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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这样的警示她也就得到过两回, 一次是央在风望舒尚未掌控术法还能源值过低, 根本无法启用远程挂载的前提下无力抵御。
还有一次是因为某个试炼者“写”了错误的术法因为巧合威力进入法则阶段，硬生生给风望舒种下了她要是不及时赶到说不准就看不到今日太阳的诅咒。
风羲和当即甩下了手里的报告直接根据戒指反馈来的坐标跨界传送了过去。
风望舒是今非昔比, 在这个任务世界能让风望舒遭到危险的也就只有爱丽丝了。
风羲和都做好了她或许现在就要和爱丽丝开战的准备，哪怕她先前的安排全都得废弃，为了风望舒, 这也值得。
所有的布局全都暴露也不过是将僵持的局面再度拖延一段时间而已, 都已经千年了，她也不介意更久一些。
可当她传送到了目的地却是只看到了在走廊之中正面朝地趴在地上的风望舒。
明明她得到的风望舒目前状态相当糟糕的警报，可就目前看来……
风望舒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这简直是有些怪诞, 似乎是她制作的生命体征检测法阵出现了故障。
而风望舒到现在都只是躺地上, 到现在都没动弹过一下更是让这一幕多了一分怪异。
但当她凑近了就闻到了一股子酒味, 浓烈度甚至是让她只是闻都感到了某种晕眩，风羲和下意识切断了嗅觉, 可这一样是没有让她的晕眩感有半点缓解反倒是因为她缩短了与风望舒的距离愈发的浓烈。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风羲和只能后退了一步，她还记得这个任务世界监视的程度“有些”夸张, 为了风望舒的任务她也只能再度“违规”一次。
风望舒原还瘫倒在地的身体突然“苏醒”了过来，晃晃悠悠了一会儿这才找到了平衡, 低垂着头就朝着传送阵走去。
但在传送阵却是突然站住了，过了一会儿这才一脚迈入了传送阵。
回到了公寓内，待墙上的魔纹浮现, 风羲和这才捂着下半脸显出了身形, 一手接住了“再次瘫软”的风望舒, 将人送上床这才坐到了房间另一侧的角落里。
事实上这种事根本就史无前例。
无论是在星际间的五十四年，还是她进入这个世界的近千年风羲和从来就没见到过真的对她本体有效用的药剂或者是……酒。
一直以来“ai”的确是人类的“远亲”，但也就是“远亲”而不是近亲，两者之间虽然逻辑相仿，但基础构造可是完全不同的。
人类是碳基生物，他们可不是，因此多数对人类可以产生效用的事物对他们可是一点用都没。
哪怕是食物，对于他们而言也不过是只能“拆解”成了基本能源，这能源还量小到完全可以忽略。
可现在风望舒目前的状况，还是她先前操控风望舒的身体都只能得到一个答案。
风望舒这就是醉酒了，还醉得相当严重。
风羲和忍不住皱起了眉。
这个世界的酒里似乎蕴含着某种特别的物质？
虽然很想亲手照顾，可那未知物质的弥散再加上酒气的影响只要凑近了她都会因为根本没有经历过类似的事毫无免疫力只会让醉倒的人再多一个。
这就让事态更糟糕了。
而这物质的存在更是只能成为她与风望舒之间的秘密，风羲和根本就无法联络监测这个任务世界的客服直接要这个世界的元素表或者某些事物的检测报告。
她也只能等候风望舒的清醒。
这一次根本就不是风望舒自主清醒的，而是因为各种负面感官叠加出的恶心，再加上系统疯了似的在提醒她上班要迟到了。
到目前为止她也不过才上班了一天，理论上她应该维持一个新人该有的勤奋形象，可各种不适只让风望舒忍无可忍地在系统里提交了“旷工”申请，这份申请将会直接发送给李荣。
而不去上班的理由，她非常简单地就写了三个字。
喝多了。
正捂着头要翻身缓一缓回想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就感到了某种不对劲。
果然她再度翻身就看到离她最远的房间角落里，风羲和正坐在沙发上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她。
风望舒迷之有了一种被抓包了什么的尴尬错觉。
然而事实上……
事实上？
风望舒总觉得自己的记忆都被捣成了一团浆糊，一时之间竟想不起来她到底是做了些什么。
拍头都没用，虽然她也不知道这个哪里坏了先拍一拍是涉及了什么样的原理。
“你喝醉了。”风羲和一开口就是让风望舒瞪大了眼的话。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喝……醉？”风望舒下意识地就想否认，可说到半截就突然意识到了她这个糟糕的状态在某些书里的定义与描述的确是完全相仿，甚至完全可以说的一模一样，硬生生把后半句直接掰成了疑问句。
再一次试图回想她到底吃了什么，反倒是让她神经更加抽痛，捂着头风望舒都没觉得有半点缓解。
人类还有解酒汤，她喝了能不能管用？
风望舒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你先睡一会儿吧，等你醒了再说。”风羲和走上前捏住了风望舒的脸颊，凑近强行和风望舒的目光对视，“我该说你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我可是到现在为止都没遇上这样的事。”
“大概是……运气不好吧？”风望舒相当无辜了。
“你还是先睡吧。”看着风望舒这一脸迷茫，就好像连日常惯有的智商都掉了一半，风羲和还是主动中止了话题。
风羲和都让她睡了，风望舒也没觉得有什么拒绝的理由，虽然并不知道睡觉和她脑子成浆糊之间能有什么联系。
刚找了个舒服点的姿势闭上眼，风望舒就再次失去了意识。
果然其实到现在都还醉着。
还能记得她是谁真不容易，风羲和对风望舒已经毫无要求了，第十几次翻看这个世界的任务资料，这都没让她看出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有对她们产生效用的物质。
或许这个问题也只能等风望舒正式清醒了再说，将风望舒的头发理了理风羲和就坐在了床边取出了其余的公文开始翻看。
风望舒在被无法关闭的系统吵醒了两次后这才感到头疼消退了不少，但她依然是呆愣地坐在了床上好一会儿，这才看向了就在她床上坐着的风羲和。
“这个世界的食物有问题。”这一回醒来，她总算是想起了自从进入了这个世界就突然“画风”突变的餐点，原她还以为是工艺问题，现在看起来根本就是原料问题。
否则哪有可能以前对她而言完全和水没两样的酒突然让她醉得在路上就直接昏过去了。
没有被其他的试炼者拖走一刀宰了这还多亏了风羲和来营救及时。
不过……
“等等，你怎么来了？是有什么问题吗？“风望舒唯一能想到的只有原本风羲和是想找她说某些重要的事，结果她却烂醉如泥地几乎瘫了十几个小时？
“记得你的戒指上附有生命体征监控的法阵吗？似乎你醉到让法阵默认你要没命了。”风羲和瞟向了风望舒突然呆滞的脸，其实她不应该就风望舒在酒会上喝酒说什么的，尤其是如果风望舒如果不喝，这个任务世界竟然有能够影响她们的物质这一事将会彻底不为人知。
其他人发现不发现根本不重要，但这对于她们来说却是意味非凡。
但多少她还是为此有些不愉快。
她可是检查了法阵没出偏差，那就只有两个可能，一，只要风望舒醉酒就会被判定为高危，而，风望舒真的醉成了高危。
前者至多让她考虑要不要再修改一下法阵，而后者，她就很难再纵容风望舒的逢场作戏。
她醉得让法阵都判定她要没命了？
有那么夸张的吗？
她一共也就喝了没几杯酒，换到人类的身上也没可能醉得需要去医疗所挽救生命的地步。
“起码目前来看我还挺好的。”风望舒只能干巴巴地回了这么一句，具体如何，或许她只能去找到当时在酒会所喝下的同批次酒，才能找到答案。
毕竟似乎到现在为止这个世界的系统并没有发布央中酒会所使用的酒致使数人醉倒不醒或者已经进入了医疗所。
“是挺好的，”风羲和的语气在风望舒的耳中已经带上了某种微妙，“既然你已经醒了，那我想你已经知道这次的事件意味着什么了。”
她当然是知道的，风望舒弯了弯唇角、
只要她能够破译出先前的酒和这个世界的食物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能影响到她们，那或许一直以来她们只能靠自身的修复力的僵局就能打破。
“我现在已经进入央中成为助手，想要做实验应当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只是或许我需要找一个足够好的理由，这样我留在实验室做实验会更合理，必要时候或许我得挂羊头卖狗肉地试着申请一下研究项目？但我怎么挂羊头？”
比起做实验本身来说，如何在这个世界合理地收集材料和做实验才是个问题。
这个摆明了无隐私的地方，如果没有合适的借口的确寸步难行，实验所需的场所倒是没关系，这她有的是办法解决，但收集材料还真的是……
倒也不是没办法。
风羲和短时间内就已经做出了解决方案，“你最晚明日就能收到相关材料和远程实验助理的工作。”
最晚明日？这么快得吗？
风望舒还没想明白风羲和到底是准备怎么安排的。
“你等着就好，我现在就得回神行界处理这件事，希望你还记得实验守则。”风羲和对风望舒这方面真的没什么信任感，但她分-身可是忙得完全抽不开神，她也没办法本体一直盯梢着风望舒。
那就只能让其他人来盯着了。
“啊……”风望舒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回神行界处理这件事？难不成客服已经高级到能够给某个央中高层植入突发奇想的念头吗？
风望舒还想追问，风羲和就已经摸了摸她的头离开了。
这速度快得她简直无话可说。
次日再一次前往实验室日常上工，才刚到g1913的楼下风望舒就看到了川流不息的人，一个个全都穿着蓝色的制服，和先前空旷得整个实验室就她和李荣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反差。
没错，原本她以为一个实验室多少也该有更多的院士或者是助手，然而她亲眼所见，甚至为此还特地查阅了g1913目前就职人员她就得到了其实整个实验室其实就她和李荣。
这倒是和她想象之中的乌托邦完全不一样，偌大的任务世界里的研究人员哪怕比例再笑也应该是一个庞大的数字，但在这里却是完全没有体现，就好像是为了防止院士因为研究产生必然的冲突。
来到今日系统给出的楼层，她就看到李荣正站在实验仪器之间看着那些蓝色制服的人摆弄着试管。
“倒是知道来了。”李荣说着就侧头看向了风望舒。
这句话说得风望舒就有些不知该如何回了。
“年轻人要节制，年纪轻轻地就沉迷一些不必要的社交和物质，没什么好处，”李荣上下扫了风望舒一眼，“我倒是没想到你竟然师从辛摩尔，今日早上我收到了辛摩尔的来信，说是他那里有一个研究你之前就在参与，现在你毕业了来央中这个实验却是无法再找其他的助手，希望我能够让你在夜间能够使用实验室。”
辛摩尔是谁风望舒当然是不知道的，这名字完全陌生，但根据昨天风羲和所说，那辛摩尔应当就是她的“线人”。
“所以，李院士你……”
“看在辛摩尔的面子上我同意了，包括夜间实验室使用时间和系统挂钩我也已经替你申请，如果没有意外，下午这项申请就会通过。但我有一个要求，夜间无论你忙到几点，白天的研究期间你必须高度清醒，否则我有权中途驳回。”李荣指了指面前的实验，“今天你的任务就是收集这些实验员所做出的数据，以及你需要把昨天的任务补上，把昨天的实验部分数据进行整理归纳。”
李荣的话音刚落，她的任务列表就刷新出了今日日程。
虽然都是学徒级的活，但李荣先前可是都给她通过夜间实验室了，风望舒立即就半句屁话也不说地就拿起一旁的文档，正要去看那些实验员到底在做什么她突然想起了什么。
“这些人是实验员？”
问出口风望舒就觉得自己似乎问了相当愚蠢的问题。
“对，我想优等生的你应当还没见过，也也不会知道还有这个职业选项，”李荣面上如常，眉眼里却是隐约浮现出了一种讥讽，“这些实验员和你都是同一个系甚至是同专业的，但他们在学术上的评分不足以成为研究员。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就必须退而换自己的第二职业方向，研究员毕竟还是少数，但实验员却有着很大的缺口，因此绝大多数无法成为央中的应届毕业生都选择成为实验员。”
毕竟薪资上可是完全相同的，甚至连福利也只比研究员差上那么一点。
说出去都一样是央中研究院的。
成为实验员还能继续和研究打交道，绝大多数实验员可都指望着自己就像历史之中某些人物那样，说不准哪一天自己一个手抖就造就出了一个新的成果，借此“翻身”。
李荣可是将这些实验员看得再明白不过。
李荣的解释已经很完善了，风望舒也就点了点头以表自己知道了就开始看这些实验员机械地在试管之中注入药剂，然后放置在一旁的篮筐之中，再换取试管注入另一个药剂。
做了一上午的记录，风望舒再度觉得自己眼睛都直了，然而那些实验员还一点抱怨和意见都没，全程都没说过半句话。
原风望舒还想嘀咕为什么不用魔偶，毕竟这种机械类的工作，一个设定好了程序的魔偶来做完全绰绰有余，现在她就都觉得反正这些实验员和魔偶也没啥差别，魔偶的前期投入还比这些现成的人高。
当下班时刻来临前，风望舒就将今天的研究报告放在了又点烟抽上了的李荣面前。
李荣一边看着研究报告，一边却是突然开口了，“既然你是辛摩尔的学生，那我问你一个问题好了，放轻松，随意一点就拿我当长辈看。”
当长辈看这才轻松不了好吗？风望舒可不觉得她看着伏羲还能有什么轻松感。
尤其是现在她知道了伏羲那些完全和自身存在悖论的地方，要真的看到伏羲她才不保证自己不会“以下犯上”干脆把伏羲捆起来，逼问出个什么再说。
但风望舒还是应声了。
“你对实验员的设置怎么看？”
“比起魔偶更省钱。”
除此之外她也没啥看法，虽然选择成为实验员是个人选择，但说到底还有着环境影响因素，一个彻底框死的人怎么说都很难超出框定的范围内，在这里连个出格想法的人都没，谈何思维大爆炸了。
但这些是她绝对不可能和这里的土著说的，除非她想现在就被抓起医疗所看看脑子。
“不错，魔偶有相对高的前期投入，而人同样是要被安排到工作岗位上，现在又是不同职业之间的薪资差异非常小，只有福利荣誉方面会有不同。特设实验员不仅仅是节约了后期的固有福利投入，还省去了魔偶相关的所有费用。”李荣说着就在烟灰缸里掐灭了手里的烟。
所以阶级化依然是存在的，只是分为了两种，一种是对目前的情形足够了解的，而另一种则是被蒙在鼓里，对目前的体制完全不会产生任何疑惑和怀疑。
而李荣，显然是前者。
或许李荣和终端ai幕后人有关，也可能是真的靠着一己之力豁免了终端ai的心理评定的人。
但无论是哪个，对她的任务还是自身来说都没什么影响。
之后李荣就只是看报告，看完了便拿出了笔在上面勾画了一阵，随后就重新递给了风望舒。
“看完后放到档案室，做好备案，两天后我有个会议，或许你愿意一同去。”
这听着就像是某个组织在暗戳戳拉人一样。
“会议？”
“对，荣誉一级炼金术士的例常会议，一年一度，辛摩尔应当和你提过，我想你应当会想见到辛摩尔的。”
话都说道这份上了，风望舒自然是没得拒绝。
在李荣眼里辛摩尔是她的老师，她要是拒绝摆明了有问题。
李荣也相当给面子，在下班的点就准时离开了实验室，将偌大的实验室全都留给了风望舒。
找了一个空旷的实验室，风望舒就取出了下午收到的空间纽，将里面的储物整理柜一一取出，全都扫了一遍她就捕捉到了其中有几瓶和昨夜酒会上看到的酒瓶完全一样的酒。
其余的就标注了产自各个星域的基础农作物，还有一些同样做了标记的半成品。
种类之全让本就已经施加了空间技术的储物柜都满满当当。
风望舒嘴角抽了抽。
或许她应该早点想到这一点，干脆申请那么几个夜间值班的实验员。
说是研究很重要，不能让人看出任何端倪，但就这个世界那些一个个和魔偶似的实验员，她还真不觉得他们还能看出点什么。
但风望舒也就是想一想，她并没有万全的保障，就这个研究她还真的连一点风险都不想冒。
哪怕风望舒能够用精神力多点操作，一夜也就解析了储物柜里的十分之一。
但这也让风望舒发现了一个必然是关键的问题。
她做实验都是按照种类顺序解析的，足有上千次的解析几乎是变相给出了答案。
只是初步的解析，那同一批次的酒她当然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看出。
但其他的农作物却是因为每一个种类都有着不同星域的样本，这就让她发现部分星域的样本比起其余的多了点什么“东西”。
那几瓶酒的产地也同样是那几个多了什么东西的农作物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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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望舒是今非昔比, 在这个任务世界能让风望舒遭到危险的也就只有爱丽丝了。
风羲和都做好了她或许现在就要和爱丽丝开战的准备，哪怕她先前的安排全都得废弃，为了风望舒, 这也值得。
所有的布局全都暴露也不过是将僵持的局面再度拖延一段时间而已, 都已经千年了，她也不介意更久一些。
可当她传送到了目的地却是只看到了在走廊之中正面朝地趴在地上的风望舒。
明明她得到的风望舒目前状态相当糟糕的警报，可就目前看来……
风望舒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这简直是有些怪诞, 似乎是她制作的生命体征检测法阵出现了故障。
而风望舒到现在都只是躺地上, 到现在都没动弹过一下更是让这一幕多了一分怪异。
但当她凑近了就闻到了一股子酒味, 浓烈度甚至是让她只是闻都感到了某种晕眩，风羲和下意识切断了嗅觉, 可这一样是没有让她的晕眩感有半点缓解反倒是因为她缩短了与风望舒的距离愈发的浓烈。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风羲和只能后退了一步，她还记得这个任务世界监视的程度“有些”夸张, 为了风望舒的任务她也只能再度“违规”一次。
风望舒原还瘫倒在地的身体突然“苏醒”了过来，晃晃悠悠了一会儿这才找到了平衡, 低垂着头就朝着传送阵走去。
但在传送阵却是突然站住了，过了一会儿这才一脚迈入了传送阵。
回到了公寓内，待墙上的魔纹浮现, 风羲和这才捂着下半脸显出了身形, 一手接住了“再次瘫软”的风望舒, 将人送上床这才坐到了房间另一侧的角落里。
事实上这种事根本就史无前例。
无论是在星际间的五十四年，还是她进入这个世界的近千年风羲和从来就没见到过真的对她本体有效用的药剂或者是……酒。
一直以来“ai”的确是人类的“远亲”，但也就是“远亲”而不是近亲，两者之间虽然逻辑相仿，但基础构造可是完全不同的。
人类是碳基生物，他们可不是，因此多数对人类可以产生效用的事物对他们可是一点用都没。
哪怕是食物，对于他们而言也不过是只能“拆解”成了基本能源，这能源还量小到完全可以忽略。
可现在风望舒目前的状况，还是她先前操控风望舒的身体都只能得到一个答案。
风望舒这就是醉酒了，还醉得相当严重。
风羲和忍不住皱起了眉。
这个世界的酒里似乎蕴含着某种特别的物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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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让事态更糟糕了。
而这物质的存在更是只能成为她与风望舒之间的秘密，风羲和根本就无法联络监测这个任务世界的客服直接要这个世界的元素表或者某些事物的检测报告。
她也只能等候风望舒的清醒。
这一次根本就不是风望舒自主清醒的，而是因为各种负面感官叠加出的恶心，再加上系统疯了似的在提醒她上班要迟到了。
到目前为止她也不过才上班了一天，理论上她应该维持一个新人该有的勤奋形象，可各种不适只让风望舒忍无可忍地在系统里提交了“旷工”申请，这份申请将会直接发送给李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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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捂着头要翻身缓一缓回想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就感到了某种不对劲。
果然她再度翻身就看到离她最远的房间角落里，风羲和正坐在沙发上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她。
风望舒迷之有了一种被抓包了什么的尴尬错觉。
然而事实上……
事实上？
风望舒总觉得自己的记忆都被捣成了一团浆糊，一时之间竟想不起来她到底是做了些什么。
拍头都没用，虽然她也不知道这个哪里坏了先拍一拍是涉及了什么样的原理。
“你喝醉了。”风羲和一开口就是让风望舒瞪大了眼的话。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喝……醉？”风望舒下意识地就想否认，可说到半截就突然意识到了她这个糟糕的状态在某些书里的定义与描述的确是完全相仿，甚至完全可以说的一模一样，硬生生把后半句直接掰成了疑问句。
再一次试图回想她到底吃了什么，反倒是让她神经更加抽痛，捂着头风望舒都没觉得有半点缓解。
人类还有解酒汤，她喝了能不能管用？
风望舒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你先睡一会儿吧，等你醒了再说。”风羲和走上前捏住了风望舒的脸颊，凑近强行和风望舒的目光对视，“我该说你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我可是到现在为止都没遇上这样的事。”
“大概是……运气不好吧？”风望舒相当无辜了。
“你还是先睡吧。”看着风望舒这一脸迷茫，就好像连日常惯有的智商都掉了一半，风羲和还是主动中止了话题。
风羲和都让她睡了，风望舒也没觉得有什么拒绝的理由，虽然并不知道睡觉和她脑子成浆糊之间能有什么联系。
刚找了个舒服点的姿势闭上眼，风望舒就再次失去了意识。
果然其实到现在都还醉着。
还能记得她是谁真不容易，风羲和对风望舒已经毫无要求了，第十几次翻看这个世界的任务资料，这都没让她看出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有对她们产生效用的物质。
或许这个问题也只能等风望舒正式清醒了再说，将风望舒的头发理了理风羲和就坐在了床边取出了其余的公文开始翻看。
风望舒在被无法关闭的系统吵醒了两次后这才感到头疼消退了不少，但她依然是呆愣地坐在了床上好一会儿，这才看向了就在她床上坐着的风羲和。
“这个世界的食物有问题。”这一回醒来，她总算是想起了自从进入了这个世界就突然“画风”突变的餐点，原她还以为是工艺问题，现在看起来根本就是原料问题。
否则哪有可能以前对她而言完全和水没两样的酒突然让她醉得在路上就直接昏过去了。
没有被其他的试炼者拖走一刀宰了这还多亏了风羲和来营救及时。
不过……
“等等，你怎么来了？是有什么问题吗？“风望舒唯一能想到的只有原本风羲和是想找她说某些重要的事，结果她却烂醉如泥地几乎瘫了十几个小时？
“记得你的戒指上附有生命体征监控的法阵吗？似乎你醉到让法阵默认你要没命了。”风羲和瞟向了风望舒突然呆滞的脸，其实她不应该就风望舒在酒会上喝酒说什么的，尤其是如果风望舒如果不喝，这个任务世界竟然有能够影响她们的物质这一事将会彻底不为人知。
其他人发现不发现根本不重要，但这对于她们来说却是意味非凡。
但多少她还是为此有些不愉快。
她可是检查了法阵没出偏差，那就只有两个可能，一，只要风望舒醉酒就会被判定为高危，而，风望舒真的醉成了高危。
前者至多让她考虑要不要再修改一下法阵，而后者，她就很难再纵容风望舒的逢场作戏。
她醉得让法阵都判定她要没命了？
有那么夸张的吗？
她一共也就喝了没几杯酒，换到人类的身上也没可能醉得需要去医疗所挽救生命的地步。
“起码目前来看我还挺好的。”风望舒只能干巴巴地回了这么一句，具体如何，或许她只能去找到当时在酒会所喝下的同批次酒，才能找到答案。
毕竟似乎到现在为止这个世界的系统并没有发布央中酒会所使用的酒致使数人醉倒不醒或者已经进入了医疗所。
“是挺好的，”风羲和的语气在风望舒的耳中已经带上了某种微妙，“既然你已经醒了，那我想你已经知道这次的事件意味着什么了。”
她当然是知道的，风望舒弯了弯唇角、
只要她能够破译出先前的酒和这个世界的食物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能影响到她们，那或许一直以来她们只能靠自身的修复力的僵局就能打破。
“我现在已经进入央中成为助手，想要做实验应当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只是或许我需要找一个足够好的理由，这样我留在实验室做实验会更合理，必要时候或许我得挂羊头卖狗肉地试着申请一下研究项目？但我怎么挂羊头？”
比起做实验本身来说，如何在这个世界合理地收集材料和做实验才是个问题。
这个摆明了无隐私的地方，如果没有合适的借口的确寸步难行，实验所需的场所倒是没关系，这她有的是办法解决，但收集材料还真的是……
倒也不是没办法。
风羲和短时间内就已经做出了解决方案，“你最晚明日就能收到相关材料和远程实验助理的工作。”
最晚明日？这么快得吗？
风望舒还没想明白风羲和到底是准备怎么安排的。
“你等着就好，我现在就得回神行界处理这件事，希望你还记得实验守则。”风羲和对风望舒这方面真的没什么信任感，但她分-身可是忙得完全抽不开神，她也没办法本体一直盯梢着风望舒。
那就只能让其他人来盯着了。
“啊……”风望舒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回神行界处理这件事？难不成客服已经高级到能够给某个央中高层植入突发奇想的念头吗？
风望舒还想追问，风羲和就已经摸了摸她的头离开了。
这速度快得她简直无话可说。
次日再一次前往实验室日常上工，才刚到g1913的楼下风望舒就看到了川流不息的人，一个个全都穿着蓝色的制服，和先前空旷得整个实验室就她和李荣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反差。
没错，原本她以为一个实验室多少也该有更多的院士或者是助手，然而她亲眼所见，甚至为此还特地查阅了g1913目前就职人员她就得到了其实整个实验室其实就她和李荣。
这倒是和她想象之中的乌托邦完全不一样，偌大的任务世界里的研究人员哪怕比例再笑也应该是一个庞大的数字，但在这里却是完全没有体现，就好像是为了防止院士因为研究产生必然的冲突。
来到今日系统给出的楼层，她就看到李荣正站在实验仪器之间看着那些蓝色制服的人摆弄着试管。
“倒是知道来了。”李荣说着就侧头看向了风望舒。
这句话说得风望舒就有些不知该如何回了。
“年轻人要节制，年纪轻轻地就沉迷一些不必要的社交和物质，没什么好处，”李荣上下扫了风望舒一眼，“我倒是没想到你竟然师从辛摩尔，今日早上我收到了辛摩尔的来信，说是他那里有一个研究你之前就在参与，现在你毕业了来央中这个实验却是无法再找其他的助手，希望我能够让你在夜间能够使用实验室。”
辛摩尔是谁风望舒当然是不知道的，这名字完全陌生，但根据昨天风羲和所说，那辛摩尔应当就是她的“线人”。
“所以，李院士你……”
“看在辛摩尔的面子上我同意了，包括夜间实验室使用时间和系统挂钩我也已经替你申请，如果没有意外，下午这项申请就会通过。但我有一个要求，夜间无论你忙到几点，白天的研究期间你必须高度清醒，否则我有权中途驳回。”李荣指了指面前的实验，“今天你的任务就是收集这些实验员所做出的数据，以及你需要把昨天的任务补上，把昨天的实验部分数据进行整理归纳。”
李荣的话音刚落，她的任务列表就刷新出了今日日程。
虽然都是学徒级的活，但李荣先前可是都给她通过夜间实验室了，风望舒立即就半句屁话也不说地就拿起一旁的文档，正要去看那些实验员到底在做什么她突然想起了什么。
“这些人是实验员？”
问出口风望舒就觉得自己似乎问了相当愚蠢的问题。
“对，我想优等生的你应当还没见过，也也不会知道还有这个职业选项，”李荣面上如常，眉眼里却是隐约浮现出了一种讥讽，“这些实验员和你都是同一个系甚至是同专业的，但他们在学术上的评分不足以成为研究员。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就必须退而换自己的第二职业方向，研究员毕竟还是少数，但实验员却有着很大的缺口，因此绝大多数无法成为央中的应届毕业生都选择成为实验员。”
毕竟薪资上可是完全相同的，甚至连福利也只比研究员差上那么一点。
说出去都一样是央中研究院的。
成为实验员还能继续和研究打交道，绝大多数实验员可都指望着自己就像历史之中某些人物那样，说不准哪一天自己一个手抖就造就出了一个新的成果，借此“翻身”。
李荣可是将这些实验员看得再明白不过。
李荣的解释已经很完善了，风望舒也就点了点头以表自己知道了就开始看这些实验员机械地在试管之中注入药剂，然后放置在一旁的篮筐之中，再换取试管注入另一个药剂。
做了一上午的记录，风望舒再度觉得自己眼睛都直了，然而那些实验员还一点抱怨和意见都没，全程都没说过半句话。
原风望舒还想嘀咕为什么不用魔偶，毕竟这种机械类的工作，一个设定好了程序的魔偶来做完全绰绰有余，现在她就都觉得反正这些实验员和魔偶也没啥差别，魔偶的前期投入还比这些现成的人高。
当下班时刻来临前，风望舒就将今天的研究报告放在了又点烟抽上了的李荣面前。
李荣一边看着研究报告，一边却是突然开口了，“既然你是辛摩尔的学生，那我问你一个问题好了，放轻松，随意一点就拿我当长辈看。”
当长辈看这才轻松不了好吗？风望舒可不觉得她看着伏羲还能有什么轻松感。
尤其是现在她知道了伏羲那些完全和自身存在悖论的地方，要真的看到伏羲她才不保证自己不会“以下犯上”干脆把伏羲捆起来，逼问出个什么再说。
但风望舒还是应声了。
“你对实验员的设置怎么看？”
“比起魔偶更省钱。”
除此之外她也没啥看法，虽然选择成为实验员是个人选择，但说到底还有着环境影响因素，一个彻底框死的人怎么说都很难超出框定的范围内，在这里连个出格想法的人都没，谈何思维大爆炸了。
但这些是她绝对不可能和这里的土著说的，除非她想现在就被抓起医疗所看看脑子。
“不错，魔偶有相对高的前期投入，而人同样是要被安排到工作岗位上，现在又是不同职业之间的薪资差异非常小，只有福利荣誉方面会有不同。特设实验员不仅仅是节约了后期的固有福利投入，还省去了魔偶相关的所有费用。”李荣说着就在烟灰缸里掐灭了手里的烟。
所以阶级化依然是存在的，只是分为了两种，一种是对目前的情形足够了解的，而另一种则是被蒙在鼓里，对目前的体制完全不会产生任何疑惑和怀疑。
而李荣，显然是前者。
或许李荣和终端ai幕后人有关，也可能是真的靠着一己之力豁免了终端ai的心理评定的人。
但无论是哪个，对她的任务还是自身来说都没什么影响。
之后李荣就只是看报告，看完了便拿出了笔在上面勾画了一阵，随后就重新递给了风望舒。
“看完后放到档案室，做好备案，两天后我有个会议，或许你愿意一同去。”
这听着就像是某个组织在暗戳戳拉人一样。
“会议？”
“对，荣誉一级炼金术士的例常会议，一年一度，辛摩尔应当和你提过，我想你应当会想见到辛摩尔的。”
话都说道这份上了，风望舒自然是没得拒绝。
在李荣眼里辛摩尔是她的老师，她要是拒绝摆明了有问题。
李荣也相当给面子，在下班的点就准时离开了实验室，将偌大的实验室全都留给了风望舒。
找了一个空旷的实验室，风望舒就取出了下午收到的空间纽，将里面的储物整理柜一一取出，全都扫了一遍她就捕捉到了其中有几瓶和昨夜酒会上看到的酒瓶完全一样的酒。
其余的就标注了产自各个星域的基础农作物，还有一些同样做了标记的半成品。
种类之全让本就已经施加了空间技术的储物柜都满满当当。
风望舒嘴角抽了抽。
或许她应该早点想到这一点，干脆申请那么几个夜间值班的实验员。
说是研究很重要，不能让人看出任何端倪，但就这个世界那些一个个和魔偶似的实验员，她还真不觉得他们还能看出点什么。
但风望舒也就是想一想，她并没有万全的保障，就这个研究她还真的连一点风险都不想冒。
哪怕风望舒能够用精神力多点操作，一夜也就解析了储物柜里的十分之一。
但这也让风望舒发现了一个必然是关键的问题。
她做实验都是按照种类顺序解析的，足有上千次的解析几乎是变相给出了答案。
只是初步的解析，那同一批次的酒她当然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看出。
但其他的农作物却是因为每一个种类都有着不同星域的样本，这就让她发现部分星域的样本比起其余的多了点什么“东西”。
那几瓶酒的产地也同样是那几个多了什么东西的农作物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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