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欠汝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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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殢无伤于火宅佛狱送走一页书真灵回转慈光之塔已经是数月之后的事了,疏冷的剑者未去流光晚榭见无衣师尹,而是直接回到了白雪皑皑的寂井浮廊。

    见到最光阴被从房檐放了下来解开了绳索,剑者并不奇怪,他原本也只是想将乱来的最光阴交给谈无欲教训一二,防止最光阴行事没有轻重于江湖上惹出祸端而已。既然谈无欲觉得无妨了,那么放下来也就放下来了。

    借着前往火宅佛狱之机完成了许多先期准备的剑者心情略微放松,虽然冷漠疏离依旧,却带回了几壶酒,与浮廊中的最光阴和谈无欲共饮。

    一口冰冷液体入喉,瞬间化作火焰一般的暖热,谈无欲笑道:“此酒味道清冽,如积雪清泉,入喉却绵长回味,不知何名?”

    “雪脯。”剑者作答十分简洁,同样仰头饮下一口酒水,心中却记起了远在苦境的白衣刀者,“吾甚少饮酒,不知酒名,只因绮罗生喜好此酒,吾便记住了。”

    “绮罗生?是与剑者和一页书前辈同战弃天帝之人?”或许是习惯了介入江湖之事,哪怕是退隐了谈无欲的消息也并不闭塞。

    “是。”殢无伤点了点头,若只是和绮罗生多日不见,剑者虽然牵挂也未必如何,但此时见到了久别的最光阴,却让剑者心中不断涌起千年前他们三人共同救援灾情,游历江湖的往事。点点滴滴,伴随着九千胜的死一起冲入心脏,冲入脑海,让一向自制的他忽然甚想饮酒。

    “绮罗生?不认识。”最光阴顶着不知何时被修复好的狗头帽子凑了过来,抱着酒瓶却不饮酒,显然对酒水这种东西有心理阴影。

    不认识便不认识吧。殢无伤止住话题,并没有继续谈下去。当日他挖心救九千胜,改变了原有的时轨,也改变了最光阴的命途。尽管最光阴躲过了“过去”的命中死劫,但“现在”已经决定了最光阴并不认识殢无伤和绮罗生的现实了。

    孤寂虽然痛苦,但能躲过死劫同样是幸运。最光阴过于执拗了,有时候冲动更胜绮罗生,若让他知道了千年前的事情,谁知道他会闹出什么乱子来。能瞒住一天便先瞒着吧。

    身为智者的谈无欲对人对事一向敏锐,他望着殢无伤目光中满是探寻:你与绮罗生是否为老狗之旧识?

    剑者目光依旧冷淡,一口饮下壶中残酒,极轻微的摇了摇头,也不管月才子信不信。反正绮罗生和最光阴都已忘记了这段过去,谈无欲就算猜到了一些又有何用呢?他和时间城主都不会再提这段往事了……

    谈无欲皱了皱眉,但最终还是没有说破,只是用深邃地目光看了看最光阴,又看了看手中的雪脯酒,饮下了一口清冽的酒水。

    数月之前剑者经脉还堵塞严重,根基亦损耗非常,但不过离开一段时间,他逆天之劫的伤势竟然便恢复了一半有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月才子沉吟,这四魌界果然不能小觑啊。

    ————

    借着死国之力,火宅佛狱开始向苦境开战。但是咒世主显然没有忘记他头顶上还有一个名为“碎岛救赎”的强势邻居,于是婆罗堑上,咒世主与戢武王两强相会,谈论寒烟翠嫁入碎岛为后之事。条件是送归戢武王之妹禳命女!

    流光晚榭之中,终于送走了素还真,不用担心文学青年被拐走的无衣师尹一手执白,一手执黑,竟在自己与自己对弈。

    风拂竹叶,沙沙作响。子落棋屏,乒乒有声。黑子落下,正将白子之龙拦腰截断,一时间杀意盎然!

    “此子落下的妙啊,寒烟翠,禳命女,一王后,一王女,不知何人更让戢武王牵挂,这种联合又会换来如何结果?”紫衣文士闭上双眼,嗅着香料的气息,似乎已经沉醉在幽尘之中。

    两强联合,对于慈光之塔却是不妙,纵有苦境牵扯两国的注意,到底不是长远之策。何况,这四魌天源,慈光之塔……也想要呢!

    “乒!”久久思索之后,白子猛然落下,竟然如同自绝生路一般杀死了一片白棋,一时间黑子气势汹汹,白子却岌岌可危。

    “如今之势,慈光之塔危机重重。若要强抗不过以卵击石,倒不若先行露出破绽,示敌以弱……而后嘛……”

    黑白棋子交替落下,黑子眼见占尽上风,要将白子彻底屠灭之时,“杀!”紫衣文士口中吐出了冰冷的一字,一枚白子突兀地出现在了棋盘天元之位上,将黑子之龙围困其中,彻底杀死。原本强横的黑子瞬间灰飞烟灭,而白子则一统江山!

    “初心也好,本心也罢,纵然流血漂橹,身入无间,吾所愿者唯有——慈光永耀!”无衣师尹站起身来,手一拂,挥乱了棋盘。文士望着黑白交错的棋子,终是长叹了一口气,“世间懂吾者几人?”

    想到明明身负重伤却只因他一句话便回转慈光之塔的殢无伤,无衣师尹闭上了双眼,“吾只希望曾经做出之选择没有错谬,吾可否能相信你啊,吾友……”

    ————

    佛狱与碎岛要联姻结盟一事在四魌界传得沸沸扬扬,就连在寂井浮廊退隐躲清闲的谈无欲都有所耳闻……咳咳,他是在去菜市场买鸡腿的时候听到的闲谈。至于他为什么要去买鸡腿,只因他所饲养的某只大型犬喜欢吃。连吃一个月的鸡腿,月才子就快吃吐了,他宁可接着吃枣泥馅的点心……

    “按理来说如此联姻对杀戮碎岛好处甚多,盟约一立,碎岛便摆脱了两强夹击的局势,还能脱出手来从苦境占取利益。便是将来与佛狱关系紧张,只要撕毁盟约也就罢了,联姻的王后既然已经嫁入碎岛,难道还能掀起风浪吗?”

    谈无欲回到浮廊之后边煮鸡腿边吐槽,他实在是对杀戮碎岛之人的思维模式很无语,这种占尽便宜的事情至于讨论这么久吗?他月才子一向是实用主义者,如果他身为正道领袖的时候收到这种盟约邀请,他只会说再给吾来一打……某人完全忘了当初是怎么被阴无独逼婚的……

    大多时候都过于天真的最光阴是不理解政治上的事情的,不知为何突然老实了许多的老狗直直盯着锅里炖着的鸡腿,就像没听到谈无欲的话一般。

    “地位稳定和亲人的生命孰轻孰重呢?”自从那次饮酒之后行踪又变得诡异莫测的殢无伤难得留在了浮廊之中,他没有理睬谈无欲的吐槽,忽然问道。

    谈无欲叹了口气,若是过去,他大概会昧着良心地说地位稳定。不过人经历的事情多了,也就越发能看清本心如何。嘴固然可以继续硬下去,心却早就有了偏向。

    “亲人的生命。”他如是回答。

    冷漠的剑者似乎被这个回答取悦了,嘴角上扬勾勒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尽管是仇人,但戢武王却比雅狄王更让他欣赏。武力或许重要,但身为武者更重要的却是反抗一切的勇气。这一点,雅狄王从来都没有!

    苍白的手指伸出,轻弹快雪名锋,冰冷的霜华蔓延开来竟好像连人的思维都要冻住一般,飘洒的白雪如霰如雾,如梦如幻“雪,能掩盖这世间多少污浊呢?”

    剑者站起身来,快雪回旋着落入了他的手中,手腕微挑,剑便收回了剑鞘。

    谈无欲皱眉,“汝刚回来便要离开?”

    殢无伤踏雪而出,并没有回答谈无欲的问题,只是说:“吾要离开一段时间,记得给吾留下吾那份鸡腿腿。”

    “鸡……鸡腿腿?!”哪怕迟钝如最光阴都被吓到了,“殢无伤怎么了?该不会发烧烧坏脑袋了吧!”

    谈无欲手一抖差点没把整个锅都给掀了,他强自镇定安慰最光阴,“口误大概是口误。”口误个鬼!殢无伤该不是心急恢复根基走火入魔了吧……有可能啊,要不然怎么解释他伤势好那么快?

    就在庭院中的两人胡乱猜测的时候,带着一身风雪的剑者从外面归来。冷漠的青年目光扫过庭院正中炖着鸡腿的锅……

    最光阴眨了眨眼睛,忽然双手护住锅子,“鸡腿是谈无欲炖给吾的!”绝对不分你!

    剑者懒得理某个熊孩子,目光转向了谈无欲,“吾不想在寂井浮廊之中再看到任何炊煮之物。”而后便靠着石灯笼闭目养神了。

    谈无欲一挥拂尘,在心中想道:吾就知道,某个辟谷多年的洁癖对在院子里做饭这种事绝对忍不了……不过某人不是刚说要给他留鸡腿吗?这才过了不到一刻钟就变卦了?剑者,你这是练功走火入魔彻底精分了吗?

    等等,月才子眯了眯眼殢无伤离开的时候拿的是快雪剑,为什么回来的时候却拿着墨剑呢?出去这么短的时间用得上特意换一口剑吗?嗯……

    ————

    火宅佛狱,噬魂囚中。双目失明的枫岫主人,也就是楔子,送走了昔日的好友今日的仇寇凯旋侯之后,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等待着最后的死期。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一生跌宕起伏的楔子并无恨,并无怨,或许有遗憾,此时却也从容。他已不惧生死之变,唯一忧心者便是湘灵,但想来佛狱为了与碎岛联盟,必然会将她送归,那么他最后的牵挂也便不存了。

    “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突兀的问话出现在了牢房之中,差点没把等死的楔子惊得跳起来。一连串咳嗽从他口中吐出,一口鲜血卡在喉部,险些没把他直接憋死……

    一只冰冷的手将楔子扶起,而后那只手便按在了他的背后,内息吞吐之间,他已将喉部鲜血吐了出来,就连疼痛的脏腑也好转了许多,竟将楔子从濒死状态强行拖了回来。这股满带初始希望的内息让他失去神源的身体再度恢复了生命之力,让他走到尽头的命途有了喘息之机。

    “你,是想死还是想活?”依旧是这句问话,来人如是问道,他的声音很是冷漠,仿佛带着凛冽寒冬的风雪一般。

    “活又如何?死又如何?”枫岫主人精神回笼,下意识地开始了思考,这个声音他似乎在哪里听到过,这位来人应该与他有过交集,所以才让他留有印象,但交流时间一定不长,因此他才没办法仅凭声音认出来人身份。

    “欲活,吾便救你出去,寻地安顿,疗养身上伤势。欲死,吾便送你一程,早入轮回,免得浪费粮食。”

    枫岫主人嘴角抽了抽,光听这答案他实在分辨不出来人的立场……话说你吾之间到底是有恩还是有仇啊?

    “阁下可知救吾之代价?”

    这话听起来还真是耳熟……来人的回答一如当初一般,“吾所为之事自能负责,不劳阁下忧心。”

    这样吗……枫岫主人用不到一瞬的时间通盘考虑了一下,然后得出了一个千古流传的结论——好死不如赖活着。“那便活着吧。”

    此言一出,下一刻枫岫主人就感觉到自己被人从地上薅了起来,被用拎着的方式带出了囚牢。话说救人的方式就算不用抱不用背,好歹也可以用扛的吧……拎着是怎么回事啊?其实吾和你有仇是吧,一定有仇是吧……

    “这位……”枫岫主人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来人是谁,只能用了一个大众称呼,“壮士……”

    壮士一词刚一出口,枫岫主人就感觉身体一阵飘摇,然后猛然止住了下落之势,显然是来人不小心松了手,然后赶紧补救又把他捞了回来。看来救他的人不喜欢壮士这个称呼?

    “这位少侠。”枫岫主人又想到了一个大众称呼。这一次来人倒是没把他丢出去,但是身旁猛然传来的一阵冰寒之感非常明确地显示出了某人的不满。

    少侠不行难道是因为来者实际年龄很大?那么……“这位前辈。”四字出口,枫岫主人连杀气都感觉到了……

    大哥你还真难伺候啊……某个流氓神棍想道。“这位恩公?”好在这人对恩公这个词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否则枫岫主人真的不知道他要怎么称呼对方了。“恩公的声音让枫岫生出一丝熟悉之感,不知吾过去是否曾经见过恩公之面?”

    “于寒光一舍见过两次。”枫岫原本以为这位冷漠的来人不会回答他的问题,没有想到对方却回答的十分爽快。

    寒光一舍?是在吾为天下封刀客卿之时吗?枫岫微微皱眉,实在想不到当初他与何人有此交集,能让人来冒险救助他这个将死之人。“不知恩公因何故而救枫岫?”

    “因吾欠汝一条命。”若非枫岫主人指点,失忆的白九绝不可能找到十方铜雀,也不会拦下中了戮毒的绮罗生。钟雨三千楼八百武士之命必将丧于江山快手刀下,绮罗生也有被十方铜雀围杀之危。如今这两件影响绮罗生终身之事均未发生,便是枫岫主人对他之恩,因此他便欠了枫岫主人一条命。

    神棍试图挣扎一下,既然你欠了吾一条命,就不能对吾好一点吗?吾不求你背着吾,好歹也不要用拎着的方式啊,你搀扶一下吾也好啊……

    某位偷偷溜到火宅佛狱来救人的剑者不为所动,你身上血太多,吾也是个有洁癖的人啊……反正是为了救你出去,最终效果都差不多嘛。

    枫岫主人:差多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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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当当当,想来大家也猜出来了,是的,本章久违的两位老朋友,一个叫做枫岫主人,另一个是……白十哦!

    欢脱的白十再次出场,然后扮成了本体的样子对谈无欲说让他留鸡腿腿……哈哈哈哈

    明天开始会是白十兄对本体的大面积抹黑,敬请期待。

    下一章,白十就会来到苦境了,他的任务是什么呢?他又会在苦境做出哪些囧事呢?

    hiahiahia,还请大家继续关注觉主的后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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