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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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黑无尽,雾散风高,暗影漫漫,鬼火燎燎,血傀师盘膝而坐,默默沉思。

    春秋名锋被断,他不是不气。天器之局被破,他不是不恨。但气过恨过之后,他的心却是一寒。自他为了长生之愿化身鬼觉神知以来,仗着圣魔元史之能,他算计之人可谓不计其数。英雄亡命,豪杰断魂,便是当世智者又有几人能逃过他的坑杀陷害?可从遇到殢无伤开始呢,他简直局局是劫,步步是坎,这是为什么啊?!

    圣魔元史:这是因为你遇到殢无伤遇到得晚,你早遇到他你早就倒霉了……

    血傀师:吾不服!

    这世间众人或困于名利,或囚于情义,便是针对智慧如清香白莲、武力如百世经纶也有办法战而胜之,虫爷就不信他奈何不了一个永岁飘零。此人不除,终是他心腹大患,他一定要杀了殢无伤!

    圣魔元史的书页抽了抽:你之前不是趁他虚弱围杀过他一次吗?

    一想起上一次的失败,虫爷就气得肝疼。心脉重创,亢龙有悔,孤立无援,十方围杀,这样的必死之局都能被殢无伤逃出生天,他这一次又该如何布局才能做到一击必杀呢?

    思量,思量,一夜过去。血傀师微眯双眼,收敛了目光中的邪恶,突兀地问道:“元史啊元史,你说殢无伤为何能够屡屡绝处逢生,以弱胜强呢?”

    圣魔元史一怔:汝此言是何用意?

    “既然针对殢无伤的弱点无法除掉他,那么尽数毁掉他的优势呢?”道师笑了起来,笑得冰冷,笑得疯狂,“世人只知趁虚而入,以为攻击敌人的弱点便能将其一举消灭。吾偏要反其道而行之,避虚就实,将对手的锋芒一一折断……一只失了爪牙的老虎何惧之有?”

    圣魔元史被挑起了兴致,书页上显现出一行大字:你待如何布局?

    血傀师缓缓说道:“杀殢无伤,需三步妙计……吾手中有用的棋子可不止一枚啊……”

    ————

    此时的剑者尚不知晓自己被人算计了……

    妖应封光既已寻回,江湖风波便与殢无伤再不相干。忘巧云戟被夺,他充耳不闻,百世经纶再出,他也不曾会面,如今能他在意的事情只有一件——如何才能避免某个意大剑宿打扰他和绮罗生的二人生活呢?

    “请用茶。”

    本以为名器观论会之后他带着自家白毛小狐狸回到月之画舫退隐便能避开晕船的意琦行了,没想到还是被他找上门来,眼见绮罗生在用他买的牡丹花茶投喂意琦行,剑者就心肝脾肺肾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这茶……”作为多年同///修,剑宿只饮了一口便尝出茶味不对,这似乎不像是绮罗生精心挑选的名品啊。

    “咳咳。”刀者连忙假装咳嗽把这个话题岔了过去,大剑宿啊,这船舱里的气氛冷得都快下雪了,你敢不敢别在定孤枝的边缘大鹏展翅啊。“茶已饮过还不曾说明来意,这可不像你啊,绝代剑宿。”

    “吾已讲过,吾准你叫吾意琦行。”

    吾怕吾叫完之后,月之画舫就要沉船了……绮罗生感觉到身边传来的冷气,赶紧执壶给殢无伤添(shun)了(le)添(shun)茶(mao)。

    好在情商是负值的意琦行没有停留在这个话题,而是主动说明了来意,“吾连番被一紫衣蒙面人打扰,此次他再度来攻,竟是联合了外七修之人与鬼荒地狱变,令吾佩剑澡雪断折。”

    文学青年摸了摸腰间墨剑,断剑是你来找绮罗生求安慰的理由吗?在铸剑过程中不知道断过几百次的墨剑仿佛应和着主人的心意,轻声嗡鸣着。在殢大剑者看来,剑断就想换剑什么的,四舍五入一下就是一见“漂亮姑娘”就妄图抛弃自家“黄脸婆”的“渣男”。在“渣男”这条路上,素还真、谈无欲和叶小钗已然渐行渐远,眼前这个意琦行貌似还能挽救一下。

    “那紫衣蒙面人身具奇花八部之底,隐隐似修习过兽花之术,不知当世传承此功法的又有几人?”

    闻得此言,殢无伤默默望向了绮罗生。当日兽花老者为绮罗生艳身,并传授了他二人兽花功法,但殢无伤为人疏冷,自然不会将此术外传,那么这紫衣人的功法来历……然后,他就看到绮罗生放下了手中的玉璞扇,开始掰手指。

    殢无伤:……

    意琦行:……

    你到底是把兽花之术教给了多少人啊!

    “呃,这嘛,只要理由正当就……”刀者看了看二人的表情,觉得还是不要告诉他们自己还把七修刀谱送给过不少人。

    想想自己曾经借石留剑送给无衣师尹,也不知他当初凭这些石头在慈光之塔培养出多少研习无咎剑法之人,殢无伤突然觉得自己也没什么立场批评绮罗生。

    意大剑宿几乎是恍惚着走出画舫的,渡江之时还差点没运岔气掉进水里,看看手中临别时殢无伤送给他的《剑气霜华铸剑术》无衣师尹特别解说版,别名《如何与自家佩剑长相厮守一百法》,他就有一句话不吐不快——“你们俩在教人功法上面敢不敢不这么心大?!”

    ————

    意琦行既然学到了剑气霜华之法,打算重新铸炼澡雪剑,短时间内自然无法再来月之画舫让殢无伤心塞,所以他便顺势与绮罗生留在了船上,也算重温数十年前那段逍遥江湖的岁月。

    天风笼夜愁,江雾掩行舟。离离玉阳畔,何处寻月幽。

    是夜,江景瑰丽,坐在船头的剑者却总有些心神不宁。先天先天,命数暗与天道相和,哪怕未曾修习过道门占卜测算之术,也能隐隐感觉到一些祸福吉凶。而此时,他只觉得,山雨欲来……

    “雪脯酒温矣。”左右无事,白衣沽酒拾起自己煮酒的闲艺,清澈的琼浆翻滚着碧绿的青梅与赤红的牡丹,竟别有一番趣味。

    美酒在案,爱人为伴,理应安逸闲适,但剑者却皱紧眉头,“这四散的雪脯酒香似乎不止来自于你温的酒。”

    咦,难道岸边有人泼洒雪脯酒吗?思及此事,绮罗生也严肃了起来,以酒相邀之法他只告知过寥寥数友,如今奇花八部离散、武道七修凋零,江湖上还有何人知晓以此法来召唤他呢?

    内力一催,画舫即刻调转船头,拨开浓雾笼罩向江边驶去。而岸上相邀的两人早已心如火焚,见到画舫踪影,竟然等不及船只靠岸,便纵身跃了过来。

    “殢小弟!”这般称呼独属一人,当先落上船的果然是一别许久的即鹿姑娘,可是此时她脸上却“二”气不存,只余哀恸与惊恐,全身蒸腾的鬼气正不断灌给怀中抱着的那个双目被挖去的少年,就连声音也带着一丝哭音,“快来救他!你一定要帮我救他啊!”

    “是黑色十九!他怎会伤重如此?”看清那少年是谁,绮罗生不由惊呼,殢无伤也是暗自心惊。太初剑主重伤固然令人惊讶,但更令他惊异的却是即鹿对黑色十九的态度。当初止战之印落下,有关佛厉争端的往事尽皆被人遗忘,黑色十九身为佛乡五剑剑主之一,其一生过往也在被遗忘的行列。若不是在中阴界时宙王诉说过这段往事,殢无伤怕也不记得这少年是谁,而身在苦境的即鹿早该十九忘了,又为何会对他的伤势如此紧张?是毁人不倦的止战之印终于效用殆尽了吗?

    不待剑者多想,缎君衡也抱着一人落在了船上,他一身灵力不绝地输送给怀中之人,为其拖延性命,仔细一看,他抱着的竟是昏迷不醒的魔皇质辛!灵狩大人强自镇定,但双手却控制不住的颤抖,“十九鬼瞳被抢,半边鬼体崩溃。质辛厉元遭夺,佛魔双元失衡……他二人性命垂危……”

    果然,缎君衡的情绪也不对……

    “扶稳!”情况紧急,眼见黑色十九半边白骨身躯正在不断地崩解消失,一只左手已快化为灰烬,质辛更是魔纹佛印交替透体而出,显然消亡便在顷刻,殢无伤再不多言吗,墨剑快雪已然出鞘!这对兄弟伤势复杂,一着不慎便会破坏他二人体内平衡,引得伤势进一步加重,时间图腾这般单纯粗暴的逆转时间之法此时无用,剑者只能双剑同出,携着无上剑意贯穿了两名伤者的胸膛!

    终末除命,初始化劫,相生相克,缘起缘灭。时间异法最难掌控,救一人尚且不易,何况是同时操纵双剑。但黑色十九和质辛的伤势都已危及生命,若先救治一人,那另一人怕便要天人永隔了……

    就是不提过往交情,这二人也是即鹿的义子,虽不知即鹿能否想起她养育二人的过往,他也无法坐视好友的亲人沦丧。因此,哪怕再怎么艰难,剑者也情愿历经风险,一心二用同时治疗两人!

    永岁飘零不惜内力,双剑彰显时间异能,蕴含着初始剑意的剑锋刺入伤躯,黑色十九和质辛那几近崩坏的功体终于不再恶化。可是,初始终末终究相生相克,强运初始剑意,又不留余力抵御,那伴随初始而生的终末之能便会反噬到剑者自身。汹涌澎湃的终末剑意无孔不入,稍不注意就伤了剑者肺脉,偏偏正在救人的他不能躲避也不敢躲避,生怕终末剑意散出会加重伤者伤势,便只能任由肺脉剧痛,逼得他呕了一口鲜红。

    “阿兄!”绮罗生一见剑者呕红,连忙运内力助他抵御剑意,两人功力随兽花之术合而为一,这才尽数封堵住终末剑意对殢无伤功体的侵袭。

    “咳咳,吾无妨。”将喉中淤塞的残血咳出,剑者皱眉凝视着伤者,初始剑意初入二人身体时,他们面色好转许多,黑色十九散落的白骨手臂在即鹿的鬼气补充下渐成愈合之势,质辛更是睁开双眼清醒了过来。可在注入剑意两个时辰后,无论殢无伤再怎么催动剑意,这二人的伤势却似凝固了,一般不肯康复了。

    “怎么会这样?”即鹿抱紧了怀中少年,嘴唇已经咬的毫无血色了。缎君衡倒是想通了其中症结,可脸色却苍白起来,“剑者的初始剑意虽然能治疗伤患,催发生机,但毕竟无法凭空生出缺失的部位啊……”

    是了,失去的躯体失去了便是失去了,哪怕时光流转也再难寻回。当初少年白九之所以能救回血枯髓衰的风采铃,也只是通过时间之能激发其自身活力,引导体内血液再生罢了,而风采铃之前失去的血液已然进入到素续缘体内,却是寻不回来了。血液固然可以再生,但失却的鬼瞳和厉元如何能凭空长得出来?

    鬼瞳不生,黑色十九体内鬼气便会不断流失。厉元不存,魔皇质辛佛元魔元便要失去平衡。这该如何是好?

    救,无法再生缺处,只是空耗剑者内息,一旦殢无伤和绮罗生内力耗尽,伤者伤势必然加重而亡。而不救……

    “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这两人,我脑海中就浮现出一些奇怪的记忆片段,我明明不认识他们,却能叫出他们的名字,甚至说出他们的过往……”一滴晶莹的泪珠滚落到黑色十九额头,即鹿竟不知何时泪流满面,“很奇怪吧,我不该知道他们是谁,但我又确信我应该知道他们是谁……哈,我这是说的什么鬼话。”

    鬼修少女用衣袖小心地擦去怀中人脸上干涸的血痕,这一刻她身上那惊艳的透彻与纯粹让殢无伤想起了她在中阴界吐露心声的那一夜。“二”只是这名少女的保护色,她的内心一如过往一般,是湛蓝的天空中恍惚了剑族少年双眼的白蝶。

    “不救他们……我怎能不救他们?”无论记忆真假,只凭内心而行!即鹿笑了,她笑的难得温柔,在她勾起唇角的同时,身上却骤然迸发出道道赤红的鬼力。既然鬼瞳不在,锁不住黑色十九体内的鬼气,她便铸个鬼体给他!“殢小弟,帮我!”鬼修少女竟然毁去自身一半根基,引发体内鬼气暴冲为黑色十九涤髓淬体!

    心知此时骂她乱来也没用,殢无伤手中快雪名锋剑意一转,从即鹿身上溢散的鬼气便服帖地汇成一股,冲向她怀中少年的经脉骨髓,助其成就鬼体之身。

    黑色十九即将安然,那质辛又该如何?

    “当断则断。”出此言的是绮罗生。从旁观察许久,他已了然魔皇如今情况。质辛身世特殊,体内原该是魔佛厉三元呈三足鼎立之势维持着躯体平衡。但如今厉元缺失,平衡破碎,便造成了佛魔对立的情况。“佛诛魔,魔戮佛,佛魔双元有如阴阳对立,不断交锋,若不舍弃其一,恐怕……”恐怕真灵不堪消磨,魔皇连转世轮回的机会都……

    此时最好的办法便是毁去质辛体内佛元,然后送他入魔皇陵再世轮回。但……醒来的魔皇却如是说道:“毁去佛元,吾宁可灵魂不存于世!”

    “臭……咳咳,是魔皇大人,你敢不敢不这么任性?”缎君衡差点没顺着心意把“臭小子”的称呼叫出来。奇怪,他记忆中从未见过这位魔皇,但内心深处却为什么觉得对他亲近熟悉呢……

    “这是吾爹亲留给吾的,谁也不能毁掉!”

    “叫至佛爹亲就叫得这么顺口,为什么叫吾一声父亲……便这么难?”等等,父亲?吾何时成了魔皇的父亲?缎君衡怔愣了,可随着“父亲”两字脱口而出,他仿佛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抽痛,脏腑在哀鸣,全身灵血在不断撞击着头脑,似乎在告知他他说出的就是真相,他们本该是父子!

    身为智者,这般异常的情感他本该压抑的,无视的,可灵狩大人的内心却在不断地重复着一句话——吾儿,这便是吾儿……

    ……吾怕是被宙王折磨得起肖了。缎君衡咬了咬牙,种种记忆是真是假无从论断,总归无悔罢了……

    “臭小子,马上便不疼了,为父一定会治好你的!”他突兀两指点破气海和心脉,灵血汇集灵力冲进质辛胸腹,他竟也不惜有损灵窍也要为魔皇平衡双元!

    又一个乱来的!你这般胡来,便是灵力耗尽也别想救回魔皇!剑者觉得他早晚得被即鹿及其作死亲友团给气死,至于他自己曾自破心脉取神元救槐破梦的作死往事,他却选择性遗忘了。罢了,佛魔对立如阴阳,好似终末初始,相克相生。说到这里,当此之世,还有谁比他更了然这般的相克对立要如何平衡,他研究此道可千百年了!

    “魔如阴,佛如阳,阴阳相克却也相生。太极之图,便是阴阳双鱼相逐相容,所谓一静不如一动。”殢无伤所言不过是苦境道门的入门学问,可在此时说来却是振聋发聩。佛魔双元若静止不动,便要对立相克,但若是动起来呢?

    冥冥中自有天意,剑者刺穿质辛的名锋正是容纳了五太之气的墨剑,太易、太初、太始、太素、太极五气正是从混沌无极过渡到阴阳分割的五个阶段。剑者强催剑气,以绮罗生内力为火,以缎君衡灵力为柴,以初始终末剑意激发五气为淬,重锻佛魔双元,推动阴阳相互追逐。

    鬼力灵力内力纷纷突破极限,冲击着伤者灵魂上的深层禁锢,失落的记忆渐渐回流,千载过往在他们父子兄弟脑海中浮沉隐现……

    【再让我发现你们跑去厨房给缎君衡偷鸡腿腿,我就……我就……】鬼修少女皱着脸摆出“恶狠狠”的架势地点着两个小孩子的额头,【我就把家里的鸡腿腿都拿给你们吃光光,让缎君衡连一根鸡骨头都吃不着!】……

    灵狩大人看着义子们默写得好似狗爬一样的诗词,不由暗暗头痛,【床前明月光,耗子爬上窗。举头望明月,老鼠啃房梁。】吾真的不是这么教的啊,即鹿你别误人子弟啊……

    【女人,你在想什么?】【我在想我儿砸啊。】【你这种人居然有儿子?!】【喂喂喂,质辛小鬼你给我说清楚,我怎么就不像有儿子的样子了!我儿子比你高,比你脸长,长得还比你显老呢!】偷听质辛和即鹿吵架的黑色十九嘴角抽了抽,脸长和显老不是夸奖吧……

    【喂,十九,质辛,你们给我当儿砸怎么样?我给你们做鸡腿腿吃。】【省省吧,这两个臭小子到现在还不肯好好叫吾父亲呢。】【还不是灵狩大人你总是臭小子臭小子的叫,你要是叫他们十九乖乖,质辛宝宝,他们不就老实叫你父亲了?】宝宝和乖乖是什么鬼称呼啊喂……

    原来,吾等早便相识,虽无血缘,却是亲人……

    ……

    红日东升,迷障尽消。鬼体既成,阴阳相生。忙了一夜,总算伤者无恙,救人的四人累得瘫倒在甲板上,长舒了一口气。幸好,幸好他们看似狼狈,都还算无妨。

    昏迷中的黑色十九勾起了手指,抓住了即鹿的一片衣角,无意识地唤道:“娘亲……”

    “娘亲在这儿。”抱着失而复得的义子,即鹿再也忍不住大声哭了出来。

    看看即鹿哭得鼻涕都流出来了,还不断往十九身上蹭,缎大灵狩摇了摇头,用手指敲了敲自家另一个不省心的儿子,笨小子,连父亲都不肯好好叫一句。难道非得叫你质辛宝宝,你才肯好好应答吗?……算了,你无事便好……

    止战之印的效用其实没有消失,但亲情如海,岂是一印可以断绝?

    ————

    将船舱让给昏睡恢复的两个病号,余下的四人登上堤岸。

    缎大灵狩解释了一下,他本来是和即鹿逍遥山水的,却偶然遇见黑色十九和质辛遭人袭击重伤。听他们言谈,原是黑色十九的生母水嫣柔久病去世,他葬母之后质辛便拉着他外出游览消除苦闷,没想到却遭此横祸。

    “可是他二人根基不凡,是谁能将他们伤至如斯?”白衣刀者不解,佛厉之战已然尘埋,整个苦境都忘记了这段争端,他二人哪来的仇人会下如此狠手?

    “一人是鬼荒地狱变。”这是殢无伤和绮罗生近来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了,听闻她承袭鬼王之力,正四处谋夺恶鬼三凶,看来便是她袭击了黑色十九。

    “一个是帝祸邪九世。”听天踦爵说起,邪九世便是失忆的天之厉,必是此人为增长功力才夺取质辛厉元。

    不过,只凭此二人,又是从何得到讯息找到随意游荡的十九和魔皇呢?更奇怪的是,以此二人武力,缎君衡和即鹿这种战五渣又是如何救下伤者,还能带着他们逃来玉阳江的?

    不等他们细思,却见远处一阵疾风掠过,一身西洋打扮的少年人连跛脚都忘了装了,疾步飞奔卷起一路黄沙冲到了岸边,险险没收住脚步掉进江里。

    见到殢无伤站在岸边,天踦爵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好友,一页书大师遭邪九世、鬼荒地狱变、迷眼乾闼、夜奔狂骁等人袭击,如今身受重伤,你快随吾去医治他!”

    什么!剑者想到了他昨夜突来的感觉——风雨欲来……

    ————

    “这便是第一计,乱心。”血傀师桀桀邪笑,“永岁飘零,心志益坚,虽亢龙有悔而不丧其志,达飞龙在天而不傲其心。本心不动摇,杀之难矣。那吾便伤其亲,害其友……”

    “……乱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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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其实在这一章缎君衡父子要不要开虐这一点上纠结了很久,最终……大过节的,还是别把你们虐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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