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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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岩并非地名, 而是林崇县特有的一种特殊岩石，因其外形与青石格外相似而得名。只不过, 这东西除了硬度是寻常青石的数十倍之外, 没有任何其他值得称道的地方。由于加工困难，除了用于某些特定的途径之外, 这种石材甚少在寻常的生活中用上。
在林崇县转了一圈之后，就得到了这么点结论，张小舟不由地感到有些头疼。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 于飞特意给他传这么一条没头没尾的信息到底是为了什么。
都有时间往外传信息了, 那个家伙难道就不能把事情给他好好地说清楚吗？！这又不是什么被设计好的推理游戏，拿到手的所有线索都是破碎残缺的，必须经过某些步骤才能补充完整。
跟个没头苍蝇似的, 在这个第一次来的小县城里面转了好几圈, 张小舟忍不住在心里生出了点幽怨来。
这些人一个个的, 怎么都好像把他当成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似的, 觉得他不管什么状况都能应付得了？
每次碰上这种事情, 都恨不得能彻底扔给别人自个儿只管在边上喊666的张小舟表示很心塞。他怎么都弄不明白, 自己在那些个家伙心目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形象。
——还有那个叫做许彦的, 对他和于飞就这么放心吗？在把信息带到之后，连问都没有多问一句，就直接无比干脆地甩手走人了？这种事, 就算是换了张小舟, 都绝对做不出来。
本来还以为至少能有一个可以商量的人, 结果一抬头就发现人不见了，张小舟一点儿都不想去回忆那一刻自己心里复杂的心情。
幽幽地叹了口气，张小舟体会到了和以前自己游戏卡关的时候，找不着攻略一样蛋疼的感受。
……为什么偏偏这种时候，自己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啊？！
要不是这地方离林洛成他们的住处太远，他甚至都想回头去请教一下对方了。
面子啥的有什么要紧的，不耻下问才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不是？
在心里默默地计算了一下自己回头去林洛成那儿跑一个来回所需要的时间，张小舟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要是他有能和于飞那样，直接将信息传递到林洛成那儿的术法倒还好说，可眼下他根本做不到这一点。回头去找林洛成不一定能得到结果不说，在这段时间里，他也不能确定于飞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这会儿如果能找到什么能够打开局面的线索就好了……张小舟看了看逐渐阴沉下来的天色，不抱希望地这么想着。
“……最近打听青石岩的人是不是越来越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听到了他的祈祷，还是传说中的什么主角光环，张小舟才刚这么想完，耳朵就捕捉到了一个刻意压低了的声音，“这东西是不是要涨价了？”
张小舟转过头去，就看到路边一个穿着寒酸的穷书生，正蹲在路边，和一个小贩搭话。
“是吗？我怎么没觉得？”想来是与对方十分熟悉，小贩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你还是好好地读你的圣贤书吧，少在这些事情上瞎操心。”
“哎你可别不信啊！”见到小贩的态度，书生似乎有些不满。他转头看了看，确定没人注意自己之后，才凑上去神神秘秘地开了口：“之前不也有个人来问过这东西吗？”
“那又怎样？”小贩显然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反倒觉得书生这模样有点好笑，“这不是常有的事情吗？”
青石岩是林崇县特有的岩石，虽加工困难，但在某些地方却是不可取代的最佳选择，自然有其他地方的人会来这儿采购。
“但是那个人不一样！”大概是被小贩的态度给热闹了，书生的声音都不由地抬高了几分，“那个人一看就不简单，你是没看到，他——”倏地，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止住了话头，转过头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身边的张小舟。
“你谁啊？知不知道偷听别人说话是很无礼的事情？！”好不容易才稳住下意识地后仰的身子，没有直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书生的语气很是不悦。然而，张小舟却像是没有看到他恶劣的态度似的，很是平静地将自己的来意说出了口：“能和我单独聊一聊吗？关于你刚才所说的事。”
“哈？”像是觉得张小舟的话很不可理喻似的，书生很是夸张地挑了下眉。大抵是觉得自己蹲着仰视对方的样子太没有气势了，他站起身来后退一步，然后才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表情来：“你以为你是谁，你说要聊……”
“……舒谭。”只一瞬间，刚才还语气嚣张的书生就仿佛被掐住了脖子似的，嘴巴开合了数次，都没能发出一点声音来。
“我……那个……你……你在说什么？”书生张了张嘴，似乎还想为自己辩解几句，但看着张小舟那纹丝不动的表情，最后还是放弃了挣扎，“我们还是先换个地方吧。”
他敛了脸上的表情，有点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率先转过身朝不远处的一家酒楼走了过去。张小舟见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抬脚跟了上去。
被撇下的小贩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有些疑惑地抓了抓头发，最后还是决定继续忙自己的，不去多管那些闲事。
“我说……”在靠窗的桌子前坐了下来，舒谭没去理会立马迎了上来的店小二，很是费解地看着跟着在对面坐下来的人，“……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他自认为自己的变装很是成功，不管是容貌声音甚至身形，都和这个家伙上一次见到的完全不一样，按理来说，对方应该没有任何能把两者联系起来的缘由才对。
——当然是凭借对套路的熟悉。
张小舟错开了舒谭的视线。
像这种主角走在路边，恰好就得到了之前遍寻不见的线索的事情，在各种小说里当然无比常见，但这种情节出现的前提是，主角没有像张小舟这样，已经在县城里打听了一遍于飞的情况了。
然而，这儿的人在最近这一段时间里，并未见过和于飞相似的人。
在这种情况下，突然冒出来一个疑似知情的人，就显得十分可疑了。
而像舒谭这样有着特殊技能，又似乎颇有来历的人，在一本小说里，通常是不会只出现一次的。而且，对方之前被他剃了个光头之后，无比从容地拿出袈裟披上的样子，实在是让张小舟太印象深刻了，以至于一碰上这种事，他脑子里第一时间冒出来的，就是这个曾经见过两面的家伙。
但是这种话，张小舟明显是不可能直接说出来的。他一边吩咐边上等着的店小二去准备几道酒楼的招牌菜，一边在心里琢磨着自己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才会既有可信度又提升自己的逼格。
可还不等张小舟想出个答案来呢，舒谭就开始自个儿为他回答了。
“难不成是上次在我身上放了什么特殊的能够用来辨认身份的东西？”他低下头，把自己身上仔细地搜索了一遍，“——不对，之前回去的时候，还特意让人给我检查过了来着，没多出什么东西来啊……”
他不觉得眼前这个家伙有厉害到那种程度，能够瞒过他找的那些人。
“又或者我有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小习惯？”舒谭又问。
他是听说有些人能够根据这些东西来认人，但这个家伙总共算起来才和他相处了多少时间啊，怎么可能知道这种事情？
“——等等，”突然想到了什么，舒谭略微睁大了双眼，“难不成我们以后会是什么非常亲密的关系，所以你对我的了解比我自己还深？”
显而易见的，在离开落云之境后，这个家伙花了不少心思在探查张小舟的身份上，重生之类的事情也早就已经知道了。
大概是因为重生的人太多，碰上的人又总都是一副淡定的样子，以至于张小舟现在都没觉得这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情了。非要说的话，顶多也就是“隔壁的李小花居然又怀孕了”这种消息差不多的程度。
感觉自己对这些事情的认知貌似出现了什么差错，张小舟在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
“此时所发生的一切，我都是初次经历。”想了想，张小舟这么和舒谭说道。
他不太清楚对面的人刚才那些话到底是出自真心还是试探，所以还是稍微谨慎一点的好。
舒谭愣了一下，才听明白张小舟这有点拐弯抹角的说法。
“意思是，就算你以后和我关系很好，也和这会儿的你没有任何关系是吧？”舒谭“啧”了一声，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说法有点蠢。
他是知道不少和这个家伙有关的人是重活一次，但这个人本身，却似乎和那些人并不一样。
——事实上，他就是因为对这件事感到好奇，才会一直粘着这件事不放的。
总觉得，继续追查下去的话……他能找到一些十分有意思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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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舟：人作死，就会死，你怎么就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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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崇县转了一圈之后，就得到了这么点结论，张小舟不由地感到有些头疼。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 于飞特意给他传这么一条没头没尾的信息到底是为了什么。
都有时间往外传信息了, 那个家伙难道就不能把事情给他好好地说清楚吗？！这又不是什么被设计好的推理游戏，拿到手的所有线索都是破碎残缺的，必须经过某些步骤才能补充完整。
跟个没头苍蝇似的, 在这个第一次来的小县城里面转了好几圈, 张小舟忍不住在心里生出了点幽怨来。
这些人一个个的, 怎么都好像把他当成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似的, 觉得他不管什么状况都能应付得了？
每次碰上这种事情, 都恨不得能彻底扔给别人自个儿只管在边上喊666的张小舟表示很心塞。他怎么都弄不明白, 自己在那些个家伙心目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形象。
——还有那个叫做许彦的, 对他和于飞就这么放心吗？在把信息带到之后，连问都没有多问一句，就直接无比干脆地甩手走人了？这种事, 就算是换了张小舟, 都绝对做不出来。
本来还以为至少能有一个可以商量的人, 结果一抬头就发现人不见了，张小舟一点儿都不想去回忆那一刻自己心里复杂的心情。
幽幽地叹了口气，张小舟体会到了和以前自己游戏卡关的时候，找不着攻略一样蛋疼的感受。
……为什么偏偏这种时候，自己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啊？！
要不是这地方离林洛成他们的住处太远，他甚至都想回头去请教一下对方了。
面子啥的有什么要紧的，不耻下问才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不是？
在心里默默地计算了一下自己回头去林洛成那儿跑一个来回所需要的时间，张小舟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要是他有能和于飞那样，直接将信息传递到林洛成那儿的术法倒还好说，可眼下他根本做不到这一点。回头去找林洛成不一定能得到结果不说，在这段时间里，他也不能确定于飞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这会儿如果能找到什么能够打开局面的线索就好了……张小舟看了看逐渐阴沉下来的天色，不抱希望地这么想着。
“……最近打听青石岩的人是不是越来越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听到了他的祈祷，还是传说中的什么主角光环，张小舟才刚这么想完，耳朵就捕捉到了一个刻意压低了的声音，“这东西是不是要涨价了？”
张小舟转过头去，就看到路边一个穿着寒酸的穷书生，正蹲在路边，和一个小贩搭话。
“是吗？我怎么没觉得？”想来是与对方十分熟悉，小贩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你还是好好地读你的圣贤书吧，少在这些事情上瞎操心。”
“哎你可别不信啊！”见到小贩的态度，书生似乎有些不满。他转头看了看，确定没人注意自己之后，才凑上去神神秘秘地开了口：“之前不也有个人来问过这东西吗？”
“那又怎样？”小贩显然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反倒觉得书生这模样有点好笑，“这不是常有的事情吗？”
青石岩是林崇县特有的岩石，虽加工困难，但在某些地方却是不可取代的最佳选择，自然有其他地方的人会来这儿采购。
“但是那个人不一样！”大概是被小贩的态度给热闹了，书生的声音都不由地抬高了几分，“那个人一看就不简单，你是没看到，他——”倏地，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止住了话头，转过头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身边的张小舟。
“你谁啊？知不知道偷听别人说话是很无礼的事情？！”好不容易才稳住下意识地后仰的身子，没有直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书生的语气很是不悦。然而，张小舟却像是没有看到他恶劣的态度似的，很是平静地将自己的来意说出了口：“能和我单独聊一聊吗？关于你刚才所说的事。”
“哈？”像是觉得张小舟的话很不可理喻似的，书生很是夸张地挑了下眉。大抵是觉得自己蹲着仰视对方的样子太没有气势了，他站起身来后退一步，然后才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表情来：“你以为你是谁，你说要聊……”
“……舒谭。”只一瞬间，刚才还语气嚣张的书生就仿佛被掐住了脖子似的，嘴巴开合了数次，都没能发出一点声音来。
“我……那个……你……你在说什么？”书生张了张嘴，似乎还想为自己辩解几句，但看着张小舟那纹丝不动的表情，最后还是放弃了挣扎，“我们还是先换个地方吧。”
他敛了脸上的表情，有点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率先转过身朝不远处的一家酒楼走了过去。张小舟见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抬脚跟了上去。
被撇下的小贩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有些疑惑地抓了抓头发，最后还是决定继续忙自己的，不去多管那些闲事。
“我说……”在靠窗的桌子前坐了下来，舒谭没去理会立马迎了上来的店小二，很是费解地看着跟着在对面坐下来的人，“……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他自认为自己的变装很是成功，不管是容貌声音甚至身形，都和这个家伙上一次见到的完全不一样，按理来说，对方应该没有任何能把两者联系起来的缘由才对。
——当然是凭借对套路的熟悉。
张小舟错开了舒谭的视线。
像这种主角走在路边，恰好就得到了之前遍寻不见的线索的事情，在各种小说里当然无比常见，但这种情节出现的前提是，主角没有像张小舟这样，已经在县城里打听了一遍于飞的情况了。
然而，这儿的人在最近这一段时间里，并未见过和于飞相似的人。
在这种情况下，突然冒出来一个疑似知情的人，就显得十分可疑了。
而像舒谭这样有着特殊技能，又似乎颇有来历的人，在一本小说里，通常是不会只出现一次的。而且，对方之前被他剃了个光头之后，无比从容地拿出袈裟披上的样子，实在是让张小舟太印象深刻了，以至于一碰上这种事，他脑子里第一时间冒出来的，就是这个曾经见过两面的家伙。
但是这种话，张小舟明显是不可能直接说出来的。他一边吩咐边上等着的店小二去准备几道酒楼的招牌菜，一边在心里琢磨着自己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才会既有可信度又提升自己的逼格。
可还不等张小舟想出个答案来呢，舒谭就开始自个儿为他回答了。
“难不成是上次在我身上放了什么特殊的能够用来辨认身份的东西？”他低下头，把自己身上仔细地搜索了一遍，“——不对，之前回去的时候，还特意让人给我检查过了来着，没多出什么东西来啊……”
他不觉得眼前这个家伙有厉害到那种程度，能够瞒过他找的那些人。
“又或者我有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小习惯？”舒谭又问。
他是听说有些人能够根据这些东西来认人，但这个家伙总共算起来才和他相处了多少时间啊，怎么可能知道这种事情？
“——等等，”突然想到了什么，舒谭略微睁大了双眼，“难不成我们以后会是什么非常亲密的关系，所以你对我的了解比我自己还深？”
显而易见的，在离开落云之境后，这个家伙花了不少心思在探查张小舟的身份上，重生之类的事情也早就已经知道了。
大概是因为重生的人太多，碰上的人又总都是一副淡定的样子，以至于张小舟现在都没觉得这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情了。非要说的话，顶多也就是“隔壁的李小花居然又怀孕了”这种消息差不多的程度。
感觉自己对这些事情的认知貌似出现了什么差错，张小舟在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
“此时所发生的一切，我都是初次经历。”想了想，张小舟这么和舒谭说道。
他不太清楚对面的人刚才那些话到底是出自真心还是试探，所以还是稍微谨慎一点的好。
舒谭愣了一下，才听明白张小舟这有点拐弯抹角的说法。
“意思是，就算你以后和我关系很好，也和这会儿的你没有任何关系是吧？”舒谭“啧”了一声，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说法有点蠢。
他是知道不少和这个家伙有关的人是重活一次，但这个人本身，却似乎和那些人并不一样。
——事实上，他就是因为对这件事感到好奇，才会一直粘着这件事不放的。
总觉得，继续追查下去的话……他能找到一些十分有意思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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