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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真的很想知道在红海生存的血族是怎么发扬壮大的。
和恶魔与堕天使不同, 血族里的绝大多数成员全都在红海, 仅有子爵以上的血族才常年留驻地狱。
“想法？算不上什么想法，只是在这颗星球的网络里查了查。”风望舒坐正了些, 这还是她先前趁着龙小在卫生间消磨时间再次链接网络破译出来的，“倒是有一些出乎意料的发现。”
只是说出了这句话，风望舒就免不了发出一声嗤笑。
风羲和捏把的任务世界还当真是有意思, 查到了那些资料, 她就对手中的任务有了些揣测。
她说这颗星球并不怎么安全自然是有理由的。
这颗星球上小国林立，却是将宗教捧得极高，不插手政务的同时还独立于百国之上。
随便查查她就知道这名为圣教的信奉上帝与一干炽天使, 并且寻常祭祀都能释放神术。
看着密密丛丛的浮夸形容, 和一些“偶然”拍到的祭祀祈福, 无需多想，她就知道上一批的试炼者多半就在这宗教里, 大概还多是顶着红衣主教紫衣主教这等宗教高层的皮。
只是随后她再度联网搜索这便让她发现这里其实还有一信奉地狱魔神的密宗。
圣教与密宗时不时就会私下开战, 但胜负从未有定论。
看到了这深藏的线索，她的第一反应是她一个好端端的堕天使竟然得去帮着圣教铲了密宗？
毕竟红海里有密宗, 地狱可是一点都不知道。
但随后她便意识到了不对，圣教不一样在天堂那儿连个声儿都没。
她这届试炼者在明面上就是同一阵营, 可进入后又按照原先的阵营再度划分，邪恶阵营的试炼者全在地狱，善良阵营的则是全在天堂, 中立阵营就随机分配了, 毕竟人数最多。
可想而知, 这圣教与密宗应当是相同情况，只是不知道上一批的试炼者是否已经察觉。
将这些琐碎的信息全都告知了龙小，风望舒就看到龙小低垂着眉眼不知是在想什么。
许久龙小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满目疑窦地开了口，“总不能是要把人类屠个干净，那么就是要洗脑？让人类全都信奉上帝，相信天堂地狱的真实存在？”
“我看不是，虽然不信的人总是有的，觉得神术就是异能，但宗教还是让更多人都信奉神，不管是上帝还是魔神。”风望舒并不觉得龙小的推断很离奇，毕竟她先前也这样想过。
直到她发现了一个说不上是不是有用的事。
“圣教和密宗双方都提到过天启四骑士会裁决罪恶。”
因这一条和她记忆里的圣经系列文库有所不同，风望舒这才多留意了些。
虽说完成己方任务才是首要，但知己知彼却是能在关键时刻起到力挽狂澜的作用，因此在和天堂的同届试炼者集结后，风望舒就没少琢磨上一批的试炼者到底接到的是什么任务。
真按照她手里任务反向推理，她只能猜上一批试炼者接到的任务是让信仰不复存在，但这又显得毫无意义，哪个神是靠着信仰存活的？
上帝老头子可是正儿八经的创世神，又不是那些野路子嫖了名头欺诈借信仰提升自己实力的玩意儿。
况且不信上帝老头子对天堂和地狱可没有任何影响。
“没有指定说是裁决人类的罪恶？”龙小听出了什么，似乎是嫌站着太累这就挑了风望舒斜对角的矮桌坐了下来，“这任务倒是有点意思。”
能没意思吗？
风望舒嘴角抽了抽，风羲和摆明了就是想搞事情，她看过圣经系列文库放现在也没什么用。
或许她应该安慰一下自己，好歹风羲和没有丧心病狂到发布什么比拼谁种田种得更多更好这样的任务来真磋磨。
“要了我半条命！谁能告诉我为什么红海的版图那么大，文明等级那么低还能分散得那么浮夸？”
王尘的声音从风望舒和龙小的耳边突然响起，龙小一惊差点没从矮桌上滚下来。
也不知道王尘远距离传音的逻辑到底是什么，精神力传音可没响度的区别，可王尘这一吼，风望舒都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她还是头一次体会什么叫做声呗过高濒临可承受范围。
“王尘！你嗓门要不要再大一点？小心回神行界被活活打死。”龙小脸色阴沉得可以滴出水来，在她眼里王尘这毫无预兆还不知收敛的一吼不是故意的就是故意的。
她到现在都不知道王尘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龙家和王家一直以来是没什么太大交情，但也没什么纠葛，天知道为什么王尘见到她就为了个阵营不同疯狗似的一顿乱咬。
她一家门世世代代就就归在邪恶阵营里，这还怪她？
真以为这是为了理念不同就能打得天昏地暗的时代？
“嗓门很大？要不要再大点？说正经的好吗？”王尘还真不知道这传音还有这么一个附带“功能”，虽然很想报复得嗓门再大点，可看着风望舒表情不太妙，他还是压低了些音量，“我以你们所在的星球为圆心一个个星球找过去，截止到现在只找到了一个有试炼者登陆的星系，目前已找到的试炼者仅十三位，文明等级同你们所在星球相仿，但因为临近星球宜居度高，已经进入了殖民星系的时期。我的天，知道这星系距离你们有多远吗？”
风望舒王尘的效率还真的不敢恭维，她对王尘的抱怨最多只想点个蜡，“距离方向？”
“别想集合再去预兆之地了，这距离放魔能宇宙都横跨了十个星域，太浮夸了，又没个传送阵，那边的科技线试炼者实测过了没办法制造虫洞迁跃，只能靠膀子飞过去 。这是哪个犄角旮旯的任务世界，这么奇葩？”王尘说着都觉得自己背后发凉，他得知这消息的时刻就开始庆幸幸亏自己是留守儿童。
真要这么飞过去，有膀子都得断得没膀子了。
……
她只是问距离方向而已，怎么王尘自己自说自话嘀嘀咕咕了半天？
“距离方向。”
再次强调风望舒总算是从王尘嘴里得到了答案。
本来王尘不说还好，风望舒自动代入的是以前经历过的已经进入星际时代的任务世界版图，哪知道王尘给出的距离……
放在星际间大概已经是帝国或者是联邦的整个版图了。
嘱咐王尘继续搜寻，如有要事直接联系，没有那就一天通报一次，等王尘这边没声儿了风望舒就忍不住磨了磨牙。
证据确凿，风羲和就是故意弄出了这么一个任务副本来折腾人，还顺带折腾了她。
呵，吃了这么多次风羲和“爱的教育”，她也该给风羲和准备个“爱的回馈”了。
“接下来……怎么说？”龙小一时有些无措。
听王尘报备她就觉得迷幻，甚至更多是难以置信。
要知道在魔能宇宙十个星域的概念根本就不是那些任务世界可以比拟的，每个星域内都还划分了星区，一个星区才和那些任务世界的星域相仿。
没有传送阵，连虫洞都无法创立，那就真的除了飞过去，只剩下现在手动造一艘可以远航的星舰。
这两者哪个都看着都不太靠谱。
“不急，先收集圣教和密宗的资料，我需要确定一件事。”
风望舒还真不急着去预兆之地打头阵，有了距离和具体方向，谁说她必须得飞过去的，这两天好好养养神到时候直接拖着龙小灵能传送并没有什么问题。
只是她多少有些怀念这蛋疼副本之外她想传送去哪儿就去哪儿的日子。
---
虚无之地内唯一存在的城堡内，端坐在“御座”之上的爱丽丝脸色忽的一白，一口鲜红的血直接从她口中喷出，光滑的地面被血液沾染就出现了腐蚀的迹象。
晦暗不明的神色在爱丽丝的眉眼之间一晃而过，随后便只剩下的愤怒。
魔压四溢这房间内的装饰尽数化为了粉末。
爱丽丝手上用力将“御座”的扶手捏得发出了牙酸的声响，“我竟然还有这一天？！”
“大人！大人这是……”带着眼镜的美艳副官匆忙打开了门，这就看到了满目疮痍，连穹顶都出现了裂痕。
“出去。”爱丽丝哑着嗓子，毫无温度的目光只是落在副官的身上便让副官的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但还是坚持得没有转身离开。
“我的话，你都不听了是吗？”杀意从爱丽丝的眼底迸发，尚还“存活”的家具也发出了濒临崩溃的声响。
“大人！”副官哪怕再急，看爱丽丝决然的态度，最后还是低垂着头将门带上了。
“呵。”已经空旷的房间内出现了一声似有似无的讥笑。
原还只是轻笑，可没一会儿爱丽丝就笑得几乎上气不接下气，连眼泪都带出了少许，脸色却是愈发苍白，许久她才伸手抹去了残余在唇边的血迹。
苍白的指尖沾染了血色显得格外妖异，但爱丽丝却是仿若熟视无睹自顾自得勾勒出了一个复杂的魔纹，当魔纹泯灭，她半阖着眼里唯有不甘。
为什么风羲和弄出来的系统链接了不知凡几的试炼者从来没被反噬，她的快穿系统却能被她手底下她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东西给弄崩溃了？
她的领域早在她付出代价的那刻就土崩瓦解，现今的系统全都是以她留下的底牌法则具现物为基础搭建而成，此时一崩溃不仅仅是让她遭到的反噬，她的底牌也少了一张。
凭什么风羲和手底下的人想策反都难，到她这儿风羲和根本没有插手却是自己窝里反了？
她精挑细选的班底里到底是怎么出现仅仅是因为看不顺眼便不顾及自己死活硬是击溃了系统的人？
疯子，都是些疯子。
她是想报复，可用术法追索她却是发现罪魁祸首已然脱离了通天塔，她根本出不了通天塔！
愤恨与怨怼交织的复杂情绪在爱丽丝的面上走马似的闪现，最后却是归为平静。
她等不了。
原还打算着再多养精蓄锐再扯大旗和风羲和对上，可现在某种预感在她心头萦绕根本无法抹去。
她要再不抓紧动手，说不准哪一天她就被窝里反反死了。
城堡内每个人都面无表情，可脚步却是比起往常加快了不少。
蔓延了整个城堡的震动不容作为，有着前车之鉴他们百分百可以推断是居住在顶层统御他们的大人心情极度不佳。
以往也不是没发生过恰好倒霉被抓着迁怒，为了避难他们都恨不得多张一双腿现在就接取任务赶紧逃离基地。
可等他们赶到了任务大厅便发现以往从未关闭的大厅大门紧闭，原先密密麻麻公示了各类任务公告栏被一行瞩目的字替换了。
【备战倒计时，十天。】
而这行字的一旁还有着一个更明确的实时滚动倒计时，随着时间的推移数字也在逐渐减少。
凡是看到的人瞳孔皆是一缩，“备战”一词早在他们成为快穿者的那刻就已深入了骨髓，他们自然是一直在等候这一天，却是从未想过会这一天会来得如此突兀与错愕。
人群里，冷若然遥遥得扫了那公示栏一眼便回返了自己的房间，明明她应该比起其他快穿者更紧张，可真看到倒计时她却是只想松一口气。
这情绪太过不合理，可她心底却又是觉得这理所当然。
望着窗外的光怪陆离的异像，冷若然抚上了自己的额，她很肯定自己一定是对自己的记忆动了什么手脚，而这似乎又和这一战有关。
有什么在她的眼前一晃而过，可她却是根本无法分辨那究竟是什么。
口袋里的通讯器发出了通讯提示，一连震动了好几次，冷若然这才后知后觉得拿出了巴掌大的平板，看了看来电人她便摁下了接听。
“冷若然，任务大厅那里的公示栏你看到了没？”出于对冷若然的忌惮，通讯彼端的青年语气比起往常平和了不少。
“看到了。”
商离得到了这么一句干巴巴的回答一时有些无语，默念冷若然如今地位比他还高，他混了千把年还在情报部门里晃荡连内阁的边都沾上，冷若然这刚完成必经任务世界次数就已进入了内阁，谁知道冷若然日后会走到怎样的高度，为了卖好商离深吸一口气便再度开口，“那你知道为什么原定的时间突然改了吗？“
寻常快穿者对这一战其实早已有了预计时间一无所知，但老班底还是后进入高层的人可都知道原定的时间可是三年后。
“不知道，不感兴趣。”
摆明了就想卖好，冷若然还不想吃这套，商离可是真急了，“你别不感兴趣啊！这消息已经全面封锁了，相信我，其他内阁如果没有情报部门的线人都不知道底细。”
“能让你知道的就不见得是什么重大新闻。”
“别，内阁是内阁，情报部门是情报部门，信息不交叉，我怎样都是情报部门的部长，我免费送你情报你还不要？”商离还真的是气得有些想吐血，别人都是求着想从他嘴里套消息，冷若然倒好，他主动分享都不要，“你到底要不要听？”
沉默了少许，冷若然才给了答复，“听。”
“你对xii43316有印象吗？比你早两届每个任务都完成不了，还有能耐把任务世界搞得天翻地覆案底厚得我都懒得看的那个疯子。我早就说这样的疯子发现了趁早抹杀了算了，可系统维护那边就是说没办法加设抹杀功能，这下可好，也不知道这疯女人怎么办到的，把系统骇侵直接整崩溃了。系统怎么回事你现在肯定知道，爱丽丝大人……也是别无选择。”
这样一来原先源源不断的生源彻底断了，光靠策反试炼者又能策多少，这些他也没得和快穿出生的人说。
商离忍不住叹息出声。
“哦，知道了。”冷若然应声后就掐断了通话，也不给商离更多感怀悲秋的时间。
话语冷漠看似对这些完全不感兴趣，可只是听她都有一种没来由的幸灾乐祸。
看来想背叛爱丽丝的不止一个。
这个念头刚浮现，冷若然就蹙起了眉。
不止一个？一个摆明了就是先前商离口中其实人尽皆知的疯子，那还有一个是谁？
她这是又把什么“偶然”“恰巧”得知的事出于自保抹除了记忆？
---
折腾了一晚上，风望舒联合龙小两人把圣堂和密宗双方的资料库都快翻烂了也只找到了一些只言片语的资料，连个这种背景下必备的圣经圣典都没有找到。
除了这种资料全都是以纸质文本保存风望舒也想不到别的可能。
网络都没流传，估摸着这些玩意儿还被归结在机密范畴，不亲自深入敌人腹地大概也找不到。
只是黎明已至，龙小变相被困在了酒店里，把龙小一个debuff成弱鸡的丢着自己溜去圣堂或是密宗腹地，风望舒也觉得不太妙。
搞不好回来就发现龙小已经成了一具干尸。
她还不想沦落到要“善后”的地步。
和龙小说了一下今夜的安排，风望舒这就进了其中一间卧室准备早睡早超生。
哪知才刚躺在床上，还没找到一个好姿势在不压着自己的三对羽翼的同时还能舒坦入睡，风望舒便听到了门铃声。
“清洁服务。”
隔着两扇门板，风望舒都听到了门外柔柔的女声。
连忙起身开门，风望舒就看到了龙小正探究得盯着那扇暗色木门。
显然龙小也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
现在是早九点，房间入住期寻常酒店开始洒扫清洁的时间段主要集中在下午，而她昨晚无事可做还真翻看过了这家酒店放在客厅桌上的酒店介绍，想要清洁服务还得摁下清洁提示，否则客房服务人员压根不可能来。
来者不善，还是个没怎么调查就有本事妄动的。
和龙小互看了几眼，风望舒便主动显形释放了这个世界特有的变化咒掩盖住了自己异于人类的一概特征，这才开了门。
穿着灰色制服的年轻女人看到门开了轻笑了便低垂下了眉眼将手推车推了进来，拿着新浴巾便走入了浴室，一边整理替换一边随口聊起了生活琐事。
话题几番周转女人似是迟疑了一下就提起了昨晚的事。
神情多少带上了些许瑟缩，“不知二位客人有没有看今天的晨间新闻，昨晚……昨晚这附近的巷口发生了一起凶杀案，还是今早路人发现的，尸体完整，可脖颈处却是有两个洞，一身的血液全都凭空消失，这些描述看着根本不像是正常刑事案件，反倒是……反倒是更像是……“女人停顿了许久都没说出更像是什么。
“愿上帝保佑这可怜的人。”女人说着便在胸口划了一个十字。
不着痕迹得安慰了两句，等女人推着手推车离开并把门带上，风望舒就看向了先前一直没怎么吭声的龙小。
“因特罗。”
龙小给出的名字正中风望舒的猜测，事实上不需要她反复推敲那伪装成清洁工的女人到底是谁到了显而易见的地步。
上一届试炼者人精一摞扩，可偏偏就有那么几个在通天塔都混了百年了还很原汁原味的试炼者，其中正有因特罗。
因特罗的演技实在是太差了，换个毛巾都僵硬得自己像是大佬下来勉强巡视。
既然都伪装成了酒店的员工，那就不该说什么凶杀案，当做什么都无事发生才正常，想试探也得有个限度。
她得眼瘸到什么地步才能忽视这么多的细节认定这就是个清洁工？
大概上一届试炼者也和他们一样分散得严重，这才没人可派把因特罗给放了出来。
因特罗的大驾光临也算是个预警，风望舒一把抄起沙发上的毛毯也不管龙小生无可恋的表情直接把人裹起来打个结就想转移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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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说出了这句话，风望舒就免不了发出一声嗤笑。
风羲和捏把的任务世界还当真是有意思, 查到了那些资料, 她就对手中的任务有了些揣测。
她说这颗星球并不怎么安全自然是有理由的。
这颗星球上小国林立，却是将宗教捧得极高，不插手政务的同时还独立于百国之上。
随便查查她就知道这名为圣教的信奉上帝与一干炽天使, 并且寻常祭祀都能释放神术。
看着密密丛丛的浮夸形容, 和一些“偶然”拍到的祭祀祈福, 无需多想，她就知道上一批的试炼者多半就在这宗教里, 大概还多是顶着红衣主教紫衣主教这等宗教高层的皮。
只是随后她再度联网搜索这便让她发现这里其实还有一信奉地狱魔神的密宗。
圣教与密宗时不时就会私下开战, 但胜负从未有定论。
看到了这深藏的线索，她的第一反应是她一个好端端的堕天使竟然得去帮着圣教铲了密宗？
毕竟红海里有密宗, 地狱可是一点都不知道。
但随后她便意识到了不对，圣教不一样在天堂那儿连个声儿都没。
她这届试炼者在明面上就是同一阵营, 可进入后又按照原先的阵营再度划分，邪恶阵营的试炼者全在地狱，善良阵营的则是全在天堂, 中立阵营就随机分配了, 毕竟人数最多。
可想而知, 这圣教与密宗应当是相同情况，只是不知道上一批的试炼者是否已经察觉。
将这些琐碎的信息全都告知了龙小，风望舒就看到龙小低垂着眉眼不知是在想什么。
许久龙小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满目疑窦地开了口，“总不能是要把人类屠个干净，那么就是要洗脑？让人类全都信奉上帝，相信天堂地狱的真实存在？”
“我看不是，虽然不信的人总是有的，觉得神术就是异能，但宗教还是让更多人都信奉神，不管是上帝还是魔神。”风望舒并不觉得龙小的推断很离奇，毕竟她先前也这样想过。
直到她发现了一个说不上是不是有用的事。
“圣教和密宗双方都提到过天启四骑士会裁决罪恶。”
因这一条和她记忆里的圣经系列文库有所不同，风望舒这才多留意了些。
虽说完成己方任务才是首要，但知己知彼却是能在关键时刻起到力挽狂澜的作用，因此在和天堂的同届试炼者集结后，风望舒就没少琢磨上一批的试炼者到底接到的是什么任务。
真按照她手里任务反向推理，她只能猜上一批试炼者接到的任务是让信仰不复存在，但这又显得毫无意义，哪个神是靠着信仰存活的？
上帝老头子可是正儿八经的创世神，又不是那些野路子嫖了名头欺诈借信仰提升自己实力的玩意儿。
况且不信上帝老头子对天堂和地狱可没有任何影响。
“没有指定说是裁决人类的罪恶？”龙小听出了什么，似乎是嫌站着太累这就挑了风望舒斜对角的矮桌坐了下来，“这任务倒是有点意思。”
能没意思吗？
风望舒嘴角抽了抽，风羲和摆明了就是想搞事情，她看过圣经系列文库放现在也没什么用。
或许她应该安慰一下自己，好歹风羲和没有丧心病狂到发布什么比拼谁种田种得更多更好这样的任务来真磋磨。
“要了我半条命！谁能告诉我为什么红海的版图那么大，文明等级那么低还能分散得那么浮夸？”
王尘的声音从风望舒和龙小的耳边突然响起，龙小一惊差点没从矮桌上滚下来。
也不知道王尘远距离传音的逻辑到底是什么，精神力传音可没响度的区别，可王尘这一吼，风望舒都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她还是头一次体会什么叫做声呗过高濒临可承受范围。
“王尘！你嗓门要不要再大一点？小心回神行界被活活打死。”龙小脸色阴沉得可以滴出水来，在她眼里王尘这毫无预兆还不知收敛的一吼不是故意的就是故意的。
她到现在都不知道王尘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龙家和王家一直以来是没什么太大交情，但也没什么纠葛，天知道为什么王尘见到她就为了个阵营不同疯狗似的一顿乱咬。
她一家门世世代代就就归在邪恶阵营里，这还怪她？
真以为这是为了理念不同就能打得天昏地暗的时代？
“嗓门很大？要不要再大点？说正经的好吗？”王尘还真不知道这传音还有这么一个附带“功能”，虽然很想报复得嗓门再大点，可看着风望舒表情不太妙，他还是压低了些音量，“我以你们所在的星球为圆心一个个星球找过去，截止到现在只找到了一个有试炼者登陆的星系，目前已找到的试炼者仅十三位，文明等级同你们所在星球相仿，但因为临近星球宜居度高，已经进入了殖民星系的时期。我的天，知道这星系距离你们有多远吗？”
风望舒王尘的效率还真的不敢恭维，她对王尘的抱怨最多只想点个蜡，“距离方向？”
“别想集合再去预兆之地了，这距离放魔能宇宙都横跨了十个星域，太浮夸了，又没个传送阵，那边的科技线试炼者实测过了没办法制造虫洞迁跃，只能靠膀子飞过去 。这是哪个犄角旮旯的任务世界，这么奇葩？”王尘说着都觉得自己背后发凉，他得知这消息的时刻就开始庆幸幸亏自己是留守儿童。
真要这么飞过去，有膀子都得断得没膀子了。
……
她只是问距离方向而已，怎么王尘自己自说自话嘀嘀咕咕了半天？
“距离方向。”
再次强调风望舒总算是从王尘嘴里得到了答案。
本来王尘不说还好，风望舒自动代入的是以前经历过的已经进入星际时代的任务世界版图，哪知道王尘给出的距离……
放在星际间大概已经是帝国或者是联邦的整个版图了。
嘱咐王尘继续搜寻，如有要事直接联系，没有那就一天通报一次，等王尘这边没声儿了风望舒就忍不住磨了磨牙。
证据确凿，风羲和就是故意弄出了这么一个任务副本来折腾人，还顺带折腾了她。
呵，吃了这么多次风羲和“爱的教育”，她也该给风羲和准备个“爱的回馈”了。
“接下来……怎么说？”龙小一时有些无措。
听王尘报备她就觉得迷幻，甚至更多是难以置信。
要知道在魔能宇宙十个星域的概念根本就不是那些任务世界可以比拟的，每个星域内都还划分了星区，一个星区才和那些任务世界的星域相仿。
没有传送阵，连虫洞都无法创立，那就真的除了飞过去，只剩下现在手动造一艘可以远航的星舰。
这两者哪个都看着都不太靠谱。
“不急，先收集圣教和密宗的资料，我需要确定一件事。”
风望舒还真不急着去预兆之地打头阵，有了距离和具体方向，谁说她必须得飞过去的，这两天好好养养神到时候直接拖着龙小灵能传送并没有什么问题。
只是她多少有些怀念这蛋疼副本之外她想传送去哪儿就去哪儿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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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无之地内唯一存在的城堡内，端坐在“御座”之上的爱丽丝脸色忽的一白，一口鲜红的血直接从她口中喷出，光滑的地面被血液沾染就出现了腐蚀的迹象。
晦暗不明的神色在爱丽丝的眉眼之间一晃而过，随后便只剩下的愤怒。
魔压四溢这房间内的装饰尽数化为了粉末。
爱丽丝手上用力将“御座”的扶手捏得发出了牙酸的声响，“我竟然还有这一天？！”
“大人！大人这是……”带着眼镜的美艳副官匆忙打开了门，这就看到了满目疮痍，连穹顶都出现了裂痕。
“出去。”爱丽丝哑着嗓子，毫无温度的目光只是落在副官的身上便让副官的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但还是坚持得没有转身离开。
“我的话，你都不听了是吗？”杀意从爱丽丝的眼底迸发，尚还“存活”的家具也发出了濒临崩溃的声响。
“大人！”副官哪怕再急，看爱丽丝决然的态度，最后还是低垂着头将门带上了。
“呵。”已经空旷的房间内出现了一声似有似无的讥笑。
原还只是轻笑，可没一会儿爱丽丝就笑得几乎上气不接下气，连眼泪都带出了少许，脸色却是愈发苍白，许久她才伸手抹去了残余在唇边的血迹。
苍白的指尖沾染了血色显得格外妖异，但爱丽丝却是仿若熟视无睹自顾自得勾勒出了一个复杂的魔纹，当魔纹泯灭，她半阖着眼里唯有不甘。
为什么风羲和弄出来的系统链接了不知凡几的试炼者从来没被反噬，她的快穿系统却能被她手底下她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东西给弄崩溃了？
她的领域早在她付出代价的那刻就土崩瓦解，现今的系统全都是以她留下的底牌法则具现物为基础搭建而成，此时一崩溃不仅仅是让她遭到的反噬，她的底牌也少了一张。
凭什么风羲和手底下的人想策反都难，到她这儿风羲和根本没有插手却是自己窝里反了？
她精挑细选的班底里到底是怎么出现仅仅是因为看不顺眼便不顾及自己死活硬是击溃了系统的人？
疯子，都是些疯子。
她是想报复，可用术法追索她却是发现罪魁祸首已然脱离了通天塔，她根本出不了通天塔！
愤恨与怨怼交织的复杂情绪在爱丽丝的面上走马似的闪现，最后却是归为平静。
她等不了。
原还打算着再多养精蓄锐再扯大旗和风羲和对上，可现在某种预感在她心头萦绕根本无法抹去。
她要再不抓紧动手，说不准哪一天她就被窝里反反死了。
城堡内每个人都面无表情，可脚步却是比起往常加快了不少。
蔓延了整个城堡的震动不容作为，有着前车之鉴他们百分百可以推断是居住在顶层统御他们的大人心情极度不佳。
以往也不是没发生过恰好倒霉被抓着迁怒，为了避难他们都恨不得多张一双腿现在就接取任务赶紧逃离基地。
可等他们赶到了任务大厅便发现以往从未关闭的大厅大门紧闭，原先密密麻麻公示了各类任务公告栏被一行瞩目的字替换了。
【备战倒计时，十天。】
而这行字的一旁还有着一个更明确的实时滚动倒计时，随着时间的推移数字也在逐渐减少。
凡是看到的人瞳孔皆是一缩，“备战”一词早在他们成为快穿者的那刻就已深入了骨髓，他们自然是一直在等候这一天，却是从未想过会这一天会来得如此突兀与错愕。
人群里，冷若然遥遥得扫了那公示栏一眼便回返了自己的房间，明明她应该比起其他快穿者更紧张，可真看到倒计时她却是只想松一口气。
这情绪太过不合理，可她心底却又是觉得这理所当然。
望着窗外的光怪陆离的异像，冷若然抚上了自己的额，她很肯定自己一定是对自己的记忆动了什么手脚，而这似乎又和这一战有关。
有什么在她的眼前一晃而过，可她却是根本无法分辨那究竟是什么。
口袋里的通讯器发出了通讯提示，一连震动了好几次，冷若然这才后知后觉得拿出了巴掌大的平板，看了看来电人她便摁下了接听。
“冷若然，任务大厅那里的公示栏你看到了没？”出于对冷若然的忌惮，通讯彼端的青年语气比起往常平和了不少。
“看到了。”
商离得到了这么一句干巴巴的回答一时有些无语，默念冷若然如今地位比他还高，他混了千把年还在情报部门里晃荡连内阁的边都沾上，冷若然这刚完成必经任务世界次数就已进入了内阁，谁知道冷若然日后会走到怎样的高度，为了卖好商离深吸一口气便再度开口，“那你知道为什么原定的时间突然改了吗？“
寻常快穿者对这一战其实早已有了预计时间一无所知，但老班底还是后进入高层的人可都知道原定的时间可是三年后。
“不知道，不感兴趣。”
摆明了就想卖好，冷若然还不想吃这套，商离可是真急了，“你别不感兴趣啊！这消息已经全面封锁了，相信我，其他内阁如果没有情报部门的线人都不知道底细。”
“能让你知道的就不见得是什么重大新闻。”
“别，内阁是内阁，情报部门是情报部门，信息不交叉，我怎样都是情报部门的部长，我免费送你情报你还不要？”商离还真的是气得有些想吐血，别人都是求着想从他嘴里套消息，冷若然倒好，他主动分享都不要，“你到底要不要听？”
沉默了少许，冷若然才给了答复，“听。”
“你对xii43316有印象吗？比你早两届每个任务都完成不了，还有能耐把任务世界搞得天翻地覆案底厚得我都懒得看的那个疯子。我早就说这样的疯子发现了趁早抹杀了算了，可系统维护那边就是说没办法加设抹杀功能，这下可好，也不知道这疯女人怎么办到的，把系统骇侵直接整崩溃了。系统怎么回事你现在肯定知道，爱丽丝大人……也是别无选择。”
这样一来原先源源不断的生源彻底断了，光靠策反试炼者又能策多少，这些他也没得和快穿出生的人说。
商离忍不住叹息出声。
“哦，知道了。”冷若然应声后就掐断了通话，也不给商离更多感怀悲秋的时间。
话语冷漠看似对这些完全不感兴趣，可只是听她都有一种没来由的幸灾乐祸。
看来想背叛爱丽丝的不止一个。
这个念头刚浮现，冷若然就蹙起了眉。
不止一个？一个摆明了就是先前商离口中其实人尽皆知的疯子，那还有一个是谁？
她这是又把什么“偶然”“恰巧”得知的事出于自保抹除了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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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一晚上，风望舒联合龙小两人把圣堂和密宗双方的资料库都快翻烂了也只找到了一些只言片语的资料，连个这种背景下必备的圣经圣典都没有找到。
除了这种资料全都是以纸质文本保存风望舒也想不到别的可能。
网络都没流传，估摸着这些玩意儿还被归结在机密范畴，不亲自深入敌人腹地大概也找不到。
只是黎明已至，龙小变相被困在了酒店里，把龙小一个debuff成弱鸡的丢着自己溜去圣堂或是密宗腹地，风望舒也觉得不太妙。
搞不好回来就发现龙小已经成了一具干尸。
她还不想沦落到要“善后”的地步。
和龙小说了一下今夜的安排，风望舒这就进了其中一间卧室准备早睡早超生。
哪知才刚躺在床上，还没找到一个好姿势在不压着自己的三对羽翼的同时还能舒坦入睡，风望舒便听到了门铃声。
“清洁服务。”
隔着两扇门板，风望舒都听到了门外柔柔的女声。
连忙起身开门，风望舒就看到了龙小正探究得盯着那扇暗色木门。
显然龙小也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
现在是早九点，房间入住期寻常酒店开始洒扫清洁的时间段主要集中在下午，而她昨晚无事可做还真翻看过了这家酒店放在客厅桌上的酒店介绍，想要清洁服务还得摁下清洁提示，否则客房服务人员压根不可能来。
来者不善，还是个没怎么调查就有本事妄动的。
和龙小互看了几眼，风望舒便主动显形释放了这个世界特有的变化咒掩盖住了自己异于人类的一概特征，这才开了门。
穿着灰色制服的年轻女人看到门开了轻笑了便低垂下了眉眼将手推车推了进来，拿着新浴巾便走入了浴室，一边整理替换一边随口聊起了生活琐事。
话题几番周转女人似是迟疑了一下就提起了昨晚的事。
神情多少带上了些许瑟缩，“不知二位客人有没有看今天的晨间新闻，昨晚……昨晚这附近的巷口发生了一起凶杀案，还是今早路人发现的，尸体完整，可脖颈处却是有两个洞，一身的血液全都凭空消失，这些描述看着根本不像是正常刑事案件，反倒是……反倒是更像是……“女人停顿了许久都没说出更像是什么。
“愿上帝保佑这可怜的人。”女人说着便在胸口划了一个十字。
不着痕迹得安慰了两句，等女人推着手推车离开并把门带上，风望舒就看向了先前一直没怎么吭声的龙小。
“因特罗。”
龙小给出的名字正中风望舒的猜测，事实上不需要她反复推敲那伪装成清洁工的女人到底是谁到了显而易见的地步。
上一届试炼者人精一摞扩，可偏偏就有那么几个在通天塔都混了百年了还很原汁原味的试炼者，其中正有因特罗。
因特罗的演技实在是太差了，换个毛巾都僵硬得自己像是大佬下来勉强巡视。
既然都伪装成了酒店的员工，那就不该说什么凶杀案，当做什么都无事发生才正常，想试探也得有个限度。
她得眼瘸到什么地步才能忽视这么多的细节认定这就是个清洁工？
大概上一届试炼者也和他们一样分散得严重，这才没人可派把因特罗给放了出来。
因特罗的大驾光临也算是个预警，风望舒一把抄起沙发上的毛毯也不管龙小生无可恋的表情直接把人裹起来打个结就想转移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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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周生病了就没好好更新，现在开始继续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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