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抱元劲

                因为客居刘府的原因，所以华山派的一众弟子只是在院子里活动筋骨，练习剑法，又或是互相拆解剑招，熟习华山剑法。岳不群在一旁看着，时不时的指点一二。待劳德诺领着曹旭到来后，岳不群示意劳德诺去指点几个师弟练剑，对曹旭说道：“平之，我华山派的武功，讲究练剑凝神，凝神养气，以气御剑。剑招为次，练气为上。你要谨记这一点。”“是，师父。”曹旭点头说道。“此处人多眼杂，待来日返回华山之后，我再传你华山剑法的精义，暂先传你华山九功之一的抱元劲。抱元劲乃是我华山剑法用劲使劲的核心诀窍，你只要肯用心研读，定会对你的剑法有所助益。”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张折叠好的白纸，递到了曹旭手中。曹旭打开一看，只见白纸上写满了小字。除去抱元劲的口诀外，还有不少注释。他用心默记，通读三遍之后，便已经刻入脑海。将白纸还给岳不群，曹旭说道：“师父、弟子有过目不忘之能，已经记下了。这口诀还请师父收好。”岳不群点了点头，将白纸收好。内功修炼到一定程度，体内真气滋养大脑，过目不忘并不是什么稀奇事。曹旭默默思索着抱元劲的口诀，所谓抱元，许多典籍中就有抱元守一的句子。这抱元劲命名正是以此而来，抱元劲练到最高地步，号称可以将全身内力抱成一股，一击打出去。这是一种十分厉害的手法，涉及到内力的输出功率问题。十年内力火候者若是内力的输出功率比二十年者大一倍，在短时间内内力所爆发的力量不会比二十年内力火候者弱，只是无法持久罢了。这和曹旭体内纯阴真气瞬间爆发的效果，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曹旭大胆推测，抱元劲或许就是华山派的前辈们从葵花宝典中参悟出的武功。通过习练抱元劲，华山派的武者的内功运用效率比其他门派会高出一大截，而通过特殊的手法运用，还能爆发出夺命三仙剑的那种绝学。据说岳不群曾经创出一式太岳三青峰，以之为压箱底的功夫，可以瞬发三剑，此时以曹旭看来，多半也和华山剑宗的夺命连环三仙剑一样，根底还是在抱元劲这门特殊内功运用发挥上。“爹。”这时岳灵珊刚练完一遍华山剑法，收剑后立刻跑了过来，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一转，看着曹旭说道：“林师兄，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的剑法一下子变得那么厉害，连余沧海也被你一剑捅死了。”说着，还用手中的长剑比划了一下。“珊儿。”岳不群眉头微皱，颇有些不悦的说道。打听一个人武功的底细，是江湖中人最忌讳的事情。“师父，既然小师妹感兴趣，告诉她也无妨。只要不传出去就可以了。”曹旭不以为意的说道。“真的吗，林师兄你快说一说。”这下子，不仅是岳灵珊高兴的跳了起来，便是其他几名华山弟子，也都竖起了耳朵。只听曹旭说道：“我林家的辟邪剑法，其实分为练招和练气二个部分。曾祖林远图晚年的时候，觉得辟邪剑法杀气太盛、有干天和，故此未曾将至关重要的练气部分传下，因此我林家的辟邪剑法也就变得华而不实，不堪大用。后来我林家遭逢大难，幸得二师兄和小师妹相救，方才让我逃过一劫。”说着，曹旭向劳德诺和岳灵珊分别施了一礼，劳德诺说道：“是小师妹要救林师弟，说你侠肝义胆，仗义出手，不能不救，和我这个糟老头没有太大的关系。”“林师弟你就不要这么婆婆妈妈的了，快点往下说。”岳灵珊急着听故事，催促道。“后来我流落林家祖宅，得祖宗庇佑，发现了曾祖留下的几本笔记，获得了曾祖修改过的练气心法《清羽乘风诀》。内功小成之后，我一路追寻父母二人的踪迹，后来到了福威镖局长沙分局，擒获了二名青城派弟子，从他们的口中得知了余沧海的行踪。一路赶到衡山城后，想尽了办法，最终将余沧海斩于剑下。”曹旭一口气说完后，心中思索着，刘府人多眼杂，这番话想必很快就会传出去。从此后，别人都会说林家得祖宗庇佑，命不该绝，福根深种。在这个封建思想根深蒂固的时代，这种舆论导向对福威镖局的复兴和发展都有好处。“嘻嘻，林师兄的精钢不坏神功，现在可是出了名的，就连我也在胸口藏了一块护心镜。”岳灵珊笑着说道，“将来要是有人敢用什么掌的打我，就让他也尝尝我精钢不坏神功的厉害。哈哈……”说着，岳灵珊自己忍不住笑成了一团。随后，曹旭便和众人一起练剑。身形魁梧的三师兄梁发使剑的时候，法度严谨，给人一种崇山峻岭扑面而来威严感觉，不愧为令狐冲出走，岳不群败亡之后，撑起华山派门户的人物；六师兄陆大有性格活跃，剑法以变化为主……虽然有人对林家的辟邪剑法感兴趣，但是在曹旭不曾使用纯阴真气爆发的情况下，即便是改进后的三十九路辟邪剑法，也是平淡无奇。早课结束后，刚回到自己得住处，就有刘府下人前来邀请去偏厅用饭。曹旭陪着父母一路来到偏厅，只见上座的都是江湖中颇有几分名气的人。衡山派的定逸师太，泰山派的天门、天松、天柏三位道人，雁荡山武林名宿何三七等等。曹旭来到偏厅门口，刘正风亲自迎接，让众人茫然不解。刘正风只是笑笑，并不解释。用过早饭后，曹旭拜托刘正风追查塞北明驼木高峰的下落，刘正风一口应下，也不询问原因，当即差人去打探消息。中午时分，衡山刘府侧院的院子里，此时剑光霍霍，一群人剑斗正是激烈。曹旭被围在正中，劳德诺，梁发等七名华山派弟子你来我往，组成了一个小型剑阵接连向他递招。可是曹旭却是丝毫不畏，将长剑运转开来，竟是守在原地，华山弟子七人不能逼退他一步。曹旭真正修炼内功不足一个月，即便功力增长极速，但总量始终是有限的。在这种被多人围攻，无法迅速解决战斗的情况下，更是要求他必须把好钢用在刀刃上，将有限的内力发挥出最大的作用。这时曹旭几乎少有运转内力对敌，手中长剑东一划，西一刺，运用的是恰到好处，每一剑刺出去，必有人立刻就得回剑自救或者躲避，就是这般被他轻易退开。而一旦情况稍稍危机，纯阴真气稍微爆，瞬间增幅剑速，往往只见他手腕一抖，便有数道剑光破出，亏得围攻的诸位师兄功底也是不弱，占了人多和剑阵的优势，否则早便被他轻易突破了。如此一来，场中的曹旭几乎是游刃有余。“林师兄，你这是什么剑法，怎么会这么厉害？”一旁的岳灵珊看的是目眩神迷，忍不住大声问道。曹旭“刷、刷、刷”三剑，逼退了靠近的三师兄梁发、五师兄高根明，以及六师兄陆大有，开口说道：“这一路剑法唤作‘截剑式’，乃是我从曾祖笔记中所留的剑术至理揣摩而来，核心便在于一个‘截’字。通过多次阻击对方的破绽来截住对方的攻势，截断对方的节奏，不求一招制敌，而是层层截击，招招截力，令其出招滞涩，攻势自然难以为继。”“截剑式，好厉害啊。”岳灵珊不明觉厉的说道。一旁观战的岳不群闻言，笑了笑，却不说话。曹旭此时施展的剑法极为简单，几乎不成连贯招式，可是一旦出剑，左右各向任何剑法都会被他轻易拦下，或格挡、或引开，而遮拦之中反手就是转攻，毫不拖泥带水，防守时水泼不入，攻击时凌厉异常。“君子剑”岳不群乃是江湖上成名的剑术好手，剑法自然高明，他看得出来曹旭在攻杀的时候剑法中隐藏的杀机，一剑而出，何止是凌厉。只是那剑在即将刺到七位师兄身上的时候又会转开，参与围攻的七位弟子，除了劳德诺和梁发之外，其他人无一不是靠他手下留情才得以一直围攻下去。见得劳德诺七人略作喘息，又持剑攻了上来，曹旭无奈的笑了笑，只能举剑迎敌。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逃得了早上，逃不过中午。再加上岳不群的推波助澜，小师妹软语相求，以及自己参悟抱元劲略有所得，想要印证一番的想法，最终造成了现在的局面。实战是检验武功的唯一标准，理论与实际相结合，曹旭对于抱元劲的领悟飞速提升。相比较辟邪剑法追求的瞬间爆发力，抱元劲在降低了真气爆发力量的上限同时，不仅延长了爆发的时间，还打破了辟邪剑法对真气的严苛限制。令曹旭深感自己拜师华山，实在是明智的选择。对于创立抱元劲的华山派前辈，也是敬仰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