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七章 有时候 无题无语

    杨婵回头望望走在宋辽官道上的嫦娥、啸天犬、猪八戒三人，思付良久毅然往华山方向走去。

    记忆中的嫦娥是美好的，母亲在讲嫦娥奔月时，言谈话语里含着些友好和钦佩。家变后有幸见到嫦娥本人，惊艳于嫦娥的美貌，敬重嫦娥的为人。嫦娥拥有大爱三界的胸怀，循循教导她和二哥，让她从心里感到亲切、亲近。

    在杨婵心里，嫦娥是圣洁的，尽管她和后羿有婚姻，但这绝不妨碍嫦娥的美好形象刻印在杨婵心里。小时候一向纨绔的二哥都听嫦娥的话，嫦娥仙子就像一个标杆，指引着杨婵一路前行。

    相较于说话直来直去的嫂子敖寸心，杨婵的心不自觉地往温柔善解人意的嫦娥这边靠拢。不错！她是很希望嫦娥做她的嫂子，因为只要敖寸心和二哥在一起，杨婵就有种被忽视的感觉，而在嫦娥面前就没有。

    她被嫂嫂“赶”出家门，最初心里是有怨恨和委屈的，面对不曾“留”她的二哥，她一句话也没说出来。一人在华山她很寂寞，几百年来只有二哥去看她，而她却仅回去一次。然就这一次，看见一片狼藉的杨府，她真心觉得二哥和敖寸心还是分开了的好。

    二哥无间，嫦娥不理解他，杨婵也是两面规劝。在杨婵心里，不管嫦娥做什么都是有其理由的。在杨婵心里，嫦娥姐姐就跟真的姐姐一样。刘彦昌和她纠缠不清，是嫦娥姐姐为她主婚，了却了夙愿，杨婵真的很感激。

    沉香救母，又是嫦娥帮东帮西，对杨婵来讲这就是恩情了。她对二哥和嫦娥在一起没有异议，相反还很愿意从中撮合。在她眼里，嫦娥人美心更美，嫦娥做的每一件事也是值得人称道和学习的。

    那个鬼影儿是牛鹂儿吧？杨婵从未曾放到心上。想当初治理弱水时，牛鹂儿的父亲对她说，鹂儿还在等着二哥，被她认为很可笑。杨婵从没对二哥提起过，在她眼里，牛鹂儿是背叛爱情背叛二哥背叛整个杨家的小人，躲还来不及呢。只有美丽温柔的嫦娥仙子，才可以与二哥相配。

    正因为如此，这次见到嫦娥瘦弱了，她才很心疼地责怪二哥，在凡间以凡人生活不比天上，何况他们还是带着“任务”。但二哥的表现，让她怀疑那还是说了“愿为嫦娥树旗为妖”的二哥吗？

    再见敖寸心，她仍然很理智、很抗拒，不是她不懂感恩。敖寸心为二哥顶罪，她也是新天条出世后才知道的，为此杨婵很感激敖寸心。如果敖寸心有难，她会第一个赶去救助敖寸心，不为别的，只为替她的二哥“报恩”。至于敖寸心和二哥的婚姻？杨婵认为还是算了吧。

    这次二哥安排嫦娥姐姐和啸天犬接手敖寸心的箩筐店，杨婵不知二哥有什么打算，但有二哥无间时的经验教训，杨婵决定什么也不问，默默地支持二哥就好。嫦娥姐姐没做过生意，她虽然也不会，刘彦昌的灯笼卖得挺好，杨婵多少还是学了点生意经。

    眼下凡间是大宋王朝，商贾比之从前的朝代发展了许多，人们做生意的路数也是五花八门。猪八戒让她和嫦娥打扮漂亮些招揽生意本无不可，只是······

    或许杨婵骨子里还是比较传统吧，被人挤来挤去像观耍猴似的看，杨婵觉得浑身很是不自在，感到刘彦昌的眼睛在背后时刻地盯着她。再看嫦娥姐姐，可能是为了完成二哥交代的“任务”，也可能是作为三界第一美人，走到哪儿都被人围观习以为常了。总之，嫦娥无事人似的丝毫不以为意，这功夫不能不让杨婵“佩服”。

    猪八戒和嫦娥哥哥妹妹相称，无论人前还是人后那表情对杨婵来讲，实在是不知用什么词解释更恰当。杨戬不在身边，猪八戒放肆了很多，而嫦娥姐姐也没那么矜持了。

    “为了把生意做好，可能是要演戏吧？”杨婵如是想。

    嫦娥姐姐就是嫦娥姐姐，这一点杨婵还是甘拜下风的。正因为如此，杨婵决定她还是回华山的好。她虽是玉帝亲封的华山三圣母，是个神仙，但其本质却是个需要丈夫疼爱，过好自家小日子的普通小女人。整天抛头露面、搔首弄姿的实在不在行，不管是为了什么目的。

    更何况杨婵心里还有些不为外人道的不安与担心，沉香放出数十万恶鬼危害人间，虽然已抓回不少，但仍然有一些恶鬼附在了凡人身体里，不定期地扰乱人间秩序，连她在华山都抓过几个恶鬼。更何况无论新旧天条，沉香都逃脱不了惩罚，但愿把恶鬼之事早日解决，也可减轻沉香的罪过。

    杨婵回华山护佑一方百姓暂且不表，单说啸天犬和嫦娥在猪八戒的帮助下，到辽国做生意，可是赚了个盆满钵满。先不说北地少见美人，就是“小甜圈”的名号，因为早有韩德让的口谕，在辽国的南大院地区也广为流传。现下又是协同美女做生意，所以茶的销量很好。不仅如此，还预订了来年的订单。

    按照预定的时间，在北国草原金色的季节，啸天犬、嫦娥、猪八戒满载而归地回到了中原。

    “哈哈哈，仙子，我们还有一日就到汴京了。”猪八戒笑着说道。

    “是啊！”坐在豪华车中的嫦娥恢复了凡间女子装束，脸上还有些“草原红”，那是在草原经过风吹日晒的结果。

    “我说妹妹，你也太认真了。那杨戬让你做凡人你还就真的听？”猪八戒不太满意地说道：“恢复法力，才有人追捧你，来的客人也多，我们卖的茶叶快。”

    “算了吧！”一直没说话的啸天犬搭话道：“你让仙子恢复原来的样子，结果怎样？闹出人命来，差点收不了场。”

    “谁想到会是那样啊？”猪八戒答道：“那群人比妖怪还野蛮，还好有俺老猪在。”猪八戒对嫦娥笑笑：“就是让妹妹受惊了。”

    “无妨！”嫦娥说道：“这回多谢哥哥了，还有啸天犬，如果不是你急中生智去找那个韩枢密使，后果还真不好说，我们虽然是神仙，也不能在凡间乱用法力不是？”

    “妹妹在这是说哥哥我呢？我是气不过，但我可没存心要打*死*那个人，我不过是把他揪起来扔到了远方。”猪八戒说道：“是他的族人趁机结果了他，事后我们不是知道了吗？他们是世仇。”

    “总之我还是那句话，听我主人的没错，就是扮作凡人。”啸天犬摇头晃脑。

    “哟！扮作凡人？你的仙子扮作凡人不好看了不是？哪配得上三界第一‘美人’的称号啊？”一个“蜂腰”纤细的大蜂不知何时来到了他们头顶。

    “啊？是你？”啸天犬大吃一惊地叫了起来。

    “你是？”猪八戒拿不定主意来着是谁。

    “是我又怎样？美丽的姮娥仙子在草原惹得人人为你大打出手，也是一景啊！”大蜂的话有些阴阳怪气。

    “你究竟是谁？为何与我妹妹过不去？”猪八戒呵斥道。

    “我是谁不重要！”大蜂的声音显然是故意瓮声瓮气地：“姮娥你不出来吗？”说着翅膀一扇，一阵狂风把嫦娥坐着的那辆车车顶车身全都掀起来刮跑了。

    “玄······啊！”就在嫦娥大叫一声时，大蜂的蜂针一翘一翘地似乎要“刺向”嫦娥。

    “仙子！”

    “仙子！”

    啸天犬和猪八戒几乎同时喊着冲上去，很不巧，那枚大蜂针刺到了啸天犬的额头。

    “吃我一耙！”猪八戒喊着给了大蜂一钉耙。

    “哟！还很会怜香惜玉的！”大蜂躲过猪八戒的九齿钉耙说道。

    “我让你说，”猪八戒又是一耙子打来，那大蜂却转个圈飞走了。

    “哥哥！快来看啸天犬。”猪八戒正要去追大蜂，被嫦娥叫了回来。

    “啸天犬？”

    “怎么办？啸天犬中的是蜂毒，不好解啊。”嫦娥说道。

    “快走，我们去汴京城找二郎神。”猪八戒说着，拾起马的缰绳，替啸天犬赶车直奔东京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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