……然而,天之佛无法行动,在场之人却不止一个天之佛!

    蕴果谛魂一见天之厉意欲伤害至佛,连忙一挥手中众相枯轮,一招“喜舍解脱求不得”重重轰向天之厉的手腕,此情急一招突破了他的功力极限,竟硬生生将天之厉的手掌打得翻转了过来。

    “诶?”发现自己没被魔晶击中,楼至韦驮也是一怔,这算什么?剑者知道的历史竟然被改变了不成?不对,不是改变了,而是……龙宿曾经说过的话语在佛者心中回响起来,【时序的规则恐怕不是剑者见证的事情不可改变,而是要让剑者以为他所鉴证的事情没被改变,只要剑者没有发现这变化,那这变化便可以发生!】

    可以发生?对于先天高人来说,行动往往是快于意识的,楼至韦驮还没有想明白个中因由,身体却已经抢先做出了应对。他轻轻一跃,单足立于奥义吠陀剑柄之上,指染佛血,并指为剑,便是一招遍净昙华释大千刺向天之厉的手背。

    佛元佛血相汇,佛招再催威能!极招过处,裹挟着至佛的真元与血液,狠狠地撞向了天之厉的手背,不但以佛血将佛元厉元魔晶汇聚一处,更是推动着天之厉的手击向了他自己!电光一瞬,吹灰一息,那天之厉屠戮万魔意图用来魔化天之佛的魔晶便轰在了他自己的腹部,然后……钻进去了……

    被魔晶击中的后果是什么,天之厉当然清楚,但是被掺杂了佛血佛元厉元的魔晶击中腰腹的后果,天之厉就完全不敢想象了……若是只中魔晶,大不了就魔化一下,但是现在又加上有着孕育生命之能的佛血和佛元……一想到将来会有个混合着佛厉魔三族真元的小孩子抱着他的大腿叫麻麻,他就简直恨不得去死一死啊。不行,谁也别拦着他,他绝对要堕胎!

    可惜,上天根本没有留给他反悔的机会。刚刚被击飞的展风颜此时再度冲了上来,只一剑便贯穿了天之厉的另一只脚。而太易、太始两位剑主此时也反应了过来,全身真元尽皆运之于剑,将天之厉的双手也一一封印。

    身为一个终极直男癌,厉族首领有着宁死也不肯生娃的斗志,于是他奋力挣扎着,竟然让他强行挣断了太易、太始之剑,就连太初之剑也松动了起来!然而佛乡诸僧却趁着他难以动弹的这个空档,以佛骨天锁将他的双手狠狠捆绑起来,由剑通慧从中牵引捆于山峰之上,随着四位剑主施加的封印逐渐生效,天之厉便是有通天能为也只能渐渐石化,最终化为一座遭苦境、中阴两境镇压封印的巨大石像。

    “剑通慧……”纵有千言,难再诉说,天之佛望着以身拉扯住佛骨天锁的剑通慧,终是只能叹息一声。天命轮回,谁人不在局中?纵然楼至韦驮凭借着殢无伤的时计之能回归千载之前,有些事情也终难改变。

    “至佛勿忧,若非吾看顾不利,混沌玄母也不会无端气化,致使诛厉之局缺失太极之剑。而今,吾能承担封厉之责,固所愿也。”

    “那便……珍重……”楼至韦驮合十一礼,再难成言。不善言辞的蕴果谛魂能做的也只是默默陪在他的身后,等待他走出这一份伤感。

    “前路漫漫,荆棘遍野,也请至佛务必保重。”剑通慧微微一笑,瞳仁之中是欣慰,是慈悲,也是放下色相之后的大解脱。

    ————

    天之厉既已封印,厉族其余之人不足为患,“剑子分说”这位幕后军师似乎是时候功成身退了,但他却没有离开。

    “吾以为先生已经离开了。”

    儒门龙首饮下杯中苦涩的茶水,缓缓说道:“至佛之事未曾了结,吾岂能离去?何况,汝一直让吾设法逼迫中阴界借剑以尽快封印天之厉,实在令吾生疑。”

    是了,佛身诞魔之事已由天之厉自尝恶果,然而中阴界红潮引渡之约尚未践行,杀人造墙之事没有结束,龙宿怎敢放楼至韦驮一个人乱来?

    龙宿立场一贯正邪难辨,若是按照他的行事作风筑造忏罪之墙,估计就会演变成坑一个和傲笑红尘有一拼的一根筋去误杀一村人,或者雇一群山贼去杀害平民然后他再杀贼除恶、名利双收,总之是不脏己手便完成杀人之事。然而,这么损人利己的主意,天之佛这种精神洁癖是说什么也做不出的。

    既然借刀杀人之事做不出来,那么何不用拖字诀,然后慢慢搜集枉死之人的血肉用以造墙呢?反正当时的协议也没有具体说明要何时引渡红潮入苦境,能拖一日便拖一日呗。

    天之佛摇了摇头,“郁郁黄花,无非般若,青青翠竹,皆是法身。我佛慈悲,众生平等,岂可渡我而不渡人?”

    “金刚手段,只为护法道尊严;雷霆霹雳,不过消世人孽障。便是诛杀厉族,非因吾不渡厉族,乃是以吾之身担其罪孽,为其超脱罢了。”既然面对作恶多端的厉族都要以大慈悲渡化,又怎能坐视无辜的中阴界百姓死于红潮?

    所以说,佛剑2.0综合征是病,得治……龙宿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不知佛者欲要何为?”

    “当日果,今日因……剑者之时序已然给了吾答案。”楼至韦驮笑了。

    一步既出,无需耽于挂碍,前行便是。汝可曾后悔过脚下之路吗?

    负业诸尘贤劫渡,无边水月大千存……吾,不悔。

    ————

    泪石林外,未来的忏罪之墙所在,楼至韦驮、蕴果谛魂已在此等候,从中阴界赶来的缎君衡来得略迟。

    “还望至佛与圣者见谅,是吾来迟了。”望着此处堆积如山的厉族尸身,灵狩大人皱了皱眉,到底咽下了未竟之言。

    “缎大人所来非迟,引渡红潮之前,吾尚有一事相求。”

    天之佛躬身一礼,却将缎君衡吓得不轻,“不知至佛有何事要交付于吾?”

    楼至韦驮正色说道:“吾有一子,现在中阴界,还望缎大人能帮吾将他抚养成人。”

    哦,原来是养娃啊……等等,养娃!缎君衡眼睛差点没瞪脱窗,至佛你不是出家人吗?还是出家了几百上千年那种!你个眼看着就要修炼成佛的出家人哪来的儿子啊?和谁生的?!

    “吾儿尚未出生。”

    原来还没出生啊……不对,还没出生也不行啊!孩子他妈是谁啊?!

    “吾儿正在天之厉腹中。”

    什么?!你竟然连天之厉那种又老又丑的都不放过……缎君衡嘴角抽了抽,觉得自己再也没办法正视佛厉大战这个名词了……难怪天之厉要硬刚佛乡,原来是你个渣男对他始乱终弃……

    “咳咳。”蕴果谛魂实在看不下去了,连忙向缎君衡解释了一下封厉之战的情况,说明了魔晶“误入”天之厉体内之事。“若只是魔晶入体,最多不过天之厉遭到魔化,但是至佛的佛元也同样入了他的身体,这便……”这么说吧,一千年后就有一只母猴子因为中了某人的一个充斥着佛元的舍利,然后就生了个叫圆儿的孩子……

    “虽然有佛血阻隔,胎儿不会为厉族血肉所污,但有佛元催化,胎儿又必会茁壮成长……”

    很好,不用解释了。缎大灵狩为天之厉鞠了一把辛酸泪,这回他是生也得生,不生也得生了。更惨的是,这个孩子虽然身具厉元,但究其根本却是魔晶意识借助佛元佛血催化而成的,单从血缘关系上来讲还和他没有一点关系。悲哀,这简直是太悲哀了,悲哀得他都想大笑两个时辰了。

    “但,既然是至佛之子,为何至佛不亲自抚养呢?”缎君衡疑惑地问道。就算天之厉的下半身被封印在中阴界,最后把孩子生在中阴界,那也不影响天之佛把孩子带回去啊?

    “佛魔殊途,虽是吾子,然若生于苦境,佛乡必不能容。况且……”吾恐怕没有办法亲身抚养他了。楼至韦驮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望着缎灵狩默默不语,直到对方点头答允了,这才坦然走向了那堆厉族遗骸。

    “净从垢出,赎由罪生,负吾功德,天地诏令!”天之佛一字一顿念出法诀,千载根基强行扭转负罪法门,掌催极限推动逆天之法,竟将堆积的厉族遗骸统统震为血肉!

    “地水火风,四大皆空,还诸本相,逆命淬阳!”随着吟咒响起,厉族血肉竟纷纷凝结为砖石,一座高墙竟是拔地而起!

    “嗯?”精研术法的缎君衡瞬间便领悟了天之佛的用意,但还是摇了摇头,“这等怨念,不足以抵挡红潮啊。”

    “的确。”楼至韦驮掌上再凝真元,突然反手一掌击在自己胸腹之间!掌力过,色身破,这一掌竟是强行将他自身的一半气血击了出来,落在了那高墙之上!因常年修炼负罪法门,天之佛身上背负的恶障业力难以盛数,这磅礴的业力随着他的气血猛然加注在墙上,所承载的怨念刹那间便冲天而起,引得日星隐耀,山岳潜形!

    “吾罪吾造吾愿受,此墙即名忏罪!”血肉为墙,怨骨为砖,千古罪命,万劫无生……虽是用本就杀人盈野的厉族造墙,但毕竟难渡怨魂,唉,此孽吾自承担。这已是楼至韦驮能够想到的最好的主意了,这也是千年后在留妖山城外他一朝顿悟便立丧半身气血的未来给他的明证。正是因为那一刻的顿悟,才会演化成今日的造墙,也正是今日的造墙,才会使得未来的他突然气血流失,何是因,何是果呢?

    气血失却,天之佛再难维持色身,面上乍然浮现出天佛五相的形貌,哪怕有蕴果谛魂的真气疗伤,也只能渐渐化为一尊玉佛。但在彻底结为玉石之身前,他却露出了一个微笑,那微笑是欣慰,是慈悲,也是大解脱……

    蕴果谛魂尊重楼至韦驮的信念,所以他阻拦不了好友伤身以造墙,只能将化为玉佛的好友送回善恶归源静养。他想,他会将佛乡防范厉族的法门在三教推广出去,以防范厉族未来的反扑。此时的他并不知晓,正是因为他的无心插柳,才逼得泽之厉贪秽拐弯抹角拜师进玉清界当了好多年的道士,才成功打入龠胜明峦内部……

    (贪秽:说好的三教都好糊弄的呢?!你们这些骗子!)

    缎君衡走在回归中阴界的路上,罪墙已造,马上便可向苦境引渡红潮了,怎能让他不开心呢?他在路上捡到了一个被红潮啃食了一半的婴儿,决定带回家收养,就当是接手天之佛儿子之前的练手好了。此时的他并不知晓,捡人回家会变成他的三大爱好之一,而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会将一个名叫即鹿的女子捡回家……

    至于龙宿,站立在高峰之巅旁观了整个造墙过程的他,此时长舒了一口气,难怪天之佛如此急切地要封印天之厉,因为他一旦气血造墙,便不知要修养几百年了。虽有缺憾,未尝不可,天之佛之事已然结束,他也是时候该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什么?要问他的憾恨之事是什么?当然不是间接坑了傲笑红尘,结果害得三先天差点拆伙了。他堂堂儒门龙首,终极腹黑,哪来那么旺盛的仁慈之心啊。重来一次,他只想更好的保护儒门天下,保护那些敬他尊他的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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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又名一条底裤引起的惨案……

    劣者在此要说明一下,这一章骚操作的奇葩脑洞都是在柿饼的启发下想到的,比如说底裤……自从认识了柿饼,我觉得我整个人都脑洞大开,连文风都不一样了……如果说天之佛是被白十带坏的,那劣者绝对就是被柿饼带坏的!感觉中了某识界搞事大师的毒,脑洞都变得清奇了……

    这一章,果子大师大发神威,差点没坑死王老吉,前面留妖山城的伏笔终于填上了,而且还自圆其说了为什么贪秽会真的拜师学习道门知识,我真是好棒棒啊~这一章的脑洞,你们谁猜出来我就给你们大写个服字哦~

    前几天一个朋友惨遭抄袭事件,差点被气到删号退圈,我当时劝她说至少要对读者负责啊,不能把文永远坑了,毕竟读者是无辜的。然后就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很久没有填坑了……所以在这个清明节前夕,在这个官方捅刀同人作者也捅刀的节日里,我觉得自己还是撒点糖好了。不许说最后的造墙虐!在墙那里我总共就写了500字造墙过程,而吐槽天之厉我足足写了800字……

    我觉得我对王老吉绝对是爱的深沉,然后爱到深处自然黑……

    ps:文中的佛经部分是我差了一些心经、楞严经、地藏经等等之后胡乱写的,如有不当之处还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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