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章 何遭遇 个人命数

    “啸天犬，我们不是违背杨戬说的话，你看越往北越冷，我们走得这么慢怎么会追上你主人?"嫦娥说道:“恢复了法力，找到杨戬再把法力封了不就行了。再说我们是为找你主人恢复法力的，你主人不会怪我们的。”

    “那也不行!”啸天犬头摇得像拨浪鼓：“主人是不会说你，可违背主人的话了就是违背了。难道因为主人不说，就可随意违背吗?”

    “啸天犬你怎么这样说话?”嫦娥说道：“遵守你主人的命令也得看实际情况?况且你主人不是让你来保护我的吗?”

    “仙子，你这口气怎么那么像三公主?”啸天犬道：“好，好，我不说三公主，仙子是仙子，主人让我保护仙子我自然会好好保护。仙子一向心怀大爱，相貌又好，我主人也是心怀三界之人，我一直认为最配我主人的就是仙子。”

    “是吗?”面对啸天犬的絮絮叨叨，嫦娥挺直了身子，尽量让自己保持着优雅的风度：“那你说我们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啸天犬指着前面几间稀疏低矮的“地窝棚”说道：“我们先到前面借宿一夜，再向主人家讨要点御寒的衣物，睡一觉明早再向北走，一定会找到我主人的。”

    嫦娥和啸天犬已过了大辽“南院”的管辖之地，这里位于南北院中间，牧民和汉人农户混杂居住。北方的春天也很冷，他们仍然住在一种叫“地窨子”或“地窝棚”的穴屋。就是在地上挖很大很大的坑，在坑内树起中间高、两边矮的房柱，想要大一点的空间就多树几排，深入到土里，再横着加椽子，上边盖上茅草、兽皮什么的穴式房屋。

    啸天犬上前敲门说明来意，窝棚主人是老夫妻俩，很热情地招待了穿着凡间普通衣服的啸天犬和嫦娥。吃过热气腾腾的“一锅炖”，月色东升天色已晚。饭间了解到老夫妇两个儿子和儿媳都当兵去了，儿媳所在的军队叫娘子军，留下两个孙儿在家。啸天犬被安排到大儿子住的窝棚，嫦娥就在小儿子的窝棚。

    “小甜圈儿，你跟老夫过来，我给你生上火，暖暖地睡一觉，明早再找你们东家。”老汉说道：“老婆子，你领着娥表姐去小儿子的窝棚吧。”

    “哎！”老妇人答应着，给嫦娥找了一件兽皮：“娥表姐，晚上垫在身底暖和些。”

    由于地域语言的差异，他们虽是汉人，可方言和中原人说的还是不一样，更别说是官话了。啸天犬说着自己名字，结果在老汉嘴里出来就是“小甜圈”了。而介绍嫦娥这是“我表姐”时，老两口异口同声地称呼“娥表姐”。

    黑黑的窝棚幸而有月光从小门里透进来，可以看见里面有个草铺。在冷飕飕的窝棚里老妇人一边往草铺上铺兽皮一边和嫦娥说话：“娥表姐，你家是住在南边吗？”

    见嫦娥点头，老妇人道：“南边好啊！气候好，物产丰富，不像我们北边，冬季漫长夏天短暂。现在南院枢密使辅佐圣上和太后，和南边争夺土地，打仗好啊，我们辽人的日子会好过些。娥表姐，你住在南边什么地方啊？”

    “我？”嫦娥停顿一下：“我叫嫦娥，住在广寒宫。”

    “广寒宫？那是个什么地方？很好吗？和皇宫里一样？娥表姐出落得如此漂亮，住的地方一定不会差。”

    嫦娥点头称“是！不过不是皇宫。”。

    “哦！不是皇宫，难怪没人知道。”老妇人道。

    “虽然不是皇宫，但知道的人也很多。”嫦娥笑着说道。

    老妇人也笑了：“是我孤陋寡闻，你先躺下休息，老身去捡几块“牛粪砖”给你生个火。”说着退了出去。

    几天前的大雪虽然已停，平原上的西北风还是很大，清冷的月光照着皑皑白雪泛着清幽的荧光。已然是春天了，但这里的景象和中原的桃红柳绿形成了天壤之别。老妇人略弯着身子来到堆积“牛粪砖”的地方，捡了几块正往回走，一个戴着面具的黑衣人叫住了她。

    “这位大姐，去上京临潢府是从这里往西北走吗？”黑衣人问。

    “是哩！”

    “大姐！我可以讨碗奶酒喝吗？天冷御御寒 。”黑衣人跟着老妇人来到一个大窝棚前，站在门口等老妇人端来一碗马奶酒，接过碗时顺手递给老妇人一块碎银。

    “哟！客官，太多了，就一碗酒。”老妇人拿着碎银惊讶地说。

    “收下吧，大姐，我还要赶夜路。谢谢了。”黑衣人咕嘟咕嘟几口喝完把碗递给老妇人，用袖口擦擦嘴说道。

    看见黑衣人转身要走，没见过世面的老妇人问了他一个问题：“客官，你也是南边来的，你知道嫦娥是住在广寒宫吗？那里很好吧？一定很温暖，不像我们这里。”

    辽国的老妇人哪里知道中原的嫦娥奔月说，只是单纯地想知道南边来的漂亮娥表姐，住着人人知道的广寒宫，是不是很好？她今天招待了一个高规格的姑娘，也是日后向人炫耀的资本。

    戴面具的黑衣人似乎一愣，“嫦娥？这人长得漂亮就是声名远扬！连偏远的大辽国的老妇人都知道广寒宫里的嫦娥啊！”抬头看看东升的满月，似乎有些不耐烦道：“是挺好，人人也都知道她住广寒宫。不过那里边不暖和，比这还冷呢。”说完头也不会地向前走了。

    “比这还冷？”老妇人吃惊地问：“那一年到头的生多少火啊？”

    “放心了，她呆习惯了，那里不生火的。”黑衣人说着就走了。

    这个黑衣人就是敖寸心，她知道嫦娥来凡间了。她以为嫦娥是和杨戬在一起。此刻的她压根就不知道不远处的窝棚里，那个三界第一美人正侧卧在铺着兽皮的草铺上，冻得瑟瑟发抖呢。

    而契丹国的老妇人，在听完黑衣人的话后，把皮兜子里的“牛粪砖”又放回了原处。既然人人都知道广寒宫里面的气温，比大辽国的室外气温还要低还要冷，况且娥表姐也已经习惯了，她就没必要“浪费”牛粪砖了。他们很好客，每个过路人都会热情帮助；他们也很贫穷，本就贫瘠的生活，再加上过于热情好客，也让他们入不敷出。

    这一切敖寸心是不知道的，她只想快速赶到上京。辽人抓杨戬干什么？不管怎样，杨戬都是大宋名义上的“榜眼”。这让宋人知道，两国还不借机挑起事端？敖寸心不明白，杨戬为什么乖乖地甘愿被捉，为什么不逃走？

    “来，来，再饮一杯！”韩德让力劝着敖寸心和杨戬喝酒。

    因为救过韩德让，敖寸心决定从他这里问问辽人把杨戬及其他几位宋人掠来做什么？这韩德让霸气的很，敖寸心觉得他身上的那股“霸劲儿”是帝王的那种，他和萧太后两人公开地同宿同飞，自萧绰斩*了那个对韩德让不满的人外，在大辽就没有人议论他们的事了。

    敖寸心端起酒杯不经意地斜眼扫了一下杨戬，不期然地发现杨戬也正在看她。敖寸心放下酒杯，装作没看见杨戬向韩德让说道：“我有一事不明，韩兄是否可直说？”

    “请讲！”韩德让豪迈地说道，对于这个救命恩人，韩德让是从心里感恩和佩服的。

    “韩兄请大宋子民来辽是何意？”敖寸心笑道。

    “无他！”韩德让爽朗豪迈地笑着：“一是招女婿，二是敬重人才，共同治理大辽。恩人可否也一同留下？早晚有一天，我大辽国除了骑射、金戈铁马，广袤田园也会出现‘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的读书声。”

    “我乃闲云野鹤就免了，”敖寸心道：“韩兄选拔人才的方法可是别树一格啊！”

    “哈哈哈······大丈夫做事不拘小格。”韩德让笑道。

    “不怕引起两国到戎相见吗？”敖寸心接着问道。

    “那又如何？中原人不是一直在讲‘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吗？”韩德让道：“这些年，我大辽遭遇史上罕见的低温天气，牲畜死伤无数，民不聊生。难道我们不发展要自生自灭吗？既然‘长生天’造就了我们，就断没这个理。”

    一直冷眼旁观的杨戬，此时说道：“韩兄要实现伟大的抱负在下佩服，只不过在下这个‘榜眼’是个冒牌货，恐让韩兄失望了。”

    “冒牌？此话何意？”

    “韩兄抓错认了，”杨戬笑道：“此杨戬非彼杨戬，在下空有一副皮囊，经天纬地之才却······”

    “我大辽用人不拘一格，说什么经天纬地之才？相貌好也是一才。我大辽的公主也很漂亮，将来我大辽的驸马、男儿在相貌上也要做到藐视天下群雄。哈哈哈！”

    “这么说我倒发现我多管闲事了呢。”敖寸心说道。

    “怎是多管闲事？”

    韩德让的话音未落，杨戬接上话茬：“韩兄这驸马杨戬是消受不了了。”

    “为何？我早已打探得到，南面宋人今科‘榜眼’无妻室。”韩德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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