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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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得周圆圆火大, “你忘了你答应过我妈什么事了么?又想逃课!”

    “用不着你管。”陈岸语气不太好, 转身之际还是瞟了眼肖晚, 但很快便移开了视线。

    肖晚低着头, 听着外面一群男男女女的声音远去, 心里有些疲惫。

    千色巷酒吧一条街某个包间里。

    陈岸坐在沙发上一杯接一杯地喝着, 昏暗的灯光偶尔掠过他的脸, 迷离魅惑。

    邓雯撞了撞徐七毛的胳膊,往陈岸那儿微抬下巴,“岸哥今天怎么了?许久不出来嗨, 这一来就猛喝啊。”

    徐七毛随口说:“估计是和我们班肖晚没戏了,借酒消愁呗。”

    “他们还没谈上啊?”邓雯看着陈岸的方向,意味不明地问。

    “可不是么, 肖晚没同意啊。”徐七毛咬了块儿苹果。

    笑了笑, 邓雯端着一杯酒朝陈岸走去。

    “一个人喝多没意思,我陪你。”她坐在了他旁边。

    陈岸理都没理, 打开手机刷微博。

    见陈岸这个态度, 邓雯也不在意, 她状似无意的闲聊:“听说你还没追上你们班那新同学啊?”

    微嗤一声, 陈岸沉沉开口:“关你什么事儿?”

    邓雯咬了咬唇, 语气有些嘲弄:“这可不像你啊陈岸?连一个女生都拿不下。”

    “呵, 是我愿意纵容她,按照她的想法来,不然你以为?”陈岸回得理直气壮。

    “你就这么喜欢她?你明明知道我……”邓雯直视着他的眼睛, 话未说完便被打断了, “有些话还是不要说的好,不然到时候弄得尴尬朋友都不好做了,还有,”陈岸也不知道是向谁宣告似的,“我就是喜欢她。”

    “行啊,祝你们幸福。”邓雯咬着牙一字一句道。

    陈岸终于看了眼她,“哦,谢谢啊。”

    说完这句话,他有些没底,本想着晾肖晚两天,让她想起自己的好,然后主动找他说话。

    可是没想到啊,她一声不吭云淡风轻,而自己就像一个傻逼一样。

    么的,快憋不住了怎么办。

    直到晚自习放学,陈岸他们也没回来。

    气得周圆圆一直嚷嚷着要回去告他的状,其实周圆圆也不是那么在意陈岸是不是逃课啊什么的,她就是见不惯他在外面潇洒而她只能乖乖地坐在教室里。

    谁让她亲妈的教育理念是:你可以成绩不好,那是你的能力问题,但你不能旷课迟到,因为那就是你的态度问题了。

    态度必须得端正。

    所以每次陈岸遭骂的时候是她最痛快的时候。

    出了校门,风有些大,肖晚把围巾往脖子上多绕了一圈。

    她依然选择走路回家,这样可以让她思考很多事情。

    经过一家奶茶店她进去买了一杯热可可,然后一边走一边小口小口地吸着。

    气温很低,心里很暖。

    走着走着,前面迎来了一群嬉笑打闹的男女。

    肖晚其实一眼就看见了陈岸,但她下意识的假装在看旁边的小摊贩,同时把围巾往上扯了扯。

    “哎,岸哥,是肖晚。”何超帅低声在陈岸耳边说道。

    陈岸今晚喝得有些多了,他眯了眯眼睛朝前看去,那个裹得像个球一样的可不就是肖晚么。

    邓雯也看见了肖晚,不过见她那样好像没打算和陈岸他们打招呼。

    心中各种复杂情绪一上来,加上喝了点酒壮了壮胆,她上前一步便挽住了陈岸的手臂。

    肖晚余光瞟到了,她低头吸了口热可可,然后稍稍加快了步伐。

    就在擦肩而过的一瞬间,一只手伸过来拽住了她的胳膊。

    本来看着肖晚都要默默地走过了,邓雯突然就被陈岸狠狠地甩开了手。

    “等等。”他声音沙哑,盯着肖晚的头顶道。

    何超帅和徐七毛对视一眼,心想要不要帮岸哥清空场地啊,现在是咋回事儿啊,他们到底还有没有戏啊。

    没等他们想出个结果,便听见陈岸说话了:“你们先走吧。”

    于是何超帅拉过一旁愣着的邓雯,同徐七毛招呼着其他人一起离开了。

    走了两步他又回头朝肖晚喊了句,“肖晚,岸哥估计喝多了,你担待着点儿啊。”

    一阵风吹过,有几缕发丝贴上了肖晚的脸,痒痒的,她动了动手想去拂开。

    可是右手拿着奶茶,左手被陈岸抓着,她一动就被抓得更紧了。

    “陈岸,你放手。”肖晚低声说。

    “我不,你看看你,你只会对我说这几句话,”陈岸眉睫低垂,有点大舌头:“陈岸,你放手,你走开,你闭嘴,你……你什么的,可多了,你能不能说些其他的。”

    肖晚觉得陈岸是真的醉了。

    她不能跟一个大脑无法正常运转的人讲道理。

    于是她准备抬起右手随便把脸上的头发给弄开。

    但刚有动作就被陈岸制止了,他说,“我来。”然后轻轻地把被风吹得乱跑的头发给肖晚别在耳后,动作温柔,完了还抱怨:“也不知道留长发来干嘛,剪成像我这样的多省事儿,而且还帅气。”

    肖晚:“……”我不想跟你比帅。

    “陈岸,我要回家了,你怎么走?”她不知道陈岸能不能自己回去,刚才就应该让何超帅他们留下的。

    陈岸偏头想了想,一本正经:“肖晚,你不要和我说话,我还在生气呢。”说完表情又有一丝委屈。

    肖晚:“……”我忍。

    “你为什么要生气?”这也是她想问的。

    “谁让你这么不在意我,不想和我呆一块儿,看见我来了就要走,我告诉你,”陈岸拉着她往前走,“喜欢我的人可多了,我看上你是你的荣幸知道不?”

    他的步子有些飘,但大致走的是直线,“可是我都不喜欢她们,我只喜欢你,比喜欢游戏还要喜欢。”声音低沉沙哑,有些字句说得不是很清晰,可是在这冬日的夜里却给人一种神奇的温暖。

    肖晚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

    她看了眼前面的路,只用走两个路口就到她家小区了,可是陈岸要怎么办?

    他还在往前走,也不放开她的手。

    “陈岸,你的家在哪儿?我给你叫辆车送你回去好不好?”她仰头看着他,瞳仁黑亮,有细碎的光。

    一听这话陈岸停下了脚步,呼了口气,那酒味儿刺得肖晚难受,他不满地嚷嚷道:“肖同学,你还赶我走,我都说了我生气了,你怎么都不哄哄我啊?”

    说实话,肖晚真的想把他说的话给录下来,等他清醒了之后让他听听,九中扛把子喝醉后原来是这个画风。

    惹不起惹不起。

    她耐住性子,好脾气说:“我快到家了,可是你要怎么回去?你能找到你的家么?”

    陈岸奇怪地瞧她一眼,“肖同学,你怕不是傻了吧,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怎么会找不到自己的家。”

    “……那你的家在哪儿,我叫车送你回去。”肖晚觉得陈岸现在尤其像个傻子。

    “我的家啊,在xx路xx小区xx单元,咦,门牌号怎么不记得了?”他挠了挠头。

    肖晚:“……”那不是我的小区我的单元么!!!你要是知道门牌号那才有鬼!

    她盯着他看了好久,“陈岸,你真醉了还是装醉啊?”

    陈岸拿空出的那只手去遮肖晚的眼睛,认真道:“我才没醉,不过肖晚,你这样一直看着我,我会害羞的。”

    肖晚:“……”呵呵。

    于是她拿出手机,打开相机里的视频拍摄,并换成了前置摄像头对准陈岸,她观察着他的面部表情:“来,说一句‘陈岸是个傻子’。”

    然后点了开始。

    瞧了瞧屏幕里自己那张放大的脸,陈岸嘟嚷:“上面这个人长的真好看。”然后拨了拨前额的头发,“咦,他也在动——”

    “……”肖晚催他快说。

    陈岸调整了角度,咧开嘴:“陈岸是个傻子,”停了两秒,“陈岸喜欢肖晚。”

    肖晚:“……”这到底是不是装的啊。

    陈岸又继续拉着她往前走,一路上还在喋喋不休,“肖晚,为什么我不来找你说话你也不来找我啊?”

    “我不知道要跟你说什么。”她踩着脚下的影子。

    “这你都不知道?你可以夸夸我啊,比如我长得真高真帅,还有,你可以跟我说你也喜欢我啊。”

    肖晚:“……”

    “对了,”陈岸说着停下了脚步,“怎么你都不问我刚才那个女生为什么要来挽着我的手臂啊?”

    她现在正在想等会儿怎么让陈岸回家,便顺着他的话问道:“那是为什么?”

    陈岸皱了皱眉头:“我也不知道。”

    ……

    最后肖晚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把陈岸送到周圆圆那里去,她去过她家两次,大概还记得地址。

    亲自将他送到了小区门口,肖晚给周圆圆打了个电话让她来接陈岸。

    但愿明天陈岸醒来后不会想掐死今天晚上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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