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又疼上了？2

    顾靖北这才发现，钢筋铸铁门外面的父亲，一条胳膊只剩下了小半截儿，包裹在染血的纱布里，“爸……你的胳膊？”

    “被何屯砍掉了……”顾远山冷阴阴的说道随后长叹一声，“你出来吧，我带你去祭拜你哥！”

    夜幕低垂的山头，黑黢黢的只听到偶尔的鸟鸣，阴冷冷的，有些吓人。

    “靖北，你哥死了……死得很惨……被何屯的手下几乎打成筛子……他们砍下了你哥的头，还有四肢……连个全尸也没能留下……”顾远山跪倒在地，匍匐在一个小土堆前嚎啕大哭了起来。

    顾靖北整个人，顿时被一片哀伤笼罩：虽说他跟胞兄顾靖东只有两面之缘，但那血浓于水的亲情，在潜移默化中浓郁着尤其是顾靖东临行前对顾靖北的那番肺腑之言，着实震撼了顾靖北的心灵。

    顾远山痛彻心扉的嚎啕大哭，将原本凄凉阴沉的夜笼罩得更加的悲情或许他的哀伤痛哭，并不仅仅是在作秀，更多的则是发自内心的对大儿子顾靖东的愧疚和悲伤。

    晶亮的液体在顾靖北眼眸中堆积着，毕竟悲惨死去的人是自己的胞胎兄弟。

    “靖北啊……你哥哥是为你而死的啊！爸爸舍不得你以身涉险，而你又比你哥哥优秀，所以爸爸就……就偏心且残忍的让你哥哥代替你去找何屯报杀害母之仇……靖北，爸爸真的没办法原谅自己！真想跟着你哥一起去了，总好过留下自己一条贱命苟延残喘啊……”顾远山再次的痛哭流涕。

    说顾远山偏心小儿子顾靖北，那的确是实情因为顾靖北的优秀是卓越的远在美国读书的时候，就能游刃有余的帮助父亲顾远山解决顾氏集团上的那些棘手问题。

    “爸，您别自责了……我哥是替我而死的……我真的愧对于他，”顾靖北想过要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如果可以有选择，他宁可选择去找何屯决一死战的人是自己而不愿自己的胞胎兄弟代替自己去死。

    对于顾靖北来说，他将背负一辈子的心债可他却又无法去责怪父亲为什么非要让哥哥顾靖东代替自己去死！毕竟，那是父亲对他的一种偏爱。

    “你哥已经死了，你说这些已经无济于事了……”顾远山对着刚刚堆积好的土坟长长的哀叹一声，“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代替你哥哥照顾好紫妍母女！尤其是丫丫那孩子，从小就有心脏病……你就好好的当好她的爸爸！既然靖东已经没了，那就别让他出现在丫丫的生活里！你就代替靖东，接管好父亲的职责和义务！永远不要让她知道有顾靖东的存在！”

    父亲的话，让顾靖北有些费解虽说他有些不赞同父亲这样善意的谎言，但对一个才五岁的小丫头来说，亲生父亲的离世，无疑是悲惨的更何况小东西还有病魔缠身！

    于心不忍的顾靖北，便微微的点了点头，“爸，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紫妍和丫丫的。”

    “我要你发誓！对着你哥哥的坟墓发誓：要用自己的生命去照顾好紫妍和丫丫，永远不要让丫丫知道她自己的身世！不管今后对什么人，你都要说丫丫是你亲生的女儿！决不能食言！”顾远山很突兀的厉吼道。

    顾靖北感觉到了某种异样，可当时在那样凄伤的背影环境下，他还是答应了父亲的要求一来，是因为哥哥顾靖东或多或少是代替了他而死；二来，紫妍曾经是他顾靖北的女人至少丫丫，顾靖北又岂能不视如己出呢！

    儿子顾靖北的誓言，让顾远山再次的老泪纵横他索性坐在了儿子顾靖东的坟墓前，一边述说着，一边痛哭流涕出于真正的悲伤，还是出于对心头那个女人的愧疚，那就不得而知了总之，这一刻的顾远山，真真正正的是老了！而断了一臂的顾远山，终究还是败给了极度透支的体力，一下子昏厥在了大儿子顾靖东的坟墓前。

    “爸……爸……你醒醒……爸……”顾靖北连忙将父亲顾远山托抱进自己的怀里。

    顾氏老宅。

    经过大半个小时的伤口消炎及清创，顾远山的那条断臂被重新处理好了病床上的他，一下子变得老态龙钟了起来，整个人真正颓废脆弱成了一个老头儿。

    顾靖北一直守在父亲的床边，当着医生的下手看到年迈的父亲如此不顾生死的去找何屯拼命，而保全他这个儿子，顾靖北的心里像被无形的尖针给刺疼了，愧疚不已。

    顾紫妍抱着哈欠连天的丫丫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神情哀伤中的顾靖北。

    “靖北，这些天你都没休息好，你还是去小眯上一会儿吧……我换你守着，”紫妍温声说道顾靖北那血线满染的眼眸，着实让她看着心疼不已。

    顾靖北抬起头来，红润着眼眸朝着紫妍说道，“我没事儿……你带着丫丫快去睡吧丫丫身体不好，你别累着她！”

    “丫丫要跟爸爸一起睡！”小可爱从妈妈紫妍的身上溜了下来，迈动着小步子走到顾靖北身边，黏人的缠上了顾靖北，攀爬了他的腿上。

    顾靖北紧紧的拥抱着软软的小可爱，心间猛然加酸，“丫丫乖，要听话……先跟你妈咪去睡觉觉，爸爸一会儿就过来陪你，好不好？”

    “不好！丫丫想跟爸爸睡……”小可爱缠抱着顾靖北的颈脖，怎么也不肯松开。

    顾紫妍是个懂事的女人，看到顾靖北此时此刻的心情着实糟糕透了，便上前一步，连哄带骗的将女儿丫丫从顾靖北的怀里抱离，“丫丫乖，爸爸要守着爷爷，你跟妈咪先去睡觉觉爸爸答应丫丫一会儿就过来，丫丫可要乖乖的。”

    “爸爸，你一会儿要来跟丫丫睡哦，”虽说很不情愿，但小可爱还是乖巧的顺从了妈咪紫妍的安排，先跟她回去房间里睡觉去了。

    一个小时后，紫妍再次出现在了顾远山的房间里。

    她悄然着步伐走了进来，在顾靖北的肩膀处披上一件外衣，虽说没有言语，而此时此刻的无声关怀，却胜似有声。

    守在父亲床边的顾靖北抬起头来，深深的朝身边的女人看上一眼，温声问道：“丫丫睡了？”

    “嗯，睡了第一次从山洞里出来，小家伙兴奋了好一会儿才入睡的，”紫妍柔声道。

    顾靖北眸光微沉，“这些年来，真是委屈你们母女了……”

    “不委屈啊……何屯是顾家的仇敌，我也有这个义务的，”紫妍靠近过来，帮着顾远山掖了掖被子对于顾靖东的死，她从表面看不出太过明显的凄然哀伤因为对于她跟女儿丫丫来说，这是一种解脱彻底的解脱。

    微顿，又紧接上一句，“我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你能受些累，当好丫丫的爸爸丫丫她有心脏病，从小就敏感，一直生活在恐惧和惊骇之中，我担心她……”紫妍哽咽住了，说不出接下来的话。

    顾靖北站起身来，将自己肩上的外衣披在了紫妍的肩膀上，“丫丫就是我顾靖北的女儿，何来受累一说？我会尽力而为，当好我这个爸爸的。”

    “靖北……”紫妍有些失声，泣声不止的扑进了顾靖北的怀里，“靖北，能再见上你一面，我死也值了……”

    “别说傻话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顾靖北轻拥着怀里的女人，思绪却发散开去。

    脑海里，被一个叫伊听雪的女人占据着，让他整个人看上去焦躁不已，“紫妍，你去陪丫丫睡觉吧我去打个电话。”

    紫妍从顾靖北的怀里抬起头来，深深的凝视了他一眼，便温顺的点了点头。

    “我来给你上药！”皇甫爵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软管药，“给你上好药，我就滚！”

    他的口吻很温厚，仔细分辨，还能觉察出一丝丝的讨好意味儿。

    “不用你假惺惺！快给我滚！”

    “明天我要跟我妹妹搬回小公寓住了……”左骁淡声说道，听起来像是一种商量的口吻。

    “先把药吃了吧，”皇甫爵将倒好的水杯递给左骁。

    左骁微微一怔，但还是接过了水杯，还有那两粒白色的胶囊他把胶囊含入口中，就着温水吞咽了下去皇甫爵只是静静的看着吃药中的左骁。

    良久，皇甫爵才轻哼了一声，“嗯，如果觉得这里住着不舒服……那就搬回去吧有什么困难别自己死撑着，记得打电话给我！这一点儿，你妹妹比你豁达多了！”

    左骁抿了抿唇，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行了，时间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我去警察局看看，一有顾靖北的消息，我就给你和你妹妹打电话！”皇甫爵站起了身来。

    原来他并没有打算留在这里，这让左骁释怀了不少于是，他咬了一下唇，最终还是将自己的想法说出了口，“皇甫爵，我想……我想下班之后去你的娱乐场所兼职。”

    “兼职？兼职什么？真去跳舞？”皇甫爵诙谐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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