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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通操作猛如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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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裕郡王年轻刚刚离京的时候, 风华正茂,浑身洋溢着一股被摧残过后的倔强,加上“闲王”的光环在身,对许多郁郁不得志的书生来说, 是十分吸引人的。

    谋士考上秀才之后,屡试不第,眼看着意志消沉的嘉裕郡王,顿时感受到了命运的指引。

    对方郁郁不得志, 自己也郁郁不得志,若能辅佐对方登上龙椅, 自己这一辈子有从龙之功, 还有什么可发愁的?

    谋士为了嘉裕郡王掏心掏肺,蜀地一应布置全有他的手笔。

    若非如此,嘉裕郡王绝不敢只带几个人就来京城, 如今还有悠闲的赏花品茶。

    可当谋士的人除了想辅佐一个君王之外,最重要的便是要保护好自己, 防止“狡兔死走狗烹, 飞鸟尽良弓藏”的惨事发生。

    嘉裕郡王这些年来对于身边的人始终很大度,这种大度不光表现在钱财上, 还有他经常说的那一句“你们放心去做”。因为这种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态度一度令谋士认为天下之主就该是这样的, 但当来到京城,嘉裕郡王过去那种“贤名”完全消失了。

    深藏在“大度”之下的多疑和阴损逐渐显露于前, 让谋士逐渐开始怀疑起自己的选择。

    ——比起毫不怜惜百姓性命的嘉裕郡王, 那个坐在重重宫墙之中, 明明怀疑是一场阴谋,还愿意派人治理蜀地、给百姓一条活路的小皇帝才更像是仁爱的天子。

    更何况,嘉裕郡王嘴上说的好听,允许他归乡照顾老母亲,可实际上呢?若非他习惯性的防备任何人,现在牛车装载了财物回乡,自己准备着确定了安全再动身,恐怕也要死在洛水之中成个孤魂野鬼了。

    真没想到,帮了嘉裕郡王二十多年,到头来不想追随嘉裕郡王一样要死才行。

    谋士再次举起酒瓶,把烈酒灌进口中。他双手颤抖,酒液撒了满襟,终于克制不住恐惧,伏在桌面上嚎啕大哭。

    嘉裕郡王迟早会发现,那辆牛车之中没有他的尸体,而四处寻找他。

    他已经知道关于嘉裕郡王太多太多的事情了,现在能躲在这个小院子里,以后呢?难道嘉裕郡王一天不死,他就想阴沟里的老鼠似的躲一天么?

    他现在连家乡都无法回去了。

    谋士躲在小屋里难过得难以言语,这一场不同寻常的“车祸”也很快引起了京兆的注意。

    京兆坐在桌前直抓头皮,“打捞上来的牛车里面只有一个车夫和一大堆财物?”

    “是啊,只有这些,车夫怀中还藏了几锭银子,看着是从那几只箱笼里面偷窃出来的。”衙役也十分头疼,对着京城户籍说,“人已经找到了,是东村的帮闲,姓张,因为今年家里新买了一头耕牛,老的那一头就腾出来了,说是养了十几年,伺候的比亲爹都精心,看着老了也不忍心卖掉或是宰杀了吃肉,索性平日里做点拉货的活计贴补家用。”

    “老张头儿子说,前天晚上突然有个留着胡须的中年文士请他父亲连夜跑一趟,把东西拉回京郊六十多里外的陈戈庄。老张头本来不想去,但才六十里路,对方却给了三倍的路费,张老头没舍得钱就接了这趟活计,结果死在河里了。按照他儿子的说法,京城周围两百里张老头经常跑,前天晚上张老头出行之前也没喝酒,不可能存在失足摔下河。”

    京兆觉得自己头更疼了。

    如果不是意外,那就只能是谋杀,张老头一个贫穷的庄稼老汉能有什么地方让人非要杀了他的,明摆着跟牛车上的几箱财货有关系。可是光知道有关系没用啊,他们得能够找到人才行。

    “张老头儿子不是看到来约车的文士相貌了吗?到底长成什么样子总得有个说法吧。”京兆恨不得现在就把闹事儿的人捉出来。

    新君改了评价官员的标准,以前官员治下百姓告状的越少证明官员制作的越好,现在变了,不管有多少百姓告官,只要有案子到官府手中,必须看破案率。要是案子到了官员手中始终不能侦破,官员评价要受到很大的影响。虽然破案率不是对官员唯一的平叛标准,但谁希望自己成了不行的那个呢?万一就因为这么一点缺憾,升迁时候被人踩下去可太冤了。

    “张老头的儿子说文士穿着一身柚子皮色的道袍,留了山羊胡,头发不多,中等身材,丹凤眼、塌鼻梁,薄嘴唇。说话细声细气的,瞧着不太精神。就这种相貌在京城里面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到哪儿找去啊!”

    “找不着,也得找——财物不是捞上来了么?就说寻找失主。本官就不信了,真有人能看着这么一大笔钱财舍得丢下不管了。”京兆发狠的说,“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失主给我找出来。”

    嘉裕郡王府中一样不太平。

    内侍贴着嘉裕郡王耳畔将京兆府门外张榜贴了落水牛车寻找大笔财物失主的消息后,嘉裕郡王面色阴沉得几乎能滴出墨汁来。

    “他没死?”

    “……根本就没在车上。”

    嘉裕郡王顿时摔碎了手中茶碗,怒不可竭的质问,“你们不是说一定把事情办妥当吗?现在连个屡试不第的中年秀才都抓不到,还回来对孤言之凿凿的说什么‘王爷放心,奴婢一定把事情圆圆满满的办成’!真是一群废物,没了张栩,你们一个个有和没有差不多。”

    内侍脸上笑容僵硬,心里嘀咕,张栩谋士是智计百出,但人家现在也不想和王爷捆在一块了,否则哪能心急火燎的逃开,还让王爷劳动咱们这群内侍去抓人呢。

    “派几个人盯着张栩家乡和京兆大门口,谁敢有看着相似的,就去‘问问’对方。宁杀错别放过。”嘉裕郡王脸上重新挂起笑容,但眼神比行刑时候的刽子手还要冷厉。

    内侍唯唯诺诺的退下,出了门赶紧擦一把额头流出的细汗。

    京兆找不到租用了落水牛车的主人,可衙内的卫士们却发发现最近一些日子总有些熟面孔总在府门外徘徊。他们眼睛灵活的动来动去,看着好像在盯着什么人,或者寻找什么人。

    衙役们相互对了个眼神,大喝一声,飞奔上前,把可疑人物全都按在地上,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捆回了京兆府宅之中拷问。

    “咱家是嘉裕郡王府中的内侍,你们怎么能随便捆了咱家!”内侍贴在唇边的假胡须在挣扎中开了半边,剩下一半连在唇边,引人发笑。

    衙役相互看着,有些拿不准到底该不该抓人回去了。

    嘉裕郡王福的内侍称势挣脱,年纪最小的那个赶忙再把人按倒,发狠的说:“管他们到底是哪里的人。背主的恶奴多得是,谁知道这群内侍乔装改扮跑出来到底要做些什么。再破不了案子,大人责怪下来,咱们兄弟全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小衙役一嗓子喊出去,顿时让原本犹豫的衙役们坚定了信心。

    正所谓“县官不如现管”,他们再不能破案,能不能保住这份安身立命的活计都说不定了,谁还管是不是得罪人啊!不过是几个阉人罢了,难道他们鬼鬼祟祟的出来,在这不年不节的日子里能干什么好事?摆明了有问题。

    衙役将嘉裕郡王府的内侍七手八脚的捆起来,一股脑全塞进京兆的刑房,上来就是一顿好打,直把人打得出气多进气少才一个个拉死狗似的抓出来审问。

    能被派出来干活的内侍显然不是在王府中多么受重用,嘉裕郡王离不得的那些内侍都安安稳稳的在王府里面跟着手下的内侍回复消息呢。因此,被抓住的这群内侍本来也就是写小角色,没受过嘉裕郡王的厚待,对嘉裕郡王也就说不上多么忠心。

    宦官都是奴籍,在衙役面前算不上“人”,衙役刑讯他们的时候可不会管是不是把内侍打死打残。

    两相作用下,被抓到的内侍还没挺到嘉裕郡王福觉得不对劲就把实情都交代了出去。

    衙役们听得额角冒汗,不敢想一场落水案竟然将陛下唯一在世的亲叔叔给牵扯进去了。

    这件事情他们不敢做主,立刻将拷问出来的消息上报京兆,京兆听了也吓得不敢停顿,飞快入宫求见,直接把事情捅到了新君面前。

    “……便是这样的,嘉裕郡王府中的几个内侍都随身带着腰牌,他们招了,是奉命在臣宅邸外守着,要是有什么看着像是要过去令那笔银钱的,就扣下盘问。一旦真是赶紧把人抓回去。落水的车夫死得不明不白,其中恐怕有嘉裕郡王的手笔。只是此事,臣、臣不敢……”

    京兆满头大汗,生怕案子落到他手里,最后判得轻了得罪天子,判得重了又不至于给嘉裕郡王伤筋动骨,就要让自己没好日子过。

    端坐在书案后的天子微微颔首,如天籁一般温和的说,“朕派几个人陪你回去,把京兆刑狱中的人提回来。此事你不必再管了,对外推说什么都不清楚。”

    “是,臣明白。”京兆根本不明白天子的用意,但这不妨碍他发现自己从一场纷争里面脱身的好心情。

    京兆带着禁卫回去匆匆把人交割了,连衙役们拷问的记录都一并上交。

    神龙看着那些刑讯的内容反而笑了,他点着几张带血的宣纸,慢慢笑了。

    在无人的大书房中,神龙轻声低语,“朕一直引而不发,皇叔肯定会吓得不敢动弹。嗯,是朕喜欢做的事情。”

    神龙眯起眼睛,笑得欢快,挥手吩咐内侍,“去嘉裕郡王府上通知皇叔,就说他派出去的人,朕替他调教。”

    “陛下,嘉裕郡王要是问起人什么时候放回去,奴婢该怎么回答?”

    神龙眉眼弯弯,好脾气的说,“官宦乃宫廷之人,他们不归王府,皇叔最懂得明哲保身了,他不但不会问,还会感谢朕替他教育手底下的人呢。”

    内侍离去,神龙再对另外的人吩咐,“送进宫这几个内侍都照顾好,圈到一个院子里让他们做工,别让人死了。朕以后还用得着他们。”

    内侍应声离开,去好好安置接回来被打了个半死又时时惊恐不安的王府宦官。

    嘉裕郡王接到宫中过来传口谕的内侍通知,头顶汗出如浆,脑中思绪百转千回,嘴上却一律说“多谢陛下信任,臣一定好好管束王府下人。”又不停给传信的内侍塞银子。

    内侍提着整整一盒银子回内宫,转头把钱全摆到新君面前,“奴婢不敢收。”

    神龙打开漆盒,看着盒子里整整齐齐码放的三行四排五层银锭,不由得失笑,“皇叔果真是个妙人,送人的银子居然还打了嘉裕郡王府的印。”

    “这钱你留下——紫荆,去我私库取同样数量的银子给他。”神龙嘱咐完,内侍顿时跪在地上千恩万谢。

    从嘉裕郡王手里拿钱,这钱是“收受贿赂,刺探宫闱”绝对花用不得,可过了陛下的手,再得的那叫“赏赐”自己供到房间里都不怕有人敢胡乱伸手,谁敢偷盗要被治罪的。

    哎呦,不行,等他回去,一定找个四下无人的地方,多给老天爷磕几个响头。

    嘉裕郡王发觉皇宫里的天子知道自己派人出去,为了避嫌——虽然不管是他还是天子都不相信此事与他无关——嘉裕郡王老老实实的递了一份书信入宫,人躲在王府里面,连出门采买的仆妇移动都被严格限制了。

    嘉裕郡王暂时不敢动弹便等于给了朝廷彻查的时间,朝廷以近日有恶疾为名,挨家挨户查找生病的人。

    查得虽然凶,可京中确实没人有恶疾,京中百姓虽然听到了各种各样的传言,但生活不曾受到干扰,百姓的防备心也就散了。

    躲在小民居中的谋士眼见不是嘉裕郡王的人伪装了过来搜索自己的,也渐渐放松了心情,在衙役们过来询问的时候露出马脚。

    “成了,就是你,跟咱们兄弟回去走一趟吧。”辛苦了大半个月的衙役们心里大石总算落地,客客气气的把傻眼的谋士“请”去京兆。

    “先生真是让本官好找啊。”京兆看着貌不惊人的谋士,心中既佩服天子聪慧,能够猜到此人一直在京中未曾离开,又敬服谋士的胆量。

    谋士苦笑,“到底棋差一着。”

    “随本官入宫吧,陛下在宫中等候先生多时了。”京兆也不知道新君寻找此人所为何事,但既然是陛下点名要好好送到宫里的人,京兆自然不敢怠慢。

    谋士心情复杂的被送进宫中,他十分怀疑新君知道自己在嘉裕郡王身边这么多年都谋划过多少事情后,会将自己千刀万剐才能解恨。

    唉,说不定,还不如淹死在洛水中呢。

    谋士心灰意冷的被京兆送进宫中,见到新君一股脑把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全说了,安安静静等着新君将他处死。

    “以皇叔的脑子,果然想不出一环扣一环的计策。”神龙沉吟过后,点头算是表示自己知道了内情。

    嘉裕郡王在神龙看起来是个能够将情绪控制自如的人,但要说嘉裕郡王有多么聪慧、有天资,那么只有在与连遮掩都不会的泰兴帝面前才算优秀。神龙打从第一次见到嘉裕郡王就觉得,如果抛出嘉裕郡王身上的光环,他只是个略有些小聪明又擅长做戏的人。现在确定了蜀地一环套一环的计策出自此人之手,神龙算是彻底放心,不担心闹出大乱子了。

    “朕有一事想问先生。”

    谋士小心翼翼的往年轻的天子脸上看了一眼,确定天子并没有残暴的神情出现后,悄悄松了一口气,心虚的回话,“陛下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草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先生先设计一场百姓饥荒,饿殍遍野的假象,逼迫林涧西入京告御状;此计不成后,又说朕派去的官员和蜀地作乱匪首勾结。除此之外,可还有什么其他的安排么?”

    谋士没想到新君脾气居然这么好,对着他这个始作俑者,居然没有“暴怒而起,一块砚台迎面砸来”的举动,赶忙解释,“回陛下,草民见过的只有嘉裕郡王,因而认为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以嘉裕郡王揣度陛下心思,以为无论陛下信不信蜀地真的饿殍千里,都会因此责备嘉裕郡王。到时候,再去挑动吏部侍郎李沐,令他以官员符合提拔标准而和陛下生出嫌隙。卫琰已经归乡,李沐再与陛下不合,到时候吏部就算是废了。无论陛下想要怎么调动朝中官员,吏部举荐上来的人选,陛下看着都不会合心意。”

    “那后来又为什么要再编造穆怀渊、林涧西和当地匪首勾结的消息?”

    谋士尴尬道:“陛下在蜀地没有人手,可蜀地乃嘉裕郡王老巢。陛下派去的两位官员确实结实了当初在蜀地专门与嘉裕郡王做对的山民族长。”

    “不是‘匪首’么?他身份知道的倒是挺清楚的。”神龙顿时来了兴致,着急的追问。

    “蜀地山林众多,山民是当地一群不同教化的百姓。嘉裕郡王曾经看中了山民的那块林地,想用来藏兵,因此借口迎娶山民首领之女强夺此地。可山民不如以耕种卫生的百姓顺服,打伤了嘉裕郡王的甲士,之后一直在蜀地找到机会就要杀伤嘉裕郡王的人马,闹得不可开交。”

    神龙听着谋士的描述,面上不显,心里却在摇头。

    他忍不住想,嘉裕郡王女人虽然多,但却没见到特别宠爱哪一个,这种男人也可以说一句“不好女色”,可见靠着娶山民首领之女而抢夺土地的办法现世也是谋士提出来的。既然如此,现在推脱得再干净又有什么用呢。

    谋士见新君始终专心致志的听着自己叙述,以为自己还能再得明主,兴奋的说:“草民有办法让嘉裕郡王主动露出马脚!”

    神龙挑高了眉毛,似乎很感兴趣似的身子微微向前探着追问,“哦,先生有何妙法?”

    “嘉裕郡王一直想要买通戍卫京畿的武官,可惜此人乃是陛下伴读樊素之父。嘉裕郡王一直不能得偿所愿。只要陛下与樊家联合设下一计,令郡王误以为陛下即将厌弃樊家,樊家再对郡王投诚,便能得偿所愿了。”

    神龙笑着鼓掌,“果然是好办法,先生果然是个善使阴谋的人。可惜,朕为天子,用不着这样阴损的办法。”

    谋士登时白了脸。

    神龙向禁卫道,“将陈先生送去嘉裕郡王府出来的内侍一起。”

    谋士被带下去之后,神龙低声道:“辛苦诸位了,还请诸位爱卿出来了。”

    隔间房门被内侍打开,走出一群面色沉沉的高官,其中赫然有前任吏部侍郎李沐的身影和曾经嘉裕郡王的座上宾。

    周记不客气的说,“陛下,先帝已逝,嘉裕郡王比先帝年岁相差不大,不如令嘉裕郡王荣养吧。”

    过去的御史大夫,现在的吏部尚书康东成温和低笑,“唉,太师年纪越大性子越急躁了。嘉裕郡王神采奕奕,怎好直接荣养呢。陛下刚刚才从嘉裕郡王府上抽回一些偷奸耍滑的宦官,正好可以换上些柔情似水、温顺乖巧的女子对郡王嘘寒问暖。”

    到时候夜夜笙歌,让他“神采奕奕”的叔父变得“精神不济”是吧?

    果然是好办法!

    皇帝送人过去,嘉裕郡王就是千百个不愿意,一样要把人收下。

    “好!紫荆,你去问问宫中女子,甘愿去嘉裕郡王府上服侍的,朕全都给她们封上品级。以女官的身份过去侍奉,哪怕过去,每年宫中也照样发俸禄。”

    寻常宫女还可以打发了去扫厕所,神龙就不信嘉裕郡王敢把女官晾着,而且,这样以来,也可以断了嘉裕郡王随便把人杀掉的可能,女官名录在宫中,三月领取一次薪俸,始终和宫廷保持着联系,便是要打码也得经过慎刑司,是严禁私行的,完全可以保证前去的女官性命。

    唯一可惜的是,一群好女子又要被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糟践了。

    不过,他皇叔晚上真的敢睡这种身份的妹子吗?怕是躺在一块,会整夜整夜的失眠吧。

    神龙不着边际的想着,情不自禁笑起来。

    他以为自己只是随便想想,可下一回大朝后,紫荆就悄悄的在他耳边说,“陛下,奴婢瞧着嘉裕郡王是不是秃头了?他的那个头发好像是马尾编织成的假发。”

    神龙:……

    =口=真的吓到失眠脱发啊!

    ※※※※※※※※※※※※※※※※※※※※

    ……就、就还是病了,又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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